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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只是为了遇见你第8部分阅读

      清穿·只是为了遇见你 作者:rouwenwu

    立在一旁。

    我看他问了安,却还没有走的意思,就问:“爷还有别的话嘱咐你告诉我么?”

    他摇摇头,答道:“回福晋,没有了。只是……爷让奴才好好看看福晋的气色,爷说,福晋好强,任凭福晋自己说自己好了,也是不准的。”

    我失笑,他还真是了解我。于是我对德福浅浅一笑,问:“德管家看我这气色,可是真好了么?”

    德福抬头看了看我,又忙把头低下去,道:“回福晋,奴才看……福晋的气色是好了。”

    我笑着点点头,“那,你就这么回去向爷回话吧。”

    德福恭恭敬敬地应了,向我打了个千儿,就往外退。

    “德管家。”我见他行至门口,又叫了一声。

    他又朝我弯了弯腰,道:“福晋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了想,对他道:“替我向爷道个谢。”见他应了我,我又问:“爷这几天好么?”

    德福看了看我,踌躇了一阵,“回福晋,奴才……不敢说。”

    我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德管家,但说无妨。”

    “这……”德福张了张嘴,又想了想,才道:“回福晋,爷不是不愿意来看你,实在是因为爷自己也病得不轻……”

    我的心里一个咯噔,“他病了?什么病?”

    “回福晋,那日清晨爷与福晋回府时,爷就已经有了微恙,只是福晋高烧不退,爷也没顾上自己,彻夜不眠守在福晋床前。第二日皇上差爷去办差,爷就把福晋送回了娘家府上照顾,所以福晋才不知道。只是,爷办了差回来,病就越发重了,昨日也高烧了一日,今日是好些了,但是怕福晋担心,所以没有来探望。”德福微躬着身子,向我解释道。

    我点点头,他那天晚上应该是因为把衣服都让我穿上了,才会生病的吧?他是因为我才生病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他的。我想了想,就对德福道:“德管家,你先回府吧,我随后就回去。”

    德福一愣,错愕地道:“福晋,爷说,福晋在娘家把身子养好了,再回去,不用着急。”

    我笑笑,“方才德管家你不是说,我的气色好了么?”

    他被我这样一说,又愣了一下,才忙点头道:“是,是,福晋的气色是好了。”

    “那不就行了,德管家你先回,我随后就到。”我说着,就站起来,吩咐小月让人备轿。

    回了十四阿哥府,还没进胤祯的屋子,远远就听见他一阵咳嗽。我进了屋子,正在伺候着的一屋子丫鬟小厮见我来了,都跪了下来请安。

    “爷吉祥。”我朝他福了福。

    “咳……不是让你好好养着,好了再回来么?”他由下人伺候着喝了汤药,才看着我道。说着,又冷着脸看德福,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看看在一旁低着头回话的德福,道:“不关德管家的事,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他见我这样说,就朝德福扬了扬手。德福一看心里就明白,忙领着满屋子的丫鬟小厮下去了,屋里就剩我跟胤祯两人。

    我看德福带了人下去,就知道胤祯是有话想对我说,就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安静地等他开口。

    “病好些了?”他看着我沉思了许久,终于开了口。

    “恩,无碍了。”我边答他,边揉着手里的绢子。

    他见我虽然低着头,可一双眼睛却在偷瞄着他,轻笑了一下,向不远处的桌子抬了抬下巴,道:“去看看那个盒子。”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桌上放着的一个檀香木盒子,就走过去拿了起来。刚一打开,我就愣在那里。

    盒子里装着一支金丝蝴蝶簪子,造型上与胤祥送我的那支一模一样,只不过制作的材料不同,而且更精致。金丝制成的蝴蝶翼上嵌着翠翠的玉,栩栩如生。

    胤祯见我盯着那簪子发呆,就道:“造办处刚送来的,我见你总戴着那支蝴蝶簪,却不是什么好成色的饰物,就让他们给你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更精致些,也更衬你。”

    他见我依然只是怔怔地看那簪子,想了想,又道:“原本是打算明日去探你的时候,给你当贺礼的。今日你既然回来了,就先送给你吧。”

    “贺礼?”我不解。

    他笑了笑,“明日是十一月十五,你的生辰,不记得了?”

    我听他说,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十一月十五是完颜瑞雪的生日,去年只有小月陪我吃了碗寿面,没人为我庆祝,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谢谢。”我紧紧抓着那盒子对他道了谢,心里却百感交集。

    他轻笑着,向我招了招手,道了声:“过来。”

    我困惑地走过去,又坐在床边。他从我的手上拿过那个盒子,取出里面的簪子,插在我的发间,看了看,又点了点头,道:“挺好,咳……”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我忙去拍他的背,又竖起枕头让他靠在上面,内疚地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病成这样。”

    他浅笑,“你是我的福晋,有什么不应该?”说着,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我一惊,回想起齐格儿出嫁那天,我为他包扎时,他也是这样看着我,心里就一慌,站起来局促地道:“你……吃了么?我给你做点儿。”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完颜瑞雪怎么说也是个格格,哪里苦命到要学做饭?

    果然,他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我,问:“你还会厨艺?”

    我忙不安地低下头,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会……从小就喜欢……”

    他不说话,许久,才听他一声轻笑,道:“我想吃粥。”

    我应了一声,如得了特赦一般,急急往外跑。

    由下人领着去了厨房,我净了手就开始给胤祯煮粥。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早就练就了我一手好厨艺,煮个粥自然不在话下。我给他熬上了鸡丝粥,正在等粥熬成的时候,又顺手炒了两个小菜。以前在法国时,每次方小刚生病,都喜欢吃我做的鸡丝粥配小菜。

    想起方小刚,胤祥的脸又在我的脑中浮现。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楚,怔怔地呆立了半晌,只听得小月在我身后叫了一声:“福晋,菜要糊了!”

    我惊了一下,忙把锅里正翻炒的菜盛进盘子里,又让小月盛了粥,和小菜一起端进了胤祯的屋子。

    “都是你亲手做的?”他尝了一口,问。

    “恩。”我点点头。

    “挺好。”他给了一句简单的评价,就低下头去静静地吃。好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道:“仔细想想,除了宫宴,我们似乎没有一起在家里用过膳。”

    “怎么没有?上次齐格格出嫁的时候你还在我那儿喝酒……”我话没说完,一下反应过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懊恼,是不是人一生病,脑子就不灵活了?怎么今天说什么都是错……

    他见我低头自责,只淡淡地道:“齐格儿过得很好,已经有了哈图的子嗣,明年夏天,那孩子就该出生了。”

    我看了看他,他说起齐格儿的时候,已经不似原来的那般激动,可是这样的平和,却更让人难受。

    他见我看着他只是发呆,却不言语,就道:“让人再拿副碗筷来,我们一块儿吃。”

    待下人为我送来了碗筷,我们便各自低下头,安静地吃,把“食不言寝不语”表现地淋漓尽致。

    我边吃边偷偷看他,边看他边在心里暗惴:他今天遣了德福他们下去,决不会是为了为我贺寿送我簪子那么简单吧?难道他不想问我那天在河边的事么?

    我越揣摩,心里越憋不住,终于开口道:“爷……”

    “你想出门走走么?”他打断我的话,看着我问。

    我一愣,“什么?”

    “我要替皇阿玛办差,到江南私访,过些日子就走。若你在京城闷得慌,就跟我一道去吧。”他边吃,边对我解释。

    “你去办差,带上我方便么?”我问。

    “反正是私访,带上你无妨的。”他无所谓地道。

    我想了想,或许出去走走也不错吧,旅行倒是一种忘却的好方式。于是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去。”

    番外 —— 胤祥篇

    初次见她的时候,在十四弟的府里。她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唱着旋律优美,但是我不太懂的歌儿。

    第二次见她,还是在十四弟的府里。我设想过许多她的身份,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是十四弟的妻。

    说我多情也好,说我被鬼迷了心窍也罢,明明知道她是十四弟的福晋,可我还是让她住进了我的心里,没有理由。

    或许……十四弟并不爱她,就那么生生地把她丢进了额娘的永和宫里。我开始一天不落地到额娘那里定省,不为别的,只是想见她。

    我看见她眉飞色舞地给额娘和一屋子的丫鬟嬷嬷们讲笑话儿。我看见她天天到御花园里折许多许多的花儿,插在瓶子里。虽然我不明白,可是她的脑子里永远都有那么多新鲜古怪的想法。

    但是,或许她是寂寞的。

    永远都记得那个午后,她坐在永和宫的台阶上,边插着花儿,边叹气。我问她为什么,她左看右看了许久,才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闷。”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疯狂得让我自己都害怕的想法,我要让她幸福,要让她每一天都活得眉飞色舞。于是我拉起她的手,一直跑一直跑,我想带着她逃离,我想带着她到所有可以让她快乐的地方去。

    那个午后,我们一起放了风筝。那日的阳光,特别温暖,额娘去了以后,我再也没有感觉到这么温暖。

    十月,皇阿玛西巡,点了我同去。随皇阿玛出巡,是所有阿哥都渴望的荣耀。从康熙三十七年开始,只要皇阿玛离开京城,必定会带我同去,可是这一次,随行的皇子里没有我。我向皇阿玛上了折子,说我患病,不能出行。

    我是真的病了,病入膏肓。我竟然去见了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我没有想到,她拉着我,问:“如果我有勇气,你会有跟我一样的勇气么?”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可是无奈的是,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是我的弟妹,十四弟的嫡福晋。她坚定地看着我,告诉我她只求曾经拥有。那样坚决的眼神,直直进到了我的心里,再也挥不去。

    我握住了她的手,哪怕是我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在离经叛道,我仍然握住了她的手。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

    然而,我知道,再多的美好,终是有尽头的。

    四十三年六月,我们随皇阿玛北巡。她也去了,我看到她坐在马车里,看着茫茫的草原,露出欣喜的笑容,那一刻,我发现,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花儿是那么香。这个世界,仿佛是因为她的快乐,才有了色彩。

    可是,她坠马时,我除了守着她,竟然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因……她是十四弟的福晋。

    “十三哥,瑞雪是我的福晋,就不劳你费心了。”十四弟的话语虽轻,却重重地提醒了我。是的,她是他的妻子,不是我的,我和她,什么都不是。

    在草原上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个月,我甚至连去见她一面都不敢,只因为,在我的心里,时时刻刻回响着十四弟的话,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我知道,她的心里是在乎我的,她日日戴着我送给她的蝴蝶簪子,不论在哪里,不论是什么时候。其他的福晋格格们,头上永远都是镶金嵌玉的名贵饰物,而她的头上,永远都是那只蝴蝶。

    这样的爱,让我疯狂,我决定去找四哥,我要告诉他,我爱上了瑞雪,哪怕是死,我都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在四哥那里,我的梦却碎了。

    四哥为她画的像,真漂亮。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生动,仿佛四哥已经看了她许多许多年。四哥没有避讳我,缓缓地同我说他与她在江南的往事,说他喜欢了她许久许久。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划过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四贝勒府,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在我们定情的河边,我终于跟她说,我们的缘,尽了。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我给她的理由,竟然是,我做不到抢夺四哥喜欢的。

    她流着泪,质问我:“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么?”

    当然可笑,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除此,我还能说什么别的呢?我在乎她,就像她在乎我一般,可是……今生今世,我们却是不可能了。我不能握着她的手,想象到四哥忧郁的眼神。我不能握着她的手,想象到十四弟的提醒,她是他的妻,不是我的,今生不可能是我的。我不能握着她的手,想象到抚养我的德母妃,斥责我夺了她亲生儿子的福晋。

    太多太多……我喘不过气。

    与其这样日日相思日日苦,不如断然挥刀斩情丝。

    我亲手撕碎了她的心,也撕碎了自己的心。从今以后,我只是她口中的十三爷,她也只是我口中的弟妹,再也不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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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周末,送上一篇老十三的番外,希望大家喜欢:)

    三十一·出门

    古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我和胤祯则是“寒冬腊月下扬州”。

    因为是私访,我和胤祯只带了小月和小成子伺候,又带了两名侍卫亲随,就装成出门做生意的夫妻,骑马乘车一路南下,往扬州去。

    我坐在马车里,掀开了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这是我到这个时空以后第二次出远门,上一次跟着皇上出巡,所到之处,莫不是从臣子到百姓,全部都乌泱泱跪倒,山呼万岁,虽然是气派非常,但是却看不到什么风土人情。

    这一次则不同,我们扮成普通人,一路吃在饭馆,住在客栈。胤祯心情好的时候,偶尔还弯弓射箭,射几只天上飞过去的鸟,地上跑过去的兔子什么的,让大家来一次野外bbq。

    胤祯见我兴致勃勃,一直往外看,就道:“可是想念江南了么?”

    我一愣,猛地想起原来我阿玛曾在江浙任总督,扬州也是属于江浙的,这样的景色我该是见怪不怪了。我见他误会,就马上囫囵地点头,避过去这个话题。

    他朝我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喜欢,等春夏时,寻个机会,我们再来,走水路。”

    “大运河?”我惊喜地问。在现代,京杭大运河山东以北的地方好象都已经不通行了。若是现在有机会看看运河上船来船往的盛况,也不枉我辛苦穿越一场。

    “恩。”他点点头,“下次化了冰,定带你游一次。”

    我偏着头看他,他神情平和地倚在垫子上看书,对我笑得如沐春风。我心思一转,又想起那天的事情,他那天……是怎么在河边找着我的?

    “爷……”我刚想问,话一出口,却听见他说:“怎么没有戴我送你的簪子?”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这几次我每每要开口问,他一定会打岔,却不是无意的,而是本就不要我问。可是,他越不要我问,我越是想知道。

    “我有话想问你。”我深吸口气,干脆明说。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随即对小月说:“出去跟小成子一同坐在外面。”

    小月一听,马上就领了命,掀了帘子,出去跟小成子坐在一起驾车。马车里只剩我们俩。

    “想问什么?”在片刻的安静以后,他终于开口。

    “那夜在河边……”我话到嘴边,却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看着我,道:“你想问,我如何找到你?”

    我点头,他叹了口气,别过头去,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十三哥告诉我的。”

    我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下子没有了反应。

    他见我呆在那里,就低下头,边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边说:“那日我四处差人寻你,却寻不着,便去问了十三哥。”他说着,停了停,看了我一眼,又道:“我原不想再向你提起,谁知你这么不依不饶。”

    我傻傻地看着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他一直隐忍不发?难道我这样不算给他戴了绿帽子?

    他见我这个表情,就明白了我心里在想什么,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道:“是惩罚我吧?我当初那样对你,今日你还给我。”

    他见我不解地看着他,又道:“既然你都想知道,我便都告诉你。”

    我看着他正经的表情,心里疑惑,注视着他,等他说。

    他看了我一眼,道:“其实,这些日子来,许多事情,你都是对的。有的事情,我不说,可是都看在眼里,包括银儿那件事。”

    我错愕地看着他,银夫人有什么事?

    他一看我的表情,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你不记得了?上次你审问银儿是否把你退入水,我知道,是她。”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她?”

    他笑了笑,道:“我的福晋,我当然知道。”说话间,他直直地看着我,虽然口里说的是银夫人,但是眼神分明告诉我,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心里又转念一想,原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颠倒黑白?我想起上次他那样是非不分,心里又气起来。“那你那时为什么不信我?”我急急地问。

    “当时……只是不愿意站在你那边。”他淡淡地道,见我抬眼瞪他,就柔和一笑,用手里的书卷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道:“家和万事兴,你还是记不住。”

    我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也不说话。

    他见我生气,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我见你心情好些了,才想跟你说。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以前是我不识金香玉,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只希望以后与你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事情,你惩罚我也好,埋怨我也罢,再也不重要了。”他说着,伸手就握住我的手,力道虽然不大,但却不容我挣脱。

    我惊愕地回过头看他,他说的这话,该不会是……表白吧?

    这个认知吓了我一跳,我忙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喜欢齐格儿,还有两个小美人儿伺候着,怎么就喜欢上了我?

    他见我一脸惊讶地在一旁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表情复杂地一笑,掀开帘子看了看,又回过头对我道:“你小睡一下吧,天黑前,我们便能抵达扬州。”

    我点点头,或许我是需要睡一下,不是为了补眠,只是为了能给自己一个空间慢慢消化他的这一席话。我动了动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但不料他手一紧,紧紧地圈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指着他身边的一个垫子,道:“靠在这里,我想握着你的手。”

    我看他一眼,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的,只好任由他牵着,闭上眼睛靠在垫子上装睡。

    我闭着眼睛靠在垫子上想啊想啊,竟然真的睡着了。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唤我,迷茫地睁开眼睛,只听见胤祯在我身边道:“扬州到了。”

    我一下醒了过来,忙趴到马车的窗子上,掀开了帘子,贪婪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虽是寒冷的冬日黄昏,但扬州城里依然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我们找了家客栈投宿,刚进了房间,由小月伺候着净了手,擦了脸,只听一声推门声,胤祯就走了进来。

    我回过头来看他,他也正看着我,眼神明亮。我突然意识到那家伙是在对我放电,忙低下头逃避,道:“我饿了,吃饭去吧。”

    等了好半晌,才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声:“恩,走吧。”

    跟着他下楼,在饭馆的包间里坐下来,点了菜,我就在那里左顾右盼地等吃。菜很快就送了上来,天下闻名的淮扬菜,鸡包鱼翅,狮子头,肴肉和将军过桥,样样菜都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

    胤祯夹了筷炖得香软的鸡肉,放到我的碗里,柔声道:“这里的鸡包鱼翅最是正宗,你尝尝。”

    我顾不上答他,只是点头,趴在桌子上左右开攻,吃得不亦乐乎,毫无淑女形象。

    正奋不顾身地与桌上的菜肴奋斗着,只听得胤祯一声轻笑,道:“你总是这样,一见吃的就忘形。”

    我抬起头来看他,嘴里还含着一口狮子头,见他戏谑地笑着看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装出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开始小口小口地吃。

    他一见我这样,就放声大笑起来,道:“你高兴怎么吃,就怎么吃。与你的夫君吃饭,还需要顾忌么?”

    他特别强调的“夫君”二字,让我的心里一紧,又回想起今天他对我的言语举动,我心里就更紧张起来,该不会……他出门在外,没有小美人儿伺候,要对我“图谋不轨”吧?我心里一慌,忙讪笑着转移话题,道:“这次来私访什么?”

    他见我岔开话题,只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沉思,半晌不语。

    我一看他的表情,心里明白,得,国家安全,我配合。就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吃饭。

    突然,他开了口,低低地道:“你在躲我。”

    我愕然地看他,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心思,每一次都能被他看透。看来我以前的认知还是正确的,我这个现代人的智商和心机,真不如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们。

    他见我这个反应,嘲弄般地笑了笑,道:“这次来,是体察扬州民情,只因有人向皇阿玛密奏,扬州知府隆庆,有贪污受贿,在漕运事务上徇私之嫌。”他顺了我的意,转移了话题。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本就与我无关,于是低下头接着吃饭。

    吃过了饭,我带着小月回房,胤祯却也跟了上来。到了房门口,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他在我面前站定,笑眯眯地看我。

    我眯着眼睛看他,这家伙怎么对我露出这么色迷迷的表情?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慌,对他道了句:“晚安,回见。”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就快速推门进去,想反手把门关上。

    不料他伸出手,卡住我快要合上的门。见我惶恐的模样,不禁失笑,道:“你在害怕什么?我说过,你不愿意,我决不逼你。”他说着,看了一眼我疑惑的表情,接着道:“我只想对你说,今日马车上与你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我听了他的话,又回想起今天他在马车里说的,就微张着嘴,呆愣在那里。他喜欢我?真的喜欢我?可是他喜欢的不应该是齐格儿么?怎么会喜欢我?

    他仿佛是了解我心里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我不敢说自己对你情深似海,但确是真心真意。我难过时,你为我疗过伤,你难过时,我陪你熬过夜。如今,我终是明白了一句话,珍惜眼前人。”

    他的最后一句“珍惜眼前人”,如一把小锤子,重重地就敲在我的心上,我一下竟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他见我低头不语,轻叹了口气,道:“你歇着吧。”

    我再抬起头时,他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廊上就剩我一人还傻傻地站在门口。

    这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人,这句话反复在我的脑海里回响。我竟然迷茫起来,这一年多来,我对胤祯到底是什么感觉?一开始的确是讨厌的,极度讨厌那个嚣张的家伙,可是这段日子来,不论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总是那样包容。我们仿佛两个互相为对方舔着伤口的小动物,靠在一起,心里虽然绝望,但是却努力给对方希望。

    这样的感觉突然让我觉得温暖,可是……这是爱么?

    我对自己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爱的应该是胤祥,我们曾经那么心意相通,这样的感情,我如何能忘?可是,我跟他,终究是再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声,自己果然还是不够洒脱,哭了,痛了,恨了,却还是放不下。复又骂自己,有什么好放不下的?自己希望的幸福已经再也不在,我若真的再也回不去,难道就要在这个时空孤独终老么?

    我思来想去,矛盾又矛盾,却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想着想着,我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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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谢谢大家的支持,之所以又加上这些话,只是安心里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今天有大大说我每天更新一章,是为了点击率,安在这里想说,我还真是不在乎那点点击率,点的人再多,我想也不能换成欧元让我花吧?呵呵。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没有经验,不知道还有存稿这一说,一直都是写多少贴多少,各位大人花10分钟就能看完的文,可能我需要写一天甚至更久,因为第一,这是清朝文,我在文里写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件事情,都要求自己尽可能与历史相符,为此我查了不少资料,光是收藏页就好几十个。第二,安是个学生,要上学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不是职业作家,所以我没有办法做到一天24小时都耗在这篇文上。第三,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我写出来的文,肯定不会比那些经典的清穿文笔华丽或者是什么别的,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做到自己的最好,所以每一章我写完以后,肯定要自己读上3遍,觉得顺口没有问题,我才会贴,我想我这样也是对大家负责。

    安说这些,不是想跟大家说安写文有多么多么苦,安只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理解,谢谢!

    三十二·遇险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由小月伺候着洗漱了,她正给我梳头时,我随口就问:“爷呢?”

    “回福晋,爷已经出门办事了,吩咐了奴婢好好陪着福晋。爷说,若福晋觉着闷,就出去转转,但不要走太远,还有,要带着侍卫。”小月答道。

    我皱起眉,又带侍卫?这一路上每每我出去看热闹逛大街,胤祯那家伙都逼着我带侍卫,可那两个侍卫,就生怕我出点什么岔子回去胤祯罚他们,说什么为了我的周全,这儿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许去,回回我都玩得不尽兴。扬州可是名城,要转,一定要转得尽兴才爽。

    于是我眼珠一转,笑着对小月道:“今儿咱们不带侍卫,就自己偷着出去。”

    “福晋,这个使不得,万一你出了点什么闪失,叫小月怎么好?”小月一听我说,就失色道。

    “怕什么,光天化日的,还有人会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不成?”我说着,又用胳膊肘碰碰她,笑眯眯地引诱道:“咱们就去一会儿,悄悄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爷不许。”小月为难地道。

    “放心吧,若是他知道了,我替你兜着。”我把胸脯拍地“啪啪”响。

    小月终究是拗不过我的,“那……福晋,咱们怎么去?”

    我想了想,就道:“你去找那两位小哥儿聊天打哈哈,引开他们的注意,我先溜出去,在客栈外等你,你随后再出来。”

    小月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就催着她快去。她去了以后,我顺手抓了几锭银子,等了一会儿,就打开房门,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去,见没什么动静,就做贼似的脚底抹油往外溜。

    在客栈外徘徊了好一阵子,才见小月慌慌忙忙地跑出来。我拉起她一路小跑,就窜进了扬州城繁华的大街。

    一路走走看看,买这买那,没多大的工夫,小月的手里就提满了我胡乱买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正逛着,只听一阵清脆的吆喝:“豆腐花,又香又甜的豆腐花。”

    我心一动,向小月道:“走,咱吃豆腐花儿去。”说着就拉着她到那卖豆腐花儿的小摊上。

    卖豆腐花的是一个小姑娘,看样子不过是十五、六岁,模样清秀,甚是娇俏可爱。她很快为我们送来了两碗豆腐花,脆生生地道:“两位姐姐,慢用。”

    我笑着朝她点点头,心里不由叹了一下,都说江南出美女,看来一点儿都不假,连个卖豆腐花儿的小姑娘都这么漂亮!

    她见我朝她笑,也对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又点了点头,就自忙生意去了。

    我跟小月正边吃着豆腐花儿边说笑,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刚抬起头,就见一伙人在小摊前停下,那卖豆腐花儿的小姑娘立马就变了脸色,退后几步,躲到了一名老妇人的身后。

    那伙人在摊子前站定,为首的一个男人看了那老妇人一眼,就粗声道:“还钱!今儿再不还,我可就把绿珠带走了!”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流着泪哀求道:“刘大爷,再宽限几日吧?我们这摊儿这两日生意不错,过几日定能还上……”

    “过几日?我这都宽限了你们几回了?就你们这小摊子,猴年马月才能还上我们的钱?”那带头的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李大娘,别怪我们心狠,我们也是不得已。隆大人素来喜爱美女,你们家绿珠长得又这么水灵,隆大人知道我们中间的这干系,竟跟我们过不去了。我们若是不把绿珠交给他老人家,以后我们的日子也甭想过好。”

    老妇人一听腿就软了下去,跪在地上,边朝那男人磕头边道:“刘大爷,求你了,别把我们家绿珠送过去,绿珠还是黄花大闺女啊,以后她该怎么活啊……再宽限几日吧,我们……我们就是卖了摊子,也定还上你的银两啊!”

    那男人又啐了一口,冷笑道:“你们绿珠怎么活不关我的事,若不想我逼你,今日你就把钱还上,我们也好回去向隆大人回话,说你们与我们再也没干系了,也好叫他老人家不要为难我们。可你们今日却还不上银子,那就别怪我们了……”他说着,一声吆喝,身后的几名大汉就上去拉那小姑娘。

    一时间,那老妇人的哭声和小姑娘的求救声,充斥了整条街,但却无人敢上去帮忙。

    我一看这阵势,心里不由就火起来,敢情这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人敢强抢民女啊?我想着,站起来就喊了一声:“住手。”

    “福……夫人……”小月一见我站起来,脸上就失了颜色,忙拉住我的袖子,低声叫了我一声,还使劲儿朝我摇头。

    我甩开小月的手,冲上去把那小姑娘从一名大汉的手里用力拉出来,指着他们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带头的那男人“哼”了一声,道:“天子脚下?天子在京城,离我们远着呢。这儿做主的是隆大人,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说着,凶神恶煞地瞪着我。

    我把那泣不成声的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一仰头,学着胤祯那家伙的骄傲样子,以求达到震慑效果,道:“不是说还上你们的钱就行了么?我替她们还。”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了一声,道:“你还?怕你没那么多银子。”

    我斜着眼睛瞪他,道:“说,多少钱?”

    那人伸出五只手指,道:“五十两。”

    我不在乎地轻笑了一下,还以为是多少呢,不就五十两么?胤祯那家伙这趟出门可没少带钱。我笑着,伸手摸了自己的钱袋,就丢给他。

    那男人接住钱袋,掂了掂,就道:“姑娘,银子不够。”

    我一下愣住,怎么不够呢?我对古代的金钱一向没有什么概念,只好茫然地回头看小月,却一眼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堆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下想起来刚刚自己乱买了一堆东西,钱怕是真的不够了。

    正在懊恼,只听那男人道:“姑娘,你若帮她们娘儿俩还不上,我可把人带走了。”

    “慢着。”我一急,从头上拔下了一支德妃娘娘赏的翡翠簪子,在他面前扬了扬,道:“看看清楚,这个可是上好的货色,怕是不止值五十两,我也给你了,放人!”

    那男人狐疑地接过我的簪子,看了看,就看出来是个好东西,马上堆起笑容,向他的手下一扬手,道:“放人。”说着,又向那老妇人道:“李大娘,咱们两清了,我当着街坊父老的面儿,向你保证,再也不为难你们。”

    他说罢,就一转身,带上手下的人走了。他们一走,那小姑娘就跪倒在地上,抓住我的衣裳,哭着道:“谢谢,谢谢姐姐救命之恩……”那老妇人也跪在我面前,连连道谢。

    我忙扶起她们,笑着道:“不要紧的,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只是……两位怎么就惹上那群人了?”

    老妇人边抹眼泪边道:“我家那老头子姓李,绿珠是我们的独生女儿。我们一家本是在这扬州城里做卖豆腐的小本生意,谁知今年开春儿,我那老头子就一病不起,无钱医治之下,只好向刘大爷借了十两银子看大夫,谁知瞧了大夫,吃了药,老头子还是去了。刘大爷那十两银子,利滚利,最后竟到了五十两。今日若不是遇到了姑娘……怕是……怕是我们家绿珠就要给那狗官给糟蹋了!”

    我听她说,心生怜悯,就褪下自己手上的镯子,塞到老妇人的手上,道:“李大娘,我身上也没有钱了,你收下这镯子,去换点儿钱,以后跟绿珠两个人好好生活吧。”

    李大娘一见,忙道:“使不得啊姑娘,这镯子一看就是贵重的东西,老身收不得啊!”

    我微笑着看她,道:“大娘,你就收下吧,只是我一点小心意。”

    李大娘执意不收,我身后的小月也上来道:“大娘,我们家夫人向来行善,你就收下吧,若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夫人比什么都高兴。”

    李大娘一听,拿着镯子就拉着绿珠给我跪了下去,含泪道:“夫人,可否告知老身你的姓名,老身定给你立个长生牌,日日烧香,求佛祖保佑夫人长命百岁,夫家大福大贵!”

    小月一听就笑了,同我一起扶起李大娘和绿珠,道:“大娘,我们夫人的夫君,不用求神拜佛,就已经是命定了的顶贵之人了。”

    我笑着听着她们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李大娘,你刚刚说的那狗官和那伙人口里的隆大人,可是隆庆?”

    李大娘一听见“隆庆”二字,就变了神色,拉着我急急地道:“夫人,说不得、说不得啊!方才老身也是一时情急,竟说错了话……若是让官府的人知道了,老身怕是性命都没了!”

    我眯起眼睛,看来皇阿玛派胤祯来查隆庆,还真是有那么回事的。我虽不知隆庆有没有贪赃徇私,但至少是强抢民女了,这也是大罪一条。只是,不知道这个情况胤祯知不知道。昨日我们进城时,扬州城一片繁华安泰的景象,怕是那隆庆表面工夫做得极好,这城里的百姓,也都像李大娘那样,是敢怒不敢言。我思及此,就想马上回去告诉胤祯,忙问了李大娘家的住址,好方便以后盘查取证,就匆匆辞了她们,急急地往客栈走。

    “福晋,你今天为李大娘出头,可是吓死奴婢了。”小月边跟着我走,边后怕地道。

    我回头朝她一笑,拉着她道:“日行一善,比什么都强。皇阿玛是千古圣君,他的疆土里,哪能容下这等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

    我与小月边走边说,刚拐过一个街角,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仿佛被棍棒敲了一下一般疼痛,我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 节 日 快 乐 ——————————————

    大家节日快乐~~~0

    安自己都忘记了原来今天过节,早晨起来看到大家的留言才想起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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