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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求生记第74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谅妾身只是奴才们怕也有些个照应不到的,”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还是妾身自己去来得放心。”

    “云锦送福晋。”云锦在乌喇那拉氏起身时就已经跟着站了起来。

    “行了,让红袖送我就行了,”乌喇那拉氏摆摆手,“你还是在这儿侍候爷吧。”

    “让她去,这也是她的本份。”四阿哥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好吧,爷,妾身回府了。”乌喇那拉氏冲四阿哥行了个礼,又对十三阿哥说道“十三弟在这儿多坐会儿吧。”

    “四嫂好走。”十三阿哥抱着元寿站起身来,把着他的小手冲乌喇那拉氏摆着,“来,元寿,送送你的嫡额娘。”

    乌喇那拉氏看着元寿笑呵呵的样子,嘴角也不禁向上弯了起来只是因为

    哥在抱着,她不好上前逗他,只能冲他笑笑,才转身起往门外走去了。

    “四哥,”十三阿哥目送着乌喇那拉氏与云锦出了屋子之后,才又坐了下来,“如果这事儿真的是噶礼所为,你真的认为皇阿玛会处罚他吗?我记得他任山西巡抚的时候,也有人说他贪污,而且多名御史也弹劾过他后皇阿哥不但没有对他治罪,反而将他升为户部侍郎呢。”

    “今时不同往日,”四阿哥淡淡的说道,“你别忘了,这事儿里面还有个曾获得皇阿玛亲自推荐的张伯行呢。皇阿玛把他这个号称是‘天下第一清官’的人放到江苏到巡抚,未尝没有制约束衡噶礼的意思,没见张伯行以身体多病为由请辞,皇阿玛都没准吗?再说皇阿玛这次派张鹏去查这事儿,想来也是对礼的所作所为心中有数了。”

    四阿哥所说的康熙亲自推荐一事,是在他南巡时发生的。当时张伯行在江苏任上而两江总督就是噶礼,张伯行不但不肯与噶礼同流合污,而且还抵制他的横征暴敛,并说道:“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二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文为人不值一文”,噶礼因此对他是相当的不满当康熙要求举荐德才兼备的清官时,江南官员畏于礼的权势有一个人敢推举张伯行,康熙却是知道张伯行的,之前还赐过他一面“布泽安流”的匾额呢,这次见没人推举他,就说,“听说张伯行任官特别清廉,这是最难得的。既然没有人推荐,那么我来推荐他。”

    这次江南出了这等大事儿,张伯行就是第一个向康熙上疏的人。他在奏疏中写道:“今年江南文闱,榜发之后,议论纷纷。九月二十四日,有数百人抬拥财神,直入学宫,口称科场未公,臣未敢隐匿,相应奏明。”而且还对他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做了描述,比如副主考赵晋受贿十万两纹银,出卖举人功名;同考官王曰俞、方名等人通同作弊;而正主考左必蕃知情不报,有意欺瞒圣上;本年江南乡试取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江南士子一片哗然,众怒难犯,如果不及时查办,恐怕要生大变等等等等。

    这件事儿,江宁;造曹寅也向康熙递了奏折,只是他这个奏折却是不同于张伯行的。张伯行的奏折是要先交通政司审阅,然后再呈交给康熙,而曹寅的这份则是密折,就是在向康熙的“请安”折内,附奏机密要事,主要目的是“揭发所见官员的种种不法事,了解民情、政情的动向”,这是康熙给他的信任。

    曹寅在他的奏折里说“今文场秀才等甚是不平,中者是甚是不公,显然有舞弊行为,因此扬州秀才扰攘成群,将左必蕃祠堂全部拆去。后传闻是副主考赵晋所为,始暂停息。”康熙看了自然大怒,再加上左必蕃的奏疏也来了,“撤+≈gt;后闻舆论喧传,有句容知县王曰俞所荐吴泌、山阳知县方名所荐程光奎,都是不通文理者,臣也感不胜惊愕。”可见得江南的此次的乡试确有问题了。

    康熙见朝廷拔人才的科举成了闹剧,气得不轻,派了户部尚书张鹏为钦差大臣,会同两江总督噶礼、江苏巡抚张伯行以及安徽巡抚梁世勋在扬州详审,务必要将此事查清。

    这张鹏自入仕途后,一直有公直廉明的名声,“不避权贵,人皆惮之”,为了应付说情请托之人,还特意在府邸的厅堂上树了一尊关圣帝君塑像,每当有人登门请托时,他便指着塑像说:“关帝君在上,岂敢营私徇隐!”因此被康熙誉为“天下廉吏”,凡有重大的案件,总是派他前去处理,对于这桩朝野瞩目的江南乡试案,他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张鹏被皇阿玛誉为‘下廉吏’,张伯行又号称‘天下第一清官’,”十三阿哥笑了起来,“有他二人在,想来噶礼这次是要倒霉了。”

    “我记着,张行还是张鹏向皇阿玛力荐的吧?”四阿哥随意的问道。

    “四哥记得没错,”三阿哥点头,“那还是张鹏任河道总督时‘丁忧’,看到张伯行自发组织民众抗洪堵堤,觉得是个有才的,向皇阿玛推荐他‘堪理河务’,皇阿玛由此才知道了这个人。”

    十三阿哥所说的“丁忧”,指的是一种清朝制度,就是官员的父母去世了,官员要去职三年归里守孝。

    “那礼与张鹏因为陈鹏年的事儿,应该也是有隙的吧?”四阿哥又用淡淡的语气平静的问道。

    “也算是吧,”十三阿哥有些怀的看了看四阿哥,“张鹏曾受命调查噶礼举报苏州知府陈鹏年所作《重游虎丘诗》是反诗一事,据说是礼对他是既威胁又利诱,可是他是没有理睬,查证的结果也‘直鹏年而曲噶礼’,说礼所告不实呢。”

    “陈鹏年。”四阿哥淡淡的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陈鹏年,也有‘江南第一清官’之称呢,这清官廉吏的算是碰到一块了,”十三阿哥又看了看四阿哥,才接着说下去,“不过要说陈鹏年,也算是个倒霉的,之前皇阿玛南巡之时,他因与阿山有隙,被夺了职,四十七年才得起复,又因得张伯行倚重,被噶礼所忌,再次被夺了官不说,还险些被遣戍黑龙江,幸得皇阿玛宽待,招他来京城修书,就这样,噶礼还弄出个反诗的事儿,要不是皇阿玛英明,这陈鹏年的命早就丢了。”

    “他是命大的很。”四阿哥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在皇阿玛南巡那次,就险些丢了性命,只是被别人挡了灾。”

    “别人?”十三阿哥诧异的看着四阿哥,“谁啊?”

    “你不记得那次南巡还有一个人险些丧命了吗?”四阿哥眼神清冷,声音也清冷。

    “我当然记得,云锦也是在那次出事的,”十三阿哥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难道说云锦出事跟陈鹏年有关?”

    “你还记得云锦说为什么太子会对她起了杀心吗?”四阿哥寒着一张脸问道。

    “好象是说她在法海寺看到太子与一个人讲话,”十三阿哥回忆着,“怎么,他们原来是在说陈鹏年的事吗?可是太子又如何会跟陈鹏年扯上关系了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不是真的廉吏

    事儿张玉斩一直在查着呢,最近阿山的一个手下他明白自己知道阿山太多事儿,怕是小命难保,所以就逃出来,可还是险些被阿山派来的杀了,是青龙帮的人救了他,由此我也才知道了这事儿的原委,”四阿哥绷着脸说道,“那次南巡,太子到处索取财物,只这个陈鹏年不给,当然让太子心下着了恼,这才联合阿山去陷害他。

    ”

    “四哥是说,皇阿玛席垫上的蚯蚓粪是太子和阿山弄的?是为了要害陈鹏年的?”十三阿哥恍然道,“那云锦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事儿,太子才要将她灭口的?”

    “云锦应该是并不知道什么,”四阿哥摇摇头,“只不过是太子跟人说这事儿时,她正好经过,所以太子以为她知道了,才想着要杀人灭口。”

    “太子也是太过胆大妄为了,居然连构陷官员之事都敢做了,而云锦也真是倒霉,什么都不知道,就摊上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十三阿哥叹息一声之后,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是如此,她也未见得能这么顺利的跟了四哥,想当初,太子和老十四的眼睛可是都盯着她呢。”

    “也未见非得如此,皇阿玛才会将云锦指给我,更何况她现在还是顶了别人的名儿,,”四阿哥想起云锦现在晚上睡觉还是不自觉的紧缩在他怀里,显然是心中依旧余悸未消,声音就更清冷了,“再说,那次的事儿还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呢。”

    “四哥知道了太的这件事儿,可有什么打算吗?”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小心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四阿哥了一闭眼睛,舒了一口气“还不是要看皇阿玛的。”

    “四哥不打把这事儿告诉皇阿玛吗?”十三阿哥有些纳闷。

    “何必用我去说,”四阿哥面容已经复了平静,“皇阿玛自然有他的眼线,我能知道的事儿,他老人家早晚也会知道的。”

    “倒也是地三阿哥点点头。“皇阿玛现在对太子已经很不满了。再加上这事儿。太子爷地日子怕是又要不好过了。”

    “他如果能这么直安分下去也许还不会有事。”四阿哥淡淡地说道。“不过怕是这次科场一案又要出头了。”

    “怕是他出头也不行。”十三阿哥面带一丝不屑。“噶礼说来也与他有交。这次地贿银怕也是少不了他地。如果其他地官员去查。或许还会看他地面子上噶礼遮掩。但那张鹏却一身以‘刚正廉洁。不畏权贵’自许。想来噶礼是讨不了什么好去地。”

    “但愿吧。”四阿哥地语气却没有十三阿哥那么肯定。“这次地事情太过严重。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地。那张鹏是不是真地廉吏次就要见分晓了。”

    放下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在屋中谈论着这次江南科场案地情况不提。且说云锦送乌喇那拉氏地路上。乌喇那拉氏对她也是殷殷嘱咐。

    “云锦,”乌喇那拉氏拉着云锦的手,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次又是委屈你了,生下了阿哥却不能亲自带进宫去。”

    “福晋言重了锦还是稍微落后半步,“云锦现在只是个格格也不配进宫的。有福晋带着元寿,云锦是一百个放心。”

    “其实喇那拉氏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你既然生了阿哥,爷就应该向皇阿玛请旨,将你晋为侧福晋的,”

    “千万不可,”云锦马上打断了乌喇那拉氏的话,“如果将云锦晋为侧福晋,按例云锦是要进宫谢恩的,可是现在皇上却连元寿进宫都不让云锦带着,就说明他老人家另有想法,请福晋劝爷,千万不要去请旨。”

    “难为你想的明白,”乌喇那拉氏冲云锦笑笑,“我只是怕你心里委屈。”

    “福晋,您别总是这么说,云锦真的没觉得委屈,”云锦很诚恳的跟乌喇那拉氏说道,“云锦自从跟了爷,就一直住在别院之中,不能每天伺候福晋已是心中有愧,可是却得到了福晋的百般照应,自怀上元寿,福晋更是对云锦体贴备致,对元寿更是比云锦还要爱护,还要精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云锦如泡在蜜水中一般,如果再觉得委屈,那可真就知好歹了,这是要折寿的。”

    “让你这么一说,我好象成了圣人似的,”乌喇那拉氏笑容更深了,“其实这些都是我当做的嘛。”

    “云锦虽不知外面事,但想当然别人家的主母再没有福晋这么宽厚仁慈的,”云锦虽然省了每天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的麻烦,但在她过来的时候却从没忘了要一力奉承的,“且不说云锦受了多少的照料,就是耿格格,福晋不也是细心想着呢吗?所以说,爷有了您,我们这些人也跟着享福不少呢。”

    “你这张嘴啊,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爱听,”乌喇那拉氏对着云锦神情更加亲密了,“怪道宫里面那么喜欢你了。”

    “云锦说的可都是实话。”云锦冲乌喇那拉氏笑着。

    “其实对府里,你也是有功劳的,我心里记着呢,”乌喇那拉氏拍拍云锦的手,笑容稍微收敛了些,“这阵子爷来你这儿少了些,你能体谅吧?”

    “福晋,说什么体谅,这太折煞云锦了,”云锦手被乌喇那拉氏拉着,不能全礼,只好欠了欠身,“云锦有元寿要照顾,爷来了也怕照应不周,再说府里还有其他人需要爷,尤其是耿格格,身子正重是应当常的。”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你真是个懂事晓理的,”乌喇那拉氏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反而叹了一口气“如果爷的女人都象你这样,我就省心多了,等有一天,你能住进府里帮我,那我就可以轻生不少了。”

    “福晋言重了,云锦乃是一个蠢钝之人有能入府那一天,也只是以福晋之命是从罢了。”云锦小心的回答着。

    “你要是个蠢钝的,那就天下就没有伶俐的了,”乌喇那拉氏又展开了笑容,“行了送到这儿吧,爷和老十三毕竟是男人家,元寿让他们照顾着,我总有些不放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是,”云锦看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就停下脚步“福晋慢走。”

    看着乌喇那拉氏远去的背影

    暗叹一口气,乌喇那拉氏虽没明说,但自己心里也是四阿哥这阵子过来的少里会是在陪耿格格,肯定是到年氏那里多了些过想想这也是正常的,他是皇子有自己的野心,虽然对年羹的张扬个性有些担心他的才华也让他欣赏,更重要的是年羹尧还深得圣宠,康熙已经把他放到四阿哥门下了,又把他的妹子赐给了四阿哥做侧福晋,这种好意四阿哥当然是要欣然接受的,如何会轻易放弃呢。

    至于说四阿哥对年氏有没有动真情,云锦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元寿了,凡事就多要为他考虑,尽心的栽培他,总归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血缘之亲,是永远也断不掉的,而儿子他爸嘛,反正他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云锦也知道自己在感情上虽然已经接受了四阿哥,但理智上却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全情投入,也亏了这样,才能让她始终淡定的面对他有众多女人的事实,也从不去效仿那些宫斗戏里争宠的戏分,当然她现在就是想效仿也是效仿不来的,毕竟现在自己是独居一处,与外界隔绝的,没有对手,总不能唱独角戏吧?

    只是乌喇那拉氏说的话,云锦也明白,自己终究会有走进那个雍亲王府的一天,到那时,怕就容不得自己象现在这么逍遥自在了,每天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倒还没什么,挺多是不能睡懒觉了,反正有了元寿之后,自己也已经与懒觉说拜拜了。可是要面对那些个争宠的女人们,云锦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在现代宫斗文也看了不少,宫里面自己也呆过了,但理论归理论,实践起来却不一定能那么驾轻就熟,自己本就不喜欢搞这种明争暗斗的事儿,更何况奖品还只是一个男人,自己可是不想沦为这么没品的地步。

    只是这种事儿,怕不是云锦不想就可以躲开的,她不争,并不代表别人会放过她,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没用,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来小去的也就罢了,但要是欺人太甚的话,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再说自己身上还有太后和贵妃娘娘的面子呢,自己落了威,她们的脸上也不好看,还有元寿,他也会跟着让人瞧不起的,这种事儿云锦是绝不允许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的。

    云锦打定了主,也着急看儿子,就急忙往屋里走去,到得门口,却正好听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说陈鹏年的事儿,她这才明白了自己在江南的那场杀身之祸的由来,只是事过境迁,而且云锦也知道太子明年就要再度被废了,所以也就没了那种刻苦的仇恨之心,只是从四阿哥那简单的几句话中,云锦却是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情意,只觉得心中五味杂称,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看着里面没有元寿的声音,想来是这小子吃饱之后睡着了,云锦也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了,而是来到厨房,准备亲手给这两位阿哥做几个小菜,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江南之事上的发展,证实阿哥的担忧并非是无的放矢。

    那张鹏到圣旨之后,倒是并不耽搁,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江南,开始了此案的第一次会审,这次会审是在扬州行辕举行的,由钦差张鹏主审,两江总督噶礼、江苏巡抚张伯行、安徽巡抚梁世勋陪审。开始的时候,进行的倒还顺利,副主考官赵晋当堂便供认自己受贿了黄金三百两,同考官王曰俞、方名也供认了徇私舞弊的行为,将事先约好的关节“其实有”三个字卖给了程光奎、徐宗轩、吴泌等人,并将有关节之人均取中举人。

    接下来就是提审行贿之人了,经张鹏的简单考察,那程光奎、吴泌确实是不学无术之辈,吴泌连两句《三字经》都背不下来,而程光奎写《百家姓》,只“赵、钱、孙、李”四个字就错了三个,唯一写对的“钱”字也是七扭八歪,不成个样子,自然让张鹏震怒不已了,经过审讯,他两人均供称自己行贿了三百两黄金。

    下可就出了问题了,这两个人既然是都出了三百两黄金,那共计就是六百两黄金了,可赵晋却只说是收了三百两,那剩下的三百两哪里去了呢?最后还是吴泌供出,他的三百两黄金是托前任安徽巡抚叶九思的家人李奇代转的,等将李奇带到堂上,他的供词却是让全场愕然。

    李奇供称,他将三百两黄金交给了泾县知县陈天立,由他转交给两江总督噶礼,噶礼听到此言后,立即暴跳如雷,下令要将李奇乱棍打死,张伯行反应也不慢,马上出面制止,坚持要继续审讯李奇,这二人各不相让,弄得堂上的差役也无所适从,最后还是张鹏出面,宣布暂且将李奇收押,容后再审,而这科场案的第一次审讯也就这么结束了。

    按说既有人供出了礼,张鹏应该立即将此情上奏给康熙的,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起来,这就是四阿哥所担心的情况了,礼知道自己这次要坏事,所以也不顾及那么多了,派人去威胁张鹏,扬言要对张诚下毒手。这张诚是张鹏的长子,现任安徽怀宁知县,刚好归两江总督管辖。是人都是有弱点的,张鹏自己不怕死,对儿子却是爱惜的紧,再加上太子那面传来的压力,就起了偏袒噶礼之念,不但不据实上报,还跑去劝说张伯行息事宁人。

    张鹏以廉洁自许,自然不好说自己是因私情要偏袒噶礼,只对张伯行从朝局上来进行分析,说是朝廷历来扬满抑汉,满汉大臣之争,大都是以汉臣惨败而告终,而这噶礼与皇上的关系又是不一般,还是封疆大吏,事情弄大了,皇上的面子也不好看,也隐隐的向张伯行透露出了太子在这里面也有事儿,再审下去,怕是牵涉面太广,也不是皇上所乐见的。

    虽然张鹏所说的也是实情,但他这时候说来,就不仅仅是为了说服张伯行了,应该还是想给自己这种违反原则的行为,找些个充分的理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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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 比起我来岂不是强多了

    是张鹏的理由虽然可以说服的了他自己,但却是:行,他不仅拒绝了张鹏的提议,而且还教训了他一顿,说如果他要这么做,那么“天下将无正义可伸,上负天子爱才之心,下屈壮士报国之志”,两人最后是不欢而散。

    张伯行看张鹏这个样子,显然是已经倒向了噶礼,不可能对康熙实情禀奏了,所以他干脆直接对康熙上奏折,弹劾噶礼贿卖举人,包庇罪犯,说外间舆论盛传总督噶礼与监临、提调各官暗中受贿而鬻卖举人头衔,又有传说在事情败露后,总督噶礼勒索银五十万两。张伯行在折中写道:“督臣忍负皇上隆恩,擅作威福,卖官卖法,复卖举人,贪残暴横,恶贯满盈,祇缘权势赫奕,莫敢撄其锋以贾祸。仰祈敕令解任,一并发审,俾舞弊之人,失所凭借,承审之官,亦无瞻顾,庶几真情得出,国法得伸。”

    而噶礼自也不甘示弱,他也向康熙上折,弹劾张伯行挟嫌诬陷,有意败坏总督名声,而且还扯上了当时刚刚发生的戴名世《南山集》案,举报《南山集》在苏州刊刻,张伯行知情不报,且与为《南山集》作序的方苞交好,甚至有意包庇。折中又罗织了其它多项罪名,指责张伯行玩忽职守。

    康熙看到这两份奏疏后勃然大怒,以督抚互参有失大臣体统为由,下令将噶礼和张伯行二人一并免职,责令钦差大臣张鹏会同漕运总督赫寿再审此案。也难怪康熙这么生气,要知道总督和巡抚均是地方上的最高长官,就是所谓的封疆大臣,他们之间如果互相攻讦弹劾的话,那可就是朝廷的大事。

    当将礼和张伯行一并免职的旨意到达之时,却又发生了一件戏剧性的事情,那就是噶礼和张伯行于行辕对簿完毕之后,已经是平民之身的他们,在出门之时还是相争不下而又大打出手,那噶礼固然是身材雄壮,可是张伯行也是高大魁梧场争斗的结果最终是噶礼被张伯行踢了一脚,“于地而滚”。

    看来真是上行前有康熙在议事之时对马齐大打出手,现在就有这两个位高权重之人来个互殴,而且居然还是张伯行这个汉人中的文人占了上风,如果不是噶礼故意示弱装可怜的话,那他这个以“骑射为根本”的满人就太过没用了,也或者是旗人养尊处忧、不思进取的苗头现在就已经有所显露了。

    江南本是朝廷的财赋重地,抚互参的事儿一经传出,本就引人注目加上两人又闹出了这么一个花絮,立时间就成为了轰动天下的大奇闻。而这场科场案的审理,此时实际上也已经变成了贪官和廉吏之间的较量,朝臣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场,牵扯上了朋党之争和满汉之争,这个案子的局势已经开始复杂化了。

    太子急撇清自己得先下力气救噶礼,这噶礼可是封疆大吏,自然不能象对云锦似的,来个杀人灭口,弄个不好但人救不成,反而惹恼了他,再把自己抖出来这太子之位可就真的没戏了。

    只是太子在各处找关系之时,却是太着痕迹了当然这也不是他不谨慎,只是因为康熙刚处置过他的集团接导致他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做起事来也就没办法那么隐秘,而且现在盯着他的人也是太多,不可避免的让一些有心人看出了他的心虚,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有份参与其中,四阿哥自然也是这些有心人中的一个。

    “四哥,”十三阿坐在雍亲王府的书房里,端起热腾腾的奶茶喝了一口,眉头却是皱了一下,“怎么不到云锦那儿,我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元寿那小子了,还真是有些想他。”

    “行了。别拿元寿当幌子。知这味道没有云锦煮地好。你就将就些喝吧。”四阿哥轻啜了一口奶茶后。就随手放在一边。“耿氏不是快生了吗?有我在府里。她也会安心些。”

    “这话是云锦说地吧?”十阿哥笑了笑。“她倒是大方。”

    “还好吧。”四阿哥不经意似地说道。“从顶了钮祜禄格格地名儿。她一直都严守本分。从不在这方面跟我闹什么别扭。”

    “四哥。”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看来还是你有远见。我真是没想到这个张鹏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到底是让噶礼抓到了什么把柄?能让他宁可舍了一生地清名。”

    “我也不是很确定。”四阿哥很平静地说道。“不过据张玉斩那边地消息说。有可能是与他地儿子有关。”

    “他儿子?”十三阿哥想了想。“是那个娶了孔子六十七世孙山松衍圣公孔毓之女为妻地吗?”

    “不是,”四阿哥摇摇头,“你说的是他的次子张懋龄,我说的是他的长子张懋诚,他正任安徽怀宁知县,归两江总督管辖。”

    “四哥的意思是,噶礼以他儿子来威胁张鹏?”十三阿哥下意识的拿起奶茶,刚想喝,又放下了,“不过是个知县,就是不做又怎么了?”

    “来人!”四阿哥看到十三阿哥这个动作,没有马上答他的话,反而冲门外喊了一句。

    “爷,”苏培盛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问道,“您有何吩咐?”

    “去,给你十三爷换热的果汁来。”四阿哥吩咐着。

    “,”苏培盛答应一声,然后又犹豫了一下,看向四阿哥,“爷,那您的呢?”

    “行了,一并换了吧。”四阿哥挥了挥手,“再拿些干果过来,还有我从别院带回来的肉干也送些过来。”

    “!”这回苏培盛后退着出去了。

    “云锦又做新鲜的吃食了,”十三阿哥听到四阿哥的话之后,眼睛一亮,“四哥,你也太小气了,我来这半天了,才想着拿出来。”

    “那是她见我不爱吃肉,所以想法弄出来的,”四阿哥瞪了十三阿哥一眼,“你每天无肉不欢用不着吃这个。”

    “谁说的?”十三阿哥摇头晃脑的,“先让我尝尝味道如何,如果真是好吃的凭什么不吃啊。”

    “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弟妹在家怎么怠慢你了吃都吃不好。”四阿哥无奈的摇着头,“赶明儿个我告诉他去,让你在她面前好好的吃个挂落儿。”

    “她其他上面都还好,只是这做饭的手艺上嘛,照着云锦还是差了好多

    阿哥倒是不介意,“这事儿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些个方子也是爱的不行呢。可惜云锦现在还不能出面,否则我非让她跟云锦好好学学不成。”

    “其实云锦做的东西也没怎么精致,”四阿哥淡淡的说道,“除了太后寿宴上所献的‘福寿全’以外,其余的不过是些家常之物。”

    “就是这个话,家常之物三阿哥双手一合,“咱们平时吃的,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也只这家常之物才最入口入心。”

    “行了,你也别说话了一会儿那肉干,如果你觉得还入口,就把方子给你阿哥斜瞄了十三阿哥一眼,“什么金贵东西了。”

    “四哥可别瞧不起这些个皇阿玛让人用云锦的那些法子开的饭馆那可是大赚特赚的,京城有钱有势的人那可是络绎不绝的三阿哥一笑说道,“四哥,就你刚才说的那‘福寿全’,卖的都是天价,这还不是来了就有的吃,得提前几天订呢。其实老九那边也在用云锦的方子开饭,反倒是您这云锦最近的人,倒是一点光也没沾上。”

    “这个光哪里是么好沾的,”四阿哥面色平静的说道,“你以为皇阿玛那边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的,有一部分靠的就是这些个饭馆,老九越往上靠,越是给老八找不自在呢。”

    “老九也是个财迷,也不想想,么钱都是好赚的,”十三阿哥摇摇头,“他还没有云锦想得开呢,八哥也不提醒他着点儿。”

    “以老八精明,定是早知道这里的利害,”四阿哥还是很平静的分析着,“只是他一来舍不得钱,二来舍不得消息,所以就让老九先这么装糊涂下去了。”

    “爷,”二人正说着呢,苏培盛在外面出声

    “进来吧。”四阿正襟危坐。

    苏培盛带着两个丫环走来,将四阿哥所要之物摆到了他们中间的桌子上,然后又带着她们退了出去。

    “这就是云锦做的肉干?”三阿哥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嘴中嚼了起来,“嗯,好吃,真是越嚼越有味,四哥。”十三阿哥涎着脸冲四阿哥笑着。

    “好了,我瞧不得你这样子,一会儿就把方子给你,”四阿哥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你走时再给你带些如何?”

    “那我就谢谢四哥了,”十三阿哥笑着抱了抱拳,“对了,你这方子不用到云锦那儿拿吗?”

    “不用,云锦做出了什么府里用的上的,都会把方子送过来的,不过除了我亲自去拿的,她通常是只送方子,不送实物的。”

    “她也是太过小心了吧?”十三阿哥愣了愣。

    “也许是她经的事多了,所以才这样子的,”四阿哥眉头轻皱,“算了,只要她觉得这么做会安心些,就由着她吧,小心些总不是坏事嘛。”

    “这果汁热着喝,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十三阿哥先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云锦的小心谨慎是过了些,可是咱们的这位太子爷却是太不知道小心了,在这个时候做这么多事儿,不是找倒霉呢吗?这个案子现在闹得这么大,多少眼睛在盯着啊。”

    “他也是没办法的,你看噶礼在审案之时,当堂就要杀人灭口,可见是气急败坏到了什么程度,估计张鹏这次会屈服于他,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他儿子的官位,而是他儿子的性命。太子现在如果撂手不管礼的话,那噶礼倒了霉,也不会让太子得了好,肯定会不管不顾的把太子供出来的。所以,”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叮嘱着,“这个案子我们只看着就好,千万不要掺合进去,现在盯在这上面的眼睛太多,一不小心受了连累那才冤呢?”

    “我当然明白的,”十三阿哥点点头,“这时候是谁掺合进去谁倒霉,我觉得皇阿玛现在也正在看着呢,倒是八哥最近消停了好多,如果搁在以前,这么热闹的事情,八哥肯定是要给太子上个眼罩的,可是他现在却是诸事不理的,九哥也是一天沉个脸,刚刚连得了两个儿子都没个笑模样,听说是良妃娘娘不好了。”

    “是不大好,听太医说,可能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四阿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她这也是为老八所累,如果老八不是那么心高,她也不会如此。

    且注意些吧,能帮就帮一把,她毕竟也是我们的母妃,现在失了宠,怕是宫里有不少见风使舵的人会给她吃不少气。”

    “我会的,”十三阿哥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叹息,“其实四哥也是过虑了,好歹八哥现在还是贝勒,比起我来岂不是强多了,那些个奴才们不敢乱来的,良妃娘娘只是自己心里过不去而已。”

    “这也是难免的,”四阿哥叹道,“她必是以为是自己的身份阻了老八的前途。其实她不知道老八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儿,皇阿玛不取老八,她的辛者库身份并不是最主要的。”

    “良妃娘娘身处深宫,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十三阿哥面上带着些郁郁之色,“不过好歹她也是母以子贵了一段时间,其实我有时也在想,幸好我的额娘去的早,不然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老十三,你又来了,”四阿哥不赞同的看着十三阿哥,“你在我们兄弟中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现在怎么会这么没有自信了呢?皇阿玛当时也只是因为太子和老八的事儿,有些个心过重,你看最近他对你不也是很好吗?你要把这当成是一次磨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将来一定会一飞冲天的,你额娘的在天之灵也会为你而骄傲的。”

    “四哥,我也不想一飞冲天,”十三阿哥强笑着说道,“只要够格做你的臂膀也就够了。”

    “你当然够格,”四阿哥盯着十三阿哥,重重的点着头,“只是我要的不只是一个臂膀,还是一个同心同命的兄弟,你放心,只要我有了能力,一定会让你心情施展你的才华,再也没有灾厄。”

    “四哥,”十三阿哥感动的看着四阿哥。

    “爷,”正在这时,苏培盛又在外面叫着。

    “什么事儿?”四阿哥沉声问道。

    “宫里来人了,说良妃娘娘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可不想和自己的孩子生分了

    娘娘了。

    这个野史上记载的“美艳冠一宫,宠幸无比”、“体有异香,洗之不去”、“唾液亦含芬芳气”的女子去了,她在整个清朝的妃嫔中,母家的地位可算是最卑下的了,以她辛者库罪籍的身份,本来是只能充当做一些粗活、重活的宫女,与康熙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接触的机会的,可是她却不只是为康熙生了皇子,还跃身晋了妃位,不管是不是母以子贵的缘故,她自身条件十分优越却也是可以肯定的。

    因为与八阿哥不对盘,云锦在宫中与良妃娘娘接触并不多,但也打过照面,她确实是一位美丽出众的女子,只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和八阿哥母子两,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为了谁,一门心思的想争那个大位,结果让康熙的一句“辛者库贱妇”打掉了颜面,打落了希望,落得个因伤怒忧病及绝望郁郁而终的结果。

    据九阿哥传出来的消息说,良妃娘娘是因为康熙屡屡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打压八阿哥,所以有病也不吃药,一心求死的。说是良妃娘娘在病笃之时,对八阿哥说的,“尔皇父以我出自微贱,常指我以责汝,我惟愿我身何以得死,我在一日为汝一日之累,因而不肯服药。”

    云锦是早就知道良妃娘娘大概会在什么这几年就要离世的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而已,再加上与她也没什么交情,所以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可是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一个美好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云锦的心中还是有些酸楚的,这良妃娘娘也算是这场夺嫡之争的牺牲品了吧。

    只是云锦心中楚归酸楚对九阿哥放出来的消息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种说法明摆着就说不通嘛,难道说良妃娘娘去世了,她就不是八阿哥的母亲了?八阿哥的身份从此就能变得高贵起来?良妃娘娘只是心高不是蠢笨,不会连这点儿都想不明白的,她的离世,只会给八阿哥带来伤痛,而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九阿哥此举也许是想借此事让康熙对八阿哥心有愧疚吧?只是愿望是好的,但终究还是会成空的,试想想,如果良妃娘娘真的是得病了不吃药,那储秀宫里能没人去告诉皇上一声吗?这要是出了事是全宫里的奴才都要跟着陪葬的,就算是储秀宫里的人都是些视死如归的,那还有太医呢,他们总不会也冒着生命危险帮着瞒这事儿的。

    所以九阿这么做,不只是白费了心思,还可能会让康熙对他们一党更为不满。如果搁在往常阿哥肯定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只是现在他为良妃的事儿伤心不已,对康熙心中也是有怨的,所以才默许九阿哥这么做,也是有借此向康熙表达不满之情的意思,或者还有让其他人因此对自己产生怜悯之心的意思在里面。

    可是八阿哥真的值得人悯吗?

    “要说可怜谁不可怜啊。”云锦身着素。一边给同样身着素服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倒着奶茶。一边说道。“天底下比八爷可怜地人多了三爷。您地师傅与八爷地身世算是很象了吧?可是云锦记得您说过地哥哥却不让其母葬入祖坟。这个哥哥好象还是八爷地心腹吧?”

    “你记得没错三阿哥点点头。把怀里地元寿放进他地专用小车中起奶茶来喝了一口。细细地品着。“还得是云锦煮地奶茶。是又香又滑。”

    “十三爷谬赞了。”云锦笑了笑道。“这是用牛奶煮得。自然香浓些。”

    “你难道不觉得良妃娘娘可怜吗?”四阿哥也趁热喝了口奶茶。然后看着云锦问道。

    “当然觉得啊。”云锦坐到元寿地小车边。“虽然云锦在宫中与良妃娘娘没什么来往。但她名义上总也是爷地母妃啊。又是个大美人。就因为生了那么个儿子。落得这样地结果。当然很可怜了。”

    “照云锦这么说。良妃娘娘地是八哥地错了?”十三阿哥很感兴趣地问道。

    “当然啦,”云锦一边逗弄元寿一边说道,“要不是八爷整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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