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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低调生活第24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小家伙高了很多,重了很多,扎木合哥哥都抱不动了。阳阳,明天要自己走哦,不要人抱了!说好了,耍赖的人是小狗,要学小狗叫的!”

    扎木礼马上就高兴起来,还取笑道:“要人抱的人,是小狗!”

    林若阳歪着头,气呼呼的说道:“阳阳自己走,明天不要你们抱!”

    大家都笑嘻嘻的说:“我们记住啦,明天阳阳自己走,不要人抱!”

    林若阳蹬蹬从扎木合身上滑下来,撇着头不理他们,去找塔娜阿妈去了。

    ☆、那达慕惊魂(三)

    书客居

    阿尔穆和塔娜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两人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和小玩意,还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明天要去买些首饰。

    塔娜阿妈带着若阳走了进来,听到塔娜的话,她眉头直皱,脸色有点发青。林若寒看的出来,要不是顾忌在别人家做客,塔娜阿妈早就发火了,现在只是强忍着。

    林若寒赶紧扯了扯塔娜的衣服,塔娜转头看到阿妈铁青的脸,讪讪的笑了笑了,后知后觉的阿尔穆也发觉阿妈脸色不对了,他缩了一下脖子,挠挠后脑勺,不敢说话了。

    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若阳偷偷瞄了姐姐一眼,若寒朝他冲着阿妈努努嘴,让他上前。

    小家伙很机灵,上前抱住阿妈的腿,撒娇道:“阿妈,阳阳肚子饿了!”

    塔娜阿妈吩咐道:“赶紧洗手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们两个回来吃饭!”

    说罢,抱起若阳,亲亲他的小脸,转身出去了。

    若寒很狗腿,立马跟了上去,阿妈长阿妈短的,塔娜和阿尔穆对视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晚饭非常丰盛,张玉明叔叔亲自下厨,烧了好几道山西名菜,荷叶鸭条、平遥熟牛肉、葱油鲤鱼、芙蓉鸡、拔丝葫芦、醋椒鱼丸,林若寒也烧了一道家常菜黄豆芽排骨豆腐汤,张玉明和程逸轩沽了一点山西汾酒,用小杯慢慢品尝着。

    林若寒把剔了鱼刺的鱼肉,夹到若阳碗中,若阳一边用小木勺打饭,一边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瞟着张玉明那边的酒杯,咂巴着小嘴,吞咽口水。

    若阳的小动作被张玉明瞧见了,顿时起了逗弄之心,他故意举起酒杯,眯着眼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赞道:“这汾酒就是好,真香啊!”

    塔娜忍不住“扑哧”的笑了起来,阿尔穆则抿着嘴直笑,塔娜阿妈知道张玉明在作弄若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若阳则眼巴巴的盯着张玉明的酒杯,咽着口水问道:“叔叔,很好喝吗?”

    若寒担心若阳被汾酒辣着,赶忙说:“阳阳,汾酒很辣!”

    可若阳听不进去,若寒也不理他了,得让他吃些苦头,这小家伙现在太皮了,仗着程伯伯和阿妈宠他,就不怎么听若寒的话了。

    张玉明用筷头蘸了点汾酒,若阳迫不及待地张嘴吸着筷头,小脸顿时皱成一只包子,嚷着:“辣!辣!”,还咳嗽了好几下。

    大家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若阳的小嘴立马嘟了起来,怯怯地望着姐姐,若寒没理他。

    他不敢哭出来,眼泪珠子就在他眼眶里只打转。

    塔娜阿妈赶紧给他喂了几口排骨汤,低声安慰他,若阳的小包子脸才慢慢松开。

    他嘟着小嘴,很委屈得嚷道:“阿妈,阳阳,辣!”

    又冲着张玉明嚷道:“坏叔叔,骗阳阳!”

    林若寒看了一眼,若阳怏怏地闭了嘴。

    程逸轩笑道:“坏叔叔,我们阳阳不理他!”

    若寒夹了块拔丝葫芦给他:“阳阳,这个好吃!吃了就不辣了!”

    若阳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拔丝葫芦,就着鱼汤,吃了一小碗白米饭,整个晚餐都不肯理张玉明了。

    晚饭后,众人一道出门,去看篝火舞会了。

    出发前,林若寒用草汁把脸均匀涂好,那颗红痣就成了一颗黑痣,配上黝黑的脸,痣就不明显了。用眉笔把眉毛画粗画硬,再上一套男装,带了一顶帽子,就成了一个地道地蒙古族小男孩。

    大家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若阳也跟着傻乐,扎木合则伸出大拇指暗暗夸奖了一下。

    扎木合来时,已换过衣服,把下午穿得那件棕黄|色蒙古袍,换成蓝色,连帽子也换了一顶。

    林若寒心道,除了那两个酒鬼,两人没和其他人碰过面,又换了一套装束,应该没人认出;再说林朝英前世也是位用毒高手,她现在的毒药,大多是参照现代提炼中药制剂方法炼制的,解药配方挺复杂的,药物配比稍有不对,就解不了毒。

    若不是杏林高手,很难诊出酒鬼是中毒了,更何况那两个酒鬼还是仆役,要请名医不太容易。

    虽然是七月十八,但天上的月亮还是很圆很亮的,看着它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最初的月光就象新鲜的奶皮子,紧紧贴着草地,平添了几分宁静和神秘,慢慢的慢慢的,银色月光就一泻千里,给草原披上一层洁白的银霜。

    草原上凉风习习,虫儿唧唧,风中还带着青草味和野花的香气,营地的篝火已经熊熊燃起,照亮了茫茫草原,划破了夜色的沉静,不时喷溅的火星,忽然稠密,忽然稀疏,忽然腾空,忽然散碎,变幻着多变的身姿,最后慢慢消逝在寂寞的黑夜中。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女人们穿着镶有各式花边的长袍,身上挂满了成串的坠饰,在火光映射下闪闪发亮;男人也穿上传统衣帽,他们相互屈膝施礼问候、敬酒、敬奶茶,赠送奶点心,姑娘们还跳起欢快的筷子舞、顶碗舞,一起共享这美好的篝火之夜。

    虽然夜色很美好,节日的草原很热闹,但林若寒感到无比的孤单无助,热闹拥挤的人群中越发地孤单,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

    边上伸过一只手,紧紧握住若寒的小手,林若寒一愣,才发觉扎木合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札木合牵着若寒到营地的一个小帐篷边上,找了块石头,两人背靠背坐着。

    林若寒轻轻地哼着朴树的那首《白桦林》: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扎木合转过身子,从后面搂住若寒道:“若寒妹妹,别唱了,我听了都想哭了!”

    林若寒静静地靠在扎木合怀里,凝望着夜空中那轮皎皎明月,说道:“扎木合哥哥,我心里很难受!”

    扎木合用他那稚嫩的双手,紧紧抱住她说道:“若寒妹妹,别怕!我会好好学武,我会保护你和阳阳的!”

    这时,前面不远处的帐篷传来一阵喧哗声,仔细听,又是一个醉酒的男人在打老婆,发酒疯。

    林若寒愤愤不平地捏紧了小拳头,皱起了秀气的小眉毛。蒙古人饶勇好斗,还有个陋习很不好,特别爱喝酒,酒鬼特别多。喝得醉醺醺的,到处找人比武,被人一挑拨就打架斗殴,还有不少男人一喝酒,回去就打老婆打孩子出气,林若寒很看不惯。

    扎木合知道若寒的小心思,安慰道:“若寒妹妹,我们家没人会打老婆,我阿爸没打过我阿妈,阿尔穆哥哥不会,我不会,以后扎木礼也不会!”

    林若寒白了他一眼,道:“谁说你啦,我们过去看看!”

    两个人悄悄的伏到那帐篷边上,扎木合掀起门帘一角,向里头张望,恰好那女人转过半边脸,扎木合差点尖叫出来,他急着要冲进去,林若寒已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走。

    转到僻静之处,林若寒才松开手,扎木合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个女人是我小姨,那个男人不是我姨夫,我不能让坏人打我小姨!”

    林若寒道:“我们冲进去就和他打,你让小姨以后怎么办,要救人不是更麻烦了。”

    扎木合一下了呆住了,他看坏蛋欺负小姨,只想着打那个坏蛋一顿,却没想到后果。

    扎木合讪讪地望着她,说道:“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让坏蛋再打我小姨了。”

    林若寒道:“我们想办法把坏蛋弄晕了,再问问你小姨,我们才好帮她!”

    两人悄悄潜进帐篷,到了那男人的后面,林若寒伸手点了他的|岤道,男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那女人一下子惊呆了。

    当见到是扎木合时,她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认出外甥来了,上前一把抱住了扎木合,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林若寒担心会有人过来,忙拉着扎木合小姨,问当初发生的变故。

    小姨含着泪,说了那场恐怖的灾难。

    小姨当时正带着小表弟,在离营地比较远的一条小河边洗衣,当看到有很多持刀枪的外族人骑马从营地那边过来,后面还赶着一群女人,就赶紧躲到小河边的芦苇丛里。小河边有很多芦苇丛,长得很密很高大,幸好小表弟睡着了,那些外族人没发现他们母子。

    外族人还在河边给牲畜喝水,呆了很长时间才走,小表弟醒过来了,小姨怕他哭闹,一直紧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哭出来。

    等那些人走远了,小姨才从芦苇从里出来,匆匆赶回家。

    回到营地时,才发现一片狼藉,帐篷被烧了,到处都是男人、老人和孩子的尸体,血流成河,牲畜和年轻的女人都被抢走了。

    小姨夫仰面躺在地上,圆睁着双眼,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钢刀,已死去多时,公公被拦腰砍成两截了,婆婆、小姑下落不明。

    小姨哭着把家人埋了以后,就匆匆上路了。

    她在草原上东躲西藏,又累又饿,小表弟也不幸染疾身亡了。后来被这个部落首领掠去,被赐给这个打人的百夫长当女奴。这个百夫长夫妻俩都很凶狠,动辄打骂,和她一起的一个女奴,就因为手脚慢了一些,就被他活活打死。

    扎木合气愤地冲过去,朝那百夫长,狠狠地踢了几脚。

    林若寒急忙问:“小姨,你签过卖身为奴的契书没就是按过手印没?”

    小姨点点头,这就不好办,要赎身就很麻烦了,蒙古不比关内,这边很少有奴隶能赎身的。

    小姨这事若拖上几天,这些游牧部落就都回自己的领地去了,要想给小姨赎身就更难了,小姨再被虐待下去,能否活到赎身那一天,也是未知数。

    扎木合到门口把风,林若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给这个百夫长下点傻子药,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身上也有人命,没要他的命,已是很轻的惩罚了。

    林若寒让小姨换一套深色衣服,披了一件深色袍子,戴上帽子,让扎木合带着小姨,趁着外面热闹无人管,连夜赶紧走。

    林若寒则抱了小姨的衣服鞋子,跑到小河边,把鞋子扔在水边,用衣服抱好石头,用力往河里一扔,明早就能见到一件衣服浮在水面上。伪装成跳河自杀的场面,这样事情就演变成部落小头领喝酒喝多,变傻子了,女奴害怕被女主人责罚,就跳河自尽了。

    那达慕期间,外来的蒙古部落,在多伦诺尔停留时间都不长,若一下子找不到女奴的尸体,也不可能为了个女奴耽搁整个行程,再说那百夫长也不过是小头领,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每年蒙古八旗都要统计各旗人丁牲畜,小姨既然已经“死亡”了,那奴隶身契过一年就做废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这一年内不能让人发现小姨还活着,再给小姨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扎木合小姨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多伦诺尔,以后也不要留在蒙古。最好搬到关内那边居住,离蒙古人越远越好,她的安全才有保障,若能去江南一带就更好了,那边很少有蒙古人逗留。

    林若寒溜回到程逸轩身边,简单地和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程逸轩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也顾不上责怪两个孩子做事鲁莽了,让张玉明和若寒赶紧先行一步,安排好扎木合小姨。

    程逸轩自己则不动声色的和吉布达说:“天色已晚,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睡着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吧!”

    阿尔泰和塔娜有点舍不得离开,但看到程伯伯那张严肃的脸,两人都不敢做声。

    路上,程逸轩和吉布达说了,找到扎木合小姨这件事,让他先不要做声,等那达慕结束了,再想办法给他小姨弄个身份文碟,先送到关内去。

    若她留在部落这边,万一被人发现收留逃奴,就麻烦了,很容易引起部落间纠纷。

    第二天一大早,阿尔穆就先把扎木合小姨送回家,这几天把她留在多伦诺尔,很不安全,万一被人查到还要连累张玉明。

    吉布达担心小姨子的事情,就在多伦诺尔多住了好几天,看事态慢慢平息下来,才带着扎木礼回家,还让扎木合到张玉明的药铺里帮忙。

    ☆、那达慕惊魂(四)

    书客居

    林若寒一路无精打采的踢着小石子,小石子蹦跳着前行;扎木合望望若寒,又看看小石子,话到嘴边的又咽了下去,得了,若寒妹妹心情不好,他还是老实的跟着吧!

    一连走了好几条街,林若寒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空气中布满了低气压。

    其实昨晚回来,林若寒就后悔了,她不是后悔出手救人,用那种手段处置了可恶的百夫长,而是后悔因自己的一时冲动,给程伯伯和张叔叔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连累几家人担惊受怕。

    小姨的事情完全可以通过其他办法解决的,因战乱沦为奴隶的人也不止她一个,他们也有亲戚家人,扎木合小姨完全可以通过合法途径赎身的。

    是她自以为是,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医术,又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几十年,总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用自己熟知的那一套来理解清朝,做出错误的判断,结果连累程伯伯和张叔叔他们不说,还连累扎木合小姨有家不能回。

    她以为宋朝户籍管理疏松,又没有现代的互联网,换个地方落户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清朝的户籍管理这么严格,特别是针对蒙古人,内蒙古各旗连牧地、牲畜都统计数量,当程伯伯告诉她落户要求时,她顿时傻了眼。

    她姐弟当初能顺利落户,只因为他们是年幼的孩子,还有塔克爷爷的在各个部落的威望,蒙古人怜悯他无后,怜悯姐弟的不幸遭遇,大家对落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扎木合小姨是个成年人,又嫁人生子过,还在外部落呆过,牵扯的东西多了,部落首领向来不愿招惹是非,不一定会同意小姨落户,若知道她是逃奴身份,更不会同意了。

    再说朝廷对于因这次战争沦为奴隶的内蒙八旗牧民,在多诺诺尔核实其原有身份后,缴纳一定的银钱后,允许他们赎身恢复自由身份。奴隶主不仅能得奴隶的赎身银,人多了,还能免去一定数额的税赋,奴隶主何乐不为呢。

    据说这个建议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大清太子提出来的,蒙古的王公贵族当场三呼万岁,感激涕零,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啊!

    这大清朝的太子,啥时变的这么能干啦!

    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林若寒和扎木合当场就想给自己抽一个嘴巴,叫你不跟大人商量,叫你自作主张,你看捅了马蜂窝吧,还要别人替你干擦屁股的事。

    两人知道自己做事鲁莽,给程逸轩他们平添了许多麻烦事,还连累大家一起担惊受怕,很诚恳跟大人们道了歉,虽然他们并没有责怪,只希望他们俩以后遇事要三思而行。虽然大人没有责怪两人,但林若寒觉得比骂她还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程逸轩和张玉明也顾不上责怪两个孩子了,毕竟两个孩子也是出于救人目的,只是因为年纪小,考虑事情不周到而已,他们总要想办法替他们善后。

    因这场战乱,内蒙古八旗这边人员牲畜损失惨重,户籍一片混乱,也幸好混乱,才让程逸轩他们钻了空子,找到门路能给扎木合小姨落户,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话又说回来,若没有战乱,扎木合小姨也不会家破人亡,沦为女奴。

    虽然扎木合小姨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但她的卖身契还没有消掉,她若一直留在蒙古这边,众人心里总是不踏实,似乎在等另一只靴子落地。

    因那达慕盛会期间,人多嘴杂,张玉明他们打算等那达慕大会结束了,再想办法给扎木合小姨落户,送她去张家口那边安置,张玉明在张家口置有不少产业。

    张玉明原本想让扎木合小姨顶了他先头妻子的身份文碟,他只要办个官凭路引就行了。

    张玉明的妻子去年才去世,因战乱,以前办的身份文碟还没销掉,她的身份文碟还能使用。

    张玉明妻子比扎木合小姨稍微大几岁,但小姨这一年多吃了很多苦头,看起来也有点老相,年龄就大致对上了。这个年代信息不灵,没有身份证上的那种相片,再说他妻子原是蒙古人,在张家口也没呆过几天,外人很难查证。只要有了官品路引,扎木合小姨就能顶着张伯伯先头妻子的名义进关了,还不用去衙门落户。

    程逸轩却认为此事有点不妥,他了解扎木合阿妈这人,爱慕虚荣不说,说话做事有点说不清楚,让人很不爽。

    扎木合小姨以前人品看着还好,谁知道会不会变呢?出了这种事,扎木合小姨年纪也大了,要嫁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人,也挺难的。

    这人一旦没了退路了,难保人心不会变,程逸轩担心她很可能会把张玉明当做救命稻草,再说去张家口那边,一路孤男寡女的,再出点事,纠缠上他就麻烦了,他就对不起这个兄弟了。

    程逸轩问道:“既然以你妻子的名义落户,那你和她将来怎么办?”

    张玉明道:“我是鳏夫,她是寡妇,其实也挺般配的。想想小弟一大把年纪了,也要成个家,留个后,对父亲也有个交代。那日我瞧着她长得还不错,就不知道她人品性情如何?若合适的话,就请大哥帮我做个媒吧!”

    程逸轩知道他这个三弟出身山西大户人家,只因继母挑拨,父子关系僵硬,才少年离家闯荡江湖,挣下一份丰厚的家业。

    他这个年龄,就是娶个门当户对的黄花大闺女当填房也容易,何必娶一个寡妇,难道他还准备一辈子不回家。

    父子关系再不好,也要回去的,这是孝道,他可不认为扎木合小姨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大户人家主母,这话程逸轩只能放在肚子里头。

    犹豫了片刻,程逸轩说道:“这女子人品还不错,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她亲生父亲是位秀才,两姐妹都识字,刺绣女红也不错。先前部落里没有合适的人,才嫁给吉布达亲戚的,除了是寡妇,当过逃奴,倒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

    程逸轩顿了顿,又说道:“她年纪也不算大,好象是二十一二吧!只是她那个姐姐,有点说不清楚!”

    张玉明笑道:“她是她,她姐姐是她姐姐,我又不娶她姐姐!”

    程逸轩的眼神暗了暗,他这个三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娶个不合适的妻子,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拖他后腿,就划不来了。

    不由地问道:“三弟,你给二哥说实话,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山西了?若要回山西,那么一大家子人,你觉得扎木小合小姨能应付过来?若知道她是寡妇的身份,你别说娶她为妻了,连当个妾都不成,你家的门子都进不了。你先头的媳妇,受得委屈还不够么?”

    “这……”

    张玉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父亲那头,也没想过以后会怎样,只想着他孝期满了,得找个女人成个家,传宗接代。

    程逸轩道:“也不是没解决办法,你那个伙计张义怎么样?他妻子是和三弟妇一起出事的吧?”

    张玉明点点头,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也觉得两人年纪相貌都挺般配的,我还打算年后让张义去管张家口那边的药铺生意呢!”

    程逸轩笑道:“张义仪表堂堂,识文断字,还是良民身份,也不算辱没扎木合小姨。”

    “既然这样,若他们双方都同意,二哥就帮张义做大媒吧!”

    “是啊,这样扎木合小姨就能顶张义先头妻子的身份文碟进关了!”

    “你不说我倒想不起来,张义妻子和扎木合小姨还同岁呢!”

    那达慕期间,张玉明的药材铺生意很不错,收了不少药材,不乏名贵药材。

    程逸轩见他忙不过来,就和若寒一起留下来帮忙,帮着整理晾晒药材,药材切片等活。

    闲暇时,林若寒打扮成蒙古小子,和扎木合两人在多伦诺尔四处闲逛,倒打听到不少简王府的消息。

    巴拉所说的王府,就是京城的简亲王府,现任王爷就是简亲王雅布,曾在归化驻军,去年和裕亲王一起攻打过准格尔。

    简亲王娶过两位妻子,先头妻子是谁,林若寒没打听出来,只知道先头妻子留有嫡子,后娶的妻子,也就是继福晋,就是他们科尔沁的闺女博尔济吉特氏。

    蒙古人还得意洋洋的告诉她:“太福晋也是我们科尔沁的闺女,她是我们大清皇太后的同胞亲姐,她的女儿就是瑞敏大公主,嫁给我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就是太福晋的亲侄子。”

    林若寒忍不住好奇的问:“那简亲王雅布是太福晋的亲身儿子吗?”

    蒙古人笑道:“小鬼,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简亲王雅布听说是小娘养的。可怜我们太福晋,只生了一儿一女,她的亲身儿子才十七岁就走了,没留下孩子,就凭我们太福晋,哪会便宜这小娘养的。这简亲王不仅不孝顺,对我们大公主也不好,偏偏皇上很看重,连他先头的妻子也不好。还好那女人死了,后来皇太后看不下去,就做主给他娶了现在这位博尔济吉特氏,太福晋的同族侄女,母子关系才好一点。”

    林若寒不由咋舌,这太福晋的背景太牛了,这简亲王不是她亲身儿子,他的日子能好到那里去,一个孝字就把他给压了。

    说不定他先头的那位妻子死亡,或许也别有玄机,只是怎么会牵涉到郭侧福晋身上,妾室生的儿子是庶子,又不是嫡子,何况先头还有嫡子。

    难道是这位郭侧福晋太得宠了,生的儿子太优秀了,招人嫉恨了?这只是妻妾之争,应该不会涉及太福晋吧?

    林若寒转念之间,又想到这侧福晋是上了皇家玉蝶的,那位继福晋是没有权利处死侧福晋的,这位太福晋即便她没参与,肯定也知情的,只是她不管罢了,又不是她亲生儿子。

    林若寒暗道,真相应该是这样,我得仔细打听打听。

    于是哄那位蒙古人道:“大叔,你怎么这么厉害,连京城里的事都知道!”

    “我姑姑的妹妹的小姨在大公主府跟前侍候,自然就知道了。京城里发生的事,不出两天,我们大公主就知道了。”

    “那位继福晋可有儿子?”

    “我们科尔沁贵女很有福气,继福晋才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子,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是简王府的六阿哥和九阿哥。简亲王很宠爱这位继福晋,看来娶妻就得娶贤,现在连带太福晋和大公主府关系都好了很多,若再立六阿哥为世子,太福晋和大公主就有依靠了。”

    “只是听说那府上的大阿哥都要娶妻了,六阿哥才十来岁,说那九阿哥早产了,身子骨一向不太好。这次继福晋就没跟着来,不过太福晋来了,她到科尔沁看大公主和外甥了!”

    从这位蒙古人言谈中,林若寒得出几个讯息,这位简亲王雅布是位庶子,与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向来不对盘;先头的嫡福晋,不讨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喜欢,死后留有嫡子;王府中还有世子之争。

    林若寒还从其他地方,陆陆续续打听到有关简王府的一些情况,没想到这位瑞敏大公主,是如此的骄横跋扈。她仗着自己的尊贵的出身,为所欲为,在科尔沁草原一带风评极差,没什么蒙古王公贵族愿意同她来往。

    科尔沁左旗和右旗因大公主,两位亲王根本是互不往来,互相仇视,不过这对若寒姐弟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公主再骄横跋扈,也管不到科尔沁右旗。

    瑞敏大公主是这样一位骄横跋扈之人,听说还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看她的行为做事,想那皇太后和太福晋也好不哪里去,就凭他们显赫的出身,林若寒觉得这具躯体母亲出事,八成和那继福晋有关,说不定太福晋也有份。

    想那王府的总管,没有人撑腰,哪来的胆子去谋害上了玉蝶的侧福晋,王府内的小妾,哪来这么大的手笔。

    若太福晋和继福晋是背后真凶,林若寒要光明正大的报仇基本无望,何况继福晋又生了两个儿子,这具躯体的父亲简亲王雅布,也不一定会同意。

    不论从礼法宗法上都很难行通,还是从人伦上,都很难死者的心愿,难道她要暗中动手杀人不成?

    即便皇帝知道这件事,让他来处置,也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林若寒不想杀人,不比这具躯体本身有着血海深仇,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但并不代表她不想教训这些阴毒的妇人。

    她从心底有点迁怒她们,若不是她们干尽坏事,她也不用穿越过来,离开她慈爱的双亲;也不用这样小年纪,就要自力更生,抚养幼弟等等。

    她虽然已经解了寒毒,一直练着易筋经,修复经脉,但身上还有些经脉处于闭塞状态;程逸轩因担心她的经脉受损,传授她的武功大多是些基本功,让她慢慢练习,要循序渐进。

    她现在除了轻功好些,其他武功根本拿不出手,因而一年来她花在医术和毒经上的时间精力,要比武学多了很多,再说见识过现代的火器威力后,她早没了当年练武的狂热。

    公主府不是小门小户,必然是戒备森严,高手众多,凭她这三脚猫功夫下手,能否得手也是未知数,也不知道能否平安回来。

    林若寒想教训她们,前提是不能赔上自己,也不能连累无辜的仆人们,一时还没想出办法,

    扎木合阿爸阿妈来了。

    ☆、那达慕惊魂(五)

    书客居

    扎木合家和塔娜家很近,但林若寒却没见过扎木合阿妈几次,她很少出门,大都在家刺绣,林若寒也只因学做豆腐和她接触过几次。

    或许是汉女缠足过的缘故,扎木合阿妈给她的第一眼的感觉很柔弱,如菟丝花般柔弱,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据说吉尔达大叔当年初次见到扎木合阿妈,正带着个小妹妹一起卖身为奴,看着他怯生生的眼神,说话细声细气的,实在惹人怜爱,不顾兄嫂的反对,买下她们姐妹。

    当时阿尔穆老爹,吉尔达的大哥,还嫌弃扎木合阿妈身子太弱,干不了农活,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妹妹,觉得娶了这样的女子,就跟家里供了一尊菩萨一样。但他见兄弟实在喜欢,才勉强同意,为此叨念了很久,还好扎木合阿妈有一手好绣活,小日子也还过得去。

    不管前世的林朝英,还是现代的林若寒,说话做事都很爽快,颇有男子作风,她每次和扎木合阿妈说话,都觉得特别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的的感觉。

    林若寒以为这只是她个人感觉,结果塔娜告诉她部落里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扎木合阿妈和她们说不到一块,所以扎木合阿妈除了赶集,大多时间不出门。

    吉尔达夫妻俩进门就给程逸轩他们行大礼,说道:“程兄弟!张兄弟!谢谢两位救命之恩!没有两位的大力相助,小妹难逃一劫!”

    程逸轩急忙摆摆手说道:“你们夫妻,谢错人了,是扎木合和若寒把人救回来的。”

    张玉明有点奇怪,这夫妻俩明明知道是若寒把人救出来,不去谢正主儿,却特地跑来谢他,不知是何道理。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诺,若寒就在药房里头!”

    扎木合阿妈显然被张玉明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由怯生生的站到边上,悄悄的打量着张玉明,看起来这么白白净净的一个人,怎么是个大嗓门。

    吉尔达笑道:“若寒自然要谢的,若没有你们大人帮忙,他们小孩家家也不知道,怎样安置我小姨子啊!”

    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喝茶说话,每逢他们说完话时,扎木合阿妈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张玉明。

    张玉明不由一阵腻歪,这女人咋这样的,尽敢当着丈夫的面,不停地打量别的男人,于是找了借口出去了。

    程逸轩暗道,有句话怕什么来什么,这夫妻俩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把小姨子给嫁出去。

    只听到扎木合阿妈说道:“程兄弟,这事让我怎么开口呢?程兄弟,你知道我小妹的,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就守了寡,落得这种情形,也可怜!我这个当姐姐,也想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但咱部落这边与妹妹年纪差不多都成家了,有那么几个没老婆的,年纪又大了,前头还留了好几个孩子,真嫁过去,日子也很艰难。没办法,只好求到你程兄弟这儿来了。”

    吉尔达也附和道:“我听塔娜说,张兄弟先头的妻子和孩子,去年都没了。”

    程逸轩点点头说道:“是啊,去年七月没的,两个儿子,大的十一岁了,小的才八岁。”

    扎木合阿妈支支吾吾地问道:“张兄弟,孝期快满了吧!他是否有意续弦?”

    吉尔达忙道:“张兄弟为人仗义,生意也做的大,总要娶妻生子的。程兄弟,你帮忙撮合张兄弟和我小姨子成不?”

    程逸轩望着吉尔达迫切地脸,叹了口气道:“吉尔达,不是兄弟我不帮忙,只是张兄弟出身不比我们。张兄弟出身山西官宦人家,他身上还有举人功名,父母都健在,他的婚事要由父母做主。”

    扎木合阿妈撇撇嘴,忍不住说道:“他先头的妻子,听说是蒙古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吧!我亲生父亲是位秀才,可惜去得太早了!”

    程逸轩看清扎木合阿妈的小动作,故意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先头岳父和父亲是结义兄弟,他岳父是贵族出身的,他大舅子还在张家口那边任武官,门第也很般配。当初三弟妇的嫁妆啊,那可真是十里红妆,非常丰厚!”

    扎木合阿妈的脸顿时僵住了,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们家就缺钱。

    程逸轩又补了一句:“听说他那张家口的姑父姑母,有意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做填房,再过几天玉明就要回去了。”

    吉尔达望着妻子因生气涨红的脸,抚了抚妻子的头,说道:“看来他们是没有缘分啦!”

    扎木合阿妈哀怨地看着程逸轩说道:“我妹子现在变成逃奴了,若若寒不动手害了那百夫长,我们还能替她赎身,你让她以后怎么办?我可怜的妹子啊!”

    程逸轩暗怒,难道救人还救错了,的让你妹子活活被人打死,居然还怪到若寒头上,若不是你儿子在场,若寒才不会参乎这种事情,居然想赖上我兄弟。

    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吉尔达一看不对,赶紧站起来赔罪道:“孩子他妈,不会说话,小弟给你赔罪了!请程兄弟多多包涵!”

    程逸轩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道:“我知道孩子办事不妥当,惹了麻烦,若寒也是禁不住扎木合苦苦哀求,才会那样干的。我有个想法,你们夫妻听听看,是否妥当。张玉明手下的张义,吉尔达也见过,他比你小姨大三岁,年纪相貌都很般配。他是良民身份,张家口那边人,家有薄产,他先头的妻子和我三弟妇是一起没的,未曾生养过。若你们愿意,我替你们做个媒。到时让你小姨顶了他先头妻子的文碟进关,再让三弟帮忙办理落户。”

    吉尔达连声说:“好!好!张义很好!”

    扎木合阿妈不由地嗔怪看了丈夫一眼,暗怒:这个傻子,张玉明家产业多富,怎是张义这个小伙计能比的,若张玉明成为我们妹婿,我们以后也能搬到张家口那边,再也不用在草原上吃沙子了,难道还真得要放一辈子羊啊!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程逸轩见扎木合阿妈脸色不对,忙解释道:“还有个办法,是昨天若寒提醒了我,你妹子那部落原本就归土默特旗管的,现在塔克师伯恰好在那边,他与土默特首领关系一直很好,恰好能拜托他帮你查实身份,办好落户手续。”

    扎木合阿妈不禁有点着急,暗想:我才不愿妹子再呆在蒙古吃沙子呢!只有妹子回到关内,我们才有机会搬回到关内!

    程逸轩又加了一句:“张玉明替你们打听过了,你妹子先头呆的那个部落是外蒙古的,与土默特有灭族之仇,你不用担心你妹子的事。”

    事到如今,扎木合阿妈也只知道妹子根本不可能嫁给张玉明了,相比把妹子嫁到蒙古来说,她还是乐意妹子嫁回关内,自己若回不去,将来扎木合他们总能回去,她得想办法把扎木合安排到张玉明铺子里做事,不过这件事不用急,可以慢慢来,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解决。

    这时张家口那边传来信息,张玉明的舅舅说可以帮扎木合小姨落户,只是张家口的进出关口查得很严,进关这边要张玉明自个儿想办法,只要进了关,落户的事情就好办了。

    张义对扎木合小姨印象不错,知道未来的妻子也识字,还有一手好绣活,也很乐意。

    程逸轩过几天回家时,就和吉布达夫妻俩商量这事,扎木合小姨自个儿也愿意,这事就算成了。

    因张义父母都已去世,家中也没其他长辈,双方都是二婚,再者扎木合小姨身份有点扎眼,还要到张家口落户,时间不能拖太长,婚礼就在冬窝子里简单办了,对于多伦诺尔这边熟人,还是暂时瞒着的。

    张玉明整理好药材,办好官凭路引,他把铺子托付给程逸轩后,就带着张义夫妻回张家口了。

    到了张家口后,张玉明就带着张义夫妻到蔚县舅舅家,他在蔚县也有房子和庄子。

    张玉明舅舅和里正很熟,借口外甥媳妇逃难到关外,丢失了身份文碟,重新办理落户,手续很快就办出来了。

    还好扎木合小姨和张义先头妻子同姓,她就用回原来的名字陈轻灵。

    张义让妻子留在这边,帮忙张玉明照料房子和庄子,等多伦诺尔生意安顿好后,再回来。

    陈轻灵虽然很想念姐姐一家人,但她明白这辈子基本不会去蒙古,这里就是她的家。

    林若寒对于这些大人们之间发生的事,一点都不清楚,她现在满脑子想着如何整治瑞敏大公主和太福晋这对可恶的母女。

    那天她和扎木合闲逛,又遇到那位有亲戚在瑞敏大公主府的,很八卦的蒙古大叔,忍不住问道:“大叔,大叔,你有没有听说,有两个人喝酒喝酒都变成傻子了?”

    蒙古大叔笑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那两人我还认识呢!”

    扎木合猜出若寒的想法,睁大眼睛,故意说道:“大叔,你不会骗人吧!”

    蒙古大叔拍着扎木合的肩膀,说道:“臭小子,谁说大叔不认识?”

    他压低声音道:“那两个傻子是巴拉和赤那,巴拉管马房,赤那是公主的贴身侍卫,赤那的功夫很好,可惜变傻子了。他原本是公主府的一等侍卫,因功夫好,才被公主派到太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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