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46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紧张、害怕都会影响分娩,导致宫口不开,形成难产……
半个时辰左右,门口的吵闹声停了,莫太医转头看雅尔哈齐时,吓了一跳,他的嘴角边渗出一丝丝血色……
雅尔哈齐把刀一扔,一屁股坐在紫檀椅上,眼中凶光直闪,他与伊拉哩一家子只收拾她的娘家,看来继福晋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他得再想想法子,要让继福晋再也不能出来作乱……
因为继福晋这一闹,倒让雅尔哈齐心静了不少,现在玉儿在房内他也帮不上忙,不如想想别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站住!”
雅尔哈齐叫住一个端水的小丫头,“这盆里的水放了什么?”
小丫头哆嗦着停下来,“就是厨房里的热水,没有加东西。”
雅尔哈齐很相信自己的鼻子,自与玉儿成婚后,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听觉嗅觉视觉全都有了变化,变得更敏锐,更犀利,他也曾与玉儿说过,玉儿只是笑着说他还在继续生长,没错,他还长个儿了!
雅尔哈齐走过去,又嗅了嗅,拉过一边的莫大夫,“你闻闻,这盆里的水是不是加了东西。”
莫大夫几步走过来,把鼻子放到盆边上才感觉出异常来,“有味儿!”
雅尔哈齐杀意凛然,吓得小丫头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贝勒爷,奴才什么也没干,这水是直拉从厨房里端出来的。”
雅尔哈齐看看小丫头:“路上可有别人碰过这水?”
小丫头想了想,摇摇头:“奴才盛出来后就一直端着,没人碰过这水。”
雅尔哈齐让一边的太监押着小丫头,让她原路返回,一路皆未发现异常,直到进了厨房。
莫太医快步走到一堆柴火中,挑出几片儿叶子,三片叶子组成一个小组,是长长的披针形,叶的边缘异常光滑,叶子上主脉从叶柄笔直地长到叶尖,众多支脉则从主脉上生出,横向排列得整整齐齐。
“柳叶桃的树叶!”莫太医看看雅尔哈齐:“有毒!”
几个跟随而来的太监几手八脚把里面的柳叶桃的叶、皮都挑了出来,雅尔哈齐一看,不少,干的,绿的,都有!
一挥手:“把现在厨房的人都给我关起来,一个个审!”
人都关了,谁来烧水?
雅尔哈齐看看一边:“小林子,厨房交给你了,夫人的命可在你手里撰着呢,你给爷小心点儿。”
小林子点了几个太监,一起动手把厨房的家伙什又搬出一套,开始忙乎,雅尔哈齐让莫太医又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儿,没找出什么不妥的东西,才又回去坐镇。
“小小莫,你说说那柳叶桃吧。”
莫太医对于雅尔哈齐叫自己小小莫反应平淡,“柳叶桃不入口,应该没问题!平日也入药,只是药用或误服过量才会中毒,证见头痛、头晕、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晕迷、谵语、甚则汗出肢厥、心律失常!”
雅尔哈齐记得这院内原有一株,后来让玉儿让人给砍了,怎么厨房里又出现了?是有意,是无意?自己这样周密的梳理,还是有漏网之鱼?
“那水若产妇用了,是否有碍?”
莫太医顿了顿,“这个,说不准!”
雅尔哈齐瞪了莫太医一眼:庸医!
总之,小心为上。
天亮了,偶尔传出来的玉儿的声音已有些沙哑,雅尔哈齐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一盆盆净水端进产房,之后变成血水又端了出来,雅尔哈齐不想看,却不敢视而不见,他紧密地盯着出来进去的人,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知道自己有些杯弓蛇影,可他不敢有一点儿疏忽,产房里的,是他的妻儿……
“夫人总共吃了几碗了?”
“三碗!”
“够吗?”
莫太医无语,他怎么知道够不够,可是对于一头凶狠欲嗜人的豹子,无理可讲,只能答道:“见红了,羊水出了,宫口早开了,要不了多久了!”
米公公轻手轻脚走到雅尔哈齐身边:“贝勒爷,王爷着奴才来看看。”
雅尔哈齐看他一眼,“继福晋可好?”
米公公腰又弯了一些:“王爷守着继福晋抄佛经呢!”
她是该多抄点儿经,心静。
一声尖利的女声吓得雅尔哈齐差点儿滑到地上,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了出来……
雅尔哈齐呆怔着一动没动……
“玉儿,你给我振作点儿!”老夫人的喊声传了出来,雅尔哈齐一个激灵,几步窜到门口就要进去,被高嬷嬷一下挡住:“贝勒爷,您不能进去!”
雅尔哈齐看着高嬷嬷的双目通红,高嬷嬷顿了顿,“男人入产房,一是怕产妇不洁,恐对男人形成威胁;二是,男属阳,女属阴,分娩时女阴虎弱,难与男子阳盛相抗衡,恐男子进入产房后对产妇母子不利。所以,贝勒爷,您不能进去。”
雅尔哈齐勉力压下恐惧走到窗边支愣着耳朵听产房里的动静。
“玉儿!”老夫人的声音很镇定,这多少让雅尔哈齐的恐惧淡了一些。
“玉儿,你生自军旅世家……”老夫人的声音有些冷硬,“……血脉里应该有军人的刚性,赶紧醒过来。”
微弱的声音让雅尔哈齐贴在了窗上,那声音他很熟悉。
声音微弱,有些断续,“太太,玉儿,不会,给家里,丢脸!”
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抖,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激动的。
“太太信你。”她的玉儿从小到大都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此次,也必然能平安生产,以后,玉儿还要过着夫君宠爱,儿女孝顺的好日子。
“要喝点儿粥吗?”老夫人问。
“嗯,喝点儿,肚里还有一个,玉儿得攒点儿体力。”声音又清晰了一点儿。
雅尔哈齐听到这儿,松了口气,虚软着腿跌坐回椅子上,他的命,吓掉了半条……
莫太医看看天时,“不久,刚六个时辰,很顺利!”
雅尔哈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莫太医不怕死地道,“头胎,这时间,算快的了。”而且,还是两个。
过了两刻钟,在玉儿又一声惨叫后,传来一声婴啼,声音较第一个孩子小了一点儿。
雅尔哈齐两步走到房门,焦急地问:“夫人怎么样了?”
“贝勒爷放心,夫人很好,只是累得睡着了!”高嬷嬷在房里答,过了一小会儿,高嬷嬷与林嬷嬷各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恭喜贝勒爷,龙凤双胎,大吉大利!”
雅尔哈齐低头看看那襁褓内的两个孩子,小小的、皮肤红红的,胎发湿湿地贴在头皮上,雅尔哈齐伸出手,又胆怯地缩回来,他担心自己伤着他们。
“哪个是大的?”
“哥哥是大的,是奴才手上这个,妹妹是小的,林嬷嬷抱着的就是!”
“快抱进去,不是不能见风?”
一边儿的莫太医想说今儿没风,不过,到底没多嘴,看着嬷嬷把孩子抱了进去。
154取名
两个孩子被嬷嬷抱回产房约一刻钟后,老夫人走了出来,脸上有着喜色与明显的疲惫。雅尔哈齐赶紧趋身扶住她。
“太太,辛苦您了!”
老夫人笑着拍拍雅尔哈齐扶着自己的手,喜道:“龙凤呈祥,好!好!”
雅尔哈齐早听玉儿说过,倒不像别人那样惊讶,只要孩子们平安出生,玉儿没什么事儿,龙凤也好,双龙也好,双凤也罢,他都觉得好。
“太太,您先去睡会儿吧,都熬了一夜了!”
老夫人到底是七十多的人了,精神虽与五十多的老人差不多,还是觉得累,点点头,由着丫头们扶着走了。
一边的米公公早着人去通禀王爷了,此时又提醒雅尔哈齐:“贝勒爷,是不是遣人去宫中报一声?”
雅尔哈齐点头,“报吧,皇上说了,不论生男生女都报一声儿!”又吩咐一句道:“把小弓箭,小佩巾挂出去!”
家中生男孩,即在门左挂弧,“弧”是木弓,象征男性阳刚;家中生女婴,则在门右挂帨,“帨”是佩巾,象征女子阴柔。
又呆坐着过了几刻钟,产房都收拾妥当了,稳婆们也都屏息敛气站在一边儿了,雅尔哈齐才回过神,冲两个稳婆道:“很好,爷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自会有赏,你们先下去吧。”
一边的米公公轻声道:“贝勒爷,奴才把她们领到王爷那儿去吧,王爷有话问她们。”
雅尔哈齐点头:“你带去吧。”看看米公公要走,又加了一句:“爷这儿有喜事,府内众人也沾沾光,都发点儿喜钱。”
米公公笑眯眯应声后领着两个稳婆走了。
又呆坐了一会儿,雅尔哈齐一拍额头,回头对莫太医道:“忘了让你给两个孩子诊脉!”
莫太医道:“婴儿啼声忌断绝、散、深,贝勒爷这一子一女的初啼声皆连续紧凑,都是长寿之人。”
“不用诊脉?”
莫太医对于专精之科还是很有信心的:“臣方才‘望’过两个襁褓里的孩子,又‘闻’过哭声,这几个月一直是臣负责夫人的脉案……”
雅尔哈齐点点头,孩子很健康,他一直知道,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想找莫太医确认一下。
“你再在府里呆几天吧,这几天再为两个孩子诊诊。”
莫太医笑着应下了,转身走了两步:“贝勒爷不给伊拉哩爵府报喜?”
雅尔哈齐一拍额,他心惊胆战了半天,此时有些呆愣,赶紧安排人去报喜,报得慢了,叔瑫下次一准收拾他。
雅尔哈齐摇摇晃晃要进卧室,走到门口,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能进去,停了片刻,在紧挨着的第二个开间里找了张榻歪了上去。瘫在榻上,雅尔哈齐觉得身心俱疲,半天时间,六个时辰,他一刻也不敢放松,就这样一直绷着,现在,累坏了……
“贝勒爷?”
雅尔哈齐睁开眼,他这是睡着了?
“爷睡了多久?”
林嬷嬷道:“夫人生产完已经一个时辰了!”
睡了快半个时辰!
雅尔哈齐觉得一下子又精神了。
“林嬷嬷,有事吗?”
“王爷遣人过来,说有事找您,让您去房。”
雅尔哈齐起身,看看身上蹂躏了一夜的袍子,“给爷找身儿衣裳。”
林嬷嬷去西边第一间房找出备好的衣裳,又回来服侍他换上。雅尔哈齐问林嬷嬷:“夫人可好?”
林嬷嬷道:“夫人睡着后一直还没醒。”
雅尔哈齐道:“累坏了!”
“把爷的东西都搬到这间儿来。”
林嬷嬷应声后去着人安排,又忍不住叹气,就隔了三个开间……
雅尔哈齐进了庄亲王的房。
庄亲王看到儿子,眼前一亮:“龙凤胎!”
雅尔哈齐点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下,米公公很有眼色地奉上茶,雅尔哈齐一夜滴水未进,早餐下面人奉上来也被他一挥手赶着端了下去。听着媳妇儿痛苦的呻吟,他哪有胃口。
“你嘴角边怎么有血迹?”
雅尔哈齐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昨夜他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气得咬出了一口血,莫太医提醒他漱了口,怎么还留下一丝?
“没什么。”
雅尔哈齐也不看庄亲王,低头喝了口茶。
“听说你一直没用饭,我让米海给你准备了几个菜,你去吃点儿吧。”
雅尔哈齐点点头,坐到一边的小桌上挑着菜闷头吃了一碗粥并几个点心。
小太监送上漱口水并温热的毛巾,雅尔哈齐收拾妥当后又坐回桌前的椅子上。
庄亲王咳了一声,看儿子也不理他,有些尴尬道:“你捆了送来的两个婆子一个碰死了,另一个死咬着牙不松口……”
雅尔哈齐不吱声儿。
庄亲王清清喉咙,“后来米海送来的两个婆子,虽有一个说继福晋曾经与她家男人许诺,让那个婆子听话,却又没说继福晋要她做什么……”
雅尔哈齐抬头看看庄亲王,翘了翘嘴角,没出声。
他是晚辈,是儿子,他说什么都不对。不过,伊拉哩家可就不一样了,既然庄亲王自己不动手,那他就把那些东西交给伊拉哩家吧。
庄亲王疼媳妇儿,他雅尔哈齐更疼,没道理自己媳妇儿被人处心积虑加害,自己还一点儿辙也不想,继福晋占着母亲的名份他这个儿子不能多说,否则便是不孝,不过,他很想知道,当伊拉哩家把这事儿捅到皇上面前时,庄亲王怎么办。
“阿玛,那个婆子你让米公公看着吧,也不用逼她,好吃好喝供着她就成,她总有松口的时候。”
庄亲王有些无措,儿子的反应太平静了,让他有些不安。
“阿玛,若没别的事儿,儿子就进宫了。”
庄亲王点点头,“你忙去吧。”
雅尔哈齐一声不吭出了庄亲王的房,阿玛还是那个阿玛,他雅尔哈齐却长大了……
让人备了凉轿,雅尔哈齐在轿内还打了个盹儿。一会儿要见皇帝,先养养神儿。
皇帝招了雅尔哈齐进去,看着乐呵呵的雅尔哈齐,皇帝笑道:“龙凤胎?”
雅尔哈齐笑眯眯点头:“托皇上您的福,侄儿这一下就儿女双全了。”
皇帝笑道:“小丫头有福。”
雅尔哈齐嘻嘻笑:“那是皇上您一直护着她,要不,就她那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皇帝一点儿不心虚地点头,没错,他确实替那小丫头挡了许多暗算。
“皇上,您给这两孩子起个名儿吧?”
皇帝有些意外,“你阿玛没给孩子起好?”
雅尔哈齐笑道:“阿玛觉得自己想的一定没您老人家起得好。”
皇帝站起身来转了转,“弘普!惠容!”
雅尔哈齐看着皇帝回到桌后拿笔写了四个字,接了过来,笑眯眯道:“阿玛和玉儿肯定很高兴!”
皇帝忍不住笑,小丫头会高兴是肯定的,至于自己那个堂兄,皇帝有些促狭地想,他一定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闷。
皇帝给龙凤胎起完名字,心情不错,“给孩子办完洗三就回来办差。”
雅尔哈齐笑嘻嘻的打个千退了出去,皇帝得意地坐回桌后,龙凤胎,龙凤呈祥,不错,雅尔哈齐也不错!
庄亲王看着米公公呈上来的四个大字发怔,他翻了无数的,找了好些名字,现在,一个也没用了?
米公公退到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出,一时不知道该同情庄亲王还是该感叹贝勒爷这手儿狠。
玉儿睡醒了,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一边的奶娘见了一声未吭。
高嬷嬷早被玉儿使借口差出去了,高嬷嬷很讲规矩,可是,这母||乳|喂养有益孩子的健康,她也不会妥协。
孩子很用力,靠着自己就把初||乳|吸了出来,玉儿痛得嘶嘶的抽气,还是忍着,此时想起远在两江的额娘,玉儿再一次升起无限的感激,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玉儿现在是深有体会,生产时的痛苦挣扎,哺||乳|时的疼痛,这些都是母亲为自己承受过的,如今,自己要把爱传给下一代了。
哥哥把两边的奶/水都吸了出来,玉儿却只让他吃一边儿,另一边儿得留给妹妹。怀里的小子明显不乐意,还没吃饱呢,拱着小猪嘴儿到处寻摸,玉儿看他那样,又疼又爱又内疚,可是,也不能只顾着他不是,妹妹还没吃呢。
妹妹躺在娘亲怀里美滋滋一口一口吸着,吃了不久,睡着了,玉儿瞪大了眼,这也是个懒的?
一边的奶娘把格格接了过去,把阿哥递了回来,玉儿点点儿子的小鼻子,小猪,妹妹给你留了些儿。
两个孩子都睡着了,玉儿倚在枕上一动不动看着,怎么也看不够,刚出生的婴儿,红通通的,其实不是很好看,不过,玉儿生的两个宝宝与她当初出生时一样,并不如一般婴儿那样皱皱巴巴,只是,玉儿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孩子长得像谁……
林嬷嬷轻手轻脚走进来,低低道:“夫人,万岁爷给阿哥、格格起了名字。”
玉儿惊讶地抬头看林嬷嬷:“皇上取的?叫什么?”
林嬷嬷从怀里掏出张纸,玉儿接过一看:“弘普,惠容。”
儿子跟着皇帝的孙子们一起排辈儿了,女儿这名字?好吧,皇帝起的,肯定得说好!
想了想,玉儿轻声道:“王爷当初不是选了好些名字?”
林嬷嬷抿嘴笑笑,不吱声儿。
玉儿把灵觉往庄亲王房探过去,见庄亲王呆呆坐在桌后,桌上摆着两张纸,字迹却是皇帝的手笔。玉儿把灵觉收回来,想了想,算了,她懒得管那么多,既起了,就这么叫吧。
“贝勒爷让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隔壁。”
玉儿听了忍不住笑,怎么跟孩子似的?
“当初我说把产房设在东厢,他说这房里我住惯了,生产时不害怕,要自己搬到房歇一个月,这会偏又让人搬……”
玉儿不说了,雅尔哈齐的心理她也清楚,无非是离得自己近,只是,他这样,让她很有压力呀,他对她越好,她越有负疚感,觉得自己不对他好点儿都不行。可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她真的可以交付自己的心吗?
“继福晋怎么样了?”
“昨夜她果如夫人所说,在院外吵闹,被贝勒爷使人拦住了,后来惊动了王爷,被王爷唤了回去抄佛经,今儿夫人生了,王爷才放了她回去。”顿了顿,“那会儿,贝勒爷牙都咬出血了。”
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是十不孝之三;十大罪,第一条是谋逆,第七条是不孝……
陆游与妻子唐婉的感情再好,因为他母亲逼迫也不得不休离唐婉,因此有了流传后世的两首《钗头凤》,他“至死不渝忧国志,一生痛苦是婚姻。”
继福晋再不好,在名义上,是雅尔哈齐的继母,在这个时代,雅尔哈齐是不能出告母亲的,否则便是不孝。如果,庄亲王不管着继福晋,目前,还是只能这么着呀。
小时候的雅尔哈齐,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但凡是继母,有多少人真的能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玉儿自问,她自己未必能做到的,顶多是做到待遇一样,在内心,其实她肯定是更爱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雅尔哈齐遇到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继福晋,是不幸?是幸?
苦难,有时,是一种磨砺,挺过去了,便是一个新的世界。如果没有继福晋相逼,雅尔哈齐会不会也如大多数宗室子弟那样声色犬马,架鹰走狗?
玉儿看着枕畔的两个小宝宝,按下纷乱的思绪,为了两个宝宝,她就算违背自己的原则,也是乐意的……
155洗三
“洗三”是中国古代诞生礼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婴儿出生后第三日,要举行沐浴仪式,会集近亲为婴儿祝吉,也叫做“三朝洗儿”。其用意,一是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二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三代内的近亲,在这一天,都来了,庄亲王府早备好了宴席招待,收生姥姥在产房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由老婆婆上香叩首,收生姥姥亦随之三拜。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均摆上。收生姥姥接过奶娘手中的弘普,本家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钱币,谓之“添盆”。
今儿来的,都是玉儿会亲那日见过的,倒也没有生面孔。
收生姥姥即三天前接生的稳婆,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唱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然后开始为弘普洗澡,弘普被凉水一激,顿时大哭起来,在收生姥姥手里大力挣扎,收生姥姥赶紧抱住,这孩子力气可大着呢。旁边女眷都啧啧赞叹,响盆响盆,吉祥。
收生姥姥边洗边念着祝词:“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随后,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给婴儿梳头打扮一下,“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
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年轻的稳婆抱着惠容如是重做一遍,之后两个收生姥姥各自兜了“添盆”下去了,那些添盆便都归她们了。玉儿的灵觉一直缠绕在两个孩子身上,就怕有一点儿不妥,直到孩子被送回怀里,才安心地抱着各亲了亲。
洗三宴后,亲戚们都走了,雅尔哈齐让人把紫檀椅搬到玉儿的窗外,和她说话。
“媳妇儿,咱的两个孩子长得真好看!”
“媳妇儿,皇上给孩子起的名儿真好!普,是广、大;惠,是恩;普恩呢!”
“媳妇儿,明儿我要开始办差了。”
“媳妇儿,你身子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 ……
玉儿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不知道怎么的,眼眶有些发热……
看看身旁的两个宝宝,玉儿吸吸鼻子,坐月子呢!
坐完整月的月子,玉儿好好洗了个澡。她的体质好,这一个月并不如旁人那样出汗,一个月没洗居然也没发臭。虽有空间可以洗浴,不过,她还是按着规矩坐足了一个月,毕竟,刚生完孩子,身体抵抗力弱,加之生产时拼命,连骨头缝都挣开了,养一个月不沾凉气也好。
雅尔哈齐终于被允许进房了,抱着玉儿就不撒手,让一边的嬷嬷丫头都低头暗笑,也让玉儿红透了脸。
“媳妇儿,我这一个月,被皇上当牛当马的使唤啊……”
雅尔哈齐苦哈哈地把头埋在玉儿颈窝里发牢马蚤,“我从不知道会有那多事儿,他明明有那么多儿子,怎么就这样使唤我。”
玉儿有一个月没接近他,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先把我放开。”
雅尔哈齐怎么可能放手:“一个月呀,整整一个月,我就只能在外面听听你的声音,有时回来你又睡了,声音也听不到。现在让我好好抱抱。”
搂着玉儿就在怀里揉,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松开玉儿往胸前一看,咦,两团湿痕。
玉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嗔道:“看什么看。”
雅尔哈齐压低了声音,“我尝尝,俩孩子都有份儿,我也该有!”
玉儿爆红了脸,一把把他推开,“孩子们还不够呢!”
雅尔哈齐合身一扑,就要解她衣裳,兴许是知道自己粮食既将被抢,龙凤胎相继嗷嗷嚎了起来,玉儿用力一推,把雅尔哈齐推到一边,赶紧去抱那俩小的。
孩子闻到熟悉的气息,不嚎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到处看,弘普看了雅尔哈齐几眼,又把目光对准自己的粮食供应基地,小嘴儿开始一张一合,叭叭的叭出声儿,玉儿忍不住笑,他这是表示他要吃饭了。
看看抱着惠容的雅尔哈齐,玉儿知道赶不走他,背过身去解衣扣,雅尔哈齐手里捧着女儿,眼泛绿光盯着媳妇儿,饿了一个月呀……
奶完了两个孩子,把他们递给奶娘,只吃她的奶不够,奶娘把孩子抱了下去。
“玉儿。”
玉儿的脖子都红了,虽说孩子都有了,可他们真正亲热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此时,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的声音为什么变得喑哑。
“玉儿,天黑了!”
黑了就黑了,黑了就睡觉呗……
夜,很长,夜,也很短,夏天的夜,炽热、浓烈……
“玉儿,你身上好像更软了。”雅尔哈齐餍足如饱餐的猎豹,有一下没一下还扒拉扒拉猎物的残骇。
玉儿不想理他,这头野兽!
“玉儿,咱把证物都给老太爷吧,让他老人家去找皇上。”
玉儿勉强打起精神:“结果不过是出一口气吧。”
雅尔哈齐一翻身,压在玉儿身上,嗡声嗡气道:“两个婆子都被她弄死了,阿玛心里未必不知道是她做的手脚,可他还是装聋作哑……”
玉儿虽然一直坐着月子,可灵觉却笼罩着整个庄亲王府,自然知道继福晋把两个婆子都弄死了。
手里没有明确的证据,自己与孩子都安然无恙,庄亲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做得越多越错!”
“嗯?”
“雅尔哈齐,别急,我能护着咱们的孩子。打蛇不死,容易反被咬。要打,就得打七寸!”
雅尔哈齐抬头仔细打量自己的妻子,“玉儿,这一点儿也不像你。”
玉儿忍不住笑:“我一直是这样呀。”
雅尔哈齐左看,右看,把被子掀开了看……
玉儿狠拍了他一下,把薄薄的被子又盖在身上。
“玉儿,你一直都傻乎乎的,总让我担心你被人欺负。”
“我只是懒得计较,太累。可是,现在为了两个孩子,我也得收收懒性呀。”
雅尔哈齐有些不是滋味儿,“你怎么没为我多费点儿心?”
孩子的醋都吃上了?
“我为你费的心还少吗?”
“你白天穿的衣服,谁给你做的?”
“呃……”
“每日回府,那些可口的菜品,你以为是丫头们吩咐的?”
玉儿白了那个享福享得天经地义的男人:“我就是坐着月子也顾着你,还怎么的?”
雅尔哈齐笑得见牙不见眼,“嗯,嗯,有媳妇儿的人了!”有媳妇儿的人,有人照顾有人疼……
玉儿不想理他,雅尔哈齐涎着脸又凑过去:“媳妇儿,你看,我这不是担心你只想着孩子们,把我忘了嘛。”
又腻歪了好一会儿,雅尔哈齐道:“不用你玛法他们去给你讨公道吗?”
玉儿摇了摇头:“玛法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劳烦他老人家了,你们不是把继福晋的娘家人儿弄下来好几个吗?别停手,先把她的后盾弄没了,以后收拾起来也轻松。”
“媳妇儿,你其实也会动脑子嘛!”
“是呀,会,不过,只是会空想!要做,就得靠你了!”
雅尔哈齐得意了。“放心,媳妇儿,还有我呢!”
玉儿抿嘴笑,继福晋的靠山一个是娘家,一个是庄亲王,现在庄亲王已不像以前那样全心信任她了,娘家被雅尔哈齐并几个哥哥弄没了一半势力,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年华慢慢老去,继福晋的性情,会越来越压抑吧,她素来蛮横,以后,脾气会越来越不好吧?自己估计会受不少气,不过,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呀……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个熬字,饱含着多少委屈辛酸、多少悲惨过往。
作为媳妇,所有人都认为,应该谦恭让人,更重要的是要“曲从”,不但要委曲求全于丈夫,作为媳妇还须曲从公婆,特别要曲从婆婆。婆婆对的固然要听,婆婆不对的也要从。甚至还要曲从讨好小叔与小姑,求得在公婆前美言自己,落个恭顺、和谐之德的美名。
自己算是幸运的吧,雅尔哈齐没有让自己压抑本性,自己也没有小叔小姑需要讨好,现在,自己只需要应付一个继福晋,已经很轻松了。
孝道最基本的伦理意义就是“善事父母”,不仅要赡养父母、敬爱父母,还要使父母身心愉快,对父母绝对服从,敬而不违。由此,“不顺父母”被列为“七出”之首。
所幸,庄亲王看着还能活几十年,还能压制着继福晋,否则,自己估计也得落个唐婉的下场了!
继福晋的眼神里有嫉有妒有恨,她也是选秀后指给庄亲王的,也有过如花的年岁,可是,从现在庄亲王的身子骨推断,当年,庄亲王也不是个健壮的,现在,继福晋的年岁正是如虎之年,可庄亲王已经老了,看着自己与雅尔哈齐恩恩爱爱,她心里有一种扭曲的憎恨吧,她求而不得,故转而恨上了别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是对她最大的刺激……
何况,她如今有了弘普、惠容,继福晋嫁了庄亲王十几年,什么也没有!她的嫉恨,只会更重……
“七出”、“三从四德”,是这个时代的礼教纲常和孝道,也是继福晋的武器,它们让继福晋的一些行为一下变得理直气壮,名正言顺。
玉儿叹口气,还好,有空间,那是自己的退路,有心法,它让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否则,自己这样的性子,会被人吃了吧?
雅尔哈齐心疼地搂搂媳妇儿,“玉儿,你叹气了!是我不好!”
玉儿忍不住笑,“这怎么也是你的不是?”
“玉儿,你在家时,只有快乐,嫁给我,却有了烦恼。我本以为自己能给你最好的生活,可是,你居然叹气了!”
雅尔哈齐很沮丧,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保护她了,谁知道,居然还让她过得这样委屈。
摸摸他埋在怀里的脑袋,玉儿笑道:“你待我很好,这就够了!”即使在前世,为了母亲委屈妻子的男人,也不少呀!
雅尔哈齐被妻子两句话哄得心情好了不少。
“玉儿,那些东西,得找个妥当的地方放置,不能让人发现了……”
收集继母的罪证,这,也是孝道不允许的吧!
“嗯,你全拿给我吧,我找一个绝对没人能找到地方收着。”空间呀,多好的地方。
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得意的小样儿,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翻身下了床:“嗯,我现在就去拿来。”
玉儿想阻止他,却见他已套上衣服了,算了,拿来就拿来吧,放在空间里,也放心。
156包子
出了月子,玉儿又恢复了晨昏定省,继福晋对着她仍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玉儿只做视而不见,只要于她的两个孩子无碍,她也不当回事儿,不过是不相关的人罢了。
有时,继福晋说得过火时,玉儿也在想要不要给她吃点儿好料,最后到底按住了冲动。
庄亲王对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生了一对寓意吉祥的龙凤胎,平日却依然孝顺恭谨,即使自己的继室待她苛刻,她也从无丝毫怨色;侍候夫君尽心,照顾两个儿女用心,对老人孝心,是个好孩子。
如今,庄亲王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媳妇儿来请安时能抱抱孙子、孙女儿,两个小家伙,现在已长得白白胖胖的了,看着他们庄亲王情不自禁地就会想起儿媳妇调侃说俩孩子像刚出炉的小包子:白白的,圆圆的,嫩嫩的,香香的……
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因此,庄亲王抱着俩孙儿没一点儿心理压力,只恨不能一天都抱在手上,可惜,现在孩子还太小,要抱在膝上放着,至少要等两三年呀。想着将来调教孙儿的乐趣,庄亲王笑眯了眼。
“是不是想孙子呢?乐得朕来了都不知道?”
庄亲王一惊,抬头一看,赶紧起身:“皇上!”
皇帝摆摆手止住庄亲王行礼:“免了,免了。这些天没什么事儿,朕出来转转!”
皇帝会没事儿?只能说没什么大事儿、急事儿!庄亲王看看皇帝身后几个阿哥,几个阿哥又一一向庄亲王问安。
众人依尊卑大小坐好后,庄亲王笑道:“真是难得,皇上居然抽出空闲时间了!”
皇帝叹口气:“可不是,哪天不忙,哪天没个事儿,难得这段儿时间既没什么天灾,也没有,朝堂上也安静,朕能松口气,就出来转转,走到你门前,想起来看看那对儿龙凤胎。”
庄亲王听了皇帝这话,赶紧着米公公去把儿媳妇并孙子孙女唤来。
“皇上,这两孩子长得真快,最初只有一小点点儿,现在,白白胖胖的,跟小包子似的!”
“包子?”
皇帝诧异地看看庄亲王,他怎么把自己的孙儿孙女比作包子?
庄亲王一时兴奋,说漏了嘴,有些莞然,“有一次媳妇儿说得嘴快了……”
然后,今天庄亲王嘴快了……
皇帝忍不住笑,“包子!那定然是圆圆滚滚的了?”
庄亲王说起孙子孙女就乐得哈不拢嘴:“小胳膊小腿儿都肉乎乎的。”
皇帝却看看几个坐着的儿子,忍不住笑:“朕这些儿子,当年都是包子!”皇帝这话一出口,几个阿哥的脸都僵了;庄亲王却打量着几个阿哥畅想孙子将来长大后的英姿,一边乐呵呵点头:“包子好,包子好。”
阿哥们的脸抽抽了……
皇帝看着儿子们扭曲的脸觉得心情不错,这些孩子,现在被教导得一个赛一个的精明,皇帝既自豪又遗憾,儿子们长大了,能耐了,他这个当爹的自然高兴,可孩子们再没有小时候那样可爱了,以前还会嘟着小嘴儿找自己撒撒娇,现在一个一个出去,也是称王称爷了,自然都很注意体面了。
皇帝想了想,觉得还是小孩子招人疼。
“老四,想当年,在你佟额娘那儿,你还想往朕膝盖上爬呢!”
这些个儿子,就老四的脸最冷,皇帝就在想,是不是当初自己那“喜怒无常”几个字给他打击太大,以至他有些矫枉过正,现在脸上表情是越来越少了,于是,皇帝便忍不住想招惹招惹他……
四阿哥看看几个看笑话的弟弟,扯了扯嘴角:“皇阿玛,那时儿臣还小。”
皇帝点头:“没错,是小,白白胖胖的像小包子似的!”
几个阿哥看着四哥变青的脸色闷笑,四哥平日总端着,这下好,以后再被他训就把这事儿拿出来和他说。四阿哥看看几个弟弟幸灾乐祸的眼神,不平衡了,“皇阿玛,弟弟们的事儿,您肯定也记着呢吧!”
皇帝微眯着眼陷入回忆:“老十小时候就是个莽性子,打碎了朕的茶碗还说是碗不好。老八现在看着温和,其实,小时候也淘,有一回在惠妃宫里往小宫女的头上放虫子,吓得那小宫女籁籁发抖,他却站在一边告诉人家,那虫子像朵花儿,戴头上好看。”
众人都看着老八,老十瞪大了双眼,八哥还有这样淘气的时候?
八阿哥尴尬得端起茶杯挡脸,他这辈子也没做过几件淘气的事儿,皇阿玛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皇帝一点儿不顾虑儿子们的心情,一个一个点名:“老十二小时也弄坏了苏麻好些经书,苏麻罚他抄书,他人小,边哭边抄,弄了一脸的墨,朕看见他时,他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又是墨水,又是口水……”
十二阿哥看着兄弟们嫌弃的眼神,只恨现在地上不能裂条缝……
十三阿哥看看情况不妙,这马上要点自己的名儿了:“皇阿玛,要不要找雅尔哈齐找回来?”
另几人的糗事都被皇帝说了,怎么会让十三阿哥逃过去。
“老十三,认真听皇阿玛训示!”这是老四。
“老十三,你小子,别插话!”这是老十。
“十三弟,别急,别急,皇阿玛正要说你!”这是素来敦厚的十二。
“呵呵,十三弟,咱们这也是兄弟同乐不是。”不用说,春风老八。十三阿哥认命地听着他阿玛道:“老十三身子不好,喝药的时间就多,他怕苦,总要人哄许久,有一次,朕去时,嬷嬷正哄他说喝了药身体好,他就跟朕说,药汁子看着不好看,其实喝了对身体好,说那碗药汁子就孝敬朕了!”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这么傻的事儿,也只有小孩子能干得出来。
皇帝想起儿子们的趣事也直乐,“老大小时候还说以后要改吃草,因为他看见马匹吃草料长得又高又壮……”
玉儿进屋时,便看一屋子人要嘛在偷笑,要么在窃笑、苦笑、傻笑、大笑……各种笑。
呵呵、嘿嘿、哈哈、哧哧……各种声音的笑。
捧腹、拊掌、绝倒、前仰后合……各种姿态的笑。
谁说皇帝的儿子见着皇帝就总是诚惶诚恐了?这不是父子关系挺好,挺亲热,挺和谐一家亲吗?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