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记第7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脸的笑意。
“云锦本来都说不用了,是二位爷非让云锦说的,现在倒来笑人家。”云锦觉得自己的脸肯定都成紫色的了,热得不行,只好一个劲的瞪十三阿哥。
“好了,不笑你了。其实你这要求倒是不难,不过要我这个阿哥亲自去买,确实有些不方便,这样吧,我让下人去买回来吧。”十三阿哥虽说不笑,但眉稍眼角的笑意却还是明摆着的。
“不行!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别吃了闹肚子。”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加重了语气。
“对。还是四哥想的周到。”十三阿哥也收起了笑容。
什么事?这两人神神秘秘的?云锦偷偷鄙视他们,懂不懂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咦?不干不净,不干……净?哦,原来如此。真是,有什么好遮掩的,不就是怕八阿哥一党趁机在食物里下毒吗。
“这样吧,云锦看你想吃哪样,让四哥府里做给你吃吧,正好我也跟着尝尝。”十三阿哥看云锦明白了,也就不再说这个问题了,而是接着为了满足云锦的愿望而努力。
“云锦也不知道街边都有什么呀?本来是想出去看看再决定的。”云锦哪知道清朝时街边会有什么小吃。
十三阿哥又忍不住笑了,四阿哥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罢了。苏培盛,进来。”四阿哥扬声叫人。
苏培盛一溜小跑进来,等候差遣。云锦不知道他原来在哪,四阿哥一叫,他就能马上过来。看来奴才不是那么好做的。
“你吩咐下去,让厨房把街边那些小吃按样做了送过来,今儿爷跟你十三爷也尝尝这些民间的吃食。”四阿哥淡淡的吩咐。
苏培盛瞪大了眼,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不快去!”四阿哥严厉的一嗓子,吓得苏培盛又一溜小跑的出去了,不过出去比进来时的脚步明显杂乱了好多。
午饭摆上来的果然是些精做的小吃,云锦看了看,基本是云锦在现代北京吃过的东西,至于说味道吗?其实有些街边小吃就是街边做的才有味道,在家里做的就不是味了。再说府里的厨子估计也不敢真正用民间的做法来做给阿哥吃的东西,而且云锦敢向毛主席发誓,他们肯定也删除了好多他们认为上不得台面的、而云锦真正想吃的小吃。
总之这顿小吃吃得云锦是百感交集,摆上来的东西大多不是甜的就是腻的,云锦爱吃的不多,但在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关注下,云锦还得做津津有味状,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意不是。
“你觉得味道如何?”四阿哥浅尝了些,就放下了筷子,十三阿哥倒是各样都尝了点,但吃得也不多,看四阿哥撂了筷,他也跟着放下了。
“云锦觉得很好吃,谢谢二位爷的体贴。”云锦也连忙跟着放下筷子,不再让这些东西虐待云锦的味蕾,并赶紧着让红袖翠屏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吃了?”十三阿哥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古人云:美味不可多得。”云锦请二位阿哥到厅里坐下,并接过红袖端上来的茶水,亲手奉上。
“这些东西值当什么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吩咐下去,你这院里的晚餐也照此办理。”四阿哥一副慷慨大方的作派。
卖糕的佛祖!不是吧?云锦垮下一张脸。
“云锦谢四爷了,不过呢,云锦觉得在四爷府里好吃好喝的,长了不少肉,所以决定要减肥,今儿晚上不吃晚餐了。”云锦决定饿一顿。
“云锦,你本来也不胖,减什么肥呢,正长身体呢,不吃可不行。”十三阿哥也来捣乱。
“云锦谨遵十三爷的教诲,一定好好吃饭,这小吃嘛,偶尔吃个新鲜,决不拿它当正经饭吃。”云锦一本正经的起身向十三阿哥行礼。
“哈哈!你个机灵鬼,不愿意吃就说不愿意吃嘛,绕这个弯干嘛?”十三阿哥笑起来了。
“想在爷面前抖聪明呢,你还不够看。”四阿哥不阴不阳的说了句。
“四爷可冤死云锦了,云锦哪敢在二位爷面前抖聪明呢。再说了,云锦哪有什么聪明可以抖哇,就算有,也只是点小聪明,在您二位爷的大智慧面前可不是不够看嘛。”这话说得倒也不算是奉承。
“云锦,这不是你想吃的吗?为了吃它们,都要冒险出府,为何做出来,你却不爱吃呢?”
十三阿哥说这话倒是有为云锦解围的意思,可这个问题云锦也不好答呀,难道她能说是四阿哥府里的厨子做的不是味,那四阿哥的脸还不是得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十三爷,云锦原来也没吃过这些东西呀,只是听人说过,才想尝尝的,谁知道他们是这个味呀!现在想来,倒是幸亏没出去呢,要是请十三爷吃这个,十三爷不骂我才怪呢。幸好幸好,才到手的钱差点就没了。”云锦话音里带着庆幸。
“得了,就那么点小钱,有什么可庆幸的?”十三阿哥不以为然。
“十三爷,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哇。”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四阿哥淡淡的说了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云锦微笑的回了句。
“云锦呀,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财迷就财迷吧,亏你还说的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十三阿哥失笑的摇着头。
“十三爷,恕云锦大胆,您这话说的可不大对。据云锦的理解,财迷是指贪求迷恋钱财并且吝啬的人,这钱乃是四爷和福晋赏的,可不是云锦要的,应该算不上是贪求吧。何况云锦刚拿到钱就想着用它来请您十三爷的客,也不能说是吝啬吧?所以,财迷的称号,云锦可受之有愧。当然了,云锦也承认,云锦喜欢钱,因为云锦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而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钱来的正当,为什么不能喜欢,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云锦滔滔不绝,心里那个乐呀,这几句经典语录出来,看不雷死这二位爷。
第十九章 殚精竭虑
“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话说的有趣,细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十三阿哥听云锦说了这么一大堆,先是一愣,再一琢磨,点头微笑。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四阿哥若有所思,“这话是谁说的?”
“当然……不是云锦说的啦。是云锦听师傅说的。”这种话不应该是云锦现在这个年龄段能说出来的。
“你小小的年纪,你师傅就教得你如此看重钱财,还说什么没吃过钱的苦,你可知道利令智昏?”四阿哥轻皱着眉。
“师傅说过,要想不做金钱的奴隶,非要以毒攻毒,拥有许多钱才行。至于利令智昏嘛,四爷也太看得起云锦了,能令得云锦智昏的利,不知云锦几辈子才能挣的来。”亦舒这句话还有下文:不为名利支配,也得有若干名利才能说这样的话。可对着面前这两个人,这话云锦可不能说,说出来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好后果就是了。
“哦,你师傅说的不少嘛,她还说过什么?”四阿哥挑起了眉。
“师傅还说过,人这一生,最好有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样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不知道四阿哥这个样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既说到这儿了,云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最喜欢的亦舒的语录说了出来。
“看来云锦这个师傅不简单哪,只可惜无缘一见。”十三阿哥感叹着。
“我想,有云锦在,应该也不差什么了。”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看着云锦。
“是呀,幸好还有云锦。我说云锦啊,今儿个你说的这些话,看似平常,细思量却还是有韵味的,还算不错。不过你今儿说是说了不少了,可还没唱呢,这才是你拿手的吧?”十三阿哥笑着看云锦。
“十三爷,刚云锦也说过了,这些话,是从云锦师傅那儿听来的,难得您喜欢,已是师傅与云锦的造化了,可当不得您夸奖。不过说到拿手的,云锦区区一小女子,哪有什么可称的上是拿手的呀,不过是仗着从师傅那儿学来些个一鳞半爪的,有些许新意罢了,其实就云锦本身的技艺来说,可说是浅陋的很呢。幸亏您将云锦从群芳楼里救出来了,真要让云锦吃乐户这碗饭,那饭碗怕不砸了好几回了。”云锦连忙澄清,话说就她那两下子,也真当不起“拿手”二字。
“罗嗦什么。让你唱你就唱。哪那么多话。”四爷不耐烦了。
云锦看四阿哥这样。却没担心。反倒是有些高兴。据说这个冷面王本来是个急性子。那个冷静沉稳是后天改造地。这样看来他在云锦这里是不自觉地开始放松了。云锦本已经决定要做个在他们眼里不一样地人。现在有了成绩。怎么不高兴呢。
“是。云锦这就遵命。”云锦笑盈盈地向这两位阿哥福了下身。也没唤翠屏红袖。亲自去拿了琵琶出来。
“慢着。你不问问我们要听什么就唱?”云锦抬手刚要拨琴弦。就被十三阿哥打断了。
“哦。四爷、十三爷恕罪。云锦忘了。”其实云锦哪是忘了。是怕他们二位再来什么命题唱歌。自己会地歌虽不少。可也有限啊。不是哪个命题都有歌可以用地。要现编。自己可没有那急智。
“不知四爷、十三爷想听什么样地曲儿。是悠扬地还是激昂地。是唱人啊还是唱物啊?”眼看着糊弄不过去了。云锦干脆给他们弄个选择题。这样自己可选地范围也宽些。
“今儿我想听个吃的。”十三阿哥却没理题目,太不尊重考官了。
“吃的?”云锦愣了一下。
“对,吃的。今儿你不是想吃小吃吗,虽没能到外面吃,但我们还是让你满足了愿望,你既是饱了口福,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们饱饱耳福呀。”十三阿哥居然好意思说。
云锦那个恶呀,就这么些个好看不好吃的小东西也能叫饱口福了?
“什么口福呀,一点都不好吃。”云锦小声嘟哝。
“好吃不好吃的,也是你点的,这可不怪我们。”十三爷倒是耳尖。
“云锦哪敢怪爷呀,这不是在殚精竭虑的想曲儿嘛。”
十三阿哥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口。
“殚精竭虑?你想个曲儿也用的着殚精竭虑?”有阵子没说话的四阿哥也失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云锦说的不对吗?”云锦有些忿忿然,不就是夸张了点嘛,至少这么笑她吗?再说了,谁规定的,殚精竭虑只能用于政事,想曲儿就不能用了?
“对,你说的对,太对了。哈哈哈!!!”十三阿哥还是朗笑不止。
“十三爷,您这么着,云锦可没法想曲儿了。”能让两位阿哥这么开心,云锦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
“好好好,我不妨碍你殚精竭虑了。”十三阿哥还是有些收不住,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想收。
云锦在心里给十三阿哥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他这个没素质的,抓紧想歌是正经的。其实云锦想这个关于吃的歌,虽不是用尽心思那么夸张,至少也是绞尽了脑汁的。首先脑海中反映出来的是“蛋炒饭”,可这歌是个摇滚歌曲,自己不会唱不说,就算是唱出来了,也得把这两位阿哥吓倒,等他们一清醒,非常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自己当疯子关起来了。所以毫不留情的坚决的放弃掉。不过,虽说是不能唱这首歌,可想到它,云锦刚才吃小吃没吃饱的肚子却有些饿了,决定了,今晚上就吃蛋炒饭了。
哎呀,想跑题了,还说殚精竭虑呢,怎么能想到晚上吃什么上去呢?云锦赶紧检讨,并马上改正,接着想关于吃的歌,态度非常之端正。还有什么呢,对了,卖汤圆,不过,自己没在清朝买过汤圆,应该唱多少钱一碗呢?还有,话说北方的是元宵,南方的才叫汤圆呢。改成卖元宵?暗地里哼了哼,好象不是味儿,先备用,再想想。呀!这个好,是北京的东西,满大街都是,词也不用改,只稍稍改改曲儿就行了。
其实云锦在这个时代所唱出来的歌全都是被她后改了曲的,在保留原有风格的基础上,更贴近了这个时代。最主要的是,她将这些曲子全改成五声音阶的了。因为云锦爱听古风歌曲,所以她也就知道,中国的古典乐曲是五声音阶的,象北京奥运会那首著名的被仿了多个版本的“北京欢迎你”就是用五声音阶写的,而现代所用的七声音阶,则是从西方传来的泊来品。两下对照,中国的五声音阶相当于do、re、i、sol、,少去了半音递升的fa和ti。而她所唱的那些歌曲,虽有些古典风格,却还是现代做的,基本上都是七声音阶的,所以她在唱之前,全都先行改成五声音阶的了,虽说是这个时候已经有老外在清朝了,但谁知道这个七声音阶传没传来,就算是传来了,肯定也没在民间普及,一个只有老外会的东西,却由一个没出过门的乐户用出来,岂不是咄咄怪事。不是有句话说:事有反常必为妖嘛,云锦可不想出这个头,好在云锦也在乐户呆了那么多年,在原有曲子的基础上稍事修改的能力还是不在话下的。
“十三爷,您笑完了吗?云锦可要开唱了。”都过了些时候了,十三阿哥还是一脸的笑意,云锦鄙视他,真没定力,看看人家四阿哥……咳!咳!表情那叫一个呆板无趣呀,不过往好里说,也可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这殚精竭虑出来的曲儿,肯定是不同凡响的。”十三阿哥说完又噗哧两下。
镇定,镇定,你两世加起来比他大多了,一个小屁孩,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云锦在心中安抚自己。
悄悄的做了个深呼吸,云锦开始拨弦。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
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酸。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
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站得高你就看得远,面对苍山来呼唤,
气也顺那个心也宽,你就年轻二十年。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
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山里红它就滴溜溜的圆,圆圆葫芦冰糖儿连,
吃了它治病又解馋,你就年轻二十年。
(歌曲链接://18939ht)
“噗哧!云锦啊,看来你对街边的东西真是情有独钟啊,这才吃完小吃,又惦记上冰糖葫芦了?”十三阿哥又笑上了,连四阿哥也露出了笑容。
“十三爷,是您说要听吃的曲儿,云锦唱了,你又来取笑。再说云锦这曲儿唱的可是有理由的,这不是刚吃完饭嘛,云锦特意唱这曲儿,为的是给您和四爷消消食,没想到您居然不领情,可怜云锦的一番好心呀……”云锦故做委屈,偷笑着把换来的驴肝肺吃进肚子里。
“领情,领情,云锦的好意我哪能不领情呢。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吃的冰糖葫芦能消食我信,可你这唱的冰糖葫芦也能消食?”十三阿哥故作沉思状。
“十三弟,你可别小瞧了她的曲儿,功用可是不少呢。”四阿哥也抽不冷子播上一句。
“十三爷,这有什么可不明白的,不是有[望梅止渴]一说吗?”云锦冷不丁的也没弄明白四阿哥的意思,就没接他的话茬。
“这也可以吗?”十三阿哥哑然。
“那个梅子是酸的,冰糖葫芦也是酸的,曹操说梅子就可以,云锦唱冰糖葫芦就不行吗?”云锦故意夸张的用着酸不溜丢的语气。
“行行行,当然行!”十三阿哥也凑趣的摆出一副生怕云锦不高兴样子,连连点头。
“本来就是嘛。再说了,刚才四爷、十三爷听完云锦的曲儿,可是都笑了,这心情愉悦可不光是消食,对身体那可是大有好处哇,虽不能象曲儿里唱的年轻二十年,但至少也是[笑一笑,十年少]吧。”云锦得了便宜还卖乖。
“四哥,看来你说的没错,这丫头的曲儿可不简单,听了还能长寿呢。”十三阿哥冲四阿哥无奈的笑笑。
“十三弟莫要纵得她越发得意了,真要是她的曲儿这么管用,那我们大清君臣上下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和百姓一起听曲儿就行了。”
这个四阿哥,好象是专职拆她台的。云锦本来还笑着呢,一下子就僵在那了。心中的那点小得意,被四阿哥这兜头一盆凉水下去,立马变失意了,只能闷闷的低头不语。
“怎么,爷说的不对?”四阿哥睨着云锦。
“爷说的怎么会不对呢?云锦哪敢有什么意见。”云锦还是低着头闷闷的。
“有什么你就说,爷倒要听听,难不成你的曲儿还真有什么功效,真能让人长寿?”四阿哥的还是用他那令人熟悉的淡淡的语气。
“四爷明鉴,云锦所唱的曲儿,可不是什么仙音,就算是比一般的曲儿稍特别些,也不过是给人开心解闷的,哪里来的功效。不过……”云锦偷眼打量下四阿哥的神情,好似没有恼意,可以接着说了。“不过俗话说:心情舒畅百病消,古语又有云:若能就事安乐,自然日日时时俱享自在快乐之福,而得怡养年寿之道矣。那么云锦的曲儿既是能让四爷、十三爷开心,是不是也可勉强算是对四爷、十三爷的健康长寿起到了一点作用呢?”
“虽有些牵强附会,但也算差如人意吧。”云锦心想,四阿哥这样说应该就算是接受这个说法了吧,但愿他真的能做到,若是还象以前一样弦绷的紧紧的,怕还是逃脱不了短寿的命运。
“好丫头,倒是生了一张不肯吃亏的嘴。”云锦一呆,十三阿哥突然来这么一句,不会再把四阿哥惹火了吧?
第二十章 十四阿哥来访
云锦偷偷的瞄了眼四阿哥,只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呢,连忙低下头来。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云锦再偷瞄一眼,却见四阿哥已经在喝茶了,脸上也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幸好幸好,云锦放下心来,这个十三阿哥,差点让他害了。
这时止风院里正处于微妙的静默中,四阿哥在喝茶,十三阿哥也在喝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而云锦呢,也想跟着他们喝茶来着,不过好歹自己现在也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如果就这样放任这种尴尬的气氛进行下去好似不是待客之道,可要由自己来打破这种僵局似乎也有些困难。
云锦正左右为难呢,苏培盛小跑着过来了,云锦不由暗舒了口气,这个诡异的局面终于可以解开了。
苏培盛先是向二位阿哥请安后,又到四阿哥身边小声的禀报着什么,云锦虽然离得不是太远,可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当然云锦也不在意他说什么,话说知道的秘密多了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
四阿哥听完苏培盛的话,冲十三阿哥一使眼色,两人遂起身从止风院里出去了。走时十三阿哥好赖还冲云锦笑了下,那个四阿哥理都没理云锦,抬屁股直接就走了。
云锦看两位阿哥就这么突然走了,虽有些纳闷,但因为可能性太多无法猜测,也就不去猜了。应付了这二位爷半天,午饭还没吃饱,云锦不禁感叹,本来最不耐烦搞人际关系,却不想跑到古代来却要看人眼色过日子,这叫什么事呀。唉,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不是说夏日炎炎正好眠吗?回屋睡觉去。对了,差点忘了。
“红袖,告诉厨娘一声,晚上做蛋炒饭吧。也不用做什么菜了,随便弄个汤,就点咸菜就行了。”
乌喇那拉氏看着对面坐着的十四阿哥,心里叹了口气。这十四弟与自家爷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按说应该较其他兄弟亲近些才是,可或许是自家爷的性子比较严谨,对他的要求比较严些吧,十四弟却是经常与八弟他们在一起,和他们也更亲些,而与自家爷却反倒象是隔了一层似的,和自家的往来与十三弟比起来也是差的远呢,基本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象他今天所说的没事来串串门的情况是少之又少。要真的是象十四弟所说,今天只是来串串门倒好了,可是……乌喇那拉氏看看十四阿哥,想想他从进门以来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再想想前几天十三弟曾经说过,十四弟曾去群芳楼找过云锦,因云锦已经不在了还闹了一场的事,这乌喇那拉氏就觉得自己的头都疼起来了。
乌喇那拉氏知道,十四弟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云锦。如果云锦只是府里一个普通丫环也就罢了,送给十四弟就是,倘能借此让这哥俩的关系就此亲近起来,也算是好事一桩。可关键就在于这个云锦的身份不普通啊。她表面上的身份,是乐户,是贱民,按照律法规定,只能当色为婚,不得与良民成亲。良民都不行了,更何况是皇子阿哥了。虽说云锦是被拐卖的,虽说十三弟已经给云锦脱了籍,但她毕竟是在群芳楼里呆了十年了,是在那里长大的呀。将来如果对景起来,十四阿哥要娶一个曾是乐户的女子为妾,而这个女子还是她的亲兄弟四阿哥所送,这话可是好说不好听啊,莫说老爷子会对四阿哥有看法,就是在宫里的德妃娘娘那儿也落不了好不是。本来爷与德妃娘娘的关系就不亲了,要再加上这事,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当然啦,十四弟也不见得就是一定要娶云锦为妾,但看他现在这个劲头,将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是不好说哇。再者说,这个云锦本来的身份也是不简单,爷只所以冒着名誉受损的风险也要将她留在府里,那可不是因为曾与婴儿时期的她有过相救之情的缘故。当然啦,这个缘故也是不能告诉十四阿哥的,毕竟他与八阿哥走的太近了。
反正十四弟也没直接跟自己要云锦,乌喇那拉氏也就干脆不提云锦这个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与十四阿哥东拉西扯的打着太极拳。
十四阿哥跟乌喇那拉氏闲扯半天。心中已是有些不耐。正在这时。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走进来了。
乌喇那拉氏一见他们进来了。赶紧迎上去见礼。待他们兄弟坐定后。自己寻了个事躲了出去。
“十四弟。你嫂子自弘晖去后。精神差了许多。刚才如有什么怠慢地地方还请见谅。”看十四阿哥对着乌喇那拉氏地背影露出略带不满地神情。四阿哥遂淡淡地发话。
“四哥这是说哪里话。别说四嫂对我并无怠慢。就是真有什么。难道我还不能体谅四嫂地心情吗?我也是因为怕四嫂为此事伤心。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敢多来讨扰。还望四哥不要怪罪小弟才是。”
“那四哥倒是要谢谢你地体谅了。对了。才听说你地福晋有孕了。还想着等与你嫂子商量备份礼给你送去呢。可巧你就来了。真是要恭喜你啊。”四阿哥转移了话题。面带笑容向十四阿哥道喜。
“我也向十四弟道喜了。自我们扈从皇阿玛塞外出巡之后。兄弟们还没聚聚呢。正好借着十四弟地喜事。大家一起乐呵下吧。”十三阿哥也笑着对十四阿哥拱了拱手。
“既是这样,待我找个时间请众兄弟们一起聚聚,到时两位哥哥备必要赏光啊。”
“一定,一定。”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均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就是十三阿哥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与十四阿哥瞎扯,四阿哥在旁边听着,偶尔的也插上一句。十四阿哥被乌喇那拉氏扯闲篇已经瞎耽误了好多功夫,因是自己的嫂子,有些话不好明说,现在自己的哥哥又在这儿瞎扯淡,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说到扈从皇阿玛塞外出巡,我倒想起一事,听说十三哥这次回来,府里可是添了人了。”十四阿哥打断了十三阿哥的云山雾罩。
“咦?十四弟现在的消息这么灵通了?我府里只不过是添了个格格,你都知道了?”十三阿哥故作诧异。
“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既是自家兄弟,我就直说了,我说的是群芳楼里的词儿,听说是在你府里。”十四阿哥那个恨哪,这十三阿哥明摆着是故意装傻。
“哦,原来十四弟说的是她呀。这个词儿可是有什么问题,让十四弟对她这么留意。”十三阿哥收起笑容,很认真的看着十四阿哥。
“先别管她有没有问题,你就说她是不是在你府上吧?”十四阿哥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盯着十三阿哥。
“你要问的是群芳楼里的词儿,不错,她原是在我的府里,不过现在已经不在那儿了。”十三阿哥眼神沉了沉,但语气还算是温和的。
“那她现在在哪儿?”十四阿哥紧着问。
“在我府里。”四阿哥沉声说道。
“既是在四哥这里,那我要求四哥一件事。”十四阿哥觉得既然四阿哥承认了人在他这里,那么话就好说了,兄弟之间互相送个人本是常事,更何况词儿还只是一个贱民。
“兄弟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四哥能办到的,一定如你愿就是。”四阿哥一副兄长的模样。
“那好,求四哥将词儿送给我吧。”十四弟有些兴奋。
“不行。”四阿哥坚定的拒绝。
“为什么?四哥不是说只要你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我吗?不过是一个乐户,你就舍不得了?”
“十四弟,这人现在确实是住在我府里,可她却不能算是我府里的人,她只是十三弟托给我照顾的罢了。”四阿哥平静的解释。
“那我就求十三哥。”十四阿哥又扭头看向十三阿哥。
“十四弟,以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份,但凡我有的,只要你开口,没有不能给的。”
十四阿哥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这个词儿我却是谁也不能给。”十三阿哥这个转折让十四阿哥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怎么,难道十三阿哥觉得我还不如一个乐户重要?”十四阿哥有些气愤了,脸也绷的紧了。
“十四弟,你别误会。听我跟你说。”十三阿哥忙安抚他。
“好,你说,我听着。”十四阿哥的脸还是绷着。
“十四弟,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但凡兄弟张口了,别说是个丫头了,就是金山银山也舍得。可这个词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那天我府里的兰秀要行刺于我,若不是这个词儿,我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十四弟,你想想,我老十三就是再混,也没有把救命恩人当人情送人的道理不是?再说了,现在词儿已经脱籍成了良民了,现在已是个自由之身了。她既不是我府里的奴才,我有什么权利把她送人呢。”
“那你为什么把她放到四哥这儿?”十四阿哥想了想,接着问。
“哪是我要把她放在这儿的呀,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救了我之后,担心在我府里有危险,所以才求我将她放在四哥府上。她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府里的情况,十四弟也应该有所了解,现在连我都敢动了,何况是她。”十三阿哥一脸的无奈。
“既是这样,可以把她放到我府里,我来保证她的安全。”十四阿哥这下可算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是,我相信十四弟能做到这点。不过这事我可不能代词儿作主,当时是她自己选的四哥府,说是四哥府里规矩森严,这样才能保她的安全。现在十四阿哥要她到你的府上,也得征求她的同意,只要她愿意了,怎么都好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问她。”十四阿哥倒真是个急性子,马上就站起了身。
“怎么,十四弟,你真的那么看重这个词儿?”四阿哥盯着十四阿哥,又恢复了他那著名的面无表情。
“也不是什么看重,只是觉得她唱的曲儿有些特别,没事的时候听听也能解个闷。”十四阿哥看似随意的说。
其实十四阿哥听了四阿哥的问话,心里也怔了一下,是呀,自己真的就这么看重这个词儿吗?想起自己在九哥那里刚见到她时,本还以为那些桃花歌舞是她写的,觉得她小小年纪,也还是有些才华,等知道这些歌是她师傅教的,也就不觉得怎样了。可后来,她却与自己说什么“玉碎瓦全”论,惹恼了自己,还踹了她一脚,本来还想用命题难为她一下的,可她却借用八哥的命题唱了首可怜兮兮的歌,让自己觉得不该和一个小孤女一般见识,就让她随便唱首,结果她偏又唱什么平常心看待了,别计较太多什么的,拧着自己性子的曲儿,弄的自己差点又想揍她,可是看她使劲低着头的小身子,又有些下不去手,这才拂袖而去了。可事后,自己有时又会想起她,毕竟敢跟自己争辩的奴才她可是头一份,但每有这个念头,都让自己硬性的压住了,毕竟自己做为一个皇子阿哥居然会时常想起一个乐户,实在是有失身份。
但扈从出巡回来之后,听说八阿哥他们将词儿送给了老十三,十四阿哥的心里就不舒服了,找八哥去问,八哥却说不知道自己也喜欢词儿,是呀,自己也没跟八哥说过,倒也怪不着他,不过这心里却是别扭着。等到再听到老十三又将词儿送给了四哥,十四阿哥这个心里就更过不去了,没想到四哥那个开口闭口都是规矩体统的冷情的人也会喜欢词儿。从那以后,十四阿哥总是会想起词儿,想起她那张侃侃而谈的小脸,想起被他踹倒在地的小身子,想起她用曲儿向自己求饶,却马上又再唱首让你听了气闷的。就这么想下去,最后忍不住了,干脆直接登门来要人,就不相信四哥会为了一个乐户与自己的亲兄弟翻脸。
结果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局面,词儿能不能到自己的府里,决定权不在四哥,也不在老十三,反而得看词儿自己。不过这样也好,他一个皇子阿哥张口要她是她天大的福份,她还能拒绝不成。
第二十一章 云锦是衣服料子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云锦正睡的香呢,却被翠屏叫醒了。
“啊?什么事?”云锦还迷糊着呢。
“小姐,爷和十三爷来了。”翠屏扶云锦起身。
“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云锦一听就清醒了许多。
“还有十四爷也来了。”翠屏禀告。
“啊?”这个十四阿哥现在可是八阿哥一党啊,他来干什么?不是暗的不成,干脆来明的,直接来要自己命的吧?云锦经这一吓,已经完全清醒了。
“来,翠屏,快帮我梳妆。”赶紧过去伺候着,只要不出大纰漏,想来四爷、十三爷也不会允许他在这府里杀人的。
云锦急三火四的梳整完毕,到厅里一看,三位阿哥已经坐在那儿喝上茶了。
“云锦给四爷、十三爷、十四爷请安!”云锦赶紧上前见礼。
“云锦,快起来吧。你怎么大白天的睡觉呀?”十三阿哥看着云锦睡过之后红扑扑的脸蛋。
“回十三爷话。云锦不是没有事做嘛。只能吃饱睡。睡饱吃了。”因十四阿哥在场。云锦回话较按规矩。
“那不成了猪了。”
云锦那个气呀。这个十四阿哥。上回踹了自己一脚。疼了好几天。这回又骂自己是猪。
“回十四爷话。有人说过。幸运者做猪。不幸者做人。云锦是个幸运地不幸者。起码云锦睡地象猪。”云锦心中虽有气。但语气还是要保证是恭敬地。
“这个有人。又是你师傅?”十三阿哥问。
“回十三爷话。云锦是从我师傅那里听来地。至于是她自己地感触还是听别人说地。云锦就不得而知了。”
“云锦,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吗?”十四阿哥诧异的问。
“回十四爷话,是云锦自己起的。”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云锦不是衣服料子吗?”十四阿哥又问。
这个疑问十三阿哥刚听云锦改名时也有过,所以这个问题一出,不光四阿哥在看云锦,十三阿哥也看着云锦等着她的答案。
云锦没想到十四阿哥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也呆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能说这个是自己前世的名字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用这个理由,一个妖言惑众就可以要了云锦的小命了。可要用前世父母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原因也不行,因为自己姓云,母亲的名字里有个锦字,所以前世的父母才叫自己这个名字的。可云锦在这个时代是在群芳楼里长大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和母亲的名字,更何况她在这个时代也肯定不姓云,至于这个时代母亲的名字里有没有锦字她是不知道,就算是有,也不能用,因为在这个时代对自己母亲的名字也是要避讳的。
“避讳”,是中国古代的习惯。皇帝的名讳叫“圣讳”或“国讳”,象“观世音菩萨”在唐朝时称为“观音菩萨”,就是为了避太宗皇帝李世民之讳。国有“国讳”,家有“家讳”,不光皇帝的名字,父母以及尊长的名字都要避讳。象红楼梦中,黛玉母亲娘家的名字叫贾敏,所以黛玉每遇“敏”字,则念“密”或少写一笔。还有一例更荒唐的,唐代有名的诗人李贺李长吉,就是因为他的父亲名字叫李晋肃,连进士都不能考了。因为“进”“晋”同音,如果他要是中了‘进士’,就犯了父亲的名讳了。
“十四爷问你话呢,你为何不答?可是有意搪塞?”正在云锦左想右想的时候,四阿哥开口了。
云锦原也没指望四阿哥帮忙解围,就他那人性根本指望不上,可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来找茬,难道是嫌十四阿哥要杀自己的理由不够充分吗?云锦不解,四阿哥与十四阿哥不是分属于相互对立的两个派系吗?为什么四阿哥居然还没事帮着十四阿哥找自己的别扭呢?不过这时的云锦可顾不上研究四阿哥的心理,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再不回答,岂不是要担上蔑视阿哥的罪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十四阿哥也是的,你管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的,谁说起名字一定要有理由的,还说是什么衣服料子,我就喜欢当衣服料子怎么了?
“回四爷话,云锦天大的胆也不敢搪塞十四爷呀,只是云锦名字的由来有些傻气,怕说出来污了各位爷的耳朵。”一气之下,倒让云锦想出个理由。
“什么理由居然可以用傻气来形容,说来听听。”十四阿哥有些好奇。
“是呀,快说来听听,看到底是不是傻气?”十三阿哥也很有兴趣。
“说吧,你冒傻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十四爷不会怪你的。”四阿哥也淡淡的发话。说话就说话,干什么要损人呀?云锦愤愤的想,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冒傻气了。
“回爷的话,不是有句话说,女人如衣服嘛。云锦现在年纪尚小,不能称之为衣服,那只能是衣服料子了。”云锦恭敬的回答。
“哈哈哈!”这个答案不光是让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笑得开怀,连四阿哥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虽没笑出声来,但也很难得了。云锦很是自豪。
“好,这个说法有趣。不过这个衣服料子总要做成衣服的,你可想过要做谁的衣服吗?”十四阿哥很是亲切的望着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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