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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清扬婉兮第8部分阅读

      清穿之清扬婉兮 作者:rouwenwu

    常一起说说皇上的事。

    “这宫里头的规矩还不是给皇上定的,只要是对皇上好就合规矩。皇上在朝堂上本就劳心劳力,若是回到家还要为奴才的事烦心岂能有心料理好朝廷。我们这些婆子大事上帮不了他,自然得在小事上留留心,多找些称心如意的奴才给他使唤,也省得他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躁。”

    “况且今日这丫头哀家一看就喜欢,她还是第一个敢直视哀家的奴才,还有她那眼神,哀家看着就觉得舒服,跟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更难得的是她还有一颗玲珑的心,能变着花样哄主子开心,皇上身边不就缺这样的奴才吗?而且上回皇上近两个月都叫‘去’,哀家想他是为政事烦心,以致无暇男女之事,这固然是好,但皇上也不是铁打的,所以哀家才会下懿旨出北古口避暑,也好让皇上散散心。谁知皇上后宫中那么多妃嫔不选,偏偏带了个冷落了近两年的定嫔,回来后也是连着几日翻她的牌子。哀家心中就纳闷,这会倒是明白了点,定是那叫清扬的丫头给她的主子弄了点新奇的东西吸引了皇上。既然有这么好的奴才咱们当然得想着皇上,也让他省省心。”

    “老祖宗说的是,只是万一皇上看上了这宫女??????”

    “皇上看上的宫女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也不在乎多她一个,横竖不过是多了位主子,而且皇上只要做得不过,这样反倒让哀家放心,免得像顺治那样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

    “老祖宗英明!”

    浑浑噩噩,清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景仁宫的。

    月婵看她脸色苍白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唬了一跳:“怎么去了趟慈宁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得罪老祖宗了?你看吧,我就叫你平时不要那么放肆,现在可好了,惹恼了老祖宗吧。”

    清扬却像没听到似的,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定嫔。

    月婵见她双目无神,急了:“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明日起清扬就要到乾清宫当差了。”定嫔淡淡的说道。

    “乾清宫?”月婵顿时两眼放光:“那可是很多宫女抢破了头都想去的地方,怎么她反而是这副不乐意的模样?”

    “月婵,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主子说。”

    月婵看了眼清扬没有丝毫表情的脸,虽是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你不要我了?”清扬说完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定嫔看她泪水涟涟,心中一慌,连忙把她拉到身边坐了下来:“好妹妹,你别哭啊,都怪我不好,不该瞒着你。”

    “姐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特意把我推给太皇太后?”

    定嫔微微叹了口气:“你是个有福之人,做宫女实在是太委屈你了。原本我只是想先让你去伺候老祖宗,你聪明灵巧又有许多新花样,老祖宗必定会很喜欢。而老祖宗又极体恤皇上,经常帮皇上调些称心如意的奴才,这样指不定哪天你就可以到乾清宫伺候皇上了。现在倒好,也省了不少波折。”

    “我不想???我不想去伺候皇上,我只想跟着姐姐???”清扬说完泪水落的越发急了起来。

    定嫔帮她擦了擦泪水:“瞧你说的什么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可有你受的。你跟着我一个过气的妃子能有什么盼头,到了二十五岁放出宫的时候都老了。在外头要么是嫁给一个平庸无为的男人做小妾,要么一个人在宫外孤独终老。到乾清宫可就不一样了,我看皇上待你???”定嫔顿了顿继续说道:“万一???万一???你若是被皇上看中了,封了主位便是身价百倍,祖上积德,横竖比在放出宫要强上百倍。而且皇上他???”定嫔咽了咽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可是???姐姐,皇上不是你爱的人吗?为什么???你???”

    定嫔微微一笑,娇美的面容华光溢彩,却又饱含着无数的凄凉:“他是我爱的人,可他也是皇上,这就是我的命,我认命。而且就算没有你,皇上也会有别的女人,何必便宜了别人呢。”

    清扬看着她美丽却又饱含沧桑的脸,想到自己章佳氏的身份,不禁一把抱住她,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上。

    姐姐啊,姐姐,你如何会知道,若是让她跟无数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宁愿到宫外孤独终老。

    暮色四起,天空一点点浓黑,清扬站在院中仰面凝望宫墙上方深黑的天。红墙四合,天就像是一口井,她便在那井底下,只能凝伫,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刻。

    月蝉当完值见她站着一动不动地仰望天空,好奇地问道:“看什么呢?”

    “井。”

    “井?天上哪来的井?竟说胡话了。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可就要上乾清宫了。”

    清扬微微一怔。

    乾清宫,康熙,章佳氏???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始了吧???那根线早就将他们缠在了一起,也许注定一世无法挣脱,她是不是也要像定嫔那样认命?

    忽然她想到了巴黎圣母院的暗角里那个手刻的,已经深深嵌进石头里,寓意“命运”的大写希腊字母。教堂已经废弃,墙壁已经剥落,那字母却依然清晰的展现在世人面前。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她是不是也要在这紫禁城的一角留下那悲惨的,宿命意味的“命运”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对于千佛手某爬有话要说。话说某爬知道有个长长的,小手一样,用来挠痒的东西,却不知道名字,遂自作主张取了千佛手这个名字,望知道内情的童鞋表拍我~~呵呵o(n_n)o

    敬敏皇贵妃,章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参领海宽之女。初封为妃,康熙二十五年生皇十三子怡亲王胤祥,二十六年生皇十三女和硕温恪公主,三十年生皇十五女和硕敦洛公主。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二十五日薨。

    景陵 清圣祖康熙皇帝的陵寝,其特殊之处在于立有两块圣德神功碑,歌颂康熙生前的功绩。 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孝懿仁皇后佟佳氏、雍正帝生母孝恭仁皇后乌雅氏、敬敏皇贵妃章佳氏 祔葬。开创了皇帝陵祔葬皇贵妃的先例。

    荣妃,马佳氏,为员外郎盖山之女,待年宫中。康熙帝最早的妃嫔之一。康熙六年(康熙帝当时只十五岁),生皇子承瑞,十年生皇子赛音察浑,十二年生皇三女固伦荣宪公主,十三年生皇子长华,十四年生皇子长生,十六年二月生皇三子多罗诚郡王胤祉。十六年八月被封为荣嫔,二十年十二月晋为荣妃。荣妃在康熙六年到十六年这段期间,应该是非常受宠的。但是,自康熙二十年以后,荣妃有生之年,未曾再进封。雍正五年丁未闰三月初六日薨,十二月初四日奉安于景陵妃园寝。荣妃是康熙帝第一个皇子的生母,她共生有五子一女。

    遁入宫门

    上午还是极好极晴朗的天气,到了晌午时分却铅云低垂,天色晦暗。一盏茶的功夫,便有细细的雨丝凄凄飘落,雨丝稀疏细碎的敲打在枝叶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

    秋风夹着雨丝在院中飞舞,卷落了一地的枯叶,吹得檐角的金戈铁马凌乱作响。

    犹在睡梦中的康熙闻声猛然惊坐起来,呼道:“李德全。”

    却是梁九公应声走了进来,康熙瞥了眼窗棂外的潇潇秋雨,语调沉沉地问道:“怎么是你?李德全呢。”

    “回皇上,才刚宁寿宫太后那差人来请李谙达过去一趟。”

    康熙听了这话只觉心中憋闷,顿了顿,问:“这雨下了多久了?”

    “回皇上,下了有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康熙却没了言语,只是盯着窗外晦暗的天色愣愣出神。虽是下午,天色却阴霾得如同夜晚一样,竟似一天又要过去,可是乾清宫依然平静如常······

    “李德全回来了叫他来见我。”康熙说完起身让司衾尚衣的太监给他更衣。

    梁九公答应着退了出去。康熙走到御案前坐了下来,安徽曹素功制墨精良,特贡后甚为康熙所喜,今年进贡的紫玉光墨色泽圆润,墨质细密,背面楷书阳文描金“紫玉光”三字,便道:“取水来试一试新墨。”

    立于御案侧的太监闻言赶紧用铜匙取了水,施于方砚之中,轻轻地旋转墨锭,待墨浸泡稍软后,才逐渐加力。浓黑乌亮的墨汁渐渐在砚堂中泅开,顿时一股淡淡的墨香,萦萦溢出。

    康熙不禁提起御案上的狼毫,洒洒落了两字,那墨却是落纸如漆,光润不胶,果然是好墨!

    这时,门帘轻响,李德全衣衫微湿的走了进来,隐隐还在喘着粗气,似乎是跑着回来的,估计是听说了皇上要见他。

    “皇上。”

    康熙没有抬头,只是面色淡然的问道:“太后找你有什么事?”

    “回皇上,太后找奴才只问了些皇上新近的饮食起居,并嘱咐奴才说天气渐渐转凉,要好生照应着皇上。”

    “没旁的了?”

    虽是秋意寒凉,李德全额上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回皇上,还有???还有太后提及景仁宫宫女到乾清宫当差的事,奴才不敢胡说,只道是太皇太后看那宫女机警,乾清宫又正缺人手遂差来伺候皇上的。”

    李德全说完屏声宁气,静待皇上的反应。

    香烟袅袅的暖阁寂静悄然,只闻得外头的秋风飒飒作响,那清淡飘渺的沁人清香却是带着浸浸的寒凉。

    忽听“啪”的一声,却是那支狼毫断成两截。康熙眉头一皱,将它扔到一旁。

    李德全吓得大气不敢出,腰身因躬了很久,传来阵阵酸痛,却是不敢活动一下。

    “你今天没有什么事向朕汇报吗?”

    康熙这话一出口李德全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人没来让他如何回报啊。因而只得苦着脸据实说:“回皇上,没有。”

    “好了,你下去吧。”

    李德全听着他淡然的声音,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微湿的衣衫也似变得冰凉刺骨。

    “嗻。”他赶紧应了声退了出去。

    来到阁外,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顺手招过一个宫女问道:“芳姑姑呢?”

    “回李谙达,因今日有新茶运进来,芳姑姑这会子还在御茶房没回来。”

    李德全着急地踱了两步,然后站住了脚步:“问你也一样。我问你,可有别的宫的宫女来报到?”

    “回李谙达,奴婢好像没听说有宫女来报。”

    李德全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急了,那位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景仁宫。

    因清扬要去乾清宫当值,新差遣的宫女又还未安排下来,所以定嫔身边的贴身宫女也就只余月婵一个了,便一直由她当着差。

    这会子定嫔手头上的绣活样子正好用完了,又无事可做,遂让月婵拿件她绣的样子来瞅瞅。月婵领了吩咐到偏殿的时候,却看到清扬还在被中蒙头大睡。先是一惊,尔后便气上心头。她走到床边把清扬的被子一掀,大叫到:“天塌了!还不赶快逃命!”

    清扬睡得正香,让她这一吼,只觉耳膜轻响,瞌睡虫也早吓得不知去向。

    “这么大声干嘛?连个晌觉都不让我好好歇一下。”她嘟嚷着说道。

    “你还有心思睡觉?!你今天不是要去乾清宫当差吗?为什么现在还窝在这里睡觉?”

    “今天不是还没完吗?睡过觉之后我就过去。”清扬说完慢吞吞地下床穿衣。

    “真是败给你了,若是你在乾清宫还这样,总有一天要惹出祸来。”月婵看她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禁担心了起来。起初还挺为她高兴的,毕竟乾清宫是个好去处,可是她平常胡闹惯了,这会子又是这般模样,早晚有一天要惹出事来。

    清扬见她满目担忧,心中一热,倒有些惭愧起来。她笑了笑说:“我只是太累,所以睡过了头,现在马上就过去。你不用为我担心了,以我清扬的聪明才智在乾清宫不会有事的。”

    “最好是这样,不过这乾清宫虽是个好去处,却也是个是非之地,大家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又是另一个样,你要好好担着心,免得被人挤兑。”

    清扬心中暖意横流,能在这险恶之地碰到这样的真心人,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她轻轻握了握月婵的手:“我会当心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主子就交给你了。”

    暮色渐起,雨已经停了,檐下突自点点滴滴,稀稀疏疏地落着,檐角高出挂着的金戈铁马,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偶尔一声半声,远远地飘来,传入耳中,仿佛是荒郊古寺般的静谧。

    清扬拿着收拾简单的行李来到乾清宫殿外。以后这里就是她生活的地方了。

    昨夜她已经想得很清楚,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章佳氏被置如后宫的时候应该是在康熙二十四年至二十五年间,距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日子还长,她可以慢慢地想办法,或许???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扭转命运。

    她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走了进去。

    李德全站在乾清宫的暖阁外,心却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近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心中大喜:“真的?”

    “这会子正在殿外候着呢,要不要??????”

    李德全也不等他说完,急急地朝殿外走去,转出殿门口,直到看见那个来回踱着的熟悉身影时,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了下来。

    清扬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见李德全朝她走来,忙微笑着上前请了个安:“李谙达,我来报到了。”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杂家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清扬听他这样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刚下着雨,我原想等雨停了再来,谁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还望李谙达恕罪。”

    “旁的别说了,我带你去见皇上。”

    “见皇上?这么快?李谙达,我要不要先去放下行李?”

    李德全看了看她简单的行装,说:“不用了,等谢了恩再去吧。”说完朝内殿走去。清扬无奈,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待到西暖阁外,李德全轻声对清扬说:“你先在这候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掀帘进去了。

    清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他真的成了她的老公,她每回见他是不是都要这样?

    “皇上,景仁宫宫女清扬谢恩来了。”李德全说完脸上带着一丝放松的笑容。

    康熙仍然低着头,似是沉浸在书法之中。

    李德全等了良久,见他没有反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皇上,要不要奴才让她进来谢恩?”

    这时康熙已经写完了一张宣纸,他面色淡然地将它搁在一旁:“不必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李德全不解,只得疑惑地退了出去。

    “姑娘去找乾清宫的芳婉姑姑,我已经嘱咐她了,她自会替你安排妥当。”李德全当着值,不便走开,只将她送到殿外,指了个去处便回去伺候康熙了。

    芳婉在御前多年,办事老道,为人又极为和善,看清扬进来便说:“姑娘就是太皇太后差来的宫女吧,你初来乍到,先将就着跟我挤一下,李谙达说过几日再安排屋子。”

    清扬笑了笑:“给姑姑们添了诸多不便,清扬心下实在过意不去。”

    芳婉笑道:“有什么不便,人多热闹,我们巴不得多个伴呢。”说完又说:“李谙达吩咐了,你是新来的,先学着司衾尚衣上的活,不过为怕有旁的需要,其他的也要学着点。”

    “有劳姑姑费心了。”

    “说什么费心不费心,这是我当做的。你今晚早些歇着吧,明儿早上四更之前还要早起呢。”

    明日???明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爬好想快点发展哦~~可是写着写着发现有一堆要过渡的,真是晕死啊~~~~

    谢谢千与千寻童鞋帮忙抓虫!

    情深不寿

    微雨过后的天空像洗了一样,湿漉漉地透着干净。气候象泉水一样清凉,高远的碧空凝结着遥远的纯静。支起的窗棂外一片枯叶悄然落地,幽幽的,恍若虚空,似是谁不经意间发出的一声叹息。

    安嫔醒得早,自然睡得不是很好,便心中有些不悦。宫女玉琴知道她这几日心里不舒坦,遂帮她梳洗的时候也是格外小心,幸好没再撞在枪口上。

    一切妥当正用早膳的时候,去打听消息的太监已经回来了,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方道:“回安主子话,听敬事房的小六子说昨夜万岁爷是叫‘去’。”安嫔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这么多日,万岁爷也该搁下了。但是想着昨日乾清宫还发生了件事,遂漱了口,浣了手,对玉琴说道:“咱们去瞧瞧荣主子。”

    雨后地上犹带着深深的水渍,安嫔扶着玉琴朝容妃那走去。

    容妃百无聊赖,正倚在炕上望着滴水檐下有一滴没一滴落下的雨水怔怔出神。听宫女回话说安嫔来了,便收了神远远笑道:“这地上湿漉漉的,难为妹妹还过来了,快坐下。”

    安嫔坐下,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我好动,在宫里头闲不住,倒是姐姐,除了佟贵妃,太后和太皇太后那很少见你走动。”

    “紫禁城就这么大,早生厌了,省得累着脚。”

    “姐姐说的是,姐姐进宫早,那时候又甚得万岁爷喜爱,定是???”安嫔一时嘴快,说到荣妃的痛处,察觉到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马上岔开话题,笑道:“对了,中秋的时候听说太皇太后身子不适,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本想去瞧瞧的,却又怕她精神不好,没得还要应付我。”

    荣妃抿了口宫女递上来的茶笑着说:“上回我瞧着大好呢,精神也不错。”

    “这我也就放心了,改明儿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安嫔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可听说了景仁宫宫女到乾清宫当差的事?这妃子的宫女去伺候皇上还真不多见。”

    “是老祖宗做的主,上回我也在那呢,倒是个乖巧又灵透的丫头,哄得老祖宗眉开眼笑的,估计也会很称万岁爷的心意。”

    “有这样好的奴才照顾皇上我也就放心了。”安嫔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是大大的不快,看来这丫头怕是要飞上枝头了,以前就觉得她不简单,这会子竟到乾清宫去了。

    “说的是,原先定妹妹是打算送给老祖宗来着,没成想万岁爷恰好来了,这一兜也就放到乾清宫去了。”

    “定妹妹做的主?”安嫔心中惊讶。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想在万岁爷身边安插眼线,可是这样做着实太冒险了,万一骑到她头上,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荣妃见她满脸疑云,陷入沉思,不露声色地一笑:“这宫里头的事咱也说不清,反正大家都各有自己的打算。妹妹,不要想那些琐事了,喝茶,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平日里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姐姐倒是舍得割爱。”安嫔微笑着端起案上的茶盏,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大红袍上。

    复坐了会便推有事匆匆离开了。

    荣妃的宫女秋霜送走了安嫔回到屋子,见荣妃面带笑容,悠闲自得地品着手上的大红袍,遂上前道:“主子心情似乎很好。”

    “这贡茶就是不一样,清香四溢,入口甘甜。”

    “主子恐怕还有比品茶更好的事吧。那位主子倒像是急不可耐了,不过一天功夫就来打探消息。不过奴才瞧那天万岁爷对那宫女并不是很挂心,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而且随便挑一个万岁爷的妃子都要比她强上百倍,奴才想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荣妃把茶盏一放:“你懂什么,正因为万岁爷瞧都没瞧她一眼,咱们就更得多点心。你想想,一个让老祖宗开怀大笑,又屡出奇招的宫女万岁爷就不会想瞧上一眼?而且万岁爷极孝顺老祖宗,这个宫女令老祖宗那样开心,他定会留下伺候老祖宗,可是那日他连推辞一下都没有,还不奇怪?再就是定嫔那天的行为举止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我至今都没猜出她打的什么主意。”

    “奴才想那定嫔肯定是想哄老祖宗开心。”

    “这么简单?恐怕不是。”荣妃说完也凝眉深思起来。

    “可是主子,奴才还有一事不明,听说昨儿她上乾清宫报到的时候万岁爷也没见她呢。”

    荣妃伸出手指往她额头一点:“所以我说你就是个奴才命。你可知道她去之前,太后找了李德全?太后对皇上身边的宫女一向谨慎,昨儿肯定会派人盯梢,若是万岁爷有什么不正常的举止,受苦的就是那宫女。只是不知道万岁爷跟那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致他频频做出反常的举动。”

    “主子真是深解圣意,那我们要不要先??????”

    荣妃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眼下什么都不用做了,那位对这事倒是很挂心,所以才刚我才会说那些迷惑她的话。她若真的沉不住气动了手倒可以省下我们不少功夫,咱们何必这么急,去趟浑水呢,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主子英明。”

    荣妃却微微叹了口气:“命里自有安排,没想到兜了一圈她还是跟皇上碰上了。”

    “主子是指那回选秀的事?”

    “她进宫那会子我就瞧着她不凡,虽不是极美,却有股子灵气,为防万一,才动了点手脚把她弄到不得宠的定嫔身边去了,谁知现在??????”

    “她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逾越主子您。”

    荣妃望了眼窗外碧澄的天空,似是喃喃地说道:“这倒未必???将来只怕她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

    秋天的夜晚,清凉安谧,沉寂无声。

    酉时以后,康熙进了一次晚点,然后默念一阵佛经,便开始沐浴入寝。看着司衾尚衣的太监给康熙换好睡袍,一个个有秩序地退身出去,清扬在心中默默记了下他们替康熙穿衣的过程也跟在身后出了暖阁。第一天当值,还算是风平浪静,康熙自始至终看都没看她一眼,倒像不认识她似的,或许他已经把她放下了,毕竟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想到这里,清扬不禁松了口气。

    可是她放心的同时却忘了一件事,她的身份是章佳氏,康熙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果然,她出了暖阁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芳婉上前对她说:“今夜给皇上研磨的宫女请假了,这会子没人能顶,你就辛苦一下吧。”

    “可是芳姑姑,我不是伺候衣裳上的吗?而且这研磨的事我也不会啊。”清扬一听夜深人静要跟康熙近距离接触,一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李谙达吩咐的,而且他说了,你聪明伶俐,要让学着多做几样,若是称了万岁爷的心,我们其他宫女也好过些。你就权当是帮姑姑一个忙,让姑姑好向李谙达交待。”

    李德全,李德全,果然是康熙的爪牙。

    “姑姑说的哪里话。”清扬说完偷偷叹了口气,复又转身进了暖阁。

    此时康熙已经坐在了御案前看书,因他喜欢清净,不喜眼前有人影晃动,所以这会子屋子里的奴才全退到暖阁外去了。

    偌大的暖阁只有清扬跟康熙两人,她不禁有点紧张起来。毕竟这人是文韬武略,功绩显赫的千古一帝康熙爷,就算是在经理,总裁面前毫无惧色的她也难免会有些惶恐。

    她僵硬地走到御案之侧,见康熙看得入神,便稍稍放下心来。

    文房四宝皆有序地摆在御案的左上角,旁边有个水盂,盈盈泛着水光,清扬想大概是用来研磨的吧。她虽没磨过墨,但在电视上也看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怕惊了康熙,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水盂内的大铜匙舀了一勺水。

    “多了。”康熙突然发出的声响唬得清扬抓着铜匙的手微微一震,洒出一半水来。

    清扬看着只剩半勺的水,想这下总可以了吧。正要把剩下的水倒入砚堂,康熙又开口道:“少了。”

    清扬不禁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书本,哪里像是看到了,八成是在耍她。遂拿着那铜匙在水盂上空轻轻一晃,便倒入了砚堂。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此时康熙已经放下了书本。

    “奴才该死。”清扬被他唬得无话可说,脑中转来转去只搜到这一句奴才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除了这句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你以前不是很会说吗?”

    别的?清扬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不禁脱口而出:“奴才真是该死。”

    康熙微哂:“你在紧张什么?抑或是你心中有鬼?”

    “奴才没有紧张,而且心至清则无鬼,只是一时未能适应罢了。”

    “好一句心至清。”康熙微微一笑,半晌复说道:“这么说你以前那样躲着我也是因为未能适应我皇帝的身份?”

    清扬见他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猛然抬起头来:“皇上,奴才??????”

    “你不用多解释什么,以前的事情就让过去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待你跟她们不一样。”

    “皇上,奴才不过是??????”

    “还有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许你再称自己奴才,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你我并没什么不同。”

    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康熙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竟然都是用“我”,而不是那个神圣不可倾犯的“朕”。而且此时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清亮,仿若是人间四月天,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清扬一时恍神:“皇上,我??????”

    “果然很乖。”康熙笑着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清扬见他不再理她,没办法,只好研起墨来。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位康熙爷似乎误会了什么,她得说清楚才行,不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上,其实??????”

    这时康熙却拿起了桌上的狼毫,说道:“我写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吵。”

    清扬无奈,只好等他写完了再说。

    她研磨的时候,偷偷瞥了眼康熙写的东西,不觉双颊一烫,脸上的神色也带有一丝恍惚。出神间康熙已经搁下了笔,白纸黑字,铁画银钩,甚是好看。

    他看了看清扬微怔的神色,将宣纸递到她手上:“我知道你看得懂,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御榻走去,深重的幔围瞬间便吞没了他的身影。

    清扬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那抹消失在另一个世界的明黄身影,只觉心绪凄迷。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他的情??????

    呆呆地看着手上轻若鸿毛的宣纸,只觉它如千斤巨石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啊~~~~

    某爬最近要忙着准备运动会,更文的速度可能会慢一点,表啪我哈~~~

    呵呵o(n_n)o

    野有蔓草

    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开始纷纷掉落,清扬经常站在树下,看着风吹过时飘舞而下的树叶,偶尔有只形单影孤的大雁自天空划过,使这凄清的深秋更添了几分萧索。

    不远处一株枫树的叶子已经红透,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四处都像是要燃起来一般火红的明艳。

    丹枫陨叶纷堕飞,撩拨西风尽倒吹。 云外飘飘呼莫回,四方沉冥雁为悲, 辞柯一去遐不归。已判此秋长别离, 生者有尽死有期。凭高望远深相思, 手挥丝桐送斜晖。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要么索性让她在这里出生,这样她或许可以认命。可是她已经在那个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现在让她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竟然要跟无数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让她如何能接受?

    她弯腰拾了几片枫叶,又抬头仰望着枫树的树冠。

    深院锁清秋。

    这时乾清宫的粗使宫女吟春拿着把大竹笤走了过来,开始扫地上的落叶。因清扬来乾清宫有一段日子了,大家皆已熟络。所以看到清扬一人站在树下发呆的时候,她上前问道:“清扬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么一棵枫树孤零零地长在这里,真是可怜。”清扬望着满目的萧索不禁叹道。

    “不是还有好多别的树吗?姐姐怎么会说孤独呢?”吟春望着满庭的树木说。

    “知者少,独自飘零。虽多却不属一类,如何能明白其中的凄苦之意。”

    吟春见她满目忧伤,不禁摇了摇头:“姐姐说的那些我不懂,可我知道但凡入了宫这便是我们的命,就如这树一样。”

    清扬露出一丝苦笑。命,又是命,这皇宫内苑都是一群认命的女人吧。

    正想着,宫女碧霞急匆匆地走来:“清扬,原来你在这里,芳姑姑正四处找你呢。”

    清扬收拾了一下情绪,微笑着上前说道:“对不起,让姐姐好找了,不知芳姑姑找我什么事?”

    “芳姑姑估摸着万岁爷该歇完晌觉了,却找不到你人,正着急呢。”

    清扬心想,坏了!光顾着看落叶,把康熙给忘了。

    待匆忙赶到乾清宫西暖阁的时候,康熙果然起床了。清扬赶紧拿出常服准备给他换上,康熙却说:“换那件箭袖武装。”

    清扬又赶紧去找箭袖武装,当那抹熟悉的棕色跃入眼帘时,她不禁一怔。康熙见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笑意。

    “刚刚跑到哪钻沙去了?”

    “没去哪,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清扬此时正半蹲在地上给他系腰间的吩带,月白吩带细腻光滑,质地极好,只怕稍不注意便会脱手而落。

    “我看你这阵子不似以前那么开心,是不是来了乾清宫不习惯?”自打她来乾清宫后每次见她都是满脸心事,郁郁寡欢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从前的她。

    康熙说话间清扬已经替他收拾妥当,她见四下无人,觉得是时候把那个东西还给他了,前段日子一直没机会,今天??????

    康熙见她不说话,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扬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说道:“皇上的御花园已是百花争艳,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心思。我现在只想好好伺候皇上,待到岁数满了放出宫去过安生的日子。所以这个我不能接受,请您收回去。”

    康熙双目一寒:“你就是为这事烦心?”

    “是。”

    果断毫无犹豫的一个字像根针似的扎在他的心上,锥心的刺痛顿时盈满整个胸腔。

    “君无戏言,送出去的东西岂能收回,你若不喜欢大可一把火把它给烧了。”康熙表情冷漠,仿若亘古不化的冰山。

    “皇上??????”清扬还欲说什么,这时李德全走了进来,她慌忙将那宣纸往怀中一掖。

    “皇上,裕亲王一干人已经在靶场等候了。”

    康熙瞥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让她只觉脊背凉嗖嗖的,如浸寒水一般。

    瞬间,暖阁便回复了往日的寂静。

    倏忽,传来敬事房太监的高唱声:“万岁爷起驾了~~~”

    如腾空惊起的鸟雀,划破紫禁城的天空。

    靶场,裕亲王和御前侍卫曹寅、纳兰容若已经开始较射。只见曹寅和纳兰数十步开外的鹄子上已经各射一箭,且皆中红心,这会子裕亲王福全正拈箭搭弓,屏息静气,瞄着前方的靶心。

    这时靶场守卫远远瞧见前呼后拥的御驾,呼啦啦跪了一地。福全一走神,弓弦“嘣”地一声,一箭已经脱弦射出。虽没怎么准备好,却也是正中红心。满洲男子善骑射,果然不假!

    他转过身,见康熙走来,也跪下请安。

    康熙淡然道:“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康熙瞟了眼远处的鹄子说道:“怎么不等朕就先行开靶了?”

    福全微微一笑:“等人这事最磨性子,微臣实在安奈不住,就叫曹寅他们先开靶了,还望皇上恕罪。”

    “朕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康熙脸上却瞧不出什么神色,只吩咐:“弓箭。”

    皇上所用的御弓乃白犀角缠金线而制,上施朱漆,弦施上用明胶,弹韧柔紧,比寻常弓箭略重上几分。康熙接过李德全递上来的白翎羽箭,搭在弓上,将宫开满如一轮满月,屏气凝声地瞄准红心,然心中却是静不下来。

    “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心思??????”

    “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心思??????”

    清扬的话语不断在他脑中闪现,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烦躁之色,目光也似变得空无飘渺。“嗖”,只听羽箭破空之势凌厉,竟发出尖啸之音,尔后“啪”的一声,羽箭却是深深地嵌进了靶沿。

    众人已是目瞪口呆,平常百发百中的皇上今日竟然大失水准。但是谁也不敢言语,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在心中捉摸个中原由。

    站在康熙身旁的福全也吃了一惊,但康熙搭箭时的反应完全落在他的眼中。他眉眼一挑,笑着说道:“才刚微臣瞧见皇上脸上闪过怔忪之色,可是这靶场有杂物乱了皇上的心神?”

    康熙却是再搭了一支箭,微微一瞄便射将出去,又闻“啪”地一声,那箭尾白翎疾颤,正正钉在红心中央。

    “好!”侍卫们轰然一声喝彩如雷。

    康熙已没了兴致,把弓往李德全手上一搁,淡然道:“不过是被株野草绊住了心神。”

    “即是野草差奴才们拔了就是,何苦惹恼了皇上。”

    康熙却是眼神复杂地盯着远处碧澄的天空:“那野草已经根深蒂固,如何能轻易除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虽貌不惊人,却生命力顽强,现下正值一片凄凉的深秋,自是满目萧索,但等到来年春天,必是葱绿遍野,赏心悦目,这野草反倒变成希望了。所以皇上也不必为此苦恼,只须耐心等待寒冰融化,大地回春即可。”曹寅微笑着说道。

    希望?寒冰融化?大地回春?

    康熙不禁唇角微扬,满目皆是笑意。是啊,或许自己太心急了,她不同于一般女子,自不能等闲对待,也不能期待她一朝便明白自己的心意。细水长流,眼下他恐怕只能将那颗心深埋,静静地等待她心中坚冰的融化,终有一天她会毫无顾忌地对他敞开心扉。

    因皇上去了靶场较射,乾清宫有些宫女便松闲下来。清扬那屋住着四个人,都没差事,便一个个聚在屋里说笑。碧霞见雪雁手里拿着菱花镜半躺在床上,笑道:“今儿只顾拿着镜子左照右照是不是瞅着裕亲王进宫了呀?”

    雪雁啐道:“你少在这里说瞎话,说不定明儿他就把你讨到府上去。”

    “我看是你自己想进裕亲王府吧。”碧霞道。

    “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看你还在这浑说。”雪雁说完起身按住碧霞便咯吱。碧霞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只得讨饶。芳婉在一旁只是掩着嘴笑。

    清扬却有点迷糊,遂问道:“姑姑,她们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懂?”

    芳婉笑着说:“你刚到乾清宫所以有很多事还不知道,这裕亲王啊??????”

    碧霞嘴快,抢着道:“宫中上下都知道裕亲王俊美绝伦,风流不羁,尤其是剑眉下那对细长的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似的。加之皇上待他甚好,所以但凡他看上的宫女皇上都会帮他弄到裕亲王府,前前后后也讨了不少姿色过人的宫女了。况且宫外王府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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