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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100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副后身边也能安插人手?不可能!我觉着吧,当时,佟佳皇贵妃不找她麻烦,就不错了。怎么说,人家身份儿在那里呢。”

    雅尔哈齐失笑:“十三岁就能嫁人,二十,还小了?你素来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待人,我也不和你说这些,反正,那些太黑暗的东西,我也不乐意让你知道,以免污了你的耳朵。咱府里清净,以后也会一直清净下去,那些下作手段,你不用知道。”

    玉儿有些意兴阑珊,“我还是觉着,德妃娘娘应该不会那么坏,若不然,皇上也不能封她为德妃了。”

    雅尔哈齐失笑:“傻媳妇儿哦,宫里的女人,要像你这样,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了。算了,随你怎么认为都成的。”

    玉儿噘着嘴:“德妃娘娘待四堂兄和十四堂弟偏心肯定是有的,也可以说是极偏心吧。毕竟四堂兄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加之,四堂兄在佟佳皇贵妃那肯定养成了很多在她看来让自己咯应的习惯或者气质,她可未必会喜欢。嗯,四堂兄那人,身上确有一股雍容之气,或者以前小时候还有点儿骄纵之气也说不准,有可能吧?四堂兄年纪小,才十二岁,不知道怎么跟生母亲近,而德妃娘娘有了十四,肯定不会屈身去哄这个离开自己十几年的大儿子,于是,母子俩终于形成现在这般疏离客气的相处模式。”

    雅尔哈齐疑惑:“你见过他们母子俩相处的时间不多吧,怎么这么多想法?”

    玉儿的眼睛闪了闪:“是呀,见过不多几次,可我印象也很深呀,太客气了!我看着,真不习惯,替四堂兄觉得难受。而且,我还发现,李氏与德妃娘娘居然有相似处,以前,四堂兄又那般宠爱李氏,因此,我觉着,四堂兄在心里,应该是想亲近生母的。”

    “什么?”

    玉儿看着丈夫惊讶的模样,瘪嘴:“其实,儿女受父母影响很大的,甚至连对未来妻子、夫婿的喜爱,也会受父母一定的影响。当然,前提必须是深爱父母的孩子。”

    雅尔哈齐觉得头晕:“你都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没弄明白?”

    玉儿挥挥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行了,太费脑子了,不说了,洗洗睡吧。”

    雅尔哈齐不干了:“你话里的意思是,将来我们的儿子喜欢的妻子,就是像你这样的,而我们要给女儿找个中意的,必然也得找爷这样的?”

    玉儿笑道:“也不必全然一样,但至少在某一方面像一些。比如,像我这样全心爱护家人,像你这样勇武有能力。找有这类特质的人,将来他们相处起来,应该会轻松一些,不过,容容崇拜的是你吗?还是皇上?越是崇拜人,对她的影响就会越深。”

    雅尔哈齐捏着妻子软软小小的耳垂,咬牙道:“当然是我?”

    又顿了顿:“不过,崇拜皇上,也很正常。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给容容找夫婿人选,我记得没告诉你呀?”

    玉儿偷笑:“你问容容要是找玩伴,想找什么样的。这不是很明显了?你不可能帮容容物色闺中密友吧。再说,你一个男人,平日接触的自然是一些大男人、小男人、老男人,以容容的年纪,你指的自然是小男人;容容虽说还小,到底也是女儿家,你不能给他找个男玩伴回来陪她玩儿吧,一来,容容八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她这样的年龄开始要有忌讳了。二来,容容也不是那爱玩儿的性子,还需要玩伴的,因此,你必然是想找出来培养给容容做夫婿的,而且,你早年就说了要跟我阿玛玛法似的早早替女儿物色人选,然后自己培养女婿的。”

    雅尔哈齐抱着妻子从炕头到炕脚滚了几个来回:“我还想着找好了再给你看看呢,没想到,你倒先发觉了。”

    玉儿被丈夫带着滚得头晕,闭眼等着气息平顺下来后,方得意道:“所以说,你别以为有什么事儿能瞒过去,我信任你,不打听你的事儿,不过,不表示我不会用脑子思考。因此,要是你哪天对别人女人心动了,或是碰了别的女人,我也能知道,你便是想瞒也瞒不了

    雅尔哈齐对着妻子那张厉害的小嘴咬了一口:“威胁爷,嗯?”

    玉儿笑眯了眼:“哪有,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免得你抱着侥幸心理犯下什么错误。还有呀,你忘了,咱俩身上可有同心珠呢。嘻嘻。”

    雅尔哈齐牙痒地又咬了一口,觉得不解气,按着媳妇儿就一顿狠命揉搓,直搓得玉儿全身发软,眸泛水光,晕红了两靥,这才觉稍解了恨,可松开手后一眼看到妻子这番媚态,却只觉另一种火气直往上窜,噌噌地止也止不住,也不管不曾沐浴,一把把妻子的亵裤拔了下来,挺身就钻了进去。

    玉儿一声惊喘,猝不及防之下打了个哆嗦,好在下面从不干涩,若非如此,岂不要受伤?

    恨恨白一眼丈夫,却被他眼中的狂野吓了一跳。雅尔哈齐看着衣冠整齐的妻子,又想着裙下滑溜无一丝阻碍与自己相亲相交,只觉无比刺激,一时欲/火大炽,再不见平日和风细雨的温存,只如狂暴的公牛,没一丝理智,由着本能暴怒连续的撞击,让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的玉儿迎头被一过激的大浪打得几乎昏晕过去……

    第二日下午,雅尔哈回府时,玉儿尚未醒转,看着妻子昨儿一身衣裳揉搓得全不见一丝儿衣裳的样子,倒跟那咸干菜一般模样,此时团成一团尤在炕脚,雅尔哈齐心虚地把那一团团了出去吩咐玉儿的贴身丫头处理掉,吩咐几个丫头不经传唤不得进屋后又转身进了卧室,掀开被子一角,俯身仔细检查妻子的身体。那红肿已没了早晨他出门时的恐怖,雅尔哈齐庆幸地抹一把汗,好在妻子体质特殊,若不然,这明晃晃的罪证摆在那儿,这两天他可别想得着好。

    看着那艳红,加上鼻端萦绕的淡淡的甜腻香味,雅尔哈齐直咽口水,见着那红白相间的诱人颜色,那条白嫩细腻的大腿,他鼻息越来越重……

    玉儿睡了一天,怎么着也把精神养了一些回来了,被人在最敏感处又舔又吸最后甚至还感觉什么钻了进去,刺激得本就敏感的通道口一阵紧缩,迷迷糊糊的玉儿气得一腿踢了过去——只可惜手脚无力,却不能给某个恶人以重击,只相当于给那个恋恋不舍的男人一个醒来的提示。

    “你这头蛮牛。”

    雅尔哈齐打了个哆嗦,这又腻又软还带着鼻音的怒叱让他从尾椎处升起一阵麻意,可见着妻子迷蒙又气恼的眼眸,他只能讪讪地摸摸鼻子。

    “媳妇儿,你夫君我服侍你穿衣?”

    玉儿怒道:“滚远。”

    这个时候要是听话的滚远,不知道又要等几天才能消气,有过惨痛经历的某人死皮赖脸缠着磨着,也不知道是真要帮忙还是借服侍之名行占便宜之实地帮着玉儿一件儿一件儿穿衣裳,待玉儿从里穿到外,披着一件外裳时,已是累得呼呼直喘。见外裳半天穿不好,玉儿又气怒又无奈又沮丧,只能对着某个罪魁祸首妥协。

    “行了,别添乱了,我再不起来,普儿都回来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某人嘻皮笑脸放开缠在妻子身上的禄山之爪,“做儿子的,等等就等等呗。”

    对于厚脸皮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他。

    玉儿看也不看那个笑得可恶的男人,自顾起身下炕,只是,腿却一软,往前便扑,摔倒了。

    看着垫在身下笑得没个正经样儿的某人,玉儿恨得扑过去就咬了一口。

    “嗷——”

    玉儿死命磨牙,半晌,气消了,才放开嘴。

    雅尔哈齐可怜兮兮看着妻子,加上脸颊上一圈儿红红的牙印儿,怎么看怎么可怜,怎么看怎么像刚被家暴、被蹂躏过的神态。

    玉儿忍着笑从丈夫身上爬起来,张口欲叫绿樱进来帮她梳头,却见丈夫还赖在地上,无奈道:“快起来,让丫头们看见,成个什么样子?”

    雅尔哈齐一听这话,干脆头枕双手,不动了,只抱怨道:“我怕你摔着,扑过来救你,给你当了肉垫子,你还咬我——”

    对于某人间歇性年龄退化已可做到熟视无睹的玉儿丢了一个白眼儿过去:“我为什么会摔着?”

    某人的眼神心虚地乱晃:“那个,……”

    说话时牵扯到脸,感觉到脸上的一丝痛,某人理直气壮了,控诉道:“你还咬我了!”

    看着那个男人摆着一幅不可一世的神态,脸上却顶着明晃晃一圈牙印儿,玉儿没忍住,扑噗一声笑了场,抬眼看到某人正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玉儿抿着嘴笑着伸出手:“行了,我拉你,你别赖在地上了,快起来,一会儿孩子们该来了。”

    313敷粉

    雅尔哈齐捉住妻子的手,懒洋洋放松身体由着妻子往上扯,自己却一点儿不用力。玉儿胳膊便是有四五十斤力,腰有五十斤力,可雅尔哈齐这一大堆儿,却是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可能拉起来。

    半天拖不起来,知道丈夫故意耍赖,玉儿恼了:“快借力起来,懒猪。”

    雅尔哈齐眼中精光一闪,玉儿尤未反应过来,已被扯得跌回到他身上,软细的小腰一下被箍了个严实。

    “蛮牛?懒猪?嗯?”

    看着某人眼中危险的光,玉儿死命拍着某人胳膊:“快起来,孩子们该来了,快点儿。”

    某人躲在地毡上,一动不动,由着那只小羊踢腾。

    玉儿挣了半天,蜉蝣撼大树一般,一点儿用没有,无法,倾身在某张厚脸皮上亲了一记:“乖,快起来。”

    懒洋洋的某人把另半张脸也转过来,玉儿无法,又倾身亲了一下。

    雅尔哈齐收回一只手,指指脸颊上方才被咬的位置,玉儿翻了个白眼,不就咬了一口?这男人,也太爱计较了。想不理他,可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从善如流地在牙印儿上又重重亲了一下。某人觉得自己的地位得到了肯定,大男人的自尊心也得到了满足,这才眯了眯眼,满意地一挺腰,一撑地,搂着玉儿站了起来。

    弘普领着弟弟妹妹们在额娘主屋外等了足有一刻钟才被叫了进去,看着明显用脂粉盖了一层的阿玛的脸,弘普眼角抽了抽,最后决定视而不见,领着弟弟妹妹们给父母请安。

    玉儿心虚地看看儿女,见他们未察觉异样,不由松了口气,招手让儿女近前。

    显然,玉儿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弘英看着阿玛,惊讶道:“阿玛,你今儿成了小白脸儿了!”

    弘芝看着僵住的阿玛,赶紧补救:“三弟,阿玛怎么可能是小白脸儿,阿玛可是大英雄、大豪杰、大丈夫……”

    雅尔哈齐脸色稍霁。

    弘芝大喘气:“……阿玛今儿只是用额娘的粉在脸上抹了一层。”

    弘英听了弘芝的话,不但未识趣停住话头,反惊悚高喊:“阿玛,你一个大老爷们涂脂抹粉的,还是个男人吗?”

    雅尔哈齐石化在当地。

    惠容忍着笑,掩饰地回身从嬷嬷怀里把四弟抱到额娘的炕上放着,弘普也面不改色打奶嬷嬷怀里接过了五弟,把两个差点让头从脖子上垂落在地的奶嬷嬷遣了出去。

    两个嬷嬷快速退了出去,雅尔哈齐也解除了石化,怒哼道:“弘英,你个混帐小子,你阿玛怎么就不是个男人了?”

    弘英一缩脖子:“阿玛,你自己说的,涂脂抹粉,那是娘们儿家家才干的事儿,”

    眼见着三弟要把阿玛惹火,弘普无奈道:“三弟,这涂脂抹粉,在魏晋之时是名士们也喜欢干的事儿。”

    弘英一下被大哥吸引了注意力,也不去关注他阿玛的脸了,几步跑到大哥身边,仰着脑袋等着他博学的大哥给他释疑。

    弘普把五弟也放到额娘身边,看着他与四弟在宽宽的炕上爬来爬去,之后,以目示意弘英给他搬椅子。弘英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屁颠儿屁颠儿把额娘的梳妆凳抱了过来放好,弘普也不挑剔,这是他额娘用的,怎么着都是好的,坐了上去。

    “魏晋朝时,和现在不一样,那时的男人呢,以白为美,有称之为‘玉人’者,便是彼时。三弟,你说,咱现在夸一个男人长得好,会怎么说?”

    弘英想也没想:“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四方阔口,豹眼圆睁,鼻如悬胆,目似朗星。端的一个好相貌!”

    惠容听着三弟这话,想起额娘给她买的评话本,忍不住笑。

    弘普扯了扯嘴角:“没错,在咱们眼里,这样有男人气概的男人,才能称之为男人,这样的长相,才能称之为是好男儿的相貌。不过,在魏晋朝时,形容一个男人长得好,却会说他‘肤如凝脂,唇赛点朱,面似月下白玉,腰如风中杨柳,口嘘兰麝,体溢芳香,端的一个好皮囊’,若再柔弱几分,那就更妙了:慵软无力,又添三分优美。”

    弘英张着小嘴,合都合不拢,这不是额娘说的伪娘?还是额娘坚决不准他们兄弟接触的一类人吧?

    弘普咳一声:“《晋书》里,俊美的男人首先要白,最好比女人还白。比如有一个叫王导的就非常白皙,他是士族门阀,清谈之时,好手拿白玉柄麈尾,他的手执白玉柄时,手和玉看上去浑然一体,大家看了都很羡慕,便赞他为‘玉人’,以褒扬他的白皙。彼时,许多玉人或者想当玉人的男人,就坚持在脸上抹粉,所以说,魏晋之时,名士们其实喜欢抹粉;还有那个‘敷粉何郎’何晋,也是因为长得白皙而非常有名。魏晋时,男人抹粉的习气风行,按照当时的说法是这些男人‘胡粉饰貌,搔头弄姿’。”

    弘英懵懂地看一眼自己父亲:“阿玛,你今儿抹了额娘的粉是想要搔头弄姿?”

    雅尔哈齐愤怒地看着大儿子,弘普目光清澈地回视父亲,“阿玛为何对儿子怒目相向?”

    弘芝缩了缩脖子,非常明智地躲到一边,以免被战火波及。

    “臭小子,你故意的吧!”

    弘普非常不明所以:“阿玛此言所意?”

    雅尔哈齐气闷:“你是想帮你阿玛我解围?还是故意寒碜你阿玛?”

    弘普非常诧异:“儿子当然是为阿玛解围啦,儿子不是跟三弟说了,魏晋名士才会敷粉吗?”

    雅尔哈齐回头瞪着三儿子:“臭小子,你没听懂你大哥的话?名士,名士才会抹粉。”弘英点头:“嗯,儿子知道。”

    雅尔哈齐刚要放心,弘英又道:“……大哥的意思就是,魏晋之时,名士们都是小白脸儿的伪娘嘛,儿子当然听懂了。”

    雅尔哈齐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几乎头晕,狠吸几口气,回头又瞪弘普。

    弘普无奈道:“阿玛,儿子已经尽力了,三弟脑子一根儿筋,没办法。”

    雅尔哈齐回头冲玉儿嚷:“媳妇儿,你儿子联起手来欺负我。”

    自打弘普说起魏晋名士的风气,玉儿就一直低着头,肩膀抽个不停,大儿子的腹黑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可喜可贺啊。

    此时听到丈夫告状,玉儿拼命合拢笑得大开的嘴,又用手揉揉酸掉的肌肉,抬头起头,一本正经问道:“爷,怎么啦?”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眼中的笑意,气苦道:“我说不抹这粉,你偏让我抹,现在好,被两个小崽子拿来打趣。我不管,你替我抹的,你得收拾这两小兔崽子给我出气。”

    弘普见阿玛这般不顾形象,居然跟额娘求援,见好就收,“阿玛,三弟脑子笨,儿子会再多教教的。”

    雅尔哈齐瞪一眼大儿子,又瞪一眼妻子,拽过妻子手里的手帕子冲着自己的脸就使劲儿抹,抹完了,又瞪一眼大儿子。

    惠容见阿玛抹脸,手脚轻快地很快奉上一块儿温湿的脸巾,雅尔哈齐方才用干帕子擦完脸,正觉得脸干得不舒服,见女儿这样贴心,一时喜上眉梢,抱着女儿在小脸儿上大声亲了一下,乐滋滋用温热的洗脸巾又抹了一遍,舒服地叹一声,“还是生女儿好呀,女儿多贴心多孝顺,唉,媳妇儿,再等十年,容容出嫁了,咱就再生两个女儿吧。”

    听了这话,屋里两个女人的脸都红了,容容冲着阿玛皱皱小鼻子,玉儿则羞气道:“孩子们都在呢,说的什么话?”

    雅尔哈齐嫌弃地看看五个儿子:“这几个臭不子,没一个省心的,五个都不顶容容一个,就会气老子

    弘英听了阿玛这话不乐意了:“阿玛,儿子们怎么不好了?儿子们个顶个的聪明,乖巧,孝顺,不知道多少做阿玛的羡慕你呢。”

    雅尔哈齐乐了:“呵,臭小子,你说说,谁会羡慕你们阿玛我?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挤兑父亲,你们又哪里乖巧?”

    弘英道:“阿玛,儿子们可没挤兑你,到现在,儿子也没明白您方才怎么就生气了。而且,十堂叔哄我和二哥给他做儿子,我和二哥都没答应,我们多孝顺呀。”

    雅尔哈齐瞪一眼弘英,刚想说话,惠容转身坐到他的身边,雅尔哈齐也不管儿子了,搂着洗完手回来的女儿求安慰。

    容容瞪一眼弘英:“三弟,阿玛是父亲,你是儿子,不许顶嘴。”

    弘英委屈地瘪瘪嘴儿,却不敢再出声儿。姐姐是乖巧懂事儿,可整起人来,下手比大哥还狠,偏阿玛额娘都信她,自己便是到时有屈,估计也无处诉去,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忍吧。

    雅尔哈齐得了援手,打倒了欺负自己的儿子,乐得抱着女儿直揉,嘴里一劲儿心肝儿,宝贝儿地叫,那副终于找着组织的模样看得玉儿差点儿破功。

    弘普见弘英的目光盯着阿玛脸上的那圈儿红印张开嘴又欲多话,一把把他扯了过去,“老三,你再说话,一会儿小心阿玛揍你。”

    弘英看看阿玛的神色,决定相信大哥,悄声问:“大哥,阿玛脸上那个红圈儿是什么?”

    弘普扯了扯嘴角,捋起弘英的袖子,露出白嫩的胳膊,“来,冲肉多这儿咬一口。”

    弘英不乐意了:“大哥,我又不是傻的,干嘛咬自己,痛的。”

    弘普瞪弘英一眼:“听话不了?”

    弘英无法,委屈地在小臂上咬了一口,弘普看了不满意:“再重点儿,你又不是那没牙的老太太。”

    弘英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像老太太了,一狠心,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自己眼泪汪汪地。

    弘普看着三弟可怜的模样,忍着笑,示意他看自己的胳膊:“看看,和阿玛脸上那个红印儿像不像?”

    弘普也不委屈了,看看阿玛的脸,又看看自己的小胳膊,末了,恍然大悟:“原来阿玛把自己的脸咬了一口。”

    雅尔哈齐本来正喝女儿奉的茶呢,听到三儿子这话,噗一声,全喷了。

    玉儿再也顾不得了,捂着脸倒在炕上直抽抽,这三儿子,太有才了。

    弘普跟他四堂伯学了几年的面瘫脸也破功了,扭过头去噗噗地笑,弘芝早蹲角落缩成一团了,只看他的形貌,倒似一个被人欺负了躲在角落里埋头哭得全身哆嗦的小可怜。

    惠容看看不明所以的三弟,又看看无语凝噎的阿玛,再看看抽得全身都在颤的额娘,终于也没憋住,冲着雅尔哈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玛,女儿绝对没有笑话你,女儿就是觉着三弟那话可乐。”

    314上元

    皇帝的病在子侄们精心的照料下不久便痊愈了。其实,玉儿觉着,皇帝生病期间,雅尔哈齐其实也没做什么。皇帝的生活起居,自有下面儿的太监并好几个年长的阿哥们侍候,雅尔哈齐每日做的不过就是去皇帝那儿贫贫嘴儿,说说笑话儿,逗个乐,闲时看看废太子给皇帝喂药、三阿哥给皇帝穿衣、四阿哥服侍皇帝洗漱、五阿哥扶皇帝散步、七阿哥为皇帝念书……皇帝病愈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之后,又命内侍梁九功、李德全传谕诸皇子及王、公、大臣:“前拘禁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惟四阿哥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屡在朕前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伟人。”把四阿哥好好夸了一顿。

    又过了几日,皇帝不知为着什么考虑,把八阿哥的多罗贝勒一爵又复封给了他。即使如此,对于九阿哥比自己得了爵还高兴的情绪却并未感染八阿哥,他耳边天天响彻的是那句“罪藉之后”,脑里日日萦绕的是皇父当日毫不留情的种种言辞,他面上看着似乎与往日无异,其实,他这些日子总会时不时走神,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当日,那无情的话语,真是皇父所说吗?独自一人时,八阿哥会反思,会疑惑,他真的这般不堪?八阿哥很痛苦,很煎熬,可这苦痛与折磨,他却谁也不能说。闭着双眼,疲惫地靠在书房的椅上,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把皇帝绝不传位给他的决定告诉身边的人,若要说时,又该怎么说,他更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即使在这样时不时恍惚的日子里,八阿哥还是发现,老十和自己几人有些离心了。

    老十以前素来与老九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却不再是这样。听说老十经常去找雅尔哈齐,八阿哥知道,老十的心如今肯定越来越偏向那一家子,好在,雅尔哈齐那一家素来对于他们与太子之间的较劲儿持不偏不倚甚至不掺和的态度,倒也无甚太大影响。八阿哥很清楚,只要不惹着雅尔哈齐,他那人,也不会轻易出手。八阿哥现在算摸清楚雅尔哈齐的为人了,雅尔哈齐那人,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的狠人,因此,八阿哥对于十阿哥与他们走得近一事,是既无奈也无法,老十,大了!不过,老十心底到底还是会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的,便是他想忘,估计老九也不会给他机会的。这次百官推举自己的事儿,闹得太大,如今被皇父强行按压了下来,

    八阿哥愁眉不展,这事儿还没完,毕竟,逼得皇父对着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皇父心里指定已是恼怒到极点了。再则,帝王之怒,岂会如此简单就过去,其后,必然是还有疾风骤雨的。他现在,唯有绞尽脑汁想辙……四十七年的十二月,皇帝照例对朝堂人员的任用进行了调整,该升迁的千迁,该调任的调任,该赏的赏,该罚的自是照样的罚,只是,对于上月推举太子一事却不置一词,仿佛不曾发生一般。为着皇帝的态度,朝中的好些个重臣皆心下不安,暗自揣测,不知皇帝心里到底如何打算。是真的这样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可这不像皇帝的性格呀!或是正在想着怎么处理?对众臣的联名推举,是还在考虑,还是在生气?

    对于推举太子一事,也有许多朝臣没太放在心上,因为这推举一事是皇帝自己让众臣做的,便是怪也怪不得众臣,再则,大家都荐的八阿哥,便是有一些人例外,但毕竟是少数,皇帝总不能把所有的大臣都罚了不是,若不然,谁来办差?因此,无论皇帝对推举结果满意不满意,一些个官员也都只当这事儿完结了。唯有那些伫立朝堂多年的老臣以及那些真正皇帝的近臣才深知,这事儿,没完!春节照例是祭祀、走亲、进宫行礼……年年如此,按例忙了过去,很快又到了上元节。上元节,亦即元宵节。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这些天上皓月高悬的节庆之夜,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合家团聚、同庆佳节,其乐融融

    大清入主中原后,宫廷不再办灯会,民间的灯会却仍然壮观。元宵节期这三天,满城灯火璀璨,花灯也精致奇幻,其间又增添了舞龙、舞狮、跑旱船、踩高跷、扭秧歌等“百戏”内容。不知是静极思动,亦或被几个儿女鼓捣的,玉儿也难得有了兴致,与雅尔哈齐说好这天从宫里出来就去外城看看灯会。一家子换下进宫才穿的华贵庄重的衣饰,各自一身常服,出了内城。玉儿千叮万嘱孩子们拉紧嬷嬷们的手,不许走散,不许顽皮,不许玩儿得忘乎所以……到底不放心,又在每人的内袋里放了一粒“千里追踪”,为的,就是防着孩子们不小心被人拐走。

    弘英有些不耐烦:“额娘,儿子和哥哥们都有一身武艺,哪个毛贼敢碰我们,我们打断他们的手脚,您快别说了,这都说了一晚上了。”玉儿气得咬牙,这破孩子,这才六七岁,就敢嫌老娘啰嗦,太不孝了。玉儿还没开声,弘普先不乐意了:“老三,怎么和额娘说话的?怎么,你长大了,连额娘的话也敢不听了?”弘普听着大哥明显不高兴的声音,缩了缩脖子:“大哥,我没有。”又赶紧凑到玉儿跟前:“额娘,额娘,儿子没有不听话,儿子是个孝顺的儿子,儿子只是第一次看着那么多人,那么多灯,那么多好玩儿的,好看的,好热闹,就想赶紧去看看。”

    玉儿被儿子抱着腿仰头用黑亮亮的眼睛看着,那眼中满满的期盼让她的心一下软成了一团。“英儿,你忘了,上次你们就被人掳走了,额娘那次吓怕了。”弘英想起那年的事儿,瘪着嘴儿:“额娘,儿子知错了,儿子会紧抓着嬷嬷的手的,儿子不会再让额娘担惊受怕了。”玉儿松开紧锁的眉头,“英儿乖,只要别被挤散了就没事儿,额娘就是怕你们一时玩儿得忘了,这满城全是花灯,到处都是人,若是挤得散了,便是白日都不能寻到,更何况是这样的夜晚,就算灯火通明,也总有照不到的暗巷的。”弘英想了想:“儿子知道了,儿子不乱跑,就在嬷嬷侍卫围起来的圈子里。”

    玉儿呼一口气,好了,家里的刺儿头终于摆平了,能放心逛逛了。一家子就这样□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喧嚷的人声,看着外围的十几个侍卫嬷嬷,玉儿叹了口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没几个孩子,玉儿便是一个下人不带也不惧无畏,只是,四个孩子还小,便是万分小心也不为过的。只不知,当弘吉弘宝也长大时,这一群小子,又该怎么闹腾呢。想着六个孩子满街跑着让人追的情形,玉儿扶额,回头瞪一眼丈夫:“都怪你。”雅尔哈齐莫名:“怎么啦?”玉儿哼一声,回过头去。

    心情游玩?倒不如别出府的好。”玉儿嗔道:“你知道多少人家的儿女,就是在这样的节日走失的?也是因为过节,那些个作j犯科的,也都出来寻摸机会来了,偷东西的也就罢了,那拐孩子的,着实可恨。”雅尔哈齐不着痕迹指指一灯暗处:“看见没?那便是个衙役,你道这灯市真没人管呢?”

    玉儿转头凝目一看,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实汉子双手抱胸靠在一堵墙壁之上,正虚眯着眼扫视着来来往往游玩嬉闹的人群。玉儿讶异:“你怎么看出来的,他穿的和常人一样呀!”雅尔哈齐笑道:“看到他腰上没?是不是比常人突出一些?那里有锁链呢。就是为着在灯市抓你说的那些作j犯科之人的。”玉儿惊叹:“真辛苦。”雅尔哈齐笑道:“是辛苦,不过,也是捞油水的机会呀。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就是他们吃夜草的时候。”玉儿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又回身责怪地白了丈夫一眼:“怎么说话的呢,人家为了老百姓过个安稳节,这样辛劳,便是吃点儿夜草也是该的不是。”雅尔哈齐叹道:“现在不担心了吧?行了,放几个孩子自己玩儿去吧,一人身边跟一个嬷嬷两个侍卫,还不够的?”

    玉儿看看几个眼睛明明看着圈外,却立着耳朵听着自己与丈夫两人交谈的儿女,无奈道:“容容多带一个嬷嬷,行了,知道你们想挣开脖子上的绳子撒欢儿了,都各自玩儿去吧。”孩子们小小的欢呼一声,很快领着侍候的人挤向自己早看好的地界儿而去。看着身畔几个剩下的侍卫嬷嬷,玉儿想了想:“要不,让他们也去松散松散?”雅尔哈齐失笑:“这么多人,你想被人挤来挤去挨来蹭去,你就放他们走。”玉儿噘嘴:“不是有你?”雅尔哈齐笑道:“你这样信我,我很高兴,不过,我可不乐意你被挤着,让他们在周围松松围着挡人吧。”玉儿哼一声,不说了。因为她发现,像他们这样被围在下人圈儿里的,也不是没有,自己几人,倒也不扎眼。

    雅尔哈齐优哉游哉在玉儿身边跟着往前挪,一边轻笑着解释:“你当那些个拐子没点儿眼色?真的肆无忌惮?其实他们要下手的,大多是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像这样身边跟着几个侍候的,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却轻易不敢伸爪子的。平民家的丢了孩子,也没那么多财势寻人,可达官贵人之家的孩子,那可就金贵了,到时发动府里的人手不算,更有各个衙门也都得帮着找,他们又不是寿星公嫌命长,又怎会不选好下手目标?同样是孩子,他们多是找那风险小的下手。咱家的孩子机灵,又都习过武,更兼有你备的那些个的药丸、散剂,身边又有人跟着,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放心,不会有危险的。”玉儿叹气:“可我上次就听到宗室还是哪个官员家的孩子就丢了。”

    雅尔哈齐不以为然:“那种,多数是后宅争宠使手段,才殃及孩子的,若是朝廷大员家的孩子经常丢,你说,那些个衙门的差役还有什么用?若说是宗室,更不可能,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若出了事,那还了得?”玉儿撇嘴:“对于那些个官员来说,别人家的孩子丢了也就丢了,便是贵人之家的孩子,顶天不过就是罢人家的官就完了,可丢孩子的人家却要伤心一辈子。怎么着,宁愿自己百般小心谨慎,也不能只指望靠这些个官员。”雅尔哈齐失笑:“是,你说的有理,所以,咱让侍候的人跟紧了呀。再则,你这话若让你阿玛听到,他该做何想?”玉儿哼道:“我阿玛虽管着刑部,可下面的官吏不尽心,他也没法子不是。这世上,阳奉阴违的官员多了去了。”一个声音笑道:“哟,弟妹这是对哪个奴才有这么大怨气呀?”

    听到这声音,玉儿回头一看,一下笑开了:“四堂嫂子,你们也来看花灯呀。晖儿呢?”乌喇那拉氏无奈道:“早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两群人合成一群,玉儿回头打量苍松一般的四阿哥,取笑道:“四堂兄,你居然也会逛灯会,真稀奇。”四阿哥瞪一眼笑得跟一朵花儿一样的玉儿,“爷怎么就不能逛灯会了?爷就是那么没意趣的人?”玉儿想了想,“你不是没意趣,只是,你素来也太刻苦了些,轻易不参加娱乐,好像放松逸乐是罪过似的,四堂嫂子跟着你,也真是辛苦了。”四阿哥咬牙:“让你嫂子跟你似的成日偷懒就不辛苦?”玉儿得意笑道:“是呀,是呀,那样日子才松快呢。过日子,就得怎么舒服怎么过

    怎么安闲怎么过,怎么自在怎么过。”四阿哥恨道:“都跟你似的,这国家还有勤奋尽职的官员?那你方才还抱怨什么?”玉儿吐舌:“我的意思是该勤奋的时候勤奋,可该放松的时候,你也得放松不是,就跟那琴弦似的,崩得太紧的,指定用的时间短,这人也是,不能成日的办差事吧,也得每日找一小段儿时间松快一下才是,那样,下一天做事儿的时候,精神才能更好不是。”四阿哥看着灯火下那闪着灼人光彩的眼睛,转开头:“牙尖嘴利,说好说歹都是你。”玉儿冲四阿哥做个鬼脸,看着四阿哥愕然的模样,又嘻笑着转头拉着乌喇那拉氏说话。

    四阿哥回头瞪雅尔哈齐:“什么样子?多大了?这都六个孩子的娘了!”雅尔哈齐对于这种谴责根本无感,吡出一口白牙:“她要一辈子这样,我才高兴呢。你居然逛到正阳门外来了?这离着你的府坻,可也不近。”因为雅尔哈齐的不以为然,四阿哥鼻子里喷出老大一口气,他不过习惯性抱怨两句罢了,心里也大抵知道说也没用,“还不是晖儿说要来找你们。”

    315、抢人

    两家人随着如织的人流慢慢往前移动,边看花灯边闲聊。

    “既是来找我们的,晖儿怎么不见?”

    “老远看到你家那几个小子的影子,就追着去了,见着长辈也不知道先来请个安,都是你们把他带坏了。”

    雅尔哈齐失笑:“这怎么也是我们的错了,我说,你这也太会迁怒了。”

    四阿哥许是因着难得这般松散,心情不坏,眼中微带笑意,翘起嘴角,“不是你们平日带得他跳脱了,何至于此?如今,连我这个阿玛也不惧了,还敢顶嘴,不都是跟你家那几个无法无天的学的?我要管时,你嫂子就说你家那几个身子骨儿好全是为着管得不严厉,还说玉儿说了,孩子不能给太大压力;便是我偶尔说几句,你们遇到了,也要你一句我一句把我的注意力扯到他事上,护着他躲了过去,你说,他现在变得这般模样,不怪你们,怪谁?”

    雅尔哈齐摸摸鼻子:“确是你要求太严,连邬先生不也说晖儿是个好的,偏你总挑三拣四地鸡蛋里面挑骨头。再说,孩子还小,跳脱一些好,只要在学业上过得去,平时过日子,你也别总那么拘着他,你没见现在皇上看着晖儿都说比以前机灵活泛了?”也不等四阿哥接着唠叨,指着两个女人:“她们要做什么?”

    四阿哥明知被转移话题,也只能转头看,有什么办法,其中有一个女人,太能惹事儿了。

    其实,玉儿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看着花灯好看,拉着乌拉那拉氏看花灯罢了。

    四阿哥回头瞪一眼雅尔哈齐,后者痞痞一笑,四阿哥张嘴又要念叨,却又被扯了一下袖子:“她们往前走了。”

    四阿哥干脆不再理这个让人生气的堂弟,拂袖自顾走了。

    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的背影,得意地笑。这个堂兄,太严肃了,对着他,你若也一本正经,你就输了,因为你永远也不可能比他更规矩更严肃更自律,与其被他逮着说个没完,不如像现在这样让他自己放弃说教呢。某人摇着头晃着脑得瑟着跟了上去。

    玉儿看着五光十色,千奇百怪的花灯,觉着比现代的花灯一点儿也不差,更为做花灯之人的手艺惊叹叫绝,此时,正拉了乌喇那拉氏看一个巨大的粉色莲花灯。

    “那莲花灯是纸做的绢做的?”

    乌喇那拉氏被带得走近:“像是纱的。”

    “真漂亮。而且,好大。”

    四阿哥走到乌喇那拉氏身后,抬头看看那盏大花灯,翘起嘴角:“怎么,你们看上这盏了?想要?”

    乌喇那拉氏回头看一眼丈夫,笑道:“弟妹说这个好看。”

    玉儿见四阿哥看她,想了想,摇摇头:“太大了,远看着还行,近看,却不够精致,而且,这么大,拿着也不好走路。”

    四阿哥摇头:“你还想要多精致的?当是内造的呢?”

    玉儿撇嘴:“那就都不要了,看看就成,反正,今儿就是出来凑个热闹的。”

    见两个女人确实没有想要的意思,四阿哥也就站在一边等。两个女人看得满意了手拉手继续往前走,走没几步,却听一片更大的喧闹之声传了过来,外面的侍卫赶紧围拢了护着几个主子不被突然加快流动的人群挤着。

    玉儿伸长了脖子,却什么也看不着,回头问两个男人:“你俩脖子长,看到什么了?”

    雅尔哈齐早习惯了妻子的说话方式,四阿哥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雅尔哈齐看一眼:“舞龙队。”

    果然,不多会儿,便看到远处一条金鳞长龙在人海中翻滚着起伏遨游,一粒宝珠在前引路,逗引着长龙摇头晃脑地追逐而行,辗转腾飞中,渐行渐近。

    玉儿伸长脖子,却见路两边好些烟火冲着长龙就射,不知是被烟火烫的还是那舞龙?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