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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梦(完结)第63部分阅读

      青竹梦(完结) 作者:rouwenwu

    出他去了什么旁的地方……这倒是真让我没法子了。”

    她脑子很清醒,这会儿不是要不要脸面的时候,她膝下无子,所能依靠的唯有男人,不管怎样都万万不可让程思义出半点差错。

    如今公公不在府上,老公爷又对程思义厌恶的紧,所能求助的唯有二叔一家。

    雨竹听了仓促间也没什么主意,只好略略安慰了季氏几句,起身回了青葙院。

    坐下定了定神,扬声唤了阮妈妈进来,跟她问起了程思义的近况。

    阮妈妈总管着雨竹院中的大小诸事,消息也灵通的紧,闻言仔细想了想,道:“大少爷早出晚归的,连着好多天都没见着他了,不过在府上的时候挺好,没什么特别的。”

    季氏说的是真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晚上程巽勋回来的时候,雨竹就跟他说起这事。

    “这小子,净是做这些混账事。”程巽勋刚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用御田胭脂米熬出来的粥,闻言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整日里出状况让人担心,像个什么样子。”

    雨竹则委婉着劝说:“……这还不知道什么事,先别忙着发火啊。衙门里要定罪还要有证据呢,你出面方便,待会儿把人叫来来了,且好好问问。”

    说罢,看看墙角的滴漏,虽然天色已暗,但还不算晚,遂叫了个婆子,让她去垂花门处候着。

    玉边想了想,又寻了个小丫鬟,跑去报与季氏知道。

    从外头撩开帘子进来的姚妈妈见了,就暗自点了点头。

    时间慢慢流逝,程巽勋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一更都过了的时候,小丫鬟才领着红光满面的程思义进来了。

    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落满了程思义身上猞猁狲的皮袄,在屋里象鼻三足泥鳅流金珐琅火盆的热气蒸腾下,很快融化成细巧的水珠子。

    被程巽勋那锐利的目光扫过,程思义才从头重脚轻的晕乎中清醒了一点,微微忐忑起来。

    二叔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父亲,勾起了他发自内心的惧怕。

    见气氛又僵持了下来,雨竹无奈上前打圆场,想吩咐华箬将程思义的外袄解了下来,然后笑道:“冷不冷,小厨房有滚烫的鱼汤,让丫鬟给你端一碗?”

    程思义偷眼打量程巽勋,见他神色淡淡,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一碗雪白的鱼汤就被端了到了程思义面前,散发着阵阵鲜美的暖香,碗口雾气蒸腾,看了就让人心中温暖。

    “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晞哥儿。”雨竹示意程思义坐到铺了大红彩绣祥云捧寿坐褥的炕几上,才笑着退了出去。

    不过她自是不可能就这么走了,踮着脚尖在门帘后面找到个好位置,在阮妈妈了然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没成想,里头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正当雨竹犹豫要不要换个位置的时候,程巽勋沉稳的声音蓦然响起。

    “公务上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与同僚相处如何?”

    隔着厚重的深色绣荼蘼花折枝边儿门帘,在看不见人的情况下,已经消失很久的战栗张牙舞爪着回归。

    雨竹脚下踉跄,差点没一头栽进帘子里去。扶着墙稳住了身子,雨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掐了自己一把。

    这个时候,居然还发软,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深吸一口气,雨竹抱着胳膊强自稳定情绪,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程思义老老实实答道:“劳二叔挂念,一切都好。”

    “听说你近来应酬繁忙,与几个大人交好。”低沉的声音渐渐温和了下来,宛如上好的瓷器表面闪烁的温润釉光,“这本是好事,可也禁不住你这样毫无节制”

    “有的人可交,可那些徒有面子的货色能远离就远离,松弛有度,才是正理。”程巽勋不客气地训道:“哪里像你这样,一场接一场的酒宴赴下来,不说浪费力气,就是身子也受不住。欲速则不达,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雨竹心中着急,忍不住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儿,偷偷往里瞧。

    这一看之下,就将她唬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程巽勋脸色阴沉的可怕,猛地就站起了身,大步向程思义走去。

    看他那模样,雨竹一点儿也不怀疑,接下来要动的可不仅是口了……

    季氏求她帮忙,可没说要将程思义揍成猪头回去啊,慌慌张张之下,雨竹也顾不得什么了,掀起帘子就跑了进去,一边去拖程巽勋的胳膊,一边劝道:“冷静,这大过年的,你别……”

    话说道这里,不小心偏头看到了程思义这会儿的模样,她忽的就怔住了。

    “……这,这是怎么了?”雨竹喃喃自语。

    只见此时的程思义远没了刚进门时的精神抖擞,脸色泛白,目光呆怔着,不知道在看向哪里……不过这还不是最古怪的。

    关键是他的眼圈泛红,目中渗泪,不停地打着呵欠,最后连涎水都流了出来……

    程巽勋仔细看了看侄子的神情,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眼中风暴酝酿翻腾,裹挟着无边的怒火。

    “啪——”

    还没等雨竹从这诡异情景中回过神来,就被耳边的一声脆响惊得头皮发麻。

    那边,程思义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直接撞翻了旁边的一个放着青松小盆栽的高几,瓷盆摔落在地上,碎成几块,里头的泥块破裂,露出小松树黑黝黝的根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0章 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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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诊治

    程巽勋盛怒之下的一掌,力道没有半分收敛,程思义的鼻子当场就淌出了鲜血,嘴角也破了,渗着血丝,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这是……”雨竹结结巴巴不知道能说什么,程思义刚才那副样子,真的很像前世瘾君子犯了毒瘾。

    果真如此吗?雨竹将视线转向程巽勋,寻求着答案。

    “叫邓德拿我的帖子,去找顾老大夫,就说有要事,务必请他来一趟”程巽勋脸色铁青,直接吩咐听到动静后刚小心翼翼蹭进门的华箬。

    华箬不敢多言,匆匆一福身就提起裙子往外跑。刚才的匆匆一瞥可将她吓了一跳——大少爷前襟上一片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虽说宵禁严苛,但是为官府送信,或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之类的事还是可以例外的。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气喘吁吁的顾老大夫就背着药箱进了门。

    他与程家已经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自是清楚,若不是真有急事,是万万不会宵禁后还急急请自己过府,遂一进门还来不及放下药箱,就寻找着病人。

    “二爷,可有老朽能够效劳的地方?”

    雨竹早早避了开来,隔着四折乌梨木雕花绣缎屏风的缝隙往外张望。

    程巽勋沉着一张脸,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侄儿。

    程思义已经被雨竹命丫鬟们收拾过了,脸上的血迹已被温热的帕子拭去,右颊上也被仔细敷过,可是一大片触目的红肿却依然刺目之极。

    “大少爷?”顾老大夫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狠狠眨了一下自己不算昏花的老眼,没看错当下脑子里就起了两个念头,一个是程家大少爷浪子回头的消息果然是谣言;第二个念头则是好笑,被揍一顿只消抹些伤药便可,用的着大晚上的请自己过来么?

    “ 给他把脉瞧瞧,身子可有哪里不妥。”程巽勋淡声吩咐。

    程思义红肿着右颊,尽力坐得笔直,可若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肩头在微微抖动。受了一巴掌,他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闻言便颤颤巍巍伸出右手。

    早园上前帮他卷起袖子。

    顾老大夫摇摇头,在丫鬟铺好坐褥的雕花椅前坐下,伸出三根手指……

    微阖的双目忽的大睁,顾老大夫神色奇特,仔细看了看程思义的面色,重又阖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睁开眼,看着程思义的眼中尽是惋惜。

    “如何?”

    顾老大夫捋了捋胡子,叹息道:“……阴阳失调、气血亏损,继而精神不振,萎靡易倦……湿浊内生,脾肾阴虚,全身各通路堵塞不畅,阻塞心窍。看着竟像是染上了阿芙蓉的瘾。”

    程巽勋冷冷看了缩在旁边的程思义一眼,见他也是目露惊诧,不由神色微缓:“可还能医治?”

    顾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从症状和脉象来看,服食的量尚浅,还有回圜的余地。若是大少爷心智坚毅,再配上汤药和针灸的辅助……应该有八成的希望。”

    当然还有以后不能再沾染,这才算是完全熬过去。看程大少爷这有气无力的模样……顾老大夫捏着颔下胡须直摇头,他可不敢随意打包票。

    程巽勋黑眸微眯,兀的就显出几分铁血之气,“放手去治便是,只要留着条命,旁的都无事。”

    虽然将太医正请过来或许更加保稳,但是终究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让外人知道了程家大少爷居然染上了阿芙蓉的瘾,那又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顾老大夫拱了拱手,留下一张药方,“这方子里的延胡索、钩藤、黄蔑、冬虫夏草都要用上好的药材,这药效才能出来……先吃上一剂睡下,明日老朽再来。”

    说罢,自己背了药箱就跟着丫鬟出去了。

    紧跟着季氏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在门前遇到顾老大夫让她惊讶非常,没来由的,心下就有了不妙的感觉……

    ……

    雨竹看着季氏心疼得不行的样子,有些讪讪,那脸上的伤看上去确实很吓人,再加上程思义涕泗交流的凄惨模样,瞧着似乎半条命都没了。

    阮妈妈忙凑在季氏身边将原委细细说了,并且一再保证能治好,季氏惨白的脸色才略略恢复了些血色,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了雨竹的手,沙哑着嗓子道:“二婶婶,真的能治好吧,真的能治好吧……”

    雨竹只得反握住她的手,坚定道:“上瘾日子不很长,剂量也不深,顾大夫说只要能熬过前几个月,就能跟原先一样了。”

    或许是症状尚轻,程思义并没有表现出如何的疯狂痛苦,只是目光涣散,身体偶尔微微抽搐。这倒是让雨竹稍稍放了心。

    已经到了戌初,辞了程巽勋和雨竹,季氏便扶着程思义回房。

    雨竹则命人去库房取药,想着自己嫁妆中有不少品质上佳的冬虫夏草,索性让华箬取了一并送去。

    诸邑公主也听到了消息,第二日一早就唤了雨竹过去问话。

    “听说昨晚上叔侄俩有些小不愉快,还请了大夫?”诸邑公主皱眉嗔道:“你这个婶婶是怎么当的,也不劝劝。”

    雨竹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为求逼真还带上了一丝震惊之色:“……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您可冤枉二爷了。”

    “哦,难道不是二爷打了义哥儿?”扯出一抹微笑,诸邑公主依旧安稳如山,“那你便和我说说,究竟是出了何事。不瞒你说,一大早得了这消息,我就揪心得慌,不给知道前因后果,心里总是记挂着。”

    “是大少爷在外头与人玩闹过了头,受了点轻伤,二爷不放心,才叫过去瞧瞧。因为大爷还在北边,所以二爷顺便又说了大少爷几句,可半点没动手啊……至于请大夫,那是二爷不放心,怕大少爷受了什么内伤而不自知,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雨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顺顺溜溜一番话下来,倒是亦真亦假,颇能糊弄人。

    诸邑公主半信半疑,既挑不出错处又没有证据,只好笑道:“原来如此,我倒是差点好心办坏事。那些胡乱说嘴的婆子也该好好受些教训了”

    雨竹笑得眉眼弯弯,低头看着自己衣裳下摆上的青色镶边,轻声道:“可不是。”

    出了春曦居,便是满目的白雪依依,昨夜的雪似乎下得不小,园子那些不知名的落叶树木,竟然都有了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楚楚韵致,琼枝玉叶,皓然一色。松的清香,白雪的冰香,如薄雾般交织融化,凉莹莹的在鼻尖起舞。偶有鸟雀闹腾,树上积雪便如晨雾般挥洒,无声无息地融入大地。

    如斯美景往常定要好好欣赏一番,可雨竹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份悠闲,匆匆又赶到了季氏那里。

    程巽勋一大早就出去了,虽然他没说去哪儿,雨竹也知道肯定是去追索情况的——连雨竹都知道程思义没哪个胆子去沾惹阿芙蓉,作为程思义亲二叔的程巽勋又怎么会不明白?

    再排除个不大靠谱的误中副车的情况,剩下的便只有中了别人的圈套

    路上已经被早起当值的洒扫婆子扫得干干净净,雨竹脚下掐金挖云的藕香羊皮小靴踩在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上,响声清浅。

    “太太,奴婢有个说法,您听听看有没有道理。”走到一半的时候阮妈妈忽的出声,开始还有些迟疑,后面就渐渐流畅起来。

    雨竹含笑点头,示意她但说无妨。

    阮妈妈这才开口道:“奴婢昨日晚上又去找了解妈妈,两人一琢磨,竟想出一个极可能的手段来。”她顿了顿,眼睛飞快看过四周,低声道:“做阿芙蓉的罂粟花又叫做米囊花,叶如白苣,嫩苗可食。以前有些小酒楼里有种见不得人的留客法子……从米囊花谢后所留的罂中取极细的白米,不管是用来煮粥还是做饭食,都有异香,且容易让人上瘾,食客初时只觉得鲜香美味,多吃几次后便一日也离不得,酒楼便能赚下不少银子……”

    “只是这种法子太损阴德,且到了后来很容易被人察觉不对劲,所以只在一些偏远的乡野之地或行商落脚暂住的客栈里可能还留存,其他地方便是知道这个法子,也不敢乱用,给朝廷查出来是要杀头的”阮妈妈有些纠结,这是最说得通的法子,但是京城乃天子脚下,律法严明;大少爷他们一众世家少爷公子,肯定又不屑在小酒楼中宴游……如此,怎么还会染上阿芙蓉瘾?

    雨竹一听之下,颇觉有理。

    程思义被逼问成那样也说不出个子丑卯丁,只一再强调他没有抽过阿芙蓉……

    最后可能的情况便是他在懵然不知下中了招。

    ……

    昨日顾老大夫的开的方子中有安神的药材,程思义还在昏睡。

    季氏眼圈红红,一脸憔悴,显然昨晚没有睡好,见雨竹过来,忙起身行礼,一边吩咐丫鬟上茶。

    “你这会儿还跟我客气什么?”雨竹无奈,让华箬将带来的药材放下,叮嘱道:“待会儿顾老大夫还要来,我就不多待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还有,挑些信得过的在身边服侍,莫要被人钻了空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1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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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黑手

    雨竹仔细想过了,上次秋纹哥哥的事情肯定有诸邑公主的影子在里头,虽没有动手去布置什么,但是自己不给善长用药的流言肯定是她透露给秋纹的。

    这般看来,她倒是春风得意起来,还玩起了安插钉子的把戏……

    提醒完季氏,雨竹回头便找来了解妈妈——上次的事情便是交给她查探的。

    “太太不着找,奴婢也是要来的。”解妈妈穿着一件褐色镶领暗纹马纹锦的褙子,腕上有一对暗沉沉的绞丝银镯,衬得她那满是褶子的干瘦长脸更加阴沉怕人。

    说罢,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带进来”

    门帘微动。

    雨竹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葱黄|色袄子的小丫鬟被押了进来,惊恐万状的看了解妈妈一眼,哆嗦着就要往下瘫。

    “这丫鬟叫小福,是在偏院给几个通房做粗活的小丫鬟。”解妈妈狠狠瞪了小福一眼,回头和雨竹解释道:“……屋子里头搜出了不少‘好’东西,藏得极严实。”她瞥了小福一眼,目露讥诮:“不过屋子就那么大,真要用心搜的话什么搜不到。”

    解妈妈说着,从押着小福进来的婆子手上接过一个包袱,将里头零零碎碎的金钗和银子给雨竹看,“虽没有人看见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但是起码这些东西的来路,她说不清楚……奴婢细细一问,果不其然……”

    事实证明,在屋子里藏私房钱是很不聪明的做法,银票还能往各处夹夹,银子神马的真心不是个好藏的东西。

    这个“细细一问”的内容怕是很黄很暴力,就不多问了。

    想想还是让人将小福带下去——现在她估计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额,解妈妈还是你说吧。”

    解妈妈一板一眼的福了福身,道:“一个高瘦的丫鬟找上小福,让她给秋纹姑娘递话,就是些不着调的混账话,就不说出来污主子的耳了。除了这个,还让秋纹姑娘在太太以后出门的时候试着求求,看能不能跟着伺候……说太太刚对秋纹姑娘的哥哥动了手,心中正有愧,因而十有八九会同意。”

    顿了顿,解妈妈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之后就是将太太的行踪偷偷写在纸上,寻机会放到园子里左起第三块太湖石下面……”

    雨竹倒是没什么感觉,还奇道:“小福还会写字?”

    解妈妈有些无奈,为自家主子抓不住重点而捉急,不过还是按捺着扶额的冲动,回道:“小福是家生子,老子还是账房一个跑腿的,几个简单的字自然算不得什么难事。”

    “唔,虽然知道没什么好事,不过还是不知道会是什么坏事。”雨竹饶有兴致,自从晞哥儿平安降生之后,她在程家的地位就已经是稳如磐石……而要想让自己听话顺服,那就要让自己的地位不要这么稳固,府里动不了手,等出府再想办法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正说着,程巽勋从外头进来了。

    透着淡淡茶香的蓝边白底牧童横笛青花茶盏很快就放到了他面前,程巽勋端起来啜了一口,微微舒了口气,昨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又经过一上午的奔波,疲累还是染上了眉尖。

    慢慢拨弄着手里的被盖,程巽勋抬头轻笑:“查到义哥儿她们常去的不是樊楼,而是个叫鸿福的酒楼,去的时候掌柜的包袱都打好了……亏得你昨儿定要叫义哥儿过来,不然再晚上几日去,可要扑空了。”

    雨竹微笑,一边听着程巽勋继续道:“那鸿福酒楼里人是不少,却实在不是什么大地儿,……一查后头也没什么靠山,索性把人都带回去审问一番,晚间应该就有消息。”

    “既然掌柜都收拾东西要跑,就说明他心里有鬼,应该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还证明义哥儿是无辜的。”雨竹抿嘴轻笑,又转头跟华箬示意可以传菜了。

    程巽勋轻轻咳了两声,背手站了起来,“君子不立与危墙之下,他还有理了不成?”

    你就继续装吧,昨晚上是谁翻来翻去睡不着觉的?雨竹也不说出来,笑吟吟的跟着起身。

    几个婆子手里捧着一色摄丝五彩描金大盒子进来,华箬则领着丫鬟们调开桌案,端菜摆箸。

    趁着这个时候,雨竹就将小福的事情告诉了程巽勋,其实也就是说一声而已,毕竟人多口杂,除了些心腹手下,其余的人很难完全避免被收买。

    程巽勋果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只点了个头表示知道了。这些事归主母管,他插手过多反倒会让雨竹在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吃了午饭,||乳|娘抱了刚吃饱的晞哥儿进来。

    雨竹便笑着接了过来,亲了亲儿子粉嘟嘟的脸颊,笑道:“早早吃饱了不曾?阿弥陀佛,今儿白天倒是精神,晚上可算是能安静些了。”

    晞哥儿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就盯着雨竹动着的嘴唇,眨都不眨一下。

    自从上次晞哥儿被抱进宫中之后,雨竹就养成了隔两个时辰就要去看看儿子的习惯,不然就浑身不自在;顺便又将晞哥儿身边的丫鬟婆子重新细细的排查了一遍,她们的家人、亲友、邻里都须是清清白白,递个消息包袱进来,也必须先经过几个管事妈手耳。

    旁的可以商量,但是她绝不允许谁再打晞哥儿的主意

    程巽勋见到儿子,眸底仿佛都散发着幽幽浅浅的光,含笑摸了摸晞哥儿戴了小帽的脑门……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晞哥儿被弄哭又被逗笑,雨竹被温柔的惩罚中度过了。

    天刚擦黑,晞哥儿终于玩累了,迷蒙着眼睛昏昏欲睡,雨竹轻轻拍着他的背,所以等银链匆匆进来的时候,还急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直到将晞哥儿交给||乳|娘抱出去之后,才问道:“可是找二爷的?”

    银链忙点头,“……说是有了眉目,这会儿人还在门外等着呢。”

    程巽勋便起身出去了,没多一会儿就肃着脸进来。

    “没想到还小有牵连。”不等雨竹发问,程巽勋就冷笑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2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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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谋划

    事情并不很复杂。

    据掌柜交代,不久前有人找到他,说要给他推荐厨子。因为他店小客少,厨子够用,便不想再添额外的开支……可惜还不等他拒绝,那人就摆出了条件,那厨子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落脚养老,只要包吃住,连工钱都不用。

    他一时糊涂,贪图小便宜,就点了头。

    后来却惊喜发觉,店里的生意好了许多,本来东边不远处还有一家酒楼,生意都是五五开,可自从那厨子来了之后,自家的生意好了岂止三成!

    一来二去,来的客人中还夹杂了几个衣饰华贵的男子。他开了一辈子酒楼,一双眼睛早已练得毒辣无比——那些人从腰间的荷包、腰带,到衣袍上的绣纹,甚至是跟着伺候的小厮、长随,无不显示着非富即贵的底蕴!

    他不敢怠慢,亲自去厨下查看,生怕做出来的菜不合几位爷的眼。

    这一看之下,却被唬了个魂飞魄散……

    那法子他不是不知道,甚至年轻时还没克制住诱惑,吩咐厨子在饭菜里添过……但是自从搬来了京城,风霜染鬓、年纪渐长之后,那点子心思却是被深深埋在了心底,再也没敢动过。

    相较与他的气急败坏,厨子却是一派镇定从容,只说:“这事可不是你我能管的。东家,你还是莫要乱说话为好,不然……想想你那才满月的大胖孙子,还有一家子大大小小!”

    ……

    “那掌柜的也无辜,被逼着上了贼船,知道的有限……不过该是咱们运气好,厨子倒是大有用处。”程巽勋眸底染上几分阴兀森冷,道:“李家、王家……纪家,一个个的都嫌日子过得太悠闲了。”

    雨竹有些似懂非懂,一个大家族周边总是或多或少围绕着些许小家族,有些依附和仗势的意思在里面,当然……平时也要做些小弟应尽的义务。

    纪家是先皇后的母族,如今又有了女儿入宫为嫔,自是春风得意,想必示好的小家族不在少数。

    想到这儿,她忽的灵光一闪,想到了诸邑公主前些日子的几次出门,去的似乎都是纪家……

    若是纪家是幕后黑手,那未必也太古怪了些,这无冤无仇的,吃饱了撑的不成?

    所以,毫无疑问的,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诸邑公主。

    这么尊大佛压在头上,既是皇族又是长辈,说不得动不得,又碍眼又堵心。

    雨竹肚子里咕嘟咕嘟冒着坏水,要是有谁能将她收走该有多好哇。

    程巽勋也眯着眼睛沉思不语,只眸中却有精光一闪而过……

    正月十五的时候,宫里来了圣旨,赏赐了不少东西,老公爷的是护膝、貂皮大氅,还有一对翠色极好的翡翠扳指;程巽勋的是一口华丽至极的宝剑,纯金的剑柄和剑鞘上细细雕琢这繁复的花纹线条,数不清的细碎珍珠、宝石镶嵌其中……雨竹偷偷瞄了一眼,这玩意儿的功用应该只有一个——挂在墙上辟邪。

    雨竹自己的是鎏金掐丝点翠镶珠簪子一对,那镶的明珠足有小指大小,滚圆细润,泛着淡淡的晕光,镂九弯素纹平银镯子一对,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戒指手钏;季氏则是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一对,百子如意纹手镯一对……

    包括诸邑公主、程思义和不在府中的程巽功都各有赏赐。

    雨竹心知肚明,不管过程如何,程巽功去北边的结果很让他满意,所以指缝就宽了些。

    再有也是做出个姿态来,赏罚分明!

    只是这个赏是有了,罚会落到谁头上呢?

    待送走了传旨的内侍,雨竹和季氏对视一眼,都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去宫里受罪了!

    谢氏故去后的第一个上元节,比以往冷清了很多,雨竹抱着晞哥儿站在思谦堂门前,望着苍肃端正的三个大字,静默片刻,低头和晞哥儿道:“这是祖母以前住的地方……要记得,祖母最喜欢早早了。”

    院中的松柏历经严冬风雪,依旧挺拔苍翠,厚厚覆盖于松针枝干上的晶莹白雪偏偏给她添了几分柔软温暖,白色中透着墨绿,本都是清冷的颜色,凑在一起却是极为悦目的样子。

    程巽勋收回凝视的目光,心中百味陈杂……

    巨大的紫檀博古纹下卷式书案上摆着厚厚一摞书,雨竹一本一本的翻看着,多是兵法,间或有些谋略和史书。兵书上折痕较多,纸张因为经常翻看,都有些毛边。

    偶尔留下的备注虽带了几分狂狷之气,却也是一笔一划,清楚工整。

    这是他年轻的时候留下的吧……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雨竹哑然失笑,他今年也才二十多岁而已。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雨竹小心抚平书的封皮,将它放好,重又拿起一本。

    早园站在旁边,颇有些抓耳挠腮之态,急得不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太太,您可别听银链那个小蹄子的挑唆,以身犯险。便是想知道太夫人的意图,也犯不着这样,街上什么人都有,万一磕着碰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雨竹无奈一笑,自从昨日诸邑公主借口好久没见识过宫外上元节的情景,想让自己陪她出去瞧瞧,自己答应后,这丫头就担心的不行,一逮着空就要劝阻。就连这会儿,马上就要出去了,还是不死心要再试一次。

    “放心好了,你当你主子我傻啊,既然说要出去,那自然是万事准备妥当才点头的,绝不会出一丝儿意外。”虽然心下感动,但是具体怎么准备的还是暂且先保密为好。

    早园只好跺了下脚,不甘的闭上嘴。

    书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雨竹重新捧起书,抿嘴微笑——难为你个冰块似地家伙,还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

    二更初始,雨竹便去换了身秋香绿妆花藤纹长袄,瀑布似地青丝用一根云脚珍珠卷须簪固定在脑后,脸上略略施了脂粉,更显得面如雪玉,眉如远黛,一双细细勾勒过得眼睛流光溢彩,仿佛能吸人魂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3章 月上柳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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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月上柳梢头

    一年一度的上元节,街上处处张灯结彩犹如白昼,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各色鲜艳花灯或斗艳或斗巧,灯下人群熙熙攘攘,笑语盈盈。

    夜幕中的坊市街道,铺锦叠绣,流光溢彩。绚烂的灯火在城墙上点亮,耀眼的礼花在在天幕上绽放。

    偶尔还能看到衣裳纹饰祺丽的富贵之子游荡其中,或几个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对着人群中年轻的姑娘们评头论足。

    “现在京中那些老大人、老爵爷们也实是不会管教族中子弟,瞧这一个个的轻狂样儿,于国于君,半点用处皆无。整日只会斗鸡走狗,逛楼狎ji,仗势欺人……皇上也不管管。”诸邑公主扫兴的放下帘子,皱眉道。

    雨竹坐在马车里,闻听此言,心中好笑,轻轻收回撩开车帘的手,“这事皇上可管不了,诸位大人们也不一定就想管。”

    不久后就要再见了,雨竹索性不再留口。

    “同样是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有短呢,更别说是要细分嫡庶、长幼、慧愚、母宠的儿子了……除了极个别的意外,都是如此道理。若是族中子弟都能干上进,恐怕事情只会比现在麻烦数倍。”

    “而且,您细想想,京中百姓都知道,这条路是京中最繁华的街道,也是上元节夜里权贵子弟流连最多的地方,真正没有想法的姑娘怎会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这儿来?京中能猜灯谜,看烟火的街市成百上千,哪里去不得?明知道被看上会是怎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凑这个热闹?”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是极有道理的,好人家的姑娘很多,可是像小陈姨娘那样有“上进心”的女子也不少。

    这里可不会讲什么律法,什么人权,不看上便罢,一被看上那便很少能够逃过。虽然律法上对安分守法的百姓有所保护,但是这种事只要不被放到明面上,哪级官员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便是芸香的哥哥那样的,有程巽勋护着,最终不还是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照二太太的意思,女子在上元夜里出来猜个灯谜,还有错了?”诸邑公主冷冷一笑,赤金簪子上的凤尾玛瑙流苏闪烁着清泠的光芒,“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雨竹看着她满眼的忿忿,忽觉没趣,想了想还是住了嘴。

    当然没错,可这样的事情是能用有错和没错来衡量的么?你没错,便不会受罚倒霉么?

    诸邑公主莫不是在蒙古待的太久,思维似乎都不怎么能适宜中原的生活,并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像蒙古男女那般豪爽热血,在街上一语不和就可以酣畅淋漓打一场的。

    马车行到了一处,诸邑公主忽的示意停车,扭头和雨竹笑道:“快看那个灯摊!”

    顺着诸邑公主涂着鲜红丹寇指尖所指的方向,雨竹看到了一柄精致异常的水墨团扇,被摊主高高系在弹壁灯之间的挂绳上,在明亮的灯火映衬下,泼墨细绣的扇面上暗藏的银线碎碎亮亮,仿佛是谁掬起了漫天的星辉,静静闪烁着令人心醉的梦幻光丝——在各色大红花灯中显得极为引人注目。

    到了么?

    雨竹眼底暗了暗,脸上却是意兴阑珊的模样,勉强道:“既然您喜欢,便停一会儿罢。”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诸邑公主便带了帷帽,然后拉着雨竹下了马车。

    夜风寒凉,坐在马车上还没什么感觉,一下车雨竹就裹紧了身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静静跟在诸邑公主身后。

    阮妈妈和华箬则一左一右跟侍在侧。

    “……好久没有猜灯谜了,幼时在宫里也有太监和宫女做花灯,用彩带缚在树上,我还记得||乳|娘抱着我去凑近了看,结果冷风吹多了,晚上就发了高烧,累得||乳|娘被重罚……”诸邑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雨竹捻了捻手上的一枚戒指,想着自己的小心事,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抬头就见到诸邑公主那红色的身影乍然向右栽去。

    “主子!”于妈妈慌忙一个健步上前,扯住诸邑公主的胳膊,帮她重新站稳,“您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诸邑公主惊魂甫定,伸手抚了抚胸口,“刚才只顾着看灯,没注意脚下。”

    于妈妈担心道:“可有崴到脚?”

    诸邑公主便试着迈了迈步子,脚一沾地她就倒吸一口冷气,懊恼道:“还真的……身子怎么变得这么娇贵!”

    跟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觑,这么平坦的石板路,又没个石头小沟的,怎么就崴了脚?疑惑归疑惑,众人还是纷纷劝说诸邑公主先行回去。

    贴身的丫鬟瑶琴上前一步,挽住诸邑公主的右手,笑道:“您喜欢那把团扇,又何必亲自去猜呢,买下来也是一样的。只管交给奴婢便是,保管妥妥的带回去。”

    “你这丫头,按这般想法,天下还有多少东西是有趣的?”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阵风,拂起了诸邑公主帷帽上垂下的轻纱,如水纹一般的荡漾,“看如此可好,你们来的几个都去试一试,谁中了,帮我赢回了扇子,便赏她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丫鬟婆子皆尽狂喜,伺候主子出门一趟,居然有此等运气!个个喜笑颜开,忙不迭的往灯摊那边涌去。

    “二太太可有兴趣?”诸邑公主扶着于妈手往回走,忽的回头看向雨竹,淡抿唇瓣,轻笑道:“光是凭她们几个,怕是到明天早上都猜不着。”

    雨竹眉心微动,很快掩嘴一笑,“我笨得很,还是莫要去丢人了。”

    诸邑公主看着雨竹略显冷淡的烟水秋瞳,心中微恼,嘴角却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便罢了……”

    人群如织,灯明如昼,车马塞路,话说完刚迈了几步,诸邑公主一行就不见了踪影。

    “……这……”华箬直觉不对,有些紧张的挨近了雨竹,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四周的人群。

    雨竹却很是淡定,拍了拍华箬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然后透过帷帽,辨别着方向。

    “太太,马车在那儿。”一个眼尖的丫鬟看看到了自家马车,惊喜地叫了出来。

    不远处的一处僻静幽黑的小巷中,若是此时有人误入,一定会吓个半死。

    外面正是普天同庆,人马喧嚣,巷子里却是一声不闻,数十个黑黝黝的身影如标枪般笔直挺立,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其中一人手执一根短小的火把,微弱的火苗在瑟瑟寒风中虚弱颤抖,将投在墙上的破碎黑影拉的长长短短,平添了几分诡异可怖之感。

    借着明灭摇晃的火光,可以看到他们脚下歪扭躺倒的几个黑影,酒气熏天。最前面一人伏在地上,半丝声响也无。

    “弄醒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便有人上前一步,拽着地上那人的头发将脸抬起来,抬手就重重抽了八九个耳光。

    “哼……”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那人清醒了过来,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当下惊骇欲绝,“你们是谁,竟敢绑架我,可知道我是……”

    “李家三少爷。”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嘲讽,“将你的这些狐朋狗友都灌的醉醺醺带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这下李茂璋可是真的被吓到了,被叫破身份之后,他就感到碰到了不好惹的硬钉子,下意识想要退开一些,可一动之下却感觉脖子也痛,脸颊也痛,嘴里还有陌生的腥甜之味……当下,恐惧就如野草一般在心头疯狂滋长。

    “大人,又晕过去了。”有人上前试探了一下,不屑的瘪了瘪嘴,话应刚落,手上的刀柄就狠狠敲上了李茂璋的脑袋,冷喝道:“不想再挨打,就好好回话。”

    从剧痛中再一次清醒过来,李茂璋想哭的心都有了,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从小耳濡目染的圆滑在此刻派上了用场,遂道:“这位大人,我也是被逼的啊。”

    仍旧是一片安静,他压抑着恐惧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几步外的一处高大身影,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只借着天上的瞬间绚烂的烟花,可一窥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