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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48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对。只是,须得防备继福晋的暗箭。”玉儿听了,自然点头,回去后,得把院子里的人再仔细梳理一遍,以后也得提高警惕才行。

    “如今,加上一个在军队中也有一些实力的费叶楞家,继福晋的娘家人讨不着好!

    赉塔是凭着真本事拼出来的。作为一个庶子,能走到名将的地步,不容易,才能自是被皇上所重的,这样的人,总有一些念着他旧情的旧部;要不是他最后因色事败,也不会只追封一个一等阿思哈尼哈番,那不是‘公’,也应该是‘伯’的!如果,阿克敦送了命了,没了转寰之地,也许,费叶楞家也就罢了,只能倾家族之力与咱们对恃,可阿克敦现如今没事儿,他们就会收拾镶红旗的那木都鲁氏家让咱们家消气了。

    博尔屯要真是凭本事赢了阿克敦,伤了他或者失手要了他的命,咱家也就吃个闷亏,毕竟,这是事先约好的公平比试,咱家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只能从别的地方找回场子。可昨日,阿克敦先被暗算受了重伤,继而又与博尔屯比武伤上加伤,咱家孩子没输,还搏了个平手,咱也不惧被人说输不起之后又上门找事儿。”

    玉儿想了想,点点头,“还有那个打伤阿克敦的,你们把他找出来!”大哥挠挠头,京城这么大,人这么多,如果人家躲起来可还怎么找。可不答应妹妹吧,自己这估计也脱不了身。

    “找着那个人,到时让费叶楞家也无话可说!要不然,人家不承认先施了暗算怎么办?”

    大哥想了想,虽说就算没这个人,费叶楞家估计也会认,但那到底不比找着人更好不是。便答应小妹下去仔细查。

    之后阿克敦怎么去和博尔屯家交涉,大哥怎么满京城搜人玉儿是全不管,她现在担心的是别的小辈儿也着了人家暗手,想了想,把剩下的半粒丹药化了水,分着给所有的男丁都服了。量小,孩子们受得住,也不需她用生气去疏导狂暴的药性,在以后的日子里,孩子们自然能一点儿一点儿吸收彻底。这药只要没全部吸收,还能延命,只要保着命,就算受了重伤,玉儿也自有法子把他们救回来。如果吸收完全了,那更好,孩子们也就不惧一般的打击了。

    160新宠

    三个月的宝宝什么样?别家的,玉儿不知道,可她家这两只宝宝,却着实的不老实。

    两个宝宝靠着东西能坐稳了,拍、摇、敲着玩具,好奇地弄出声音来听,有时贪心地同时拿两个东西,虽然,因为不太熟练,导致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掉出手里,他们也总会不厌其烦地再去拿起来。

    老夫人乐呵呵看着龙凤胎在炕上玩儿,对着一边的玉儿道:“和你一样,和你一样,你三个月的时候,也长得这般大了,家里别的孩子,你记得吧,你哥哥们的孩子们,大多五个月的时候才能长成现在这样子。”

    玉儿笑着拿了块儿布蒙到儿子脸上,弘普一下看不到东西不乐意了,伸出小嫩爪把脸上的布拉掉了。看着自己额娘,对着玉儿露出无齿的笑容,嘴里还发出哦,啊,咿呀的声音。

    老夫人笑道:“这是开始学说话了?”

    玉儿点头,“也就不多久的事儿。”

    老夫人拍拍孙女儿的手:“这已经比别的孩子快多了。”

    玉儿把儿子拨拉得趴在炕上,弘普也不恼,自己用前臂支撑着抬起胸部,后来发现起不来,又趴下去,努力翻了个身,变成了肚朝天的姿式。

    弘普在努力改变身体姿式的时候,玉儿把女儿手里的小玉马拿走了,惠容抬起头到处寻摸,看到额娘手里的玉马,嘴里啊啊的对着自己额娘说话,仿佛是叫自家那个无良的额娘把玉马还给她。

    老夫人看了极高兴,“好,好,是个聪明的,和你小时候一样。”

    何止一样,玉儿发现,这俩孩子其实都比自己聪明,自己是二世为人,可这俩崽子,都是真正的白纸一片,可他们的智力已经有两岁的样子了!

    玉儿开始头痛,智商太高的孩子,不好教呀!

    玉儿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她唯一的优势是二世为人,懂得取舍!可龙凤胎的智商明显过高,这让她非常有压力,她这样智商平常的母亲,能教好这对儿女吗?

    惠容见自家额娘不理自己,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往玉儿的方向爬动,想要拿回自己的小玉马,小玉马好呀,冬暖夏凉,握在手里舒服。

    玉儿从一边拿过拨浪鼓,冲着女儿咚咚地摇,惠容停下来认真听了一会儿,又坚持不懈地朝着额娘手上的小玉马进发。

    一边肚朝天的弘普听到声音又把自己翻了个个儿,之后,同妹妹一样,往额娘那儿爬过去,不过,他的目标是拨浪鼓。

    惠容最先到达额娘身边儿,伸出小嫩爪去够小玉马,然后,她发现自己腋下多了两只手,自己也变成了直立的姿式,看着近了许多的额娘的脸,惠容笑呵呵地和额娘咿咿呀呀说话,脚也一下一下的跺。

    老夫人则把弘普抱了起来,也让他练习走路,弘普看看老夫人,又偏头看看忙得顾不上自己的额娘,认命地在老夫人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走着,人家其实都懂,就是手脚还有些跟不上脑子。

    玉儿一边逗着龙凤胎,一边和老夫人说着话,问问自己送回来的衣裳穿着是否舒服,平日吃饭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吃着都香,侄儿侄女们有没有不听话,几个哥哥嫂子过得好不好……全是一些鸡零狗碎家长里短,老夫人却说得极高兴。

    老太爷去后园转了一圈这会儿走了进来,玉儿把惠容放到炕上,起身去扶玛法。

    “玛法,这拐杖你没拄吧,一直拎着呢吧?”

    老太爷笑眯眯挥挥手上的拐,“嗯,玛法都拎着,不错,拿在手上不重,敲打起那些小崽子好用!”

    玉儿忍不住乐,她就知道,这拐杖肯定成为“刑具”。

    “玛法,谁让你不痛快,就揍他们,他们年轻,挨点儿揍身子骨更好。”

    老太爷深有同感地点头,他现在是出门就拎拐,人不离拐,拐不离人,走哪儿带哪儿,比老夫人用的时间长得多。老夫人毕竟是女眷,平日呆在房内的时间更多,用拐的时间还不到老太爷的一半儿。

    两老人也没问阿克敦的伤势如何了,反正,孙女儿既然坐在这儿了,曾孙的身子肯定就没有问题了,若不然,玉儿肯定还守着呢。

    玉儿为什么能治好阿克敦?

    为什么?孙女儿学医了呀,制的一些小药丸、散剂效果一直不错。连莫老头都自叹不如,说要是家里的子孙也有这样儿出息的,他短寿几十年也愿意。

    陪着家里人用了午饭,玉儿起身回王府,看看送到门口的阿克敦并一群萝卜,“以后万事小心一些,不可再拿自己的身子骨玩闹了。”

    阿克敦老老实实点头。

    玉儿再看看一边顺溜排下去的大萝卜,笑道:“在家要好好听哥哥的话,不可吵闹长辈。”

    从大到小,萝卜们依次表态,坚决贯彻小姑制定的政策,坚持各种小姑的规章制度不动摇,,坚定抵制各种歪风邪气,决不往游手好闲的八旗颓废子弟之路溜达……

    玉儿听了很满意,这才在一群大小学生的注目下上了朱轮车起程。

    小儿诞生三大礼,洗三,满月,百日,都是祈望孩子长寿之意。

    继福晋因皇上的亲自“关怀”,违和的玉体,很快痊愈,龙凤胎的百日未取消,被狠狠地大办了一次。

    来了多少人?

    玉儿不管家,不知道,不过,伊拉哩家的今儿都来了,孩子的百日,有那年龄越大的来参加越好。

    王府的三个庶福晋谁也没轻省的,即使有王府的大管家、二管家忙外面,米公公领着太监们忙里面儿,她们也都累坏了。

    继福晋?

    王爷说了,继福晋身子刚好一些,不可让她操劳,因此,继福晋只需坐在厅里面露微笑即可。

    龙凤胎在一些高身份的女眷们手上转了一圈儿后,玉儿抱着下去了——开宴了!

    龙凤胎被围观了,玉儿,也被参观了!

    龙凤胎稀罕,生出龙凤胎的他们的娘也稀罕!

    没生孩子的嫡室们摸完龙凤胎摸玉儿,个个想沾点儿喜气;生了孩子的,也想沾点儿喜气,抱完龙凤胎又拉着玉儿的手叙话……

    好在,玉儿身份儿够高,真正需要谨慎应对的人并不多,否则,其情状估计更“惨烈”。所以,玉儿觉得,其实不大办百日,只府里庆祝一下最好。

    好在,这日的喧闹之后,玉儿又恢复了养孩子侍候雅尔哈齐的清闲日子。

    孩子的成长是很快的,一个不注意,他们就会变个模样,如同春天的树一样,你几天没注意,那光秃的树干上,已盈满了一层烟绿,再几天,那烟绿变成了深绿,再几天,茂盛的绿叶已在风中蔌蔌摇动,喧闹着庆祝新生了。

    双胞胎不懂得藏拙,所以,六个月时已经会叫额娘阿玛了,因此,玉儿请安完毕,更多的时间把他俩拘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可孩子也不能因此失去玩乐的权利,玉儿便把黑白雕放出来守门儿,自己抱着俩孩子进了空间。

    孩子们进了这个熟悉的地儿,惠容扬高了嫩声儿娇娇地喊:“小虎——”

    一头巨大的老虎跑了出来,把惠容叨走了……

    弘普不曾出声,可一会儿工夫,手上也缠了一条青绿的小蛇,三角脑袋,翠绿可爱,可是,玉儿仍然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四只是怎么勾搭上的?

    玉儿也不知道。

    她出空间给孩子们拿换洗的衣物这不长的时间,回去,便见到这四只在一起玩得高兴得不行,唯独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孩子们肢体虽还不太协调,却已经懂得用语言表达了。俩好动儿摔着了,老虎与青蛇过来帮忙。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与适应,玉儿很淡定地看着老虎把自己的女儿叨走、毒蛇缠在儿子身上。

    “额娘,小青,可爱!”弘普为这件事儿,和自家额娘申明了无数次,可是,额娘会经常搂妹妹的小虎,却只摸过自己的小蛇一次。弘普为此很伤心。

    玉儿嘿嘿笑:“儿子,额娘知道你的小青很可爱,可是,额娘打小儿怕蛇,和小青没关系。”

    弘普很认真地把小蛇拎起来扯巴,“小青很乖,不怕。”

    玉儿额角的血管抽了抽,第一次见儿子扯巴那条蛇时,她的命吓掉了半条,就怕儿子被蛇咬了,可那条蛇还就没咬弘普,也不知道是弘普力小没扯痛它,还是那蛇真的如黑白雕一样通灵。兴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想着当初第一次遇到老虎,自己吓得狼狈逃窜的事儿,玉儿很无语,早知道它们都这样乖,她还怕什么呀。以至,到如今,沾了儿女的光,她才敢进了山林。

    “弘普,你记得一会儿告诉妹妹,咱们偷偷出来玩儿的事,不能告诉别人,就连阿玛也不行,要不,以后额娘不带你们来玩儿了。”每次进空间玉儿都没忘交待一遍儿,就怕俩孩子说漏了。好在孩子们智商不低,玉儿交待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乖乖听话一直没说出去。

    弘普很认真地点头:“不告诉,谁也,不告诉,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玉儿抱起儿子进了山林,林子里有草、有树、有花、有菌……外面世界山上有的,这儿有,外面世界山林里没有的,这儿也有。

    沿着熟悉的路线,到了老虎的窝,老虎只愿意搬运惠容,弘普每次只能靠着额娘才能在空间里自由移动。

    老虎的窝前面有一条小溪,“至清至浅山溪”,唯有在这样深幽的山林里,能看到清澈见底的溪水,也唯有这样流动的水,让人在不渴时,也不自禁地会升起饮用的欲/望,如同有生命一样奔流的潺潺溪水,总会让玉儿失神……

    “额娘,吃。”

    玉儿被儿子惊醒,把他抱到不远处的一棵果树下,在一块儿干净的大石头上面放好,起身摘了几捧樱桃去溪里冲净,她只是习惯性地吃前用水洗,也不管这空间里的果子是否真的不干净。

    是樱桃,只是,比外面世界的樱桃粒儿大。

    红嫩,香甜,嫩得几个月大的儿子女儿小嘴儿一抿就能把所有的汁水都挤出来,核很小,孩子们最初不知道吐核,吃了下去,居然也没闹肚子,不过,现在都知道要吐出来了。

    “小虎,吃。”

    惠容被含在老虎嘴里,拍着老虎的大嘴被叨了过来。老虎把惠容放在玉儿的身前,趴在惠容身后给她当靠背。惠容抓了一把樱桃,塞了一半到老虎嘴里,自己吃另一半。

    老虎咕咚咽了下去,闭上眼打盹儿。弘普因着妹妹的动作,想起来自己也有个伙伴不曾喂食,拈了一粒樱桃递到小蛇嘴边,小青也张嘴吃了。

    玉儿很淡定,有吃米的雕,再加俩吃水果的老虎、蛇,很正常。

    由着龙凤胎在空间里陪着各自的宠物玩儿了一个时辰左右,玉儿把俩恋恋不舍的小家伙拎出了空间。午睡时间快到了,外面的奴才该来叫起了。

    161南巡

    时间,在孩子们的成长中无声无息地流失,龙凤胎如同雨后的小苗一样,日新月异,长势喜人。

    继福晋这两年很安静,不知道是因为皇帝特意来看了龙凤胎让她有了忌惮之心,还是因为娘家日渐呈现的颓败之势让她敛了锋锐之气,总之,她对着玉儿时态度不再如初始时的蛮横,从最初的皮笑肉不笑,到后来的笑容和蔼,继福晋在不顺意中慢慢蜕变,日渐深沉。

    玉儿平日照着规矩晨昏定省,别的,也并不多做,无论继福晋是嚣张也罢,是亲和也罢,她敏锐的灵觉都提醒着她,这个女人对她的敌意、恨意从未消退,且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也因此,玉儿从不让龙凤胎单独与继福晋相处,回到院子里,母子母女三人进入空间后,玉儿总会反复叮嘱龙凤胎注意与继福晋保持距离,但是,日常时又绝不可以失礼。

    若是一般的孩子,估计要做到这样的要求很难,好在,龙凤胎不只智高很高,情商也不差,对于额娘说的话记得牢,也做得到。因此,这两年来,整个庄亲王府呈现一片和睦景象。

    “额娘——”

    龙凤胎手拉手走到玉儿身前,他们现在已经走得很稳了,而且,酷爱冒险,为此,玉儿只能更多的把他们放到空间里去,毕竟,空间里那只大老虎保姆可比外面这些奴才好用多了,而且,绝对不会背叛。

    玉儿陪嫁过来的丫头中,这年,又出了一个想攀高枝儿的,而且,手段明显比当初的绿荷高明多了,似有若无的勾引,若有情若无情的挑逗,让雅尔哈齐想了好久才把这事儿告诉玉儿,他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真的动了心思,还是只是自己多心。

    第二天雅尔哈齐出门后,玉儿叫来那个叫桃满的丫头,一主一仆对答半晌,玉儿忍不住赞叹,能把自己攀高枝儿的行为说得让玉儿都差点儿相信她全是一片为主的心思,这桃满,真人不露相呀,考虑许久,玉儿把她许给了一个侍卫,且让她凭本事奋斗去吧。

    “额娘!”

    龙凤胎有些不乐意,额娘怎么不搭理人?

    玉儿回过神来,弯下腰,在弘普与惠容的小脸儿上各亲了一记。

    “从宫里回来了?”

    惠容爬到额娘怀里:“额娘,汗玛法说过两天去玩儿?”

    皇帝时不时让雅尔哈齐把龙凤胎抱到宫中玩儿,龙凤胎跟着皇子皇孙学着称呼宫内的人时把皇帝与太后逗得不行,最后,皇帝让兄妹俩叫他汗玛法,明显,这个称呼逾越了,不过,龙凤胎又乖觉又聪明,皇帝很是喜欢他们,再则,他把雅尔哈齐也当了半个儿子,听着龙凤胎这样喊也觉得高兴。

    “去哪玩儿?”

    “南巡。”弘普很平静。

    玉儿呆了呆。

    “皇上要南巡吗?要带上你们俩?”

    “有我们。”惠容在额娘怀里滚一圈儿。

    “还有阿玛和额娘。”弘普还是很平静。

    “额娘还有三天时间收拾东西。”惠容抱着玉儿的颈项。

    “另外安排所有的事。”弘普低下头开始玩手上的九连环。

    这是通知?

    玉儿叫来周嬷嬷、高嬷嬷、林嬷嬷,把出巡的事儿说了,又把院里的事安排了,便让她们各自下去忙。

    晚上,玉儿问雅尔哈齐,才知道,兄妹俩在皇帝面前说还从没见过郭罗玛法和郭罗妈妈,于是皇帝就说南巡带上他俩,去江宁看看。

    去就去吧。

    玉儿素来是个随遇而安的,已成定局的事儿从不多想。

    三天后,拜别恋恋不舍的庄亲王,一家四口跟着皇帝开始他的第四次南巡。

    皇帝南巡,自是天家气势。大街上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店铺、住家门窗紧闭,街口的栅栏门也都关闭,并有禁军把守,哄赶人群。车驾从北京外城的永定门出城,送行的文武官员,浩浩荡荡排着队伍在大路上行进,皇帝坐在马上,身后跟着舆车,由全幅武装的御前侍卫前后呼拥,玉儿甚至在沿途路旁看到了大象,到了南苑暂停脚,南苑路边亦是仪仗鲜明整齐,一直排列到南苑行宫门口……

    文武官员站在护城河岸边恭谨跪送,皇帝坐着他的龙舟,开始了他的每四次南巡。

    皇帝南巡,是工作,当然,偶尔游玩是很正常的。路上,皇帝日日忙碌不停,接见官员,查看河道,批阅京中送来的奏折……

    九月的天,秋高气爽,越往南走,空气越湿润。龙凤胎总喜欢领着随身的嬷嬷去船尾看滔滔水花,觉得很神奇。皇帝对于龙凤胎很喜欢,对于他们永无止境的问题也很乐意解答。玉儿早已对于两小旺盛的求知欲感到麻木,但当他们把询问的目标从自己身上转到皇帝身上时,她还是觉得松了口气。她智商平常,应付这两只,有些力不从心。

    越往南走,路上的绿色越多,玉儿偶尔也会领着丫头嬷嬷到外面观观景,看看脚下的河水,看看玩处的青山。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

    “把孩子丢到皇上那儿,你倒清闲。”

    “你还说,这么些天,你忙得连孩子们的面也没见。”玉儿头也不回,懒得理睬那个不顾家的男人。

    雅尔哈齐清咳一声儿,“四阿哥、十三阿哥也来了。”

    玉儿僵了僵,人前,她一直很注意给雅尔哈齐留面子,今儿一时疏忽,几年苦功化作东流水……

    玉儿傻笑着回头和这两位见礼。

    四阿哥要笑不笑看她一眼,十三阿哥则笑着冲她调皮地眨了几下眼睛。

    雅尔哈齐很快摆脱了尴尬,这两人大抵都知道一点儿他们夫妻俩的相处之道,只有玉儿还以为自己扮演的恭谨小媳妇儿形象很成功。

    “您三位,这会儿终于忙空了?”玉儿一边指挥着嬷嬷丫头送上茶水点心,一边不忘了揶揄一句。

    四阿哥谁也不理会,坐下后径直喝茶,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坏。

    十三阿哥爽朗笑道:“快到德州了,皇阿玛那儿停了手,我们也偷得半日清闲。”

    玉儿看看三个男人,忍不住摇头:“真弄不懂你们,明明很累,居然一个个都甘之如饴。”

    四阿哥不屑地看她一眼:“都跟你似的成天吃了睡,睡了吃?”

    玉儿瘪嘴:“我这样儿才好呢。”

    四阿哥懒得理她。从四岁,到现在,这丫头从没变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货。

    看媳妇儿忙得差不多了,雅尔哈齐拉过一张椅子:“坐吧,他俩也不是外人。”

    玉儿笑嘻嘻坐下,所以说,找个对自己好的老公比什么都强。

    四阿哥恨其不争地看雅尔哈齐一眼,夫纲不振,全是他自找的。

    绿樱与绿菊二人抱着乐器不知是否该送上来。先前夫人说要弹琴,可这会儿看着没闲工夫了。

    十三阿哥眼尖,一下看到两人手里的乐器,冲着玉儿乐。

    “你这备得挺全乎。”

    回头冲着两绿招手。

    绿樱与绿菊行礼后把乐器摆好,十三阿哥拿起紫玉箫笑道:“当年,你一下子差点儿没把皇阿玛的乾清宫搬空了。”

    玉儿不屑地叱了一声,怎么可能,皇帝还会缺几件乐器?

    四阿哥看着她的样子就牙痒,“放在乾清宫的,都是皇阿玛平日最喜欢的。可不是库房里的可比的。”

    玉儿看看四阿哥,再看看雅尔哈齐,见他点点头,玉儿想了想:“哦!”

    四阿哥额头上的筋跳了跳。就一个“哦”字?

    看四阿哥的脸色有变黑的趋势,雅尔哈齐赶紧给自己媳妇儿救场,“十三的琴素来不错,请吧!”

    十三阿哥看看琴,点点头,起身坐到琴桌前,一按一拔,高古之音立时传开,顿挫间,细腻的吟唱,丝丝入扣,空灵飘渺……

    玉儿也不去侍候雅尔哈齐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规矩什么的此时也松泛了……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笑了笑,她喜欢,由着她吧。

    四阿哥自然看到这夫妻二人的互动,腮帮子又紧了紧,干脆转开头去,眼不见为净,反正那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一个旁人也无需替他们操心。

    一曲奏毕,十三阿哥放下手,长长吐了口气,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笑着坐回桌边拈了块儿点心塞到嘴里。看着玉儿享受的表情,忍不住乐。

    “小堂嫂,你别只顾着听,我也多年没听到你吹笛弄箫了,我们来前儿你不是很有兴致,还准备一个人弹不是?”

    玉儿冲着十三阿哥翻个白眼:“堂嫂就堂嫂,怎么还加个小。”

    十三阿哥还没接声儿,四阿哥倒开了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么些年,有长大吗?”

    玉儿想起头年他说自己没长脑子,不忿道:“长了,脑子也长了。”

    四阿哥嘴角翘了起来,十三阿哥“扑噗”笑出了声,雅尔哈齐无奈地看看自己的傻媳妇儿,这不是明摆着自己承认自己没长脑子?

    玉儿看着三人的表情,有些懊恼,她作什么这么快回嘴,不搭理他就得了呗。

    十三阿哥指指琴,示意玉儿她还有正事儿没干。玉儿瞪他一眼,哼道:“是堂嫂,不是小堂嫂。”这个很重要。

    十三笑着咳一声:“堂嫂!”

    玉儿满意了,从袖里抽出白竹笛,想了想,放在一边,坐到古筝前。

    有点儿熟悉却又与记忆中全不相同的筝音让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曲子?

    雅尔哈齐这些年,隔个三五天就能听到媳妇儿弹琴弄箫,拔筝吹笛,很自在地端着一杯茶,笑着看一接触乐器就心无旁笃的媳妇儿。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闭着眼:湖水长天一色、空阔无边,傍晚时分,逆光下撒网的背影,拖网中欢跳的锦鳞,还有高亢的渔歌,无限欢乐的丰收喜悦……

    四阿哥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人虽傻了点儿,这筝却确实弹得不错。

    “听着与《归去来辞》有些像?”

    玉儿呆了一下,四阿哥看着她的表情,放弃再向她追问,指定是她家的人或是雅尔哈齐给她搜罗的谱子。

    玉儿正要坐到雅尔哈齐身边,目光无意中往正中的龙舟一扫,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一下,丢下在坐的三人,猛地冲到船弦处,不顾形象爬上去,之后双足狠狠一蹬船弦,跃入了河中……

    一船的人俱皆呆立在当场,雅尔哈齐几步冲到玉儿先前入水之处,往下一看,呼出一口气,玉儿在水面快速游动……伸手按住狂跳的心脏。看着玉儿跳下去,他差点被恐惧没了顶,此时,只觉全身虚软,靠在船弦上直喘气。

    162落水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惬意而舒适,却发现正要入座的玉儿僵了一下,之后,一个呼吸间,那个丫头已闪到了船弦,再喘口气的工夫,人已经跳到河里了,再然后,雅尔哈齐便带倒了椅子也冲了过去……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愣了愣,急步起身走过去,四阿哥还伸手扶了一下腿软的雅尔哈齐,往河面一看,那个不省心的丫头浮在水面上正转着脑袋四处搜寻,之后不知是否发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里,半天也没见露头。

    四阿哥皱紧眉头,担忧地又看了河面一眼,回头再看看紧张盯着河面的雅尔哈齐,“她这又闹的哪一出?”船队还在行进,再不浮上来,岂不要出事!

    雅尔哈齐紧盯着河面,一边摇头,“玉儿不是胡闹的性子。”

    四阿哥奇异地看看雅尔哈齐,那丫头不胡闹?她胡闹的时候还少了?当初,挂在雕身上的事儿也干……

    雅尔哈齐这是近墨者黑?

    “哗啦”一声出水之声响起,玉儿的头露了出来,之后,双手冲着雅尔哈齐举了起来,雅尔哈齐四处一看,一用力,把船上的帘帏扯了下来,动作迅速地一头系在脚上,一头系在船弦,纵身便往下跳,四阿哥的眉头跳了跳,雅尔哈齐这样子太容易把腿扯断了……

    好在,雅尔哈齐的身体,现在也属于怪兽一级,他的体重加上下坠的拉力,居然没伤着,倒挂着接过媳妇儿举得高高的儿子,又要去抱玉儿,玉儿看看那帘帏快断了,从空间里掏出飘带递给雅尔哈齐,“赶紧上去,帘帏快断了,去船后接我。”然后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船从她先前所处的地方直接驶了过去。再慢一步,她就得被巨大的楼船撞上……

    也没等上面人拉他,雅尔哈齐腰一用力,翻身抓住帘帏,手一下一下拽着快速上了船,把孩子往四阿哥怀里一塞,脚上的帘帏一扯,又急跑向船后……

    四阿哥看着怀里紧闭着眼的弘普一时僵了,这孩子不是在龙舟上,怎么落了水了?

    十三阿哥伸手一探,嘘出口气:“有气儿!”

    四阿哥眉头皱的差点儿能夹死苍蝇了,七手八脚把孩子身上的衣服扒光。深秋九月,河水寒凉,掉到这样深的京杭大运河里,再慢一些时候,就算救起来,这样小的孩子,也被冻死了!一边的嬷嬷早准备了暖被,此时赶紧递给四阿哥。

    看着四哥把弘普紧紧地裹住,只留出一张有些青紫的小脸,十三阿哥有些忧心地道:“得赶紧找太医。”四阿哥正要说话,却看见雅尔哈齐搂着浑身湿透的玉儿几步跨进仓内的卧房,又几步回来从自己怀里抢过孩子……

    四阿哥看着雅尔哈齐消失的地方,忍不住头痛,此时不去请太医,把孩子送到他额娘身边有什么用?难道又是那丫头的要求?

    远处的龙舟上此时传来喧闹之声,四阿哥想了想,派高无庸去龙舟看看是不是因为弘普才闹出这么大动静,如果是,就赶紧把这边儿已救起孩子的事儿说了,免得皇阿玛着急。

    “弘普怎么落水了?他身边侍候的嬷嬷丫头呢?”四阿哥低声自语。

    十三阿哥也纳闷儿,除了在御前,奶嬷嬷和丫头可一直跟着呢。

    兄弟二人坐在位置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等着高无庸来报信,时不时瞥一眼雅尔哈齐进去后就无声无息的仓房,弘普怎么样了?那丫头怎么样了?

    弘普睁开眼时,玉儿一下瘫在了那儿,这辈子,除了三哥遇刺那次,她没受过这样大的惊吓……

    看到弘普从四层高的楼船掉下来,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跳了下去,在冰凉的河水里找到弘普时,孩子已经呛得昏过去了,她赶紧抱着他进了空间,把他胸腹间的水挤压了出来,也不敢多呆,喂了一点儿药就出了空间,到了快出河面时才把他弄了出来递给雅尔哈齐。

    雅尔哈齐紧紧抱着妻子和儿子,他受的惊吓一点儿不比玉儿小,在行进的船队中掉进河里,不小心就得被船撞上,这样的距离,就算船想停也停不下来的。好在,龙舟与周围的船之间距离较远,否则,妻儿岂非都要没命!想着那个后果,雅尔哈齐生生打了个寒战。

    玉儿感觉到雅尔哈齐的恐惧,伸手摸摸他脸,又回头问稍微回复了一些儿精神的弘普。

    “身边侍候的人呢?怎么掉进水里的?”

    弘普想了想:“儿子跑在前面,攀着船上的一根木头,那木头松了,儿子就掉进河里了。”

    玉儿挑眉,龙舟上的木头会松?与雅尔哈齐对视一眼,这是有人要害自己儿子呢,还是要害别人?只是,到底是谁,能在龙舟上做手脚,敢在龙舟上做手脚。这胆儿,可够肥的。

    玉儿想了想,“弘普,一会儿额娘会叫太医来,你要装着昏迷知道吗?”

    弘普似懂非懂,好在,很听话,点点头。玉儿想了想,孩子虽然听话,可到底太小,从袖里掏出一粒药丸,用小玉刀切下一小点儿,“弘普,张嘴!”

    弘普听话地张嘴,玉儿把小玉刀一翻转,比米粒还小的药落在弘普的舌头上,遇到唾液很快消失无踪。一边的雅尔哈齐挑了挑眉,媳妇儿这是什么药?

    雅尔哈齐的疑问没等多久,弘普的脸慢慢变红,一会儿又闭上眼昏了过去,明眼人一看,就是发烧的症状。雅尔哈齐有些不放心地把手放在弘普额上,吓了一跳,烫手!有些忧心地看看媳妇儿,这是药的作用,还是孩子真的发烧了?

    玉儿冲着雅尔哈齐安抚地笑笑,低声道:“孩子没事儿,只药的功效。我太笨,不会演戏,就睡了,一会来人你应付啊。”

    雅尔哈齐忍不住又确认一次:“你俩都没事儿吧!”

    玉儿笑着点头,“放心!”

    雅尔哈齐亲亲儿子的小脸,又亲亲媳妇儿的小嘴,他知道,玉儿不会拿孩子的身子不当回事儿的。

    四阿哥看着高无庸抱着惠容,领着一个太医坐着小船划了过来,自有下人把小船系在楼船上。

    高无庸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惠容,“爷,皇上那儿知道弘普阿哥救起来了,便差了太医来看看,皇上那儿正查着呢,那些侍候的一个也没放走。”

    四阿哥看看太医,从高无庸怀里抱过惠容,领着太医走到仓房门前,轻轻敲敲门,“雅尔哈齐,太医来了,让他给孩子看看吧,惠容也回来了。”

    “阿玛——”惠容看着开门的雅尔哈齐,眼肿鼻红哑着嗓子抽咽着喊,四阿哥都忍不住鼻酸,把惠容递到雅尔哈齐怀里。

    惠容抱着阿玛的脖子,抽咽着道:“阿玛,哥——哥——”

    雅尔哈齐安抚地拍拍女儿的背:“乖,哥哥没事儿,额娘也没事儿,宝贝儿别哭,哭坏了你额娘该心疼了。”

    惠容听话地在雅尔哈齐的衣领上擦干净眼泪鼻涕,只是,还是止不住地打着嗝儿,看得一边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又是好笑,又是爱怜。

    雅尔哈齐把太医让进仓房,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不好跟进去,又退了出来,坐在厅里等着。

    等了一刻钟,雅尔哈齐与太医退了出来,太医在一边的桌上写着药方,一边道:“孩子年纪太小,又惊又冻,现在发着高烧,好在一直养护得好,先天底子也好,好好养养,不会留下病根儿。夫人是受惊过度,加上耗力过巨,又有一些着凉,吃几剂药,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听了都松了口气,孩子大人都没事儿,这样就好。

    雅尔哈齐起身准备送太医,四阿哥一挥手,“你回去守着他们娘儿仨吧,我和十三弟领着太医去皇阿玛那儿禀明情况,免得他老人家担心。你好好照看那娘儿几个,又是弱女子,又是孩子的,你可得经心点儿,缺什么少什么赶紧差人去我们那儿取,有什么事儿也开口,咱们之间就别讲什么客气了。”

    雅尔哈齐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知道。”

    四阿哥知道他素来与玉儿情深,两个孩子又那么小,却不料今日有此一难,拍拍他的肩,转身领着弟弟与太医走了。边走还边想,这雅尔哈齐的肩怎么跟石块儿似的。又想起他不要命地往下跃,后来下人把那帘帏收来一看,那帘帏已马上要断裂了,这得多大的拉扯力,才能把合成一股的帘帏也扯裂?雅尔哈齐的身子得多壮才能受得了这股蛮横的扯力?以前,他身体也没这么好呀!

    雅尔哈齐送走几人,命下人煎好药便送来,又转身回了房。他还是去守着吧,搂着实实在在的妻儿,他才能安心。

    又行了几个时辰,船便靠岸了,皇帝之前又遣了人来问孩子怎么样,雅尔哈齐恭谨地回说孩子已服了药,无甚大碍,现在只需好生养养就成。

    皇帝依照原计划登岸,进入德州城。

    德州位于黄河下游,是山东的北大门,北依京津,南靠济南,西接石家庄,东连渤海湾,地处燕赵三邻,是京城水路南下的首道关口、京杭大运河的一个重要码头。自古就有“九达天衢”、“神京门户”之称,其内有回、蒙、满、壮等几十个少数民族,“控三齐之肩背,为河朔之咽喉。”

    皇帝过了城,惯例召见臣工、赐宴、赐字、赐物,皇帝南巡,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密切与下面臣民的关系,自然不会为了省事儿就少做些事儿的。

    雅尔哈齐知道妻儿皆无恙,放心地跟着皇帝去办差,虽说看着一直情绪不佳,不过一直按时点卯,倒招得皇帝看了他好几次,不过皇帝事儿多,不多久便把这事儿忘了,直到两天后,诸事安排完毕,才想起他来。

    “雅尔哈齐,弘普与你媳妇儿可好了?”皇帝着人召了这个堂侄儿来问话。

    雅尔哈齐笑道:“侄儿的媳妇儿已经好了,只是弘普精神看着还差点儿,不过,想来不久就能好全了。”

    皇帝看看雅尔哈齐,点点头:“弘普那孩子有福!”

    雅尔哈齐笑道:“皇上说他有福。那小崽子就肯定有福。”

    皇帝听了忍不住笑:“油嘴滑舌。惠容小丫头呢?”

    雅尔哈齐有些无奈:“那天吓着了,之后粘在她哥哥身上就不下来。这些天弘普躺在床上养病,她也愣要躺在床上不下来,侄儿没办法,只能让他俩呆在一起。”

    皇帝点点头:“孩子吓着了,领着他们出去玩玩儿吧,让他们看看京城外的地界儿,小孩子,忘事儿快,看着新鲜的东西,就把先前的惊吓给抛到脑后了。”

    雅尔哈齐笑着应下了,“那侄儿领着妻儿可玩儿去了,皇上可不能说侄儿偷懒,事后又寻侄儿的不是。”

    皇帝笑道:“今次就罢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放你出去蹦哒几天。”

    雅尔哈齐喜笑颜开的下去了,一家子可以出游,媳妇儿一定很高兴。

    看着雅尔哈齐走远,皇帝问李德全:“那个太监死了?确实是差事办得不仔细?”

    李德全躬着腰低声应了声是。

    皇帝冷哼一声,“既是做事不仔细,怎么就惊惧至此?难道朕是桀纣之君,容不得下面人出错不成,怎么就自己寻了短见?弘普在龙舟上出事了,朕总得给他们家一个说法,如今这太监一死……”皇帝停住话头,这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胆子大的居然敢把爪子伸到了龙舟上?弘普是替自己挡了一灾?

    李德全道:“弘普小阿哥养养不会留下病根儿的。”

    皇帝听了李德全的话,摇摇头,“所幸伊拉哩丫头救得快,那孩子才保住一条命,还那么小啊。”

    李德全笑道:“皇上一直护着伊拉哩夫人,可是为他们一家子挡了许多暗算呢。”

    皇帝终于缓了脸色,自己这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伊拉哩丫头能护着自己家人,弘普的命格也能为身畔的人挡灾不成,而且,此次,那孩子居?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