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涟漪第1部分阅读
清月涟漪 作者:rouwenwu
清月涟漪 (清穿)
作者:夜色罂粟
穿越
素素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招牌,黑漆的底衬着勾描的金字,在夜色中显得隐约不清。
鹅卵碎石铺就的小道,两侧花圃中的灯柱上各挂着一盏细长的红灯笼,在夜风中,飘摇着,随风而起的还有那复古纜|乳|芟滦诺慕鹕孱酢?br /
是这儿吗?
素素紧握了下手中的皮包,暗暗吸了口气,一把推开眼前红木镂空雕花的门,瞬时,一股暖香迎面袭来,耳畔响起清脆悠扬的琵琶声。
勾挑弹拨,抑扬顿挫,似流水,清澈叮咚,似低语,缠绵吟吟。
“找谁?”
突然一颗头颅斜歪的靠在她左肩,近的几乎贴上了她的脸。
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素素本能的跳开一步,手里的包惊得落了地,然后颇为恼怒的瞪了眼那个肇事者。
身后的人看了看,弯了弯腰正准备去拣,素素见状快速的拾起,接着又警惕的后退一步,目光带着戒备的打量着。
女人在见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时通常内心只有两种想法,但不管是那一种,多少都会带点妒忌的成分在内。但,素素在惊艳的睁大了双眼后很快的就掩饰了过去。
面前的女人很美,或者说是一种媚。而她在笑自己,淡淡的扬起的嘴角边有种玩味的笑,使得那张魅然的脸又多了丝妖娆。
一个妖精!
素素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除了面前的女人外的确再没有一个人影后才说:“我要见这里的老板。”
“进来吧。”
“妖精”优雅的迈动步子,风情万种的扬了扬下巴,“你要找的人在那儿。”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素素看见坐在一架古琴边的人。
月白色的旗袍、明艳的牡丹点缀其间,一排镂花盘扣含蓄而典雅。
素素知道曾有段时间流行唐装,城里的小姐们都喜欢做一件改良的旗袍参加大小派对,通过旗袍更是能衬出无限的瑞丽。
可她从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能把旗袍穿出如此韵味的。
她有一双令人心醉的眼睛,细腻白嫩的肌肤,举止温存而淑静。
如果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个妖精,那么眼前这个仿佛从诗画中走来的女人就只能用娴静如兰来形容了。
一旁红木琴桌上的香炉里燃出缕缕轻烟,平和,宁静的气息慢慢拢向素素,一时竟像是错置了时空般,她总算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犹抱琵琶半掩面”的美。
“咣!”
“哦!该死!”
突然,一声响动伴着一句咒骂,打破了这份安宁,素素有些惊吓和懊恼地向声音处望去。
房间的右侧,那一排古式的高立地多宝格后面竟隐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而刚刚那突兀的声响就是从这后面传来的。
就在素素想更仔细看清楚些时,一个人影从那里飞闪出来,随即,一股浓郁的草药香从她鼻间飘过,冲向弹着琵琶的女子。
“555~~救命啊,凌~~这该死的电脑又吞了我的配方!!为什么每次都在最后关键时刻摆我乌龙呀?!”
t恤牛仔,身材娇小,粟色短发,清脆的声音满是气急败坏,与先前感受到的娴静优雅截然不同。
“人品问题~”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喂,算命婆!你什么意思?”短发女孩对着声音怒目而视,顺着她的目光,素素也抬头望去。
挑空而设的阁楼,铜架上烛火摇曳,映在依靠着扶拦边的女子身上。黑发如瀑,黑裙飘逸,逆着光,整个人如影般笼在暗色中,连声音也如空冥般似近若远。
“字面上的意思。”
“你!……那是它和我犯冲!”
“火星西沉,土星入宫。早就告诫过你了。不听良言,吃亏怨谁。”
不知是错觉还是光暗的缘故,素素觉得那黑衣女子仿若黑洞一般,正吞噬着她所有的精神力,懒懒的声调,磁性暗哑,明明平淡无奇的内容,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与畏惧,不敢直视。
“哼!懒得理你。”短发女孩气呼呼地扭转脸,正对上错愕呆滞的素素,“咦?你是谁?”
白皙的脸,五官精巧,额头有些晶莹的汗珠,脸颊上似乎粘着点黑乎乎的东西,衬得她皮肤更显得的白,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那股药香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呀,你脸色很差耶,是不是病了啊?给我看看!”不等素素说话就直接伸手而来,素素急忙后退挥手想要挡开,却刚好被牢牢抓住了左手腕。心里一惊,暗自用力想挣脱,不料竟使不出半分力,而那女孩像没事儿似的仍轻轻松松握着自己的手腕处。食指切脉,乌黑的眼睛溜溜地转动,嘴上嘟囔着,“……浮大中空,失血伤阴之相,又气血两虚……哎,你是不是……”
明明是可爱俏皮,可眼里透出的狡黠古怪,却看得素素心里直发毛,以及一种被窥视隐私的恼羞。猛得一扯,挣出钳制,高声说道,“我找你们老板!”
一声低笑轻轻从角落划出,短发女孩撇了撇嘴角,似乎有些不悦。阁楼上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素素身上,让她有些不寒而粟。
自己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
压下内心的抖颤,撑起镇定,直直地看向琴架旁的女人,“我是来谈生意的!”
轻拢抹复,琵琶声止。
“那么,客人想谈什么生意呢?”抬首,展笑,软软糯糯的声音荡进素素耳中。
“我……”周遭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刚刚还在眼前的女孩像是蒸发般瞬间没了踪影,余光偷偷搜寻而去,带自己进来后就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妖精”也不见了,就连阁楼上那道神秘的身影也仿佛不曾出现过,只有一片黑暗。整个空间似乎只剩下自己和这个被指成为老板的女子。
“坐下喝杯茶,慢慢说。”回过神时,那女子已从琴架边坐到了一张精巧的圆茶桌前,从茶灶轻拎起茶壶,注入一旁的茶杯中,对着素素含笑招呼道。
待到坐下,素素才看清,这壶与杯全是白玉质地,纹路细腻,圆滑轻薄,色泽洁莹。茶是绿茶中的极品龙井,被白玉衬得碧绿剔透。
“深夜登门,客人想谈什么生意呢?”
素素有些不舍的放下白玉杯,直盯着对方,慢慢吐出八个字:“红紫夺朱,春色小楼。”
然而对面那女子却只自顾执壶倒茶,但笑不语。
“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对方的反应有点出乎素素的意料,让她不由有些急了。难道真的找错地了?!
“客人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不答反问。
“呃,是,老鬼介绍我来的。”
“哦。”
见她只应了声又把玩起杯盏,素素急急开口:“他说,你这里什么都能买!”
“有买有卖,有货有价。”放下玉杯,那双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么,客人是想买,还是想卖?”
“我想卖!”
“人走了?”柳茗珂跳到茶桌前,跪坐在刚刚素素坐过的位子上,手指滴溜地转悠着一只小玉杯。
“明知故问。”被素素称之为“妖精”的沈若涵手里捏着杯红酒,闲闲地晃了过来,“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真是少见啊,凌~”俯首贴在阮凌月的耳边,酥酥地吐出一句,对面的茗珂很是夸张地打了个冷颤。
“你缺钱啊?”
“别告诉我你不缺?”若涵懒懒地看了眼茗珂。
“切,我可比不了你奢华糜烂。”
“我这叫享受,小孩子不懂滴……”
“哟,那你是承认你老喽?”
“那是你幼稚~”
“是妒嫉我青春活力吧……”
一旁的阮凌月只抿着茶,淡笑不语,任由两个姐妹斗嘴打诨,反正也是习惯成自然了。只是,有点难得,若涵居然也会关心起生意来了,看来,最近的确有些无聊地让人发慌。
可,抬眼阁楼处,风的忧心也不能不当回事呀。有钱没命花,可是不划算的很哪。何况,那个女人,并没有说实话。
若涵慵懒的躺倒在贵妃椅上,幽幽道:“刚才无意中看见那个丫头的脖子后面有个刺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倒斗这行里的行家才有的标记。”
凌月轻笑,道:“看来我是小看她了。”
叮……叮……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击铃声,“吵”得正欢的若涵和茗珂同时止了声。
“有人来了。”
“脚步声挺熟。”
凌月轻轻放下手中玉杯,缓缓续上茶水:“去而复返。看来这笔生意还没完哪,是吧,客人?”
话音刚落,素素已再次出现在房间中,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些,不等招呼,径直走到茶桌前,紧抓了下手中的皮包,声音有些忐忑:“我能和你再谈谈吗?老板。”
“谈什么?”
“你,您真的不再考虑下吗?这东西真的很值钱!要不,您先看看?”
这回茗珂和若涵并没有回避,甚至连位置都没移一下,冷眼壁上观,看着素素略显急迫地推销着先前想卖却没卖成的东西。
买也好卖也好,先期交易,她们从不过问,只是有点好奇难得凌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生意回绝了,这可不太像她。
“既是好货,何愁没有买家?”
“因为没有人……”话冲口而出却又急急刹住,脸更白了三分。
看来有问题。若涵和茗珂暗下交换了个眼神。
“客人认识老鬼?”
飞来一问,素素愣了下,有些不解其意,“嗯,是。就是他介绍我来的。其实,如果不是事非得已,我也不想卖的,毕竟是祖上传……”
“祖上传的吗?”
“那是当然,难道你不相信?!”素素气壮声大地,却在凌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理屈心虚:她不会是……
“我是不信。”轻淡淡的四个字落在素素心中竟让她无力招架。
“你……”
“老鬼‘倒斗’出身,除了‘明器’什么也不碰。何况,半年前他说有趟大活儿要做就销声匿迹没再出现过。”
果然,是瞒不了呀~素素在心里悲哀地想。那个老东西没说错,红楼人,不简单。才两三句话就套出了漏洞,或者,恐怕从她一进门就已经被人看出了破绽。想到这,她不禁浑身哆嗦了下。可,事到如今,不能回头了,不然……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所隐瞒,但,也是事出有因迫与无奈。如果老板能接下这买卖,我可以说。”
“那么,客人不如先说来听听。”
“我……”
“或是,先喝口茶再说?”凌月倒也不催,反而斟上一杯茶客气相邀。一旁的若涵和茗珂对视一笑:骗人骗到她们头上,嘿,这口茶可没刚刚那么好喝咯~
素素紧紧抓着手中的黑包,拎带几乎要被扭成结,也不坐下,从桌上拿起杯子猛灌了口茶,竭力镇定情绪,开口道:“半年前有人出资去踩清泰陵,老鬼也去了,倒出了不少东西。我听老鬼说起过这儿,要不是急需用钱,也不会找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用麻布包裹得严实的东西,放在茶桌上,小心翼翼地解开捆扎的细绳,摊开在凌月面前,“就是它。”
白粗麻布上静躺着一个卷轴,黄|色的布,金色的轴裹在布中,上面隐约可见一些雕刻纹理。随着外包裹的打开,一股地下之物独有味道也慢慢散发在空气中。
“这是什么?一卷布?!”茗珂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有点不以为然,没什么特别的嘛!
对面的若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要不是碍于外人在真想踹上一脚,真是丢人哪~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东西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
泰陵,清朝雍正皇帝的皇陵,虽说不及他儿子陵墓的奢华,但好歹也是一代帝王,里面的东西绝次不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他的陵墓还没有被盗过的记录,不算这女人说的这次的话。可这女人费尽心力拿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有点出人意料,让人费解。难道会有什么其他玄机?若涵带着疑惑朝凌月看去,在古物鉴定这方面凌可是行家高手。
明黄的锦缎,纯金的轴上刻着龙凤呈祥图腾,是皇族特有之物。雍正朝距今也有三百多年,百年岁月并没有影响锦缎的色泽,如果不是赝品那就只有是御用上品织锦才能做到这点。何况那散发出来的味道也骗不了人。
东西不假,但,值得这女子如此煞费苦心地上门来卖,恐怕没那么简单。
“别看它普通,有人出价五千万指名要它。”见凌月只看不语,连碰都不碰一下,素素心里有些着急。
“哦?”五千万买个卷轴,就算它真是泰陵之物也远不值这个价。
“据说这里面藏着清王朝的一个秘密。不然,我也不会选它。”本来以为到手后可以好好利用下,但那些所谓的专家竟然都看不出个所以然,逼得她只好出些下策,不然上哪去筹钱?可,她会买吗?无论是妖媚的,古怪的,还是眼前这个娴静的,素素都不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这让她心里很没底。
凌月展开卷轴,明黄的底上有一片黑色的字,似狂非草,非蒙非藏,竟然不是那个朝代任何一种可以想见的文字,字迹扭曲狂乱难以辨认,可似乎又有章可循,一个熟悉的念头涌上心,这好像是……凌月微一挑眉,眼中划过一点精芒。
“那么,客人想出价多少?”
“呃,二千万!”素素没料到凌月居然只打开看了眼就同意接手,有点意外,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吗?可,那些专家不都……不去细数,既然她肯接,钱到手比较重要。
“二千万?呵,客人认为它值这个价?”
“有个出五千万,转手就能赚三千万,这笔生意老板不亏。”
“呵呵。行有行规。道上的规矩,货无二主。卖有主的货,客人,三千万恐怕还抵不了麻烦。”凌月依旧和颜悦色,可看在素素眼里,却心里直打颤。
“可老鬼说过,这个行规对玲珑阁无效。只要您想要,就……那好,一千万!”
“五百万,一口价。卖不卖,随客便。”说完,将卷轴随手丢在麻布上,捧起一旁的茶,不再多看一眼。
素素不置信也不甘心地盯着凌月,却发现毫无办法,只好无奈挫败地认命,“我卖了。”
“从五千万到五百万,不知道是谁疯了哦~这东西真有什么特别吗?值这么高的价?那那些盗墓的不是发死了!”素素前脚刚走,茗珂就拿起那个明黄的卷轴上下左右翻来覆去地,想看个究竟。她实在想不通就这么块卷布凌居然会花五百万去买它!
叭!
“说了你也不懂。” 若涵抢过卷轴在茗珂头上轻打了下,直接交到凌月手里,“你看出什么了?难道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其实她心里也正好奇的很。
“打开看看里面的字,看出什么了没?”
茗珂和若涵拿起卷轴仔细打量了一番,末了,两人冲着凌月摇了摇头,“一堆奇形怪状的字,没看明白。”
“她没看出来也就算了,连你也看不出吗?”凌月直直看向若涵,眼中有些诧异。
听她这么一说,若涵再次拿起卷轴,“为什么我应该看出来。这字有够乱的哎,而且好像是,咦?这些字是反的?”
“什么反的?!”茗珂不解地凑上去。
“去拿镜子来。”
将卷轴有字的一面对着镜子,那些扭曲奇怪的字符一下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些字都是反写的,且还是最好认的简体字,只是写的人用的不是正楷,似乎也不是右手手迹,所以如果不点破一时根本辨认不出。
依靠镜子,卷轴上的内容很快就看明白了,可,也糊涂了。
“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吗?”若涵放开卷轴一脸不信地坐到一边。
“你不信这是真的?”
耸耸肩,下巴朝还在研究的茗珂一扬,“你问问她信不信?”
“凌,这上面说若涵会穿越到清朝,去找什么宝贝?真的假的哦~”从卷轴中抬起头的茗珂问道。
“废话!这么扯的事,你当写小说啊。”若涵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虽然她没直说是假的,可意思却很明显了。她不信。
“哇哦~那凌不是花了五百万买了个假货?”茗珂很夸张地喊了句。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哎,凌居然也会买到假货!
“你不信我的眼光?”凉凉地飘过来一句,笑还是在笑,可温度好像很低。茗珂心里一哆嗦,完了,怎么忘了眼光问题事关声誉,她这不是拆凌的台嘛~求救地向若涵看去,却发现那女人只顾自己品酒,完全不理会她的眼神sos呼叫。
“哎呀呀~~当然不是!凌的眼光怎么会有问题呢!你的眼光是最最最棒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财神爷可是不能得罪的呀~说点好话保荷包先!“只是,这上面说得真得很荒唐哎,而且,这么个古董东西写的居然是简体字?!那个时候有简体字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故意伪造一个来诈我们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真和假我会分不出?而且,她不敢。”
“不敢?连有主的货都敢卖,她胆子够大了。”若涵插上一句。
“就因为她敢货卖二主,所以,不敢再骗。否则,就不止得罪一边了。何况,就算她敢老鬼也不敢。”
“老鬼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求财若渴了?”老鬼也算熟人了,不然他也不会知道玲珑阁。
“呵,老鬼不贪财,只好色。”老鬼也算盗墓这行的前辈高人,行事一向低调,谨奉祖训,倒出的东西从来不多贪得,不过,就是好色了点。看来那女人应该算是他新宠了,要不,也不会推荐她来这儿卖东西。
“管他好财还是好色,这东西,我觉得不太可信。”
“你没觉得这字迹有点眼熟吗?”
“眼熟?你不是想说这是我写的吧?”若涵媚眼一转,看向凌月,觉得太过荒谬了,“我承认我会反手写字,而且还能用左手反写,可,这你们也会呀,我们这一行的人基本都会啊。就算有几个字像我的手迹,也不能说明是我写的吧~”
“不过,被凌这么一提,若涵,这字看起来真的很像你写的哎~”
“就你这眼神?”若涵嗤鼻一哼。 “我的眼神怎么了?!”
“好了。货是真的,这点我能肯定。那女人还没这能耐蒙我。只是这上面的含义一时还没弄清罢了。”凌月出声止住了新一轮眼看要开始的‘争论’。“不过……上面说那样宝物名为‘月涟漪’。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听说这样东西神奇的很,只不过从没有人见证过他们的神奇而已。”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清冷的声音从阁楼处飘了下来。
“为什么?风棠。”茗珂抬头问道。
“她身上有股很浓的血腥味。”
“我切过脉,她受过伤,不轻,出血很多,就在最近,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她会功夫。”
“很厉害?”
“能和我过二三十招吧~”
那也不弱了。
几人眼神交换,目光又回聚到凌月身上。“即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就让若涵穿越一回咯~反正她闲来无事就看那些清穿小说来着。”
“那要怎么穿啊?”到底年纪最小,茗珂也不管什么真假吉凶,兴奋地问。
“随便。车祸、跳楼、撞人,说不定睡一觉就穿了,或者像你实验出错一爆炸也能穿。” 若涵凉凉地说道。这些人,敢情穿越的不是她们,她们不着急。
“这是穿越还是自杀呀?”茗珂匝了匝舌,“对了,穿前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要不要带个移动通讯工具呀~”
若涵很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也没外人了,她也懒得维持什么形象而憋伤自己,有这么个‘单蠢’的人作姐妹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你不信的话可以拿着炸药试试。”风棠冷淡地扔下一句。
“哈~这主意不错!好妹妹,干脆你就和姐我一起穿吧~”若涵纤手一伸勾起茗珂的下巴调笑道。
“切!”甩开‘魔爪’,冲着阁楼喊,“算命婆,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很在行嘛~你算算若涵是不是真的会穿越。”
可高处的人却只影在暗中,不理会茗珂的闹腾。独角戏唱起来无趣,扭过头发现若涵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想来是去睡她的美容觉了,只有凌月还坐在那,盯着那个卷轴。想起自己还没完成的配方,反正也帮不了忙,脚底抹油,也闪回了窝。
‘集月涟漪之力,回归乾坤正位。’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凌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字很像若涵的,意思也很直白,可,就像茗珂说的,三百年前的古物上居然出现了现代化的字体,还指明道姓的。实在太过匪夷。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从高处传来,依旧清冷,却有种并不掩饰的担忧。
“还在想你那个梦?”近二个月来,风棠一直做着个奇怪的梦,梦境模糊,推算不明,这种现象从未出现过,也让她很抑郁,连带地也变得够少话难惹。
“若涵的命理不清,我算不出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该来的逃不了。再说,事在人为,有什么事难得倒她过?她都习惯一个人行动了。”
“可心总是难安。”
“那就别想了。”
“你不也在想?”
“我们想的恐怕不一样吧?”
“呵~”
“东西呢?!”
“进了玲珑阁。”
“什么?!居然有人敢坏规矩!”
“听说,那里是红楼人的。”
“我管它红楼白楼!给我抢回来!”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人知道它在哪个位置。”
“那个贱人呢?”
“带来了。”
“让她带路。然后顺便……”
“明白。”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熊熊大火瞬时包围了整个玲珑阁。
噼啪~噼啪~
实木的顶阁不堪承受高温,摇摇欲坠,不时有重物裹着火苗跌落下来,砸在地上,与燃烧的黄磷粉连成一片,蔓延着火势。
风棠护着凌月从房中向地下室退去,在一片火海中扫出一条路。若涵和茗珂从左右两侧将那些黑衣人挡外面,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该死!
这帮不开眼的王八蛋居然敢炸她们的楼?!简直是找死!
一个回旋后踢把想偷袭的打手踢出窗外,只听又一声巨响,若涵回头一看,地下室入口处已燃起熊熊大火,“凌~!风~!”高声喴道,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心里一急,调头直冲过去。
“小心!”身后传来茗珂的惊呼,还没来得及抬头,房顶一根烧着的圆柱已经狠狠地砸了下来,左右皆是火,无处躲避,若涵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偶遇
北方的冬季漫天风雪,眺望四周看到眼里的几乎都是白茫茫厚厚的一片。
沈若涵搓着冻僵的双手,时不时哈两口暖气在手心,只不过这丝毫缓解不了什么,反而因张嘴而吸进更多的冷空气,好像五脏六腑都给冻成了冰疙瘩。
即使到了此时此刻她仍然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穿越到三百年前的清朝,一来还给了她这么大的严峻考验。
人家穿越来不是大富大贵起码也是乾清宫的女官,凭什么她却是个破败官家的女儿、凭什么还要被兄嫂卖去给朝廷大员做小老婆。
“唉……”她叹了第n次气,一句话,自己倒霉。
想到两个月前刚穿越到康熙四十二年的清朝时,她就被个小丫头抱着痛哭,劝了半天人家才哭哭啼啼的说清了大概。
这户人家的小姐也叫沈若涵,家住天津卫。五年前母亲重病过逝,四年后在朝为官的父亲因为是汉人而遭排挤、终于被罢官郁郁而终,只留下她这个女儿和已经娶了多房妻妾的败家子哥哥。
五天前“沈若涵”得知自己的兄嫂要将她许配给一个达官贵人做第九房小妾,当晚就想不开跳了井,幸好附近有长工经过才救了上来,一连昏迷了几天都以为没救了。
好嘛,看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要不然怎么会穿越到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的少女身上,唯一占了便宜的是人家才十六,而她……呵呵,保密、保密。
我命不由天,她怎么可能受那对所谓的恶兄嫂摆布。当夜就决定带着忠心耿耿的小丫鬟敏儿一起逃走,顺带还小发了一笔。
原来“沈若涵”的生母在过世前曾给她预留了一笔嫁妆,偷偷的藏在了檀木柜的夹缝里,经小丫鬟点拨,她找了出来清点了下。乖乖!看来这户人家以前的确是大官。
两张三千两的银票、两枚金步摇、几支点翠发簪、一对上等成色的翡翠镯子、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硕大珍珠耳环外加一套打造精美的钮花镂空金饰。如果去当铺典当少说也能换回近万两银子。哈哈,一来就变成了万元户,她已经很知足了。
沈若涵高兴了半天的模样把小丫鬟弄得糊涂,不过她还是高兴自己的小姐能够活过来,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却仍是个好主子。
逃出沈府来到北京城安顿下来后,若涵这才想起了其他三个姐妹来。那场爆炸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但愿她们都没事。
今天她嫌待在客栈无聊,想去逛一下天桥,顺便去当一些首饰。在客栈里时敏儿做了些绣活,这些绣品精美绝伦,不卖掉赚点银子就太可惜了。这不,敏儿一个人去则去附近的绣庄卖绣品。逛了一上午,走着走着竟来到了紫禁城的北门来。抬眼看着紫禁城,与记忆中那座故宫博物馆可是相差太多了。
停下才发觉脚底心有些疼,好久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她干脆累的在一棵树下歇脚。可这天气也忒冷了点,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她很不习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冻成了冰棍。
蹲下,抱着自己节约热量,无聊的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心里万分的诅咒那些可恶的盗墓贼,如果让她回去非拆了他们老窝不可,让他们知道得罪红楼沈若涵的下场会很凄惨。
看了眼远处那些缩在小巷子里瑟瑟发抖的乞丐们,怎么看着那么辛酸,自己现在也就比他们好点。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说康熙盛世嘛,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难民?
“你饿了吗,这个给你吃。”
一个脆生生带着点怯弱的声音响起夹带着一股好闻的||乳|香。
若涵愣了愣,看见一只肉鼓鼓白嫩嫩的小手抓着个“造型精美”的糕点递到她跟前。
待她完全抬头看清了才觉得眼前一亮。
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乳|白色的一身棉袄,外罩绛红色的褂子。红顶银边的小帽子扣住了半光亮脑袋,中央嵌了一颗圆润剔透的东珠。
那珠子可好啊,不比那个“娘”留给自己的那对珍珠差。能用这种做装饰的也知道他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用北方话说就是俊。红润粉粉的小脸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浓浓的眉毛下摆着一对乌溜的大眼睛,此时那双眼睛也不停转的打量她。微微翘起的鼻头和红嘟嘟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亲。
现在就如此,长大了岂不是要践踏一地的芳心啊……
“小朋友,你好可爱。”
色女伸出手,忍不住的捏上那白嫩的脸颊。呵呵,手感还真好。
没想到那孩子蹭的一下就红了脸,往后跳开一步就朝身后嚷嚷起来。
“十三哥,十三哥,有人调戏我。”
啊?
若涵哭笑不得的看着脸蛋红的像虾子的男孩。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话来,调戏?本姑娘看他可爱所以才捏捏他的脸蛋,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祸害儿童的罪人了。
“十七弟,出什么事了?”话落,跑来了穿着一身宝蓝长衫的少年。
哦哟,来了个可爱的没话说的小男孩,这回又冒出一个俊秀的少年。瞧这兄弟俩长得,怎么就这么俊美。尤其是这个少年,一双凤目中闪烁着诙谐和睿智,却又不外露,倒是个精明的主。
诶?仔细一看,哥俩腰间都绑着黄带子。基于受清穿文的荼毒,他们的身份若涵也猜到了几分。如果没猜错的话,被称为十三哥和十七弟的就应该是将来的和硕怡亲王允祥和果亲王允礼了。
胤祥看了眼若涵还僵在那里的手,眼底闪现出一丝戏谑的光芒。
“这天变得,大姑娘也知道调戏人了。”
这个死小孩!若涵瞪他一眼。“是啊是啊,我还想把你弟弟拐了卖了做成|人肉包子呢。”现在还看不出怡亲王的派头来,不过臭小鬼的他倒会拐着弯损人了。
胤祥听了皱皱眉,嘴角又禁不住逸出玩味的笑。
“脾气冲,不过说话还真逗。”
胤礼一听就躲到了他身边,揪了揪他的衣角,他会意的蹲下身子,胤礼就在他耳边惴惴道:“十三哥,她是坏人吗,为什么她比额娘还好看,像仙女。”说完偷偷瞄了若涵一眼。
若涵笑着说:“我可不是仙女,刚才是逗你玩儿的,谢谢你的糕点,不过姐姐不是乞丐,姐姐也不饿。”
她忽然发觉这对兄弟俩身后还跟着一中年人,竟然是个洋人。
出于礼貌,若涵伸出手,“nice to et you。”
这回胤祥更是吃惊的说:“你会洋文?”
你姐姐我会的多着呢。
若涵没有回答他的话,一旁的中年人也诧异的忙点头同她握握手,不过开口却是法文。
“您好,没想到在大清国还能遇上会说英吉利语的小姐,我是白明远认识您很高兴。”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白晋,若涵对这个人还是蛮好奇的。
白晋出生于法国,年轻时即入耶稣会学校就读,接受了包括神学、语言学、哲学和自然科学的全面教育,尤其对数学和物理学兴趣浓厚,可以说是个全才。求学期间,因为他对沙勿略欲到中国传教却在上川岛上抱恨终生的故事有所耳闻,也受到利玛窦等耶稣会士在中国的卓越成就的巨大鼓舞,于是便萌发了步他们二人之后尘,到遥远的中国去传教的愿望,就是有了这个良好的愿望才铸造了日后的成就。
清康熙二十六年夏,以白晋为首,洪若翰、李明、张诚、刘应五人不远万里才抵浙江宁波,并且请求在华永久居留,精神可嘉。
当然,抵达北京后这五人无护照入境,当时的浙江巡抚咨文礼部准备拟遣送这些人回国。峰回路转的是当时任职钦天监的比利时教士南怀仁年事已高,康熙正物色新人接替,遂批准他们进京。白晋和张诚两位幸运儿当即就被康熙帝留京供职,其他三人则获准前往各省自由传播福音。
今天算是让若涵开眼了,不止见到两位阿哥,还见到了传奇的人物白晋,原来穿越也有它的好处。
她随即又用法文回答了白晋:“我叫沈若涵,以前一直随同父母周游列国,今年刚才返回故里。神甫,时至今日还挺怀念充满浪漫情趣的塞纳河,每次极目远望,碧绿繁茂的梧桐树层次有序地排列在两岸,一座座引人注目的小城和古堡点缀在青山绿水之中,时不时能把人们的思绪带向遥远的过去。”
白晋听完更是睁大了双眼,满脸欣喜,或许是很久没有听见家乡话的缘故,顿时肃然起敬。
“沈小姐,离开家乡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人谈起记忆中那些熟悉美丽的地方,如果小姐不嫌弃,我诚意的邀请您去教堂畅谈。”
胤祥看白晋和若涵干脆的忽略了他和胤礼,于是不满的僵着脸说:“你们在说什么,用我们听得懂的。”
白晋赶忙用中文说:“是白晋失礼了,只因为这位小姐也去过臣的家乡,所以一时情不自禁。”
胤祥瞪了一眼若涵,笑嘻嘻的说:“你很得意啊。”
我得意关你什么事。
当然若涵是不会当着他面这么说的,虽然历史上说胤祥是个侠王,待人宽厚,但人家好歹也是个阿哥,惹毛了是不行的。而且怎么看他那种笑都是不怀好意的笑,指不定在想怎么惩治她呢。
算了,就装糊涂,他的脸上又没写阿哥两个字,干脆摆明不认识就好了。
若涵笑笑,“不敢,刚才都是误会,请这位公子不要介意,实在是令弟太可爱了,才忍不住想逗逗。”
胤礼还真是善解人意的孩子,他不等胤祥开口就说:“没关系,刚才只是吓着了。你会英吉利语还会法兰西语,好厉害呢,教我吧。”
不愧是康熙的儿子,不怒自威,虽然胤礼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可是说话的口吻还是透着一点威严和自傲。
这下若涵苦了脸,胤祥则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露出调侃的神色。
“呃……这个……我只会一点皮毛,有白神父在,你让他教你就好了。”
小家伙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白晋,满脸委屈的道:“白师傅……白师傅只夸过十五哥和十六哥,我没有他们聪明。”说着说着眼眶似有些红了。
白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求助的看向胤祥。
胤祥抱起胤礼,宠爱的开导他:“十七弟还小,将来一定会比老十五还有老十六更厉害。”
瞧十三阿哥相当疼爱这个弟弟,到了雍正王朝时他们该是雍正最得力的助手,所以说他今天的话也不无道理。超过十五阿哥是不难,因为人家雍正十年就殁了,不过映象中十六阿哥胤禄活得蛮长寿,将来还成为大清国知名的数学家。
胤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不死心的盯着若涵。
若涵看看天色以晚,今天白等一天不说,敏儿在客栈也一定着急了。
“这天太冷了,我要回去了。”
胤祥见她要走,打着哈哈说:“人贩子,我还没治你的罪呢,怎么着,想逃啊。”
“臭小鬼,小心把你也卖了。”
若涵说完拔腿就跑,幸亏自己从这具身体醒过来后,发觉防身术什么的都没有退步,体能更是不差,所以要溜走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何况她也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也不会拿她法办。
“哎,你住哪儿啊,哪户人家的?”
“有本事自己去查吧,小鬼。”若涵远远的笑出声。
胤祥听见小鬼这两个字后恨的牙痒痒的,明明她自己也是个小鬼。不过……这女孩倒是蛮有趣的。
“十三哥,还会见到她吗?我喜欢她。”小胤礼眨了下眼,目光看着远去的身影。
“呵呵……老十七,这么小就想着娶福晋了?”十三调笑着说。
“十三哥……”胤礼的小脸再次通红。
“放心吧,你十三哥会帮你找到她的。”
谛仙表兄
“敏儿。”
若涵回到客栈上了楼,推门就见敏儿早已回来,安静的坐在窗边绣着花。
要说这小丫鬟敏儿那可是没话说,性格温柔、长相恬美,还能干的很。人家竟然比她还小一岁,果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家里凌月和茗珂总是嘲笑她是个懒虫,什么都不会。
“小姐你回来了,我的那些绣活卖了有一两银子,顺便去了趟宅子,监工问那窗户用什么纸糊。”
用纸糊?
刚要喝水的若涵差点没呛着。天啊,她差点忘了自己到的是一个落后的年代。
这个时候普通老百姓家都是用纸糊在窗棂外,其原料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