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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第41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三龙相对,往事的腥风血雨,造就了三只腾飞的巨龙,相传龙在生长中,要经历蜕鳞之变,蜕得好才能成龙,蜕不成便要死在龙鳞里,或是终生就是一条无用的细蛇,现在三条龙再次面临了蜕鳞之变。

    是死,是活。

    是龙,是蛇。

    他深紫的长发披在身后,如龙髯一般妖异,失了药性的眼睛渐渐显出冰绿的颜色,真如一只化成|人形的龙,阴狠,怨气,雨水顺着他轮廓极其分明的五官流下,将唇角的血慢慢洇开流入大红的袍服失了踪迹。

    雷,就在头顶一个接一个地劈过,三人还在持剑相对,那尖锐的剑尖在暴雨中闪动,简直是一种疯狂举动,但是三龙谁也不敢大意地放下剑,于是院外亲龙卫竖起一根极长的铁旗杆以引雷,那旗杆孤零零地伸向黑幕云天,黑云深处,一道电龙闪过,“噼啪!”一道巨雷打落,旗杆滋滋作响,蓝光尚着铁旗杆钻入地下,见者无不心惊。

    铁杆圆球顶被炸开一朵锐利残破的铁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放下剑,朕不想手足相攻!”曦和厉声喝道。

    “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要么三个一起死!”

    “放下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光泽手中剑光如电:“我们兄弟二人联手,正是你所练武功的克星!”

    北藤狂阴阴地道:“你以为就凭庄未教你们的那几招就能完全克制得了我吗?昏君算得真准,把我的武功也算进去了,也算到了有今天!不过若是没有把握,我也就不敢进龙潭了!”

    一粒小小的金蝉子在他手中一翻:“蝉空鸣,冬至也,蝉亡秋去,同亡之像。”

    金蝉子弹的威力不用多说,一颗便足以让光泽王府化为乌有,是无情门最歹毒的同归于尽的秘器。

    “我生平最想做的,就是让昏君断子绝孙,现在这个机会真是上天赐予!哈哈哈!”

    金蝉子的翅翼渐渐打开,渐渐发出一种低沉的嗡嗡声。

    电闪,雷鸣,刀光,剑影,金蝉子。

    一双美目远眺碧云天,天极处,红云如杏天外栽,晨日初生,是一枚巨大的火丹。

    “怎么回事,都半个多月了,蜂鸟还没有传回音信,莫非京中有变?是准还是不准,到底给个音信呀?”

    她疑惑皱皱眉头,依照无情门的规矩和北藤狂对她的在意程度,断断不会这么久了连个回信也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廖律从身后抱住她,道:“在看什么?”

    “在看晴空万里好,觉得身边郎君无比俊,深觉上天对我媚流不薄,竟然让我有幸认识龙帮帮主,让他想挖我的心,剖我的腹,吸我的血,现在还能让他对我不离不弃!”媚流笑道。

    “你的话总是夹枪带棒,伶牙利齿的。”廖律笑着在她的脸上一亲,媚流避之不及,笑笑,回身搂上他的脖子,纤手无比留恋地在他俊朗的脸上抚过,廖律抬抬眉头,等着她现出猫儿的利爪。

    媚流的唇贴了上来,踮起脚,在他的眉上轻刷而过,又轻轻滑落下来,滑落到当日颜杀刺过的血洞了,在那两个未愈的血洞上无限爱意缠绵地吮吻,贝齿合处——重重一咬!

    一股鲜血登时便流了出来,血肉模糊。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驱情敌门主来

    廖律吃痛,啊的一声忙放开了她,媚流笑得媚惑,道:“喜欢么?若是喜欢,下次你还可以这样。 ”

    “媚儿,你未免太狠!”廖律苦笑道。

    媚流笑得更加畅快:“阿律,我喜欢看你流血的样子呢,我想看你的血从肚腹间流出来的样子,就像从前你要杀我的那样,这样,从这里剖到这里,然后肠肚流出来……”

    她的手从他的心口处往下移,直移到鼠蹊部,那个敏感的地方停住,微抬臻首,长睫下似羞似逗地看着廖律。

    “这么狠?”

    “你可以试试,下次你再这样不请自入我的房间,你就可以试到了。”

    她的手仍旧停在那个敏感的地方,微微用力,引得廖律一阵火热,却知道他只要略有异动,她就能让“阿律”变成“律公公”。

    就在两方僵持时,一个柔软的东西从窗口打进,将媚流的手打离廖律的敏感部位,“媚儿,你怎么对龙帮主如此无礼?”一个笑声随着红色身影飞入窗内,已经出现在媚流身边。

    北藤狂冷傲地出现在媚流身身边,偏生笑得那么妖邪,把她那双不安份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与她十指交缠,他的大手穿过她纤细的指间,把她的手缠在自己的手心里,媚流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这么亲密的握手方式,只是挣不开手。

    “看来我们的媚儿不喜欢廖帮主?”北藤狂瞥了廖律一眼,道:“请吧廖帮主,正邪不两立,今后廖帮主还是少与我们来往的好。”

    “等等——谁是正,谁是邪?”廖律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然我是正,你是邪,你们龙帮以蛊毒祸百姓,祸害武林众生,岂能容你?今日暂且放过你,若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必定替天行道!”他冷笑。

    “……”媚流沉默了。

    “……”廖律无语了。

    有人可以把这么无耻的事,说得这么正大光明么?

    无情门在外面可以宣称是正派,反正没有人知道,但是面对廖律,也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么?

    “好一个正派,替天行道?哈哈!”廖律仰天大笑,虽然龙帮用蛊极其阴邪,但是由于长年深藏于地底,所作的恶事那是无法和无情门相比,至少杀的人没有无情门杀的人多,现在杀人最多的无情门,竟然宣称自己是正派?。

    “怎么,不行吗?”北藤狂淡淡地笑道:“我们无情门向来以苍生为重,扶持弱小,宣扬正道,所以媚儿是不会再和你来往的,死了你那条心吧,这一次算了,再让我看到你们走得这么近,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小小的黑弹飞了过去,廖律倏地避开,金弹在他站过的地方砰然炸开,留下一个不小的破坏现场。

    “无情门主真是个好样的,突然间就弃邪从善了,让廖某佩服!至于与媚儿的事情,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和她之间的帐没有算完呢。媚儿,下次口下留情些。”廖律指了指血肉模糊的伤口,当着北藤狂的面对媚流深情一笑,在北藤狂又再扔过来一颗炸弹之前,消失在门外。

    房中只剩下他与她。

    房中没有人别人,北藤狂突然委靡了下去,半跪在地上,神色间似乎很是痛苦。

    “怎么了?”媚流早在他刚进来时,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他一来便动用了炸弹,而不是动武。

    “我的妖姬天天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让本座十分不放心啊,所以来看看。”北藤狂不太认真地笑,调笑道:“怎么又与廖律对上了?害本座这么伤心。”

    “自然是街上偶遇,叙叙旧啊,再说与他应付几下有何不好,无情门想要转为正派,可少不了邪派人士的奠基。”媚流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便天真可爱的目光所掩饰。

    她一袭粉红色的裙子,淡雅而轻快的明亮色彩,脸如一抹朝霞般透出一股灵气,像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一般,惹人怜爱。

    北藤狂瞥了她一眼,勉强从地上撑起来,媚流扶住他,北藤狂扑到榻上,竟然全身无力,刚才那凌厉姿态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给我上药。”北藤狂轻声道。

    媚流疑惑地解开他看似毫发无伤的前襟,突然大吃一惊,天下间谁能把北藤狂伤成这样?

    无数道交错的伤口在胸汇,深的地方可见白骨,浅的地方血肉翻出。

    “出什么事了?”媚流一边给他救治上药,一边问道。

    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够若无其事地一路赶来江东,看来是接了信没几天就动身的。

    北藤狂不答,等着她把他的伤口清理好后,拉下她躺在他的身边,转过身来搂着她,下巴顶在她的头顶,沉默不语。

    媚流见他现在与从前迥然不同,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等着他自己说。

    “我以为我算尽了天机,却原来还是在如来的手心里。”他苦笑着把她的头压了下来,不让她看到自己失落愤苦的眼神。

    原来,他能够出逃皇宫并不是娘机算准确,而是昏君暗地里的布置。

    杀其母,留其子,把这个孩子送到江湖上去历练又让他进了无情门,成了无情门主,他每一个报复的步骤都在昏君的机算中。

    所以昏君让庄未收下他为徒,传授了绝世武功,又让庄未教习了曦和与光泽破解他的武功,单打独斗,曦和与光泽必败,但是若是曦和与光泽联手对抗,那么北藤狂必败。

    那个昏君,居然一点也不昏,居然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布下了一个这么深的局。

    那么早就设下一个局,让他的三个孩子相互制约,相互联手,合则生,不合则亡。

    “那个昏君,他早就知道我娘是清白的,却故意把我逼出了皇宫,让人调教我,让我有了今天。然后他让他的两个长得像他的儿子一个当了皇帝同,一个封了王,学着克制我的武功,他早就知道我会来报复!那个昏君,只是为了他一统天下和江湖的目的,他逼死了我娘!杀了我娘的全族,那个来投奔他,寻找庇护的族人。”他喃喃地道,切齿的痛恨挥之不去,那个昏君,那个昏君。

    一切都是一个局。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当年水有几深

    曦和说,父亲见他长得异样,料定他不能成为帝王,这样的长相若是成了帝王,必然引致天下大乱,已经暗中记在心中,后来莲贵妃的族人暗中蓄谋着要让莲贵妃的儿子为帝,以为将来靠山,甚至不惜暗中把当时同时怀孕的皇后的胎打落,这些事莲皇贵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是真的爱皇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这样的事却已经足够让当时的皇帝警惕了。

    北藤狂幼小时,天份极高,极其聪颖,若是留在宫中,必然生事,所以皇帝定下了计策,传出了莲皇贵妃偷人的诬言,并在羞辱了他们母子俩后,把他们赶进了冷宫,并且赐死母子俩,事实上,他要赐死的,只是莲皇贵妃,他知道莲皇贵妃会尽一切力量救出自己的儿子。

    因为莲皇贵妃是那样善良,又那样聪慧。

    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在我随母亲进了冷宫的那一天,他站在冷宫外远远地看着,母亲的泪水挽回不了他,他甩手而去。母亲心都碎了,抱着我却不敢哭给我看,强笑着拉着我读书写字说笑话,母亲真是个好样的,在冷宫里,天天都有人上冷宫来羞辱我们母子俩,母亲却从来没有哭过,总是抱着我笑,唱安眠曲,直到那一天他亲手拿了毒药来,要我和母亲自裁,那眼里的狠绝与冷淡一点也看不出从前的情份,他走后,母亲看着才哭了,她说我不是杂种,是她的宝贝,从此后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她哭是因为心疼我见到自己父皇这么绝情恶毒的一面,母亲啊!”

    他一声长叹,媚流又想抬头看他,他用力压着她的头,道:“别看我,我现在一点也不好看。”

    平静了半晌,他才又道:“我出宫时,那个侍卫拼死护我,就算是这样,我也受伤不浅,背后被砍了十几刀二十刀,那个侍卫在自己快要气绝前,叫我快跑,快跑,自己拖住十几个侍卫被乱剑杀死,我一个人在野外乱跑,就遇到了师父。原来是早有安排,难怪这么巧,难怪一个侍卫可以把我带出宫,这些年来我想到当年的事,总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现在想起来,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为了一个帝王的野心,可以死这么多人,包括善良的母亲,用错了方法的母亲的族人,忠心的侍卫,还有从头到尾被玩弄在他鼓掌的他。

    “我以为我可以争取到的,我以为天下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的,谁知一切都是空。都是被人算计好的。”他的声音没有起伏,空空落落。

    我以为我可以争取到的,我以为天下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的,谁知争一切都是空。都是被人算计好的,媚流不再抬头,他的心情,她明白,当初的她,不正是信心满满地想要阻止那个人的出家,最后也成了空吗?

    好像从万丈高空摔落,那种惊恐与绝望,胜过了一切。

    他以为他能够算计得了曦和与光泽,谁知他们联手正是克制他的关键。

    她以为她可以用她的柔情来挽留那个人,谁知道那个人的决心大过于她。

    先帝,那个算无遗策的先帝,给自己的大儿子推上这么一个显赫的位子,把江湖给了他,又给自己那两个治国的儿子定下了规矩,不得相争,他只把事情告诉了曦和,就是让曦和不得与光泽手中相残,同时也防止光泽恃宠生骄,更是给自己的帝国放下一颗清神丸,有了这么一颗清神丸,皇帝焉敢沉迷女色,焉敢不尽心治国。

    对于那个先帝来说,就算真的天下乱了北藤狂登上帝位也无妨,反正还是他的儿子继承帝位。

    一步步一计计,尽在他的掌握。

    不惜感情,不惜爱妃,不惜儿子,只要让天下长久是大璧的江山,偶而一乱反而有利于当朝天子的警醒。

    好可怕的帝王,真正的帝王就是这样吧?多么可怕的帝王,多么狠绝的心。

    雄鹰要放飞小鹰时,把小鹰赶到悬崖边上,把它们推下去,为了不被跌死,小鹰只能展翅尽力扑腾,最后长成苍天巨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帝王,给了几个孩子最广阔的天空,用了最残忍的方法,给儿子们设下种种圈套,种种危机,现在几个儿子个个是人间真龙,只是过程,却充满了血腥。

    爱妃的感情与血,无数边关将士的命,还有那些被他刻意留下张蓝两只贪虎害死的忠臣,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你会不会唱安眠曲?我娘从前常给我唱的,我记得有几句词‘冰弦分作两边断,欲奏宫商偏不成!孤鸟振翅羽千千,无力向晚唤爷娘。秋草连天牧哥回,儿啊儿,愿你长睡无忧梦甜甜’!可惜这些词是她自编的,没有人会唱,你就唱一些你知道的来听听?”他含笑着,好像在建议一个不认真的笑话。他记事得早,加之极其聪慧,这些事情一一记得清晰无比。

    正因为这样,所以对母亲的爱怜与对先帝的痛恨,才会如此之深吧?

    媚流越想越心惊,皇贵妃当时的心境该是怎么样的惨绝无光?枕边人一朝变脸,爱儿性命难保,族人被诛,她心中该是多么绝望与惊怒?

    前两句是“锦瑟五端五十弦”的意思吧,后两句是叹孩子还小,父母却遭逢巨变的心痛吧,更有着愿苍天保佑儿子平安的凄切祈祷。

    她定定神,揣摩着当时皇贵妃的心境,清音迂回处,是她的安抚歌声。

    “冰弦分作两边断,欲奏宫商偏不成!孤鸟振翅羽千千,无力向晚唤爷娘。秋草连天牧哥回,儿啊儿,愿你长睡无忧梦甜甜!”

    她低低地唱着,唱出皇贵妃当时压抑伤心而勉强装出的轻松,温柔婉转,隐隐含悲,真似是母亲的安抚一般,竟真唱出了七八分味道,

    北藤狂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一把将她抓起来,难以置信地道:“你听过?”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晨时好四卫齐

    媚流美眸轻眨,摇头淡笑道:“没有听过,不过同是女人,又同是被伤害过的女人,在心境上,总有那么几分相似的。 ”

    “再唱!”他命令道。

    她的心是七窍玲珑心吗?竟然把他记忆中的儿歌唱得这般相似。

    在他逃出光泽王府后,他一路上像发疯了一样地赶路只渴望见到她,果然,她是最好的疗伤药。

    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北藤狂再也支撑不住体力的消耗沉睡了过去。

    媚流从他的身边坐起,双手抱膝,歪着头看着沉睡中的他,许是儿歌消去了戾气与煞气,深深的轮廓间,显出一种俊逸的风度,隐约与曦和、光泽有几分肖似,但是她想,更多的是像他的母亲吧,儿子如此出众,当母亲的必定是绝代风华,只可惜落得下场凄惨。

    女人啊,爱错了人,一生就此毁了,

    就像她……

    她把目光转向窗外,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北藤狂的脆弱,就像是夏日里的芝麻大的冰一般一下子就不见了,他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媚流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便对上他炯炯有神的冰绿眸,着实被吓了一跳,试想,刚醒不醒的时候,有一双放大了的眼睛就在咫尺处盯着看,谁会不吓到。

    他的眼睛顾盼有神,见她醒来,他眼中隐隐带着笑意,懒洋洋地道:“媚儿,你说一个男人最终的奋斗目标是什么。”

    “天下,权势,金钱,无数美人。”媚流丰凝的玉臂就放在翠绿色的锦被上,玉脂如溶,长发在后面披散开扇子样的黑瀑。

    “不错,可是我现在觉得这些都不是我要的。”北藤狂的手在她的玉臂上游走,来到她的小嘴,轻轻点住了她,似乎在期待着她说什么。

    “那么门主想要的自然就是江湖了。”媚流仿佛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转开头笑道。

    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北藤狂也不泄气,抬起身道:“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他动作利索,丝毫不像昨日廖律走后重伤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的毅力惊人,在廖律面前,丝毫不露伤病模样,现在也依旧没有一点伤痛病人应该有的虚弱。

    “我很奇怪,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媚流好奇地问:“不过呢,门主要是不想回答,就只当是媚流问了一个蠢问题吧。”

    她轻轻一笑,虽然好奇,却绝不追底。

    北藤狂看着她,道:“如果说,我把你卖了,和他们达成协议,只要把你交出去,他们就放了我呢,要知道,当时我可是命在他人手呀。”

    媚流也不急,也不恼,道:“那敢情好得很,锦衣玉食,又安全,谁不想要?”

    “哈哈哈,别人说要锦衣玉食我信,你说的我不信。”北藤狂笑道:“走吧,再过片刻,追兵恐怕就要赶上来了。把你的容貌都掩饰了,这样的美貌掩了虽然可惜,不过本座可不想再和别的男人共同用一个女人。”

    “想不想,都已经用过了。”媚流不在意的一句话,如一把重锤。

    北藤狂的脸冷了下来,抓着她的手道:“从前的事,从前过,今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和男人有什么暧昧,别怪我不客气!”

    “今后的事能够影响从前的事吗?门主大人,我不过说了实话而已,我们无情门什么时候把贞洁当作圭宝了?”媚流没看他,只是对着镜子把开始改变容貌。

    北藤狂的手越抓越紧,目光骇人,媚流低头看了一眼手臂扬起唇角笑道:“门主,您要是再这么抓下去,媚流的手可就废了。”

    昨夜她给的温暖,她唱的安眠曲,只限于昨夜,今天的她,话语无情,性子冷倔,面容艳美,仍旧是原来的她。

    那个无情的她。

    北藤狂冷冷地道:“有时我真想挖你的心来看看它是什么做的!”

    “当然是肉做的,不过这心只用于活命,不用于心动。”媚流笑着回道。

    “北藤门主,您走得真快,让我们兄弟都追不上了。”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四名黑衣人出现在墙头。

    “没想到你们追得还挺快。”北藤狂冷冷地盯着他们道:“怎么曦和与光泽自己不来捉拿,却让你们这些狗腿子来?”

    “陛下与王爷是何等尊贵之人,岂会亲自出动?这样捉拿人的事,交给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也就是了。”为首的是亲龙卫,正是皇帝身边的一流高手,当日参与捉拿北藤狂的首领,今天来的这四人,人称“虎狮豹熊”四官。

    “那么来吧,倒要看看出了京城,谁才是王!”北藤狂头一扬,狂肆无比,阳光中,他的气势无比耀眼,无比灼人。

    “北藤门主何必顽抗,你身受重伤,是打不赢我们兄弟的,不如投降,皇上有命,若你投降,饶你不死。”虎卫一言说穿。

    媚流见人已经到了,微微一笑,顺手又把脸上的妆容拭去,本是为了避开追杀,现在人都已经到了,再装就没有必要。

    “今日贵客临门,何不请各位大哥下来好好叙叙旧?”媚流笑道:“来人,上茶!”

    “多谢姑娘盛情,陛下也有命,见到姑娘,告诉姑娘一声,若是姑娘愿意回京,那么他可以答应姑娘一个条件——任何条件。”

    “陛下真是狡猾,我救了他一命,他本来也欠我一个人情,现在却要我拿我自己去交换这个情,岂不可笑。这位是我的门主,门主有命,我可不得不遵,若一会儿得罪了各位大哥,小妹在此先给二位道个歉了。”

    媚流弯腰深深地一福,斯文有礼,四大高手都有些为难,皇上有命,不得伤这位姑娘,但是若是媚流硬要以命相拼挡在北藤狂之前,他们却是无可奈何。

    其实他们都有一点不知道,但是北藤狂与媚流心中却都明白的,那就是:媚流之所以要救北藤狂,不过是因为北藤狂是她的上级,于情于理,她都得救,但是若是四大高手把她控制住了,她却也不会用命相拼,因为她对北藤狂本无情意,所以只尽道义,不尽情意。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亲龙卫香雪肩

    但是哪怕是这个女子护定了钦犯,这个北藤狂他们是一定要拿下的,不但要拿下,还要命!

    “废话少说,北藤门主,看招!”

    狮卫一招砍来,北藤狂侧身相避,笑道:“这一路上,我们也较量了不少次了,怎么还是用这一招?”

    “能用就行。”狮卫冷冷地道。

    说到这话,得回溯到当日光泽王府。

    金蝉子已经嗡嗡响起,北藤狂狂笑道:“今日天时地利,我就舍命陪二位皇弟黄泉路上走一遭吧!”

    曦和与光泽勃然变色:“北藤狂,你疯了!”

    “我疯了?疯的是昏君!”

    金蝉子嗡嗡响起,声音越来越大,金蝉子开始悬浮在空中,北藤狂笑道:“金蝉子半刻钟后爆炸,不过谁要是能碰它一下,它就能马上爆炸!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聊一除手足情深!”

    “撤!”曦和与光泽相视一眼,当机立断,转身就飞出墙头之外。

    他们知道,若是再纠缠下去,以北藤狂的武功至少还能坚持一刻钟,那是玉石俱焚!

    亲龙卫与暗龙卫同时间护送皇帝与王爷同撤,北藤狂在一片爆炸声中飞身而起,在金蝉子的掩护下飞离了府邸,原来金蝉子的爆炸方向竟然只是三面炸,还有一面却是他的退路!

    于是,他逃离了光泽王府,便是四卫带领手下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一路上往东,往西,往南,往北,四处迂回,四卫的手下追不上,都已经被甩脱,但是四卫武功却极高,始终紧咬不放。

    不管北藤狂用了什么方法,四卫总是在短暂地失去他的行踪后,又逼上来,他们知道北藤狂要来这里,但是皇上有命,这事要是能消弥在半道上最好,省得闹到媚流姑娘面前再生风波,无奈北藤狂实在太过厉害,虽然集当朝最顶尖手高之力,却仍旧只能紧紧咬住而已,想要把他处理在半道上,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

    五人一路你追我咬,那状况不是一般的激烈,以至于北藤狂竟然连包扎伤口的空都没有,若不是北藤狂的精力与毅力惊人,早就被“处理”在半道了,所以他在进入媚流的房间后勉强打发了廖律,便晕了过去,明知身后有追兵,却再也熬不住了。

    “当日门主要弑君弑王,要不是陛下与王爷命大,天下便要大乱,北藤门主,今日既然追到你,岂能放过你!”虎卫冷冷地道。

    “弑君弑王?那么杀了我便不算是弑王了?”北藤狂冷冷地道。

    “门主与陛下是什么关系,不是我们这些为人臣子所能过问的,陛下令击杀阁下,那么下官只好照办。”虎卫一板一眼地道。

    话音刚落,四卫便群攻而上,媚流与北藤狂共同御敌,四卫同上,媚流武功不算很高,但是有了皇帝的一道圣旨,四卫不敢伤她,往往剑到身前便缩了回去,大得便宜,北藤狂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恢复不少,一时间,竟然与四卫开成对抗局势。

    但是媚流心中却开怒焦急,北藤狂的内力似乎比她预料的伤得要深,以至于几次都是靠媚流不动声色的支援才得以解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由低到高,越来越欢快,对着虎卫不住地笑,虎卫一怔,不理会她,又向北藤狂递出了一招迅猛无比的剑招,北藤狂若无其事地挥开,但是内力却开始有些滞涩了。

    “虎大哥,你看我长得美么?”媚流娇娇懒懒地问,一只素手掠过乌丝,五色水晶在腕间闪烁光芒,把玉色的手臂衬得真如冰一般要溶化。

    “媚儿!住口!”北藤狂知道她要做什么,伸手便要拉他,狮卫见两人要会合到一处,长剑疾点,硬生生地把北胶狂的手隔了开来。

    “好热呀!四位大哥!”媚流低喘细细,微微的汗开始沁出,芙蓉脸,香雪汗,身形晃处,幽香扑鼻,不管对方情愿不情愿,那香味已然入鼻。

    四卫暗暗叫糟,这个女子是皇上的心上人,万万动不得,他们也根本不想动,然而这个女子,实在是妖惑,那一招一式在她的身上使开来,不是高手比武,倒是美人跳舞一般,他们倒成伴舞之人一般,动不得,杀不得,骂不得,打不得,这叫他们如何是好?

    竟然利用美人计来脱身,他们看向北藤狂的眼睛已经有了鄙视,却看见北藤狂面色发黑,盯着媚流的眼睛已经有了血色,竟中愤怒无比,四卫心中一动,熊卫略退一步,北藤狂便拽到了媚流的手,怒吼道:“他-妈-的!你干什么!”

    媚流笑眯眯地看着四卫道:“我打得热了嘛,这也不行?我又没有脱身上的衣服!”

    这话说来仍旧是无比诱人,那的话,更是引人遐想,四卫情不自禁地喉头咕噜了一声,声音传到北藤狂耳中,他怒极反笑:“你真把自己当成醉春楼的姑娘了!”

    “醉春楼的姑娘才不是我这样的,她们的衣服都是这样的。”媚流回手替他挡掉一剑,肩头微缩,香肩已经斜露大半,阳光下,柔和如珍珠一般的光,耀花了人的眼,白玉的香肩下,那细细密密贴合在一起的腋窝处温暖的幽深,更是让人无比火热。

    “你给我滚,我自己打!”北藤狂伸手把她的衣服拉正,媚流不依地道:“四位大哥好武功,这么好的事,怎么能只便宜了门主?我也要玩!”

    “虎大哥,我的脸白么?狮大哥,这一剑,太用力了,人家的手都酥麻麻的了……豹大哥,你为什么不看我,我又不丑!熊大哥,哎哟!”说话间,熊卫刚好挡掉她一剑,媚流受了些许的伤,手臂有一些鲜血流出,像一颗红宝石一般凝在手腕上,鲜艳无比。

    这一声哎哟,极尽沙哑与娇慵,让所有人的心一颤,似痛似痒,都是一阵心神俱乱。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嬉戏水臣子乱

    媚流媚眼扫过之处,四人都是一僵,媚流微微一笑,纤腰一弯,顺手持起水瓢,慢悠悠地舀起一瓢水,突然向四周漫天泼洒,四卫料她不过是引开注意力之举,也不理她,专心对付北藤狂,眼看着北藤狂左右支绌,再无力支撑之际,媚流突然将一瓢水往自已身上一泼,顿时,夏日薄纱衣紧紧地贴在身上,高低起伏,柔润丰盈的身材,尽现于眼前,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让人口干舌燥的无限蛊惑!

    “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滚!”

    北藤狂气得几乎发狂,刷刷几剑逼退四卫,脱下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媚流身上披:“穿上!”

    媚流一扭身躲过他的包裹,却把身体往虎卫身上贴去,虎卫面红耳赤,躲避不及,被她扑了个满怀,只得举着双手大叫:“让开让开!”

    四卫倒是给北藤狂让了一条路,北藤狂百忙中伸手把她拉走,但是媚流玉白地]丰润的影子不住地在几个男人间晃,四卫虽然目不斜视,无奈媚流实在太过刁钻,专门往他们的怀里钻,直把他们闹得手忙脚乱,这个女子又是皇帝要的女人,绝对杀不得伤不得,只好频频躲闪,媚流突然停下身子,似笑非笑得盯着他们的胯下看,四人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男人的骄傲正在湿了的裤下高高扬起。

    四卫是天子近臣,武功不但是超一流,而且思想道德那是绝对的正统忠直,就连媚流这般美色,在他们眼中那也只是微微赞赏一下而已,谁知媚流这么机变百出,居然使出了这一招,这一下被媚流闹得出个奇耻大辱,不由得弯下了腰,侧过身子,气道:“你……姑娘怎么可以这样!”

    媚流无辜地道:“我怎么了?我只是泼个水而已。谁让你们自己……”

    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又向他们的那处瞄去,四人眼见大胜在即,却被媚流这么一闹,脸面无光,又见北藤狂把牙咬得格格响,知道他也气得不轻,四人使了个眼色,北藤狂今日不除,来日必是祸害,于是强自按捺下羞愧之色,举剑又攻,北藤狂对媚流厉声喝道:“进屋去!否则我一会先毙了你!”

    “毙了我?门主,您觉得你还有那个机会吗?”媚流格格一笑,举剑为他挡下虎卫的一招,虎卫见是她来,那攻势自然而然地便缓了,任由她接了去,倒是开始纠缠住她的攻势,不让她去打扰狮豹熊三卫。

    媚流见他这样,笑道:“虎大哥,我也很喜欢你呢。”

    虎卫脸一红,不答她的话。

    媚流一剑递出,身子便向北藤狂靠去,虎卫举剑相拦,剑势并不快,但是媚流故意撞上他的剑,嘶的一声轻响,罗衣已经裂开,白嫩的肌肤在若隐若现,虎卫万想不到会这样,这下子真的是纠缠也不是,不纠缠也不是,纠缠吧,她一身的丰润在眼前晃来晃去,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胯下又湿湿地贴着难受,略有风吹草低的动静,媚流的眼睛便半笑半调侃地射了过来;不纠缠吧,北藤狂眼看着就要伏诛,皇帝有命,不降即诛!眼下是最好的机会,再给他逃了去,养好了伤,那是别想再捉住他。

    他一咬牙,叫道:“你们三个快着些!”

    狮豹熊三卫剑上加注内力,每一剑都带着迅猛无比的风声,北藤狂身上已经如血人一般,四处是血,只是他脾气硬,愣是不肯担投降或是受死,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要战到死!

    三人突然猛喝一声,齐齐发力向北藤狂砍去!

    就在这时,媚流突然剑力一吐,趁着虎卫不住地闪避她的身形时,一枚小小的金钱镖已经脱手而出,这金钱镖来得正是时候,正是虎卫自信制得住她,又要君子地不看她的时候,猝不及防,金钱镖已经打进他的小腿,同时三枚金钱镖分别向三卫射去,都是在他们对她的戒备最弱之时,四卫腿上尽中金钱镖,就是这么一瞬,北藤狂又已经获得了一丝喘息机会,拼力逼退三人,靠着墙根不住地喘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四位大哥,真是对不起了,这镖上有我们无情门的秘药,‘仙欲死’再过一会儿,这药就能让各位体会到什么叫‘女人’。”

    媚流的笑声得意而张扬地洒荡开来,声音含着一种让人酥痒痒的动力,如一根羽毛搔痒着四人的神经,让人酥了身体,又硬了某处,四人只觉得要紧处更加火热坚硬,又惊又怒,又羞又愧,再也顾不得杀北藤狂,叫道:“先撤!”

    转眼间,四卫狼狈而去,媚流看着四人离去的狼狈之像,不由得笑意更深。

    叫她怎么能不笑?

    那镖上根本什么也没有,四人的反应不过是正常的男子反应,谁让他们要装君子呢?媚流笑得得意,笑得开心。

    突然身后一阵大力拽来,她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坐在地,对上北藤狂喷火的眸子!

    “你这是干什么?打架就打架,谁让你做这种女表子的勾当!你不觉得羞耻吗?”北藤狂如一只喷火的妖龙,冰绿的眼睛深得几成黑色。

    媚流坐倒在地,姿势依旧撩人,听到北藤狂的斥责,冷笑道:“不知道门主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从前无情门上至媚人下至媚奴,哪一个不是用过这一招,女表子?那便是又如何?下次门主别忘了向他们收嫖资!”

    “你还不知错?我死是我的事,用得着你插手?我死了你不是就解脱了?你何必这样救我?”北藤狂怒道:“无耻之尤!”

    “无耻之尤?”媚流突然对天笑了起来:“若不是我刚才无耻,门主您现在可是一个死人了!你死是你的事,不过我的性子,见到男人不被我吸引,我就想勾上他!这与门主的命无关!”

    “你说什么?”北藤狂的目光如要噬人一般喷着怒火,几乎没控制住掐死这个女子的冲动!

    “我说,我只是想引诱他们,与门主您的命无关,您是生是死,自然与我无关!”媚流缓缓地,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残忍的话。

    北藤狂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是伤心,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看着她含笑带媚的脸,怎么也不明白,那为什么能在救了自己后,再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难道她连一句好听的也不会说吗?

    他想保护她,想要她专属于他,所以他不愿让外人看到她美丽的身躯,所以他又气又怒,所以他骂她,可是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他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扬起手,对着那高高昂着的倔强不屈的脸庞挥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凝滞了空气。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诉衷情又归来

    媚流不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北藤狂一掌下去,虽无内力,却也让她的脸高高地肿起,她冷冷地回望北藤狂,北藤狂一掌下去,心中的怒火依旧不消,但是见到她的嫩脸高高的红肿,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却是为了她的媚术。

    他惩治过许多媚奴,因为她们的媚术不精,如今,媚流的媚术击退了亲龙四卫,救了他,他却因此打了她。

    她为什么就不明白他的心?

    他第一次这样对一个人剖心挖肝的示好,却一次次地被人当作可以随意踩踏的破布!

    说理是说不通的了。

    “从今往后,再乱用媚术,我就废了你的武功!”北藤狂缓缓地道。

    “你生气了,你生什么气呢?门主大人!”媚流嘲笑道:“当初您可是对我的媚术赞赏有加!什么时候开始,媚术精湛也成了一种大罪?”

    从我爱上你开始。

    “反正你记住,再滥用媚术,我就废了你的武功!”北藤狂再次警告,随即伸手把她拉起:“快走,他们不用多久就会复回!”

    地下室,就有密道通向城外的小河,媚浮与媚溪被几个亲龙卫拦在外面,现在方才得以进来,护送着媚流与媚溪一起从密道出了城。

    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北藤狂已经乌发乌眸,与常人无异,媚波为他包扎了伤口,媚流眼也不瞄,仿佛眼里全没有这个北藤狂一般。

    车里只剩下北藤狂与媚流,北藤狂见媚流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一眼也不看自己,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怎么,生气了?”

    “没,哪敢。”媚流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