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61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那就舒服了。
没人中暑!
弘普坐在玛法跟前和他讲山林惊魂记,无他,遇上蛇了。弘普把手腕上的小青蛇秀给玛法看,庄亲王僵了僵。哄着弘普把那蛇扔了,弘普打死不愿意,还说:“玛法,小青救了我们呢,孙儿以后要一直带着它。你不知道,那天它多威风,它一出来,那些蛇,全趴地上不动了,孙儿们才没被蛇咬。”
庄亲王想着这有玩儿八哥玩儿鹰的,也有斗蟋蟀斗鸡的,有玩儿蛇的八旗子弟吗?正寻思呢,却看孙儿使劲儿鄧(dèng)那条青翠欲滴的小蛇,庄亲王心惊胆战,不敢出声儿,就怕那蛇反头咬金孙一口。直到玩儿得满意了,弘普把骨头差点被鄧散了的小青举到玛法眼前:“玛法,你看,长得好看吧。”
庄亲王按着自己的老心脏,方才这一小会儿功夫,他那心差点儿跳出胸腔子。看着像面条一样挂在孙儿手上,成|人手指粗细,从头青到尾的小蛇,如果它不动,庄亲王会以为那是翡翠雕成的,只是,这蛇它是活的呀——
“你额娘知道你玩儿蛇吗?”
“知道,额娘说,如果孙儿不怕小青被分明吃了,就养着。”
庄亲王抚额,他怎么忘了,自己媳妇儿的陪嫁里还有只大雕呢,那雕圣眷还不弱。
不过,鹰雕不是天敌吗?怎么没吃了?
“你让那大雕见着它了?”
“嗯,小青还挂分明爪子上在天上飞了一圈儿呢。”在那处山林,它们就没少这样玩儿,妹妹的那只大老虎有一回还被额娘捆起来让分明抓到空中飞了一圈儿,回到地上后,那老虎腿儿都软了,后来好些天,它见着额娘就躲,乘隙叨了妹妹就跑……弘普想着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庄亲王见让媳妇儿镇压的法子是不成了。
“你阿玛也让你养?”
“阿玛说小青好玩儿,还跟儿子抢呢。”弘普很不屑自家阿玛的撬墙角行为,不过好在小青只认他,要不,一准被阿玛拐走。
庄亲王仔细回想,自己那个铁血冷淡的儿子和孙儿口中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惠容瘪着嘴儿看哥哥显摆自己的蛇,她的大老虎个头太大了,额娘说招人眼,不让她带出来,她只能找着闲,跑去找它玩儿。哼,她的大老虎出来,一定比哥哥的蛇威风……
弘芝弘英见着哥哥手上的蛇,就要从椅子上下来,米公公急忙左一个,右一个把他们抱到地上,两小子一下地,就往哥哥那儿跑。
弘普举高了小青,“不能给你们,小青会咬人。”
弘芝道:“扁人。”
弘英点头:“哥哥扁人。”
弘普无奈道:“是骗人,来,跟着哥哥说一遍:骗人。”
弘芝弘英一起开口:“哥哥骗人!摸摸!”
弘普没办法,只能自己捏着小青的上半身,把下半身送到两个弟弟面前。弘英弘芝摸着凉乎乎的小蛇,笑眯了眼,弘英捏捏小蛇的尾巴尖儿,抓起来,塞到嘴里就咬……
弘普无柰地一点儿一点儿从弟弟嘴里救出小青。他就知道会这样,额娘不让他把小青给两个弟弟玩,因为弟弟们总喜欢塞到嘴里,额娘说小青身上有很多看不到的小虫子,会让弟弟们生病。
庄亲王摸着急速跳动的心脏,差点儿翻白眼儿,一边米公公赶紧上去又是揉胸,又是抚背,好半天,庄亲王缓过神来,此时,小青已被弘普擦干净口水塞到了衣袖里。
庄亲王颤着声儿:“普儿,那蛇没咬着你们吧?”
弘英弘芝恋恋不舍地去拽哥哥的衣袖,哥哥真小气,又藏起来了,额娘不是说见水为净?反正小青天天洗澡,咬咬没关系啦,哪有脏。小青咬起来的口感可好了,不硬不软,咬不破咬不坏,让他们总是咬了还想咬。
弘普见两个弟弟还不老实,威胁道:“你们再咬,哥哥就告诉阿玛,让他打你们屁股。”
弘芝弘英一起返手摸摸小屁股,不情愿地又坐回去。阿玛可坏了,跟他们抢额娘,还打他们。
庄亲王一听,不乐意了,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打上了?
“普儿,你阿玛打你两个弟弟了?”
弘普点头:“弟弟们不听话,耍赖,阿玛就拍了拍。”当然,弟弟们的屁股拍红了,疼得哇哇大哭。
庄亲王问两个小孙子:“阿玛打得痛不痛?”
弘芝弘英想着额娘说了,自家的事儿不能告诉别人,一起摇头:“不痛。”
弘普与惠容对视一眼,一起咧了咧嘴,又一起抿住。
庄亲王见孩子们坐好,吩咐米公公把那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摆出来,四个小东西看了看吃食,有些嫌弃,额娘说了,王府的东西,她没在跟前不能乱吃,便都奔玩具去了,惠容挑了一个银制的小宝塔,塔上镶着好些宝石。弘芝弘英看上了一个玉雕的小笼子,那笼子里还有一只小鸟,两只小爪一个抓住了上面的提手,一个抓住了下面的笼身,一个说,这是我先看中的,一个说,这是我先抓到的。
弘普瞄了一眼,哼道:“把额娘说的话忘了?”
弘芝想了想:“好吧,我是哥哥,让你先玩儿,不过,你玩儿一会就要给我玩儿。”
弘英歪着脑袋,把手里的笼子递给弘芝:“额娘说我是弟弟,要听哥哥们的话。”
庄亲王在一边湿了眼眶,啊,孙儿们多乖啊,这么小就知道互让互谅。
弘普把一边一杆金玉制的小秤递到两个弟弟面前,“这个也好玩儿,那小秤砣,你们看多小,就那么一点点儿,你们可以往秤盘里面放点儿东西,称秤玩儿。
双胞胎把笼子扔到了一边儿,玩儿起了称东西。
孩子们都玩儿去了,庄亲王坐在一边,又觉得有点儿孤单,想了想,撩起袍子下摆,也坐到了地毯上,和孙儿们一起玩儿。惠容看看玛法,看看不动声色的哥哥,又看看两个一左一右靠在玛法身上的弟弟,又低下头摆弄小塔,没出声儿。
欢娱嫌时短,庄亲王对这话感触日渐深刻。看着儿子一家走远,决定过几天去儿子的贝勒府住一阵儿。想着到时天天都能看到几个孙儿,庄亲王的步子轻松了许多。
回到贝勒府,下人送上来几张贴子,玉儿看了看,吩咐下人去准备,明儿,几位阿哥要来吃饭。
第二天,四阿哥夫妻领着弘晖最先到,玉儿摸摸弘晖的小脑袋,拉着乌喇那拉氏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往府内走。
弘晖看看身畔的弘普:“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弘普看弘晖一眼,无奈道:“表哥表弟们在庄子上玩儿得无法无天,也不让我好好,成天往山上跑,你说,晒了这么些时日,能不黑吗?”
弘晖笑道:“你是该到处走走,在你们庄子上的时候,我天天听小窝克说你不爱动弹。”
“有看就行,一日便能游遍三山五岳。”弘普小虫说着,摇摇手上的册。
弘晖摇头:“便是到府门这一下,你也不能把那册子放下?”
弘普道:“额娘他们不跟我说话时,我就瞄一眼。”
弘晖看看前面的几个大人:“你阿玛没抢了?”
弘普对于自己那个为老不尊的阿玛很无奈:“只要额娘在一边儿,阿玛基本上不太欺负我们。”
阿玛顾不上,他心思全在额娘身上呢。
弘晖抿嘴笑,他被堂叔堂婶儿守了半个月,自然知道他们与自己的父母不一样,自己的阿玛额娘从来不会在儿女面前不注意形象地拉拉扯扯,堂叔堂婶儿不一样,他们有时会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牵牵衣袖什么的。弘晖卧床的那段儿时间,晚上要是醒来,还能看到堂婶儿牵着自己的手闭目靠在堂叔怀里,堂叔则双臂牢牢环着堂婶儿。弘晖在心底其实也希望阿玛额娘也这样的,不过,想想父母的性子,放弃地摇头,这根本不可能。
两家子关系近,女眷也未避到别屋,全坐在厅里,弘晖自有弘普并两个弟弟招呼,惠容跟着额娘坐在一起。两个男人坐在另一边喝茶。
乌喇那拉氏的精神气看着都不错,但到底狠狠伤了一次心,这比起以前,却是差了一些。
“弘晖这都好了,你也好好养养,我看你这精神可没半年前好!”
乌喇那拉氏握着玉儿的手,“我是个没用的,一下病倒了,晖儿病里还要你帮着照顾,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
玉儿看着乌喇那拉氏湿了的眼眶赶紧道:“唉,四堂嫂子,你可别掉金豆子,一屋子孩子看着呢啊。嘿嘿,再说了,咱什么关系,说这些套话?我要是没在孩子们身边,你是不是肯定得给我看孩子?你病了,我照看弘晖不也是应当的?你这话一说,可就显得远了。”
乌喇那拉氏用手绢儿吸掉眼角的泪花,笑道:“是,我肯定给你看着孩子们。”
玉儿嘿嘿笑:“这不就得了,可别说那些见外话伤我的心。”
乌喇那拉氏拍拍玉儿的手,知道她素无伪饰,句句皆系真心。
没说几句话,十阿哥与十三阿哥一起被下人领了进来。
玉儿站起身,往两人身后看,老十自然知道她看什么。
“她身子不爽利,没来。”
玉儿道:“可请了太医了?”
十阿哥一挥手:“还不就是女人们那些毛病,请什么太医。”
玉儿听着这话,白了他一眼,这话也说出来了,十阿哥也忑不讲究了。
十三阿哥笑着与众人见礼,这屋里,就他最小。玉儿?玉儿是小,可她嫁的男人大呀,十三得叫她嫂子!当然,老十也得叫玉儿嫂子,可惜,听十阿哥叫她嫂子这个愿意,玉儿一直没有实现。
十三坐到了四阿哥身边,老十则坐到了雅尔哈齐旁边,老十一坐下就嚷:“赶紧的,来点儿点心,爷都多久没吃着了。”
玉儿指指他手边那盘:“那不是?”
十阿哥嫌弃地看一眼:“这不是你做的,你别拿来糊弄爷。”
十三阿哥在一边好奇地问:“十哥,这看一眼就知道?”
十阿哥摇头晃脑:“这都没什么香味儿,那笨丫头人笨点儿,这手艺却是不差的。”
除了雅尔哈齐,另两个男人都忍不住笑。这么些年,十阿哥一直认为玉儿是个笨的,不论别人怎么说他都改不了这个看法。
“你这鼻子,倒是越来越灵了。”玉儿嗔道。
“那是,好东西坏东西,闻闻就知道。”十阿哥得意地笑,刚说完,反应过来:“你这话听着不对味儿呀?”
这一下,一屋子人都笑出了声儿。
玉儿抿嘴笑着让下人把自己昨儿亲做的点心都端上来。十阿哥守着点心就不挪窝,也不计较玉儿的影射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弘芝弘英摇摇摆摆走过来,站到老十面前,老十看看两个小不点儿。
“要吃点心?”一边说着,一边一人一块儿塞到他们手里。
两孩子拿着点心,自动自发爬到老十腿上坐好。老十看看怀里多出的两个小肉团儿,也不敢再伸手去够盘子,一边一个伸手环住,这要是坐不稳,摔着了,那笨丫头非跟他拼命不可。
弘普看着两个弟弟的吃相觉得很丢脸,额娘平日又没克扣他们的吃食,这来人了,怎么就只顾着填自己的嘴儿!
十阿哥很高兴,两个肉呼呼的小肉团儿可是他守了许久后才生出来的,看吧,这关系就是不一样,亲!
弘芝想起来额娘说了,吃东西不能光顾自己,举起手上的点心,递到十阿哥嘴边:“吃。”
十阿哥笑得眼都看不见了:“乖,十堂叔这会不吃,你自己吃吧。”想了想,问道:“你是弘芝还是弘英?”
一边的弘英咬一口点心,半天才吃下去,“笨,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十阿哥仔细打量,“嗯,是有点儿不一样。下次十堂叔指定不会弄混。”
弘芝弘英对视一眼,一起问:“真的?”
十阿哥肯定地点头。
弘芝弘英滑下十阿哥的腿,摇摇摆摆互相换了几次位置,两双眼睛看着十阿哥,其中一个道:“分清?”
十阿哥肯定地点头:“说话的是弘英。”
双胞胎乐坏了,一起扑过去,争相搂着十阿哥的脑袋抹口水。他们平日总被叫错名字,现在除了家人,又多了一个能分清他们的人啦。
十阿哥被这满脸的口水弄得是又得意又高兴还又哭笑不得,一边的嬷嬷看两个小主子亲完了,赶紧给皱着一张脸的十阿哥递了一条帕子擦脸。十三坐在一边看到十哥狼狈的样子,抽着肩膀低头闷笑。
202 名声
十阿哥瞥一眼偷笑的老十三,不屑地想,孩子们和我亲近,你只能坐在一边眼红。
十三笑够了,问雅尔哈齐:“堂兄,你这对双胞胎还没抓周吧?居然能听懂大人说话了,问他,也知道怎么回,你是怎么教的?”
雅尔哈齐道:“经常给他念书,让他们几兄妹在一起玩儿,别的,和别人家一样。”
十阿哥也想起来,自己两个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聪明,便是现在大儿子都三岁了,也就双胞胎这样罢了。
“念书?他们记得住听得懂吗?”
雅尔哈齐想了想:“反正就念呗,能记就记,记不住也没事儿,只是,你们若要试,可得注意别把孩子累着了。”
三个动心的男人一听这话,心思淡了许多,他们孩子的身子骨没法和雅尔哈齐的崽儿比。
倒是四阿哥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吃罢午饭,众人又坐在一起闲聊,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上年玉儿打赌的事儿。
四阿哥看一眼抱着弘芝的玉儿,对她张扬的行为很不赞同:“你怎么又与人赌?”
玉儿哼道:“当讲理不管用时,这个法子好用!”
兴许是因为环境,还要加上性格使然,十阿哥还是跟八阿哥九阿哥关系最好,老九打小和他一起长大,八阿哥性格温和,能包容他的急躁鲁莽、冲动高傲。十阿哥此时听到玉儿说起关系到自己八哥家的事儿,也立起了耳朵。
四阿哥无奈:“怎么就不管用了?你和人说理了吗?”
玉儿嘴角露出一个讥嘲的笑:“和郭络罗氏说理?四爷,她什么时候想过和我说理?打第一次见到她,她就一直针对我,明里暗里地给我使绊子,当年那一脚,若不是我打小身子骨儿好,龙凤胎指不定怎么样呢,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她在京里没少传我的闲话吧,想来你们都知道。别人话里一带出她专宠无子的事儿,她就要把我牵挂出来。在我背后拿我当挡箭牌也就算了,到了太后皇上面前,她也一劲儿地攀扯我,不把我树在她前面,成为众矢之的,她就不甘心。”
想起在娘家听的话,玉儿不是不气愤的:“上年,也是因为别人话里带上了她,她就又把我扯了出来,她说我不给我们爷安排女人是嫉妒,引着太后给我们爷赏人。这一屋子,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这话说得不好听。她不嫉妒,不嫉妒怎么这么些年也没见她给八爷纳侧呢?她是从宫里领了好些宫女回去,可那些女人领回去没名也没份,也不过是个摆设。我没法像她那样,只管领回去,却不管人家一生是否过得寂寞清苦。
若是我们爷自己喜欢,他便是往家带多少女人呢,只要他的俸禄养得起,我一句多余的话不会说。可我们爷既愿意只守着我们娘儿五个,我这做妻子的当然高兴,我做什么要为了一个大度的名声行事就逆着他的心意、我的心意、孩子们的心意?
郭络罗氏她既独占了八爷的宠爱,受点儿议论不是应当的?她若真那么在意自己的夫婿,便是为此受些指责又怎么啦?反正只要八爷在意她,那些无关的人管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她一面得了实惠,一面还想让天下人都说她是个最好的嫡妻榜样不成?
她踩着我让自己不扎眼,可也得看我是不是一直愿意任她踩,哼,我现在可生了四个了,我一点儿都不气虚,她就是因为没底气了,才上蹦又下跳的。平日也就算了,那日她都那样了,我还忍着?这泥人儿还有三分土气呢,我也是打小家里千娇百宠着长大的,我凭什么受她的欺压?”
四阿哥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怒道:“说你一句,你就顶我这一大通?还什么话都往外蹦,你那是猪脑子呀,啊?没见这一屋子的孩子?你这嘴就没个把门儿的吗?”
玉儿噘着小嘴儿,脑袋一扭:“哼!”
雅尔哈齐端着茶碗老神在在,十阿哥瞪大了眼看玉儿,十三阿哥也讶异地看着那个小嘴儿叭叭一说一大串儿的、此时又跟四哥闹别扭的丫头,她原来这样能说的吗?
四阿哥看到玉儿的反应,脑门儿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急促地吸了几口气,到底压下火闭上眼,转着手上的佛珠念心经。玉儿眼角余光瞄到了,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乌喇那拉氏无奈地看看火大的丈夫又看看身边的玉儿,玉儿冲着乌喇那拉氏调皮一笑。唉呀,四阿哥这脾气,太不禁挑逗了,她还没说郭络罗氏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呢,她要是把这话蹦出来,四阿哥会不会脑充血?肯定要摔碗骂她言辞粗鲁似泼妇什么的了吧!
十阿哥有些为难,劝道:“你别和八嫂一般见识。”
玉儿冲他一皱鼻子:“不是我爱计较,你什么时候听我在别人面前说她?便是有那当面讥刺我独占夫婿的,我也从没攀扯她吧?可她呢?她可没少说,你不知道?你呀,没良心,只记得你八哥八嫂的好,把我们一家子都不当回事儿,弘英过来,你十堂叔不喜欢咱们。”
十阿哥急了,紧紧抱着弘英,“我哪有?我没有!我就是想着,你这性子可斗不过八嫂去,她的人缘儿可比你好。”
玉儿冲挣动的弘英眨眨眼,弘英又老老实实让十阿哥抱着了:“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我一天自己家男人孩子的事儿还顾不过来呢,我和她斗什么?可是她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嘛,哼,我这次不让她狠狠出点儿血,她只当我是个面团儿,想揉圆揉圆,想捏扁捏扁!”
人缘儿?她家男人这一脉头上有个铁帽子亲王的衔儿,人缘儿太好,皇帝就该不乐意了。自己一家这样的性子,皇帝才喜欢呢。
看看十阿哥,玉儿道:“你八嫂比我大吧?她会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没理儿?她都懂,可她明知道还是这样做了,你认为我还是该忍着,由着她在外面排揎我?”
十阿哥苦恼得脸都皱得不成样子了,玉儿看看他的表情,笑道:“你别管,这事儿你一管,指定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十阿哥丧气地搂着弘英,觉得自己很倒霉。
雅尔哈齐在意的是别的事儿:“你怎么知道她跟人说你?我没让人告诉你呀!”
玉儿冲他翻一个白眼儿:“府里是没人和我说,可你忘了,我还回娘家呢,家里人自然有那劝我给你纳妾的,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了。你要纳妾吗?要的话,我今儿就给你弄两个女人备着。”
雅尔哈齐一看这火烧自己身上了,赶紧道:“不用,不用,你们娘儿五个我都得费多少心思,哪有那闲工夫。”
一屋子大人都忍不住笑,便是生气的四阿哥,那嘴角都没忍住抽了抽。
玉儿看看环境,决定给雅尔哈齐留几分脸面:“爷您能事事念着我们娘儿几个,妾身感激不尽。”
雅尔哈齐咧开嘴笑,“爷是宠着嫡妻,又不是宠妾灭妻,你不用管那些传言。”
玉儿抿嘴笑,看看惠容,惠容乖巧地走到阿玛身边爬到他怀里:“阿玛,容容也会事事都念着阿玛额娘的,嗯,哥哥和弟弟们也是。”雅尔哈齐乐得见牙不见眼,搂着惠容狠狠亲了几下。
看着这一家子真情流露,乌喇那拉氏忍不住羡慕道:“玉儿,你这日子,过得可真美。”
玉儿看看四阿哥:“四堂嫂子,你也别只忍着,你若是想和四爷喝杯茶啦,看个月亮呀,你也告诉他,他指定陪着你的。你若不说,四爷怎么知道?这人学说话,为的不就是沟通?你不说,四爷那么忙,他也不知道不是。有四爷陪你赏花赏月亮的,你的日子是不是也过得甜美了?”
乌喇那拉氏看看自家爷,脸红了:“你真是的,扯我身上做什么?”
玉儿冲一边的四阿哥道:“四爷,你说我这话说得对不对?”
四阿哥瞪她一眼,也不理她,转头与十三说话。
乌喇那拉氏看着自家爷的反应,眼里的光一下黯了许多,玉儿拉着她手道:“四爷这是害羞呢,你没看一屋子人?以他的性子,你还指着他说是呢?你看看四爷那耳朵,是不是比平日红了许多?
一屋子人都盯着四阿哥的耳朵看,四阿哥恼羞成怒:“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玉儿冲乌喇那拉氏挤挤眼,乌喇那拉氏看着自家爷变红的耳朵,低下头,自己的脸也红了。
玉儿在一边看了捂嘴直乐,乌喇那拉氏被笑得拍了她一记。
玉儿觉得这两口子真神奇,这夫妻该做的全都做了,这孩子都捏出来好些年了,这怎么脸皮还这么薄?不就是把情感形之于口,怎么倒都羞得不行的样子。
四阿哥看看几个兄弟看自己的异样目光,咳一声儿:“这注一下就是五十万,是不是太大了?雅尔哈齐,你也不管着她点儿?”
对于四阿哥的声东击西之举,众人心知肚明,雅尔哈齐冲他揶揄一笑,也不应他,直到看见四阿哥这眉头越挑越高,眼看要恼了,这才见好即收。
“那是她自己的嫁妆银子,她乐意,由着她呗。”
四阿哥哼道:“不是银子的事儿,是她这好赌的名声要传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雅尔哈齐不以为意:“传就传呗,反正又不影响我们过日子。”
四阿哥见着明显被玉儿洗脑的雅尔哈齐,恨道:“到时贝勒延寿找你们一家子就影响过日子了吧?”
雅尔哈齐道:“右宗正应该知道这错不在我媳妇儿吧!”
四阿哥哼了一声儿:“这好赌,也算德行有亏吧,你说宗正管得还是管不得?”
玉儿在一边听了不乐意了:“我怎么好赌了?这还才第二次打赌呢。再说,第一次打赌,皇上还赏我了呢。”
四阿哥狠狠瞪她一眼:“那次你借了你三哥的光,也算为大清挣足了脸面,皇阿玛自然赏你。这次呢?你这次纯属个人意气。”
玉儿心想,上次自己可也是个人意气,不过是打赌的对象不同罢了!
一边的十三眼珠转了转:“四哥,把这事儿也弄成一个好事儿就得了呗。”
玉儿抿嘴儿笑,不过是寻摸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不过,想想,这也满好,便不再吭声儿。
203争吵
几个男人围在一起说话,玉儿拉了乌喇那拉氏,低声劝她平日别太含蓄,夫妻之间喜欢这类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乌喇那拉氏被玉儿说得羞了一阵儿,到底也是成婚十来年的人,最后也放开了一些,两人头凑在一起轻声咕哝。孩子们也凑成一堆儿去外面花园子玩儿去了。
一个多时辰,也没去留意男人们都在说些什么,反正玉儿拉着乌喇那拉氏很是好好地交流了一番,最后还是四阿哥对雅尔哈齐道:“看着天色不早,我们该回了。”
玉儿也不虚留,让人去把孩子们找回来,又赶紧叫下面儿人去把那早备好的点心一家拿了两盒带着。众人皆知她家的点心难得,笑着让人接了。四阿哥看看玩儿得双颊通红的儿子,也没说话。倒是十三见了高兴道:“四哥,弘晖自打这场大病痊愈后,这身子骨可看着好了许多,你看这脸色,以前弟弟我可没见过他脸色这样红润的。”
四阿哥没开口,雅尔哈齐接话道:“这便是否极泰来吧。”
四阿哥看看雅尔哈齐,又看看妻子身畔的玉儿,目光闪了闪:“告辞!”
十阿哥有些不舍地抱抱双胞胎,“来十堂叔家里玩儿,你额娘阿玛没空,你们自己来也使得的。”
双胞胎点头。
“十堂叔,弘芝会想你的。”
“十堂叔,弘英下次有好吃的了,就去找你。”
十阿哥乐得把脸伸到双胞胎面前让他们抹口水:“好,十堂叔在家里等着。”
晚上躺在床上,夫妻俩说起白日的事儿,雅尔哈齐道:“先前我也寻思过,你们定赌时,没定这时间是多长,我就想着,要不把这时间定一年。皇上重农,我这一年,务农去。”
玉儿盯着雅尔哈齐,“你堂堂一个贝勒爷,皇帝跟前多少差事等着你去做呢,你去当农夫?还一去就一年?再说,你知道这农具怎么使的吗?”
雅尔哈齐不乐意了:“你和老八家的打赌时,没想过我怎么办?”
玉儿乐了:“只是找一处小的地儿住,我给你们爷儿五人洗衣做饭,当一阵儿使唤丫头就成了。你该当差当差,该办事儿办事儿,又不碍着你,想你做什么?”
雅尔哈齐道:“你不想去京郊住一年?不想过一年清净日子?”
玉儿有些心动了。
“皇上会同意吗?”
“会的。”
雅尔哈齐搂着媳妇儿熄了灯闭上眼,出京的几个月他算是发现了,媳妇儿喜欢田园生活,她既喜欢,他就陪着。至于差事,他表现得淡泊一起,皇帝只会高兴。
这天,玉儿在府里正安排府务呢,皇帝着人来传她,还让她把几个孩子都带上。既是要带上孩子,想来不是什么坏事儿,玉儿领着收拾利索的几个孩子,踩着花盆底儿,跟着来领她的太监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济济一堂,皇帝成年阿哥的嫡室全来了。
玉儿眼观鼻,鼻观心,行礼如仪,四个小不点心也跟着磕头行礼。皇太后看着圆滚滚的两对儿双胞胎,招手:“都过来,让哀家看看,这小身子骨是不是被你额娘养得壮壮的。”
龙凤胎看看额娘,一人一边牵着两个弟弟走到太后跟前。
四个手拉手的小包子,看得人心里直发甜,皇太后见龙凤胎很小心地随着两个弟弟调整自己的步伐,点点头,这两孩子也不大,却懂得照顾年幼的弟弟,好孩子。
“皇乌库玛嬷!”四个孩子一起喊,两个小的便要去攀皇太后的腿,却被旁边一个孩子拦住了。
“是我的皇乌库玛嬷。”
两小被拦了也不哭闹,仰头看着来人,弘芝奶声奶气道:“知道,额娘说了,皇乌库玛嬷是好些人的皇乌库玛嬷。”
“嗯,哥哥说得对,额娘说要互让互谅,不能抢。”弘英一字一句慢慢往外蹦:“大哥哥,我们不抢。”
“弘英有小点心,分你一些。”
“你把皇乌库玛嬷也分我们一些吧。”
那孩子有些苦恼地看看弘英手里的点心,又看看坐在上面的皇乌库玛嬷,最后还是摇摇头:“小点心我不吃你的,皇乌库玛嬷可以分你一些。”
慈宁宫里的大人脸上皆露出了笑容。
皇太后对于曾孙儿的行为很满意:“弘蛭,把两个弟弟抱到皇乌库玛嬷这儿来。”
弘蛭伸手要去抱双胞胎,弘芝摇头:“哥哥,我们自己走。”
“哥哥小,抱不动。”这是弘英。
才周岁的小娃娃说一个四五岁的娃娃小时,其场景相当的喜感。
弘芝弘英手牵着手,慢慢摇到皇太后身边,扶着皇太后的腿:“皇乌库玛嬷,弘芝没偷懒,自己走的。”
“皇乌库玛嬷,弘英也很乖。”
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儿仰着头等着你夸讲时,便是不缺孩子承欢膝下的皇太后也心软得不行。
“嗯,弘芝弘英都很乖,没偷懒。”
两小包子满意了,弘英把手里的小点心又举到皇太后跟前:“额娘做的,好吃,皇乌库玛嬷吃。”
小孩子懂什么,就知道吃,玩儿,当他给你分吃食时,说明他相当的看重你。皇太后自然明白这个理儿。笑眯了眼:“皇乌库玛嬷不吃,你自己个儿吃吧。”
弘英想了想把点心放回荷包。
皇太后好奇地问:“怎么不吃?”
弘芝道:“额娘说了,不能贪吃。”
皇太后叫了玉儿上前:“这怎么说的?”
玉儿蹲身一礼:“回太后,孩子们喜欢的东西他们就吃得多,平日我就限定他们吃点心的数量,这样,孩子们不会败了胃口。”
皇太后问:“孩子们不哭?”这要不到吃食的孩子,会不哭?
玉儿道:“刚开始也哭,不理他,他们知道哭也吃不着,就不哭了。”
皇太后摸摸身边的两个小不点儿:“可怜见儿的。怎么摊上这么个娘。”
玉儿嘿嘿傻笑。
正说着,皇帝领着一群儿子来了。皇帝领着儿子们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宫里的众人给皇帝请安。忙完了,皇帝坐在椅上问:“皇额娘先前和孩子们说什么?”
皇太后就一五一十说了。
皇帝点头:“饮食有度,难得这么小就约束着他们。”又看着玉儿道:“却不可少吃了,孩子们还长身子呢。”
玉儿点头应是。
皇帝看看一群儿子儿媳:“胤禩,雅尔哈齐,你们的媳妇儿当初在太后面前定赌的事儿,朕也知道。”
八阿哥看看妻子,走到正中撩袍跪下,郭络罗氏也赶紧出来跪在自己丈夫身边儿,玉儿看看雅尔哈齐,夫妻二人也跪了下去。
四个小包子一看阿玛额娘都跪下了,赶紧摇摇摆摆走到父母身边儿也跪在那儿。
皇帝看看因为没人帮扶趴在地上的双胞胎,好容易忍住笑,对一边的龙凤胎道:“扶你们的两个弟弟起来。这是你们父母的事儿。”
弘普想了想:“汗玛法,阿玛额娘要是做错什么了,肯定是因为我们四个儿女。”
弘芝好容易凭着小胖胳膊把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仰着小脑袋:“弘芝知道,哥哥说,有事儿子服其劳。”
皇帝失笑,这都什么事儿,好不容易弄得严肃的气氛,被几个孩子一搅和,啥也没剩下了。
看看一边跪着的几人:“行了,都起来吧,连累几个孩子还得陪着。”
四人磕了头站起来,玉儿把那对儿小狗熊也抱了起来。对着圆圆的两张脸各赏了一个吻。双胞胎乐得咯咯地笑。龙凤胎站在阿玛身边看着额娘和两个弟弟。
皇帝看看一边相亲相爱的一家六口,再看看形单影只的八儿子八儿媳,忍不住摇头叹气。
玉儿亲完了,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站好。双胞胎扯着额娘的裙摆,好奇地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看完了,丢开额娘,摇摇摆摆走到皇帝身边,往他身上爬。
皇帝看看膝上多出来的两颗包子,看着不忍卒睹的雅尔哈齐与捂着脸的玉儿,笑道:“你这两孩子,这劲儿可不小。”然凭着自己的力气爬到膝盖上了。
玉儿放下捂脸的手:“是,他们成天跟着哥哥姐姐玩儿,吃得也不少。”
弘英又把点心拿了出来跟皇帝献媚,皇帝怎么可能吃两个孩子的点心,哄着他收了起来。
八阿哥在一边看着皇阿玛与两个孩子的互动,眼神闪了闪。
皇帝看两孩子一时也没下去的打算,只能搂着他们。
“伊拉哩丫头,你这赌注是不是太大了?”
玉儿想了想:“还好吧。”
皇帝想扶额,可两手不空。看看一边的八儿子:“胤禩,你有那么些银子?”
八阿哥肃手道:“兄弟们给凑了一些。”
皇帝看看老八,又回头冲玉儿道:“当年你虽是赢了策妄阿拉布担,可难道你真当每次下赌都能赢呢?好运道也不能一直跟着你吧。”
玉儿想了想:“输了也没事儿,正好让孩子们记住教训,以后便不敢赌了。”
皇帝失笑,她压根儿没在意银子的事儿。
“你既知这赌不对,怎么还又赌上了?”
玉儿噘噘嘴儿:“皇上,这是玉儿想赌的吗?玉儿这是被八爷的夫人逼上梁山了。”
郭络罗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话要是一定论,自己不成了恶妇了?
“伊拉哩夫人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逼你了?这还不都是你挑起的?”
玉儿一听这话,怒了:“郭络罗夫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当时这事儿是怎么弄出来的,谁还能不知道不成?你说我挑起来的,你这话昧心不昧心?你在京中诸人面前说我独宠擅妒也就罢了,到了皇上太后面前,你也不消停,不给我头上安一个妒妇的帽子,你是觉得没人替你挡箭怎么着?我们爷是没有妾侍,可那是我一个妇人能做主的吗?他不喜欢那些个莺莺燕燕,你还让我这结发之妻逆着他的心意,就为挣个名声就硬逼着他纳妾不成?你们爷要不要碰别的女人,难道你还能主宰?”
玉儿的突然发飙谁也没想到,一时慈宁宫里静成一片儿,落针可闻。
“我玛法打小教我们,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我就是被你欺负得狠了,又不愿意跟你似的道人长短,这才当面锣对面鼓地和你对赌。”
204定局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今儿这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明明是你欺负我。”
“嘁。“玉儿不屑地笑道:“我欺负你?那也得我有那个能耐。你自己在太后皇上面前说说,你有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别人面前说我独宠擅妒的?皇上太后面前,你不会还想着虚言伪饰了吧。”
“你既然做了,还怕人说不成?”郭络罗氏恼羞成怒。
“那也劳烦你,别人说你的时候,别把我推到前面当挡箭牌,八爷与你夫妻情深,愿意只守着你不关别人的事儿,我们爷既愿意只守着我们娘儿五人,也不关你的事儿吧?你何苦一定要扯着我不放?便是我得了独宠的名头,难道就能抹灭你独宠的事实?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都给朕闭嘴!”皇帝想拍桌子,可两个宝贝儿还靠在他怀里看他们额娘和人吵嘴呢。
“当这慈宁宫是什么地方?啊?还吵上了?你们都是堂堂的贝勒夫人,这还有点儿脸面没了?”
玉儿转开头,郭络罗氏低下了头。
“雅尔哈齐,胤禩,你们自己说。”
雅尔哈齐看看自己媳妇儿,笑道:“皇上,娶妇为的就是传嗣,只要您侄媳妇儿能生儿子,侄儿也不要那许多女人来烦我,侄儿觉得现在这样清净的日子,满好。”
皇帝咬牙道:“混帐东西,这儿子多点儿哪儿不好?”
雅尔哈齐乐了:“皇上,侄儿可保不准那生的儿子多了,会出多少个纨绔来给您惹麻烦的。”
皇帝看看怀里的两只,恨道:“要不是看着孩子们身子骨不错,朕就给你赏十个八个,看你还过清净日子。”
雅尔哈齐冲着皇帝嘻嘻笑,皇帝当年应了他的求恳,现在自不会自食其言。
八阿哥一看雅尔哈齐连这话都说了,忍不住暗自咋舌。可是,这话,雅尔哈齐能说,他却不能说。
“皇阿玛,这子嗣皆是上天赐予,儿子现在还年轻,倒也不急。”看看自己的媳妇儿:“郭络罗氏在府里侍候儿子素来也是极尽心的。”
郭络罗氏的眼中漫上了泪花,玉儿在一边看得惊奇不已,她这是感动是委屈?
皇帝看看自己的儿媳妇,又看看惊奇地看着儿媳妇的玉儿。
“伊拉哩丫头,你这性子,没点子心胸,可真够呛的。”
玉儿转回头,冲着皇帝就乐:“嗯嗯,皇上说得对,玉儿这直肠直肚的直性子,没有点儿肚量,可还真受不了,玉儿也知道,所以,一般情况下,玉儿都不说话。”
皇帝失笑:“你今儿说得还少了?”
玉儿想了想:“玉儿是被气着了。平日我在家就顾着服侍我们爷并养育四个孩子,也不大出门走动,前几个月才听娘家人说,八爷夫人不遗余力地大肆为我张帜呢。我就纳闷儿了,这夫妻情深,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