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清朝出阁记第10部分阅读

      清朝出阁记 作者:rouwenwu

    脱去外袍,眼角扫了眼脸色不郁的沈丽秋,淡淡地说道:“行了,用不着拘谨,都坐着吧。”

    “额娘怎么来了?”槿玺跳下椅子,上前扶住敏容,笑得那是一脸璀璨。这下好了,省得自己伤脑筋费心思,直接将问题交与便宜娘处理吧。

    敏容好笑地睥了槿玺一眼,知女莫若母,她岂会不知秋姨娘跑来迎玺小楼找女儿的用意。

    生怕年幼的女儿真软了耳根,跑去老爷那里做说客,徒惹他恼火。索性带着夏儿过来一探究竟。

    “还不是来瞧瞧你这个小丫头,整日里窝在小楼做啥。”敏容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宠溺地笑说道。

    “女儿还能做啥,当然是乖乖地练字学画咯。”槿玺讨好地笑答。

    自从除夕那日,齐恪送了她一本名人所作的画册拓本后,她索性用细毫笔练起了前世擅长的工笔画。半个月下来,已经临摹着完成了一副唐伯虎所作的《墨梅图》。并想着等手势熟练些后,将唐伯虎所作的《仕女图集》里的二十个古代仕女也全数临摹一遍。

    “你哟!得闲该学学女红了。虽然说服了你阿玛,今年先不给你找教习嬷嬷,可女孩子该会的手艺,也不能生疏了。”敏容接过初藤送上来的热茶,品了口后,慢条斯理地轻叹。

    “额娘说的是。”槿玺乖巧地点点头,女红不就是刺绣缝纫嘛。这个她在行。无论什么时候展开学习都不成问题。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额娘,方才,秋姨娘……她……”

    “格格!”沈丽秋忍不住出声制止,见引来敏容母女俩眼光,咬咬唇,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个……既然福晋有事找格格,丽秋也不打扰了。”她可不想被福晋借机冷嘲热讽。

    “姨娘刚不是还有事……”槿玺佯装不知地眨眨眼,看看沈丽秋,又回头看看敏容,“额娘……”

    “额娘知道。”敏容点点头,随即盯着沈丽秋看了半晌,方才轻叹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既是惹了他,再意图劝他收回之前的决定,明摆着是在指责老爷处事不公。”

    “福晋……我……丽秋绝没有半点质疑老爷的意思。只是……”

    “只是不想被禁足……”敏容没好气地接过话头,“那不就是摆明了让老爷出尔反尔,自打巴掌吗?”

    “……”沈丽秋彻底蔫了。

    没想到从不与妾室争论抢辩的福晋竟然这般能说会道。有母如此,也难怪嫡出的格格了,小小年纪就如此难缠。

    她算是看走眼了。本以为纳兰·敏容不过是个软脚虾,仗着是乌喇那拉府邸的嫡福晋,仗着比自己早进门几年,方有机会霸着老爷不放,如今却有些了悟,这大宅门里,哪个女人没有心机?!

    …………

    “啧啧,女儿瞧着额娘越发有主母的气势了。”

    送走不再痴缠着让她做说客的沈丽秋母女俩后,槿玺窝在敏容的怀里笑嘻嘻地赞道。

    “还不是被你激的。什么要留住男人和他的心,必要时也要用些手段。”敏容脸颊一赧,嗔道:“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歪道理……”

    “歪不歪,也看有没有效果咯。”槿玺皮皮一笑,朝敏容扮了个鬼脸,退后几步,佯装仔细地打量了便宜娘一番后,故作深沉地说道:“唔,至少现在的额娘,脸色红润,肤如凝脂,说明效果甚大。哈哈……”说完,自己先大笑了起来。

    “好哇,竟敢戏弄起额娘来了!鬼灵精!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敏容佯装不悦地瞪了瞪女儿,可眼底的笑意出卖了她,一点都没有压倒性的气势。

    没有打扰两人开心的打趣,悄然上前的初藤,给母女俩的杯盏添满热茶,并奉上一碟新出炉的梅花糕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堂屋,与正在茶水间更换新茶的绛蕊相视一笑。

    迎玺小楼的春天,似乎已经到了呢……

    036 上元灯会(上)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月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槿玺低喃似地背诵着这曲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黑珍珠般的眸子扫过前门大街上那人如潮涌的热闹景象,心下不免有些伤感。

    元宵节,本该与亲友团聚的日子,她却莫名其妙地活在另一个时空。

    探头仰望那颗已跃上树梢,即上中天的圆月,心头几欲成狂的思念,铺天盖地袭来。快得让她来不及掩饰。

    “格格……格格……”末儿忧心的呼唤,初藤与绛蕊担忧的眼神,打断她眼带迷离的出神。慌乱地抹了把脸,掩去眼底的怔忡,“什么事儿?”

    “格格……是不是因为福晋,没有陪格格来……”末儿欲言又止地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今晚的月亮就是比往日的圆呢?”槿玺敛下心头的思念,露齿一笑,虽然找了个无比白痴的理由,却能让忧心忡忡的丫鬟们展颜欢笑,也值了。

    据便宜爹说,今年的上元节,是时隔六年后,第一次在宫里大肆欢闹。不仅举办花灯展,还找来京城最出色的舞狮队入宫表演。

    想必是与年前成功收复了雅克萨,顺利签订了有利大清边界安定的《尼布楚条约》有关。

    就像六年前,平定三藩之乱回京后的除夕与上元节,也是这般喜庆热闹。

    只不过,六年前,他因为沁雅的背叛而沉湎烈酒,无暇感受,如今,是好好补偿敏容的时候了。

    这不,费扬古一下朝,就回府沐浴更衣,简单地用了晚膳后,就带着敏容与齐恪齐琛兄弟俩入了宫。

    齐恪齐琛兄弟俩如今已满十五,宗族的学堂,因几位长老的互相倾轧,时不时更换夫子,费扬古索性想把兄弟俩送进国子监读书。无论最后能否考中,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他不希望两个出色的儿子,与自己一样,是个不怎么通文墨的粗人武将。

    故而,新年伊始,他几乎日日带着兄弟俩去官职比他大的王公大臣处拜年,但凡宫内有大型活动,也不忘将兄弟俩带去露脸。

    至于自己这个虚龄方六岁的女娃儿,则明显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不过,幸而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职场女,才不会因为这里的爹娘兄长因正事而无暇顾及她,从此闷闷不乐。

    相反,她的小日子也充实得很哪。不说每日半天的书画练习,光是要采齐青绦炼制香薰所需的全部原料和器材,也够她忙的了。

    更何况,今个儿是上元节,前门大街上活动很多。大清早去“柳棠院”请安时就获得了便宜娘的批准,除了嘱咐她要多带两个丫鬟外,还另派了个略懂拳脚的小厮坐在马车外随护。

    “奴婢也不晓得原因……但上元节的月亮比往日圆,那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呢。”末儿见自家格格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抚着自己两条长及前胸的麻花辫,笑盈盈地答道。

    “是呀。”槿玺点点头,透过马车窗,再度回望了眼那颗灿如金盘的圆月,唇角微扬。

    心中默念:奶奶,老爸,老妈,大哥,大嫂,永絮,婉笙……祝你们元宵佳节快乐。我过得很好。无需挂念。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体是否还安好无损地躺在医院里等我回去。不过,能这样活在另一个时空,抬头,就能与你们一起仰望同一颗圆月,想必也是种缘分……老妈,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无论能否回去,我不会就此消沉,也不会轻言放弃,绝不忘方宜梅老师二十九年的谆谆教诲。此致,敬礼!

    …………

    “格格,买这么多蜡烛做什么?”末儿与初藤手上各提了两大包刚买到的蜡烛,初藤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秘密!”槿玺拍拍小手,卖了个关子。

    昨个儿晚间,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这落后的大清朝,估计买不到可以将百花香料提炼成香薰精油的先进仪器。

    虽然对香薰的了解远没有婉笙来得透彻,但好歹被她拖去香薰馆做过不少次spa,多多少少了解不同种类的香薰物品,特别是香薰精油,知道要提炼出一小瓶精油,所需的工艺非常复杂。

    于是,想到了借用蜡烛。现代不是有不少熏香都是与蜡烛相融的吗?青绦既已调出了软膏状的花香料,只需将蜡烛重新熔化,再与香料融合凝固,做能成香薰蜡了。而且,蜡烛的形状可以参考现代,为使大批量制做方便,还可以事先打造出各种形状的蜡烛模板……

    “必定又是青绦的要求……格格,您不能如此惯着她……”末儿忍不住蹙眉提醒。青绦并没有与府里签契,不算丫鬟,独占着偏厅,只知道研制什么香料。整日里除了三餐或如厕,几乎见不到的她的影子。如今倒好,需要蜡烛,还让格格亲自上街采买。

    “我也愿意惯着末儿呀。”槿玺拉住末儿的手,“你可是我身边第一大丫鬟呢。初藤她们还需要你的带领哦。可别被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格格——”末儿心知格格是在安慰她,示意她别与青绦一般见识。只不过,任谁听到这样的安慰话都会害羞吧。末儿羞红着双颊,不依地跺跺脚。她才没有与青绦一一般见识呢。只是觉得青绦太不将格格当主子了,心里不平,着恼罢了。

    “好啦,别恼了。你们都比我大,若是被旁人瞧了去,还道是我这个小丫头在欺负你们呢。万一来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路见不平,来拔刀救助你们了,我可咋办呢?!”槿玺夸张地挥舞着小手,表情逼真地演绎起公子救佳人的戏码,逗得三个丫鬟笑声不绝。

    “格格,还需要逛其他店吗?”好不容易止住笑,绛蕊帮着末儿两人将蜡烛搬上马车后,询问槿玺。

    “哦,还有一样……你们知道哪里有卖玻璃器皿吗?”其实青绦提的是陶瓷瓦罐。不过,槿玺觉得还是玻璃器皿好些,透明的器皿,调起色来也更加精准吧。

    “玻璃器皿?”三个丫鬟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齐齐摇头。

    “唉,就知道这个玩意儿很稀缺。算了,还是改天让哥哥们带我去吧。”槿玺对照了一遍采购清单后,除了玻璃器皿,其余全齐了。于是,收好清单,朝丫鬟们眯眼一笑:“那就完成任务啦。接下来,咱们观花灯去——!”

    037 上元灯会(中)

    “喜荷,主子呢?”提着食盒回到膳厅的喜竹,困惑地皱着脸问一旁正忙活的喜荷。

    “咦,不是在书房吗?从御花园赏灯回来后就钻入书房没见出来过唉。”喜荷一听,搁下手里的活计,擦干双手后,出了膳厅,轻手轻脚地走至书房外头,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会儿,又伸手叩了叩书房的门板:“主子!宵夜准备好了,主子?四阿哥?”

    书房里半晌没有反应,喜荷纳闷地收回手,自言自语道:“怪了……刚还在呢。”

    “要不要进去瞧瞧?”喜竹跟在身后,担忧地提议。

    “别!你忘记喜莲的下场了?”喜荷闻言,狠狠瞪了喜竹一眼。

    她可一日都不敢忘了自家主子的忌讳。

    当年主子才满五岁,三令五申不许宫女太监随意进入他的书房。可仗着自小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喜莲,偏不信邪,没经主子同意就擅自进书房送点心。可想而知,结果自然是重罚了。不仅被罚没半年例钱,还被贬去了浣衣局。没有主子的命令,终身不得出浣衣局。

    “当然没忘。可万一……”喜竹忧心地蹙着眉。忆起方才从御花园回来的主子,满脸沉郁,生怕有什么意外。

    “呸呸呸,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主子能有什么万一?!”喜荷睥了小丫鬟一眼。新年已满十四的她,比喜竹大上两岁,是南所的大丫鬟。走了喜莲之后,主子没再增加宫女。倒是添了个太监。这不,硕大的四合院,除了她与喜竹两个近身宫女外,就只有随时跟着主子出入的小李子,与留守南所传达旨意的小柚子,另外还有两个清扫院落的粗使丫鬟。人手配比上,远不及其他阿哥们。

    不过,怪异的是,主子不仅没有觉得伺候的人手不够用,相反,自打主子满五岁起,就不曾再让她们近身伺候了。她与喜竹,比起其他阿哥们的近身宫女,可是悠闲多了。

    …………

    “出来透透气吧,鹰。”胤禛晃晃悠悠地走出宫门,垮过正阳门外的月亮湾,看着前方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朝着空气说道。

    “爷?”祈鹰无奈地现身,好在主子事先遣走了小李子,身上穿的,也是普通至极的青色常服。

    “怎么?带你出来过个元宵节,还怨爷不成?”胤禛似笑非笑地扫了祈鹰一眼,径自往人群聚拢的地方走去,“走吧,咱们去好好猜猜灯谜,兴许还能领个大奖回去。”

    祈鹰无奈地紧随其后。

    自打主子满五岁,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后,每年上元节都要以这种方式带自己现身人前。

    不愿意吗?当然不是。只是,身为暗卫,他怎可如此光明正大地出入人前?这不合皇家规矩。他该是终日生存于暗处的影子。

    “扯扯嘴角,别让人盯着你瞧。”胤禛虽然没回头,却也能猜到祈鹰现下的表情。“别忘了你带着人皮面具,就算是皇阿玛见了,也认不出你就是祈鹰。”

    这张人皮面具还是三年前,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从一个江湖术士那里买来的,具有几可乱真之奇效。

    也是自那之后,祈鹰才肯听从他的招唤,出宫时偶尔现身于人前。

    “爷,宫里还有节目未完。”祈鹰尽责地提醒。

    “别管那么多。权当是出来办正事。”胤禛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调。

    办正事?祈鹰暗扯嘴角,皇上交代的任务,这是第二次被利用了。

    第一次就是宫廷筵宴那日,借着出宫探查太子与霓霄阁关系的名头,去了宣武门南堂,带回一大包据说是“宝贝”的玩意儿。

    如今,又要借着这个名头,堂而皇之地逛正阳门大街上的花灯展去了。

    说实话,御花园挂出的花灯盏盏都比民间的花灯来的精致瑰丽吧?用得着如此舍近求远、舍精求粗吗?

    祈鹰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自家主子的后背,虚龄九岁的皇四子,身高已窜到自己前胸,且已隐隐有了上位者的霸气。假以时日,必定会大放异彩。

    “爷的背上没开花吧?”不知何时,胤禛回过了头,望着一言不发只盯着他瞧的祈鹰懒洋洋地反问。

    “属下逾矩。”祈鹰一僵,忙收回视线,抱拳垂首而立。

    胤禛见状,无奈地仰望星空。月亮很圆,星空很美。

    只是不知远在另一个时空的亲友,有否如现下的他这般的闲情逸致?

    苦涩地摇了摇头。他一“死”,应氏船务会有多乱,他可以想象。也完全知道,应氏乱的,并非是船务事项,而是继承人之争。

    应氏几个旁系血亲,从他出任执行长开始,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位子不放,希冀能取代他的职位统帅应氏。

    若非不甘心母亲的嫁妆被应家那些豺狼吞噬,他还不屑将自己的青春如数贡献在金玉其外的应氏船务上。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会在第一时间撤资,绝不让母亲的嫁妆被应家卷入无底深渊似的船务公司。

    只是,如今,他除了喟叹与惋惜,别无它法。他连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都莫名其妙。

    只知道行驶在高速上的车子刹车失灵,撞上了中央护栏……苏醒后的他,已是刚出母体的皇四子胤禛……

    “爷!”祈鹰微微上扬的音调,显示其内心的忧虑。

    “没事。走吧,去碰碰运气,民间的大奖不见得比宫里的差。”胤禛敛下心绪,唇角一扬,率先迈往最为热闹的花灯展处。

    “……这组花灯上的谜,若是哪位看倌能猜出来,赏金十两。外加醉酒翁米酒佳酿一坛……猜中这组花灯之谜的,赏金二十两!外加两张宋家面馆的高汤面券……”

    一经公布如此高赏金额的灯谜,人群里爆出阵阵欢呼,随即,蜂拥似地往这个灯谜铺挤去,生怕错过如此高额的大奖。

    胤禛见着这番场景,好笑地立在几丈外,虽好奇所谓高额赏金的谜面究竟是什么,却也不急着挤入人群。

    蓦地,眼底流光一闪,透过灯光与月光交织而成的火树银花般的七彩光晕,瞧见了那个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还欠下她不少宝贝未还的小丫头,此时正趴在灯谜铺后方的茶馆二楼窗前,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底下这群兴奋的百姓,笑颜盈盈……

    038 上元灯会(下)

    第一组灯谜是由五盏花灯谜面组成的字谜。五个灯谜全猜中者方能赢取大额赏金。

    只可惜,拥来挤去的参与者很多,五盏全中者……没有。

    “这个我晓得,‘刃’打一字,就是召。意即刀口嘛。怎样?老丈,我可是猜中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挤入人群,喜滋滋地朝负责灯谜的老丈说道。

    “没错,这位公子才华了得。不过可惜,猜中五盏才有奖哦。”老丈笑呵呵地点头。

    “唉,老丈,那我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年轻公子满脸的哀怨。

    “哈哈哈,这是掌柜的规定,我做不了主哦。”老丈依旧满脸含笑。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猜中,掌柜的岂不亏大发了。之所以在茶馆门口设灯谜,本意就是吸引更多的游客进去歇脚喝茶嘛。

    “咦?这光是一个‘雨’字能猜出什么字呀?”

    “‘上下一体’,又是什么字呀?”

    “呀,这个我知道!老丈,老丈,这‘内里有人’是不是肉字?”又有个读书人模样的喜不自胜地欢叫道。

    “没错,恭喜这位公子,不过,只有五盏花灯上的谜面全部猜中才有奖哦。”

    “唉,老丈,不能猜中一个分得二两银子吗?”读书人摇摇头,可惜其他三个灯谜他无力猜中。

    “呵呵,抱歉,这是鄙店的规矩哦。否则赏金也不会这么高。”老丈笑呵呵地解释。

    ”这最后一个谜面……‘思’打一字……唉,我的娘喂,怪不得那么高的赏金,哪里能猜得到嘛。“

    “看看另一组,老丈,另一组花灯谜面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后,很多百姓都转而望向老丈提在手上的另一组谜面。

    “这组嘛,是猜药材。喏,我挂在这里,大伙儿看看,不限时间,尽管慢慢猜,累了可以进茶馆歇歇脚,今儿晚上元宵,茶馆一律半价。”老丈依着掌柜的吩咐,将第二组花灯挂上枝条后,顺便给茶馆做了一番宣传。

    “猜药材?”

    “‘不知道’?咦?这也算谜面?”

    “’三省吾身’……唔,猜不到。唉,看来,不懂药材的人,是没机会赚那二十两银子咯。”

    “就是啊,早知道就拉着药铺伙计一道来凑热闹了,猜中了分到点酒钱也好呀……”

    “你傻啊,出谜的岂会挑简单的药材做谜面?肯定都是冷门的啦。”

    “也是……唉,看来这高额赏银是没咱们的份了。走,喝一杯去。难得今个儿天气好,对酒赏月,岂不妙哉?”

    “也是,据说’醉酒翁’今儿晚上有品酒大赛,咱们去试试?”

    …………

    高额赏银灯谜铺前的人群逐渐散去,两组高难度灯谜依旧无人能破解。

    “老伯,我来试试吧。”槿玺笑眯眯地跳到铺子前,围着挂在茶馆门口那两株桂花树枝上的花灯转了一圈,最后锁定那组二十两赏银的药材谜。

    “就这组吧!”槿玺指指那五盏药材谜面的花灯。她大学辅修的正是药膳学,接触过不少种类的药材,何况,二十两白花花的奖金,她一点都不想错过。

    “小姑娘,不是老伯我欺你年幼,这谜面可是咱们长公子亲自出的,难度不比考举人哦。”老丈笑着说道。

    “这样好啊,猜不中也不会觉得丢脸。猜中了还有二十两银子!”槿玺嘻嘻一笑,凑到花灯前,饶有架势地思索起谜面来。

    “唔,这个‘不知道’就是‘生地’对不对?”槿玺扬起小脸,开心地朝老丈眨眨眼。

    “没错!小姑娘,你还真有本事。这组谜面,目前没人能猜出一个。这样吧,即使你猜不中全部,老伯我也送你一张宋家面馆的面券,算是我个人送你的奖励,怎样?”老丈由吃惊转为敬佩,笑呵呵地说道。

    他倒不是瞧不起槿玺,委实是长公子出的谜面,无人能及。每年的元宵节灯会,无人能领走萧家产业的灯谜奖金。

    “行!若是我全部猜中,换我请老伯吃面。”槿玺一口应允,早在楼上歇脚时,就听说这宋家面馆的面是京城一绝,吃过一回就想吃第二回。如今既有这个口福,自然不会往外推了。

    “哈哈哈,好个有志气的小丫头。”老丈尚未来得及接口,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笑呵呵地走上前,其身侧跟着一位约莫十二三的公子哥儿,一脸的沉思。

    中年男欢畅地笑赞道:“若小丫头猜得出这组灯谜,不仅赏金立即兑现,罗山茶馆从此向姑娘免费开放。”

    槿玺闻言,忍不住嘴角直抽。可真够瞧不起她的!

    “您的话有效吗?”她随口问道,双眸却已扫向第二盏花灯。

    “哈哈,小丫头,你可知我是谁?”中年男抚着下颔的须髭,笑着问道。

    “咦?您该不会就是这家茶馆的掌柜吧?”槿玺听他如是问,心下已经有些了然。

    “小姑娘,这位可是咱萧氏的大当家,罗山茶馆只是萧氏诸多产业的其中之一。”老丈笑着朝槿玺解释。

    “呀!失敬失敬!”只知道电视剧里是这么演的,槿玺依样画葫芦,却不料,她尚是嫩稚的童音,将这句耳熟能详的客套话演绎地无比逗趣横生。

    “哈哈哈,好个伶俐的丫头。驭儿,兴许你今年的谜面要被这个小姑娘给破咯。”萧敬山拍拍身侧的长子萧驭,笑得很是开心。丝毫不介意那二十两银子的赏金。

    “不见得。”萧驭凉凉地扫了眼槿玺,眼底的不屑分毫不差地表露无疑。

    “见不见得,待会儿就知道了。”槿玺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什么嘛!这大清朝的少年怎么个个都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

    “喏,‘三省吾身’,我猜是’防己’。”

    “这个,‘低头思故乡’,肯定是’怀熟地’。”

    “‘窗前江水泛春色’,唔……是‘空青’!”

    “嘿嘿,最后一个咯,‘踏花归来蝶绕膝’,是‘香附’,没错吧?”哈哈哈!肚子里的小人仰头狂笑三声。想难倒她?去现代修个四年药膳学再回来吧!

    “丫头果然厉害!萧某佩服。老吴,赏金之外,再赠这位姑娘罗山佩一枚。”萧敬山表情甚是欣慰,毫不介意地朝槿玺拱手恭贺,且立即遣了身边的管事着手兑现给槿玺的奖品与承诺。“丫头,日后只要持这罗山佩来茶馆,一律免费。”

    “如此多谢萧当家了。”槿玺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弯腰礼,谢过萧敬山的客气。

    “先别谢那么早,敢不敢猜猜这第一组?”萧驭伸出持着折扇的手,拦起槿玺。言语间有着明显挑衅的意味。

    槿玺眯眯眼,不知如何回答,被身后一道熟悉的清亮嗓音打断了思路。

    “这组谜面由我来试可好?”胤禛踩着龙腾靴,带着面无表情的祈鹰,悄无声息地踱到了槿玺身后。

    “这位小爷……”萧敬山虽非朝廷命官,却也是个辗转商场二十余年的老江湖,一看胤禛的气势,心里就已有些谱,不是皇子阿哥,就是高门子弟。立即笑颜相迎:“当然可以。”

    “你……”槿玺愣愣地瞪着胤禛看了半晌,方才回过神。心底依然纳闷不已。不是说宫里正大肆举办六年难得一次的上元灯会吗?他怎的还有闲功夫出来逛大街?

    “我怎么?”胤禛好笑地挑挑眉,“难道只许你来赢大奖,不许爷来分杯羹吗?”

    “……”槿玺闻言,忍不住直抽嘴角,“别怕出糗就好。”

    “若我赢了,请我吃宋家面。”胤禛吐出这句后,直接越过她,立定于第一组花灯前,沉思了片刻,就一一道出了谜底。且个个准确无误。

    神呐!槿玺由衷轻叹。

    若不是对药材有着四年的熟悉程度,她是绝对不敢来猜这些难度极高的灯谜的。别说字谜,脑筋急转弯她都不见得能百发百中。

    可这位年仅九岁的皇子,却能于如此短的时间内,准确破解五个难度据说堪比科举考试题的花灯谜面。

    “哗哗哗!”周遭围观的群众当即欢呼鼓掌。连续五年没有在上元灯谜会上破过财的萧家,今个儿可漏大发了。

    萧敬山倒丝毫没有围观者这般的想法,让管事即刻奉上应得的十两赏金与一坛子醉酒翁出品的米酒佳酿,以及一枚罗山佩。

    “两位年纪虽小,不过论起胆识智力,丝毫不逊于那些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此话不假,自打五年前,萧驭刚满六岁,自发接过上元灯会上出谜面的任务后,萧家的灯谜组就不曾被破解过。

    “萧当家言重。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二人也不过是恰好凑到熟知的内容罢了。”胤禛淡笑着应对,眼角扫过一旁若有所思的萧驭后,朝萧敬山点头告辞:“多谢萧当家相赠罗山佩。”

    随后,朝槿玺瞥了眼,“走吧。去宋家面馆。”他率先走出逐渐形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站在昏暗的人群外延,静静地看着她。

    槿玺心下虽有不解,不过谜底既已告破,赏金也已到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样想着,将手里其中一张面券塞到老丈手里,“老伯,我允了要请你吃面的。”随后,莞尔一笑,带着紧随她左右的丫鬟小厮离开了拥挤的人群。

    039 喜

    “你想出尔反尔?”胤禛清亮的嗓音打断槿玺的愣神,这才发现两人已经立在距罗山茶馆没几步路的宋家面馆门口了。

    “那个……”槿玺吞了吞口水,仰头瞄了眼头顶的圆月,“时候不早了……”

    “迟半个时辰也不算晚。”胤禛想到什么,蓦地弯了弯唇角,“爷看到费扬古和他的福晋还在宫里赏花灯。”

    “一张面券只有一碗面吧?”槿玺扬了扬手上的奖品之一,巧笑倩兮地塞到胤禛手里,“喏,请你吃。别再说本……格格出尔反尔了哦。”

    刻意躲过胤禛带有探索性的誾黑眸光,槿玺乖巧地行了个礼,迅速带着丫鬟小厮旋身离开。

    胤禛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弹了弹手里的面券,仰头看了眼“宋家面馆”的招牌,朝身后的祈鹰招招手,“走,主子我请你吃面。”

    …………

    “格格,刚才那位小公子……就是四皇子吧?”马车驶离大街后,末儿止不住好奇地问道。她跟着槿玺,已经见过胤禛两次了。

    只不过,今个儿天色暗,瞧不大清楚。对方穿得又简朴,不确定是不是。

    “是啊,正是他。”槿玺把玩着手里赢得的装有二十两银子的碧色荷包,点头应道。

    她听额娘提过,也听南大人介绍过,四皇子胤禛,是所有皇子中,性子最为内敛沉稳的一个。

    然而,从她与他有过的几次照面看来,他也有不为人知的恶劣一面。无故占去南大人赠与她的宝贝不说,还经常以一副少年老成的深沉表情打量她,刺探她……

    刺探她?槿玺一惊,莫非……他瞧出了什么端倪吗?

    不由得低头扫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穿戴,完全符合六岁娃儿的标准呀。那么,是自己的言行举止露了馅儿吗?可也没见家人质疑呀!

    对于她突然间减少对甜食的偏爱与摄入量一事,因为有惠仁堂的大夫的规劝在先,便宜娘只有支持没有怀疑。还道是生了场大病之后,女儿悉心听取了大夫的建议。

    至于性子上,从与小丫鬟末儿的日常交流中,她早就得知,原先的小胖妞因为额娘不受阿玛的重视,经常郁郁寡欢。那么,如今便宜爹娘和好如初,她的性子转而活泼俏皮,也是说得通的。至少,便宜娘得见她现下这般表现,只有开心与欣慰。

    至于便宜爹与两个兄长,更不必说了,本来相处就少,对她或是小胖妞的性子,了解得都不透彻。

    就算觉得她与之前有较大的转变,也自动自发地将之归类为小孩子的心性不定。就像她那个庶妹槿柔,年仅三岁,不也很会见风使舵、人前人后两种模样吗?!

    可为何那个小正太会以如此了然的眼光探索她?难道真是她多虑了?

    “格格,这些物什现在就搬去偏厅吗?还是先搁在储物间?”末儿清脆的询问声打断她一路上一刻不停的转思,方才意识到马车已经抵达了和园门外。

    “搬去偏厅吧。”算算时辰,还不到戌时,爹娘兄长都还未从宫里回来呢。只是,既是元宵佳节,那个家伙怎么不乖乖待在宫里,反倒跑到民间来猜灯谜呢?

    唉,这团理不清剪还乱的头绪,几欲让她炸头。

    …………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费扬古眉一扬,瞪了眼正欲走出卧房的敏容。

    今个儿耐着性子陪她逛遍了御花园,赏玩花灯兼猜灯谜,她倒好,一回来就丢下他打算不闻不问了。

    “老爷,我只是想去看看玺儿。”刚迈出卧房门的敏容,一听费扬古比以往拔高八度的声调,心知他有不悦,耐心地解释道。

    “过来,玺儿肯定早就歇下了。”费扬古不悦地朝她招招手。下腹的欲望早在御花园赏月时就恨不得拉她同赴极乐了。

    没想到,回到家,还不能即刻实施。好歹今个儿也是团圆夜吧,他理所当然地享有占着她不放的权利。

    “老爷!”敏容哭笑不得地唤道。自打两人和好后,费扬古的精力远比三年前还勇猛。真不晓得她没在他身旁盯着的三年,他吃了什么大补丸?

    也难怪他要接纳皇上的恩典,娶进一房接一房的小妾。光她一人,还真不够他发泄欲火。

    搬入和园这几月,她日日腰酸背痛,甚至有好些天都下不了床。幸而女儿已经独立居住,否则,被她瞧见或听见什么,还不得问一些让自己脸红心跳的问题呀。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过来。”费扬古脱去衣衫,钻入被窝后,见敏容依旧愣在门口,蹙眉道。

    “可,打未时进宫后,就没见过她,不去瞧瞧,我不放心……”敏容为难地解释道。

    “那丫头若有什么事,管家早就来禀报了。既然安安耽耽的,没听到什么异样,就说明她好得很。说不定现在早就呼呼大睡了。”费扬古边说,边下了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边,扯了敏容就往床上带。

    “呀——”敏容不由得惊呼,“老爷!”

    “闭嘴!我想要你!”他一把扯开敏容的衣襟,探入她那双浑圆白嫩的山峰,俯身压上她。

    “轻……轻点……”敏容无力地推拒着他强势蛮横的举动,夹杂着破碎的呻吟,她抑扬顿挫地说道:“我……我有……有了……”

    “有了?什么?”费扬古惊喜地从她身上直起身,“是我想那个意思吗?你怀孕了?”

    “嗯……”敏容娇羞地点点头,拉下费扬古的脸,凑到他耳边柔声说宣布道:“大夫说已经两个月了。”应该说在两人和好后的第一次欢好就有了。

    “太好了,敏容,太好了!”年逾四十的费扬古,此时竟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敏容的脖颈欣喜若狂。

    敏容含笑地看着他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轻柔地双手抚过他那张刻满沧桑的脸颊。

    心底传来一声叹息,她似乎已经不介意他还有三个妾室,与她分享他的怀抱,只要,他的心里有她,只要,他只想要她为他诞下乌喇那拉家族的子嗣,她可以不再计较那么多……

    “敏容……可以吗?”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笑看着她,征询她的意见。

    “应该……可以吧。”她羞涩一笑,缓缓拉下他的脖颈,协助他进入自己体内,在双双满足的叹息声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与他极为绚丽美好的归属……

    040 各房反应

    一得知主母再度有了身孕,费扬古的三房妾室各有不同的反应。

    “秋香院”里,沈丽秋一大清早就摔了两盏茶碗。自己被禁足半年,对方却怀上子嗣,若是有幸诞下嫡子……哈……她哪里还有机会获得老爷的荣宠?

    “柔儿,记住,你一定要加紧练习琴棋书画,让阿玛对你另眼相看……这样,兴许娘还有机会……知道吗?”

    …………

    “格格已经六岁,若是再得个嫡子……福晋,真是个有福的……”

    ”夏荷院”里,夏氏幼珍正与隔壁”莹雪院”的水氏莹莹聊着这件大清早就传遍府邸的喜事。

    “你羡慕什么!好歹还有齐郞在,我呢?呵……会生蛋的母鸡都比我来得有用。”水莹莹苦笑着呛声道。

    福晋不肯回和园管事的三年,这府里的三房妾室,明面上看着是沈丽秋风光得意,实则还不如有子万事足的夏幼珍。

    “你也别灰心。说不定哪天就怀上了。”夏幼珍搁下手上的针线活,拍拍水莹莹的手背,安抚她焦躁不安的心。

    她是不曾再指望老爷入她的院落了。生了齐郞后,她的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之前老爷看在她为他诞下子嗣的份上,还会来这里坐坐。自从福晋搬回和园,与老爷重归于好后,她就没再见老爷踏入“夏荷院”半步。

    好在她有齐郞,每日里陪他认字游戏,日子倒也充实。

    经过数月前溺水一事后,她越发看淡了后宅争宠,只想着将唯一的儿子拉扯成|人。

    “呿!怀上?莫说我一个人不可能,即使老爷肯进我的院子,也不见得就能如愿……大夫说了,我这辈子……没子嗣的命……”说着说着,水莹莹哽咽到几乎难以成句。

    “你是说……老爷他……也没去你哪儿吗?”夏幼珍消化着刚从水莹莹口里吐出来的字眼,呐呐地问道。

    “是呀。自打福晋搬回和园后,就没来过了……呵……这就是身为婢妾的命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算了……如今,我也不奢求什么了,只要老爷别休了我就好……”

    “没想到,老爷对福晋这般用心……”夏幼珍嗫嚅地补充了一句。心头涌上百般滋味。哪个女人不希冀自己才是男人心里眼里的唯一呢?虽然早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老爷的“唯一”,可如今看来,”之一”也将不可能了……

    “也是……若你我也有福晋这般的花容月貌、娇柔气韵,说不定老爷也早对咱俩死心塌地了……”

    “老爷不像是贪恋美色的人……”夏幼珍并不觉得老爷与福晋的感情好,归因于莹莹口里的原因。

    “开个玩笑罢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真会自怨自艾了?不会啦……不是说要上梅山别院踏青吗?我呀,准备求老爷,允许我长住别院不回来了。”

    “莹莹……”夏幼珍愕然,“听说那别院离京城远着哩……”

    “远才好呀,一年半载回来一次,叙叙旧,唠唠嗑,大家你客气我客气,省得经常见面还彼此看不顺眼……”水莹莹挑挑眉,抬头朝“秋香院”的方向看去,沈丽秋对她们几个有多忌惮,她可清楚的很。

    没有子嗣的拖累,她大可潇洒地前往别院独自生活。说不定,那里的日子可比这里有趣多了。

    …………

    “额娘,您怎么来了?大夫不是说要您多歇着吗?”见敏容在夏儿的搀扶下,小心地走上二楼,槿玺好一阵紧张,忙不迭滑下椅子,跑至敏容跟前,扶住她。小心地搀着?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