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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1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清心游》作者:香胡胡【完结】

    1、序

    “我说你已经死了!”

    “嗯,我听到了,你已经说了三遍了。”看着眼前的生物,她脑子在转:是做梦呢,做梦呢还是做梦呢。

    “你真的已经死了”生物很无奈。

    “第四遍!”如果还有思想,有意识,这不能算死亡吧。死亡,应该是看不到,感觉不到,听不到,摸不到,当然,更尝不到。五感尽失,没有思想,更没有现在这样飘忽的形体甚至还能交流

    “你的身体已经没了,所以你死了。”生物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现在就像个电脑显示器,所有的思想都在上面写着呢!”生物抱怨“还有我不叫生物,叫我小白。”

    “小白,小白,你喜欢吃青椒吗?”

    “我不喜欢吃,我不是你脑子里腊笔小新的小白。”生物,不,小白有点崩溃,任谁面对一堆乱码样显示的各种信息也会风中凌乱。于是他决定快刀斩乱麻。

    “你死了,因为我勾错了魂,我没有很牛很霸王,麻烦你能不能先别乱想,只听我说?你那堆乱码让我很困扰,为什么我没出现乱码,因为我的灵魂很凝固,为什么凝固?因为我修炼魂魄我说了,让你先别想,只听我说?一听就会想,我可以不看?好吧好吧,我不看,再看我头晕,你说你怎么思想这么杂乱,真是的”小白不再注视眼前的显示器,啊不,是灵魂,他转开视线,抬头望天。

    “今天我跟小黑打了一架,现在手还有点抖,刚才就是手抖了一下,结果勾错了魂,把你勾出来了,你身体被破坏得不能再用了,我也不能给你再做一个同样的身体,人体是最精密复杂的构成,我做不出来,现在没几人能做出来,以前还有人学女娲造人似的造了一些生物,不过,再没做出与人体一样的了,这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峰我被传染了,思想也开始发散。”小白没忍住,回头白了灵魂一眼,看到一堆乱码,赶紧转开眼抱怨“你这思想也太快了,让人眼睛都跟不上。”

    叹一口气,小白接着追述,“我没想到手会抖,这样的失误很少发生,可是,已经发生了,怎么办呢?我看到你先前的乱码里有‘清穿’这么个办法,所以,我决定弥补我的错误,让你‘清穿’!”

    小白有点得意的回头,却看到一片黑屏。

    “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你还我现在的生活就好,不用清穿,那只是我喜欢看的类型文,可我本人没自虐的爱好,不打算亲身实践。”这一次,没乱码,很清晰,不过,小白一点也不开心。

    “可是现在你的身体不能用了。”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是你的身体!”

    “以前是我的,现在被你破坏了!”

    “我”小白结舌,自己是个破坏分子?

    “好吧,是我破坏了,可我现在不是正和你商量补偿你吗?你可以提要求嘛!”

    “那我要: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我还想要呢。”小白没好气“提点我能办到的要求!”

    “那你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不是长生不老吗?”

    “当然不是,我现在还修炼着呢。”

    “那我跟着你呗,和你一起修!”

    小白一个白眼好悬没把眼珠子翻个过

    “你以为修炼是人人都能干的事?你修不了,你没有身体,灵魂也不像我天生能修炼,所以,提别的!”

    “那给我一个空间,我在清朝能自保,里面再来些从洪荒就有的珍奇灵根,各种稀有妖兽”

    小白很无奈、很无力“如果我有这些,我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灵魂不出声了。四周一片静默。

    又一阵,灵魂开始震动,小白有些紧张地看她一眼“提点别的要求吧,再拖时间你灵魂就散了!”

    “我就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别的,也没什么意思,穿到清朝去,更没意思,那个时代就不是人待的地儿,更别说是女人了!散了就散了吧!”灵魂似乎放弃了。

    小白不能放弃呀!如果弄没一个灵魂,他也受影响的。

    想了一阵,他掏出一个玉简,一朵玉石雕的兰花“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玉简里有修炼功法,这朵花里有一个小空间,能让你自保,当然,没有你要的那些珍稀灵根。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补偿了。”

    灵魂静默了一阵,终于同意了。

    小白急忙把玉简打入灵魂,玉石兰花也化为一道白光,与灵魂溶为一体。之后,划开空间,一脚把灵魂踢了进去。

    “嘿嘿嘿”小白一阵j笑,玉简和玉石兰花都是从小黑那顺来的,他一点损失也没有。

    2、胚胎

    她现在是个胚胎,是个刚开始成长的胚胎,没有任何形体的胚胎。但是,她的灵魂是成|人的,所以,她‘看到’了自己的新身体。没有脑袋,也没有四肢,只是一团血肉,旁观自己肉体的成长,这是一种多么新奇的体验,本来她以为自己会直接进入到一个人的身体,发生夺舍这类的事,不过,她现在庆幸着自己是个胚胎,这样,她不会有抢夺了别人的负罪感,她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没有沾染任何的因果。

    是的,她开始论因果了,小白的出现,自己如今的状态,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可知的存在,不知道,并不表示不存在。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就算上一世,也有太多事物她不知道,她只是有一点可以生存的技能,太多未知的知识与领域她都从未接触,甚至不曾听闻,她一直都很谦逊的生活着,这是父母教给她的生活态度。

    如果可以选择,她是宁愿继续以前的生活的,不过,现在有了小白的补偿,就算生活在古代,也可以忍受,那个玉简里的修炼心法她不知道高明还是不高明,不过,就算最低级的心法,那也是意外之喜,就算小白什么也不补偿她,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小白之所以耐下心来与她交谈,估计也是因为不愿意沾染因果吧!想来,当她同意他的补偿后,他们的因果就了结了。

    她的灵魂现在就在这团血肉里,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什么位置,因为这团血肉这几天没什么改变,她也有点看腻了,新奇的感觉也渐渐的退去,不过,从最初的能清晰的感觉到母体的一切状况,到现在这种感觉慢慢变弱,她想,自己是不是一点一点正在溶入血肉,或者自己的灵魂力量正在变弱?

    她决定开始修炼,据说在母体内时,有一口先天之气,这是所有修炼人梦寐以求的,她想她再认真看看修炼心法比较好,所幸,这心法不是文字,而是意识一样的存在,要不,她未必会懂,毕竟,这不是中国历史中任何一种文字,比甲骨文还古老,当她认真去看一个字时,总仿佛一幕幕电影片段似的,而这种字,她不能以任何自己知道的发音发出来,似乎也不能用手写下来,它是立体的一种存在,仿佛一个一个活着的人,是的,这种文字给她一种生命的感觉。

    当她通读完一遍,发现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玉简中的文字变淡了很多,她感觉到,再读一遍就要消失了,止不住有些惊恐,因为她还没完全弄明白这些文字,也没有完全记住,无法背诵,如果消失了,她要怎么办?

    在这样的古代,她安身立命岂不是少了依仗。

    外面传来一阵惊呼,一阵吵嚷,似乎是在叫找大夫,她感觉到一阵轻柔又紧张的抚摸,听到一个女声低低轻喃“宝贝不怕,不怕,额娘会保护你的”

    反复的轻喃让她绷紧的神经渐渐苏缓,她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大夫的意思似乎是母体被惊吓了,所以导致坐胎有些不稳,所幸已经过了三个月,所以,不会有流产的危险。似乎有人被罚,她感觉到母体传来一阵阵愉悦与舒适。

    周围安静下来,被轻抚的感觉也离开了,母体似乎睡着了?

    她很奇怪,自己还没发育完全,不应该听到的,可是她就是听到了!这很奇怪,刚开始就算她能感觉到母体的状态也不能听到周围的情况,可现在她听到了,这是不是表示,这两个月的阅读有效果?可是,到底是怎么样达到这样的情况的呢?她一头雾水。

    不过,经过这一阵,她的心情平缓下来,不再如刚才那般惊惧,想来,这本就是意外得到的修炼心法,能像现在这样看过,已经是造化了,多少人,从没接触过呢,如果自己实在学不会也不必有埋怨,到时认真学习别的知识就行了。至少,自己比别人平白多了一次生命,这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

    再次进入玉简,她感觉到,再看一次,这个玉简就要消失了,放下得失心后,她完全放开自己,不再刻意的读,而是全身心的感受,沉入字中,如同浸入水中,她不再带有一点思虑,就这样感觉自己溶入一个字,感觉它变淡、消失,再溶入下一个字,周而复始,不知多久后,所有的字体消失了,玉简也消失了。

    世界是寂静的,直到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还是个胚胎,还未曾出生,她又感觉到了母体的一切活动,这一次,她发现,时间过了五个月,她已经八个月了。她忍不住对新身体的好奇,伸伸胳膊,踢踢腿,再翻个身耳边传来惊呼,“动了,动了,我家的懒宝宝终于动了。”

    “老奴现在也放心了。”周围一片嘻笑声。

    一个丫头打趣道:“嬷嬷这几个月偷偷念叨了多少次当初罚轻了,嘻嘻,说害得小主子现在都没精神,今天终于放心了吧!”

    “当我没看到你半夜在佛前祈愿呢,小蹄子,倒来取笑老嬷嬷!”

    “嘻,嬷嬷快擦擦你的老泪,多掉金豆子,夫人也不会放你走,还是依夫人的,把你那个侄儿安排进府吧,到底咱们这样的人家,做什么活也比在外面讨生活轻松不是,还能学到好多本事!”

    “是呀,周嬷嬷,大夫本就说了,胎稳着呢,虽不爱动弹,可一直康健着呢,偏你说是自己没照顾精心,往自已身上搂不是,那天要不是你挡着那只猫,兴许就扑我身上了,倒害得你被挠了好几个血道道。”

    夫人轻轻拍拍身边老嬷嬷,心底不是不感激的,母亲当初给自己的这两个嬷嬷都是一等的忠心。

    “到底那个黑了心肝的被老爷卖了出去,嬷嬷那几个血道道挠得好呀,要不,老爷也不能下心卖了她,她只当自己是个宝,老爷离不得她,倒敢和夫人呛声了,一个下贱胚子,没点子眼色,夫人不理她,她还当夫人忌惮她呢,不过是夫人心宽,不搭理她罢了,还敢在夫人回来的路上放猫,明显就是不安好心。”周嬷嬷尤有余愤,恨恨地摸了摸自己左手。

    “嬷嬷你说也怪,当时我也没被吓到,可是,没过一小会,肚子却一下子不舒服起来,老爷找的大夫也没人告诉他情况,诊脉后偏就断定了是被惊吓,我一句话没说,老爷就自己把那小贱人卖了。”

    “这是小主子和主子母子连心,这胎指定能如了夫人的愿,会是个小格格的。”

    老嬷嬷也有些讷罕,那个大夫是老爷的人带进府的,事前没与旁人有一点接触,自然不会知道内宅的隐私,他到底是好运碰对了,还是真有本事?

    “唉,我现在倒希望还是个男胎的好,到底,在这世道,女子活得不易!虽说母女连心,女儿体贴人,可我却不愿她受苦,跟我似的还得应付这些黑肚肠的下贱女人。”

    “夫人这话也对,也不对。要说呢,咱家也是高门大户,有了小格格,到时指定得参加选秀,格格又是嫡出的,准能指个好人家,被指到皇家做主子也是有可能的,岂不强于多少男人一辈子挣命。”

    “嬷嬷,这话咱私下说说可以,出了这门可千万别提。”夫人看看周围做活计的都是几个心腹丫头,放下心来,“皇家的事平日尤其要注意少提,最好别提,到底,存了敬畏心于国于家都有益!”

    “老嬷嬷今天是高兴得有点把持不住了!”

    “你个小蹄子,你少编排嬷嬷我,总有我抓住你的时候。”

    话音一落,自己也不由乐了。

    “春兰姐姐,你看我做这小衣服行不行,总担心小主子到时穿得不舒服。”另一个丫头有些担心地说“上次我没赶上给三少爷做,这次可赶上了,又怕做的不合意。你帮我看看行不行!”

    方才和老嬷嬷逗趣的丫头拿着看了看,“还行,比我第一次做的还强,小主子刚开始皮嫩,这样的线头会让她不舒服,你把这弄好,就好了!”回身又道“夫人,小主子的衣服您看到时由谁来总理?”

    周围人都立起了耳朵,要知道,打小带大一个小主子,那情分就不同一般人,就像夫人身边的赖嬷嬷,打小奶着夫人,又帮着夫人照顾几个小主子,夫人一时也离不得。

    “小孩子的衣食尤其要精心,我看你们几个呀,都还差着点,还得历练历练,这可出不得一点差错,我想着赖嬷嬷再几天就该回来了,她帮我带大了三个儿子,这次还让她带吧,你到时给她打个下手,也学着点,到底她老年纪大了,怕有些精力不济,这次我都不想差她出门,可那事也太重要,得亲自和我额娘说去。要不都不让她出门的。她和我娘家那边也最熟不过了!”

    “那我现管着的都交给春雨吧,到时我一心的都和赖嬷嬷学。”

    “嗯,你先这两天教教春雨,赖嬷嬷回来就得总理起来,给我把孩子带好了,到时给你一幅丰厚的嫁妆再找个最可靠的女婿。”

    “夫人”春兰羞的放下手上的活计转身跑出了门“我去看看新的衣料咋还没送来"

    身后一片笑声。

    3、出生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很清晰,也能感觉到一些光,很微弱,但确实感觉到了,她有些小兴奋,也有些小憋屈,因为四肢无法伸开,只能蜷着,这个姿势用来睡觉还行,醒着时就总想伸展一下四肢,要是能平躺着就舒服了。

    加油,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她暗暗给自己鼓劲。就这样浸在羊水里开始回想玉简里的那些文字。做胎儿也是很无聊的,除了脑子,什么也无法动,尤其现在她已经很大了,不像几个月前,周围空间很大,想怎么翻腾怎么翻腾,还记得上次她刚醒来时困为恐惧,很是翻腾了一阵,哪像现在这样无法做太大动作!唉,做胎儿也不容易呀

    文字还在,只是,不再灵动,它们就在她的灵魂里,当她要找时,就会浮现出来,仿佛她的记忆,却又比记忆更鲜明,提醒着她,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存在,看着一排排文字,她发现最前面一个明显比后面的生命气息更强,这是为什么呢?她靠了过去,溶入其中,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很舒畅,很迷人,让她的精神很愉悦,呆在里面不想出来,就像泡在一缸温水里不想动弹一样,这是来自灵魂的舒适。

    她仿佛睡了一觉,醒来时,已在那个文字之外,一圈文字依然围着她,这一次,她更明显的感觉到第一个字的不同,难道,这些字是越体悟越灵动,生命气息越强?就像一幅画,刚开始只是一个框架,之后,添加内容,上色,于是,越来越美?是这样吧!她扑入第二个字,她已经学会了怎么和这些字相处,那就是放空思想,溶入其中。当她脱离第二个字后再看,她确定了,这些字你得和它们相处,越是交往密切,它们越鲜明,现在第二个字已经与最后一个字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第二个字已有骨血,那么最后一个字完全只是几个支架。而第一个字更比第二个灵动。这篇修炼心法总共只有几百个字,可是,她却感觉似乎包含了一个世界的内容。虽然她现在仍然不知道这篇心法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那种强烈的生命气息让人着迷又舒适,每溶入一次就像是为自己的生命进补了一次一样,她想,她的修炼大抵不需要形之于外,参禅打坐一般的苦修了。

    因为呆在母体的肚子里也满无聊的,出生前的这段时间她便一直没有停止修炼,直到一阵阵异样的感觉把她从修炼中惊醒,她知道,她该出生了。

    当她冲出母体,大喊出声,听到的却是一阵阵婴儿的啼哭。看来,还得慢慢练习才能说话呀。现在身体还不太听使唤。

    周围一片忙碌,直到她被裹好,抱到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睁开眼,有些不确定,不是说婴儿刚出生是无法看清周围事物,只能看到光斑吗?可为什么她能清晰的看到?是因为她的修炼还是因为婴儿本身的确能看?

    “咦,孩子能睁眼了?”

    “奶奶,孩子不都这样吗?”说着,把手里的襁褓递到老妇人怀里。

    “宝宝,来,太太抱抱,你阿玛粗手笨脚的,让我们宝贝儿不舒服了。”老妇人是阿玛的奶奶,那是自己的曾祖母?可这年龄有点对不上呀,阿玛倒像她儿子,太太,这是什么称呼,似乎在哪听过。

    “儿子会抱,孩子也没闹呀!”她阿玛似有点不乐意了,自称儿子?那太太就是自己奶奶,这称呼一时有点不适应呀。

    “你不会抱,你看,你抱的时候,你得托着点孩子的脖子,现在她小,脖子软着呢,就怕不小心,你一边呆着去,让我好好看看我们小格格。”老妇人仔细端详“啊呀,我们小格格眼明睛亮的,眼尾上挑,鼻梁挺直哟哟,看看,小嘴还叭唧呢,是不是饿了?奶娘呢?”

    一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赶紧过来接过孩子,退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饭食”,她有点嗝应,一个陌生的妇人?她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就算她饿了,她也接受不能,更别说现在她还没饿。

    奶娘急了,硬要塞她嘴里,她也急了,嗷一声,嚎上了

    嚎没几声,那边产房里她娘急了,急急遣人过来问是怎么啦,奶娘赶紧抱了她进了产房,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格格不吃奴婢的奶。”边说,这泪边就下来了。好容易选上了奶娘,本以为有盼头了,谁知自己却没这个福气。回家也不知会被男人怎么收拾。

    “你来前儿洗澡了吗?别是熏了我们格格了!”周嬷嬷把襁褓小心接过去,放到夫人怀里,孩子就住了嘴不哭了。

    “奴婢哪敢熏着小主子,奴婢自从选上就天天儿的沐浴,不敢有一点不洁,平时也勤打理,奴婢的孩子都没敢喂,就怕到时饿着小主子,可是奴婢没这个福气,小主子嫌弃奴婢了,定是奴婢哪不好”说着,这泪止也止不住,也不敢哭出声,只是流泪。

    周嬷嬷看她可怜,“你家那个才三个月呀?就不喂奶了?”

    “奴婢自前两月选上,就再没喂过,奴婢都是给他喝些羊奶,有时实在憋得不行,就挤出一些在碗里给他喝,平日也勤洗,不敢有一点不尽心。”

    抱着自己刚生下的宝贝,小小的身子软呼呼的,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自己,移也不移的,高兴了起来也不和奶娘一般计较“起来吧!”

    旁边春兰看她哭得可怜,拉了她起身“只要是尽心了,夫人不会怨怪,只是格格不吃奶,你再想想是不是别的原因?”

    奶娘也是急中生智:“刚我接过来时,格格没一点异常,我抱着她,她也不哭,只是我开始喂奶,她就不乐意了。”

    “哦?那你现再来抱她,我们格格难道还不乐意吃饭了?”夫人皱眉,这可是个大问题。

    奶娘一听,还有机会,轻轻接过襁褓,大家一看,没事,小格格乖乖的,周嬷嬷也探头看“小格格正转着眼珠到处看呢,机灵劲儿甭提多喜人了,夫人,我们小格格这眼长得真好,就再没见过这样清亮的。”

    夫人也止不住喜悦,自己这个孩子跟别的还就不一样,也不像她哥哥们一样皱巴。皮肤红红的,鼻正唇小,额际线也是极宽的,老人们常说这样的孩子有福也有智。再养几天,皮肤白了后,不知道多招人疼。略撑起身,看她在奶娘怀里正四处看,见到她就死死盯住,再不转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奶娘见了也忍不住“小格格就是聪明,知道是自己额娘,已经会认人了,比我那个小子不知道聪明多少。”

    夫人心里美,便让她再喂,见她刚解开衣服要喂,孩子就不乐意了,一个劲儿躲。眼看又要开始嚎了,赶紧接了回来抱住。

    “你个小丫头,成了精了?”轻轻点点她的小鼻头,“现在要怎么办?”

    “要不再试试别的奶娘?”周嬷嬷一看,也没办法了,明显是孩子不乐意吃奶“府里现还有几个奶着孩子的,看看我们小格格中意谁。”

    于是便去招了另几个有孩子的来,却没一个能成。这边一阵闹,不想惊动了老夫人,指了人过来问。听说是小格格不吃奶,也急急的赶了过来。看已打理好的媳妇要见礼忙止住了“你快别动,刚生产完,哪还讲这些个虚礼,我听说我们宝贝儿不吃奶,到底是怎么的?是奶娘不合意还是怎么?”抱过襁褓看孩子还抽咽呢,忍不住一阵心疼,“哦哟,太太的乖宝宝,这委屈可大了,这没落着吃,还累哭了,琥珀,你去把莫老大夫请来,这会你们老爷正和他喝着茶呢,让他来看看我们宝宝这是怎么了?这再大事也大不过我们格格吃饭的大事去。”旁边一个粉色衫子的丫头行礼后急步出去,没一会儿领了大夫到了外屋。这会老夫人早抱了孩子坐了一阵,也问明白了。跟大夫一说,大夫再一号脉。明白了。

    “老夫人,这有些孩子对气味特别敏锐,看来小格格就是这样的,我刚号了脉,小格格身子是极壮实的,比三公子刚落地时还好。但这孩子再挑剔,自己母亲的气味她一定是不会嫌弃的,您老刚说已试了几个奶娘,想来就是这样情况,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请夫人奶着格格了。”

    老夫人一听,有地不乐意“我们这样人家,哪有主子亲自奶孩子的理。”

    莫大夫摸摸下颌上的胡须摇头:“知道贵府规矩是极好的,可这也得看情况不是,我刚看了,小格格那眼神清亮有神,再加这嗅觉也挑剔,想来小格格的五感都较平常的婴儿强的,这样的孩子都极不好带,不过,府上是大贵之家,这倒是不怕,只是,就因为这五感异于常人,所以,总比平常孩子要更精心的。以免损了孩子天生的好底子。”

    老夫人听到孩子五感皆异于常人,不由有些惊异“这五感皆异,于孩子是否有碍?”

    莫老大夫摸着胡须呵呵笑开了:“这五感异于常人是求也求不来的,老夫人想必也知道现在退出宫的汉家大御厨,他便说他从小味觉与嗅觉便异于常人的,所以被家里老人视之为宝,从小加以培养,终成一代大厨,现已七十高龄,那眼不花耳不聋,这便是从小就注意养护的。”回头看看已被奶娘抱在怀里的襁褓“小格格这是有福之人!也有新生儿落地一旬也未必睁眼的,你看小格格这眼睛清亮有神,这智慧也必是超于一般婴儿的。老夫人长年行善积德才能有这样标致聪敏的儿孙降世。”

    听莫老大夫这般盛赞,老夫人更是高兴,这莫老大夫她是知道的,那是多少代的杏林世家,当代莫家的族长,与自己家是几代的交情,今儿能来,一是有事与儿子相商,二是听儿孙说这胎象与别的不一样,昨日适逢家里下人去请他儿子,便代了他儿子来。

    4、金贵

    老夫人笑呵呵地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让她亲娘试试,一边口头谦逊“她一个刚落地的小丫头,哪里便能看得那般远,我们这些做老人的,但凡儿孙平安康乐,就是最大的期望了,至于是否优于常人,那反倒不是很看重。将来长大了,能有好的灶下手艺让婆家满意也就行了,也不指着她养家当大厨的。”

    莫老大夫听了止不住大笑,笑一阵,又扼腕叹息,“要是我家有这样好根脚的儿孙那该多好,必能光耀祖业的。”

    “您老还不知足?你们家这几十年都掌着御医院,还要怎么光耀去!”莫老大夫回头一看,却是阿山领了儿子进来。想来是父亲一夜未归寻上门来。

    见儿子给老夫人行了礼坐下,莫老恨恨地盯了儿子一眼,对着二人叹道:“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这不孝子已是差了一截,到孙子辈,又差了一截,再这样下去,这老祖宗传下来的都要没落了!”他儿子一听老父亲开始找茬,坐也不敢坐了,赶紧站了起来听训。莫老恨恨的指指他,又丧气地一摆手,“你坐吧,也一把年纪了,给你留点面子。”

    老夫人在一边看了直笑,因是故交,莫老也不背人,日常也总叹息儿孙不争气。其实是他越老越小,总要儿孙哄着,儿孙也乐意配合,让他老人家高兴。这刚来的莫大夫名林,五十多的人了,常被训得一点面子也没有,但一片诚孝之心却人所共知。

    阿山问小格格,老夫人就笑:“你这个宝贝可不好养!金贵着呢!”

    阿山听了也觉奇异,莫老大夫一边说了自己的诊断,正说着,就见奶娘又抱了襁褓出来,周嬷嬷也跟了出来,一个劲儿的直诵佛,又给老太太行礼,“老夫人,再没见过这样机敏的,咱小格格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老夫人问:“这回她亲娘她没再嫌弃?”自己说完先撑不住笑起来。“快把我们家的宝贝抱给我看看。”

    周嬷嬷接过奶娘手中的襁褓递到老夫人手里,老夫人小心地把襁褓立起来,就见小丫头眼睛一眯一眯的,要睡的样子,想来她一个新生儿折腾这半天,也累了,要睡了。就抱在怀里轻拍,一边问老大夫,“老大夫,这孩子既是与常人不同,平时又要怎么养?”

    莫老大夫道:“小格格这在胎里的脉就与别人不同,我儿初诊时就觉出异常来,回来和我一说,我就让他格外仔细些。”说着眯了眯眼,转头看了儿子一眼,“后来更奇,平常的胎儿四五个月正是最爱动弹的时候,小格格却格外安静,当时我儿来诊了多次,回家却说这胎是很稳的,且脉象越来越好,比一般的胎更好。”

    老夫人轻拍着襁褓,也点头。

    “那几个月要不是你们家诊着,我再不敢放心的。”

    莫老大夫又眯眯眼,想是得意于自家的声望。

    “我刚才也亲诊了,小格格的身体底子打得好,将来一准是个好的,只要平日细心照料,小病都不会沾的,无病无灾的就长大了!”

    他话音一落,老夫人与阿山皆松了口气。老大夫既敢这样说,这孩子必是好的,再不用担心。

    “因她五感天生敏锐,平日必然比旁的孩子更爱洁,对衣物更挑剔,比如那衣物稍硬点,她也是不乐意的。呵呵,自然比旁的孩子金贵。”老大夫边说边笑“我这一辈子也没白活,真遇到一个这样的,当年我从师时,听到师傅与师伯论到有这般天生异于常人的婴儿时还不信,当时我师伯儿子就在旁边,却原说的就是他。他就偷偷与我抱怨小时如何受罪,连一岁时奴仆照管不经心尿布换得不勤都说了一遍,他天生就比别的孩子记事早,这些事记得牢牢的,长大了就与我师伯抱怨小时虐待他。”

    老大夫见老夫人听得仔细,喝口茶又接着说:“我那师弟还说那做的饭多难吃,周围多吵,总之,因当时条件所限,没少受罪,一定要我记下这案来,将来遇上了,注意一二,别让同他一样的孩子受罪,磨得我记全了,再不能忘才放过我。”

    回想起当年,老大夫呵呵笑,“老夫回家去找找,当年他逼着录下的案卷肯定还在,他千叮万嘱让我放在师傅传给我的珍本中。找到了再让我这不孝子送过来。”

    又闲聊一阵,送走老大夫两人,阿山问老夫人“额娘,莫老大夫既说孩子一准没问题,那是不是给她取个名儿?”

    老夫人想想,一般小孩子取名晚是因为不知能否养活,自己家的小格格既然莫老大夫都说好,那一准能平安长大,现在起个名儿也成。

    “这孩子我看那肤色,将来一准白净,又如珠如宝的养着,就叫玉儿吧!”

    “额娘既定了,以后小格格就叫玉儿。咱家也有了嫡女了!”阿山正乐,就见管家急急进来“老爷,宫里传下旨意了,您看”

    阿山一听,不待管家说完,冲老夫人行了礼转身就跨出门外,边走还边问:“可摆好香案了?传旨的是谁。”

    管家小跑着边为他掸掸衣袍下摆,“来传旨的太监姓赵,以前倒没见过,看他神情,想来是好事“

    老夫人让丫头注意前院的消息,让奶娘把已睡着的小格格抱进内房。

    周嬷嬷却未退,只拿一些小格格的事来与老夫人说,一屋子人都心不在焉的等着前面的消息,不大会儿功夫,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老爷升了!正三品!”

    “今年不是刚升的从三品?又升了半级?”

    “是呢!”旁边周嬷嬷一拍大腿,“记得那会儿刚诊出怀了小格格,老爷就升了,今儿小格格刚落地,老爷又升了,这事儿可太巧了!”

    老夫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由对这个嫡孙女又添了一分喜爱。“这样一说,今儿是十月三十,她玛法也是这天的生辰呀,这孩子,可真会挑日子!”老夫人越说越爱,恨不能现在抱在怀里再好好亲香亲香。可再想想,总这样抱来抱去的,她一个刚出娘胎的孩子,就算底子打得再好,也于身体有碍的,所幸刚才只是从内间抱到这外间,也没招着风,一边问周嬷嬷,“我这小孙女是都选的妥贴人服侍吧?你刚也听了,她可挑,那照顾不经心的,就不乐意,你给我说说,都安排了些什么人在照管?”

    周嬷嬷赶紧回话:“夫人安排了跟前的赖嬷嬷和春兰专管着,连奴婢都没瞧上!”

    老夫人点点头:“你个老货,还醋上了?赖嬷嬷奶大了你夫人,又照管了三个爷平平安安长到现在,是个妥贴人,刚才那奶娘我看着挺眼熟的,那是谁家的?”

    “老夫人忘了,那还是老夫人做的媒呢,原是买进来的,是您的二等丫头,您指给了老爷跟前的家生子赵牛,赵牛他爹跟着老太爷时折了腿,一直是府里养着,又不原意白吃饭,就在门房里不愿挪窝了,说要给咱家看好门呢。”

    “哦,是小福,我说呢,这也没多久没见呀,也就一年多,怎么就没认出来?”老夫人这才想起这丫头原叫小福,长得一副能生养的福相。

    “这丫头服侍了老太太几年,沾了您的福气,过门几个月,就怀上了,头胎就生了个儿子。前几月选奶娘时,夫人看她收拾得整齐,到底是老夫人手下调教过的,就指了她来做奶娘。”

    老夫人一听,觉得媳妇不错,到底是自己从娘家挑的,不像别家的媳妇,恨不能把自己房里把得铁桶似的水泼不进。那个春兰也是个妥贴人,平日里跟着媳妇,也见过她行事,是个细心的。放下心来。有这三个先用着,待小孙女儿再长大点再挑一些好的丫头子调教着,不能委屈了自己嫡亲的宝贝儿,这和儿子那两个庶女可不一样,天生就金贵。

    再想想刚莫老大夫说这孩子要最柔软的衣料,就问跟着的琥珀,“我记得前几年有那宫里赏的细布,特别软和,当时我没舍得用,咱这老肉老皮的,穿什么都一样,就让收起来了,你记得放哪了?去都拿出来,给我的宝贝儿玉儿做衣服穿。”

    琥珀正要下去拿,却被进来的阿山拦了下来。

    “您都舍不得穿,哪能给她一个小丫头。”

    老夫人白他一眼,“你没听老大夫说了,我们玉儿金贵着呢,就得好好养,给她穿,老太婆我乐意,给你这糙人我才不舍得。琥珀你只管去拿,别理你们老爷!”

    琥珀笑着退了出去。阿山无奈,只能随她,只想着下次再好好找点好布料给老太太备下。

    “你升了个啥官?”

    “太常寺卿,正三品,就升了半级。”

    “半级?年初刚诊出玉儿时,你不也升的半级,这一年就升了一级了,都是我们玉儿带来的好运道,你以前不是说三品是个槛,这要升到三品才算熬出头了?这不是,这都是今年的事,还不让对我的小孙女儿好点?”

    看阿山点头,又说“你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三十呀!”阿山有点疑惑,再想想,拍拍光亮的额头“是阿玛的生辰。”

    老夫人高兴了:“你快写信告诉你阿玛,让他赶紧回来,呆在盛京那地儿就不挪窝了,看完老朋友也该回了。告诉他,你媳妇儿生了一个和他同日的小格格。我看那老东西他回不回!”

    5、难题

    洗三与满月都是大办的,但是这一切和她这个小孩子其实没啥关系,不过是大人找着机会热闹热闹罢了。她仍然是该吃吃,该睡睡,等到要撒尿便便了,就哼叽几声,久了,侍候的人也找着规律了,小格格饿了不会吱声,这要尿要便了,就哼叽,极好带的。老夫人听了,也称奇。细想想,便招来一干人等敲打,吩咐了不许把格格屋里的这些异状说出去。又把莫老大夫送来的那本特殊的育儿经好好地看了又看,有看不懂的,就把阿山叫到跟前,让他一句一句给仔细分辩明白了,如果阿山不懂的,就让他去请教老大夫。

    阿山被烦得没办法,老夫人这年轻时爱较真的劲儿又提起来了,也不敢让她太劳心,只把这育儿经摸得透透的,又背得滚瓜烂熟,还亲自调/教好一干侍候的人。老夫人一看,平日也没再听到哭声,想来是没有不舒服不妥贴的,要不,那嗓子嚎得,一点不比她哥哥现在的嗓门低。这不在一个院儿住的都能听到。

    也没枉费一干人等的心血,小格格越长越招人爱,这才一两个月的功夫,仿佛已经会认人了似的,别人去调弄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但几个血脉亲人一来,就总是笑得合不扰嘴,咿咿呀呀的和你说话,也愿意让你摸摸她的小手小脚,这么小就能分出亲疏,让人又叹又爱。

    小格格的机灵劲儿,是前几个小子比不上的,庶出的女儿更不可能拿来和嫡出的相比,虽说满人家的女儿尊贵,与汉人家不一样,但这嫡庶却是天壤之别的,阿山对这个年近不惑得了的嫡女比别的孩子更爱重,也许是几个孩子,这个最是费心,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花了更多的心力来养育,这心,自然就更偏了。

    可是最近阿山又头疼上了,这个捧在手心的宝贝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这事还不能找别人,他只能去找莫老大夫。

    如今他也是莫府的常客,莫老大夫也不和他客气,张口就问:“你们家那宝贝又哪不乐意了?”

    低头沉思的阿山为难地看看周围侍候的下人,莫老大夫有些惊异,挥挥手,让周围侍候的人下去。

    阿山思量半天,终于还是决定问问:“莫老,这孩子的五感真这么敏锐?”

    看莫老拈着胡须安坐不动,明显是在等他详细分说。

    “刚开始,我还没弄明白,这孩子怎么隔三差五的就不搭理我,对别的家里人也没这样呀,后来,我才发现”阿山顿了顿,“要是我头天晚上去了我小妾房里,第二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