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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51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张开趴在那儿像一张黑白羽毛织的毯子。侄儿当时真想试试踩一脚,看那毯子是不是软乎乎的。”可惜,玉儿指定不乐意。

    皇帝想,这是累着了?那到底飞了多远?

    其实黑白雕跟玉儿耍赖呢,他想一直呆在外面守着玉儿,可玉儿却爱把他收空间里。昨儿被玉儿放出来去南方找点儿什么能吃的新鲜果子,他叨回来一枝后,就赖在地上给玉儿看,表示他很辛苦地忙了许久。嘴上的杆儿?那是玉儿奖励他的。

    皇帝听着雅尔哈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把今儿的功课写完了。

    “行了,你下去忙你的去吧,记得回府告诉你阿玛,以后出门儿多带点儿人,这次还好,遇到的都是一些良善百姓,也就起个口角,下次若遇到那性情凶恶之人呢?他也是王爷之尊,怎么带两个人就出门了。”

    雅尔哈齐自是赶紧应了,打个千儿退了出来,走到门口,小太监领着一个侍卫模样的往里走,没走出多远,听到乾清宫里皇帝问:“太子回来了?索额图呢?在德州行宫他们……”

    雅尔哈齐边走边想,自己这听力是越来越好了,离得这么远,居然也听到了。

    自打和玉儿成婚,自己这体力、听力……各个方面都有很大变化,这事儿是不是和玉儿有关?

    玉儿的五感自小较常人敏锐据说连皇上也是知道的,可自己这一两年间有了这样大变化,告诉旁人可未必是好事儿。事出反常必有妖,雅尔哈齐不想被人当妖来看,不过,妻子却是不须瞒着的。

    不知道和玉儿比起来,自己这目力是不是差不多了?不过再想想上次弘普自龙舟掉下运河,玉儿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却没有发现,这样看来,自己的五感还是比不上妻子呀。捏捏拳头,好大自己这力气比玉儿大。想着每次压得媳妇儿动弹不得,雅尔哈齐有些得意,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呀,媳妇儿更灵巧,而自己更雄壮。

    雄壮的雅尔哈齐得瑟着回到办事处,却听到众人在议论皇帝五十大寿的事儿,想着回府问问玉儿是否在例行的寿礼上再为皇上备点儿什么,皇帝待自己还是不错的,自己这也自然应该好好孝顺孝顺他老人家。

    弘普被庄亲王顶在脖子上在银安殿里转悠,一个劲儿乐,一旁的惠容看了哥哥的样子撇嘴儿,平日在额娘面前总跟个小大人似的,一到了玛法跟前儿就玩儿得啥也不记得了,惠容不屑地想,玛法没有阿玛高,坐在玛法肩上肯定没阿玛肩上看得远,反正阿玛也只愿意顶着自己不顶着哥哥,惠容决定不嫉妒哥哥更得玛法宠爱的事儿。

    “玛法,我们又要和汗玛法一起南巡,你为什么不去?”惠容问庄亲王。

    “因为玛法身子骨儿不好,走不了那么远的路。”皇帝南巡有他的目的,自己一个铁帽子王跟着,是个什么事儿?

    “容容与哥哥会想你的,玛法,你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去看郭罗玛法、郭罗妈妈吗?”

    庄亲王把弘普抱下来放在膝上,又把惠容也抱过来,兄妹俩一人一条腿坐在庄亲王怀里。

    “玛法在府里等你们回来,路上要听你们额娘的话,不可淘气,不要总去烦扰皇上,他路上事儿很多,知道吗?”

    龙凤胎很认真地点头。

    “玛法,这是惠容的小玉马,惠容最喜欢了,留在你身边儿陪着您好不好。”

    庄亲王亲亲小孙女儿的小脸儿,眼眶有些湿润。

    “好,玛法看到小玉马,就像看到容容一样,小玉马陪着玛法,就像容容陪在玛法身边儿一样。”

    惠容高兴地点头,“嗯,嗯,容容就是这样想的。容容回来了玛法再把小玉马还给容容。”

    庄亲王忍不住笑:“好,容容出门这些时间,小玉马就代替容容陪着玛法了。”

    弘普看妹妹都留了小玉马了,想了半天,“玛法,弘普给你留九连环。”

    庄亲王很高兴,孩子们留的都是他们最喜欢的、素来不离身的,这说明孩子们的心里,他这个玛法很重要。

    因为又要南巡,玉儿就放这爷孙三人好好儿玩了几天,直到皇帝从畅春园奉了太后回京,开始皇帝的第五次南巡。玉儿忍不住叹气,上年十月后回京,今年正月又出京,这才过了上元节没几天呢,两次南巡相差才两个月,皇帝这忙得……

    皇帝南巡时的整艘船就像一座楼房,高四层,上面飘扬着象征皇帝身份的龙旗,龙船工艺精巧,整艘船体就是一条遨游的龙,推波逐浪,鳞爪毕现;船体上楼阁亭台,窗明几净。南巡的近千艘随驾船便以龙船为中心,在运河上铺展开来,规模宏大,连绵不绝。

    因为雅尔哈齐的身份,玉儿所乘之船仍是挨着皇帝最近的几艘之一。皇帝一天忙完了,有时就会着人来接了龙凤胎去玩。

    自上次弘普落水后,玉儿就带着龙凤胎在空间的河里学会了游泳,这样,就算孩子们一时掉到河里,也不至于立马出事儿,至少能在水里浮着等着人来救,又拿了仓库里的配饰两个小东西各戴上一个。这才放心由着他们在龙船与自己的楼船上来往奔波。

    皇帝见上次的事儿丝毫没在玉儿与龙凤胎心里留下阴影,一时不知该喜该忧,伊拉哩丫头这性子还是老样子,一点儿多余的心思也没有。只是想着她全心信任自己,不免有些惭愧,于是,龙凤胎来了后,除了让他们陪着说笑也不免多教一些。皇帝不知道两个孩子智商高、记忆力好,教得便十分尽心,在皇帝想来,两个孩子这么小,能记住的肯定有限,但若教了二十句能记住一句也能护着他们自己,将来也能护着他们的额娘。

    龙凤胎回到楼船与玉儿说了这事儿,玉儿想了想:“你们汗玛法说了什么,你们记在心里,平日多想多看多听,却不可多言,可记住了?”

    龙凤胎听额娘说得郑重,也都认真地点头,从那以后,皇帝教他们时,便把什么都记了下来,只是,从不说出口,如此学了一路……

    170灾祸

    过了德州,便是济南府。皇帝过处,沿途百姓道左相迎。是日,皇帝幸驾巡抚署中,观看珍珠泉。御书《三渡齐河即事诗》一章,令悬之署门,晓示臣民。之后出了巡扶的衙署去观赏趵突泉,御书“源清流洁”四字匾额,下令悬挂在趵突泉畔。又书“润物”二字匾额下令悬挂珍珠泉畔。书“学宗洙泗”四字匾额令悬省城书院。

    玉儿听雅尔哈齐说皇帝写了多少多少东西送出去,忍不住乐,皇帝这种行为有点儿像留标记,凡走过的地方,必要留字留书,接见过的大臣,或赐字,或赐匾,或赐食或赐银……

    “皇上真不容易!”这得写多少字出去呀。

    雅尔哈齐笑道:“有了皇上的字、匾,这一家子的身份儿立马不一样,便是那匾吧,但凡人见着,就得下马,这才能显示出恭敬来,哪怕是皇子、贝勒见了,也都一样,莫能例外。这受了匾的,得沐皇恩,那身份儿在当地自是更受敬重。”

    “受了匾的人家,如果为非作歹可怎么办?”

    雅尔哈齐不以为然,“为非作歹,自然还是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只要有了真凭实据,一样治罪,这匾又不是前朝的丹书铁券,还能免罪不成?”

    可是有了这种荣誉,让旁人行事时自然有所顾忌,可算是一个极佳的护身符,至少,用来打压别人的气势,是一等一的利器呀。

    济南府所处是丘陵地带,济南城处在众山环抱之中,皇帝带着若干随从在城墙上进行在济南的最后一次视阅后回了行宫。之后,济南城门大开,南巡的先行骑兵从城里出发探路,行进于绵延的山丘之间,队伍翻山过河,穿过村落,之后,往逐渐高耸、险峻、雄伟的泰山进发。

    先行骑兵回报后,皇帝起驾继续往南行,辛未。皇上驻跸长清县界首铺。

    半夜,雅尔哈齐夫妻二人被一阵喧哗之声闹了起来,雅尔哈齐招了外面侍候的人来问,下人回禀是长清县城外一个村子着了大火,漆黑的夜色下,火光冲天,听人报起火之处火势狂猛,很是骇人。

    “皇上那儿不知道是否会有差遣,我且去看看。”雅尔哈齐听到是起火,便掀被起床。

    玉儿服侍着雅尔哈齐快速穿上衣裳。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转身拿了一个挂件儿戴在他脖子上。

    “你行事谨慎些,切莫鲁莽。”不知道这是自然失火还是人为纵火有所图谋……

    雅尔哈齐也不看媳妇儿塞了什么在他的衣领里,低头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大步出了门。

    玉儿想了想,让周嬷嬷把两个孩子抱到她身边来。

    轻轻给孩子们掩好被子,孩子们躺在被窝里睡得小脸通红,就连换了地儿也没醒过来,玉儿忍不住轻轻点了点两只小猪的鼻子。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窗外的动静,风声,人声,马蹄声……之后,喧闹渐止,玉儿方闭眼假寐。

    这个时代,都是土木结构的房子,一旦着火,人们靠着肩扛手提井水河水来灭火,火势一大便很难救下来。一处失火,基本上邻里都会遭殃。因此,火灾,在这个时代,是大灾。

    过了两三个时辰,天亮了,雅尔哈齐的人不见回来;玉儿带着龙凤胎穿衣洗漱,收拾妥当,吃了早饭,还没见他回来;心不在焉带着孩子们玩儿到快中午了,还是没见着雅尔哈齐的身影……玉儿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差人去打探,却见雅尔哈齐的贴身侍卫苏色顶着一张熏黑了的脸被丫头领了进来。

    苏色打了个千:“夫人,爷让奴才回来给您带个信儿,昨夜着火的是县城南村,现在火已灭了,皇上还差爷办事儿,让夫人不须着急。”

    玉儿松口气,人没事儿就好。

    “你们爷可吃了东西?”

    “贝勒爷忙得只吃了几块儿点心。”

    玉儿想了想,回身快速装了一个大食盒,“这个带去给你们爷,让他别只顾着差事,这该吃的饭还得吃。他要是不吃,你回来记得告诉我。”

    “是,奴才记下了,若夫人没别的事儿,奴才这就去爷身边儿侍候了。”

    “你且去吧。”

    既然知道雅尔哈齐无事,玉儿便放心带着孩子们说笑玩闹。

    “额娘,昨儿着火的地方咱们去看看吧?”

    玉儿惊讶地看着弘普,“怎么想去那儿?”

    弘普想了想,“汗玛法说,草民百姓衣食短缺,儿子想去看看。”

    合着,他想去看看另一种生活?大抵是听皇帝说过,他却全无一点儿概念,故而想去看看。

    玉儿想了想,让孩子多看看也好,以免将来长成一个“何不食肉糜”的。

    留了人守着,以免雅尔哈齐回来不知母子三人的去向,也担心皇帝突然起驾下面儿人不知去何处寻人。不过,估计今天是走不了啦,平日若要起程,早已有动静了。

    南村离县城并不远,玉儿领着龙凤胎,带了好几个侍卫同行。一路见得人群并不惊恐,想来也是因为火已被扑灭了。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地界儿,也不用再找,空气中的烟尘还未消散干净呢,玉儿想了想,拿了块儿面纱捂住头脸,要给龙凤胎也捂上时,龙凤胎都不乐意,玉儿也就罢了。

    下了车,站在路口,但见远处一片焦黑,自那焦黑之处还传来阵阵哭声……

    龙凤胎想要走近一些,他们生长在王府,去过皇宫,跟着玉儿回过伊拉哩府,所见俱是穿金戴玉的贵妇、身份高贵的皇室宗族,就连侍候他们的奴才也个个敷粉抹脂,当他们听皇帝说这世界有人饭也吃不起时,完全无法想象是什么样子,他们听额娘说过日子要勤俭,可他们不知道是为什么,因此种种,今儿才要来看看升斗小民是什么样子!

    坐在嬷嬷怀里,缓步往村中走去。看着与富贵繁华之所完全不同的一个荒凉世界,龙凤胎求证地看向包住了头脸的额娘。

    玉儿点头:“昨儿起火的南村,便是这儿,这村里住着许多人家,许多的人。”

    弘普皱着小小的眉头:“额娘,那黑黑的,是村里的人吗?”

    玉儿顺着弘普的目光看去,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的手里牵着一个几岁的女童。旁边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大声喝骂女人,男人的身畔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领着一个男童。

    玉儿皱了皱眉,让侍卫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侍卫找了路边一个老人问了许久,快步走了回来。

    “夫人,那是一家人,男人是家主,牵女童的是妻,牵男童的是妾,他们的房也是昨夜被烧了,男人因为房屋被烧,心情不好,正在喝骂妻女。”

    玉儿在侍卫打听时,自然听全了男人喝骂的内容,不外是妻子生了个陪钱的女儿,他不乐意,买的妾却合他的心意,还为他生了个传香火的儿子,如今房屋被烧,男人就说是妻子带来的晦气,如今家里受灾无钱,要卖了妻女。

    玉儿很愤怒,怒火几乎冲昏了她的头脑……

    闭着眼,封住耳,狠狠吐了几口气,她的情绪冷静了一些。之后,简单地给儿子女儿作了说明。

    弘普仰着头问:“额娘,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卖妾却要卖妻?妻是明媒正娶回来的,那妾才是买来的呀。”

    玉儿顿了顿,要怎么和儿子说,那个妾方才在男人耳边轻声挑拨,那个男人明显是个拎不清又好色无德的……

    “弘普,这,就是宠妾灭妻。”

    “额娘?”弘普虽然小,却是听过这个词儿的。

    “弘普,来阿玛这里。”

    也许是因为心情太糟,玉儿居然全没发现雅尔哈齐是什么时候来的。看看同行的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玉儿打起精神与他们见礼。

    四阿哥看看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玉儿,黑着脸哼了一声:“带几个人就出门?”就她那长相,领着几个侍卫就敢出来,还带着龙凤胎!四阿哥觉得雅尔哈齐实在是把她惯坏了。

    玉儿心情不太好,不想搭理四阿哥,可人家这心意也不坏。

    “四爷,加上嬷嬷丫头,有七个侍候的人呢。”

    四阿哥脸更黑了,干脆转身不理她。

    十三看看四哥,又看看没一点儿危机感的玉儿,第一次头痛了。

    “这是山东,不是京城,你只带了这几个人出门,太不妥当了!”

    “咦?咦??”玉儿惊讶地看看十三阿哥,“十三,皇上就在县城,有什么不妥当的。”

    四阿哥转身就走,又不是他媳妇儿,他才懒得操心呢。

    十三看看转身走了的四哥,又看看现在还不知错的玉儿。叹口气,认命地道。

    “皇阿玛忙着呢,难道还要一直分神顾着你们母子三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不是。”

    “可是,皇上在县城,这里的治安自然就好了呀。”

    十三无力地看看四哥的背影,四哥,救命呀——

    估计四阿哥与十三真有心灵感应,他一把抱起弘普转身上了他来时乘的马车,雅尔哈齐示意嬷嬷把惠容也抱回马车,便往这边走过来。十三看雅尔哈齐过来了,便放心地往他四哥那儿去了。

    雅尔哈齐脸色也不太好,不过看着媳妇儿包得严严实实的,到底缓了缓脸色,也不说话,直接拉了玉儿回马车。

    玉儿坐在马车里,抱着惠容,看着第一次给自己使脸子的雅尔哈齐。

    “你在生气?”

    雅尔哈齐看看解开面纱的玉儿露出玉白美丽的面容,脸黑了。他知道自己媳妇儿长得好,可是,他怎么不知道她这张脸已经到了招灾引祸的地步了?

    “你顶着这张脸,带着两个孩子,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出门儿?”

    “你怎么和十三说一样的话?”又回过味儿来:“我这张脸怎么啦?又不给你丢脸。”

    雅尔哈齐累了一天,心情也有些不好。

    “不丢脸,可是会引祸。”

    玉儿不敢相信地看着雅尔哈齐,他居然说她引祸,先前那个男人也说他妻子是个招灾引祸的……

    雅尔哈齐看着玉儿脸上大滴大滴往下掉的眼泪,呆了!他没说什么呀,怎么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

    雅尔哈齐傻呆呆看着玉儿掉金豆子,一时忘了反应。惠容方才还听着阿玛额娘说话,突然额娘就开始哭,惠容什么时候见过额娘哭?一时又心疼又害怕,“哇”一声扑到玉儿怀里跟着哭开了。

    雅尔哈齐被女儿的一声大哭唤回了心神,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什么也没做呀,这母女俩就抱一起哭了,他怎么哄?

    “媳妇儿,你怎么哭上了啦?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171哭闹

    “额娘——呜哇,容容——最听话了。”惠容边哭边安慰额娘。

    玉儿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抱着女儿伤心。

    雅尔哈齐痛苦地使劲儿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啦?

    “额娘,你别哭——容容听话。”惠容抽答着,“容容——以后什么——都听额娘的。”

    玉儿被女儿安慰得心更酸了,方才那个小女孩儿也抱着她娘的腿……

    玉儿哭出了声儿,“容容,你阿玛不要咱娘俩,咱娘俩自己过去。”

    雅尔哈齐真想抽刀子给自己一下,这都什么事儿,自己什么时候不要他们娘儿俩了?

    又狠狠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雅尔哈齐赶紧把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母女俩抱在怀里。

    “我到底错在哪儿了?你说句话,你这哭得我六神无主的,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到底错哪儿了。”

    玉儿使劲儿推他,可是,力量悬殊,明显推不动。玉儿这委屈更大了。

    “你欺负人!”

    “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只要你别哭,你这一哭,我这脑子就乱。”

    雅尔哈齐伸出手,擦擦媳妇儿脸上的泪,又擦擦女儿脸上的。

    “你快别哭,你哭得我,哭得我这心里烦乱得就想拎个人剁了。”雅尔哈齐又烦躁又不安。“你这一哭,我这心里难受得……”雅尔哈齐一挥手,旁边的桌子“啪”一声被拍成了碎块儿。

    玉儿呆了呆,惠容也呆了……

    雅尔哈齐看这哭声止住了,赶紧道:“玉儿,玉儿,你说话,你别哭,你一哭,我这心里又烦又乱又躁,你哪怕是打我骂我都成,行不行,你别哭。”

    玉儿吸着鼻子,看着雅尔哈齐变红了的眼,再看看怀里哭红了眼的女儿,哽着嗓子,“你干啥拍桌子,这是心里对我有气呢?”

    雅尔哈齐就差对天发誓了:“玉儿,玉儿,你这话,说得可太戳人心窝子了,你说说,打咱俩成亲这些年,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我这不是心里烦乱,没管住手劲儿吗?你别哭,你好好儿和我说,你一哭,我这心就乱,就难受,让人恨不能把心挖出来那么难受。”

    玉儿看看雅尔哈齐急得通红的眼,感受到他暴乱的情绪,又想想他平日待自己的好,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腰。

    雅尔哈齐快要按不住的狂躁因为玉儿的投怀送抱被硬是按了下来,雅尔哈齐靠在车厢上,闭着眼,使劲儿抱着媳妇儿与女儿。

    “玉儿,玉儿,到底咋了,我啥也没说呀,你怎么就说我不要你的话了?这话能说吗?啊,这些年,我怎么待你的,你不知道?你这是要我命呢?”

    玉儿也有些被雅尔哈齐的反应惊到了,吸着鼻子,抚着雅尔哈齐的背,“我不说这话了,以后都不说了。”

    雅尔哈齐被玉儿在背上一下一下顺着,躁动不稳的情绪慢慢平复,“玉儿,这话你真的不该说,咱俩成亲这些年,我连句重话也没说过你呀,我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过日子啦,你还要我怎么的?你今儿领着两个孩子,才带了几个侍卫就出来了,你知道我听到这消息时多着急吗?这山东不比京城,万一你们出个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活?”

    玉儿感觉到他又开始要不稳的情绪,赶紧亲了亲他的脸,又亲了亲他薄薄的唇,“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我连根儿头发丝儿也没掉不是。”

    雅尔哈齐睁开眼看看怀里的妻女,又闭上眼狠狠吐了口气,“玉儿,你今儿到底怎么啦?你平日也没这样呀,我才说了一句,你这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玉儿,你这眼泪掉得可吓着我了。”

    玉儿听了雅尔哈齐这话,也发现自己今儿这情绪有些反常,感觉女儿小小的挣扎,玉儿低头一看,惠容小脸憋得通红,赶紧一拍雅尔哈齐,“你松开一点儿,容容这喘不过气来了。”

    雅尔哈齐赶紧松开手,低头一看,可不是,女儿小脸涨得通红,此时正大口大口吸气呢。

    玉儿心疼地把女儿抱在怀里抚背,方才顾着安抚狂躁的丈夫,居然没注意到女儿被夹在两人中间会难受了。

    “容容,好点儿没?”玉儿忧心地又给女儿揉揉小胸脯。

    玉儿就是被阿玛额娘给抱得太紧了,有点儿缺氧,此时狠狠喘了一阵儿,自然好了,回头伸出小手摸着额娘的脸,“额娘,你别哭了,你一哭,容容就害怕。”

    惠容说着又开始抽鼻子啦。

    玉儿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容容乖,额娘不哭了,额娘不哭,容容别怕,额娘在这儿呢。”

    惠容巴在额娘怀里吸鼻子,“嗯,容容不哭,额娘也不哭。”

    玉儿把女儿搂在怀里,看看一边的丈夫,干脆自己也全缩到丈夫怀里坐着。

    雅尔哈齐把妻子放在膝盖上抱着,惠容又横坐在玉儿怀里,于是,变成了玉儿坐在雅尔哈齐腿上,惠容坐在额娘腿上背靠在阿玛怀里的姿式,一家人都觉得这个姿式再舒服没有的了。

    雅尔哈齐环抱着两个宝贝,舒适地出口气,方才的烦乱狂躁痛苦难受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儿,你今儿这是怎么啦?”

    玉儿搂着女儿坐在丈夫腿上,腰背上环着丈夫有力的胳膊,头上靠着的是丈夫厚实的胸膛,所有的不安、犹豫、惶恐也都化作了云烟。

    是呀,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情绪失控了?

    “让我想想,你先别说话。”

    雅尔哈齐听话地搂着妻女靠在车厢壁上,听着外面的马蹄声,人声,车轮滚动的声音……

    玉儿闭着眼运转心法,她得先找着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否则,要是再失控,雅尔哈齐估计真会狂躁得杀人了。

    坐在雅尔哈齐怀里好一阵儿后,玉儿睁开眼,看着雅尔哈齐道:“我又怀孕了!”

    因为怀孕了,情绪才这样敏感又不受控制,方才她静下心来才发现的。

    “这一次,又是两个。”

    雅尔哈齐刚被第一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这马上又来一记重捶。

    张口结舌了半天,雅尔哈齐手脚有些僵硬,“方才有没有伤着你?”

    玉儿安抚地摸摸雅尔哈齐的脸:“没事儿。”

    惠容背靠着阿玛,小身子又坐在额娘怀里,太舒服,已经快要睡着了。

    玉儿想了想,把先前南村遇到的那一对夫妻的事儿和雅尔哈齐说了。

    “你来的时候,我正和弘普说宠妾灭妻的事儿呢,本来就很气愤,后来你又说我引祸,我就觉着自己也和那个女人似的,就伤心……”

    雅尔哈齐觉得,如果现在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他肯定会把那男人宰了。

    “玉儿,你自己说,爷是那样的男人吗?你不觉得拿那男人和爷比,都是对爷的一种侮辱吗?”

    玉儿赶紧安抚地轻抚他的胸口,“我这不是物伤其类嘛,再说,怀孕了的人情绪本来就很多变,很敏感,很爱钻牛角尖的。”

    雅尔哈齐认命地抱着妻子:“上一次不是好好儿的?”

    玉儿想了想:“上一次,是因为没遇到什么让我特别愤怒的事儿吧。”

    雅尔哈齐明白了,归根到底,还是今儿遇到的事儿让媳妇儿担心自己的处境了。

    “玉儿,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像……算了,你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的。你怎么还东想西想?”

    玉儿不乐意地噘嘴儿:“人家也不想这样啦。”

    雅尔哈齐一看,赶紧点头:“好好,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和我媳妇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玉儿点头:“对,所以,你要让人收拾收拾那个男人。”

    雅尔哈齐的牙咬得叽咕叽咕直响,他当然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今儿这场无妄之灾可全是他引起的,他要是让那个男人好过了,他雅尔哈齐从此后就倒着走路。

    “放心,我会安排的。”

    玉儿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好,希望那个可怜的做妻子的能因此过得好点儿。

    不过,“你为什么说我是个引祸的?”

    雅尔哈齐想想就因为自己这句话,她就差点儿水漫金山,就有点儿不乐意说。

    玉儿一拍他胸口,“快说,怎么我就成了引祸的了?那个男人也说他妻子是个招灾引祸的,才让他的房子被烧了。”

    雅尔哈齐咬牙,他又多了一条收拾那个男人的理由……

    有些不情愿地,雅尔哈齐开口道:“你没发现你这现越长越好看,都说红颜祸水,你现在这张脸,也差不多了,你还顶着这张脸领着两个孩子,带了几个侍卫就到处跑,你说,多不妥当。”

    玉儿摸摸脸:“我一直这样呀,又不是今天才长成这样的,你怎么倒嫌弃上了。”

    雅尔哈齐摸摸媳妇儿的小脸儿,有些不乐意道:“我天天看着,也没太在意,今儿你取面纱的时候,我才猛不丁发现的。”

    “合着,平日你对着我都是视而不见呢。”

    “玉儿——”

    玉儿吐吐舌,好吧,她在无理取闹。安抚地拍拍丈夫的胸口。

    “放心,放心,我出门在外都注意收敛的,别人也都没觉出什么来。”

    雅尔哈齐想了想,在京里时,还真没什么说自己媳妇儿美得过份的流言的,又把媳妇儿抱在怀里。

    ———————————————————————————————————————

    “弘普,你们今儿怎么出行宫了?”

    “四堂伯,前两天,弘普听汗玛法说天下百姓生活不易,好些吃不饱肚子,穿不上衣裳,还有些饿得黄皮寡瘦的,可弘普从没见过汗玛法说的人,今儿听人说南村失火了,这一下,连住的都没了,弘普就想来看看,看汗玛法说的小民百姓是什么样的。”

    “怎么就一定要是今天来呢?”

    “上午额娘又开始说节俭节俭的,弘普就想来看看。”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母子三人只带了几个侍卫出来很危险?”

    “危险?”

    “是呀,这是山东,不是京城。”

    “可是,额娘说了,汗玛法到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事儿。”

    合着,皇帝成了神佛,能镇压一切邪崇了?

    可是,四阿哥知道,皇帝那也是人,不是神,如果真那样,哪还有什么反清复明的势力呢?可是,这个话还真不好说,四阿哥是做儿子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可是这弘普不教还不行。怎么办?

    正皱眉想折呢,却被十三扯了扯衣角。

    “四哥,你听,这怎么听着不对劲儿?”

    四阿哥与弘普都竖起了耳朵,果然,雅尔哈齐坐那辆马车里传出女人孩子的哭声,又传出砸打桌椅破碎的噼啪声……

    这雅尔哈齐,这是冲着玉儿发脾气呢?这也太过了?怎么还砸上东西了?那丫头吓哭了?孩子也吓哭了?

    四阿哥皱紧了眉:“这平日不好好管着,出了事儿就冲媳妇儿孩子又吼又叫,雅尔哈齐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要是伤着玉儿和惠容咋办?”那俩可都是细皮嫩肉得一碰就破的,雅尔哈齐怎么不顾着点儿?

    “四哥,哭声没了!”

    四阿哥眉皱得更紧,这是玉儿和惠容被吓着了?

    这雅尔哈齐,怎么回事儿?

    “四哥,要不要去看看?”

    四阿哥瞪了十三一眼:“去看?这会去看,又伤雅尔哈齐的面子,也伤那丫头的面子。”

    “不管了?万一伤着玉儿咋办?还有惠容。”

    四阿哥立着耳朵:“等一下,再看看。”

    之后,居然再没传出什么声响。四阿哥十三阿哥面面相觑,现在是什么情况?两女人吓傻了?吓晕了?

    172房价

    “四哥?”

    “四堂伯。”弘普想起身,被十三又抱了回来。

    四阿哥看看十三,又看看弘普,想了想,“没事儿,你们听,不是没哭声了?”

    如果,他不皱着眉头,估计同车的一大一小会更加放心……

    四阿哥看看不是个事儿,现在也不能去管人家夫妻的事儿呀,就又让弘普接着先前的话说怎么出门,路上走了多久,到了失火的南村多久……弘普就一一都说了,又问:“四堂伯,弘普听人说过宠妾灭妻,那个男人要卖妻卖女,却不卖妾,是宠妾灭妻吧?”

    四阿哥看看小小的弘普,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和他说这个,能记住吗?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婚姻不只是成亲两个人的事儿,更是两族之间的事儿,但凡有底蕴的家族,都不会有宠妾灭妻的丑事儿;倒是一些小民百姓或小家族中家里规矩不好的人家才有这样的事儿。

    只是,但凡某一个家族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以后这家的儿孙再联姻,别的家势好的是再不会愿意与他家结亲的。所以,弘普要记住,以后你娶妻后,一定要敬重嫡妻,妾,可以宠,可以爱,却不可以纵,妾,要服侍主母,妾的一切,都不能越过嫡妻去。”

    “可是,四堂伯,那个小民的妾给他生了个儿子,传承了香火,也不能纵吗?传嗣不是大事吗?”

    “妾从辛,从女。‘辛’义为‘威权’。‘辛’与‘女’,合在一起就是‘被威服的女子’,本义便是服从嫡妻的女子。因此,在家里,是在嫡妻之下、受嫡妻管束的女子。‘妾’在先秦和秦汉时是指女奴,《春秋传》曰‘女为人妾,妾不娉也。’。纳妾,为的是让她们为家族生育儿女,那个男人的小妾即使生下了儿子,那儿子也是称嫡妻为母,与妾无关;生子的妾,同样是不能纵的……

    你现在还小,以后便慢慢明白了。”

    “四堂伯,那个男人错了,是吗?”

    “对,他错了。”

    “四堂伯,弘普以后肯定不会宠妾灭妻。”

    四阿哥点点头。

    “四堂伯,阿玛不会打额娘吧?”

    四阿哥看看弘普,说了这么久,本以为他不会再想着了,没想到,现在还惦着呢。

    “你阿玛,再怎么着,也不会干出这么混账的事儿来的。”若不然,伊拉哩那一家,谁能放过他,不过,万一不小心失手伤着了呢?那娇滴滴的母女俩……

    四阿哥与十三对视一眼,那是人家夫妻的事儿,他们,却是不能插手的。

    弘普想了想阿玛平日的做派,放心了。看看四堂伯与十三堂叔两人担心的表情,张了张嘴,可又想起额娘说了,家里的事儿,谁问也不能说,所以,弘普决定做个听额娘话的好孩子,便又闭上了嘴。

    四阿哥见弘普张了张嘴,又闭上,倒觉得弘普这孩子懂事,从十三怀里把他抱过来。

    “你不是说回府后要跟你额娘学乐器,如今可学了?”

    …… ……

    车轮滚滚,不久多,到了行宫门口,四阿哥抱着弘普与十三下了车,便见那让人担心了一路的两人联袂而来。

    四阿哥看玉儿低着头抱着睡着的惠容,又看看不时盯着妻子看的雅尔哈齐,咬了咬牙,现在担心了?脾气上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悠着点儿?

    弘普看着额娘来了,几步跑到额娘身边儿,“额娘?”

    玉儿看看怀里的女儿,“普儿,你妹妹睡着了。”

    弘普便不出声了。

    四阿哥看了看睡着的惠容,“你们先回去吧。”

    看那一家四口走远,十三叫住雅尔哈齐他们先前乘的那辆车,往内一看,十三咋舌,“四哥,你看,一张桌子,被拍成了碎块儿。”

    四阿哥眉头又皱了起来。

    “今儿先这样吧,以后找着机会再说。”

    玉儿的眼睛有些肿,精神看着有些萎靡不振……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正在往皇帝那儿走,却见雅尔哈齐身前的侍卫领着太医急急而行,面面相觑……

    “四哥,玉儿和惠容伤着了?”

    四阿哥的眉因为十三这句话拧得更紧了。

    “一会着人找雅尔哈齐来喝杯茶吧。”

    十三高兴地赶紧遣人去通知雅尔哈齐。

    晚上,雅尔哈齐从四阿哥那儿喝茶回来后,玉儿看他神色有些愣怔,问他:“你这是怎么啦?”

    雅尔哈齐小心翼翼搂着玉儿,郁闷道:“玉儿,我对你不好吗?”

    玉儿想了想,“还行,到目前为止,没骂我,没打我,没找别的女人回来气我。这样,就够了。”

    雅尔哈齐有些被打击到了:“我就这么差劲儿?”

    玉儿看他脸上居然有了委屈的神色,忍不住乐:“你对我好,对孩子们也好,不错。”

    雅尔哈齐还是有些不乐意:“才不错吗?不是非常好吗?”

    玉儿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了?”

    雅尔哈齐道:“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请我去喝茶,问我今儿马车里桌子怎么碎成那样儿,我也没当回事儿,就告诉他,没控制住手劲儿……”

    玉儿点头,“这有什么好问的?”

    雅尔哈齐点头:“是吧,我也觉得没什么。后来和他们闲聊了一阵儿就回来了,可回来的路上,我才明白过来,合着,他们俩以为我要打你,结果把桌子拍碎了。还拐变抹角的劝我,让我对你别太蛮横粗暴!”

    玉儿听了忍不住笑:“真的?他们真的这么劝你?”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还笑,不乐意了:“媳妇儿,我会舍得动你一个手指头?怎么四阿哥十三阿哥把我看成朝媳妇儿下手的人了?”

    玉儿觉得四阿哥十三阿哥对自己挺不错,嘻嘻,这还想着替自己出头呢。

    “唉呀,不用在意啦,误会嘛,以后自然就消了。”

    可惜,有些误会就是因为大家说话不清不楚,以至一辈子也没消除……

    总之,四阿哥与十三不但自己认为玉儿被雅尔哈齐欺负得很惨,还跟他家的皇阿玛把这事儿也说了,认为雅尔哈齐太过分,让他家的皇阿玛也说说雅尔哈齐,毕竟他俩是平辈,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于是,第二天,雅尔哈齐又被皇帝找去问话了。

    “雅尔哈齐,听说你昨天对着伊拉哩丫头动手了?”

    雅尔哈齐苦着脸:“皇上,侄儿我真没动手,我就是当时心里烦躁了,手劲儿没控制住,把桌子拍碎了。”

    “烦躁?没控制住?那就还是动手了!”

    雅尔哈齐觉得窦娥根本不算什么,他这才是冤到家了……

    “皇上,侄儿我是那样的人吗?”

    皇帝看看地上的雅尔哈齐:“看着不太像……”

    雅尔哈齐赶紧点头:“就是就是,您看,侄儿确实不是。”

    “……不过,伊拉哩小丫头素来是个直性子的,有什么说什么,不是她说了什么把你惹恼了?”

    雅尔哈齐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皇上,要不让她自己和您说吧?”

    皇帝不屑地睨他一眼:“那小丫头,心太善;况且,她是你的嫡妻,你便有不是,她也替你掩了。”

    雅尔哈齐无奈地抓抓头皮,“皇上,她这肚里都有孩子了,侄儿怎么会动手?”

    “哦?又有了?”皇帝停下手中的笔:“多久了,胎可稳?这一路车马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