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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55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将来六丫肯定是个好命的。

    六丫看看周围仙境一样的亭台楼阁,再看看被自己擦得一点儿灰尘也没有的青石砖,看看欢笑着长胖了许多的女儿,这些,她曾经做梦都不曾想过……她又照着自己的大腿狠拧了一下,剧痛让她露出了更深的笑容——不是梦,她现在不挨打,也不受骂,能让可怜的女儿吃到做梦也想不到的甜饼……

    “六丫,又在擦地呢?已经很干净了,也歇歇吧。”周嬷嬷老远儿就看到这个打山东买回来的仆妇又趴在地上擦地。是个老实勤快的,干活儿从来不惜力气。

    六丫感激地起身冲周嬷嬷行个礼:“夫人喜欢干净,奴才再擦干净一些。”

    “哦?我就说,这府里的地儿怎么比亲王府还干净呢,原来是六丫天天用手擦呢!”

    六丫回头一看,赶紧跪在地上,也顺手把女儿按在了青石上。她方才想得出神,居然没听到夫人来了。

    “奴才请夫人安。”

    玉儿看看周围,指着亭子:“到里面坐坐吧。”

    跟着的丫头赶紧在亭子里铺上厚软的锦垫,摆上各式点心。绿樱并绿菊小心地扶着夫人坐下。

    玉儿坐下后,冲着还跪在地上的六丫道:“起来,六丫,在京城这边可还习惯?”

    六丫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捏着衣角,“奴才习惯,奴才多谢夫人,奴才……”

    旁边一个丫头看到六丫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儿,玉儿瞄了她一眼,那丫头涨红着脸低下了头。

    “六丫,别怕,夫人我不是吃人的老虎。”

    “不是,夫人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夫人……”六丫急得又是挥手又是不敢有大动作,一时又嘴笨得不知道怎么说,头上冒出了滴滴汗珠。

    玉儿看着笨嘴拙舌的六丫安抚地笑道:“六丫别急,慢慢说,夫人我今儿时间多。不着急。”

    夫人的声音柔和得像春风,像她脸上的笑容一样能让人忘了一切不安。

    六丫敛手站在地上,依照嬷嬷的教导行了一礼。

    “奴才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奴才多谢夫人!”

    玉儿看看周围一尘不染的青石砖,“你是负责打扫花园这一块儿的?”

    六丫点头:“是。”

    玉儿喜欢干净,看着没有一点儿灰尘的路面,玉儿舒心地笑道:“周嬷嬷,六丫做事儿勤谨,按例赏她吧。”

    周嬷嬷笑着应了,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又从袖里拿出一根儿描眉的炭笔,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六丫有些茫然地看看周围人的神情,大家脸上都没露出什么异样,六丫放心地又垂头站好。

    玉儿看她的样子,摇摇头。

    “周嬷嬷,六丫先前在哪儿?”

    “回夫人话,三月里从山东回来,六丫安排在庄子上做活儿,六月里庄子上的庄头儿来回话时提了一句,说她是个老实肯干的,这边儿又正缺个干粗活儿的,老奴就把她从庄子上提了上来。安排在这儿打扫。”

    玉儿眯着眼,六月呀,六月连丧了和硕恭亲王常宁并和硕裕亲王福全,皇帝从出巡的途中返了回来,祭和硕裕亲王福全时哭得不能自己……宗人府议同旗之皇子应行穿孝,皇帝却下令命皇长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穿孝。之后又再三去灵前亲祭。

    己酉,和硕裕亲王福全举殡,皇上奉皇太后临王第。恸哭俟王柩发。才奉皇太后回宫。第二日,又启行巡塞外,带走了雅尔哈齐。

    雅尔哈齐这一走,黑白雕分明更忙了。除了飞两江当苦工搬运各种零食,还要去追出塞的男主人送信。

    从返回来的信里玉儿知道,雅尔哈齐见到了嫁到塞外的异母的姐姐,皇帝授其为郡主,婿阿宝为和硕额驸。郡主很喜欢弟弟的龙凤胎,带着他们玩儿了好些天。

    皇帝这次出塞已经三四个月了,还没回来,玉儿看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雅尔哈齐能不能赶在自己生孩子前回来。

    “妹妹,妹妹,你今儿怎么样?”

    玉儿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这样大呼小叫的,除了三哥,也没别人。

    搬出王府最让玉儿高兴的就是,见家里人方便了!

    以前住在王府,因着铁帽子王的身份,手掌兵权的几个哥哥都避讳着不上门,止有玛法每月去看自己一次,还次次都随身带着皇帝放在府里的眼线。

    雅尔哈齐跟着皇帝出巡,家里人怕自己早产,天天都要来人看看。

    “三哥,你是不是又是办差途中偷跑的?”这时间可还没到下衙的时候。

    “嘿嘿,妹妹,皇上出巡了,这事儿也少,没事。再说了,哥哥为啥拼死拼活就想升官,为的不就是这点儿方便?”

    玉儿笑道:“合着,你当大官儿为的就是想偷懒时没人管你?”

    “妹妹,这个,你别说出来呀!”三哥把手里拎的一筐儿新鲜水果放在地上,几步走到亭子里拿了妹妹的水就喝。

    “娘的,这秋老虎,忒厉害!”

    玉儿举起手帕,叔瑫赶紧倾身让妹妹给自己把额上热出的汗擦了,妹妹现在这肚子,可不敢让她压着。

    “你别动手,我自己擦得了!”

    玉儿白了叔瑫一眼,他不是任凭着汗往下流,会擦?

    看看地上垂头站着的六丫,叔瑫纳闷道:“这个粗使婆子做错事儿了?你理她做甚,让周嬷嬷去处理得了,劳心费神的。”

    玉儿笑道:“人家没做错,这差事还做得好,我正夸她呢。”

    叔瑫不以为然:“做得好不是应该的?家里花钱把他们买回来,每月还领着丰厚的月钱,平日又不打不骂的,他们要还干不好活儿,就卖了做苦力受难去,还夸她?你打小儿就这样,把这些奴才当回事儿地费心思。”

    玉儿也不多和哥哥辩驳,说人权?哥哥会以为她病了,脑子烧糊涂了!

    玉儿指指一盘子点心,对六丫道:“你先下去吧,这盘子点心给你女儿的。你只管安心在府里好好做事儿,日子指定不比以前苦的。”

    六丫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擦擦脸上的泪,领着女儿,抱着夫人赏的点心下去了。

    叔瑫拈一块儿点心送到嘴里,嚼巴着吃了,又指着一边的丫头下去洗水果,自在极了。唉呀,雅尔哈齐那小子没在真好,没人盯着他像盯贼似的,嘁,这是他妹妹,他想亲近了,自然就可以亲近,他守着妹妹的时候,雅尔哈齐那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哼,现今倒防着他了,他又不是要把妹妹偷走卖了!

    “你把惠容弘普都送到塞外去了,雅尔哈齐又不在,这日子过得,也太冷清了!”

    玉儿笑道:“让孩子们跟着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再说,宗室女说不准就得抚蒙古,让容容早点儿去看看也好。弘普那孩子,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教他,让他跟着他汗玛法吧,学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儿了啦。”

    叔瑫看着明明思念儿女的妹妹嘴上逞强。

    “你不是天天让那只雕送信?孩子们都好好的不是,就别皱着眉了,哥哥我看了揪心!”

    咦,她皱眉了?

    玉儿伸手摸摸自己的眉头,嘿,还真有点儿皱呢。

    叔瑫看着妹妹的憨样儿又疼又怜,“不行,还得让你嫂嫂来陪你,你这一个人呆久了,这看着还学那汉人的女子一样皱眉了?”

    玉儿失笑:“满人的女子就不皱眉不成?”

    “汉人不是有句什么,深坐蹙娥眉?你看看书也罢了,别学得看个天气变了都要伤心的样子。”

    就算自己真是多愁善感,听了他的话,那所有的细腻情思都得跑到爪哇国去……

    玉儿看着三哥乐,这个哥哥,估计一辈子都和文人的悲秋叹月、细腻感怀扯不上关系。不过,她喜欢哥哥这样!

    叔瑫看妹妹乐了,放心地拿了个果子啃。他的妹妹,还是笑起来好看,这愁着眉是怎么回事儿!

    “你婆婆那肚子也快到时间了吧?”

    玉儿想起继福晋的肚子,挑了挑眉,“是,比妹妹的晚一个月左右。”

    “上次,咱家的稳婆没用上,这次能用上了吧?”

    玉儿想了想,估计到时王府都忙着守着继福晋呢,再说,自己家的稳婆,也放心。

    “内务府应该会遣人来,咱自家的也备着吧。”宗室血脉,自然会更谨慎,何况自己这还是贝勒夫人不是。

    叔瑫把太太吩咐他问的话都问完了,就往亭柱上一靠,“妹妹,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玉儿笑道:“雅尔哈齐说他要起名儿。”

    叔瑫很想说自己这个舅舅给起,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他还是更精通兵书战策,别的书,他看得少,给外甥取名儿也是大事,自己肚里的墨水估计不够。

    叔瑫坐了一个多时辰就走了,他偷空儿出来的,现在还是回去再看看比较好,万一有什么紧急的事儿要处理呢!

    玉儿送走哥哥,在丫头嬷嬷的扶持下回了房。

    小睡了一会儿起来,玉儿看看有点儿浮肿的腿,唤了绿樱进来给她揉揉。

    上次雅尔哈齐在身边,睡觉也省力。此次他走了,晚上睡觉没人垫着,翻身还得叫丫头嬷嬷帮忙,让玉儿觉得很委屈。

    “夫人!”

    玉儿噘着嘴儿看看林嬷嬷:“嬷嬷,他还不回来!”

    林嬷嬷看看自家夫人,忍不住笑。贝勒爷对夫人好,一府的人全知道,夫人平日看着待贝勒爷周到全贴,其实林嬷嬷一直觉得她对爷少了份依恋。没想到,如今倒在夫人身上看到了。

    “夫人这是想贝勒爷了?”

    玉儿哼道:“谁想他,让他在外面快活吧!”

    林嬷嬷看着小孩脾气又犯了的夫人,哄道:“快了,都走了这么些时间了,肯定快回来了。”

    “林嬷嬷,你把周嬷嬷叫进来,我想起一件事儿来。”

    周嬷嬷很快进来了,林嬷嬷则留在了外面。

    “王府里爷以前的人,你隐蔽点儿给他们传个消息,在继福晋生产前后这两三个月都夹着尾巴做人,以免引祸上身。”

    183死士

    “夫人,四贝勒爷揩夫人来了!”

    玉儿道:“扶着我,咱们出去。”

    雅尔哈齐走前儿,专跟自幼茭好的四阿哥、十阿哥说了,让他们有空了帮忙看着点儿,就怕媳妇儿被宗室的谁给欺负了。当然,皇子、宗室之外,别的人自有玉儿的几个哥哥对付。

    玉儿为此差点儿没笑坏了。自己门儿都不出,谁会欺负到自己头上。再说,她现在大小也是个贝勒夫人不是,是随便哪个人能欺负的吗?雅尔哈齐这危机感也太强了!

    雅尔哈齐对于媳妇儿的迟钝与粗神经则早已麻木了,不论何时何地,她从来不觉得有危险,雅尔哈齐估计,就算在野外露天之下,她领个丫头也能睡着!他总想,媳妇儿心里是不是一直觉得这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界……

    没出二门,乌喇那拉氏已被嬷嬷领了进来,看着挺着大肚子的玉儿,赶紧道:“你站住,别动,这都快生了,还出来做什么?我们就是不放心才来看看,倒劳动得你出来迎,岂不是事与愿违?”

    玉儿停住步子,与乌喇那拉氏抚鬃行礼。

    “就是快生了,才要走走,以免到时生产了没力气呢。”又看看跟着进来的弘晖,“晖儿今儿跟着你额娘出来了?”

    七岁的弘晖点头,“晖儿来看小窝克,还有窝克肚子里的弟弟们。”

    玉儿笑着伸手摸摸弘晖的头,皱了皱眉:“四堂嫂,晖儿身子最近是不是比较容易疲倦?”

    乌喇那拉氏听了玉儿的话愣了一下,想了想:“还好,就是……”

    乌喇那拉氏顿住了,儿子最近还真是看着没往日精神,她本以为是被他阿玛逼着读书累了,所以今日才领了他出来走走、散散,难道不只是累得?可每月太医都请平安脉,也没说有事儿呀!

    玉儿皱着眉拉着弘晖的手,灵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儿,是有些不对。

    乌喇那拉氏看着皱眉的玉儿,有点儿着急。她听自家爷说,伊拉哩氏从小带着家里的侄儿侄女长大,她自己的那对儿龙凤胎也长得极壮实,这带孩子经验可比自己多多了。

    玉儿看着乌喇那拉氏忧急的眼神,安慰道:“现在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身子虚,我现在怀着胎,感觉也迟钝了很多,你和四爷回府后,找太医好好给他查查。”

    乌喇那拉氏松口气,她就这一个命根子,若弘晖有个什么不妥当,她可怎么是好!

    四阿哥坐在大厅里,贝勒府的管事站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这位四贝勒爷自打自家主子爷走了,每月来一次,每次见着都让人觉得拘促,这位爷长年板着张脸,看着冷冰冰的,除了自家夫人,谁在他面前都得受点儿影响。

    说到自家夫人,管事就觉得佩服得不行,夫人虽总被四贝勒爷训斥,却从来没真正怕过,在四贝勒爷面前即便规矩从不出错,其实最是自在不过。

    “你们爷走前儿专去爷的府里托爷照看着点儿,爷也就不见外了。”

    管事地在肚里腹诽,每次开场都这一句,即便不说,难道还有谁不知道自家爷与皇上的几个阿哥交好不成!

    “你们夫人娘家有人来了吧?”

    “是,夫人的三个嫂子,每天都会来一人陪着。”

    “莫太医还是照旧每日来请脉?”

    “是,今儿还没来,奴才估摸着一会儿工夫也就来了。”

    四阿哥端起茶拨拉几下,喝了一口。

    “这茶不错。“

    “是,夫人说了,您来了给您上碧螺春。”十阿哥更爱自家府里的吃食,夫人交待十爷来了就可劲儿的上吃食。

    四阿哥听着这话,唇角翘了翘。

    “内务府不是调了些奴才过来,都还老实?可有不中用的?”

    “回四贝勒爷,都还妥当。”

    四阿哥看看躬着身子的管事,皱眉:“有事儿就与爷说,你们夫人这马上临产了,有那不中用的就得剔出来,以免到时添乱。”

    “回四贝勒爷,夫人宽厚,奴才们能来侍候都是前世修的福份,谁还会不惜福呢。”

    四阿哥冷笑道:“这世上,不惜福的多了。”

    管事的低着头不敢动弹。

    四阿哥大抵是觉得茶香,又端起来喝了两口。

    “把内务府派来的人都招来爷看看,现在府里也没什么事,耽搁这一阵儿工夫也不误事儿。”

    管事的听了这话,赶紧亲自去把人都叫了来。

    四阿哥看看地上屏气敛息的一干人等,放下手里的书,那丫头居然在这儿放了几本儿佛经!

    玉儿是放了几本佛经,可来许多人也没谁注意,偏他就看到了。

    “都是学过规矩的?”

    “是!”地上人背上的神经一起紧了紧。

    “学过就好!学了,就要把规矩刻在骨子里,可别忘了!”

    “奴才等不敢!”地上的人紧咬着牙关,这八月的天,怎么一股子寒意!

    “你们家夫人宽厚,你们也该惜福!”四阿哥看看地上一个衣扣有些松散的,那人的手开始哆嗦。

    “你们家贝勒爷再不久也该回来了。”地上人都觉得背上松了松,自家爷也狠,可比起这位爷来,看着却多了人味儿不是。

    “他回来前这段儿日子,你们都给爷把皮绷紧了,差事上可别出了岔子,不然,后果也不用爷说吧!”

    “是,奴才等不敢!”

    四阿哥一个一个每人都扫了一眼,“行了,下去吧!”

    众人行礼后鸦雀无声退了出去,管事的站着未动。

    “你也下去吧,这儿有小太监侍候就行了。”

    管事的退了出来,抹把汗。夫人曾与自家爷笑言,说这位四爷是个较真儿的性子,还真没说错。十阿哥也被自家爷托付了的,可十爷来了就吃吃喝喝,什么时候问过别的!

    四阿哥夫妻照例呆了半个时辰,起身走了。在门前遇着玉儿的三哥三嫂领着莫太医,叙了几句话,才上了凉轿。

    “妹妹,四阿哥又来了?他没训你吧?”

    叔瑫对于四阿哥打小爱欺负妹妹的事儿记得可清楚,自家的妹妹,多招人疼呀,就四阿哥总找她碴儿。

    玉儿忍不住笑:“哥哥,四阿哥那人,就是唠叨点儿,也没什么的。”

    四阿哥要听到玉儿这话,估计得三尸暴跳。他唠叨?他唠叨都是为了谁?一把年纪还跟个几岁的孩子一样没脑子,还敢嫌他唠叨……

    叔瑫把年轻的莫太医拽了过来:“小小莫,诊脉。”

    莫太医淡定地整整被叔瑫扯歪了的衣襟,慢条斯理从药箱时拿出脉枕,坐在凳子上闭目为玉儿听脉。

    叔瑫在一边看得直咬牙,三嫂则捂嘴笑,小莫太医就爱逗性急的丈夫,丈夫偏还就不禁逗,每次气得要动手时,小莫太医就提雅贝勒夫人快临产了,如果自己被某人揍坏了,到时贝勒夫人要用人时,自己帮不上忙,可太让人自责了。每次他这样一说,丈夫举起的拳头就只能收回去,嘀咕着等妹妹生完孩子再好好收拾他之类的话。

    莫太医诊了一刻钟,收回手,看着叔瑫道:“就这两三天的工夫啦!”

    叔瑫头皮麻了一下,看看妻子:“这些天妹妹跟前不能离人了。太太上了年纪,妹妹不让她来,你这些天别回府了,就住这儿吧。”

    三嫂点头。

    叔瑫看看笑着的妹妹,“妹妹,哥哥可还要做什么?”

    玉儿笑道:“没什么,你又帮不上忙!”

    叔瑫挠头,这女人生孩子,男人可不就帮不上忙嘛。

    两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这天玉儿正在吃饭呢,便觉出不对来。强忍着把饭吃完,对一边的二嫂道:“二嫂,我要生了!”

    二嫂看着小姑平静的脸呆了一下,过了片刻,知道不是开玩笑,赶紧指挥下人动起来,又着人去家里通知家人,想了想,又遣了两个小太监去四爷府并十阿哥那儿送信儿。三弟妹说前几天遇到四贝勒夫人,夫人让她等小姑生产时通知一声儿。十阿哥昨天来时听说这两天就要生,也这样留了话。

    四阿哥与十阿哥领着自己的嫡妻到时,玉儿已在产房呆了两个时辰了。玉儿的三个哥哥一个不落,全到了,见到四阿哥与十阿哥,皆赶紧行礼问安,四阿哥一挥手:“行了,不用多礼,怎么不在厅里等?”

    叔瑫与四阿哥最熟悉,嘿嘿笑:“四爷十爷进厅里坐吧,我们哥仨可实在坐不住。”那可是他嫡亲的妹妹……

    四阿哥看看三兄弟,摇头,对一边的下人道:“就让你们舅爷站在这儿?蠢货,去搬几张椅子送到这儿来。”

    叔瑫把这两位爷送到厅里,又跑到外面的院儿里等着。什么?陪四阿哥、十阿哥?得了,大臣不能私下与皇子结交……

    乌喇那拉氏想了想,对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道:“十弟妹还没生过孩子,别吓着了,你还是陪着十弟在这儿等着吧。”那三位舅爷反正也不会进来,倒也无妨。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自家爷,她与玉儿交情不是很深,“四嫂,没那么吓人吧?”

    乌喇那拉氏笑着拍拍她的手:“别去吧,你只待在这儿就行。有我呢。”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点头,乌喇那拉氏转身去了内院儿。

    内院儿里人来人往,玉儿的三个嫂嫂全来了,上面有人拿主意,下面的人也不慌乱。

    “劳烦夫人啦!”大嫂子把自己的座儿让给了乌喇那拉氏,下人自又搬了一张来。

    乌喇那拉氏拉了她一起坐下:“这也是我们家的事儿不是,有什么劳烦的。”

    二嫂子盯着下人,三嫂子在产房陪着玉儿,大嫂就在这儿坐镇。

    二人坐着闲谈几句,便竖着耳朵听产房里断断续续的呻吟。

    十阿哥看四嫂进去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出来报信,有些急躁地在大厅里转来转去。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扭着手绢儿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看丈夫的反应有些不痛快。

    “四哥,你还看什么佛经呀,那笨丫头怎么还没好?”

    四阿哥看看急躁的十阿哥:“这女人生孩子,都这样!”

    十阿哥不屑地看四哥一眼,装,就会装相,看了半天,那经书一页都没翻动过。

    “这丫头平日笨得让人心急,这生个孩子怎么也不利索。”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想着府里六个月生孕的郭络罗氏,手里的手绢子绞得更紧了。

    四阿哥想了想:“照你四嫂生弘晖的时间,这还有得等!”

    十阿哥走到四阿哥跟着:“多久?”

    四阿哥看看瞪大眼的十阿哥:“十弟的妾不是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不知道?”

    十阿哥摸摸光光的额头:“她前年生女儿时我在九哥那儿,回去的时候,没等多久就生了。去年生弘旭,也没等多久呀!”

    四阿哥想想府里的女人,除了嫡妻他一直守着,别的妾氏格格就李氏那儿他守过一回,这内院的事儿,有妻子管着,他那么多差事,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等?当然,四阿哥不会承认他在书房里坐着算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十阿哥一下从坐位上弹了起来:“四哥,方才是不是听到惨叫了?”

    四阿哥手僵了僵:“有吗?”

    十阿哥想了想,“我好像听到了……”回头问妻子:“你听到没?”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睁大眼,她方才在想事儿呢,没听到,摇了摇头。

    十阿哥几步走到厅外,往内院的方向看了看。却见好几个人拥着一个嬷嬷往这边走,十阿哥高兴地跑回厅里冲四阿哥道:“四哥,生了!生了!”

    四阿哥有些不乐意,这话怎么说的,应该说是玉儿生了!

    看着笑容满脸的老十,四阿哥挑眉,“报信的人呢?”

    十阿哥指指门外,“快来了,我方才看着往这边来了。”

    四阿哥放下手里的佛经,看着门外,却见玉儿跟前的高嬷嬷领着几个人捆了个婆子进来,叔瑫也跟了进来。

    “四爷,十爷,这婆子有点儿问题,四贝勒夫人怕惊着我们夫人,让奴才把她交给两位爷审审。”

    十阿哥脸上的笑僵住了,孩子还没生下来?这奴才还出问题了?

    十阿哥有些气急,“说清楚,什么问题?”

    高嬷嬷道:“奴才也不知道!”

    十阿哥急眼了,就要骂人,四阿哥一抬手,“老十,别急!”

    回头看看地上跪着的婆子,“这是接生嬷嬷?”

    “是!”

    “内务府派的?”

    “是!”

    那接生的婆子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看看脸色狰狞的十阿哥,再看看板着脸目光冷硬的四阿哥,觉得自己运气太坏,可是,这路已走了,没有回头路了,一狠心,狠狠咬了咬牙。

    “你是自己招还是让爷着人动手?”四阿哥看那嬷嬷的神色有些不对,急声道:“快看看她的嘴!”

    可惜,已经晚了,那嬷嬷扭曲着脸,嘴角慢慢渗出血迹来。

    十阿哥上去就是一脚,把那已气绝的婆子踢出去老远,气急败坏地道:“死士,居然是死士!”

    能称为死士的,并不多,内务府里安插的死士,是谁?那丫头成日也不与人争强,谁要害她?

    叔瑫在一边儿看得眼已经红了,拳头捏得劈劈啪啪直响……

    四阿哥铁青着脸,雅尔哈齐临走前把他与老十找了一起喝酒,说放了玉儿一个人在府里不放心,让他们照应着点儿。他当时还觉得雅尔哈齐有些小题大做,伊拉哩家不是有三个宠妹妹宠上天的哥哥?再加上玉儿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性子,谁耐烦理她呢?没想到,在今儿这要命的节骨眼上,还真出了事儿,还是个死士!

    四了哥一激凛:“你们夫人怎么样?可有不妥,太医看了没?”

    高嬷嬷道:“这婆子没碰着夫人,夫人无碍!”

    十阿哥吼道:“害人的法子多了,这没碰着就没事儿吗?你还不让太医去看看?”

    高嬷嬷道:“莫太医一直在那儿守着!”

    四阿哥紧皱着眉,十阿哥像笼子里的困兽,不停地走来走去,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瞪圆了眼,拿手绢子死命地捂着嘴。叔瑫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动,全身崩得死紧,四阿哥瞄了他一眼,见他身畔的一张椅子无声无息地缺了一角……

    184产子

    四阿哥坐在椅上,闭着眼快速地转动手里的佛珠。

    十阿哥看了四哥一眼,接着在屋子里来回地转圈儿,他坐不住!叔瑫转身就要往外走。

    四阿哥睁眼问道:“你去哪儿?”

    叔瑫不会怒火攻心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吧!

    叔瑫步子顿了顿:“奴才去和两个哥哥说说,奴才这脑子不太好使!”

    四阿哥闭目转佛珠,叔瑫快步走了出去。

    “四哥,现在怎么办?”

    四阿哥睁眼看看十阿哥焦躁的样子:“如果是死士,估计不会有线索。”

    十阿哥脚步顿了顿,是啊,死士怎么会留下线索!那都是一些没名、没姓、没来历、没身份、没过去、更没有将来的人;他们是活着的“死人”;是前一刻还活着,一下刻就会变成尸体的人……

    “那丫头一向也没得罪谁,怎么会有人连死士都派出来了?”

    四阿哥手里的佛珠已经转得很慢了:“她那脾气,会不得罪人?”

    十阿哥哽了一下,那丫头那直脾气,没点子胸襟,还真未必受得了她。

    “便是得罪了人,那也不至于想着要她命吧!”

    四阿哥又道:“这婆子是不是死士还两说!

    十阿哥眼睛亮了一下,只要不是死士,就有线索可查,他倒要看看,是谁要动他十爷守着的人!只要被他找了出来,哼哼……

    四阿哥嘱咐了一句:“这事儿不宜大肆张扬,那于玉儿无益,且暗地里查吧。”

    十阿哥道:“四哥,我知道,放心!”

    其实十阿哥本来打算去找八哥九哥帮忙的。不过,四哥既然这样说了,那还是自己让下面人暗暗查吧。反正,四哥、雅尔哈齐、叔瑫几兄弟谁也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因为这事儿一出,十阿哥倒不像先前那样急切地盯着产房那边的消息了,坐回座位上开始吃东西。他一直觉得还是玉儿这里的点心好吃。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闭目转动佛珠的四哥,再看看大嚼的丈夫,扭着手绢子,跟草原上不一样——在京城里生孩子好可怕……

    高嬷嬷几人早已退了出去,那婆子的尸首也被人拖了下去,总不能一直放在大厅里碍着两位爷的眼不是。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生了,生了,两个阿哥!”

    四阿哥手上的佛珠停了下来。十阿哥从椅子窜了出去,一把扯住报信的叔瑫,“真的?两个带把儿的?哈,那笨丫头生孩子还是满厉害的!这一下,就三个爷们儿啦!”

    叔瑫有些不乐意:“妹妹别的也不赖!”

    十阿哥不在意地挥手:“知道,知道,听说了,在你眼里,你妹妹就没不好的!”

    四阿哥看叔瑫被十阿哥咽住的样子,翘了翘嘴角。

    “孩子呢?”他们这又是舅舅又是堂叔的,为这俩孩子提心吊胆这半天,总该抱出来让他们看看吧?

    叔瑫道:“这孩子抱出来,不是晒着了?”

    “把太阳遮着就是了……”十阿哥也有些心急,他等了这半天,连孩子面儿也见不上?

    又看看外面:“再说,这太阳,也快落山了不是。”怎么就晒着了?

    叔瑫看看那明显想见孩子的两个皇阿哥,有些踌躇,其实他自己也想看看,可又不想伤着自己个儿的外甥,这刚生下来的孩子,可柔弱着呢。

    “那,奴才去问问?”

    过了不久,乌喇那拉氏与高嬷嬷一人手里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十阿哥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四嫂,现在孩子能抱出来了?”

    乌喇那拉氏笑道:“能,这会儿不冷不热,只是也不能在外面放太久,你们看一眼就得把他们送回去。”

    十阿哥伸头去看那嬷嬷怀里的,“咦,不像小老头嘛!”十阿哥对于自己前两个孩子刚生出来的样子还是记忆深刻的。

    乌喇那拉氏抱着孩子给自己家爷也看了看:“听说她家的孩子惯是这样的!”

    四阿哥看看嫡妻,她羡慕的口气太明显了。又看了看襁褓,这孩子,跟弘晖刚落地的时候确实不一样,那脸虽然红红的,却并不皱巴……

    叔瑫三兄弟好不容易等这皇家的人把两个孩子都看过了嬷嬷抱过来,皆伸长了脖子仔细打量。

    “两个孩子像不像?别人不是说双胞很像?” 叔瑫问两个哥哥。

    “估计满月的时候就能分出来了!”他家妹妹的孩子,满月就能长得很壮实了。

    “赶紧抱回去,别在外面放久了!”这是大哥。

    看着嬷嬷护着两个襁褓退了出去。四阿哥指指一边的座位让叔瑫三兄弟坐下。问站在身旁的嫡妻:“怎么把那婆子剔出来的?”

    乌喇那拉氏道:“也是老天保佑,是一个奴才发现不妥,壮着胆子来找玉儿跟前的嬷嬷。”

    十阿哥急问道:“那奴才呢,四嫂带来没有?”

    乌喇那拉氏道:“带来了,在外面呢,让人传进来吧。”

    看着跪在地上直哆嗦的仆妇,十阿哥心急地问:“是你发现那个接生嬷嬷不妥当?”

    地上的仆妇哆嗦着磕头。

    众人面面相觑。

    四阿哥道:“抬起头来!”

    那仆妇打着颤抬了抬头,过了片刻,叔瑫想起来了:“你不是那个妹妹赏了的奴才?”

    众人都转头看叔瑫,叔瑫想了想,把当日的事儿说了。

    乌喇那拉氏听完了合什道:“真是行善积德有福报!”

    四阿哥问地上的仆妇:“你叫什么?”

    地上的仆妇牙齿打颤,“奴才,六丫!”

    “这名儿,不像那笨丫头的手笔呀!”十阿哥看看地上那婆子,坐了回去。

    “奴才,夫人说……还叫,奴才嫁人前的……名儿。”

    十阿哥听着有些烦:“爷说你能不能不哆嗦,这听着真让人着急!”

    地上的六丫抖得更厉害了。

    四阿哥看看十阿哥:“十弟,别急,她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你这一吓,她更不会说话了。”

    十阿哥丧气地转过头:“没用的奴才,回个话都不会回!”

    四阿哥想了想,对身畔的乌喇那拉氏道:“你来问!”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众人才明白,六丫因为玉儿看花园子死角的眼神,知道玉儿嫌弃那儿不干净,她就死心眼儿地记住了,今儿忙完了别的地儿,就又拿了桶与布趴在死角的地上擦,既是死角,便很容易被人忽略,何况她又是趴在地上的,那接生婆子跟着一群人从花园子那口子上过,人走在最后,嘴里念着:今日要舍出命去。

    六丫当时听过也就罢了,等她擦完了地回去自己也洗漱完了,猛然想起来以前听府里下人说,上次夫人生产有人要害夫人,现在夫人也正在产房,这婆子却说要舍出命去?这不是又要害夫人?

    厅里弄明白的人都觉得这事儿真是……

    这六丫分明是误打误撞!

    让那已经吓软了身子的六丫赶紧滚下去,十阿哥坐在座上想了想,大笑道:“这事儿,太可笑了!”

    一个死士,就因为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仆妇听到的只言片语就这么把命送了!

    “这事儿,太荒谬了,哈哈,那婆子,死得真冤!”十阿哥坐在座位上乐。“舍出命去?也可能是舍出命去为主子办事儿呢?”

    四阿哥翘着嘴角,就因为一个头脑简单的仆妇,就把命送了。这死得,也太不值了!四阿哥想,这该是死得最不值钱的一个死士!

    大哥伯鑫道:“这事儿,说巧也真巧,六丫什么也不懂,那死士做贼心虚,又见四爷夫人话也不问直接送到四爷、十爷面前,只当被拿了确凿证据,形迹已败露,害怕被严刑逼供,走投无路便自尽了!”

    二哥仲暟点头:“缺了任何一环,这事儿也得变个结果。”

    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乌喇那拉氏便拉了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去了内院。五个男人则坐在厅里商量怎么追查今儿这事儿。

    玉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看看枕畔的两个小襁褓,舒心地笑了。也许是因为有过一次经验了,她也懂得怎么让自己受最少的苦,怎么用力才能把孩子生下来,这次生产花的时间便不长。

    奶完孩子,又从高嬷嬷那儿知道了事情始末。事情既已结束,玉儿也没放在心上,该睡觉睡觉,该吃东西吃东西。

    第二天,高嬷嬷又送来消息。王府的继福晋进了产房了!

    玉儿想了想,“不是没到时间?”

    高嬷嬷道:“今儿奴才去报喜信,说夫人生了一对儿阿哥,当时王爷听了很高兴,继福晋却笑着问两个孩子什么样,奴才就都一一说了,继福晋再三追问孩子有没有异常,奴才说没有,还说四阿哥,十阿哥并三位舅爷当时都在府里,继福晋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动了胎气,就进了产房!”

    玉儿笑着把孩子放好,这天气,还有点儿余热。

    “听着消息就成,继福晋什么时候生了,你再来报与我知道吧。”

    又过了三天,王府传来消息,继福晋产下的阿哥,因为在娘肚子里憋了太久,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产房里的接生嬷嬷因为接生不力,害死了庄亲王的嫡子,也都畏罪自尽了。

    “产房里的人,一个活的也没有?”除了接生嬷嬷,应该还有别的一些侍候的人吧?

    高嬷嬷回道:“是,一个也没活的!”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玉儿点头:“知道了,你忙去吧!”

    看着身畔两个睡得像小猪似的儿子,玉儿翘起嘴角,这便是害人害己吧!

    四十一年大年三十,继福晋找借口让玉儿吃饺子,当时玉儿看似吃了,实则仍如以前一样,收到了空间里,之后移花接木换到了继福晋的碗里,事情就这么简单。

    玉儿不知道那饺子里面有什么玄虚,只是她身上的生气,对于一切于生命有害的都会觉得违和,玉儿自然便回馈了继福晋。

    南巡回来第一次给继福晋请安时,她的灵觉感觉到继福晋的胎有些奇怪,不过,当时她忙着顾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心思去管她,直到七月、八月按例去请安,她才发现,继福晋挺着的肚子里然没有灵魂波动。这还是继福晋拉着她手的时候,玉儿发现的!按照继福晋的月份,这胎儿的灵魂波动早该出现了。于是,玉儿知道,这胎生出来的,要嘛只是个躯壳,要嘛,是死胎!所以,她才让林嬷嬷去警告雅尔哈齐的人,让他们安分守己。

    只是,产房里然没一个活的!

    玉儿闭着眼躺在床上,手轻抚着襁褓。估计继福晋生下来的孩子问题不小!要不然,也不用全灭了口!

    到底继福晋生的什么?玉儿想了想,撂开了手,有机会,总会知道的,现在,也没必要去探听!

    只是,继福晋在产房里折腾了两天多,这命,估计也快折腾没了吧?

    185父爱

    九月甲子,皇帝回宫。

    雅尔哈齐领着龙凤胎站在产房外,有些激动地喊:“玉儿,我回来了!”

    玉儿在房里笑道:“知道,知道,爷辛苦了!”

    雅尔哈齐呵呵傻笑,唉呀,打六月出门儿,三四个月没听到媳妇儿的声音了,现在听到这熟悉的娇软清透的小声儿,真高兴呀!

    龙凤胎对视一眼,迈步往产房里走。

    惠容进去了,弘普被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