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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第49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要把那个小荡-妇杀了祭祖,走!”

    “你满口胡说的是什么呀!”韩随风也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下台?

    两人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反正众人都听清楚了,这位傲风帮的帮主做下了不伦之事。

    台上兄弟两一言不合已经开始打起来,该曝光的都曝光过了,接下来的打斗自然是你死我活,事关男人头上的帽子问题,哪里顾得上什么兄弟手足,那是卯足了劲在内讧,台上一片混乱,台下青城派与丐帮一片哗然,这两个名门正派之后居然这么不和谐,今后这两人该从本该的宾客名单中永久被和谐掉。

    眼见打得差不多了,韩兄弟两身上都各自挂了彩,再呆下去,不好收尾,媚流微笑着站起来道:“北齐,上去把孟福骂下来,回去给他记上一功,做得好!”

    “是!属下这就去。”北齐也笑道,对这一场戏,他也看得津津有味,也只有妖姬大人这般鬼灵精怪,才惹得出这样大的乱子,一举把妄想着成名的韩随风打压得从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还显得无情门极有气度,自始至终不愿搀合进事非中,更让青城派暗暗欠了无情门一个人情,一举三得。

    又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悄悄跑上台,对着孟福表情严厉地说着什么,青城派和丐帮的长老看得出是在指责孟福把韩随风的裤子抓下来的无礼,孟福挥着双手极力解释自己的无意,然而那个下人仍旧在严厉的斥责后,抓着他下了台,把台上一片空地留给了韩家二兄弟去演出兄弟阋墙的戏码。

    这一场决斗,半途杀出的乌龙事让原来郑重其事前来观斗做裁判的丐帮和青城派极失面子,青城派犹为恼怒,没有想到自己掌门的外孙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无礼无赖无德的东西!

    一个无情门的媚人走到青城派师叔和丐帮长老的跟前,深深施了个礼,道:“几位前辈,今日的事是我们无情门不好,我们门主临去前线时再三叮嘱不许与人斗争,我们今日却违了命令,您知道,韩帮主他逼得实在是……今日的事,还望几位前辈们代我们隐瞒隐瞒,否则我们势必要受罚的!”

    今日无情门的媚人们打扮得朴素,让人见而生好感,请托之事又正是今日众人心中所想之事,一口便答应了,从此对无情门的评价更高,这般行事低调而谦和的门派,让人更觉得无情门的不凡。

    无情门人有序而低调地退场,傲风帮的人嚷嚷闹闹地不放行,被青城派和丐帮的人劝下了,两帮心中都有数,这个傲风帮,虽然是青城派的亲戚,不过从此要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回去的路上,媚流想到两兄弟当众出丑的样子,止不住地笑,媚溪也笑道:“妖姬大人真行,这一下就让傲风帮永远也抬不起头来,而我们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出面呢。”

    “傲风帮,太傲了,太傲而人厌,解散也是早晚的事。”

    在江湖上,踩低爬高的事不算少见,可说正常之至,不过这个傲风帮的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正在寻找炮灰来凸显他高大形象的无情门,这个炮灰当得华丽丽,轰轰然。

    这一场看似乌龙的决斗,对于傲龙帮来说,是个灭顶之灾的日子,傲龙帮在这一次决斗后便被青城派强行解散了,对于无情门来说,却是一个正式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日子,低调而神秘的出场,引足了江湖人的好奇心,对今后无情门正式转入明面上的江湖,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这一场架,其实是她思考了良久后,才接下的,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场架,其实极有深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

    热闹过后,是无尽的寂寞,听得一声:“施主,请布施,佛祖保佑全家无灾无难,南无阿弥陀佛”的声音,她掀轿帘一角,从轿中看出去,一个不过十二三岁左右的和尚正在路边化缘,那身打扮刺痛了媚流的心,不知道远在少林寺的那个人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在佛前念经,他曾经抚过她黑发的手,是不是已经用青烟的味道,代替了他原来的松木薰香。

    长长吸了口气,“媚溪,布施给那个和尚。”她低低叫了一声,却希望媚溪没有听见,偏偏正在轿外买东西的媚溪听见了,答应了一声,取了五两银子去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她知道并不是他,不过是她心底一点私念。

    媚溪给了五两银子,那和尚却死活不受,说出家人出家,为的是修行积福,化缘也是布施的一种,姑娘给得多了,小僧受不起之类的,把个媚溪惹得恼了,道:“你化缘为的是修行,我们布施也为的是积福,这钱你不会收入,然后用于救济穷苦百姓?一个出家人,怎么那么多牵绊!”

    把个和尚说得无话可说,便恭敬地收下了,一再道谢,媚流探出头来,看着小和尚憨厚的脸,觉得很是亲切,对着小和尚微微一笑,她在车上时,已经恢复了原貌,那和尚看清了她的脸,又是再三合什感谢。

    媚流随口问道:“小师父是哪家仙庙的弟子呀?”

    那和尚道:“我是附近积缘寺的出家弟子。”

    “积缘寺,是吗?”积缘,这两个字触动了媚流的心思,她轻轻地点头道:“积缘,好名字。”

    “是,积缘,人生在世,便是在积缘,所以叫积缘。”小和尚道。

    积缘寺,人生在世,相遇便是在积缘,媚流微微地出神,相遇便是在积缘,那么最后的分手呢?是缘尽了还是来为来生缘在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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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诱不成恍然悟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可是来生谁知道我们能不能相遇,如果不能相遇,这缘份岂不是永无可期?”她望着轿外不住后退的景物在低问,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积缘寺,建在城外小山半山腰,寺庙不大也不小,寺院不新也不旧,香火不旺也不冷,人不多也不少,离城不远也不近。

    一切都是那么自自然然的随意着。

    庙门口一副并不工整的对联,也是那么随随意意地挂着,上面写道:“喜喜悲悲渐渐来,风风雨雨淡淡过”横批“皆在积缘”。

    许是因了积缘寺名的缘故,来烧香的不少都是年轻女子,跪在佛前虔心祈求佛祖给一个好姻缘,从此一生平安与良人相伴,每一个信女都低眉垂首,嘴里念念有辞,媚流却只是一边旁观,不曾上前持香祝祷。

    “小姐,您为什么不上去也烧上一炷香?”媚浮等了一会,见媚流始终没有上前烧香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烧香,烧香我求什么呢?”媚流冷冷一笑,难道求佛祖把他的座下弟子赐给自己?

    “小姐,其实门主他……门主他对小姐……”媚浮极想为门主说说话,那些日子妖姬大人失踪,门主日日狂躁之极,门主对妖姬大人的一片真心,无情门上下谁都看得出来。要不是门主的强力镇压,那些个媚人岂能那么容易简简单单地就认了这个妖姬大人?

    门主有话,谁敢对妖姬大人不敬,剥皮填尸!

    媚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把媚浮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媚浮欲言又止,门主大人对妖姬大人的谁都清楚,若是门主对门下任何一个女子这般深情,那么那个女子就是死也无憾,偏偏妖姬大人从来不放在眼里,把门主的深情当作路边一块石头般,视若无睹。

    媚溪悄悄拉了媚浮一把,两人低下头,恭谨地侍立于一边,静候媚流的指示。

    这名华服女子来寺中既不叩拜也不求缘,只是盯着佛祖在发呆,面色漠然,眼中却有一种掩饰兴不住的伤感,绝丽的容貌,怪异的举动若得寺中人纷纷注目,不少年轻男子都在想着办法如何去搭讪。

    一名年轻男子携同一名年轻女子进入寺中烧香,那年轻男子见到媚流,也是愣了一瞬间,然而很快便回过神来,低头对身边的女子温柔呵爱,那一种体贴之情,极是让人羡煞。

    两名男女似乎跪下求了什么,相视一笑,脉脉温情,不久,两人便到寺庙后院去随走,看得出是积缘寺的常客了,两人很是熟悉的样子,那女子在丫头在陪伴下去了禅房内更衣净手,男子便在花园中等候。

    “公子。”

    一声娇柔的低语从身后传来,那男子回头见到来人也一怔,随即点头有礼地道:“姑娘。”

    眼前美人,一袭华服恰到好处又画龙点睛地衬出了她的姣好身材和明艳的容貌,双波脉脉含情,红唇未语先动,一切是那样完美。

    “公子,刚才那位夫人是您的姐姐吗?”美人饱含着期望看着他,眼中盈盈波光在他的脸上不住地逡巡。

    “不是,是内人。”那男子飞快地回答,眼中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犹豫,说到“内人”二字时,眼中更有些一丝暖意。

    “啊,是您的夫人?”美人脸上明显得闪过一丝落寞,整个人似乎便低落了下去,如弱柳般无助地往背后的石牛上靠了靠,眼睛扑扇两人,随即便垂了下来。

    若是一般人,早上前扶住,然后那男子只是点点头,再不搭话,眼睛只看着门,丝毫没有美人暗暗流露出的求助之情。

    竟然会有人对自己的美色不动心?自己都送上门来了,他却只是有理地回了两句,丝毫没有想要继续搭讪的感觉,媚流有些不可置信,一咬牙,“唉哟”一声,弯下了腰,扶住自己的脚,有些痛苦地低叫起来,眼睛望着那男子,那男子总算回头来看她,却只是隔得远远地问了一句:“姑娘,您怎么了?”

    “我的脚崴了,好痛啊!”

    “是吗,这地方没有石头没有台阶,居然也能崴到脚?”那男子冷冷地笑了:“你装得太不像了。”

    “公子,我……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愿为奴为婢……”媚流低下头,怯生生地道。

    “不必,我们家奴婢不少。”那男子一口回绝了。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的已经比较明显的邀约,他却一点没有显示出暗喜,甚至还皱了皱眉头。

    耳边听到房内传出一丝的声音,媚流站起身来,艰难地走了一步,突然一个踉跄,跌入那男子的怀抱中。

    这时门打开了,年轻女子已经换了一身素雅的衣物走出来,看到媚流与丈夫在一起,却一点也没有显得不安与嫉妒,反而眼前一亮,道:“好美的姑娘!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已经很不耐烦,却仍旧有礼貌地小心推开她,把她摒绝在一步以外。

    “我叫媚流。”媚流抬头看着那夫人,却突然间心中一震,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惭形秽之感破天荒地涌上心头。

    只是这一眼,却给媚流打开了一扇全新的人间视窗。

    她长相一般,不是很美,但是眉目间自在一种自信的恬然与安逸,却是一般女子所不及的福分,世间有哪几个女子能有这般自信?最重要的是,她看自己的目光,绝没有一丝的不悦,而是充满了纯然的欣赏与赞叹,好像是见到一朵美丽的花儿一般喜爱着,一点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女子也许正试图引诱她的夫君,这一对夫妻,是绝配,男的见到自己大大方方地看便看了,看过后,绝不拖泥带水,更没有别样心思,女的见到自己更加大方坦然。

    他们站在一起,自有一种默契在两人间缓缓流动,他长相极俊,丝毫不输与媚流见过男子,她的长相却一般,可是却也没有一点拘泥之感,似乎对于他们来说,长相这种东西是天外之物,地位也是身外之物,他们没有过于亲昵的举动,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摒绝了一切外物,世间只有他们二人在生老病死,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密合的双生树,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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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防亲们的鸡蛋与不满,有关这章,花花得说一句,这章看似与主题没有什么关联,不过对于媚流来说,意义却大,这是让她在玉睿出家后,对男女间的爱情第一次有了一种信任与理解之情,虽然离真正敞开心扉还很远,不过至少让她明白世间还是有真爱的,不是美色能够诱、惑得了的,让她看到一种新的希望。

    有时候,一眼能定终生,一件小事也能够改变人的一生。

    唉,为了流流,我容易么我?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人世间竟有真?

    她以为天下间没有美、惑不了的男子,就算做不到诱他的心,至少能诱他当下的理智,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她相信,就算给了他最烈性的催欲之药,再给他一个最美的赤身女子,他也会先杀了女子再自杀!

    人的眼睛透露人的性格,这对夫妻的眼睛坦荡而明亮,聪明却又单纯。

    世间,原来真是“天生一对”的说法。

    媚流悄悄推翻了自己原来“男人全没有一个好东西”的看法。

    她见过那么多世间男女,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更是屡见不鲜,但是她对于真爱男女之间的气场,却再敏感不过,他们之间自有的看不见却极其坚实的气场,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东西所能够破开。

    那女子走上一步,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道:“刚才我见你在大殿里似乎心情很不好,遇到什么事了?”

    媚流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人淡淡地看着她,仿佛看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美人。

    “没有什么事,这位大哥,长得像我失散已久的哥哥,所以刚才冒昧了。”

    悄悄向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把手自女子手中抽出,回眸灿然一笑,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

    “真美的女子。”那女子叹道。

    “起风了,以后不要这么频繁的换衣服,小心着凉。”那男人无奈地道:“你呀,就是怪癖多。”

    “我就喜欢一天三套的换嘛。”

    “好好好,夫人想换就换吧。晚上吃什么?”

    “我做桔香糕给你吃,你做什么给我吃?可说好了,我可不想再吃锅贴鱼。”

    两人笑着携手离去,那个美丽的女子,在眼前不过是一瞬过去的叶子,没有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的波澜。

    积缘寺,有人的缘分似天生,有人的缘分似断珠,她的缘份,便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青烟,初时似乎是明晰一条,到得后来,已经在天空中混成了一团触不到的烟雾,有时猛然一睁眼想要看清谁才是她的缘时,却冷不防被那烟熏得两眼都是泪。

    飞也似地逃出了积缘寺,生平第一次为勾-引了男人而羞愧,迎面撞见了那天的小和尚,小和尚开心地道:“施主,您来啦!”一边指着媚流对身边的和尚道:“师父,这位像是那天我对你说的女施主,她说要把钱捐给贫苦人呢!”

    老和尚仔细看了媚流一眼,似乎很有些意外,谢道:“山下有一个老人家,前阵子他病了,无钱医治,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前两日得了施主的布施后,我们马上给他请了大夫,如今他病已经有好转,这都是托了施主的福!”

    说罢,深深地一合什,媚流侧身避开,笑道:“随手之捐,不是真心,有什么好谢的,告辞!”

    说罢转身便要走,那日给小和尚布施,不过想到了某个人,老人家的病重与否,她哪里得知,也全不在意。

    “施主可是媚流姑娘?”那和尚在背后看着她走到一半,突然语出惊人。

    媚流倏地回过头来,那老和尚正平静地看着她,媚流心思瞬间转了几转,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老和尚,笑道:“大师怎么认识我?”

    “贫僧与少林寺有些交往,那日少林寺剃度法会,贫僧也在场。”老和尚怜悯地看着她:“女施主那日受伤颇多。”

    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也第一次见到这样在剃度法会上出嫁的女子,这个烈性女子,让那日参加法会的人都是为之震惊。

    媚流呼吸有些中断,不知不觉咬住了下唇,怎么会忘了呢,天下佛本一家,少林寺与天下的寺庙更是千丝万缕地联系着,每一处有寺庙的地方,就有少林寺的消息耳目,她来到积缘寺,好巧不巧又遇上认识她的人。

    “那日不是今日,今日我好得很。”媚流淡淡一笑,道。

    “但愿施主是真的想开了,缘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似乎可见,似乎不可见,似乎可得,转眼间又烟消云散,”老和尚叹道:“有时撒手可也是一种福。”

    “对。撒手就是一种福,可是有些事就像是附骨之蛆,撒也撒不开呢,师父!”媚流嫣然一笑,飞身跨上白马,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积缘寺,少林寺,天下佛寺是一家,所以不管她走到哪里,总也脱不开他的影子。

    同样的,山如眉黛水如眸,不管他走到哪里,也一样脱不开她的影子。

    “女人是老虎呀。”老和尚对小和尚谆谆警告。

    江湖中,有一个无情门,两年前还没有多少人听说,最近却渐渐浮出水面,据说行事低调,从来不愿在江湖露面,不过仍旧躲不过好奇的江湖人,仍旧被一点一点地挖掘了出来。

    “听说那个傲风帮找他们决斗,说是以武会友,结果人家无情门根本不鸟他,派了个下人就把傲风帮主给打发了。那个傲风帮主听说还在那日被扯下了裤子,据说爆发了叔嫂伦的内幕啊!”

    “这个无情门似乎曾挑了龙帮,那个以蛊为事的南疆帮派呀。”

    “不是似乎,是千真万确,少林寺的方丈曾经说起过的。”

    “听说无情门有个妖姬,长得美艳非凡,曾经与少林寺的一个和尚有段情缘,不过最后仍旧是一场空,曾经大闹剃度法会呢。”

    “对对对,这事江湖上早就传遍了!那妖姬听说发誓此生不再嫁。”

    “真可惜了,据见过那妖姬的人说,那女子可是人间少见的美人,她要是不嫁,可是祸害人间的人物啊。”

    “我宁可她祸害人间,也不要她再嫁,这么个美人,要是成了谁的夫人,岂不让人伤心死?”

    “哈哈哈!”

    无情门,无情门,如今无情门成了江湖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无情门越是不想被人议论,人们就议论得越凶,那个美丽的妖姬,那个神秘的门主,那些曾经做过的好事一一地被人发掘出来,无情门渐渐成了一个众人眼中亦正亦邪的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日益高涨。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捕三鬼为寿礼

    今日的青城派掌门人雷鹏的六十大寿上,江湖人齐聚,江湖上有名望的人都来祝寿,与青城派交好的几大帮派或是掌门人亲身来贺,或是派亲信大弟子前来贺喜,场面大气豪华,热闹非凡。

    “怎么还是没有来吗?”雷鹏眼看着寿宴就要开始,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不由得有些不快。

    “应该快来了,师父要请的人,连慈海大师都得给几分面子,一个无情门又岂敢扫了师父的兴。”一个弟子恭敬地道。

    然而一直到寿宴开始,众人陆续入席,少林寺,华山派,峨嵋派都已经入席,为了尊重少林寺与峨嵋派地素食习惯,主席上的人一律吃素,但是虽是素食,请的却是全国有名的素食大师招勺。

    人渐渐地在一片热门寒喧中入了席,主席桌中无情门的位置上还是空空的如也,没有人来,寿席上最忌空缺位子,若是没有人来,就必定要派一个来补缺,然而毕竟是扫兴之举,雷鹏的脸有些沉了下来,他亲自发出的请帖居然有人不给面子?

    “若是一会还是没有人来,就让你师叔来补了缺。”雷鹏在应酬之余抽空对弟子吩咐道,这个无情门看来是不会来了,但是不来居然连个解释也没有,实在是无礼之至!幸好为了稳重起见,他事先并没有告诉别人请了无情门的事。

    就在雷鹏的师弟要补席之时,外面突然匆匆奔来了一个弟子,满面惊奇,对雷鹏道:“无情门的妖姬来了,并且把冥江三鬼也抓了来,现在在外面等着师父发落呢!”

    “什么,冥江三鬼?”桌上的人注意力都转了过来,雷鹏更是喜出望外,这冥江三鬼也是江湖上的三个成名人物,向来以盗墓为生,被盗的墓举不胜举,数月前,雷掌门父母的墓居然也被他盗了!而且被盗了后还嚣张之极,在空墓中留下三个木雕骷髅头,这是冥江三鬼的标记,雷鹏大怒,下令捉拿这三鬼,无奈三鬼既然名号为“鬼”,藏身之功也是如鬼一般神出鬼没,让人徒呼奈何。

    没想到竟然被无情门抓到了。

    雷鹏起身与众人快步往外走,大院中,一字排开跪着三个头上罩着黑布罩的瘦小男子,面向大厅,身上用细细的天蚕丝捆住,一不得动,秋深的季节,他们仍旧穿着黑色开襟布褂,虽然蒙着布罩,且仍是感觉得到浑身的阴狠邪气,一名绝色美人巧笑嫣然地立在院中,枣红色绣着海棠的披风更给大院增添了几许喜意。

    “无情门媚流给雷掌门请安,祝雷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清脆柔婉的声音天籁一般,让每一个人的心都酥了,不由得跟着微笑起来。

    “不敢当,老夫本来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哈哈哈,我还在对弟子说,无情门要是不来,我们明天杀上无情门,非得逼妖姬大人喝上几杯不可!老夫的寿宴,敢不来的可得承担后果!”雷鹏哈哈大笑,刚才的怒意在看到冥江三鬼时便化作的满腔的快意,说话也亲热了几分,俨然就把她当作了好朋友一般。

    媚流轻启红唇一笑,眼波慢闪正要开口,忽然一道视线从不远处射来,强烈地让她不得不回望,就是这么一闪目光,她的目光突然就在人群中与那个人的眼睛一撞,刹那间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那日长安寺她没有正面见到他的人,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发誓今生今世不要再见到他,只是如今却在这么一种情形下破了自己的誓言,他虽着了衲衣,在一院的俗人中,仍旧那么醒目,如一支玉树当风而立,从前的他,一身锦衣明灿地牵她的手,如今的他一身衲衣隔开了世俗和她。

    虽然得知了消息,知道他今日代替慈海大师前来参宴,只是如今见到时,仍旧是那么此心难安,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眼中无喜无怒,心还是那么痛了一下,眼睛一酸,几乎便想要流泪。

    几乎近于失态,这些年来在无情门养成的涵养功夫在关键时候帮了她的忙。

    失神只是不为人注意的刹那,她便听到自己的笑声还是那么阳光开朗。

    “我们本来昨日便到了,路上遇到冥六三鬼拦路作怪,我的姐妹们虽然不曾受到损失,不过为了捉拿这三个鬼,也着实费了我们不少功夫,他们跟个地鼠儿似的藏得太深了,为了他们耽搁至今,总算抓到了,听说他们给青城派捣了不少乱子,我们便把他们带来啦,还是雷掌门亲自发落。”

    寿宴之人与婚庆之人最喜吉兆,眼前这名女子年韶貌美,领口一圈白狐毛隐隐透着几分贵气,一个缀满宝石缨络项圈持着胸前,腰间一柄宝剑精雕细刻,阳光下,宝光流动,人如在光圈中,毫无江湖上的野气,又兼之送的是这么一份大礼,让人一见而生亲近之感,雷鹏大喜,连连道谢,刚才的不悦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这位……”不过如何称呼媚流,却让雷鹏为难了一下,媚流的身份是“妖姬”,这是无情门的尊贵份位,但是对于正道上的人来,“妖姬”这个称呼是邪门之人的称呼,在这样的场合叫出来,难免有些……那个……

    “媚流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呢,媚流是无情门的副门主,门主前往前线期间,无情门一切由媚流主持。”媚流笑吟吟地道,一下子便解了雷鹏的围。

    “哈哈哈,副门主快请进,你们不来,可是让老夫气得牙痒痒啦!”雷鹏哈哈笑道招呼道,一边看着冥江三鬼,心里想着怎么处置才好。

    媚流轻笑道:“雷掌门,媚流还有一事相求,还请雷掌门成全。”

    “请说请说!”

    “这三个人昨夜里把我们一行来的姐妹们扰得一夜不安,姐妹们都气在心里呢,在由雷掌门发落前,还请让媚流对他们小施薄惩,以宽慰昨夜受惊的几位姐妹。”

    众人都听明白了,敢情这三鬼昨夜看无情门的门人漂亮,惹到无情门头上去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妖姬出酒肠醉

    “当然可以!媚流掌门请随意。”雷鹏更加大悦,这无情门的人实在让人舒畅,说的话妥帖熨心。

    媚流对媚溪媚浮吩咐道:“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唔——既然爱称‘鬼’,媚溪,你给我把他们的全身大|岤全点了,然后每隔一刻钟给他们浇上一盆冷水,让他们体会一下阴间的滋味,今日雷掌门的好日子,一会放鞭炮时,把这三鬼放鞭炮下面炸一炸,去去鬼气,还有么,他们爱调戏民女,啊,这样吧,今晚众人齐聚一堂,不到明日天亮是不会散的,所以今晚你们给他们去了面罩,给他们打扮成女子的样子,记住,打扮得漂亮些,别让人见了就发恶,扔到外面大街上,让他们也尝尝被人调戏的滋味。”

    媚溪媚浮脆生生地应道:“是!”

    众人瞬间发木,这样的“薄惩”是男人就不会忍受,说到前面那几项什么浇冷水,什么放鞭炮时,有的人还在暗暗偷笑,毕竟是女子心软,这点小惩算什么,简直是小儿之戏,谁知真正狠的在后面,扮女子,被调戏,这才是真正的狠招。

    需知行走江湖,第一要的是面子,往大了说那叫“尊严”,被人这样当成女子折腾调戏,传出去,十个有九个是要上吊抹脖子的,就是没有抹脖子的,也是要剖腹的,冥江三鬼面上被罩了黑罩,不过耳朵没聋,听到这话,暴怒地呜呜直叫,媚流皱了皱眉道:“声音太难听了,孟福,叫他们住口。”

    “是。”一个不起眼的瘦子走近前来,形容有几分猥琐,走路间脚步浮动,似乎就是一个普通下人。

    没有见他怎么动作,黑布罩瞬间被揭开,三鬼来不及瞪眼,便齐齐被打脱了下巴!

    绝美的副门主,美丽的门人,不起眼的仆人身怀绝技,这个无情门,似乎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像,似乎有点……怪。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看着媚流不由得有了敬畏之情,先前觉得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如今都收起了轻视的目光。

    这“妖姬”之称,只怕有点意思。

    玉睿却始终平静,这样的手段对于流流来说再正常不过。

    众人又是一阵寒喧,在雷鹏的介绍下,一一与媚流叙交情,介绍到玉睿时,众人静了下来,了情和尚与妖姬的故事,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该是怎么样一种心境?

    雷鹏自然也是知道这样一段公案的,都是江湖上浸多年的老狐狸了,私人的情感自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就算这眼前这对男女从前是夫妻,如今他也要装作一点也不知晓,他豪爽地对媚流笑道:“这位是慈海大师的大弟子,罗汉堂的首席执戒,了情大师。了情大师,这位是无情门的副门主,媚流姑娘。”

    媚流脑中嗡嗡作响,面对眼前依旧温柔的男子,这一声“大师”如何叫得出口?

    “原来是了情大师。”她听到自己笑得一丝阴霾也没有的声音,她也知道自己笑得无比鲜妍,迷花了一院人的眼睛。

    “媚流姑娘。”她也听到他平静温和的声音,温和地一丝波澜也没有,仿佛他们真提两个陌生人,仿佛那场少林寺的风波从来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事,似乎便隔了一层迷雾,她听到自己不住地笑,或是端庄或是婉转或是妖媚的笑,她知道她在端着酒,与各位江湖人士敬酒拉交情,有意无意地把无情门所做的好事透露一二,施展着女性天生的媚意和后天的媚功,不露声色地收伏了当日参与寿宴的人的心,把那些存心想让无情门出丑、想要以武较量的人也挡了回去,低调谦虚的作风引来众人的暗赞。

    她还知道自己每次与他敬酒,总要嘲笑他的杯中是甜酒,不像江湖好汉,也听到他温言说自己是出家人,不得饮常酒,只能以甜酒相代,她还听到自己笑道:“都是酒,什么清酒素酒,不都是酒么!了情大师,你真会骗人!”

    “骗人”那两个字引得他一阵面色苍白,低下头一声“阿弥陀佛”,她想哭得紧,却反而笑得更开心,一次一次故意找借口与他敬酒,一次一次地叫“了情大师”,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还是在折磨自己,只是觉得那心,便如一把钝钝的刀在挫着她的皮骨,一阵一阵钝钝地痛。

    不过总算在每个人都叫她“媚流姑娘”时,他也改口叫她“媚流姑娘”而不是“施主”了!

    也许这是今晚最大的收获了。

    今日的寿宴进行地非常成功,在媚流这样的人精的周旋带动下,气氛极其热烈,在场的江湖人本来也是豪爽之辈,觚筹交错间,交情又拉近了不少,无情门从这日起,正式在江湖上扬名显姓。

    中午的寿宴与夜间的寿宴,之间几乎没有停顿,只是稍稍歇了一个时辰,一直热闹到了第二天的太阳快要出来,人群才开始缓缓地散去。

    媚流不知自己是怎么应酬的客人,不知自己与雷鹏说了些什么,雷鹏笑得那么开心,也不知自己对华山派的掌门怎么说的,华山派的掌门亲热地称她为“妮子”,自己又怎么成了峨嵋派的通讯师太的义妹。

    好像这一切都隔了一层雾,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摸不到真实的世界。

    她好像听见北齐要安排她坐车,她执意要骑马,她听到她在叫:“坐什么车,江湖好汉从来都是骑马,今日我要向各位前辈学习,给我牵马来!”

    最后,她看见自己骑马到了大路口,冥江三鬼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一排长椅上,如瓦肆里的姑娘一般被不归的浪-荡公子们指指点点,摸脸牵手,羞愤得欲死。

    “瓦肆的姑娘怎么跑到大马路上来了?”她哈哈大笑道:“把她们给我送到雷府去!”

    媚溪与媚溪不住地在劝她,制止她,她大怒道:“谁敢劝老娘,吃老娘一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秋月夜城门帅

    “妹子真是有江湖豪气啊,果真是个豪爽人!”一边的峨嵋派的通讯师太说是师太,也是出家人,可是却也是那么性格怪诞,难怪与媚流一见如故:“对给他们送到雷府去,夜晚雷掌门有福了啊,哈哈哈!”

    “哈哈哈,姐姐我告诉你哦,男人这种东西有和没有差不多,没有人他们你照样吃喝,有了他们,你还要烦恼!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做,宁养一窝狗,不养一个男!养一窝狗,它们除非是发疯,否则不会背叛你的,养了男人,除非他发疯,否则肯定是要背叛你的!”静寂的夜中响彻她的笑声。

    “对对对。这话太对了,你姐姐我没出家前,也是被男人伤透了心,这不,一出家,吃嘛嘛香!我跟你说,你要是没地方混了,跟姐姐我出家,包你混上个峨嵋派掌门当当!”

    事实证明,素酒也酒,虽然度数低,可是也照样能醉人。

    “通讯师太,哈哈哈,我才不要跟你出家呢,一听通讯两个字,包准是双向收费的花样多多,老实说,你有没有偷拿香客的钱?”

    “这也被你知道了?你不来继我的位子太可惜了!”

    酒意因风更醉人,为情今夜自伤心。

    真奇怪,这世上的人怎么就没有人看出她的心痛得要裂开了?

    和那个人敬酒,她多么希望是在灯下两个人亲亲热热喝着小酒做点儿什么不正经的事,和那个人说话,她多么希望是与他在一起聊前将来聊着过去说着不正经的情话。

    然而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永远只能这样说话,永远只能说着泛泛的礼貌用词,如果她不想把他再拉入无底的痛苦深渊,那么这样隔着人群相见是最安全的见面方式。

    不知走了多久,通讯师太也自告别去了,媚流在醉意中喝斥走了跟随的门人,独自一个人走在小路上。

    马蹄寂寞地得得响,秋月更加孤寒了,寒冷地吊在西边的树梢上,她突然笑了起来。

    “人约黄昏后,月在柳梢头”,现在是秋月落枝头了,人却再不会和她相约。

    恍惚中,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就这么站在路边,默默地看着她。

    那个人开口了。

    “你醉了。”

    她一个激灵,酒似乎醒了一半,然而风一吹,酒意又反了上来更加来势汹汹。

    那个人影跳上马背,为她执住了辔。

    “你是谁,长得真像他呀。”她喃喃地道。

    他没有开口,任由她近乎痴迷地在脸上不住地摸索,眼神在黑暗中,奕奕地映着月光,温柔无比。

    “睿大哥,我做了一夜的梦呢,梦见你出家了,梦见你不要我了,梦见阿律死了,这场梦太可怕了,我不敢再睡下去了,睿大哥,我又想睡了,如果我做了噩梦,你记得要叫醒我。”她喃喃地道。

    他不作声,只是坐得软了些,除此再也没有别的举动,怀中的她放松下来,儇在怀中渐渐睡去,呼吸沉沉,似乎睡得很踏实,那手非常用力地拽住他的衣角,再也不肯放手。

    秋意深深,唯一的一丝温暖,在秋夜中流转,他坐得笔直,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把脸靠近她的脸,也再不能去揽着她的腰,更不能把她搂进怀中为她遮去风雨,他告诉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她迷路,所以他才跟来了。

    他是骗子。

    你就在我的面前,而我们却相隔了万山千山,这一种距离,是人生的悲剧。

    然而对于远在前线的人来说,他们何尝不更悲,他们隔了千万里之遥,思念着她,她却为别的男人伤神,连一丝一毫的思念也不曾留给他们。

    “给我打!”北藤狂冷眼望着高高的城楼,这是高棒国的最高大坚实的一道城门,也是高棒国屯粮最丰富的一座城,就是关守个半年也不怕。因为两边是山,想要绕过去都不可能。

    “回将军,打不下!我们刚靠前一些,上面的檑木滚石就下来了!”一名军士大声禀报道。

    北藤狂沉思了一下道:“再我给找几个骂手去骂架。”

    “是!”

    所谓的骂手,就是军中专门用来骂敌人的人,他们骂的话非常难听,让人听得羞愧欲死,有的守将就会因为受不了这样再三的激将而出门迎战,然而这兼城的守军似乎得到了严令,无论大璧的军队在楼下怎么挑战,怎么笑话,他们都无动于衷。

    “撤!”他果断地下了命令。

    众人撤回营地,无不忧心忡忡,前有要塞挡路,后有追兵尾随,若是不能尽快打下这座城池,后面的追兵来到,便会把这支队伍堵在城门与守军之间,形成前后夹之势,到时恐怕便是全军覆没之虞,但是若能打下这坐城池,那么后面的城池便是囊中之物,简直是探手可取。

    要么是生,要么是死。

    将士们无不将希望寄托于总帅身上,谁知北藤狂回到军中,却面无忧色,该吃吃,该喝喝,似乎一点没有担心之情,并且命令大家都去休息,不许操练,不许说话。

    到了夜间,北藤狂召集了军中精锐之士,在他的护航下,从北城一路守卫相对较弱的城门援城而上,众人眼看快要到达城楼墙上之时。不知是谁一个喷嚏出卖了夜袭的军队。

    瞬间箭如林雨,血满城池。

    北藤狂大怒,眼看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