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记第112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拉氏一摆手,直接奔着主屋走去。
“福晋,”那个婆子出声说道,“已经有人去禀报我们主子了,还请福晋稍待。主子一会儿就会出来相迎的。”
“你让我等她?”乌喇那拉氏眯了眼看着那个婆子。
“大胆!”安心上前对着那个婆子就是一个耳光,“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谁,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行动上还要受你限制不成?”
“安心,”云锦淡淡的说道,“犯不上跟她多费唇舌,咱们还有事儿要办呢。”
“我们走。”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了那个婆子一眼,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主屋。
“云锦,你也坐吧。”乌喇那拉氏当仁不让的在上首坐了下来,又对云锦说道。
“是。”云锦也老实不客气的在乌喇那拉氏的下首坐下。
“奴婢给福晋请安。”过了有一会儿,年氏才匆匆忙忙走了进来,看到屋里这个阵势,明显的吃了一惊。
“你先起来坐下吧。”乌喇那拉氏盯着年氏看了一阵儿,才开口说道。
“福晋,”年氏看了看云锦之后,才坐了下来,“您今儿个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年氏在问乌喇那拉氏这话时,并未见得如何紧张,反而是隐隐的带有几分希翼。
年氏虽然被禁足,但自有办法与外面通消息,尤其是今天做了这么大的事儿,让她对云锦那边的动静是更加的注意,并因此认定,元寿肯定是中了毒了,不然太医也不会去,不过最终情况如何。却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出来,她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呢,结果乌喇那拉氏和云锦就找上门来了,这个时候她们不陪在元寿身边,却一起来到自己这儿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元寿被救过来了,二是元寿已经没了,就年氏而言,还是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大些,现在云锦看向她的充满愤怒的眼神,也让她更加的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儿。
说实话,看到云锦好好的坐在那儿,年氏也是有些失望的,在她的计划里,云锦如果能因为伤心过度而造成流产的话,那才是最理想的,不过,能除掉元寿还是最主要的,毕竟在年氏认为,云锦就是仗持着有这个儿子。才会这么得宠的,只有除掉了元寿,自己以及自己的儿子才会有更好的机会。至于云锦肚子里的这个,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乌喇那拉氏和云锦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年氏倒也并不在意,就算是她们来兴师问罪又如何,自己没什么可怕的,这次下毒的法子这么隐秘,是不会有人查出来的,年氏甚至想到,如果云锦要坚持说元寿中的毒是年家下的话,那自己就把事情闹大,请求当场验毒,把哥哥送来的冬枣全都集中起来,让人随便验,最后当然是验不出来的,到那时候占理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过年氏倒并不是要利用这件事来让云锦受到什么处罚,相反的,她决定要表现的大度些,说自己因为体谅云锦的丧子之痛,就不追究她的诬告之责了,其实以云锦在宫中的关系来看,就是她想追究也是追究不出什么来的,年氏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决定要主动放弃的,她觉得这样一来,四阿哥就会认为她很懂事,也会对她有一份歉疚之情。然后自己再去好好的抚慰他失去元寿的伤痛,从而把四阿哥的心再拉回到自己身上,而失去了儿子这个依靠的云锦,将会慢慢的沉寂下去,直至消失。
“年氏,”正当年氏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乌喇那拉氏开口说话了,“这次我们过来,是来执行爷的意思。”
“爷的意思?”年氏愣愣的问道,“爷什么意思?”
年氏一门心思想的是,那冬枣上确实没有毒,谁来查也不怕,但她却是没想到,四阿哥根本就不查,直接就处置她,这一决定出乎了年氏的预料,也让她乱了方寸。
“爷说,”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着年氏,清清楚楚的说道,“年氏视太后的禁足令于无物,与外界勾结谋害元寿,必是心性已经疯魔,现将其迁到幽思居静养。静养期间院门封起,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什么?”年氏脸一下子白了,“幽思居?”
“是,爷说要给你找个偏僻的院子静养,”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我想来想去,只有幽思居是最合适的。”
“是啊,”云锦盯着年氏说道,“反正你之前也是奉太后旨意养身,爷只是让你静养的更彻底一些罢了。”
“我不信。爷是不会这么对我的,”年氏不相信的摇着头,然后突然看着云锦,眼睛里充满着恨意,“因为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在爷的面前进了谗言,说我谋害元寿,有什么证据?”
“你也是太小看爷了,事实摆在那儿,何用我来说什么?”云锦冷笑一声对年氏说道,“难不成在你心里,一直认为爷是个不分是非、爱听谗言的人吗?”
“福晋,”年氏对乌喇那拉氏说道,“您可是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被禁足在这里,连门都不能出的,又怎么会去谋害元寿呢?”
“哟,这时候你倒知道自己是禁足了,不说是奉旨养身了,”云锦凉凉的在一边说道,“不过,有些事儿不是一定要出门才能办的,你虽被禁了足,却没有断了与外面通消息,跟你那个哥哥联系的就更多了,是吧?所以他才会送来那等要命的东西。”
“你少攀扯我哥哥,”年氏怒瞪着云锦,“要不是你仗势欺人,我哥哥也不会为了我来送礼物来赔罪,结果却让你用来诬陷我们,福晋,奴婢要求当众验毒,如果真在那冬枣上发现了毒物,奴婢就是死也心甘。”
“年侧福晋,”云锦盯着年氏冷冷的说道,“你话说漏了,如果你不是跟你哥哥有联系。又如何知道他送礼物过来了,而且还知道是冬枣,再者,我可不记得福晋和我说过冬枣有问题的话啊,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
“就算是我和我哥哥有联系,又怎么了?”年氏昂着头说道,“我们没下毒就是没下毒,你的儿子死了,与我有什么相干?”
“你当然是希望元寿有事儿了,”云锦冷笑道,“只是要叫你失望了,元寿好的很呢,活蹦乱跳的,只是你,却是越说马脚露的越多了,下毒,福晋和我说过谋害元寿的手段是下毒吗?”
“元寿没事儿,”年氏虽然有点儿失望,但也因此有了些底气,“既然元寿没事儿,那就更证明我和我哥哥是无辜的了。”
“年氏,”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还想狡辩吗?爷已经让人去查送虾来的人了。”
“虾,”年氏听到这个,面色有些慌乱,但还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什么虾?我不知道,谁送来的跟我们有什么相关?”
“你确定吗?”云锦淡淡的说道,“你确定年家能把这事儿处理的那么干净,爷真就一点儿也查不出来?”
“你凭什么来问我?”年氏瞪着云锦说道,“大家都是侧福晋,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还当着福晋的面,你把福晋置于何地?”
“凭什么,凭你想谋害的是我的儿子,”云锦不屑的看着她,“你不用在这儿挑拨离间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会过来,就是有事儿想当面说清楚,这是我事先请准了福晋的。”
“没错儿,这事儿是我同意的,”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因为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元寿?元寿虽是云锦所生,可却是在我名下的,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也是我的依靠,你现在也是怀着身子之人,怎么能狠心做出这种事儿来,你就不打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儿德吗?”
“福晋,您不能也这么说,奴婢没有害元寿,”年氏还在坚持,“是,奴婢与外面是通了消息了,所以知道今天太医去稻香村验毒之事,所以您说有人谋害元寿,奴婢才想到是下毒的,但是奴婢敢保证,奴婢哥哥送来的冬枣绝对是没有毒的,至于那个虾,奴婢不知道它是谁送来的,但奴婢能保证的是,如果它真的与我们年府有关的话,那就一定是没毒的,只是府里担心奴婢,送进来讨好钮祜禄侧福晋的。如果福晋不相信的话,奴婢还是那句话,愿意当众验毒。”
“好,说的好,”云锦拍着手说道,“我真该为你击节叫好,不光是把刚才说漏的话给圆回来了,还表现的一派问心无愧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的很肯定这两样东西没有毒,才会一再要求当众验毒,只是你保你哥哥送来的冬枣也就罢了,怎么连那个你自己都说不知道来历的虾也一并做保了呢?”
“福晋,”年氏还是跟乌喇那拉氏说话,“她这是在歪曲奴婢的话,您是听到的,奴婢刚才只是说,如果虾是年府送来的,那就肯定是没毒的,这个是想当然的,那个虾送进来说不定爷也会吃到,如果虾中有毒,岂不是连爷也一起害了,奴婢是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儿发生,年府也不会这么笨到这么做的。”
“照我看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云锦淡淡的说道,“年侧福晋,你一再的强调可以当众验毒,就是笃定了这两样东西没有毒,是吧?那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由你来亲自来试如何?来人,把东西端上来,”云锦叫人把自己准备的差不多可以达到中毒份量的冬枣和虾拿了上来,“怎么样,年侧福晋,您可敢把这些都吃下去吗?”
“是啊,”乌喇那拉氏也看着年氏说道,“你可愿意把这些都吃下去,以示清白吗?”
“福晋,冬枣是奴婢哥哥送来的,”年氏看了看那两样东西,眼睛缩了一下,但还是振振有词,“奴婢自然可以吃,但那个虾,现在也不能确定是我们府上送来的,奴婢可不敢乱吃,奴婢有个什么不打紧,可奴婢身上还怀着爷的骨肉呢。再说,奴婢现在害口,这海鲜是入口就吐,想吃也吃不下的。”
“这倒是巧了,”云锦冷笑一声,“你虽然不愿意试,但今儿个在我那里却是已经试过了,你说的没错儿,那个冬枣和虾,不论是哪一个都是没有毒的,但把他们放在一起吃,那就好象‘十八反’一样,会让人中毒,而且是砒霜之毒,你说是不是啊?年侧福晋。”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果然年氏听了云锦这话,脸色煞白,但嘴依然还是很硬,“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吗?”
“算了,反正爷的处罚已经做出来了,你懂也罢,不懂也罢,都无所谓了,”云锦摇了摇头,“年侧福晋,收拾收拾,这就去幽思居吧。”
云锦跟年氏啰嗦了这么半天,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她这里突破,让她在激愤之下,说出与年羹尧相勾结的事儿,这样也省得四阿哥那边再辛苦的去查了,可是她虽然有说走嘴的时候,但对厉害相关的事情还是咬死了不认的,云锦看再问下去也是枉然,也就不再跟她兜圈子了。
“我要见爷,”年氏瞅着乌喇那拉氏,“奴婢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受处罚。”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爷如果想见你的话,就不用让我们两个过来了。”
“不,”年氏摇着头,“我不信,爷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那你让他如何对你呢?”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着年氏,“之前你害的他让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训斥,他念在你怀有他的骨肉,不与你计较,现在你却是变本加厉,元寿是谁,他不光是我和云锦的儿子,那也是爷的儿子,你想害他,爷岂能容你。”
“没有,”年氏不断的摇着头,“没有,我没有害元寿,福晋,您一直对奴婢很好的,为什么现在也这么对我?”
“亏你还有脸说,”乌喇那拉氏看着年氏的眼睛里满是冰冷,“这时候想起我对你的好了,你害元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呢?”
“我没有。”年氏还是坚持说着这句话,好象说多了就成真的了一样,“福晋,这是钮祜禄氏的阴谋啊,是她要害我的。”
“这可真是贼喊抓贼了,”云锦冷笑着看年氏,“从我入府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针对我,咱们到底是谁害谁啊?”
“当然是你害我了,”年氏瞪大了眼睛看着云锦,“你明明是在我之前进府,却仗着宫中的关系,压在我的头上,这也就罢了,而从你进府以来,爷也不象以前那样疼我了,有什么事儿更愿意跟你这肯定是你从中挑唆的。”
“年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乌喇那拉氏摇摇头说道,“看来你跟了爷这么久,对爷的心性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爷哪是随便谁就可以挑唆的。再说云锦跟爷的关系可是比你早多少年呢,当年她曾经舍命救过爷的,这事儿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皇阿玛将云锦赐给爷当侧福晋本就比你早,只是她一直住在别院里而已,爷几次生病都是她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你应当也是知道的,所以云锦的位份在你之上是很自然的,这也算不得是在害你吧?”
“福晋,你不要被钮祜禄氏这个小人给骗了,”年氏用手指着云锦,恨恨的说道,“她害奴婢的地方可多呢,奴婢被太后禁足,又被爷处罚,还不都是她搞的鬼,福晋,你可要小心了,她害完我之后,接着就是要害你了。”
年氏现在的情绪很是激动,说话时的称谓也没那么严谨了,只是她马上就要是过去式的人物了,乌喇那拉氏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的。
“老天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云锦听了年氏这一番无理取闹的话,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乌喇那拉氏说了这么一句。
本来云锦过来想跟年氏说的话,现在也不用说了,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的心态本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再加上四阿哥的强硬态度,使她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云锦却是一点儿也不同情她,这就叫做自做孽。
“谁疯了?”年氏听了云锦这话,立时就炸了,“我才不会灭亡呢,云锦,你等着,爷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大呼小叫的,象个什么样子?”乌喇那拉氏皱了皱眉,“来人,把年侧福晋送到幽思居去。你,”乌喇那拉氏指着年氏的丫环可心,“把东西收拾收拾,跟院子里的人一起跟过去侍候着。”
“是。”可心苍白着脸,看了看被人强行扶着往外走的年氏,不敢再说什么,赶紧退下去收拾了。
“云锦,你个贱人,”年氏挣扎着喊道,“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哥,”云锦淡淡的说道,“怕是自身难保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是只有他们会借刀杀人的
四阿哥派出的人很快就回报了结果。那个老王家本身确实是没有什么歹意的,送虾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讨好雍亲王府,但他之所以会想到这么做,则是缘于有心人的提醒,当然了,给王府送的东西他们也不敢大意,虽然是主意是别人出的,但这虾却是他们自己进的,并没有经过外人之手,而且他们也已经亲身尝试过了,确定没有问题才敢送进来的,本来是想着能借此与王府拉近些关系的,可没想到小心来小心去还是出了事儿,老王家这下可是吓得不轻,没等怎么问,就忙不迭的把所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丝毫的细节都没有漏掉,力图能摘清自己的嫌疑。
因为虾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查的重点就在这个提醒老王家的有心人身上了,也很快就将他找到了,只可惜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不过。查探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上次王安的事儿,他们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已经够丢脸了,这次可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算了,他们是下定了决心,挖地三尺也要将暮后之人找出来,或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也或许是因为此次下毒手法太过隐秘,所以暮后之人的善后工作做的也不是那么完备,反正最终,还是让这些人找到了蛛丝马迹,虽然是经过了七折八拐,还是着落在年府人的身上,而且这个人不止是与送虾之事儿有关,与年羹尧派回来的人也有过接触。
“行了,你下”四阿哥淡淡的吩咐来回报的人,“记着,把所有这些东西整理好,人证也看好了,过阵子也许就要用到了。”
这些四阿哥早就已经猜想到了,现在只是证实了而已,所以他对此虽然还是恼怒之极,但也不是很意外。
“嗻。”那个人答应一声,但并没有马上退下去,而是一脸的犹豫。
“怎么?”四阿哥盯着他看。“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回主子话,”那个人跪在地上,“这次的事儿查到年府之后,奴才发现他们跟八爷他们那边时些联系。”
“你是说,”四阿哥皱了下眉问道,“这事儿老八那边也有份儿了?”
“回主子话,”那个人恭敬的话,“奴才不敢说八爷是否参与了这次的事儿,但年家的人与那边有接触却是不假,就是那个从四川回来的人,也是先去了八爷的府上,然后才到咱们府里来的。”
“我知道了,”四阿哥淡淡的说道,“这事儿你盯好了,有什么再来回禀。”
“奴才谨遵主子之命。”那个人磕了个头。
“好了,”四阿哥挥挥手,“没什么事儿你就下”
“嗻。”那个人这才下去了。
“好奴才!”十三阿哥一直坐在一边,脸上充满着愤恨之情,但却没有马上发任,一直等那个人走远了,才一拍桌子。“眼里当真是没有主子了。”
“他这是看我这些年总是与世无争的,这才起了别的心思,”四阿哥眼里一片冰霜,冷笑一声,“拥立之功,他所图的可是不小哇。”
“这等眼皮子浅的奴才,”十三阿哥恨恨的说道,“哪里会知道四哥的志向。”
“这种人,就算是再有才能,也是不堪大用的,”四阿哥冷冷的说道,“老十三,岳钟琪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四哥,”十三阿哥说道,“他那边肯定没问题,他的才能不比年羹尧差,但忠心可是比他强多了。”
“这就好,”四阿哥点点头,“告诉他,做好一切准备,防止年羹尧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四哥,”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你的意思是,年羹尧可能会反?不会吧,他应该没这么大胆子。”
“凡事总还是小心些为好,”四阿哥对十三阿哥说道,“之前咱们不是也以为他没这么大胆子敢对元寿下手嘛。”
“这倒是的,那个奴才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十三阿哥点了点头,“不过,四哥,你说,这个事儿里头儿,老八那边做了什么没有?这次的事儿,我总觉得有些问题,要说单纯的只是年羹尧为他妹子出头儿,我却是不信有这么简单的。”
“别说你不信了,我也是不信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年羹尧爱惜妹子是有的,但他绝不会为了妹子就做出这种事儿来,就算是下毒的法子再隐秘,总还是有风险的,谋害皇子,罪名可是非同小可,如果不是为了足够吸引人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而老八那边,他们与云锦一向都不对付,现在元寿又让皇阿玛这么喜爱,难免不会让他们有一些想法儿,就算是我表现的再淡然。再与世无争,只要元寿在皇阿玛心里是特别的,他们一样会担心的。”
“是啊,”十三阿哥点着头,“再加上这一次太后为了云锦居然连皇阿玛都发作了,想来他们心里的想法就更多了,四哥,你多年来一直与世无争的,云锦也比以前沉寂了好多,可他们还是不放过哪怕是一点点儿的苗头儿,看来他们还真是着急了。这次幸亏是云锦听说过这个法子。不然真就要出大事儿了,元寿小小的年纪,那砒霜之毒,怕不是他能禁受的住的。”
“不止是这样,”四阿哥面容平静,但声音却是冰冷,“元寿在宫里好好的都没有事儿,偏回到我府里住了这么几天就出事儿了,还查不出毒是从哪儿来的,就算是皇阿玛体谅我的丧子之痛,也会对我的能力失望的,我连一个儿子也护不住,还能做什么呢?”
“而且,”十三阿哥也接着分析,“他们或者还想着,元寿一出事儿,云锦必然伤心之极,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出点儿意外什么的,要知道,云锦不只是自己在宫中受宠,还很会教孩子,你看她能把元寿教得这么好,估计再生出来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十之八九也是会得到皇阿玛看重的。”
“没错儿,”四阿哥的声音冰冷依旧,“云锦教养孩子自有她的一套,元寿比弘时和天申可是强出了一大截儿,这才能让皇阿玛如此的喜爱,他们肯定不希望她再生出象元寿这样的孩子来,所以他们不会只在那儿干等着的,这次云锦没出事儿,他们肯定还有后着。”
“四哥,”十三阿哥有些担心的看着四阿哥,“那照你这么说,云锦和元寿以后岂不是还有危险?”
“那是肯定的,”四阿哥点了点头,“这次不管怎么说。也要向皇阿玛请旨,带着他们去热河。也正好趁此把府里好生清理一番,这些年我处罚的人少了,一个个的都不安分了,云锦再留在府里,也保不准再有什么人起了跟年氏一样的心思,这次离府,我会让人管得略微松点儿,让那些个心怀鬼胎的人都显显形,也好一并收拾了。”
“带云锦和元寿走也好,”十三阿哥也同意四阿哥的想法儿,“本来定的是你留京的,老八他们必然也是按照这个来安排,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毕竟还是吃亏的,现在你突然将云锦和元寿带走,他们之前的布置就打乱了,如果他们想在热河重新布置,哼!”十三阿哥冷哼一声,“我就不相信,有咱们两个在,还能让他们得了逞。不过,四哥,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咱们也该想想办法。”
“这是自然,这次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四阿哥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他们对我也就罢了,对我儿子出手,那就别怪我心狠。”
“四哥,你想要做什么?”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问道,“你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可不能白费了,有什么就交给我去做吧,反正我现在连个爵位都没有,也不怕什么处罚。”
“老十三,”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眼神中闪烁着感动,“你对哥哥的好,哥哥岂有不知的,不过,四哥可不会让你去受罚的,这个事儿,咱们谁也不用出面。”
“四哥,”十三阿哥疑惑的看着四阿哥,“你的意思是?”
“不是只有他们会借刀杀人的。”四阿哥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元寿险些遇害的消息,让康熙震怒不已,他看着四阿哥呈上来的证据,气得手都在发抖。
“年羹尧这个畜牲,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康熙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亏得朕如此看重他,他居然会做出如此背逆之事。”
“皇阿玛,”四阿哥跪在地上跟康熙磕了个头说道,“也是儿臣没用,皇阿玛将年家拨到儿臣旗下,本是对儿臣的一片爱护之情,儿臣深体圣恩,对其他门下要求很是苛刻,但唯独对年家却是有所不同,甚至为了年氏,让云锦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儿臣却没想到,有些人是受不得仁的,你越对他仁,他越是认为你好欺,弄到现在他居然到了欺主害主的地步,儿臣治下无方,险些害了亲生儿子的性命,儿臣真是悔煞痛煞,还望皇阿玛在处罚儿臣的同时,也要给儿臣做主,给云锦做主,给元寿做主哇。”
“你起来,”康熙对四阿哥说道,“这事儿你虽是有责任,但幸好你能及时发现,才免去了一场祸事,元寿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儿,别说朕会痛心之至,太后更是会心疼不已,她岁数大了,哪能禁受得起。”
“回皇阿玛,”四阿哥站起身来,恭敬的对康熙说道,“这事儿还多亏了云锦,要不是她以前偶然听说个这个法子,儿臣是再也想不到有这么个下毒方法的。”
“对了,云锦呢?”康熙有些担心的问四阿哥道,“她现在有孕在身,经此一事儿,没什么不适吧?”
“皇阿玛放心,”四阿哥冲康熙弯弯腰,“云锦虽然受惊之下,胎气有些不稳,但经过太医的调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不然太后那边又要说话了,”康熙面色缓了些,点点头说道,“对了,朕记得以前太医就抱怨过,说云锦不吃他们开的药,这次她还是如此吗?”
“回皇阿玛,”四阿哥说道,“云锦说她不吃药,是怕药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在太医说自己的药不会有影响之后,她还是吃了些的。”
“吃了些,云锦哪里是一说就听的人,她的主意可是正的很呢,”康熙可不怎么相信,“只怕是嘴上说吃了,其实都是倒了吧?”
“皇阿玛放心,”四阿哥赶紧说道,“以后儿臣会亲眼看着她喝药的。”
“罢了,”康熙摇了摇头,“她自有她的想法,勉强太过也不好,当时她诸多做法都与他人不同,但元寿却是比其他的孩子都要聪明壮实,可见得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不过你也要看好了,不要让她太任性了,朕还等着她给朕再生一个象元寿一般的好皇孙呢。”
“是,儿臣一定好生看着她。”四阿哥领命。
“至于那个黑了心的奴才,”康熙的脸又绷了起来,他盯着四阿哥问道,“老四,你跟朕说实话,你觉得他真的只是因为她妹子被罚迁怒于云锦,才做出这种事儿来的吗?”
“回皇阿玛,”四阿哥又跪了下来,“儿臣这些年钻研佛法,与人无怨,也没跟什么人结过什么仇,所以查到年府之后,也不必再查下去了。”
“不必再查下去了,”康熙冷哼一声,“朕看你是不敢再查下去了吧?也是啊,能指使动年羹尧、又敢害元寿的,想来也不是个一般的人,不过他再不一般,那害的是你的儿子,你就不敢跟他碰一碰吗?朕看你这些年念佛,倒是念的没有一点儿火性儿都没有了。”
“皇阿玛,”四阿哥平静的看着康熙说道,“元寿不只是儿臣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儿臣最喜爱的女人所生的,儿臣对他是爱之如命的,他险些受害,让儿臣是心疼之极、愤恨之极,儿臣是宁愿受害的是自己,也不希望元寿受哪怕是一点儿伤害。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要他的命,还是这么的处心积虑、布置巧妙,如果不是凑巧云锦听过这个法子,元寿现在已经没有了。”
阿哥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跪在那儿恭恭敬敬的给康熙磕了个头,只是这个头磕下去的时候,却是有一会儿没有起来,手里扒着地上的砖缝,全身不停的在颤抖着,等他再抬起头来之时,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睛里却已经泛了红。
“皇阿玛,”四阿哥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但却越说越激动,“儿臣的性子您是最了解不过的,依着儿臣的本性,真是想豁出去,哪怕是闹它个天翻地覆呢,也要为云锦和元寿出这一口气,也要为他们消除这个后患,可是皇阿玛,儿臣能吗?”
“皇阿玛,”四阿哥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神,又接着说下去,“您刚才也说了,能支使动年羹尧的,不是一般的人,其实想想就知道,除了您的儿子、儿臣的那些兄弟们,基本上也不会有其他的人了,儿臣受您的恩宠,现在贵为亲王,在兄弟们中位份最高,又会怕得谁来?真要闹了起来,儿臣是受害者,大概皇阿玛也不会太怎么处罚儿臣吧?”
“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康熙看着四阿哥问道,“你是真的养气的功夫练到了家,还是有什么把炳在人家手里?”
“皇阿玛,”四阿哥看着康熙的眼睛,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隐隐的带着悲切,“儿臣这些年除了办差之外,就是钻研佛法、修心养性,再就是与云锦一起种个粮啊菜啊什么的,从不心存妄想,如何会有什么把炳落在人家手里。儿臣担心的是皇阿玛您啊,这些年兄弟们互相争斗,已经是让您伤透了心,二哥才废不久,已经是让您身心俱疲了,儿臣实在是怕您受此打击,再伤了身子,那就儿臣的大不孝了。不管怎么说,元寿现在并没有什么事儿,莫不如严惩年家,给那个暮后之人一个震慑,希望他能翻然悔悟。”
“好,”康熙走下御座,亲手扶起四阿哥,“总算朕还有一个孝顺的儿子。”
“皇阿玛,”四阿哥就着康熙的手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其实兄弟们对您都是有孝心的,只是有些个别的想太多了。”
“行了,朕心里有数。”康熙拍拍四阿哥的手,“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消除后患,那么你是认为他们还有后着了?”
“皇阿玛,”四阿哥借着这个机会赶紧跟康熙请示着,“儿臣斗胆想向皇阿玛求一个旨,请您允许儿臣此次带着云锦和元寿一起伴驾去热河。”
“也好,”康熙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四阿哥的意思,“这下子太后可要高兴了。”
“儿臣谢皇阿玛。”四阿哥忙行礼谢恩。
“起来吧,”康熙问四阿哥道,“你那个年家应该如何处置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办事,我放心
“全部下狱?”云锦惊愕的看着四阿哥。“这也太重了吧?”
康熙当时问四阿哥如何处置年家,四阿哥自然是不好发表太多意见,只是说他既然是违了国法,自然应该由刑部议处,康熙于是下令将年羹尧就地免职,解回京城,年羹尧的家里人自不必说,就连他的父亲和兄长这两家人也是全部下狱,一并查处。虽然年羹尧要害元寿的性命,让云锦恨的牙痒痒,但一听会株连到这么多人,还是有些不忍心。
“朝廷的法度就是如此,”四阿哥看着云锦淡淡说道,“他要谋害的可是皇孙,是大逆之罪。”
云锦一听,也不再说什么了,这个事儿自己还是别参与了,本来自己是受害人,可别弄个里外不讨好,再说既然法令就是如此,那么年羹尧在做这个事儿之前。就应该想到暴露了之后会有这么个结果,可他却还是做了,也就是说,他自己都已经不顾及他的家人了,那云锦又何苦来要去当这个以德报怨的圣人呢。
“那年氏呢?”乌喇那拉氏关心的问道,“皇阿玛准备如何处置她?”
“年氏现在不是侧福晋了,皇阿玛已经将她从玉碟中除去了,从现在起,她只是一个咱们府上的一个奴才。”四阿哥说到这儿,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然后对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还得劳动你一下,年氏的住处又要换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幽思居是不配住的。”
“爷,”乌喇那拉氏有些犹豫的说道,“年氏她的身子向来弱,如果现在就跟她说这个,怕她受不住。”
“哼,”四阿哥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个,她现在就已经在大狱里了,哪还能这么舒舒服服的呆在咱们府里,只是换个地方,有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规矩本就是如此。”
“爷,”云锦轻声提醒四阿哥。“年氏不是怀着身子嘛,福晋也是怕她情绪激动,让您的子嗣有个好歹什么的。”
“福晋的意思我当然是明白的,”四阿哥看着乌喇那拉氏说道,“只是年氏现在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又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再独住一个院子,至于说她怀的孩子嘛,我最近倒是总想起云锦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胎教是吧?当时听着觉得荒谬,现在看来却好象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你想想看,咱们弘晖的淳厚宽仁和元寿的古灵精怪,再想想你们两个怀他们时的作为,好象还真是有点儿那个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年氏成天想的都是那些个肮脏的事儿,这孩子就是生下来了,也未见得能有什么出息,说不定也是个惹事闹灾的,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不生的为好。”
云锦听四阿哥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自己当时说胎教的时候,他可是根本就不信的,直接就归为无稽之谈了,现在如何又拿这个来说事儿了呢?再者说,他不是一向最重视子嗣吗?怎么现在还会说出这种话来了,但是再想想,历史上四阿哥曾经为了给弘历扫清道路,将弘时赐死的事儿,云锦就觉得他这么对年氏还没生出来的孩子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毕竟年家现在已经是注定是要获罪的了。
四阿哥表面是拿胎教来说事儿,但云锦却觉得他实际上是为了元寿着想,年家会倒,是因为谋害元寿,这个孩子生下来,说不得年家的人或其他的有心人,就会用这个事儿来挑拨他,与其那个时候兄弟间再出什么问题,还不如现在就解决了这个后患为好。要是从这儿来看,四阿哥虽然对年氏的孩子残忍了些,但对元寿那可算是没的说了,元寿如果要是再象历史上那般对四阿哥不亲近和不尊敬的话,从云锦这儿就过不去。当然以现在元寿对他爹的态度来看,这个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妾身哪有爷说的那么好,”乌喇那拉氏听到四阿哥借弘晖来夸自己,是既欣喜又有些难过,“其实,年氏的孩子也是爷的骨肉,有爷的管教。想来怎么也不会没出息的,不过,爷说的也对,规矩就是规矩,妾身这就去安排年氏搬出来。”乌喇那拉氏说完就要起身。
“也不用这么急,”四阿哥摇了摇头,“明儿个再去也不迟,你坐下来吧。”
“爷,福晋,”云锦看四阿哥是有话要对乌喇那拉氏说的意思,自然也不能不识时务,马上就站起身来,“云锦先告退了。”
“嗯,”四阿哥点了点头,“你把元寿也带去。”
“是,”云锦冲乌喇那拉氏打趣的笑笑,“云锦不会让他打扰爷和福晋的。”
“这云锦,”乌喇那拉氏笑啐云锦一下,“连我的玩笑也开,要走就快些走吧。”
“走,”云锦边往外走边说道,“这不就走了。福晋都赶人了,云锦再不识相,可就要挨打了。”
“爷,”乌喇那拉氏看云锦走出去了,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看着四阿哥问道,“您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对妾身说吗?”
“没错儿。”四阿哥点点头。
“妾身听爷的吩咐。”乌喇那拉氏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马上又掩饰住了。
“来,你过来,”四阿哥冲乌喇那拉氏招招手,等他走进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自从你跟了我以来,这府里的一大摊子事儿,就一直是你操持着,也是累了你了。”
“爷,”乌喇那拉氏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您说这个干什么啊,这不是妾身应该做的嘛。”
“虽说是应该做的,”四阿哥接着说道,“但毕竟也是不容易,我虽在女色上不着意,府里的女人也不多,但也没几个是好相与的,这么多年,你能让内院里一直很平静,让我能一心办差,我心里是很感谢你的。”
“爷,”乌喇那拉氏更不安了,“您别这么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四阿哥拍了拍乌喇那拉氏的手,“别人说我冷情,说我刻薄,在兄弟间,除了老十三以外,没人与我交心,就连我一母同胞的十四弟也是一直与我别着劲儿,而我的亲生额娘……唉!你跟着我,想来也是吃了不少气吧?”
“爷,”乌喇那拉氏啜嚅着,“妾身……”
“对云锦,”四阿哥打断了乌喇那拉氏想说话的意图,“我是在意的,不止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或者是帮我多少忙,而是她这个人很吸引我,她的?br /txt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