清心(女尊)第6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是此女子害了你家妻子,污了你的清白?”
男子扫了任清一眼,哭声瞬间转为嚎啕形,频频的点头,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清真担心他给憋晕过去了。
审问过程很简单,基本上都是那男子在哭诉,一干女人在旁边边听边扼腕边愤怒,任清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反正这种罪状基本是受害人喊什么就是什么。
那吴家小姐抢个男子回家还没碰到就丢了性命,像任清这种那绝对是十恶不赦级别的,丢性命那是肯定的,没给她来个五马分尸或者凌迟处死已经算是额外开恩了。
任清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这个山寨公堂给判了个死刑,还是立即执行,而且还要示众。
被押到山寨的大坝上,山寨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聚集在那里,无数的火把映红了大半的夜空,任清突然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看着人家那刀都举起来了,那号称可以救自己的小安同学怎么还没有出现,任清真有些等不下去了,再这样拖下去自个那脑袋就要滚地上去了。
“刀下留人。”此时的声音在任清听来真的犹如天籁。
小安一身布衣款款的由暗处走到火把下,又靠近任清几分,仔细的端详着任清的脸,过了半晌,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任清面前,“恩人,小安终于找到你了。”
在场的人都大惊,刚才才十恶不赦的女人怎么摇身一变变成那弱男子的恩人了。
小安转过身,对着坐在上位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说到,“大概两个月以前,小安流落到穗阳城时被一女子调戏,幸亏恩人姐姐及时出手相救,才保住了小安的清白,事后由于小安的疏忽丢了与恩人姐姐的联系,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今个儿终于让小安找到恩人姐姐了。姐姐如此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做出那些□之事,小安认为这事情中肯定另有隐情。”
任清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的,这小子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安的话一出口,现场开始马蚤动起来,任清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小安本就是□之事受害者,此时他能站出来为另一起□案件说话,那分量自是十分重的,更不会有人会怀疑他。所以,此时,众人的目光和疑惑全转向了此时的原告,那捂着脸哭哭啼啼的男人。
重审的过程也异常简单和武断,那男人见事情败露,看着众人,也知无处可逃,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任人处置。
任清现在在众人心中即使大英雄又是含冤受屈者,大当家亲自过来给她松绑,连声的道歉,还顺便重重的拍了任清两下以示友好,只不过任清差点被拍地上去了。
看着任清踉跄的身子,才从小安那得知任清名字的大当家倒很是自来熟,哈哈的笑起来,“任清妹子,你看你这身子骨弱的哦,想必也没办法欺上那跟狐狸媚子似的男人,唉,都怪姐姐疏忽了,任清妹子,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姐姐计较啊。”
大当家这话说的,全场女人加小安都汗颜,除了任清,她连后知后觉都没有。只见她使劲的甩了甩胳膊,才使那几乎快错位的骨头肌肉的恢复正常工作状态,忙伸手作揖还了礼,“不敢,不敢。”
大当家又哈哈大笑起来,任清站在她旁边,那耳膜都要震出血来了。
“大当家,小安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安排开众女人挤到任清跟前,对大当家说到。
“小安啊,这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在我们这山寨没这些个文绉绉的规矩,你要说什么就说好了。”大当家见了小安,满脸都堆着笑,亲热的招呼着。
“小安现在既然找到了恩人姐姐,小安想做恩人姐姐的小厮随姐姐下山,随身照顾她。”小安不着痕迹的躲过大当家的手,唯唯诺诺的说到。
“这……”大当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去,只留下几丝尴尬,讪讪的笑了两声,却在下一刻回过神来,又一巴掌拍在任清肩上,“好,小安有这份心思真是难得,任清妹子身子这么瘦弱,也该有个小厮贴身的照顾,任清妹子,难得小安这份心,你绝对不要辜负他啊。”
任清肩上可是火辣辣的痛,这位大姐你心里舍不得就明说嘛,小妹可是很会成|人之美的,再说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你要不嫌烫就赶紧拿去,“小安公子言重了,虽然任某以前曾经救过小安公子,但是刚才要不是小安公子出手相救,任某现在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我对你的恩情你早已还清,不用如此委屈自己,任某担不起。”
小安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任清,任清回望的眼神里都透着j笑,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要真把你领回家,恐怕自己就得跪挫衣板了。
大当家沉思着,看看任清,再看看小安,虽然心里有不舍,但也不能乘人之危,再说了,小安要是心里想着这小丫头,那自己想着他也没有用。
“任清妹子你也别推脱了,你要觉得让小安做你小厮太委屈他了,你就娶他做夫郎吧。我看你的身家也算富裕,小安这一辈子跟着你也算有个依靠了。”
“万万使不得。”任清大呼,这还了得,那自己回去跪的恐怕就是cpu了,如果这里有的话。
看着大当家的脸黑了下来,任清赶忙接着说到,“任某家中已有夫郎,而且清已发誓不再娶其他男子,所以在下恐怕要辜负小安公子了。”虽说未婚夫和夫郎还是有一定的区别,但是任清认为此时后一个称呼更能让她过关。
“请大当家别再为难恩人姐姐了,恩人姐姐的夫郎小安见过,是个绝代风华的哥哥,小安自知无法跟那夫郎哥哥相比,如果真的还恩人姐姐违了誓言,那小安真是无颜见人了。”虽说小安同学彪悍了些,但是毕竟是男子,被说到这谈婚论嫁上,还是有些顾忌。
“要是小安公子不嫌弃,要不做在下的弟弟,大当家也请放心,任清虽说没什么本事,但是还是有些家底的,自会照顾好小安公子,若小安公子遇到命中良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会为自家弟弟风风光光的送嫁。”顾忌到自家性命,任清不再奢想能达到最先的目标,那样即使小安愿意放过她,恐怕那大当家也不会愿意的,这样退而求其次,先带上那麻烦精离了这山贼窝,等回了家,再慢慢跟他耗。再说了,这小安虽做一副谦卑状,但自己心里是很清楚他的家世,绝不在自个之下,等离了这山寨,人家这位大公子说不定还不爱搭理她呢。
这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唱一和,但是绕晕了那位大当家,想了半晌才想明白,这两当事人都没有那个意思,她这个媒人也没有必要再在中间瞎搅和,再说了这做弟弟总比小安最先说的做什么小厮强多了,只是想着如此一个妙人儿却无意于她,心里还真是空落落的。
见事情说定,任清抬头看看高悬在空中的月亮,这才想起自家那口子来,他说过他等她吃晚饭来着,自个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的峦楚哥不知道会有多着急,还有那萧云,没见了自家主子,她那木头脑袋会不会还在那树林里瞎转悠,还是回去通知峦楚哥了,只不过有木兰在,再怎么说她日子都不会好过的。想到这儿,任清那个庆幸啊,幸亏当时没有脑袋短路去招惹木兰那公老虎。
“大当家,这时辰已经很晚了,我害怕我家夫郎在家担心我,我想……”
任清话还没说完,一柔弱的女声便插了进来,“任姑娘,你该不是想这个时候离开山寨回家吧,你看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山寨哪有半夜送客人的说法呢,再说了,本就是我们错在先,再怎么说也要容我们置一席谢罪酒吧。况且任姑娘和小安公子结为姐弟,我们再怎么说也要庆祝一番,也是尽我们主人的礼。”
那二当家边说着边也走到任清身边,亲热的执起任清的手,“我说任姑娘怎么这么急着要离开我们山寨呢,难不成是嫌弃我们这乌合之众污了任姑娘的名声。”
没想到真正难缠的先还没露面呢,任清赶忙回答到,“不是的,不是的,二当家何出此言呢,大家都是英雄豪杰,只是生不逢时而已。”
“唉呦,我还以为任姑娘嫌弃我们呢。任姑娘恐怕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吧。大当家姓赵名忠,妹妹我姓李名义,这忠义寨就是和着我跟赵姐姐的名字取的。”那女子莞尔一笑,“依义看啊,任姑娘就先在山寨里住几天,权当休闲,任姑娘的夫郎那边,差个人送个平安信就行了,女人家哪没个应酬的。”
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清哪还好意思说走呢,再说了,人家可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不要钱的耶。
旁边有人奉上笔墨纸砚,任清开始提笔给峦楚哥写平安信,任清在这世还是学了读书识字的,只不过那读书在任清看来就是练毛笔字和做简繁字对照表,前世哪练过什么毛笔字呀,就那硬笔写出来的都跟狗刨的一样,而那简繁对照的问题,倒是没怎么害着任清同学,害的人是跟她一起读书的任峦楚小朋友。从三岁开始习武以来就开始读书,任清最开始的表现让那教书的夫子都惊讶不已,以为自己遇上神童了,可十年下来,那些字倒是能认全了,但是到写的时候仍然有大半的简体字在这位“神童”脑袋里没有找到对应的繁体字,就算是人家很努力的写出来的繁体字仍然是缺横少竖的,而那位认真学习的任峦楚同学却是夫子唯一的安慰,那些诗词歌赋自是不用说,而且他也是唯一能将另外那位的鬼画符翻译出来的人,也就是说她家的峦楚哥成了她的那张简繁对照表,而且还是外带语音识别,自动查询和智能纠错功能的那种。而且,除了能看懂任清的简体字,就连任清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几句鸟语和她随手就画出来的阿拉伯数字人家任峦楚都是明白意思的。所以,如今任清挥汗半个小时写出来的这封简繁参半、间或英语数字、甚至图文并茂的家书,天下恐怕也只有她家那未婚夫能看懂,完全能达到密文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俺很不好意思的说一声,明天俺要停更一天(5月7日),日更真的受不了了,俺得歇口气,而且最近卡文卡得厉害,俺得歇下来好好的想想后面的内容。
都是家书惹的祸
深夜,大家都睡下了,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透出灯光。
李义盯着任清写的那封家书翻来覆去的看,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却还是只看懂了五成。
一道人影掠过窗户,等再一眨眼,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子。
“大姐。”刚进来的女子向李义行了礼。这女子虽然长相陌生,却是白日里招待任清午饭的那家女主人的声音。
“嗯,怎么样?”李义没有抬头,仍然盯着手里的信。
“那侍卫找不到她家主子后就回家带来一女一男继续在那树林里寻找,那男子好似是这另外两女子的主子,三人皆是高手,特别是那男子,武功恐怕深不可测。他们的住处也查出来了,他们现住在蒙平城内一处小的院落,只是那处院落的主人不详。”女子汇报完毕,又向李义行了礼。
李义白了她一眼,“就没有更多的消息吗,她家的住址不用你们打听她都全说了,她还拜托我们送信给她夫郎呢。”李义边说着边将手里的信递给那女子,“你看看这信,是今天那丫头写给她家夫郎的,你能看懂她写什么吗?”
女子接过信,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半天,看得头上一层薄汗,还是没看出来个啥。
李义叹了口气,将信收回来,仔细的按照原先的折印折好封进信封,满脸的迷惑,“今天的事情难道真是她误打误撞吗,但是她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呢,这群人不会是真如她所说来这偏远的蒙平城定居的吧,还有这信,很像密文……”
李义边说边想,又将那封好的信拿了出来,取过一张白纸,照着信上的内容照猫画虎的描在了白纸上,现在看不懂没啥,先留个底,到时候送回主子那里,那边能人异士的这么多,就不信没一个人认识的。
好不容易描好,李义可是费了老大的劲,特别是那些歪歪扭扭跟蚯蚓爬似的符号,还有那没长耳朵的看着像猫的图案,真能让人在这大冬天的憋出一身汗来。
将重新封好的信交个身边的女子,“你按照她写的地址送过去,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事无巨细,全部要向我汇报。吴宅那边我看她差不多是会买下的,我先拖她两三天,你们加紧找,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女子一一应下,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公子那边怎么处理?要不要把他送回去?”
李义闻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满脸痛苦和无奈,“我们能动他吗,他现在要跟着那任清下山,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你们先跟着吧,等我问过主子了来,我可不想去招惹那活阎王。”
李义的痛苦表情也传染到了她身旁的女子脸上,自家那少爷,就连自家主子提起他来都要头痛三分。
女子正要行礼告退,李义突然猛的想起来什么,“等等,她姓任,公子又说是在穗阳碰到她的,难道……难道她是月桂山庄的人?”
想到这儿,李义似要明白一些,却又更加迷茫,如果任清是出自月桂山庄,那她身边有高手相伴那就很容易理解了,但是月桂山庄的任家人丁单薄是世人皆知的,连旁支都几乎没有,那这任清和月桂山庄的任家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再说了任家虽然在武林中地位无人能及,但是向来安分守己,这也是她能长久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而如果这任清真是出自月桂山庄的任家,那她这千里迢迢的赶到这边远的蒙平城来那就更是可疑,难不成这事情和蒙平城边上的秦阁还有关系……
李义越想越复杂,牵涉的面也越来越广,心里也越来越慌,越来越迷惑,看向自己身边的下属,“你仔细去查任清她们这一行人的底细,还有她跟秦阁的关系,一定要查出来。”
此时正抱着枕头和周公卿卿我我的任清,要是知道有人正在为她那封报平安的普通家书和她无可奈何的私奔行为而狂杀脑细胞的话,恐怖会笑得抽过去,顺便还会搭上一句:你想知道就来问我嘛,你不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呢。
而那李义,要是知道自己在那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失眠数晚所思考的问题,原来就一大乌龙的话,恐怕也会直接提刀砍人的。
任峦楚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亮色,小桂听着前院有动静,招呼了木兰迎出去,刚一开门,一封信就飘飘悠悠的从门缝掉到了地上。
在场的五个人面面相觑,地上躺着的那封信显得很扎眼,任峦楚本就因过度疲惫而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任清昨下午才失踪,而此时这封信却让人无法相信它的平凡。
小桂蹲下身拾起信递给自家公子,任峦楚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着信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却依然挺拔着身姿,不紧不慢的往自己卧房走去。
小桂他们四个守在门口,没人敢进去打扰他,任峦楚使出所有的力气压抑住自己的心跳,貌似平静的拆开信封,展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任清才能写出的那封图文并茂,热情洋溢的平安信。
任清在信里只说了因为一些误会被抓上了忠义寨,对于她差点就要身首异处的事情只字未提,她不想让他担心,她只是说解了误会,山寨的姐妹们觉得过意不去,非要留她下来住两天,她说她会尽快回家,但是在最后,她告诉任峦楚她要带个弟弟回来,这个得先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给大家刺激太大,如果又找不到搓衣板,那用别的东西临时代替事情就麻烦了。
这封信的真实性任峦楚从来没有担心过,不管是从笔迹,语调,还是那满篇的简体字,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种信来。看完信,任峦楚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晚上的担心瞬间消失无影,而一晚上所积累下来的疲惫却在瞬间充斥着整个身体,扶着桌角站起身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见任峦楚晕倒,门外的那四个人立马荒了神,还是小桂最先反应过来,赶忙取出秦颂走时留下的一块玉佩交给一旁自己的妻子萧风,秦颂曾说过如果有什么急事可凭这块玉佩到蒙平城中秦阁名下的博仁堂求助,如今自家的女主子又不在,男主子又给晕过去了,小桂也已经顾不得昨晚自家公子曾经告诫他不要将此事让秦阁知道了。
萧风接过玉佩赶忙赶到博仁堂还是清晨,属于急诊的时间段,可掌柜见了玉佩也不敢耽搁,自家主子曾经留过话的,见此玉佩就得立马通知她。但是等秦颂得到消息从三十里的秦阁赶来时也已经是上午了。
见着秦颂进来,小桂他们终于松了口气,秦颂直接跟着小桂进了任峦楚的卧房,只见任峦楚双眼紧逼,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秦颂也来不及细问,忙给他把脉。
看了任峦楚的脉象,秦颂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疲劳而已。
“任清了?”等秦颂收回手时才想起这屋里好似少了一个人,转头问立在一旁的小桂。
“这个,小姐她……”小桂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着秦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才鼓起勇气说到,“小姐昨晚就失踪了,公子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今天早上在大门处发现一封信,公子看了之后就晕过去了。”小桂边说着边把任清让人送来的那封信递到了秦颂面前。
如此大的事情,秦颂也难免皱着眉头,接过信,成了读这封信的第三个受害者。
看不懂啊,看不懂是正常的,要是她秦颂真能看懂,那要么是神仙要么就八成跟任清是同一个出处了。
然而秦颂毕竟要聪明许多,而且知识面也要广许多,别的不说她看懂多少,那“忠义寨”三个字她认识两个,然后想了想,猜出了第三个字。
这个名字,作为长期盘踞在此的秦阁的少阁主,她是知道的,也很清楚此处的性质,然而据秦阁的情报网所提供的数据,这忠义寨也就是个号称忠义的山贼窝,倒没有别的什么背景。
虽说秦颂对任清这女人并不看好,但是人家毕竟是月桂山庄的心肝宝贝,平时不搭理她也就算了,可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为难的还是整个秦阁。如今大概知道她的下落,还不算太糟糕,想到这儿,秦颂微微的松了口气。
秦颂将药方和一封短信交给萧风,“你去博仁堂将药方和这封信交给掌柜,她自会知道如何处理,药她会派人送过来,掌柜她也会安排你去忠义寨要人。”
任清睡觉从来不择床,在哪儿都能睡得跟猪一样,等她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穿好衣服晃到院子里时,任清被眼前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人家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呢。
在这山寨的人说难听点叫山贼,但是说好听点叫绿林好汉,大家都憨厚的不得了,憨厚的人基本上都很热情,昨晚一场误会让她们再怎么说也有些内疚,所以大当家决定今日杀头活牛搞个谢罪宴什么的。
任清左右无事,开始到处瞎转悠,转悠着转悠着就转悠到了厨房边上,到厨房边也不要紧,可她一眼就盯上了堆弃在边上的一大堆牛油。
作为在火锅发源地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此时任清见了牛油就跟见了黄金一样,眼前一亮,赶紧叫了身边的一个看着貌似厨子的年轻女孩,搬了牛油溜到厨房,开始熬油。
好在这西南方周围环山,湿气比较重,厨房里通常都有辣椒和花椒,姜蒜等众多香料也算齐全,不出一个时辰,一大盆红通通的冒着惹人香味的名为火锅底料的东西盛大出炉,众人好奇的围过来,闻着漫天的香味直滴口水,却又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吃。
任清将那早就洗净切好的牛肉,素菜和最重要的毛肚端了出起来全倒到锅里,不消一会,任清看着毛肚卷曲了,就将捞了放那早就盛有香油的碗里,端到大当家面前。
大当家迫不及待的将那香得不得了的毛肚塞嘴里,也不顾着烫,边哈着气边一个劲的叫唤好吃。
见大当家吃的那个欢啊,众女人早就按捺不住了,一窝蜂的拥了上去,照着任清给示范的样子开始胡吃海吃起来。
回家
当萧风带着五六个侍卫赶到忠义寨的时候,任清正带领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吃火锅,那火锅所特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山寨。
秦颂能从那封信里找到忠义寨这个线索已经不容易了,能看懂那封信的人在萧风她们出发的时候都还没有醒过来。一提到山贼窝,正常的人都会想到剧情是任大小姐遭劫持,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某个臭柴房里。
所以在萧风摆足架势要大干一场的时候,猛的瞅见自家小姐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第一反应是自己昨晚一晚没睡眼花了。
见有一群彪悍的女人直逼山寨门口,那闻着火锅香味却吃不着的守卫们好久才反应过来,可她们都是些平常人,能挥着膀子将那刀给舞圆了就不错了,哪是萧风她们的对手,几条人影在她们还没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就已经从她们身边掠过,直直的往任清身边奔去。
“唉,萧风,你怎么来了?”任清一眼就逮着了那熟悉的身影,舞着手里的筷子赶忙招呼,“我写给哥的信收到了?我不是说过两天回去吗,你来干嘛,我又不会跟别人跑了。”
见山寨的贵客招呼着那几个不速之客,众人也明白过来,放下心中的戒备。
“小姐,公子很不好。”萧风单膝跪在任清面前。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家公子到底怎么了,秦家四小姐也没有说,但是眼见着人就这样晕过去了,那铁定是病得很重了。
任清心里一惊,筷子已经从手里落到地上,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脸瞬间凝固,“怎么回事?有没有请大夫?到底有多严重?”
“公子就是看了小姐送来的信之后就晕到了。昨晚公子带着我和萧云找了一晚上,今早回去就看到那封信,然后……”
“任清妹子,什么事情?”一旁的大当家探过头来,又一巴掌拍到任清肩上,“你家夫郎病了?”
肩上吃痛,任清才回过神来,“赵姐姐,实在对不住,恐怕清得告辞了。”
“任清妹子,我说不就一个夫郎,犯得着这么紧张吗,叫人请个大夫去看看不就得了。你这样疼他,小心他爬你头上去哦,到时候别怪我们这些姐妹没提醒你。”一旁的二当家李义边说着边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李义的话惹来一群人的低笑声,她们还记得昨晚大当家要她娶小安公子时她说话,如今,见她一听说自个的夫郎病了那着急样,大家早就把她划为夫奴性的女人了。
在这女尊的社会里,女人是很憎恨夫奴这个头衔的,哪个女人甘心自己被家里的男人管着,更害怕被外人知道自己在家没地位。
所以在李义的设想情况下,任清会立马打发了来人,甚至还要外加一顿怒骂,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继续吃肉。
可要是任清真如同李义所设想的那样,那她就不是真正的任清了。
“李姐姐,此言差矣,自家的夫郎自己不疼,难道要拿去给别人疼?”任清就是任清,所关注的重点就是不一样。
不出所料,任清认为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能害得她面前的众女人皆呈喷血状。
而那依旧面带微笑的二当家李义,心里却有了更多的计较。今天上午从她属下口中得知月桂山庄除了全武林都知道的任峦梦和任峦楚两姐弟之外,还有一个默默无名的庶出的三小姐,名字就叫任清,而此女很有可能就是她。月桂山庄的女人的痴情是全天下都知道的,而此时,看着她那疼爱夫君到骨子里的样子,李义心中更加的肯定了她的身份。而这大半天来派出去查她底细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手下的能力她是清楚的,这个结果只能说明在暗中有别的力量在阻扰自己派出去的探子,而有这么强大力量的,在这个偏远的小城,恐怕只有与月桂山庄齐名的秦阁。
“大当家,二当家,既然恩人姐姐念夫心切,就请别再为难她了吧。”小安好不容易从人堆里钻出个头来帮任清说话,他可指望着能早些离开这贼窝子。
大当家深深的看了小安一眼,满眼的可惜,自己痴心的人却痴心着另一个痴心的人,这关系似乎有些复杂,罢了,自己早就决定放手了,就不再为难他们了。
“既然任清妹子归心似箭,我们也没有强留人的道理,只是还望任清妹子别忘了我们,有空常来看看。”
既然大当家已经开口,李义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焦急了几分,要是那东西再找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然而在她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任清身边的那个活阎王,李义却为另外一档子事而心里轻松了很多,他在山寨一天她就要担心一天,这山寨的大当家对他的心思她是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家这位公子的清白,而是担心那个脑袋长草的大当家哪天把持不住惹了这个活祖宗,那她苦心经营的这个山寨也差不多该关门大吉了。这位鬼见鬼愁的大人爱跟谁去就跟谁去吧,反正他有武功伴身,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全,只要知道他的下落就行,倒是那任清,收了这么个人在身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任清心里想着她峦楚哥的病,归心似箭,也不搭理身后的那个拖油瓶,他爱跟着就先让他跟着吧,反正已经给家里报备过了。
等任清冲进家门的时候天边都已经起了暮色了,秦颂因为是女子,不好长时间留在后院,此时正坐在前厅等她。
看着任清完好无损的回来,她倒没有小桂他们那样满脸惊讶,毕竟那封虽然看不太懂却难掩热情洋溢的信让她也能稍微放心一些,而且任峦楚也只是过度疲惫而已,并没有那种气急攻心的症状,这也说明任清的处境恐怕并不是别人想的那么危险。
“你还舍得回来呀。”秦颂见了任清就没几次能有好口气的。
“我哥怎样了?”任清现在也没有心思理会秦颂的口气,也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悠闲的神态,她现在的心完全因为萧风的那句“公子很不好”给搅乱了。
任清那不似做作的焦急样却让秦颂有一丝的安慰,心中没有刚才那么重的火气,但那口气还是冷冰冰的,“以后别再乱跑了,要真让峦楚急出个好歹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叹了口气,往后院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那日自己的话到底说到了他的那根神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吱声,也许他真的是将自己的整颗心整个魂都塞进去了。有些话她也只能点到为止,更多的她也不能干涉,既然他如此的义无反顾,那自己也只有成全的份,“峦楚没什么大碍,就是昨晚找了你一晚给累着了,你去看看他吧,我估摸着他也该醒了。”秦颂边说着边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衫,本来备下了不少话想与这位任小姐说,可是如今,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罢了,人家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差人去博仁堂找我便是。”
秦颂从任清身边走过,目光淡淡的扫过跟着她进来的几个人,但当她看到小安时,身体明显一震,回头叫住了已经拔腿往后院跑去的任清。
“他怎么在这里?”秦颂心思细,一下子就想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在穗阳三堰客栈里的快把人家房子给拆了的男子。
对于小安的事情,任清没想到会让秦颂知道,虽说她心里挂着在后院躺着的峦楚哥,可她也知道要是让这本就腹黑的人给瞎想了,那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昨晚在忠义寨我被人误会成滛贼,幸亏小安公子救了我,他不爱在山寨待,我就认了他做弟弟,带他回来了。”任清尽量说得风轻云淡些,还凑到秦颂亲热的说,“秦姐姐在这块儿熟悉,不知道有没有认识的不错的女子给介绍介绍,小安他年龄也不小了,总这么在外也不是回事儿,我既然认他做了弟弟,那自然要为他寻份好亲事,总不能委屈了他,你说是吧。”
秦颂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冷眼看着任清,那天这男子的架势她又不是没有看到,难道她就真的笨得猜不出这是位不知从哪偷跑出来的大少爷吗,还是她在这欲盖弥彰,“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亲事才配得上你家的小安公子呢。”
任清当然不知道秦颂的这些心思,她这话是说给一旁站着的那位听的,“你不是有个六妹叫秦硕来着吗,那天顼儿还拜托我为她这六姐姐说门亲事,我看他们俩就挺般配的,要不我们俩给撮合撮合?”
秦颂看了任清一眼,别有深意的说了声,“好。”
任清见秦颂离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有这个女人在那气压平白无故的就要低上几分,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小安,随便将他丢给木兰,自个急急的往后院赶去。
小心的推开门,屋里没有点灯,暗暗的,任清寻着任峦楚的床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刚才秦颂说过他是累着了,要是他能睡,那还是不要吵着他为好。
“是清儿吗?”其实任峦楚已经醒了一会了,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那气息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了,心也终于着着实实的落回了原位,“把灯点上吧,我已经醒了。”
其实也就不到两日不见,任峦楚却发现自己真的很急迫的想看看她。
任清点了灯,看着那支起身子准备下床来的瘦弱的身影,心里一阵闷痛,突然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居然如此逍遥的在那山寨快活,而忘了家里这祈盼自己平安归来的自己曾经发誓要珍爱一辈子的峦楚哥。
“哥,别起来,好好躺着,小心着凉。”任清快步上前,将任峦楚按回床里,仔细的给他盖好被子。
任峦楚听话的任她摆布,乖乖的躺了回去,可那眼却始终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伸出手,覆上她的手,紧紧的拽着,昨夜那种失去的痛,不敢再回望,却仍然历历在目,那残留的心悸,也许只有此时的凝望能使其慢慢平复。
“清儿,以后别再吓我了,好吗?”即使只是一个承诺,此时,他也要。
“嗯。”映着烛光,任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俺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然后呢,后天俺要考交规啦,所以明天无法更新了,后天也不好说
最后再吼一声,交规啊交规,亲们祈祷俺能过吧,话说那交规的书俺都不记得放哪儿了
流血事件
任清本以为自己和秦颂的对话就能让那跟屁虫自动的离开,可她哪知道自己大大的错估了这位小安公子。
当天晚上就住宿问题,开始了第一回合的对峙。
秦颂借给他们的小院并不大,后院住下这主仆四人之后就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好在小桂和木兰嫁人之后就搬到前院与其各自的妻子一起住,他们俩以前住过的两间耳房空了出来,其中一间留做他俩轮流值夜的时候用,另一间正好空着。
小安是男子,当然不能安排到前院去,而那间空置的耳房在任清看来给他住再合适不过了。
“你说什么?让我住那小厮住的房间?”不出所料,某男毫无预警的爆发了。
任清站在萧家姐妹身边,以防某人被刺激狠了对她下杀手。
“嘘,你小声点,我哥才睡下,你要吵醒他了你就给我睡大街去。”任清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冷不淡的说出这话。
“睡大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敢这么对本公子吗?”
“所以你有耳房睡就不错了。”任清说的貌似很诚恳。
小安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姓任的,你少在这儿油嘴滑舌的,本少爷还没有睡耳房的习惯,我不管你怎么安排,反正这种下人住的地方我是绝不会住的。”
“不住?”任清眼里含着笑,心里却已经冒起了火花,“安公子,这个宅子呢,现在是任宅,我任清和我的未婚夫呢,是这个宅子的主人,萧风他们呢,是各司其职的下人,而你呢,不过是个连一分银子都不给的借住者,我能给你一间小屋睡,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少在我面前自称什么少爷,这个宅子里的少爷只有一个,那就是睡在那屋的我的未婚夫,你要当什么少爷公子的,自个回你家去。”
任清这话说的极重,小安从下到大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恐怕就连十分之一的分量他都没有遇见过,此时他被任清的一席话气得嘴唇微抖,脸煞白煞白的,一口气差点就给憋过去了的样子,过了良久,才缓过劲来,指着任清,嘴和舌头又哆嗦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你居然敢怎么说我,我不剥了你任清一层皮,我就,我就……”
“你就啥?”任清睁着大眼睛盯着那盛怒下的男人,一转身,一挥手,对着身边的围观者说到,“这时候也不早了,这两天大家都累着了,别傻站着,赶紧睡觉去吧。”
说罢,任清看都不看那死死盯着她的男人,将萧风他们打发走之后,径直往自个的房间走去,这折腾了一天了,早就快累散架了。
“任清,你给我站住!”反应过来的男人见她居然将他一人扔下,那种因被冷落而导致的盛怒迅速蔓延全身,以前,都是众人围着他转,连他的话都很少有违抗的时候,别说被别人这么孤零零的丢下,就连背影都很少让他看到。
手先于大脑而行动,在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手中的长鞭已经挥了出去。
被任清赶回去睡觉的萧家姐妹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后面传来自家小姐的一声惨叫,立马转身赶回去,只见自家小姐趴在地上,背上一条长长的鞭伤,皮肉外翻,鲜血直往外冒,狰狞至极。而那行凶者已经被人制住双手,掐住喉咙,而此人正是本该卧病在床的只着一身里衣的峦楚少爷。
久病的人本就浅眠,任峦楚在任清和小安开始争吵的时候就醒了,当时也只当是两个喷火恐龙凑一堆吵上两句而已,哪知道居然在瞬间便由斗嘴发展成流血事件,而且伤者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见萧家姐妹赶来,任峦楚才松了手,将行凶者交于她们看管,自己赶忙去查看任清的伤情。
“萧风,把他给我扔出去。”任清趴在任峦楚怀里,呲着嘴,倒吸着凉气,扭头恶狠狠的瞪向小安,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其实小安也早就懵在那里了,那一鞭子挥出去根本就没经过大脑,再说了,他以为任清能够躲开,哪知道那一鞭子会着着实实的落在她背上。而后不管是被任峦楚制住,还是被萧家姐妹看着,他也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慢着。”说话的居然是任峦楚,“小安公子再怎么说是清儿的救命恩人,今天这事情也只是个意外,请小安公子先回房去歇息吧。”
“哥?”任清不可置信的看着任峦楚月光下的脸,刚刚他脸上的焦急和心痛她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刚才制住小安时满眼的愤怒也是显而易见的,可为什么一转身却对那位行凶者会如此宽待。
任峦楚没有多说话,招呼小桂过来,合力将任清扶回房里。
“等等。”小安如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陶瓶,递给一旁的木兰,“这是上好的创伤药,用它的?br /txt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