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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低调生活第5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就着积雪,吃完了中饭,就准备回去了。

    塔娜挑了两个野猪头和野猪内脏,剩下的全都归她阿爸了,至于林若寒小朋友,自己能走下山就很不错了。

    林若寒感到很郁闷,前世的武林高手,这次居然一只猎物也没有,还想靠打猎谋生,简直是想的美!

    她憋着一口气,一路上一直把飞镖扣在手心上,大概走了一半的路,前面突然窜出几只野兔来,林若寒赶紧把手上的飞镖全部射出,终于射中了一只雪兔了,总算有点收获了。

    快到榛子松和云杉林时,林若寒和他们说:“伯伯,姐姐,这里有很多蘑菇,我们采些蘑菇回去吧!”

    程逸轩见天色还早,就同意了,大兴安岭冬天的蘑菇不多,若有的话,基本是猴头菇。

    这猴头菇可是蘑菇中的珍品,不是你想采就能碰上的,用它炖菜烧汤,味道非常鲜美。

    采蘑菇时轻功就派上大用场了,林若寒一跃而起,一下子就窜到高高的云杉树上,程逸轩不由赞道:“好轻功!”

    塔娜也不甘示弱,猛地一跃,也跃了上来了,三人就象飞猴一样从这棵跃到另一棵,没过多久,就把林若寒带来的两个小袋子装得满满的。

    塔娜这才明白,林若寒带着小袋子是为了采蘑菇,至于两袋蘑菇的搬运任务,她就把它交给塔娜姐姐了,林若寒小朋友能自己走回家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牧羊犬一马当先跑了出来,迎接主人回归。

    小家伙听到门口有响动,就跑到帐篷门口,伸出小脑袋往瞧,看外头谁来了,一见是林若寒,就喊着姐姐,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腿不放。

    林若寒笑着把他抱了起来,问道:“若阳,今天乖不乖啊?有没有哭?”

    若阳没做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塔娜阿妈在旁边,笑着说:“若阳很乖,没有哭,乖乖地在家里玩,只是一听到门口有声音,就叫着姐姐,跑出去看。”

    林若阳听了塔娜阿妈的话,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林若寒笑着摸了摸若阳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们若阳,今天真乖,真是个好孩子!晚上,给我们若阳做好吃的!”

    林若阳紧紧地抱着若寒的脖子,笑的很开心。

    程逸轩把野猪搬到厨房,塔娜阿妈忙着清洗干净,把它们切成块状,再腌制。一只用盐和胡椒粉腌制起来,挂起来做腊肉;一只腌制到坛子里,并泡入烧开凉却得盐水。

    野猪肠里油不少,一下子弄不干净,只好留在第二天整治了;至于塔娜挑回来的野猪头,毛太多,晚上根本看不清,只能留到明天再收拾。

    因塔娜阿爸和阿妈现在正忙着腌制野猪,晚餐就由若寒两人负责了。小家伙林若阳快一天没见着姐姐了,则一直紧跟在林若寒边上,跑进跑出的。

    林若寒先把野猪心、野猪肺、野猪肚洗干净,整个放到罐子里,用中火去慢慢煨熟;塔娜则去把雪兔杀了,剥皮剖开,清洗干净,留给林若寒。

    晚餐很丰盛,林若寒做了野兔炖蘑菇、野猪排骨炖土豆,青椒炒肚片、夫妻肺片、猪心汤等。

    晚饭时,程逸轩称赞:“菜做得不错,色香味俱全!吉尔格勒,家里第一大厨的位置,要让给我们若寒啰!”

    塔娜阿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林若寒直到现在才知道,塔娜阿妈的芳名叫吉尔格勒。部落里人平常都喊她塔娜阿妈,连程伯伯也一直这样称呼妻子,看来今天程伯伯心情很不错!

    林若阳小朋友一直在说:“我还要,再来一块!”

    塔娜则说:“若寒,我们以后一起上山打猎采蘑菇!”

    从那天起,塔娜就爱上了打猎采蘑菇。

    她和若寒一起上了几次山,每次或多或少,能猎到一些小动物,如锦鸡、斑鸠、野兔等,有一次还发现一窝野鸡蛋。

    内蒙古这边没有猪油,一般都用牛油和羊油,但就这样,林若寒还是把各种野味和牛羊肉、面点烹调出不同风味,养刁了塔娜一家的胃口。

    程逸轩开玩笑道:“我们若寒,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伯伯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吃过你做的饭菜,别人家请客吃饭,你伯伯我都食不下咽了!”

    边上的塔娜和她阿妈忙点头附和,表示深有同感。

    把林若寒赞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塔克归来

    第二天,林若寒和塔娜正在给野猪头刮毛,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牧羊犬的狂吠声,依稀听到若阳正在和人说话。

    林若寒不由得头痛,这小家伙一不留神没看住,就跑到蒙古包外玩雪,天这么冷,出来又没有加件衣服,很容易着凉的。

    用布擦干油腻腻的手,披了一件大氅,出了蒙古包,远远见到若阳正和一位老人家说话。

    他正歪着小脑袋,仰着头对老人家说道:“姐姐,野猪头,拔毛!”

    她听了不由地暗暗好笑,小家伙还不能很清楚表述一句话,只能一个词一个词的说,明明想表达姐姐给野猪头拔毛,结果让人听了,就变成姐姐是野猪头了。

    老人家伸手抚了抚若阳的小脑袋。说道:“你姐姐在给野猪头拔毛,是不是?”

    若阳的小脑袋点得象小鸡啄米一般,很高兴老爷爷听懂他说的话。

    老人家弯下腰抱起若阳,往蒙古包这边走来,林若寒才看清原来是塔克爷爷,塔克爷爷回来了。

    林若寒高兴地冲了上去,大声欢呼着:“爷爷!爷爷!”

    又回头冲着帐篷喊道:“塔娜姐姐,爷爷回来啦!”

    塔娜一下子从帐篷里里跑了出来,欢快地叫声:“塔克爷爷!若寒,我去库玛大叔家,把阿爸阿妈找回来!”

    也不等塔克爷爷和林若寒回答,就旋风一样跑走了。

    塔克爷爷高兴对若寒说:“宝宝长高了很多,爷爷走的时候,才能走五六步步,现在都能满地跑了!”

    林若寒发现老人憔悴了不少,原来乌黑的头发,花白了很多,难掩一脸的风霜,赶紧说道:“宝宝下来,爷爷赶路很累,抱不动宝宝了!”

    若阳挣扎着要下来,嘴里还说着:“宝宝重,小胖墩!宝宝下来!”

    小家伙长得圆滚滚、肥嘟嘟的,塔娜开玩笑叫他小胖墩,结果就被他记住了。

    塔克爷爷笑着把小家伙放到地上,牵着他的小手进了帐篷。

    林若寒则把老人骑的红马,牵到牲畜棚那边,添了些草料进去,才转身回到帐篷里。

    塔克爷爷洗漱完毕,若寒给泡了一杯奶茶上来。

    塔克爷爷喝了一口茶,笑眯眯说道:“小丫头长高了,头发也留起来了,变漂亮啦!”

    林若寒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以前头部受伤,为了包扎和洗头方便,就把头发剪了,自个儿剪不齐,就成了瘌痢头,第一眼看到她时,塔克爷爷还以为她是个小男孩。

    “这次运气不错!爷爷找到几株雪莲了,小丫头的病能治好了!”

    “千年雪莲?”

    林若寒没有看过雪莲实物,虽然以前在百度图片上也看到过,有点象甘蓝,也有点象莲花,但图片和实物还是有差距的,还知道雪莲是治疗妇科、呼吸道的上好良药,生长在西藏、新疆的极寒雪山上,数量少极难采摘。

    “千年不千年,爷爷也不知道,只要年份够久,药效达到就够了!”塔克顿了一下说道:“傻孩子,千年雪莲只是个说法,有多少雪莲有一千年以上啊!”

    “我见医书上都这么说,真得以为一定要一千年以上呢!”

    “孩子,医书记载也不一定正确的,什么千年雪莲、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等等,大都是夸大其词,不必太当真。只要药材年份够了,药效达到了,能治好病就行了。若动动不动,就要用千年雪莲人参,这世上哪来这样多的好药材!”

    塔克老人又说道:“那些奇离古怪的偏方,很多没啥效果的,大都是庸医骗人钱财。孩子你要记住,学医切忌死记硬背,生帮硬套!”

    林若寒连忙跪下应诺。

    这世上很多所谓的名医,喜欢故弄玄虚,开一些莫名其妙的方子,以显自身不凡,如同《红楼梦》中薛宝钗用的冷香丸,也不过是有钱人的消遣罢了。

    塔克老人扶起若寒,很得意地说道:“这几株雪莲品相好,年份久,把它们做成药丸服用,不出一个月,小丫头的寒毒就解了!”

    老人说着,就从包裹的匣子里取出两个小瓷瓶,递给林若寒,叮嘱她每日饭后一次,一次三粒。

    两人正说着话,程逸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塔娜和她阿妈跟在后头。

    程逸轩行了个礼,很激动地说:“大师伯,你老人家回来了!”

    塔克老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塔娜和她阿妈也过来见礼。

    一行人围在炕上,吃着炒米,喝着奶茶,听老人说这半年多的经历。

    塔克老人吁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次鼠疫发现的早,锡林格勒盟那边处置的及时,当即就隔离了,还把人畜尸体焚烧了,否则要酿成大祸了。发现是鼠疫时,我以为这条老命就这样交代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两个年幼的孩子,还好若寒机灵!”

    “鼠疫!”林若寒不由地惊叫道:“听说传染了鼠疫,活不过两三天,而且传播很快。”

    程逸轩奇道:“若寒,听说过鼠疫?”

    林若寒怔了,哎,又说漏嘴了,赶忙说道:“我听传教士说的,京城里有外国来的传教士,还有罗刹人。”

    这下连塔克也觉得奇怪了,这小丫头居然还认识传教士?

    林若寒心中不由地后悔,怎么管不住这张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啊!

    没办法,既然已经说了,总要给个合理的解释才成。

    林若寒硬着头皮说道:“传教士说,他们那里出现了两次鼠疫大流行,公元前六世纪一次,是从地中海传到他们欧洲,死了一亿人;两百年多年前也爆发了一次,还从他们欧洲传到我国,那时还是前朝,死人数量已经无法统计了。他们欧洲那边有些城市就变成空城了,没有一个活口,一个国家只有五分之一不到的人活下来。”

    塔克插了一句:“我听父亲说起过,前朝末年,京师久旱多疾疫,死人无数。据说,当时红头苍蝇乱飞,飞到哪里哪里就死人。”

    程逸轩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治疗鼠疫的法子!”

    林若寒知道现代治疗鼠疫,大多是青霉素、四环素、氯霉素等抗生素,只是清朝没有这些药品,她也不懂如何提炼青霉素,倒是对天花还有点了解,再说现在种人痘技术已比较成熟,那研发牛痘就比青霉素相对简单多了,说不定还真能研究出牛痘来。

    想到这,林若寒笑着说道:“那传教士倒是说过,鼠疫还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他们那边倒是找到预防天花的办法。”

    塔克老人和程逸轩异口同声地问道:“是种人痘吗?”

    “不种人痘,种牛痘,终身对天花免疫,牛痘比人痘安全。”

    塔克和程逸轩两人对望了一眼,掩不住眼中的喜色,耐心听若寒的解释。

    林若寒把牛痘怎样发现,以及如何种痘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塔克老人兴奋地磨拳插手,程逸轩则高兴的举起若寒,连声道:“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

    放下若寒,程逸轩就和塔克老人一起到棚屋的书房里,去研究种牛痘法子了。

    因林若寒提到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塔克老人也无心回温泉那边了,和程逸轩两人整日围着部落里的牛群打转,寻找牛痘。

    林若寒抛出重磅炸弹后,却很悠闲地和塔娜母女讨论着明天到集市上,要买些什么东西回来。

    她到塔娜家已经两个多月了,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蒙语日常对话,也能说上几句了。可能是正学说话的年纪,小家伙则经常是蒙语和汉语夹在一起说,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塔娜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逗小家伙玩,哄他说话,还让阿尔穆教小家伙跳蒙古舞。

    每次见阿尔穆起舞,小家伙也在边上跟着学,跺着小脚,摆着小手,扭着胖胖的小身子跟着摇摆,居然也能合得上拍子。但大多数情况下是,小家伙还未摆好姿势,就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到地毯上,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家伙很喜欢阿尔穆,每次见到他,都叫着:“哥哥,举高高!宝宝飞飞!”

    玩了一会儿,就又缠着阿尔穆:“哥哥,骑大马!宝宝,骑大马!”

    阿尔穆笑着望着塔娜,等着她答复,小家伙很会看脸色,马上转口道:“大姐姐,骑大马!”

    阿尔穆经常找借口,要带若阳去骑马,趁机约塔娜出去;塔娜这位迟钝大姐,终于有点明白过来,十次里面也会答应六七次。

    林若寒听塔娜说起过阿尔穆的身世,十岁时父母遇上狼群袭击,双双亡故,就跟着叔叔一家过日子。族里人都很照顾他,程逸轩见他为人踏实诚恳,就收他为徒弟跟他学医,顺便教他些拳脚功夫。

    阿尔穆的叔叔婶婶很敬佩程逸轩的为人,也很喜欢塔娜单纯直爽,连部落里人也很看好他们这一对。

    林若寒想着:“程伯伯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塔娜,女婿就是半个儿子;而阿尔穆没有父母,又是程伯伯的徒弟,两人能成一对,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正想着,蒙古包外传来阿尔穆的声音,林若寒朝塔娜眨眨眼,说道:“明天帮忙的人来了!”

    塔娜脸色一片绯红,塔娜阿妈则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阿尔穆就过来了,他是被塔娜抓过来帮忙的。

    塔克老人留守家中,帮忙喂牲口,老人想把若阳小家伙留在家中;但小家伙昨日就听说要去集市玩,很早就醒了,紧紧地跟着若寒,生怕不带他去。

    他抱住姐姐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林若寒拗不过,只好把他也捎上了。

    一行人赶着两辆马车,就往多伦诺尔出发了。路上程逸轩告诉若寒:“我们今天要去的市集是多伦诺尔,是属于锡林格勒盟管辖的,离我们所在的旗比较近。”程逸轩还简单的介绍了,有关多伦诺尔的一些风土人情。

    多伦蒙语叫多伦诺尔,意思是七个湖泊。多伦诺尔处于阴山山系东端北部的延陵和大兴安岭南部山地的余脉,是滦河的发源地。多伦诺尔的商业非常发达,是察哈尔最为繁荣的城镇,北面可通锡林郭勒以至漠北,这里离京城也很近。

    蒙古的马牛羊等就是通过多伦诺尔运至张家口内,内地的大米、面粉、布匹等经由这里供应蒙古各个部落。内外蒙古的王公贵族年年来此聚会,随行的人员和牲畜很多,因此这里聚集了很多汉、满、回族的商贩,每天客商数量很多,是个多民族杂居地方,朝廷对这里管得很严。林若寒听了很高兴,这里不仅去市集方便,到京城也方便,姐弟俩长大了,若想回去,也很方便。

    程逸轩又说了一句,让林若寒听了很郁闷。这里还设有蒙古族学堂,专供王公贵族子弟上学,平民百姓是没资格进去读书的。在这儿的商人,大多把子弟送到张家口上学,那里有很多学堂书院,招收各族子弟。若寒心想,还得自己动手给若阳启蒙,若要进学堂,还得到张家口,该死的封建特权阶级。

    大约一个多时辰,众人就到了多伦诺尔集市,因为这是年前最后一次集会,蒙古人特别得多,满人、回人及汉人就少多了,大概都回家过年了。

    市集里有卖畜牧的、毛皮的、粮食、茶叶、食盐、铁器、布匹、纸张、工艺品等,品种和门类非常齐全。程逸轩带着阿尔穆把车上的毛皮、药材取下来,先送到熟悉皮货商和药材商那里,再去买东西。

    林若寒发现这里的粮价有点贵,一石小麦居然要六两银子(一石为一百二十斤),一匹马十两银子,一头羊二两银子。粗粗算了一下,要养活姐弟两人,一年需要五六十两银子,比京城和江南都贵多了。

    林若寒不由地叹了口气,这笔花费可不小。

    程逸轩看出她的疑虑,安慰道:“年前东西都涨价了,家里的粮食和茶叶都是秋天买的,现在只办些年货。不过这里的粮价是比江南和京城要贵一些,但那里的房子和田地也不便宜,税赋也很重。”

    林若寒明白,若她把银子给程伯伯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收的。蒙古人正直善良,热情好客,收留他们姐弟只是同情他们的不幸遭遇,并不图他们的钱财,否则就是对他们人格的侮辱。

    林若寒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武,争取早日独立。

    程逸轩买了粉丝、面条、鸡蛋、绿豆、白糖、红糖等一堆生活用品,塔娜阿妈则去买了些针线和布,她说:“年关近了,很多商人急着回家,这几天的布特别便宜。”

    林若寒见小摊上卖的蒙古袍很漂亮,就给自己和若阳买了两套;塔娜和阿尔穆则抱着若阳,跑去逛小吃、买小玩意,看杂耍去了。

    吃过中饭后,众人又到了回人市场那边,买些八角、茴香、辣椒等调味品,才往回走。小家伙早在阿尔穆怀里呼呼大睡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还轻轻的打着鼾,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羊毛毯子,手里还紧握着新买的拨浪鼓。

    ☆、蒙族新年

    从集市回来后,板凳还没坐热,苏日娜阿妈就过来了找塔娜阿妈帮忙招待客人,她家苏日娜后天就要出嫁了。塔娜阿妈不在家,做晚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到塔娜和若寒头上了。

    塔娜一边系围裙,一边说道:“若寒,我们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姐姐,想吃啥?”

    塔娜用手指点着额头,用力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包水饺吧!塔克爷爷和阿爸都很喜欢吃水饺!我们好长时间没吃水饺了,阿妈嫌包水饺,太麻烦了!”

    “那就包水饺吧,再给伯伯和爷爷炒几个下酒菜!”

    “那就这样吧!若寒,水饺用什么馅啊?”

    “牛肉、羊肉都可以,地窖里还有白菘、甘蓝、萝卜呢!”

    “各种馅料都包一些,我们多包些水饺,明天早上可以吃煎饺!”

    两人就先剁馅,塔娜负责剁肉馅,若寒力气小,就负责剁蔬菜馅。

    塔克和程逸轩在客厅里,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砰的声音,觉得很奇怪,跑过去一看,原来两个小家伙在剁饺子馅,若阳小不点正在边上捣蛋,两人赶紧接手。

    四人分工,程逸轩剁肉馅,塔娜剁菜馅,塔克老人揉面团,擀饺子皮,若寒则跑去烧水。等馅料都好了,大家再一起包饺子。

    若阳小不点趁人不注意,偷偷抓了一把面粉玩,结果把自己的头发、脸、衣服都弄得白白的,全是面粉,只剩两颗乌黑的眼珠子在转动了,就象一只小北极熊。塔娜帮忙拍去若阳身上的面粉,林若寒则去拿了湿热的手帕,把他的头脸给擦干净。

    林若寒担心若阳再捣蛋,就抓了一小块面团捏成小猪头的模样,让他拿着玩。若阳接过小猪头没多久,就把它捏成一个面团,若寒也不管他,随便他怎么蹂躏那块面团。

    塔克一边擀饺子皮,一边说:“怎么这个时节,还有白菘、甘蓝、萝卜啊?”

    程逸轩说道:“师侄也觉得很奇怪,往年这个时候哪有青菜。我听三弟说,就是在多伦诺尔开药材铺的那个张玉明,京城这三四年弄了不少大棚蔬菜,张家口这边也跟风搞了许多大棚种蔬菜,还运到多伦诺尔这边贩卖。听说是一个户部郎中搞得,还有什么玻璃、水泥的,都挺有用的。”

    塔克道:“玻璃,我也听说了,京城那边很多房子都装了玻璃,冬天时的屋子又亮又暖和,比窗纸好多了!水泥,我倒没听人提起过。”

    林若寒不由嘀咕道:“不知哪位同仁也穿越了,还是很优异的理工生,居然提前发明了水泥、玻璃,还搞了大棚蔬菜。”

    只听得程逸轩说道:“张玉明说,用那水泥盖房子、筑路都很快,那位户部郎中原来是个笔帖式,因这一下子连升了三级。”

    林若寒暗道:“这位穿越同仁还挺高调的,不过能把水泥和玻璃制作出来,也是一件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好事,托这位同仁的福,说不定那天回京城了,我也能住上带玻璃窗的房子。”

    在塔娜家住了几天,塔克老人就惦记着山谷那边,想带若寒姐弟回去了。

    塔娜一家苦苦挽留,程逸轩还说:“大师伯,师侄理解你的心情,离家半年多了,急着想回家看看。若想回家看,师侄陪你回去一趟,过年总要在我家里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多热闹啊!若寒和若阳还是小孩子,小孩子也喜欢热闹好玩的地方,回到山谷过年多冷清啊!”

    塔娜摇着塔克老人的手臂,撒娇道:“爷爷,我们部落里过年很热闹的!爷爷,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吧!”又转头对若阳说道:“宝宝,我们一起骑大马,放鞭炮,好不好?”

    若阳兴奋地拍着小手说道:“好!骑大马,宝宝,放炮!姐姐,放炮!”

    林若寒其实也想留下来过年,顺便见识一下蒙古人过大年。

    塔克老人有点犹豫,他是无所谓过年不过年的,但看到若阳那张可爱的小脸,不由地说道:“小孩子总爱热闹的,不能和我老头子相比的,过年总要热闹点才好!”

    于是,塔克点头答应了,不过他还要回山谷那边一趟,看看他种得那些宝贝药材。

    快过年了,塔娜一家都很忙,家里和部落里的事情都很多,林若寒知道自己带着弟弟帮不上忙不说,还要给塔娜家添麻烦,再说腊月二十三还要上坟,也跟着塔克老人回去了。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二十二,林若寒一大早就起来了,带着香烛,准备骑马去事发地祭拜仆人们;塔克不放心,就陪着姐弟俩一起出门了。

    路上,塔克爷爷告诉若寒:“塔娜族长说她弟弟身上的那块玉佩是皇家宗室特有的,姐弟的身份很可能是宗室的,敢对姐弟下手的人,背后靠山可想而知。”

    因很有可能涉及皇室秘辛,为了姐弟的的安全,塔克爷爷还拜托族长对姐弟的身份千万保密。

    跪在黄土坟丘前,林若寒思绪万千,这么一个土堆,埋着二十八条人命,在这样的年代,人命是如此的廉价。她其实一直在当鸵鸟,不去想那个血一样的现实,还自私的想着,只要把宝宝平安抚养长大,就算堆得起他们了。她心心念着现代的父母,难道死者家属也不会如此念着他们吗?就因为未知的仇人很可能是权势滔天,就望而却步了,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那个敢爱敢恨。侠义心肠的林朝英那里去了?

    祭拜回来,林若寒的心情很沉重,她很清楚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大宅门里弯弯绕绕东西很多。更别提那些高官皇家宗室了,后院就是那不见硝烟的战场,杀人不见血。她打心眼里不愿到那种地方,听说满族女子要参加选秀,皇家宗室女子还要和亲蒙古,她可受不了那种罪,可她不能剥夺若阳应该拥有的一切。

    林若阳很敏感,紧紧抓住塔克老人的衣服,一路上只把头埋在塔克的胸前,一声不吭。

    林若寒越想越烦,干脆不想了,明天就过年了,按蒙古族习俗腊月二十三开始就是新年了。回到石屋时,林若寒随便吃点东西,就躺倒床上睡觉,塔克老人知道她心情不好,只是悄悄进来看了一下,就轻手轻脚得掩门出去了。

    腊月二十三一早,林若寒带着弟弟祭拜完母亲,就跟塔克老人一起去塔娜家过年了。

    蒙古族过大年大体分“送旧”和“迎新”。送旧是指腊月二十三除尘打扫卫生,擦洗家具器皿,到傍晚还要“祭火”,蒙古族都认为“火”代表着一个家族的传宗接代、兴旺。一般牧民选择腊月二十三“祭火”,只有台吉(贵族),选择腊月二十四“祭火”。

    上祭品时,塔克老人、程逸轩和若阳在前面,塔娜阿妈、塔娜和若寒则跟在后头祭拜。将羊胸脯肉连同白“哈达”、肉米粥、黄油、酒等祭品摆在供台上,然后给长辈点燃九个小灯,并将祭品投入旺火里烧,口里诵赞词,祝福家人幸福。据塔娜说,有钱的蒙古贵族还专请喇嘛祭火。祭火时的筷子通常用白色或黑色的,忌讳用红色,这点和汉人的习俗相差比较大。烧完祭品后,全家一起进餐。

    腊月二十三以后,整个蒙古部落就开始过春节。

    春节前家家户户都备下了当年生长的公羊和各种奶制品,做件好看的蒙古袍,加上几坛上好的美酒。然后开始“调马”,如炸油果子,油食花样繁多,尤其供佛之品更要讲美观,其次是包饺子。这次不仅包了水饺,还做了不少些馒头,大兴安岭天气冷也是有好处,馒头、水饺放在室外马上被速冻,林若寒觉得冰柜都没这么快。

    林若寒还做了不少酱牛肉、卤内脏,塔娜阿妈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道:“若寒,你手艺怎么这样好啊!”

    “我来尝尝味道,唔,真好吃!”塔娜夹了一块酱牛肉,转身去逗若阳,问道:“宝宝,要不要吃?”

    若阳急忙抱着塔娜的腿,张大小嘴,嚷道:“要!要吃!我要吃!”

    塔娜故意把筷子一下举高,一下子举低,在那里逗着若阳玩。

    若阳急得又蹦又跳,要去抢塔娜手中的牛肉干:“姐姐,给点我!给点我!”

    塔娜阿妈笑着说:“哎呦,我们塔娜还没长大,比若阳还小呢!”

    年三十除夕是最热闹的一天,牧民们都穿上了节日盛装,林若寒姐弟也穿上崭新的蒙古服,小家伙兴奋地用手摸来摸去,又跑到塔娜那儿显摆去了。

    上午要上供祭佛,在佛柜供台上摆上各种奶食、油食,摆成小塔型,上边插上特制的金银花;又用十二个小铜盅倒满白开水,一天换一次水,然后点上长明灯;还同时开始贴对联(与汉族同,只是写蒙文)。

    晚上,备好饭菜后,铺好新毡,摆上酒、菜、肉,开始祭祖先了。程逸轩嘴里念着高祖、曾祖的名字,把酒一盅又一盅地撒在地上,撒向天空。

    祭完祖先,全家席地坐在蒙古包中央,吃“布忽勒”(即整羊或整块肉),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塔娜和若寒分别给塔克老人、程逸轩、塔娜阿妈三人敬酒送旧岁,一旁的小家伙若阳则端着一杯羊奶,嘴里叫着“喝!喝!喝!”。瞧那个架势,就跟阿尔穆一模一样,小家伙跟他混久了,也学会敬酒了。

    午夜开始饮酒进餐,围坐吃饺子,俗称“黄馍馍”或“扁食”,意思是“新年揣元宝”。按常规要多吃多喝,酒肉剩得越多越好,这样象征着新的一年酒肉不尽,吃喝不愁。

    大年初一进行的第一个重要仪式是祭天。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家在程逸轩的带领下参加祭天仪式。祭坛设在家的西南或东南方,是用沙土堆起的离地高出半米左右的,祭坛是在前一天搭好的。祭坛前摆设一桌,其上放置羊背、各种白食、糖果、茶酒等。首先在祭坛上点燃火和卓拉(佛灯)。程逸轩用特制的献祭勺(一般为九眼勺)向天献祭,众人在祭坛周围铺好的毛毡上向天叩头。

    程逸轩诵读“伊金桑”、“苏利特因桑”等祭文后,大家手捧招财箭、招财袋、招财桶以及盛肉的盘、盛酒的瓶子、盛茶的壶等一起呼唤:“呼瑞!呼瑞!呼瑞!”招唤的财运内容涉及到牧人生活的诸方面,无所不包,最后程逸轩问道:“福禄财运到否?”众人齐声回答:“到了!”这样祭天仪式便告结束。

    祭天结束后,若寒、若阳和塔娜按从小到大的顺序,一个个给塔克、程逸轩和塔娜阿妈叩头拜年,献上哈达;然后程逸轩和塔娜阿妈再给塔克叩头拜年,献上哈达。随后给他们三个小家伙发了压岁钱,并送上新年祝福。

    塔娜阿妈摸了摸若阳的头道:“若阳,今天大一岁了,变成大孩子了!”

    若阳很开心道:“长大了,骑大马,放羊羊!”

    塔娜阿妈道:“是啊,长大了,若阳就可以骑大马!放羊羊啰!我们若阳,真能干!”

    早餐后,程逸轩在院内燃放鞭炮庆贺新春,若阳很兴奋地跑去捡鞭炮头,小脸跑得红通通的。天气比较冷,若阳穿得有点多,像只笨重的小熊,跑起来摇摇摆摆的,看起来甭提多可爱了。

    在整个白月(正月)里,林若寒姐弟跟着塔克老人、塔娜一家,一起走亲访友和宴请客人,大家穿着节日盛装,经常集中在首领帐篷里,围着篝火,烤肉,喝酒、唱歌、跳舞。

    ☆、防护工程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农历的三月上旬。山上的积雪已开始融化,清澈明亮的溪水缓缓流淌,那细细的水声犹如姑娘们的浅吟低唱和欢歌笑语,整日不知疲惫,然后义无反顾的潇洒离去。溪边的小草精神抖擞,随风摇摆,好像是对人点头致意。

    远处山坡上,樟子松林经冬不减苍翠,依然生机勃勃。落叶松、白桦树、蒙古栎、小白杨等有的已经泛绿,有的才刚刚吐出红芽,一簇一簇的新芽,看上去毛茸茸的,像一群群匍匐在那里的小绵羊,让人不由想摸摸它。满坡的达达香花开了,一片粉红,像擦了淡淡的胭脂。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树木花草被春风从梦中唤醒,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春的气息。

    林若寒的寒毒已彻底治好了,她的武功也小有成果,她和塔娜一起上山,塔娜就被远远抛到后头。塔娜嚷着要学她的轻功,林若寒见塔娜难得有兴趣练武,就答应了,结果塔娜把阿尔穆也叫过来了。

    林若寒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程逸轩前几天刚训斥过两人,说两人只知道玩,不好好练功,武功练得一塌糊涂的,让他们分开练功,不许两人再见面。这下子,把这对小情侣急得团团转,这不求到若寒这里来了。

    林若寒隐隐有点明白,程逸轩自身知识渊博,文武双全,想回关内找个出色的汉人女婿,从没想过把塔娜嫁给阿尔穆;倒是塔娜阿妈有点故土难离,觉得找个蒙古女婿也好,只是她不太喜欢阿尔穆的婶婶。塔娜虽然有点粗线条,但也有点明白父母的心思,只是她单纯的以为,父母不喜欢阿尔穆,是因为阿尔穆不好好学武的缘故。

    阿尔穆学武天分不是很好,其实程逸轩的轻功相当不错,只是武当派的轻功修习与别派不同,它和内力息息相关,塔娜和阿尔穆内力不够,轻功修为自然就差很多。

    林若寒觉得阿尔穆为人忠厚实在,又很听塔娜的话,虽然她也很看不惯阿尔穆婶婶的做派,但相爱的人能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至少林朝英和林若寒都没遇到过这样一个男孩子,能傻傻的爱着你。她有心成全阿尔穆和塔娜,决定助阿尔穆一臂之力。

    古墓派的武功灵巧多变,不适合两人练习,林若寒决定传授金雁功,既然郭靖那傻小子能学得不错,估计阿尔穆和塔娜也成,虽然是轻功身法,却在内力修行上有极大的帮助。

    练金雁功最好是爬山,于是林若寒每日带着阿尔穆、塔娜去爬山,还专挑悬崖峭壁,在爬山过程中教两人呼吸、提纵等轻功技巧。

    随着天气变暖,蒙古部落的游牧生活又要开始了,这一日林若寒和塔娜正在帐篷里说话,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声音长短有度,却很焦虑。

    塔娜跳了起来:“族长召集!是族长召集!若寒,我先过去啦,等我回来!”

    不过半个时辰,塔娜和阿尔穆走了进来,开心地道:“若寒,他们要出发了啦,部落里传来消息叫族人回去。”林若寒闻言一怔,随即说道:“塔娜姐姐,我们等爷爷和伯伯回来再说。”

    塔娜点了点头,程逸轩是部落里的大夫,他同塔克老人带着些牧民上山采药去了,还没回来。

    林若寒想着自己姐弟年幼,只要家里人有心寻找,还是能找到的。若查出凶手后,再到事发地挖出骸骨,就很容易发现没有他们姐弟骸骨,到这附近打听一下,就很容易找到的她们姐弟,除非家里人一点都不关心他们这群人的死活。

    这具躯体的父亲就那么狠心,不肯要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出来。或者这具躯体父亲已经不在了,林若寒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瞧那个贵夫人的打扮,根本不像守寡的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父亲,当时根本不知道他们出事了。等过了很长时间,父亲问起他们一行人不见了,得到答案是遇到劫匪失踪了,无处寻找,尸骨无存。这时父亲再来找他们,就很不容易了,许多东西被毁尸灭迹了,下手之人说不定早被灭口了,父亲根本无处查证了。

    若事实就是后一种,那么这躯体母亲,肯定不得公婆欢心,居然连嫡亲孙子孙女都不要了,最有可能母亲的婆婆,不是父亲的生母,父亲母亲是这位婆婆的眼中钉。

    从消息的滞后性来看,父亲有可能是外放的官员,也有可能是在军营里,这几年西北一直不太平。不知这躯体的母亲是妻室还是妾室,若是父亲妻室,那肯定就有得宠妾室在兴风作浪;若是妾室,上头一定有很精明厉害主母。母亲夹在这中间,处境实在很微妙,这样复杂的府第,再若阳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根本不能回去。

    若现在被找着,一旦回到府里,若阳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能否活下来都是问题了。林若寒很讨厌高门大户森严的等级规矩,也讨厌私底下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姐弟若离开那里,也算逃离魔爪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京城府里的幕后黑手当他们姐弟已经死了,若没有新线索就不会来找他们,两人暂时安全了。

    虽说至康熙二十九年以来,蒙古一直不太平,但林若寒所在的蒙古部落基本是沿着大兴安岭一带放牧,战争基本影响不到。再过个三五年,自己的武功会好很多,若阳也长大一些,两人的自保能力就强多了。看来除了练武学医,林若寒还得学暗器、机关制作和毒药炼制,以防万一。

    再过几天,除了塔娜和阿尔穆两家人外,其他牧民都走了,就开始蒙古人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那时的冬窝子就冷清多了。

    因羊群对草地破坏很厉害,特别是山羊,连草根都要啃,山羊吃过的地方经常是寸草不生,再说冬窝子附近草场的草是留给牲畜过冬的草料,所以部落里有规矩,留守户在留守期间不能养羊。

    每年秋季牧民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草场割草,然后晒干储存起来,做牲畜的冬天草料。因而部落里约定留守户头一年年底就要把羊群全部处理掉,因而每年年底回来,部落里都会奖励留守户,每户五十头羊和二十张羊皮。

    虽然不能养羊,但可以养马、牛及骆驼,饲养牲畜中养绵羊最赚钱,但这几年西北一直不太平,养马和骆驼也比较赚钱,养牛就差一些。没了羊群,狼群来袭机会就少多了,狼群向来是跟着羊群走的。

    傍晚时分,程逸轩、塔克老人从山上采药回来了,因程逸轩今年不跟去,部落里草药就要准备多些,各种常见病的药都要备齐,以防万一。

    第二天一大早,部落的牧民们就拔营出发了,不过半个时辰就走得干干净净。塔克老人也要动身去锡林格勒盟那边,他要把备好的草药送过去,他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