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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种田记 完结第75部分阅读

      清朝种田记 完结 作者:rouwenwu

    她完全听不明白,只觉天旋地转,两耳轰鸣,浑身轻飘飘又重沉沉的,脑袋像浸在热水里胀热得难受,身子又像入了冰窖一阵一阵冷得直颤。

    张婶苦笑,示意小丫头帮忙,扶着她的下巴,将一碗浓浓的药汁直灌下去。药至唇边,翠羽下意识张嘴喝咽,苦涩难耐的药味触动了她的神经,她本能反应过来,身子一扭,扶着床沿“哇”的一声吐了个干净星眸半启,皱着眉摇着头只是嚷着“苦,苦水,水呢”

    她身份矜贵,身边素来宫女嬷嬷一大堆伺候的人,她的身体健康跟这些人的脑袋直接挂钩,众人谁不小心谨慎、细致入微?何曾让她发烧到过如此地步?而且即便偶感风寒,煎好呈上来的药也是宫中御医特配,绝不会如此难以入口。这一下,她算是什么没遭的罪都遭了,嘴里那一种又苦又涩又辛又呛的滋味让她恨不得把自个舌头也扔了

    张婶和小丫头都是一呆,小丫头下意识端起一旁茶水递到她唇边,翠羽忙忙含了,漱漱口吐了出来,床榻上,张婶的衣裳上,一时水淋滴滴,好不狼狈,翠羽也无知觉,双眸合闭,又沉沉欲睡了。小丫头瞅着满是药汁水淋淋的床沿被褥和张婶的衣裙发怔。

    张婶心善,脾气极好,见了这样也不恼,看她撒娇一样毫无心机百般依恋依偎在自己怀中,反而生出一股母性的怜爱之情,忍不住替她理了理乱成一团的长发,又轻轻唤着摇了摇她。翠羽烧得迷迷糊糊,哪里觉察?只觉被人摇晃得难受,含含糊糊嘟囔了几句,往她怀中磨蹭着,不堪受扰的摆了摆头。

    张婶轻笑轻叹,摇了摇头,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额头,探了探鼻息,但觉鼻息火热,触手滚烫,不觉蹙眉向小丫头道:“把药拿来,你捏着她鼻子,我把药给她灌下去,都烧成这样了,不喝药怎么成呢”

    小丫头答应一声,上前依张婶所言,捏着翠羽鼻子,张婶趁着她小嘴微张,毫不犹豫将那一大碗黑乎乎五味陈杂的药水给她灌了下去,翠羽下意识扭头挣扎,呛得直咳,来不及吞咽的药汁顺着嘴角流过颈子,一滴滴染在被上,不停砸着嘴,呜呜直叫唤。

    张婶忙又要水给她漱口,一边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了便什么都好了”说着轻轻放下了她,替她盖好被子,掖了掖,同小丫头出去了。

    引华一大早出去,旁晚才回来,洗了手,净了面,换了衣裳,看张婶过来告诉晚上的菜单时,便顺口问起了小羽怎样了?

    张婶忙笑回道:“今早发现她发烧了,可能是受了凉,不过少爷放心,已经请了大夫看过,煎了药让她服了。中午时候我瞧了瞧,人虽没全醒,不过烧已经退下去了,再服一两剂药,料想无事。”

    “她发烧了?”引华听了一怔,心里顿时有些悔意,要不是他一时气急败坏说了那话,她也不会去跳井,不跳井自然也不会发烧,说来说去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大夫怎么说的?她现在还没醒吗?”

    “大夫说服了药退了烧便无事,可能是她身子弱,所以醒的迟”张婶回话,想了想,又试探着道:“不然,少爷过去瞧瞧?”

    引华似是一滞,轻轻点了点头,道:“也好,这会正好无事,我去瞧瞧”

    引华和张婶刚到门外时,便听到里边一阵说话声,翠羽有气无力,态度却十分坚决,直嚷嚷着抵死不肯喝药,小丫头受了张婶吩咐,端着药在一旁只管劝不肯走,两人在那僵持着。

    引华和张婶推门而入,争吵声戛然而止,小丫头如释重负,回身行礼问好,便退往一旁站着。

    翠羽靠着软枕半坐半躺在床上,见到张婶正欲求救,眼中眸光一转到引华身上,忍不住带了点火,扭过头不语,弄得引华一时大为尴尬。

    张婶见了笑着紧上前几步,走在床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笑道:“小羽,怎么又不喝药了?你的烧还没完全退呢,不喝药病怎么好呢?”

    翠羽扶了扶额,两耳轰鸣虽减了些,但两边太阳|岤依然青筋直跳难受得紧,脑子也是晕晕乎乎跟一团浆糊似的,而且,还是被不断搅动的浆糊听了张婶的话,翠羽勉强打起精神望了望她,小嘴一扁,眉心下意识微蹙,颇有点撒娇意味道:“张婶,我喝不下,这药好苦”

    “良药苦口,药哪有不苦的?你忍忍不就得了?”引华忍不住出声。他真是无语了,就这样的,还好意思卖身为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供着位姑奶奶呢

    翠羽脸色一沉,轻轻哼了一声,扭头不理。这一哼引华是懂的,她这是在怪他呢,他是罪魁祸首引华身子微微一僵,嘴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特别是看着眼前病恹恹的她,回想着几天前神采飞扬的她,他更加觉得愧疚,也暗暗后怕。好歹是一条人命啊如果那口井是深井,翠羽此刻早到阎罗王那儿报到去了,那么他骆引华就是杀人凶手,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安生的他自顾着懊悔、愧疚,完全忘了去想如果那口井是深井自己说那句话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他很想说几句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但翠羽这态度实在让他没法开口,他又不是胤禟,舌灿莲花,巧舌如簧,擅于死皮赖脸加死缠烂打,他从没跟年轻女子打过交道。于是此刻,他只好闷闷的在心底懊恼罢了

    张婶和小丫头无声交换一个眼神,张婶窃喜,心道少爷总算开了窍了便若无其事小声笑道:“少爷,您劝劝小羽吧,我去安排晚饭了”说着一使眼色,带着小丫头去了,轻轻带上了门。

    翠羽闭目假寐,引华呆呆的站在一旁,搜肠刮肚想着开场白,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又觉不妥,犹犹豫豫间不觉又咽下了。

    他仍在冥思苦想,翠羽却有些熬不住了。她身子仍很虚弱,这样半躺半靠着很是吃力,而且此刻闭着眼睛,一阵一阵的头疼感更加清晰,晕眩感更强,搅得她天旋地转起来。

    “你是哑巴,还是木头?怎的不会开口说话了?”翠羽终于忍不住轻启星眸,身子动了动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薄面含嗔瞪着他,十分忿忿不甘。要是往常,她稍有不快,宫女太监们急成一团自不必说,便是她的皇阿玛也必会好好的哄她,这个自高自大的家伙,居然在她面前摆谱?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08章 新身份

    第308章 新身份

    “你是哑巴,还是木头?怎的不会开口说话了?”翠羽终于忍不住轻启星眸,身子动了动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薄面含嗔瞪着他,十分忿忿不甘。要是往常,她稍有不快,宫女太监们急成一团自不必说,便是她的皇阿玛也必会好好的哄她,这个自高自大的家伙,居然在她面前摆谱?

    “让你喝药你又不肯,你让我说什么?”引华讷讷开口。他也烦啊,哪知道自己一句话惹下这么个麻烦想不管都不行了

    “你——”翠羽顿时气结,火气唰唰往脑门直窜,冲得她更疼更晕了,忍不住抚着脑门呻吟出声。

    “你怎么了”引华急了,端着药碗过来,道:“你别闹脾气了,快把药喝了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你快快喝药,再一耽搁酿成大病怎么好”

    翠羽伸手格挡,蹙蹙眉,抬眼望他:“那你还赶不赶我走?”

    引华一愣,无奈轻轻叹了口气,“不赶了,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这可是你说的”翠羽嫣然一笑,态生两靥,梨涡浅现,虽一副怏怏病态,有气无力,偏有说不出的妩媚鲜艳,引华的心怦然一跳,忙别过眼去。

    “那你快喝了药吧”引华的语气缓了缓,不敢看她,伸手将药递了过去,半响,却没人接,他一愣掉回眼光,俊朗的眉挑了挑,翠羽已可怜巴巴望着他,苦着脸道:“我真的喝不下去好苦的”

    “喝不下去也得喝?这是治病的药,又不是别的东西由着爱喝不喝,你不想赶紧康复,想一直这么难受躺着?”引华有些不耐起来,瞪着她数落。

    翠羽一怔,许是被他的话震住了,不觉伸手去接药碗,手一抖,差点摔了碗,幸得引华眼明手快一手扶住,翠羽讪讪一笑,引华无奈,只得就着碗送到她唇畔。翠羽闭眼轻轻长长吸了口气,憋着呼吸,皱着眉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那慷慨就义的样子惹得引华忍不住抿嘴轻笑。

    “这不就好了刚才还说得——”引华舒了口气,正想趁机对她进行一番教育,不料翠羽一手撑榻,身子一扭朝外,“哇”的一声大吐不已,吐得引华措手不及,也吐了一身的药汁。

    “你怎么了”引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退了两步。翠羽拭了拭嘴角,不停口的嚷着“水,水,快点”

    引华忙手忙脚放下药碗,拿水给她漱口。翠羽一天没进食,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刚才那一吐搜肠刮肚,差点连胆汁黄水都吐了,呕得胃都差点翻出来,顿时面红耳赤,双颊火热,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掉下泪来,呜呜咽咽哭道:“我说了,喝,喝不下,你们——一个个,也不信,我呜呜……”

    引华手足无措,张惶着双手,想去轻轻拍她的背又不敢,想扶她一把也觉不便,只在一旁没口子急道:“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你别哭,别哭啊要不,你先好好躺一躺,我叫人再请个大夫来瞧瞧,另外开些不难喝的药,好不好?不喝药总是不行,你病着不觉难受么?”

    好一会,翠羽袖子拭了拭眼泪,抬眼望他,可怜巴巴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湿湿的眼睫毛犹自颤动不已,引华的心没来由一紧,叹道:“你快躺下吧,别又着凉了还有,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翠羽乖乖躺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我想喝点儿清淡的白粥。还有啊,这个床褥、被子睡得我好难受,可不可以给我换换?这个房间也憋气的紧,我不太习惯……”

    引华凝视她好一阵方点点头,道:“我叫张婶安排,给你挪到西厢房去吧。”

    翠羽点点头,心情这才略略好转。

    不一会大夫来看了,见她已经醒转,热已经退了一半,按着引华的意思将药方增减调了调,又笑道:“姑娘想是素来娇贵,喝不下药也难怪。少爷可叫人备些蜂蜜和药,这样口感会好些,再准备些青梅蜜枣,喝了药用一些可去去嘴里的苦涩。”

    引华点点头,随口吩咐张婶安排,张婶愣了愣,笑吟吟着去了。

    翠羽挪进了厢房,一应帐幔被单都是上等的锦绣绸缎,褥子和被子皆为轻薄软和的蚕丝品,她满意笑了。心情一好,加上那药已做了调整,去了几分辛辣,添了几分甘平,又加了蜂蜜,喝了下去也没再吐,漱了口又吃了几颗酸甜生津的梅子,便嚷着有些饿了,要喝粥。张婶和一旁侍奉的小丫头面面相觑,同时也是一头雾水:她好像,是新买回来的丫头吧?怎么看着倒像是大小姐了自打少爷今儿一回来,便折腾了半宿,弄得少爷饭也没好好吃,又要挪地方又要新被褥,喝个药也那么多名堂,现在张嘴又嚷嚷着饿了

    引华反倒看得开,扭头望向张婶:“瞧瞧粥熬好了没有,催一催吧”他早看出来她不是个丫头的料,又加上愧疚在心,她既然开口,他自然不会驳斥。而且,他也越来越好奇了,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处心积虑非要留在他这儿到底想干什么?她这种坦然自若、颐指气使的做派那么自然,让他都差点产生错觉:她才是这儿的主人而他才是客人

    “是,少爷”张婶虽然纳罕,也没露出什么大惊小怪的神色,更没多说什么,答应一声便去了。一时端了粥来,还有两碟子佐粥的南方小菜,轻轻放在床头小几上,笑着扶了扶翠羽:“小羽,粥熬好了,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谢谢张婶”翠羽嫣然一笑,仍是有些虚弱,撑着坐直了直身子。她虽娇养任性,但绝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张婶对她好,她都知道。

    翠羽接过碗尝了尝,不禁一怔,手里勺子只是拨弄着碗中的粥,却不往嘴里送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张婶微微一滞。

    翠羽笑了笑,将碗放了下去,有些失望道:“跟我以前喝的粥味道不一样,突然之间又没胃口了,算了,不喝了”她以前喝的粥,虽也是白粥,但跟这个粥相比,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且不说宫里煮粥的御用稻米一粒粒都是精挑细选,便是用水也大有讲究。煮粥以泉水为上,河水次之,井水又次之,宫里煮粥,用的自然是大名鼎鼎、皇家御用的西山玉泉水。熬粥时将水先烧滚,然后再下米,使水米更易于融合。有时还放入一两片鲜嫩的荷叶滚上两滚捞出,使水中浸入清淡的荷香。米下锅后,专人看守烧以大火一气呵成,食用起来味更鲜佳。民间煮粥,哪有这么多讲究呢

    只是,她哪里懂得其中乾坤?只当自己胃口不佳,因而嘴里无味,一时也没了兴致再吃了。

    “张婶,家里还有燕窝吗?去炖一碗燕窝莲子羹过来吧,她一天不吃东西怎么行”引华冷不防又吩咐,心里对她的身份越发猜疑。

    “是,我这就去”张婶微微一笑,道:“小羽你好好躺着歇一歇吧,等会厨房熬好了我便送过来少爷,您今儿奔波劳累一天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小羽的,您放心”

    引华瞅了翠羽一眼,见她一双杏核眼神采焕发不似先前那般黯淡,料想无事,便点了点头:“好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好几封信等着回呢这儿就交给你了”随即起身,向翠羽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别忘了按时喝药”说着向她点了点头去了。

    一宿无话,翠羽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半眯着眼撩开湖绿水纹帐子往外一瞧,早已大亮怕是已经中午了,她偏身坐起甩了甩头,晕眩感已经消失,鼓荡发胀得叫人难受的两边太阳|岤也不疼了,整个人似是脱胎换骨般轻松了许多。翠羽心情大好,撩起帐子下床,张婶恰好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套衣裳,见她起身愣了一愣,笑道:“哟,你起来了?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已经全好了”翠羽笑吟吟理了理纷乱的长发,向张婶福了福身,柔声道:“张婶,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仪态高贵,动作优雅,盈盈一拜之间令张婶有一刹那的晃神,听她这么说忙笑道:“这是什么话,这还不是应该的?这么点子小事哪配提什么报答不报答这么严重呢”说着将衣裳交到她手里,微笑道:“我们这儿没有适合你穿的衣裳,这是刚刚差人到漳州城里买的两套衣裳,你先将就着穿吧换好了我叫人打水给你洗脸。”

    翠羽接过衣裳瞧了瞧,一件鹅黄绣大朵玉兰花,另一件淡蓝绣白色立梅,为轻柔上乘的湖绉细锦所制,皆配着月白水泻长裙,倒也雅致。她向张婶点头微微一笑道谢。

    张婶轻轻摇头,和善笑道:“你可别谢我,这是少爷吩咐的,你要谢谢少爷吧”

    翠羽脸上有些讪讪,张婶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顿时她便想起自己身份来了,忙笑道:“张婶不用叫人给我打水了,你告诉我我自己去吧我好歹——也是你们买回来的丫头嘛,等会你给我分配活干吧”翠玉说着眼巴巴望着张婶,竟是一脸的兴奋和期盼。

    张婶顿时怔仲,瞳孔霎时放大,诧异的回望着她。她是看不懂了看不懂少爷,也看不懂这小羽姑娘张婶一时有些为难起来,沉吟了好一阵方笑了笑,道:“这个……好吧你先跟着我学着做些琐碎小事,等少爷回来再做安排吧”

    “少,少爷不在吗?”翠羽下意识反问。

    张婶笑笑,“少爷哪有空天天呆这儿呢,天一亮便出去了,要过两三天才回来呢不过少爷临走时交代了,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别不好意思”

    “那怎么可以,”翠羽笑靥如花,却说得一板一眼、振振有辞:“从今儿起我是丫环啊,哪有丫环管主子要这要那的?张婶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做事,不叫你为难”

    “好……”张婶勉强点点头,嘴里一片干涩,莫名的答应的很是不安,她越是跃跃欲试,笑得眉眼弯弯,她越觉得诡异。

    事实证明,张婶的预感准确度高达百分之百。翠羽只觉着新鲜有趣,她哪儿干过什么活啊,张婶让她帮忙,那还不是越帮越乱?张婶看她这举止做派根本不像个会干活的,但她可不知道她不会到如此地步。什么煮饭、择菜、洗菜、烧火、扫地、洗衣服她一概不会,到哪儿弄得哪儿乱成一团,煮饭煮了一锅粥不成粥饭不成饭的东西,烧火时整个厨房浓烟滚滚,倒垃圾差点倒到井里,洗衣服更不行了,没洗几件磨得手腕红肿脱皮,吓得张婶忙叫她停下,左思右想之下,觉得她什么也不适合干,便让她回屋好好休息。张婶焦头烂额,感叹不已,何以几天前她会被她软磨硬缠、哭哭啼啼感动而买了回来?当时还觉得她乖巧伶俐,现在……

    这么好的天气,翠羽哪肯闷在屋里?何况她新鲜劲还没过呢,看什么都觉稀奇,什么都想试一试,热情似火向张婶自荐,要干活,不要休息张婶郁闷极了,有了引华的交代嘱咐又不便逆她的意,最后还是一名仆妇提点,张婶如梦初醒,带她到后院,指着横七竖八堆放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盆景笑道:“这些都是少爷收集的各种盆景,从今儿起,你便负责浇水吧”

    “好啊”翠羽很高兴点头答应,因她母亲酷爱盆景,孔雀山庄甚多,她也略略认识。瞧了瞧这些埋植在陶盆中的树根木桩,小的不到一尺,大的高及人头,造型各异,遒劲蜿蜒,苍灰古朴,枝叶千奇百怪,多是南方树种,榕树、乌桕、水松、红豆杉、珍珠罗汉松、毛榉、苏铁、紫藤、九里香、红枫、白蜡、青楝、火棘、银杏、紫薇等等大概有百三四十盆。但据她看来,这些还算不上盆景,顶多算是具有发展为盆景潜质的原材料,离盆景的距离还远着呢

    “少爷是要开盆景店吗?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啊”翠羽蹲在一盆一弯三扭的细叶罗汉松前,看那梢头多余的一撮针叶不顺眼,顺手撸了去。

    “别”张婶现在是一见她有所动作便心惊胆战,见她随手摘掉了一撮细叶心疼得直哆嗦,忙笑道:“小羽啊,你只管浇水便是了,千万别修枝摘叶的实不相瞒,咱们骆家在扬州有家骆家花局,少爷买这些是要送到花局做成盆景出售的,你小心着点,别碰着折着了”

    “我就说呢这些离盆景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原来是替花局买的原料”翠羽浅浅凝笑:“放心吧,我不会乱动的”

    张婶怀疑的目光小心翼翼睨了她一眼,点点头,刚转身没走两步,想着她这么娇弱纤细的身子骨忍不住又转头嘱咐道:“你慢慢儿来,别着急,能浇多少是多少,别把自个累着了”

    “我知道啦”翠羽扬头一笑,卷起袖子开始干活。张婶点点头,凝着她那身衣裳不禁苦笑:这一天下来,这身衣裳准定得废了,十两银子呐,比她干的活值钱多了……

    翠羽于是上了心,别的事不会,这打理盆景她闲暇时倒是消遣过的,当然是有人在一旁拿东递西,但此时做起来总不陌生便是了。只有一件,水井离这儿不近,她得提着笨笨的木桶先去打水,然后才能浇溉。翠羽刚刚病了一场,还有点儿脚步虚浮,太阳一晒直犯晕,这打水的活儿还能不吃力?好在她压根没那目标要一下子全浇上一遍,纯粹当打发时间而已,也不觉得压力多大。张婶偶尔一瞥见她扭手扭脚提着小半桶水,吭吭哧哧,脸红气喘,摇摇晃晃,轻叹摇头不已,欲待叫她停下不干,又怕她自告奋勇的添乱,便也不管,由着她折腾。

    傍晚收工时,张婶看她走过的那一条路简直跟下过雨似的,淋淋洒洒了一地,便好笑问她浇了多少了?

    翠羽笑嘻嘻答道:“我数了数,浇了十二盆呢张婶,我明天继续”

    张婶讶然睁大了眼,忍不住“扑哧”一笑,点点头道:“好好,你明儿继续吧,晚上好好休息。”还真有她的,一个下午浇了十二盆,敢情这一下午打水都浇地上了

    第二天,翠羽继续她的工作,仆妇丫环们见了都忍不住好笑,翠羽尽职尽责,浑然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根本怎么做都不像个干活的这天翠羽的速度更慢,她没干过活,头天手臂一用劲,今儿胳膊泛酸,手心也有些疼,她本不想干了,无奈头天在张婶面前夸了口,她也是好面子的,没办法只好硬撑着,只不过动作更加缓慢就是了。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09章 相处 变故

    第309章 相处 变故

    第二天,翠羽继续她的工作,仆妇丫环们见了都忍不住好笑,翠羽尽职尽责,浑然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根本怎么做都不像个干活的这天翠羽的速度更慢,她没干过活,头天手臂一用劲,今儿胳膊泛酸,手心也有些疼,她本不想干了,无奈头天在张婶面前夸了口,她也是好面子的,没办法只好硬撑着,只不过动作更加缓慢就是了。

    傍晚引华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一个娇娇弱弱、如风摆柳、歪歪斜斜的淡蓝背影,提着笨重的木桶费劲的踉跄着,拉扯得身子斜斜,乌油油的大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脚下,是一条湿漉漉的水线。

    引华看着心口有些微微的不忍,正欲上前又止了脚步,吩咐了华清几句掉头回了书房。

    引华晚间也没说张婶什么,但张婶看得出来他有些不高兴,张婶心里也憋屈,引华若是看到这个小羽什么都不会还偏热情似火要帮忙劝都劝不走,他就明白她为何让她打水浇盆景去了如果引华责怪她,她还可以趁机辩解一番,但引华什么都没说,她当然没有办法顺势解释。所以,当引华说明日起让小羽负责收拾打扫书房,张婶也不好说什么,勉强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其实是很想告诉他,小羽并不适合这份工作的,从她昨天上午的战绩来看,她有点替引华的书房担心……

    张婶又一次的料事如神,翠羽不负她所望,第二天进了书房,整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和书籍什么的倒还没事,当她很勤快的去擦拭靠墙博古架上一个两尺多高的盘口白瓷瓶时,“哐啷“一下跌了个稀烂这也不能怪她,头两天干活手臂用力太过,这时一举手拿着那瓶子便一阵手酸使不上劲,翠羽是个很顺其自然的人,使不上劲她便不使劲,手下意识一沉一松,那花瓶自自然然自由落体,那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耳内,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又犯了错。

    引华正端坐凝神在写信,被她一吓纸上抖了几点指甲盖大小的墨汁,眼看又得重写了了。“你怎么搞的?谁叫你动那个了?笨手笨脚“引华眉头微蹙,有些恼火瞪了她一眼。

    翠羽一听他骂自己“笨手笨脚”蓦地又想起那天晚上他说“死了活该”的话,一股火也窜了上来,踢了踢脚下的碎瓷片,捡了最大一块瞧了瞧,撇撇嘴十分不屑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西贝货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赔你咯”

    引华眼皮霍然一跳,反驳道:“胡说,这可是宋代的定窑白瓷,怎的是西贝货?你自己失了手不认错,还有理了?”

    “你少唬人了”翠羽下颔微微一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道:“定窑白瓷色泽匀净,如银似玉,薄而轻几近透明,在釉薄可见胎的地方有很明显的竹丝刷痕,瓶底常常会形成蜡泪痕。你的这个,看起来又笨又粗,颜色凝滞,惨白呆板,蜡泪痕和竹丝刷痕更是一点儿不见,才不是定窑白瓷呢你当姑娘没见过呀”

    引华不觉起身,捡起一片瓷片瞧了瞧,随手又扔在地上,道:“你懂鉴赏瓷器?那你看看这架上的,哪一件是真,哪一件是假?”

    翠羽不答,不动,只是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着他。

    引华无奈,双肩微微一垮,轻叹道:“是,你说得没错,这个是西贝货,我也不怪你了,行了吧?”

    “可是我笨手笨脚,万一再砸了少爷的东西,那怎么好呢”翠羽得理不饶人。

    引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突然“扑哧”一笑,带着点调侃揶揄、还有一点点疑似纵容的语气拱手微笑道:“我向你道歉,小羽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在下一般计较,可行?”

    翠羽见他这样自己忍不住笑了,自自然然坐在一旁椅子上,左手握成拳轻轻捶了捶右肩,道:“我胳膊肘和肩膀酸疼得很,实在没劲了,你让我瞧什么便拿过来吧”

    引华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昨天她歪歪斜斜提水的身影,点点头:“好”随手拿了一个一尺半高的青花葡萄纹缠枝的菱形罐给她。

    翠羽接过转着瞧了瞧,指节轻轻叩了叩,笑道:“这个倒不是仿的,只不过成色一般,算不得精品”

    “这是元青花?”

    “明的”

    引华“哦”了一声,点点头,又拿了个通体漆黑,只在瓶肚处印有一圈一指来宽浅棕黄|色水云纹的玉壶春瓶,笑道:“这个唐代的玉壶春瓶呢?可是真的?”

    翠羽见了接也没接便笑道:“这个黑釉玉壶春瓶仿得这么差劲你也买了?没受人骗吧?这黑釉是死黑,死气沉沉的,一点儿也不通透油亮,还有这水云纹,哪里有半点行云流水的样子?更别说这造型了,唐代压根没这样造型的玉壶春瓶尺寸比例不对,瓶口也没有这样的”

    引华哈哈一笑,随手放下,指着书桌上的铜错金嵌绿松石狮子抱柱四角香炉道:“这个呢?”

    翠羽睨着眼细细瞧了瞧,又眨了眨眼,起身凑过去拿起来对着光细细端详端详,笑着点头道:“这是南北朝的东西,算是极好的了”她扫视了屋内一眼,笑道:“你这的东西,便是这件最值钱了”

    引华笑了笑,道:“你还真说着了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我做生意以来都带在身边,有时候心情烦躁,用这炉点两块檀香,想着姐姐的嘱咐,人便也平静清醒很多。至于其他这些,”他扫视一眼,道:“有真有假,是我故意叫华清混着放的,我学着辨认,却十之八九辨认不出来不像你,瞧一眼便分乾坤。”说着有些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我家里多的是,我从小玩到大,哪能不认识”翠羽一时得意脱口便出,说完了才猛然醒悟,悄悄睨了引华一眼,见他混不在意暗暗松了口气,忙笑问道:“你难道做古董生意吗?好好的非要辨认它做什么?”

    她那侥幸的样子一丝不落落在引华眼中,引华暗自好笑,她的身份他是早怀疑了的,听她这么说也不以为意,更懒得去盘问她。反正,他如今把她放在身边,有的是机会探她的底,也不必急在一时。

    “我家虽然不做古董生意,只是来往打交道的客户多有行家,我也得懂一点啊,不然岂不是要出丑?”引华语气淡淡,其实心里颇为烦恼,这两天正遇上一件烦心事,蔗糖作坊、烟叶、剑麻加工作坊已在建设开工,没想到原来一家最大的木材供应商突然去世。人一死,供货自然也中断了,此刻人家家里正乱成一团,他也不能为这事前去闹个不休,只得自认倒霉,重新寻找供货商,毕竟,这建设一开工,岂能随便停下来?再说了,时间也不多啊,如果到了秋天建不成,收获的作物该怎么处理?

    打听挑选,终于找到一家合适的,乃是漳州一带有名的木材商,叫做林建中,现年五十来岁。偏生这人脾气古怪的很,引华前日前去拜访,一提到买木材的事他只是哼哼哈哈打马虎眼,兜来转去一句实在话也不肯说,反而兴致勃勃跟他大说特说自己的瓷器收藏,引华对书画还懂那么一点,瓷器古董压根不懂,附和都觉吃力,更不用说提出什么自己的见解了。林老爷见了便更加怠慢起来,很是鄙视的瞟了他几眼,心道这么俊俏儒雅一个年轻人竟如此俗不可耐,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了引华心里也很不舒服,心想你一个生意人,不安于本分,学这等附庸风雅的举止做啥?但搁不住人家有他需要的货物啊,他再怎么鄙视还得微笑着努力着把话题往正事上牵引,林老爷完全没了兴致,没多会便推说有事送客了,引华很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但此刻无意看到翠羽如此,他不禁动心,悄悄睨了她一眼,如果她肯帮这个忙,倒真是他的运气了

    他还没问,翠羽已经很慷慨的笑道:“学这个其实很容易的,多看看就会了不如我指点指点你,如何?”

    引华怔怔想着心事,没注意到她说什么,翠羽见他跟自己说着话居然就能神游天外不禁又来气,她就这么没有魅力?说着说着存在感就降为零了?翠羽俏目一瞪,忍不住推了推他:“喂,好不好啊?”

    “啊?”引华一呆,茫然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翠羽气呼呼扭头欲走,引华知道她脾气不好惹的,心里存了事要求她焉能不急,下意识一把拉住她手臂,翠羽身子一滞,扭过头睁大着眼瞪着他。引华猛然反应过来,火烧火燎似的忙缩回手,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他讷讷欲道歉,心里一急嘴里一赶道歉的话硬生生被忽略了过去,忙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所以——小羽,你别生气”

    翠羽脸色缓了缓,笑道:“我不是记仇的人,我既然是你家丫环,替主子分忧乃分内之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引华一愣,顿感哭笑不得,她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不是这回事“此事说来话长,你坐下听我慢慢说……”

    翠羽听完他诉苦说难便明白了,笑道:“你是想让我跟你再去一趟那什么林老板家里对吧?”

    “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引华开口有些踌躇惴惴,毕竟翠羽是个小姑娘家,而且绝非一般人家的小姑娘,让她去做这种不合大家闺秀身份的事还真是难为她了。

    “谁说为难一点儿也不为难”翠羽两眼放光,兴致勃勃:“我很乐意,非常乐意,咱们明天就去吧”

    “……”引华瞳孔讶然睁大,一时有些瞠目结舌。

    这事很顺利便解决了。翠羽对瓷器的鉴赏点评令林老板叹为观止,深感佩服,还让她帮着鉴别了好几件自个拿不定主意的东西,翠羽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林老板看她的目光都快冒星星了有了铺垫,再谈生意自是水到渠成的事,引华终是松了口气。

    翠羽也很得意,内心充满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喜悦和自信,洋溢萦绕在她心间,有点火烧火燎的难以抑制。她出身高贵,阿谀奉承巴结之语从小不绝于耳,她自是好的,旁人夸她,赞她,那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对她来说,这些话跟寻常的问候没什么两样。可是今天,听着林老板对她赞不绝口,还有引华佩服的目光,这种感觉却那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同,就好像原本阴沉的天气突然为明亮的阳光所打破,整个世界都明媚起来了

    “以后你出门,都带着我好不好?我可以帮你的忙的”翠羽喜滋滋望着引华,水汪汪的杏核眼一眨一眨,目光流转清澈如泉,透着无限的渴望。

    引华心头一热,竟有些不忍拒绝,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太好了”翠羽拍着手抵着下巴仰头笑得如绽放的玫瑰,她扭头望着引华浅浅含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引华含笑,轻轻摇了摇头。

    从此,翠羽便一直住在漳州种植园,跟着引华到处跑,入园区查看作物生长状况、查看各作坊建设进度以及各种应酬等,翠羽劲头很足,乐颠颠乐不思蜀。当然,她只是觉得“有意思”,“好玩”,可别指望她认认真真投入“工作”从前她也在外游玩,但只是游山玩水、品尝美食,没正经干过什么事,这回纯粹是新鲜罢了引华居然没嫌她碍事,由着她随心玩乐,有时还得替她操心,照顾她。他从未提醒过她“丫环”的身份。而且尽管她张口闭口说自己是丫环,言行举止可没有一丁点向丫环靠拢的,每次两人出去,也从未有人当她是他的下人,都把两人同等看待。

    他其实跟她一样,从来只是受着旁人的照顾,但他跟她又不一样,他渴望照顾别人,只是从来没有机会,翠羽的天真不谙世事恰恰给了他一个机会,下意识的,不知不觉间,他竟有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五月中旬,引华带着翠羽回了白石镇一趟,春蚕丝已经下来,虽然有常玄清在,一切运转都正常,但这等重要的时刻,他还是得回去瞧一瞧。这一批蚕丝卖得很顺利,货款基本收齐。但据常玄清说,从秋蚕丝起,恐怕就没那么顺利了,原因是县太爷已经下了令,说什么为了方便各养蚕户出售蚕丝,为了便于统一管理,官府有责任为民解忧,替养蚕户找寻买家,原先各蚕户跟商家签订的购销合同一律想法子解除,从今年秋蚕丝起,蚕丝买卖由官府统一操作。

    引华听了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和常玄清都很清楚,骆之兴此举针对的是他们骆家,他是要扼住他们的咽喉,操纵他们的生死。官府统一管理?说得好听定价是高是低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常伯伯打算怎么应对此事?”引华开口相问。

    常玄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办法,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他有心为难?他这回占尽了表面上的理,贾大人那里也不便怎么样。少爷,咱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做最坏的打算,到时再见机行事。总之,熬过这三年再说了”

    引华苦笑,道:“他便是无理,我也不能再为难贾兄了”断水渠这种威胁的话只能用一次,若是再用,那便是贾图出尔反尔,会很严重影响他的官威和人格信誉,在上封眼中,说不准还认为贾图是故意刁难,如此势必会影响贾图的仕途。引华虽已不屑做官,但他不能不顾贾图。也许骆之兴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堂而皇之无所顾忌下了这道令。

    “其他的养蚕户和收购蚕丝的商户什么反应?”引华冷不防问。

    常玄清心领神会,道:“那还能没有意见的这道令下了之后我便差人打听,无论是养蚕户还是购丝商都很是愤慨,聚了三次商议,要推选代表上衙门找县令说理。”

    “那,你可去了?”引华突然有些紧张,商户们会有这种反应一点儿不奇怪,他更关心的是骆家有没有参与进去。如果骆家有人去了,不管做没做什么、说没说什么,骆之兴势必借机兴风作浪,扣上什么“刁民”、什么“聚众闹事”、什么“公然对抗朝廷”等等之类的大帽子,将骆家提高到出头鸟的位置加以刁难

    “没有”常玄清摇了摇头,道:“县令针对的就是咱们,我岂肯自投罗网让他拿错?那些天我装病在床,各层说得上话的掌柜都派了事出去,你又不在这儿,咱们这儿没人参加,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10章 双姝

    第310章 双姝

    谢谢不问不答、张扬帆1025的粉红

    “没有”常玄清摇了摇头,道:“县令针对的就是咱们,我岂肯自投罗网让他拿错?那些天我装病在床,各层说得上话的掌柜都派了事出去,你又不在这儿,咱们这儿没人参加,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