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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8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好吃食,也给他们送去,他们必不会推拒的!额娘说,他们这些粗豪的汉子,平日必不细心,你们多关心留意他们有什么缺的,短的,吩咐下人都给备好,别缺了。自己兄弟,你们岂能不经心,那些个仆人必不如你们仔细的!久了,哥哥们,自然投桃报李的!到时别说是买书了,就是让他们上天摘月亮,他们也必是乐意的!”

    说罢捂着嘴笑。

    众姐妹听罢皆颔首。一边的雪娥听了,本觉有理,可看她偷着乐的可人样儿,再止不住,跑过来要胳肢她。

    玉儿被挠两下,咯咯笑着跳到地上,围着众人跑。她现在个儿小,一准挠不过已长到十岁的雪娥去,只能边跑边笑:“你挠我做甚,你和哥哥们亲近了,将来找个姑爷若欺负你,你还可带了哥哥们收拾他不是,你在家的时候还不赶紧的巴结好了,将来谁替你出头!”

    姐妹们见平日里唇舌最是伶俐的雪娥被个小娃娃拿话顶住,再说不出一句,只闷头直追。一时乐得皆笑:“再叫你平时搬弄唇舌取笑我们,这会儿可遇见个比你更爱取笑的!”

    28、玩笑

    玉儿年纪虽小,可几年的修炼却让她体力极好的,雪娥一时追得气喘吁吁,周围姐妹又只是看着她取笑,没人帮忙。停下来扶住一个椅背直喘气,“我只当你是个娴静的,再没想到这般促狭;这跑起来也快得跟那帮小子一般样,我再抓不着了!”

    玉儿停在一边边笑边接着逗她:“咱们满人家女子都说上马能开弓,下马能管家,就你这体力,将来管家还行,若被姑爷欺负了,你都没那力气和他对打!”

    一帮姐妹哄一声,大笑起来,雪梅捂着嘴笑得腰直颤,“唉哟,和姑爷打起来,她这性子,还真说不准!”

    雪娥急得直跺脚:“我怎么就和姑爷打起来了,我再脾气不好,我也不能打起来!”

    这一下,连丫头们都止不住了。一个个憋红了脸,低垂着头,身子直晃。姐妹们乐得翻了天,只一个个让那闻声而来的嬷嬷帮着揉肚子,一时钗歪了的,发乱了的,衣裙被姐妹带偏了的……笑成了一团。

    玉儿坐在一张椅子上,哈哈大笑:“别急,你到时若怕打不过,让哥哥们帮你打!”

    却不抵防被一个姐姐按住,雪娥见机,扑过来就胳肢她,玉儿本就怕痒,一时被胳肢得在椅上乱滚,差点滚到地上,幸亏姐妹们手快,接住了。却被玉儿抓住机会,一跳突出重围。

    站在那儿叉住小腰:“我不来了,你们这些大的就欺负我一个小的。我但愿呀,叫你们都找一个爱胳肢你们的姐夫,让你们也尝尝笑得止不住的滋味才好!”

    姐妹们又羞又笑,一起追她,她人小身子灵活,趁隙钻空,满屋乱窜。一时屋子里乱成一团。这个姐姐和那个妹妹碰头了,这个丫头没扶住格格,自己反带倒了!这个说:我要抓住了,却被你挡住了;那个说:快来帮忙,再不能让她跑了……

    瓜尔佳氏进来时就见她一个人在屋里活蹦乱跳,一会抓抓这个的胳肢窝,一会挠挠那个的腰,一会拽拽这个的发辩,一会摸摸那个的脸,一屋子姐妹或倒或倚,或笑或喘,再没一个囫囵的!

    雪梅平日就最爱静,体力最差,早倚在嬷嬷怀里只剩下喘气儿的份儿了;看着玉儿嘻笑着到处嘣哒,再看着姐妹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又止不住笑。自己只当她安静,她却又有这样闹腾的时候。却这样招人,偏让你气又气不起来,爱又爱得牙根直痒痒……

    瓜尔佳氏见女儿从身边跑过,一把抓住:“你又调皮了?”

    玉儿回头一看,是自己额娘,高兴地扑到怀里:“没呢,额娘,姐姐们体力不好,笑闹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平日要多动动才好!”

    瓜尔佳氏拍拍她头:“这笑起来,最没力气的!本有十分力,也只能使出三分来!你这再一胳肢,姐姐们自然更没力气动弹了!”

    姐妹们在丫头嬷嬷的帮忙下好一阵忙乱,方才理好衣裙,一起对着瓜尔佳氏行礼。

    瓜尔佳氏坐下,让她们都不用多礼,“这孩子在家也没个玩伴,一时见到你们就乐晕了头,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

    众姐妹皆说没有的事儿,妹妹很可爱。

    雪梅又代众姐妹回道:“玉儿妹妹长得精致,这脾气性格儿也极讨喜,我们都喜欢和她说话。她虽年纪小,却极有见地的!都是大姨教得好!”

    雪娥也接话:“玉儿妹妹既在家没什么玩伴,以后常送到我们这儿呗!我们带着她!”

    瓜尔佳氏看看怀里的女儿:“你们这也该准备选秀了,哪有时间陪着她玩闹。平日若闲了,姐妹们也可常通书信。”这个贴心小棉袄,她自是不舍得的!

    回家的马车上,瓜尔佳氏问玉儿是不是羡慕这姐妹人多热闹!

    玉儿摇摇头:“额娘,我那天在阿玛的书上看到一句:相见易得好,久住难为人!再热闹也没自己家好!”回头亲亲抱着自己的阿玛:“我还是喜欢就守着阿玛额娘过日子的好!”

    阿山被宝贝女儿哄得呵呵笑!瓜尔佳氏也失笑:“就你鬼灵精的!”

    玉儿得意地笑着窝进阿山的怀里,“阿玛,我答应姐姐们送她们几本游记的,我看了你书房有几本好看的又有重本的,就送她们了呗!”

    阿山惊奇地看女儿:“你能看懂游记了?”

    玉儿得意地扬头:“那是,玉儿厉害吧!”

    阿山不信,这才认字几年?而且全是她那个只懂兵书战策的三哥在教;能教会她认字已经不错了。还能教她看游记?遂问她看了哪几本,那几本里又写了什么,

    玉儿见阿玛考问自己,认真回想看的那几本,一一作答。阿山一听,知道她确是看懂了!不由很是高兴,女儿这样聪颖,这记性也极好,看过的,就记得七七八八,问她,字词也弄得极明白的,还说若有那不明白的,就查《说文解字》,或查《古今文字》等书。这份用心,别说是个小娃娃,好多大人也比不上的!可惜不是男儿,若不然,自己岂不是后继有人!自己生的三个儿子,老大虽从文,却也只是捐了个监生,不能金榜题名;两个小的,更不是读书的料,走了他们玛法的道;如今好容易出个读书的胚子,可惜却是个女儿……再抱抱怀里软绵的小身子,又觉得是个女儿更好,体贴,孝顺,暖心!

    瓜尔佳氏见他既郁闷又乐呵的扭曲着脸抱着女儿神游天外,不由讷闷:“你怎么啦?”

    阿山听到媳妇问话才回过神来,“我先在想,若玉儿是个儿子,她这般勤奋好学,那必是能金榜题名的。后来再想想,女儿更好,这抱在怀里跟个小暖壶似的!暖心!”

    瓜尔佳氏听了忍不住乐:“趁着现在,多抱抱吧?今儿在太太屋里,几个亲友就已经开始打探,露出想要结亲的意思来;我只说咱家女儿,在家里如珠似宝的养着,让她们打我家玉儿主意的时候最好再想想!”

    阿山一听,急了,现在就开始有人打宝贝的主意了!再抱抱怀里乖乖窝着的女儿。

    “宝贝儿,咱以后少出门,免得招人惦记!啊!”。

    想着自家女儿这就四岁了,再十年,这宝贝就要是别人家的了?阿山想着,不由对未来的女婿先存了一份不乐意!自己这样娇娇嫩嫩的宝贝以后要去服侍别的男人?说不准还要受那不相干人的委屈?想着宝贝哭得眼泪汪汪却无人在旁相帮的情况,这怎么想怎么糟心,怎么想怎么窝火……

    “以后谁要娶我家的宝贝,我不先收拾他一顿,怎么也不甘心!”阿山咬牙切齿!

    玉儿把头埋在阿山怀里,偷偷笑,阿玛的智商这会儿又退化得跟小孩子似的了!

    见女儿跟个小棉袄似的贴在怀里,阿山心疼坏了,想了想问女儿:“宝贝喜欢出门玩儿吗?若要出门,咱去自己的庄子上玩儿,好不好!庄子上也极好玩儿的,有野兔,野鸡,野花,还有一片一片望不到头的庄稼……” 那口气极尽诱哄拐骗之能事。

    “那阿玛也去吗?”

    “这个?”这下阿山为难了!是呀,到时岂不是不能天天见着女儿了!

    “有空了,咱一起去吧!”玉儿在阿玛怀里打个滚,“反正我也不爱出门,去亲戚家也就这样,还不如在自己家自在呢!”

    阿山一听女儿这样贴心孝顺,啊呀,让人怎么舍得!抱着女儿,啵啵啵直亲!

    玉儿搂着阿玛的脑袋直乐,“阿玛,玉儿才不嫁人呢!别人家哪有咱家好!”

    这话,说到阿山心坎儿上去了,直点头:“就是,别人家没有太太疼,也没玛法带你玩,更没阿玛额娘天天陪着、哄着。”

    玉儿也点着小脑袋:“就是,我听姐姐们说,这嫁了人有那被婆家人气得哭的,吃不下饭的,瘦得不成|人形的!还有那做丈夫的打媳妇儿的,为了小妾和媳妇儿吵架的!……”玉儿越说越恶心,嫌弃地一翘小鼻头“……玉儿想想就恶心,才不要嫁人!”

    阿山一听,更担心了,这可怎么得了,自己这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宝贝着好容易养大的乖女儿让别的男人打……,阿山觉得自己一向很坚强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

    瓜尔佳氏看这父女俩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火,还都当真了!不由啼笑皆非。

    再看看丈夫变得铁青的脸色,好悬一个白眼没翻到天上去:“你们说得太过火了啊,要真有人敢这样对咱玉儿,咱不知道打上门去把玉儿抢回来?”

    阿山一听,对啊,接回来,自己养着一辈子!到时一家人还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岂不更好!自己若走了,不是还有三儿吗?反正三儿子这样疼妹妹,必是极愿意护着她一辈子的!

    瓜尔佳氏拿这对活宝父女没办法,这个丈夫平日人前一幅稳重精明的模样,可只要到了小女儿跟前,那就一下小了三十岁!变是跟女儿一样大小了!这几年她也习惯了,反正,他只在女儿跟前犯傻,平日也不影响过日子,衙门的差事也没听说有出茬子的,由他去吧!自己只要盯紧了让他别在旁人面前露出现在这般模样就成了!

    父女俩抱成一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齐齐长出一口气,又脸对着脸嘿嘿傻笑!

    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29、异议

    瓜尔佳氏正忙着呢,却有下人来报,让她去看看老爷和小格格,却又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她急急回房,抬头一眼便见坐在炕头两端斗牛似互相瞪眼的父女俩,不由诧异之极。

    这么多年来,这父女俩不是一直粘粘乎乎,甜甜蜜蜜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吗?今儿怎么就成这样儿了!

    瓜尔佳氏先问女儿:“玉儿,这是怎么啦?阿玛累了一天回来,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服侍阿玛休息呀?”

    玉儿瞪了阿山一眼,小鼻头一耸,小脖子一仰,“哼!”

    瓜尔佳氏傻眼,这孩子,这什么态度?打她从自己肚子里落地,就从没像今天这样大气性的,不但瞪他阿玛,还对着自己冷哼?哟,瞧那小脸崩得,啧啧啧啧……

    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是长辈说什么听什么,让干什么干什么,温驯得跟只小羊羔似的吗?对家里长辈不都是极孝顺的?见到长辈从来都是软软甜甜的笑脸儿的?今儿这是……

    又转头看阿山,见他也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严厉地瞪着撇开头的女儿。

    他什么时候舍得自己的心肝儿不顺心了?什么时候不是玉儿要什么他给什么?什么时候不是玉儿一撒娇,他就乐得合不拢嘴?若玉儿再说几句好话哄他,再亲亲他,他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会儿居然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瞪眼,还气得一副面色铁青的样子?今儿到底这是……?

    见这俩人都犟着,也不理她,瓜尔佳氏不由头痛。唤来先前在屋外服侍的丫头,问是怎么回事。

    丫头抬头怯怯看了看炕上对恃的父女俩,低声回道:“老爷今儿回来得早,见了格格和平时一样……”这就是说,刚回来这俩人还好好儿的。

    “那后来是怎么了?”瓜尔佳氏追问。

    丫头又抬头看看那支楞着脖子的两个主子,见他们谁也没阻止她。便一气儿说道:“……奴婢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大约知道老爷要出门,格格要跟着。老爷和格格先都是好声气说来着,后来就说成这样儿了!”

    瓜尔佳氏听了半天,见小丫头也没说明白什么,没好气让她先下去。

    想着还是先问问老爷吧,反正事儿肯定是他引起的。

    瓜尔佳氏倒了杯茶,坐到阿山身边,拍拍他的胳膊,递给他:“爷,您先喝口茶,也别着急上火的,这有事儿慢慢说。”

    阿山接过妻子递的茶喝了一口,瓜尔佳氏见他脸色稍缓,便接着劝:“……你说玉儿这孩子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让咱们做爹娘的不顺心过?什么时候不是甜甜蜜蜜的叫着阿玛额娘的?平日但凡有好吃的,什么时候不惦着给你留着?这天要是忽然冷了,我这个做媳妇儿的没注意到,她就已经让下人把你的大衣送去了?到了暑天,不都是她让厨房里早早的开始熬绿豆汤、各种降暑汤天天盯着人给你送到衙门?……”

    听着妻子娓娓诉说着玉儿的贴心孝顺,阿山忍不住长叹一声,她不知道,正因为心疼不舍得,自己才会生这么大气!

    见妻子说得有点止不住的架势,阿山挥挥手:“你不用再说了,这些哪用你说,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当我跟三岁孩子似的,没点事情就乱发脾气呢?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瓜尔佳氏看看仍昂着头看房顶也不愿意看自己阿玛的女儿,回头再看阿山,见他面色已恢复正常。

    “那是为什么呀?刚才小丫头说玉儿就想跟着你出门,那你就带着她呗!反正她这么乖顺,从小到大从没给家里惹过麻烦;你以前不是还说要带她出去玩?你现既要出门,就带着呗,天天抱着这个宝贝你也高兴不是!”

    阿山一听,瞪了媳妇一眼:“那地儿是她能去的吗?到处是灾民,旱得皇上都派我们这些大臣去赈灾了,别人都拼了命的往外跑,她这么小一点点,跟着去做什么?受罪?”

    瓜尔佳氏刚听到一个灾字,就倒吸了一口气。

    这古代,一说起灾,那可都是心惊肉跳的。这不像现代,因为有着诸多科技手段,便利工具,能将损害降到最低。在古代,全靠肩扛手提,骡马牲口,这要出个啥灾事儿,可不只是一点麻烦,那都是要命的事儿!……

    瓜尔佳氏转头看女儿,见她正眼巴巴盯着自己呢,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心一软,赶紧倾身过去,一把抱在怀里。

    阿山道:“现西安、凤翔二府的灾情,惊动了皇上,早就派学士布喀前往灾区了,那里已死了不少人了。现在皇上又下令动支正项钱粮20万两,由我这个户部侍郎还有内阁学士德珠负责,要去两府赈济灾民。这一去,肯定是没日没夜的忙,而且,还不知道地方官员是怎么样处理的,是否有隐瞒未报的,或者当地情形比皇上掌握的情况更严重也未可知。你说这会儿,带着玉儿去,岂非荒谬?”说罢,还不忘瞪一眼媳妇怀里的女儿。却见她正对着自己做鬼脸。一时好气又好笑!把她从媳妇怀里挖出来,对着小屁股啪啪啪重重拍了几巴掌!

    玉儿被拍得眼泪汪汪地,转头就对着瓜尔佳氏告状:“额娘,阿玛打我,他当着你的面儿就这么打我,你想背着你不知道怎么欺负我呢!”

    小身子一扭一扭,就要挣脱阿山的怀抱:“坏阿玛,不疼玉儿了,呜呜呜……”

    瓜尔佳氏一看,哟,这眼泪真出来了!

    对着阿山嗔道:“你是不是打重了?”

    阿山觉得很冤枉:“没有!哪有的事儿!”

    玉儿抽抽答答地呜咽:“额娘,屁屁疼,肯定打肿了!”

    瓜尔佳氏一听,把女儿翻过来,无视她的反抗,两下把裤子拔了下来,呵,白嫩嫩的小屁股红了一大片儿!这得亏冬天穿得多,要不,这屁股不得被她阿玛打肿了?

    不由狠狠瞪了阿山一眼:“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手脚没轻没重的,你看看你把孩子这小屁股打得……”

    阿山不信,探头去看。哟,真红了?忍不住嘀咕:“我也没用多大力呀!”

    “你没看看玉儿才多大?再看看这小屁股还没你巴掌大呢,你那啪啪几下,那得多疼?你再有气,你也不能打孩子呀!你是不是看我们娘儿俩不顺眼了,就借着这个机会来伤我们的心!”

    说着说着,瓜尔佳氏眼圈就红了。

    阿山看看泪汪汪抓着裤子的小的,再看看红着眼眶,也不知道是心疼女儿还是真是心里委屈的大的;不由头痛不已,这是怎么啦?刚才还明明是自己有理的,这会怎么弄得跟个在外面受了气就只会回家打媳妇女儿出气的没出息男人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小的一边整理衣服还忘抽答,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抬眼看,这再不哄哄,这个大的也要开始抽答了。阿山头痛地揉揉自己的光脑门,把两个女人一把抱在怀里:“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啥也没做吗!”

    “你还没做?你是不是想着把我也打一顿啊?”瓜尔佳氏呆在丈夫怀里忍不住抱怨。

    阿山对着房顶无奈地翻眼:“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这不是心里急了手落重了一点吗?这孩子,在你没来前儿还说,如果我不带她去,她要自己偷偷溜去,你说这话说得,我这做阿玛的听了多悬心呀!”

    “偷偷溜去?”瓜尔佳氏一下从丈夫怀里坐起来,声音止不住的拨高了!

    阿山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呼,矛头转移成功!

    转头见女儿白了自己一眼,显然对自己的卖女求存很不屑。这个,阿山也不想呀,可这几年,这个媳妇好像越来越迷人了,自己也越来越夫纲不振了……貌似这还是生了这个宝贝女儿之后的事了呢。所以,女儿,这也不能怪阿玛把矛头引到你头上啊;你把你额娘惹生气了,你粘她身上打个滚儿就好了,要是换成阿玛,那要费好大劲儿才能哄过来的。所以,你自己惹的事儿,自己和你额娘说去!

    玉儿见阿玛把额娘的注意力都引自己身上了,没办法,滚到瓜尔佳氏怀里:“额娘,你看哦,我虽然还小,可我从来不乱来是吧!”

    被女儿往怀里这么一滚,小胳膊这么一环,瓜尔佳氏就是有再大气也消了,她抱着怀里这两年已长了一截儿的女儿轻轻地摇,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这个女儿,自从和她阿玛说不出门后,这两年还真是一步也没出去!是不是在家里呆得闷了,听她阿玛要去别的地方,所以心痒痒也想跟去?

    “宝贝儿,如果你想出门玩儿呢,咱找着机会再去,好不好,你阿玛既然说那灾区那样可怕的,咱就别去了好不好!你想,你要是有个什么擦着碰着的,额娘我得多心疼啊?你也不想额娘、太太、玛法担心不是?”

    30、商讨

    玉儿回头看看阿山,枕着瓜尔佳氏的肩膀,悄悄在她耳边道:“额娘,你发现没,站在池塘边和屋子里,感觉不一样!”

    瓜尔佳氏莫名地看着这个素来有点古灵精怪的女儿,这说着去远门,怎么问起自己的感觉来了?

    “玉儿,你想说什么?”

    “额娘,你看,我练那个脑子里的姿式后,你不也跟着练了吗?”

    “你这孩子,不是说好了,是古大娘留下的,怎么又说是自己脑子里的!”瓜尔佳氏看女儿又说漏了,赶紧嗔道,“以后可不能说错了!”

    “额娘,我记得呢,我只说从你那学来的就行了!”

    瓜尔佳氏点头。觉得这样更好!

    “嗯,怎么说起那个了?”

    “额娘,你和太太阿玛他们总说我五感异于常人,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是有点啦!”玉儿拈住瓜尔佳氏衣服上的一个钮子拨拉。

    “像别人闻不到的,我能闻到,别人感觉不到的,我能发现。”

    瓜尔佳氏点头:“不错!所以额娘就按你说的,这几年把身边那些让人感觉不舒服的都清了呀?”

    “额娘,在水边的时候的感觉,和在屋子里的感觉也不一样!你也练古大娘的姿式和吐纳心法,你感觉到没?”

    瓜尔佳氏想了想,自从跟着女儿开始练习,又照着女儿的要求吐纳,自己的身子倒有越来越轻盈的感觉。她当然不知道,还有女儿平日偷偷加的一些少量的丹药也在起作用,否则,她一个过了中年的女人,怎么能这么快取得这样好的修炼效果。不过,瓜尔佳氏自己知道,自己这皮肤本来已经日渐枯黄干涩,因为生了几个孩子,肚皮,胸部,臀部都已经开始松驰下垂,也越来越缺少弹性。可后来每日与女儿一起修炼,这皮肤变得越来越好,原本越来越老化的身体又有恢复青春的迹象。这平日家人都在一直不觉得,那猛一下几年没见的亲友见到了都说自己越活越年轻了!身体感觉自然也越来越灵敏,不再迟钝。

    只是女儿说在水边和屋子里的感觉,还真没太注意……

    “宝贝,有什么不一样?额娘没太在意!”

    “嗯,就是水边感觉湿湿的,屋子里干干的!这么明显的感觉,额娘你没注意吗?”

    有吗?

    瓜尔佳氏不太确定。

    玉儿又接着说:“阿玛刚才说,那边缺水,所以有旱灾。玉儿想着,玉儿肯定能帮上忙。这样阿玛就不会那么辛苦到处找水。”

    “可是,那在地面上的水,谁都知道,不用你阿玛去找呀!”

    玉儿很无奈,这人长得太慢呀!如果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那说话行事就方便多了!也不用什么都要考虑自己是否应该知道了!

    “额娘,我看了阿玛的游记,那些书里面也有写旱灾的,有的说,旱灾时还有蝗虫,有的写旱灾了,就没水种庄稼,还说地面没水了,不过打井可以找到水!又因为那个能找到水源的人很少,所以经常打很多井也找不到水。”玉儿喘一口气,“玉儿可以找到呀!”

    瓜尔佳氏一愣:“玉儿,你能感觉到地下的水?不只是地面的水?”

    玉儿想了想,摇摇头,“要走近一点才知道!”

    这个,难道让老爷抱着孩子到处找水?这个……

    “赈灾不只是找水!”阿山在一边早听到母女俩的嘀咕声了!很是无奈。这小女儿还跟她额娘悄悄说,以为自己不知道?

    “咦,不是缺水才旱灾的吗?”

    阿山见女儿理自己了,高兴了,把她从媳妇怀里抱过来。想想她再聪慧现在也只有六岁,这两年虽也读了几本书,到底还小,就慢慢说给她听:“这赈灾要做的事儿很多,像要修渠,要发放明年种地的种子,还要发放粮食,以免百姓饿死,皇上素来重视农耕……”阿山越说声音越小。他想起康熙十一年时,十九岁的康熙帝,亲自到先农坛祀神耤田。还命王公重臣亲下地耕种,其后基本上每年都会特意派官祭祀先农之神。

    皇上以自己亲临先农坛行礼和其后多次派遣大臣到先农坛行礼的实际行动,彰示了自己敬重农神、重视农业、以农为本的思想。

    前年,皇上第二次南巡,有江南人向他进献了一部《耕织图》。回京后,皇上命宫廷画师焦秉贞重绘《耕织图》。并亲自作序,还为每一幅图配诗一首……

    阿山越想越有点不安。本来,此次赈灾,自己还没太放在心上,只想着放了赈这差事也就做得差不多了,可是,皇上先遣一个大学士,现在又派自己一个户部侍郎再加一个内阁学士,这阵容,可不小啊……

    自己管着户部,这次责任可有点重啊。

    阿山只觉背心处发凉,这要不是玉儿说到找水,自己是不是放完赈就不再操心别的事儿了?

    实际上,历史上的阿山确实在此次赈灾不力后被降职。

    低头再看看乖乖呆在自己怀里的女儿,这个女儿,是真的能趋吉避凶吧!

    见阿山低头看自己,玉儿冲着阿玛甜甜一笑:“阿玛,以前有旱灾了都怎么办呀?我在书上就看到有旱灾,不过没看到后来怎么样的!”

    阿山眼一亮。对呀,还有时间,自己再找找以往的赈灾资料,户部必有记录的。

    举起女儿冲着小脸叭唧亲了一口。

    看看外面天色,自己跑个来回,再找资料时间也够了。于是把女儿放到她额娘怀里,急急的起身出门。

    瓜尔佳氏见他火上头似的,抱着女儿问:“爷,你要做什么?让下人去呀!”

    阿山一挥手,“爷要回部里去!你别管!”

    “那你也把衣服换了呀!”

    阿山看看回家后就换上的宽大袄子,点了点头。

    瓜尔佳氏放下女儿,唤人取来衣服,又亲自服侍他换好,玉儿也在一边帮忙:“把额娘新做的那件织锦大氅给阿玛披外面。”

    又说:“把那鹿皮的长靴拿进来。”一时屋子里的下人忙得团团转。阿山见宝贝女儿为自己张罗的样子爱得不行,又抱着亲了几口,才急急出门去了!后面瓜尔佳氏还在喊:“慢点,别急!”

    又急急在后面追:“今天跟着的是谁呀?不是赵牛?是常柱!叫他跟好了,别让老爷有什么闪失!看这天色,这回来估计又得天黑了,珊瑚,你把我刚放上炭的暖炉给你们老爷带上,免得这大雪天的,一来一回冻坏了!……”

    看着丈夫出了门了,瓜尔佳氏才回了房,对着坐在炕上的女儿抱怨:“也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神神道道的,好不容易早回来了,又去衙门。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去吗?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玉儿想起自己在现代工作时,也免不了会这样,有时半夜加班的也不少。没办法,当上司跟你要东西时,他可不管你时间是否充裕,说什么时候要就得什么时候要,催得你跟风车似的转也未必能在他要求的时间内赶出来。不加班,怎么办呢?

    阿玛必是想起什么了,才会这样着急的在这么冻的天气又出门的,他一个工作了多年的老人儿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他管的是国家大事,自己做的是公司的小事,不过,理都是那个理不是。

    听着额娘的嘀咕,也不当回事,只问额娘:“您真没感觉有水没水的差别?要不咱让下人端几盆水进来放屋子,你试试?那肯定和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瓜尔佳氏想了想:“你五感本就异于常人的,所以才有这感觉吧,额娘怎么会有?”

    “可是额娘,我总觉得练了古大娘姿式以后,感觉更清楚了!”又扒在瓜尔佳氏耳边悄悄说:“既然是我脑子里一起的,是不是练了五感就更灵?”

    瓜尔佳氏一想,是啊,这孩子说得有理啊!不由赞赏地看女儿一看,看得玉儿小脸上露出一幅得意的表情来。

    瓜尔佳氏便叫下人抬了好几大盆水放在屋子里,然后让她们下去。

    瓜尔佳氏按照起式坐好,放松身心。没多大会儿功夫,她睁开了眼,有些不确定:“女儿,好象是有点不一样!像多了点湿气,又像多了点凉气!”

    “是凉气吗?嗯,在屋子里为什么是凉的?我在外面觉得是热的呀!”玉儿当然知道为什么,这室内外温差大呀。不过一个六岁的孩子可不会知道。

    瓜尔佳氏从屋里到屋外走了好几个来回,一拍手:“女儿,外面比屋里冷很多!这水在屋子外面,是比空气暖和!”

    “额娘,你看我现在能和阿玛去了吧?”

    玉儿趴在瓜尔佳氏身上:“女儿很有用的!”

    瓜尔佳氏被她的小诌媚样逗乐了,一捏她的小鼻梁:“额娘知道你有用!只是这事呀,还得再想想!”

    瓜尔佳氏抱着嘟着嘴不乐意的女儿:“宝贝啊,一来,你还太小了,这出门,服侍的人不能少吧?”

    “要不,我带着春兰姐去呗,有她就够了!”

    “你还不改口?还叫春兰姐?她都成婚了!”

    “额娘,这有时叫顺嘴了,就忘了,好了,李忠家的!”好好的一个女人,要叫成谁家的!唉!入境随俗吧!

    瓜尔佳氏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接着说:“二来呢,你阿玛是去干正经的差事呀,也不知道能不能带着家人,三来,这么远,这路上可苦了!这不是从咱内城到城外的庄子,这可是几千里路呀!你知道要在路上走多久?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就算你自幼身体底子好,可也经不得这样累呀!”

    瓜尔佳氏看看女儿不动弹了,接着说:“咱们八旗的女儿家,虽不像汉人那样锁在深闺,可也不好到处乱跑的。若有家里长辈陪着,也还可以,可你阿玛这一去,哪有时间顾着你,到时,身边就一个嬷嬷,这能行?”

    玉儿这会儿彻底媳火了!啊,本来想着帮忙的,现在,好像自己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呀!不由有些委屈:“额娘呀,你看,这小的时候,身子弱不能出远门,这大了,怕影响闺誉,不能出远门,那我这一辈子,就顶多在京外的庄子转转了?”

    瓜尔佳氏一听笑了:“你这孩子,你还想跑多远?像你阿玛一样一次就走好几个省?累得跟那牛马似的?干啥去糟那个罪?”

    玉儿有气无力地趴在瓜尔佳氏怀里,这能出门而自己不愿意出去,和出不去而不出门是两码事儿呀。这后者完全没有主动权嘛!

    虽然,刚才听额娘一说一路车马劳顿几个字,她就有点打退堂鼓了,但是,想想还是有点丧气呀!想当年,这从北京到西安,那坐火车是朝发夕至呀。那坐飞机的话,就两小时的事儿呀!

    忍不住再次摇头,这交通不方便的古代呀!

    31、回府

    因为阿山去赈灾,府里这个年过得就有点意兴阑珊。

    玉儿到底没去成。因为第二天,阿山就与内阁学士德珠启程赶赴西安、凤翔而去。即使阿山真的同意,也没有那个时间等玉儿收拾了。何况,阿山本就不同意的呢!

    一家人都提着心,直到三十一年二月,这日一早,一家人正跟老夫人、老太爷请安,还没用饭呢,就听通传说跟着老爷去赈灾的赵牛回来了,老夫人一听,急忙叫人招了他来回话。

    赵牛长得跟他爹年轻时一个模样,浓眉大眼,只是比他爹又白净许多,也没他爹彪悍,那赵老爷子,即使腿废了,手上功夫也没落下。他爹当年是跟着老太爷打仗,他整天跟着的老爷却是个文官!不过,到底从小被他爹打熬着的,这功夫平常几个大汉也能对付,这次老爷赈灾就带着他与常柱。

    赵牛先对着老太爷、老夫人叩了几个头。

    老太爷问他:“你们老爷呢?”

    “老爷这会正面圣呢!常柱在那边候着,奴才先回来跟家里通报一声儿!”

    老夫人让他先站起来,“你先喝口水,跟我们说说你老爷这趟差事可办得顺遂?”

    赵牛站着接着小丫头递的茶,一气灌了下去。擦擦嘴,“老爷和德珠大人紧赶慢赶到灾区,那当地的官员都摆宴接待老爷他们两位大人,当时,老爷说皇上既派了差事,作为户部来的主事,他要上体天心,一心办差,宴什么时候都能吃,百姓却是等不得了,说了当时就要走!却被德珠大人拉住,到底吃了宴才去办的差!”

    喘了口气,赵牛又怜悯地道:“老太爷,老夫人,奴才我跟着老爷看着那个情景呀,真是……”

    老太爷笑骂一句:“你个狗奴才,还学会卖关子了!赶紧说!”

    赵牛嘿嘿傻笑一声,“老太爷,奴才这不是看着那情景吓着了吗!您不知道,那饿死了多少人!”边说,边摇头,“老爷让奴才去探探城里的情形,奴才去一打听,吓了一跳,那米价高得,啧啧,那哪是米呀,那都是金子。一斗米,老太爷,您知道吧,他们敢卖三千钱!老太爷,平日便宜的时候,七文钱可以买一升。够升斗小民开灶升火一家子饱子吃一顿了。这现在,十升,就敢卖三千呀。”

    大家都吓了一跳,老太爷一拍扶手:“j商!”

    赵牛点头:“可不是嘛,这哪是卖米呀,这纯属喝人血!”

    老夫人听得直念佛,“那地里本就旱得没收成了,一家子没得吃,这得饿死多少人呀!”

    赵牛接着道:“老爷去放赈,方好了一些,但灾民太多,还是不太够吃!老爷亲去看了那造饭起的灶,也去那施粥处看了。奴才也跟着去的,那些个灾民,穿着破衣烂衫,端着些破碗烂罐来接粥,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一般……”

    看看周围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丫头仆人,忍不住摇头:“平日做事看你们敢不尽心,跟着主子,这日子过得比那外面的小地主还好!”

    想起一事,一拍脑门:“老太爷,奴才差点忘了,老爷救回两个孩子,我把他们带回来了,刚才奴才让家里那女人去给他们收拾,一会洗漱好了主子们看看?”

    老夫人问:“那么多人,怎么就单救了他们俩?”

    赵牛听了笑道:“这兄妹俩有那个运气!被咱老爷给遇上了!”

    “那个做哥哥的,今年九岁,妹妹五岁,跟着他们爷爷歇在一个破庙里,也是地里没收成,逃出来的。他爷爷到底年纪大了,没熬过去,老爷去巡视造饭处的时候,遇到他与妹妹正跪在那儿要卖身葬了爷爷,老爷看他们兄妹互相扶持,其情可悯,便出钱帮他们买了棺材,却说不用他们为奴了。他们却说既说了自卖自身,他们人虽小,却也说话算数的。就跟了老爷回京!”

    老夫人点了点头:“既遇上了,也是缘份。”

    赵牛也道:“他们年纪小,买回去也不能立时做活,所以,也没人愿意领这样两个小的回去干吃饭的,遇到老爷确是他们的造化,要不,凭那兄妹俩的长相,到时沦落到那下九流的地方,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瓜尔佳氏坐在下首,此时问道:“你们老爷这一路可好?”

    赵牛躬身答道:“一路还好!只是到了旱区,老爷总不听劝,一定要去那些个灾民中间查看,把我和常柱吓得不轻。那些个灾民,饿急了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好在去了两次后不去了,却又招当地的一些小吏来问话。说什么沟渠,还问了降雪之类的!再后来,就回京了!”

    见情形问得差不多了,瓜尔佳氏就让他先下去。那两个孩子也先不急,让他们先吃饭,睡一觉再说。

    又让下人把饭承上来。一家人坐在桌边却都没甚味口,想着不知道阿山什么时候才回来。囫囵吃了些,就让撤了下去。

    到了深夜,玉儿都睡了,阿山才回来。只让人去跟老夫人与老太爷说了声:太晚了,明日再去请安。之后洗漱了倒头就睡。

    瓜尔佳氏见三月不到的时间,丈夫这脸都瘦了一圈儿。也不知道他这样一个钦差大臣,有什么让他这般辛苦的。

    第二日,早早的,又催着瓜尔佳氏服侍他起身,用了些点心,便又奔紫禁城而去。今儿皇帝叫了大起。自己这次办差也办得不甚爽利。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呢!

    等玉儿难得早起来看阿玛时,他早走了!

    “额娘,阿玛刚回来怎么就这么早又去上衙?”

    瓜尔佳氏低头处理手上的帐本:“昨天你阿玛回来,累得话也没和我说一声儿就睡了!今儿早早的就叫我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