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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梦(完结)第52部分阅读

      青竹梦(完结) 作者:rouwenwu

    爽利的女子熟悉之后,雨竹也敢开开她的玩笑。

    “唉,别提了。”陈三奶奶的眼里全是沮丧,“你道我为何这些日子都没出门?”

    雨竹被她少有的低落惊了惊,收了笑问她,“出什么事了?”

    陈三奶奶忸怩了半响,忽的往雨竹这边凑了凑,在她耳边低声问,“你是怎么怀上孩子的啊?”

    雨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干咳了两声,很认真的低声道,“……我不知道。”

    天啊,这位不会也是穿的吧,这么惊悚的问题她也敢问出口?她当然是……知道的,但是真要她普及一下生理知识吗?

    或者直接说,亲,你男人那方面……行么?或者像某些小说里说的,进错了?

    趁着还能控制,赶紧将那些千奇百怪的念头拍走。

    看雨竹一脸尴尬,陈三奶奶撇了撇嘴,抓了把瓜子在手里慢慢磕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矫情。”

    雨竹都快要泪奔了,无力与她争辩,只好默默在心里吐槽。

    陈三奶奶嗑完了一把瓜子,拿帕子擦了擦手,又凑了过来,奇道,“你婆婆怎么突然就和齐国公夫人好起来了?”

    不怪她奇怪,当年齐家与程家那般亲热,后来又诡异的冷淡到底,京中不少人家或多或少都能察觉不对头,陈三奶奶虽然幼时不在京城,但想必后来也听到些风声,按她那八卦的性子,不好奇才怪呢。

    但是这事雨竹确实不知道,芸香勾结尼姑,以及宋姨娘和小陈姨娘的那些丑事,谢氏是肯定不会外扬的,那肯定要编个话,不仅要将程家在齐四小姐的事情中完全脱身出来,还要不涉及一些不便外透的隐私……

    雨竹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与娘家嫂子谈笑的季氏,咽了咽口水,很无辜的说道:“这事我委实不知呀。”

    陈三奶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怀疑,“我有什么都是告诉你的,你可别瞒着我……放心,我谁都不说。”

    “……什么事这般隐秘啊。”正说着,一道突然插进来的话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雨竹定睛一看,原来是楚慧娴。

    “六小姐。”

    不等她开口,陈三奶奶已经开口打了招呼。

    雨竹望望陈三奶奶,又望望楚慧娴,一个是贺氏的孙女,一个是贺氏的外孙女,表姊妹的关系,却一点也不亲近。

    “大表姊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慧娴啊。”楚慧娴笑得落落大方,亲热的携起了陈三奶奶的手。

    反观被携了手的人却是一脸不自在,僵硬着胳膊傻在那儿。

    果然是要进宫的料子啊

    “……看大表姊和师傅在这里聊得高兴,我也忍不住啦。”楚慧娴调皮一笑,吐了吐粉色的舌尖,忽的又有些紧张地看向雨竹,“您不介意做我师傅吧,娴儿虽然只听过一次教诲,但是在心里早就把您当做师傅了。”

    雨竹嘴巴一嘟,小巧精致的下巴微抬,“师傅?我才不要做师傅,我从小到大的师傅都一把年纪……叫师傅把人都喊老了。”

    虽说和当今皇上沾着点儿亲是件很能得瑟一把的事,但是这得瑟只限于自己心里,要是谁想借着这层关系,自己去得瑟,那是万万不行滴。

    楚慧娴也知道这光不是那么好蹭的,本来做好了准备雨竹会推脱能力不够之类的,没成想她直接嫌弃了,倒是让她准备好的一箩筐话没了用武之地,在嘴边打了几滚,只得不甘心的咽了下去。

    陈三奶奶几乎要笑出来,她最不耐烦跟这个表妹在一块儿了,记得她刚刚进京的时候,满身的乡野气,楚慧娴虽然没有嘲笑她,但是那种眼神,那种姿态,让对人气息特别敏感的她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如今,随着年岁渐长,楚慧娴的道行倒是比那时深多了——想来楚家为了把她送进宫又费了不少心思,还特意压了她的亲事。

    但是印象在那儿,实在是让她兴不起亲近的念头。

    正尴尬间,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迎亲的人来了。”

    气氛顿时一松,又听得上头闻氏笑道,“这才什么时候,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下面马上就有夫人笑着接口,“都怪老太太养的孙女稀罕,怪不得人家早早来接。”

    陈三奶奶就低声嘀咕,“每次随我婆婆去参加喜宴,听到的都是这几句……”

    雨竹失笑,想着怕是要开席了,就扯了扯她的袖子,又喊了季氏到谢氏那边去,最后还不忘与楚慧娴道个别。

    与其从她这儿入手讨巧,还不如好好在德言容功上再下下功夫,或者在宫里打点打点,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和后宫沾上边儿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17章 选择

    收费章节(15点)

    第217章 选择

    筵席过后,也不知道谢氏和闻氏私下有着怎样的心照不宣,雨竹就和陈三奶奶就在一边磕牙吃瓜子,聊着京中的一些八卦。

    陈三奶奶颇有些语言天赋,平平的小事也能被她说的妙趣横生,而雨竹亮晶晶的眼睛又让陈三奶奶大感满足。

    一来二去,两人聊得倒是极为投机。

    雨竹暗暗庆幸,还好陈三奶奶也来了,不然她还不定怎么无聊呢。这京中女眷也是隐隐分成派系,来齐家参宴的,不是雨竹不熟的就是从没见过的,甚至还有不对盘的,几个打过交道的夫人、奶奶也只限于招呼过,肯定没什么可以深入交谈的话题。

    她要规规矩矩的当她的小儿媳,坚决不做长媳要做的事,雨竹很是理所当然的为自己的偷懒找理由。

    花轿已经离去,满府的喜气瞬间少了大半,不过这种时候往往都是各家夫人打交道拉关系的好时候,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口干舌燥,笑声、叙话声交织着满屋子的锦绣辉煌,倒还是一派和乐融融、热热闹闹。

    雨竹则是悠闲的抱着肚子,一脸矜持的与陈三奶奶说话,除了楚慧娴,倒也没人过来打扰。

    丫鬟们刚上了水果和茶点,谢氏就告辞要走,闻氏亲自送到门口,握着谢氏的手,笑道,“你挂念着媳妇身子,我也不多留你,最近忙得脱不开身,得了空我去瞧你。”

    谢氏眼睛微红,强笑道,“……那自然好,我那儿备着老君眉呢,你来了我就用它招待。”她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好歹……好歹看顾着些吧……”

    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似地,吐出每个字都很费力。

    闻氏顿了顿,笑容有些僵硬,轻轻拍了下谢氏的手,低声叹了口气,“放心……”

    “——老太太”

    闻氏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道尖锐惊惶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闻氏不悦的皱起了眉,是哪个丫鬟这般的一惊一乍,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但是当眼角扫到那道瘦小的灰色身影时,她的眼睛蓦然睁大,惊呼声脱口而出:

    “——玉容”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瘦伶伶的女子,穿着简单的灰色裙衫,连道花纹都没有,宽大大的套在身上,风一吹微微鼓起,衬得她越加细瘦。

    一头青丝在脑后规整的绾成一个圆髻,露出眉清目秀的一张小脸,大大的眼,小小丰润的唇,肤色是种病态的苍白……整个人仿佛一张尘封多年,刚被揭开的黑白山水画,怪异扭曲。

    她仰着那张还残存着丝丝娇憨的脸,直勾勾的看向雨竹的方向。

    雨竹被她那专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感到一道凉冰冰的视线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在自己宽松的腰间徘徊半响,最后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仿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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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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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命

    外面阮妈妈留下几个大丫鬟守着门口,这才亲自去了小厨房,寻思着给雨竹做点好吃的压压惊。

    早园和银链站得远远的,却一眼不错的守着门。

    过了一会儿,华箬才从思谦堂回来。

    “唉,出了什么事了?”早园推了推华箬的胳膊,“好久没见太太这般不痛快的样子了。”她留着看家了,并没有跟着去齐国公府。

    华箬缓缓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许多人知道为好。

    “遇到一个人撞墙自尽,太太有些受惊。”含含糊糊的想敷衍过去。

    早园却是鬼精的很,眼珠子转了两下就猜道,“是……齐家四小姐?”自己主子的脾气她多少清楚一些,可不是那种容易受惊吓的。

    华箬本身还有些恍惚,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被早园猜到后也不再瞒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至于银链也是知道分寸的。

    见华箬点了头,早园和银链对视一眼,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又拿下来掩着嘴,压下惊异的声音,“真的?”

    复又道,“不是被送到家庙里去了么,怎会被太太看到?”

    “……我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守着的婆子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到齐家老太太屋里,还躲起来的。”华箬叹了口气,低声道,“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咱们太太,吓死我了……后来撞死的时候可惨了。唉,真是作孽,我看着齐四小姐挺好看的。”

    “哎,可要是有了她,那咱家主子怎么办呢。”银链有些没心没肺,“按我说这就是命,要不是忠勤伯家的公子害了芸香的哥哥,还步步紧逼,二爷就不会善心接芸香进府……要不是芸香的那未进门的嫂子恰巧拜在静安师太那恶尼门下,芸香也没这个机会……而要不是静安师太仗着靖王爷在后头,也不敢那般胆大包天去害国公府小姐……”

    作为贴身丫鬟,这些事情她们都了解了个大概。银链神色平静,说着自己的想法,“便是那齐四小姐不爱去寺庙上香,或者她那天吃坏肚子不能去……甚至坏她清白的那人在那天出门被马车撞了……里头随便哪一件事变动一下,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她才不管别人怎样,世道上不幸的人多着呢,多到华箬姐姐她们这些在朱门锦翠间长大的丫鬟们无法想象。

    四个大丫鬟中,只有她不是家生子,从漫无天际的惊惶、饥饿、疲累中一点一点挣扎到今天体面的大丫鬟,她靠得可不仅仅是运气。

    “话虽是如此……”

    银链笑笑,止住华箬的话头,指了指屋里,“太太喊人了……”

    与此同时,季氏也在和程思义坐在炕上说话。

    程思义还没从刚才那消息中回过神来,毕竟在他的脑中,大家小姐寻死实在是很遥远,便是被蒋存墨逼迫的那个丫鬟……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我这心啊,还是砰砰跳得厉害。”季氏捂了捂胸口,闭上眼睛就想到了那沉闷的声响和墙上溅开的鲜红……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程思义搂了搂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想了,待会儿早些睡,醒了就过去了。”

    季氏柔顺的点了点头,任由程思义拥着她,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你说,这家庙里是不是很不好受啊。”过了好一会儿,程思义才幽幽道。

    “啊?”季氏已经在程思义怀中渐渐平静下来,就懒懒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她微微侧头,娇俏一笑。

    “小陈姨娘……也在家庙吧。”程思义若有所思。

    季氏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还有她弟弟的手也不知怎样了……即便不能握笔写字了,那也要能端个碗,拿个筷子什么的,难不成一辈子事事都要丫鬟服侍着?”说话间,程思义感到手中季氏的指尖冰凉,忙将那双手捂在自己怀中,轻轻搓着。

    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季氏在生产的紧要关头受了小陈姨娘的害,肯定是不乐意听到她的消息……心下马上为自己说话不经过脑子后悔起来,呐呐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么提一提罢了……”

    季氏却很快从中恢复过来,嗔道,“说这个做什么,好歹她也是个姨娘,还给爷生了馨姐儿,哪儿就能不管了。”

    这时,外头有丫鬟报盈小姐来了,接着帘子一掀,奶娘怀抱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小襁褓进来了。

    季氏看到女儿,眼睛一亮,忙招手让奶娘将孩子抱近了,一边随口应付着,“您放心,虽然家庙诸事都是老太太做主,我实在是插不上手,但也打点了一番,想必不会为难了姨娘,至于小陈姨娘的弟弟……”

    她顿了一顿,抱过小小的盈姐儿放在膝上,揭开包被,在她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亲,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要是等到这会儿才治,那手早就没用了。”

    不去看程思义尴尬的脸,季氏将自己微凉的手伸进怀里捂着,继续道,“放心好了,我问过大夫,说是恢复的挺好的,只是到底伤了骨头,拿东西穿衣都无妨,精细些的事情就做不了了。”

    手捂热了后才轻轻抚上了怀中女儿的小嫩脸,季氏心道,怕是她再打点,小陈姨娘也享受不到了……

    家庙?哼,小陈姨娘犯的错,连进家庙的福气都没有,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怕是世上已经没这个人了。

    那厢,程思义看到宝贝嫡女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凑上去逗他。

    季氏看着他纯粹高兴的眼,心下叹气,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没点城府的样子,可怎么好?

    不过——她微微的笑了,以后日子长着呢,总会好起来的……

    净房里传来淅淅哗啦的水声,雨竹却坐在床边,久久难以平静……

    刚才她听得消息,傍晚她们回来之前,程巽勋去过秋纹的屋子。

    待了多久她也顾不得了,她只是想知道,他为何要去?

    答案似乎是明摆着的,解决需要吧,一个这般气血旺盛的男人,在忍了三个多月后,也该忍不住了吧?

    雨竹想到前三个月里,不管阮妈妈怎么说,程巽勋最后还是留在了正房,甚至为了怕她被谢氏怪责,特意与谢氏作了解释——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要自己看着才放心。

    她知道自从自己有孕后,晚上打听程巽勋歇在何处的丫鬟有多少。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程巽勋只有一妻一通房,连个妾都没有。纵使林家势头正猛,可程国公府也不是直不起腰的,不带这样看不起人啊

    她就这么失去警惕心了,仗着程巽勋与她说过“只有你一个”,仗着家世的强横,她就不知不觉忽略了许多。

    她太惯着自己了……雨竹自我检讨,然后又有些犹豫,她不知道下面要怎样做。

    这青葙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是她想知道都是能知道的。比如程巽勋去秋纹屋子里做了什么……

    可要是真的找秋纹纾解欲望去了,她要怎么办?要感谢他是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去的,还是表扬他没玷了自己的主屋?

    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洁癖。结果很快很明显——

    有

    但是这种小别扭又算得了什么?不能离婚,不能分居,甚至下辈子主要还是靠他……

    其实最然在这锦绣堆中被娇宠着,自己的内心还是如前世一样,很像野草——拼命汲取着养分与水,竭力舒展着每一片细叶拥抱阳光,被铲掉叶子算什么,被踩到泥里算什么,只要有根,她就不惧任何伤害。

    清高?那是什么东西?

    雨竹摇了摇头,按捺下心中的烦躁,最近总是感觉心中堵得慌,各种想发脾气,她小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停下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她向来习惯做最坏的打算,比这好是惊喜,没这好也不是伤害。

    程巽勋,要是你从开始就没有给我那样一句话,没有给我希望,哪怕你一天抬一个,将后院塞得满满的,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还会天天煲好滋补的汤水给你送去。

    但是既然你那样说了,还很不幸的让我相信了,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你是我的男人,这辈子到死都是……

    雨竹眼中闪过一道璀璨流光,轻轻抚了抚肚子,阮妈妈和解妈妈都说这胎怀相很好,她们一些纠结的暗示自己也明白……

    水声渐停,一阵动静后,净房的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远及近,衣裳窸窣,接着被子被撩开,一个人躺了下来。

    雨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是诉说着主人心中的不平静。

    “小丫头装睡”醇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如有实质般的一路向里,一直撩到了雨竹心底,让她微微打了个机灵。

    “哎呀,我只是还没睡着罢了,哪里是装睡。”雨竹娇嗔着睁开双眼,看向身边的人。

    程巽勋出来的很急,头发还湿着,他双手拿帕子擦拭,透过松垮系着的里衣,可以看到里头赤o的精壮上身,匀称性感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变化着迷人的线条。

    雨竹就忍不住龇了龇牙,有些嘴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19章 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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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病来如山倒

    随手将帕子丢在廊庑上的小梳妆台上,程巽勋轻舒了一口气,转眸时瞄到身边女孩亮亮的眼,顿时笑开了。

    “怎么,这会儿了还这么精神?”

    雨竹瞬间闭了眼,缩在被子里。

    程巽勋失笑,起身熄了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习惯性的将手搭在雨竹的肚子上,正要合眼,忽的感觉身边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接着一只软软的手伸了过来四下摸了摸,“咦,你用冷水洗的澡?”

    那尚有水气的结实身子上,还残存着丝丝不正常的凉意。

    程巽勋迅速将她的手拖出自己的领口,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紧绷,“无妨,天已经暖和了。”

    雨竹却不罢休,在他颈窝处猫儿似地蹭,“……你……难受么?”

    另一只小手又极不老实的四处点火,渐渐向下探去。

    程巽勋倒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欲望重又叫嚣着蒸腾起来,在他漆黑如夜的眼中激起点点火星。

    “别闹。”

    雨竹定了定神,她觉得自己处在一个紧要的路口,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装作不知道,反正要让她给他抬妾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就这么糊弄着过下去吧;抑或是……再争取一把。

    她现在才这么一点岁数,一辈子还很长很长,就这么莫名其妙缩在壳子里也太悲催了。再说了,她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

    打定主意,雨竹的小宇宙又开始熊熊燃烧了,咬了咬牙,手迅速下移,一把攥住了某处灼热。

    虽然从来没做过,可不代表没听说过,前世宿舍里还有个奇葩在卧谈会的时候详细分享她的经验,貌似也不是很难……

    雨竹咽了咽口水,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这尺寸——

    程巽勋闷哼一声,身子一下子绷得死紧,宽大的手掌如灼铁般抓住了她的手,却没有拉开。

    雨竹摸索着撑起半边身子,在他耳边低低控诉,“你今天去秋纹房里了”

    左思右想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她对院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程巽勋是知道的,装傻充愣反而落了下乘。

    “我心里难受……”不撒泼不哭闹,只是声音里那种隐隐的怅然若失如一片羽毛般悠悠荡荡,轻轻忽忽,就是不落到地上。

    明面意思就是——我爱你,把你当我的天,但是却不能阻止你光明正大去找别的女人,只能自己心里难受……

    眼泪嘀嗒,濡湿了程巽勋的颈侧,一直浸润到他的心里。

    雨竹这倒不是全装,心里确实不好受。

    她容易吗,好不容易在这小三小四合法化,还被国家鼓励的朝代,狗屎运爆棚,盲婚哑嫁还撞上一个好男人,可是最终还是难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不是她多想,实在是她的院子她最了解,秋纹虽说还是程巽勋的通房,但是早就被守得严严的,没有她的允许,谁胆子大到敢为她传消息行方便?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程巽勋是自己去找她的。

    为了什么,实在是太好猜了……

    “乖,别哭了……”程巽勋有些懊丧,怎么下人什么都和雨竹说。

    也顾不得下面狰狞的欲望,将雨竹抱在怀里细细安慰,“哭什么……我没碰她。”

    他确实是有些需要,但不一定要和女人上床来发泄,但是这些方法他不忍心让怀里这个乖得跟猫儿一样的小丫头来做。

    雨竹听到这话,心里倒是略宽心了些,在这世道倒也不能过分苛求,好歹底线给守住了。

    ……

    第二日一早,当她迷糊着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深谙无底的墨染黑眸,那眼睛里散着幽幽浅浅的光,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

    雨竹虽然表情无辜,但是还是感到脸颊火辣辣的,双腿一曲就麻溜的缩到了被子里,像一只小小尖尖的粽子。

    程巽勋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这会儿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胆子怎么那么大,哼哼。”

    瞧着她脖颈处艳腻莹滑的雪肌,和细白盈嫩的粉粉双颊,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那张红艳艳的小口上,微微有些红肿,但是怎么看怎么剔透可人。

    忍不住又抱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口的暧昧红痕上缓缓抚过,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起来吃早饭,嗯?”

    雨竹羞涩了一会儿后就抛到脑后去了,不就是……嗯哼,有什么呀。

    丫鬟们端上粥、各色点心和小菜,两人吃完后就一起去了思谦堂。

    谢氏竟然还未起身。

    杨妈妈急急撩开帘子出来,蹲身行礼过后才道,“二爷,二太太,老太太头有些疼,还歇着呢,您们还是先回去吧。”

    程巽勋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了起来,沉声道,“太医可有看过?”

    杨妈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虑,“没有,老太太还睡着呢,刚才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过来也给奴婢先劝回去了。”

    “父亲呢?”

    “老公爷昨儿晚上歇在陈姨娘处……”杨妈妈低下头,手紧紧揪着袖子。

    程巽勋眉宇间顿时浮现出怒色来,冷声吩咐,“先拿我的名帖去请李太医,让邓德寻个马骑得好的小子,快着些。”

    杨妈妈连连点头,走到门口又被喊了回来。

    “派人给大哥也送个信,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赶紧回来。”他最清楚不过:谢氏性子极为要强,如果不是真的是撑不住了,肯定不会卧床不起。

    杨妈妈赶紧躬身应了,快步出去了。

    没耽搁多久,李太医就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进来了,进去时还抹着汗一脸轻松,自嘲,“下官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快散架了。”

    可是出来时却是神情凝重,隐隐带着难色,心里却在暗暗叫苦,本来以为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偶感不适,跑跑腿就能得一大笔赏钱,谁知到摊上这么桩麻烦事。

    “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将颔下一缕稀疏的小胡子捻了又捻,这才下了决心。

    程巽勋动作顿了一顿,面上分毫不露,轻轻一舒小臂,“这边请。”

    “……老夫人情况有些不好。”出了丫鬟往来忙碌的屋子,李太医也不废话,与程巽勋说着病情,“……经络燥盛,筋脉急挛,肢节拳缩,屈而不伸,痹而不仁;脏腑湿盛过重,化生败浊,堵塞清道,神迷言拙……肝阳暴张,阳化风动,气血逆乱导致上实下虚。”

    “颇为凶险,下官微薄之力,怕是要劳烦医正大人……”

    能让说话一向委婉的太医都说出的凶险……程巽勋皱起了眉头。

    李太医斟酌着留下份药方,也不拿“酒钱”,告辞离去了。

    程巽勋送完人回来,将情况和雨竹说了,末了补上一句“还要请太医正来一趟。”就出门安排去了。

    雨竹有些不敢相信,昨天还好好的带自己出门,怎么就病得这样重了。

    走进内室,床上的谢氏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褪去了所有的冰冷淡漠,单薄的像个普通老人,苍老、憔悴、干瘦……

    杨妈妈已经回来了,站在床边抹泪,见雨竹进来,忙过来欲扶。

    “杨妈妈不用管我……你先和我细说说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是……老太太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头疼的厉害,奴婢还起来帮她倒了盏安神茶吃了,又揉了小半个时辰头,见老太太睡安稳了,奴婢才离开的。”杨妈妈看着谢氏昏睡的脸就掉眼泪,一个劲儿的自责没早些发现。

    雨竹拍了怕她的手,劝道,“妈妈快别怪自己了,你服侍老太太时候久了,最得她老人家心意,这会儿好些细致的活儿都要靠你呢。”

    让杨妈妈打起精神来,雨竹也不打算走了,就留在屋里照应着。

    过了一会儿,谢氏屋里的大丫鬟玉珠捧着个小茶盘进来了,里头是个白瓷的盖碗,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味。

    雨竹上前接了,坐到床边要给谢氏喂药。可是谢氏却是牙关紧咬,怎么都喂不进去,正着急间,听得外面有了动静。

    接着帘子被掀开,老公爷走了进来,紧跟在后头的是季氏和程思义。

    雨竹忙将药碗交给杨妈妈,起身屈膝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老公爷脸色铁青,狠狠扫向杨妈妈,“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杨妈妈低头不语,一句话也不申辩,捂着嘴又哽咽起来。

    雨竹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讽刺,按太医说的,脏腑气血运行不正常,那就是长时间的处于忧思恼怒或者是过度的劳累埋下的病根……真正该怪的是谁?

    “你爹呢?”骂完了杨妈妈,又劈头问程思义。

    程思义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呐呐道,“父亲昨夜有事,并不曾回府。”

    老公爷看到他这幅样子就生气,好歹看在老妻病重的份上忍住了没发火,问起了病症。

    雨竹细细禀了,半句话也不愿多说,然后站到了一边努力思考怎样才能把药喂进去。

    老公爷目光触及到谢氏蜡黄憔悴的脸,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往床前走了两步。

    “这……这……”

    这床上的是谁?是谢氏?不,他不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0章 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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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故去

    印象中,她总是神色清淡,将所有的麻烦一一化解,从来没有示过弱。

    为何会病成这样?

    对了,一定是谁下药了

    “厨房去厨房,给我好好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即来报。”老公爷联想到龚氏以前做的那些事,以为想通了什么,急急吩咐道。

    “父亲”

    这时,程巽功和程巽勋两人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两个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老公爷见两儿子到现在才来,顿时火冒三丈,“为人子的,还有比母亲生病更重要的事么?”

    程思义和季氏对视一眼,不自在极了。

    程巽功脸色也不好看,懒得理会老公爷的气急败坏,示意跟在后头的太医院院判上前。

    雨竹闪身避到了屏风后头,心跳得很快,这位可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了,上次就是这位院判大人说老太太的病能治,要是连他都没法子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她头一次怀念起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医院,冷冰冰的仪器,甚至医生护士漠然的态度……

    屏风外头,程巽功面色冷峻,与程思义道,“你们先回房。”

    程思义沉默着行了个礼,领着季氏出去了。

    “母亲这还病着呢,父亲还是轻声一些为妥。”

    程巽功皱着浓眉,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

    程巽勋抿着嘴,一言不发,却始终站在长兄的身后。

    看到他们这样子,老公爷心中的怒火缓缓升腾,铁青着脸就要咆哮,“混账……”

    “老太太老太太”忽然杨妈妈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惶乱和恐惧。

    雨竹心就猛地一沉,脑子里陡然起了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也顾不得避嫌了,忙转了出来。

    老公爷和程巽功、程巽勋兄弟已经冲到了床前。

    太医院院判是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此刻也失了从容,满头大汗地正在施针,手下迅速找着|岤位,连额上渗出的汗珠也顾不得了。

    雨竹伸手压住砰砰直跳的心口,努力稳住声音,打发旁边早已傻掉的丫鬟去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过来。

    “娘——”

    “娘——”

    小丫鬟刚刚跑出去,两声怆然的嘶吼就从背后传来。

    雨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手抖得厉害,趔趄了一下才艰难的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往床边跑过去。

    等程思义季氏小跑着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谢氏静静的躺着,神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般,除了脸色已经苍白至极……

    “祖母”

    程思义面色大变,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祖母怎么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急拉着身边的妻子求证,“祖母睡着了,是吧。”

    季氏已经拿起帕子捂嘴哭了起来,拉着他的胳膊直摇头。

    像是被季氏的眼泪烫到了般,程思义又把目光转向了父亲和二叔。

    程巽功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谢氏瘦削的脸庞,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程巽勋则跪在床边,将脸埋进谢氏床上的被褥间,动也不动。

    ……

    里头信儿一传出来,内院外院又是好一阵震动,紧跟着又是急慌慌的忙碌,老太太去的这样突然,什么准备都没有。

    赵总管匆匆换了衣裳出来料理,从大门道仪门,扇扇大开,糊上白纸,灯笼都换成白色……很快就整个程国公府就是一片白色,弥漫着浓浓的哀情。

    慈宁宫。

    太后听得宫人禀报,也唬了一跳,“年里还好好的,怎会这么突然?”

    宫人低眉顺眼的伏在地上答道,“是昨儿从齐国公府吃喜酒出来,受了惊吓,勾了往年的陈疾,身子底子又虚……这一下子爆发出来,就没熬住。”

    院判大人早就跟皇上禀报过了,病况凶险,又是晚上发病,才耽误了……这程国公夫人运气可真是不好。

    不过,能死在床上,也让人羡慕了……

    挥手让宫人下去,太后伸手拿了杯茶,手上纯金嵌琉璃滴珠护甲衬着墨玉绘翡翠荷花的杯身,极致的雍容富丽。

    “这人啊,总是三灾八病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场灾祸。”

    “太后娘娘有皇上的真龙之气镇着,哪里还会担心那些小病小灾的。”俞姑姑笑道,“这天下可没有哪个女子有您命好呢。”

    太后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这种恭维她每天听得太多了。

    俞姑姑小心打量着太后的神色,挑选着话题,“程国公夫人这一去,程家大爷可就要丁忧了……”

    她说得很轻,太后却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随手将茶盏放到一边,冷笑出声,“你不说我倒是没想到,也活该她倒霉,这种事情也能给她撞上……”

    俞姑姑心里苦笑,果然这权势不同寻常,沾一点就要上瘾……

    主子以前的隐忍越来越少,她还记得先帝在时,面对淑贵妃有意无意的显摆圣眷,主子也只是在被气得狠了之后暗地里骂几句。

    哪里像现在,被诸邑公主挑战了威严就半点不依,非要让她付出代价

    “哈哈,这还不够……”太后忽的笑开了颜,端是清丽妍好,可惜那眼里闪烁着的恶意冷芒让人不寒而栗,“仅仅是推迟赐婚又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呢,敢在我的寿筵上作鬼,那就要有后悔一辈子的准备……”

    俞姑姑不明所以,可惜也不敢多问,将头又低了低,看着自己的脚尖。

    “皇上驾到——”

    这时,外头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太后忙收了脸上的表情,看着那个明黄|色的颀长身影健步走进,禁不住愉悦的笑出来。这是在无数个孤寂日夜中给她支撑的一幕啊,终于变成现实了。

    “母后快请坐。”年轻的皇帝气色极好,精致的眉眼雅致非常,温润如玉,不提天下至尊的身份,仅凭这幅样貌就让后宫女子痴迷非常。

    太后仔细端详了几眼,才满意的笑了,命宫女上茶,“皇上政务繁忙,半月不曾踏足后宫了,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瞧哀家。”

    “这……”皇上有些无奈的看着母亲眼中的促狭,道,“儿子不孝,多日不曾来陪母后说话了。”

    复又问,“皇后最近可有亲自过来服侍?”

    “那是自然……媳妇比儿子孝顺多了。”太后心里已经大体猜到了皇上的来意,也不表现出来,笑道,“大皇子也是结实聪慧,看到那孩子,哀家心里也高兴。”

    又问了太后的饮食休息,末了才小心着提起,“……那皇姐的亲事?”

    “自是要延后了,百善孝为先,程家老大是武官,丁忧不解官职,给假百日,这么些时候,她总等得起吧。”

    皇上舒了口气,他自是知道这些,就是怕母后烦扰,毕竟那个皇姐确实麻烦得紧。

    见母后似乎不很在意,他也就放了心,想到书房御案上的奏折就头疼,可不走待会儿那群女人闻风而至……更头疼,还要搅了母后安宁,想想还是赶紧跑吧。

    报丧后,来程国公府探丧的马车就络绎不绝,尤其在得知皇上让礼部主祭后,客人更多了。

    女眷也来了不少,雨竹和季氏忙得团团转。尤其是季氏,因为雨竹还怀着身子,辛苦些的差事都是她在忙碌。

    崔氏听到消息,也换了衣裳,带着杜氏和汤氏匆匆赶了过来,虽不便明着帮忙料理,但是分派些差事,再帮着招待些女眷亲戚,还是容易的。

    季氏大松一口气,她何时担当过这般的重任,赶紧对崔氏谢了又谢。

    待到季氏的娘家嫂子、母亲也过来了,一切才真正井井有条起来。

    崔氏轻轻拍着雨竹的背,拿帕子给她抹眼泪,柔声道,“乖竹儿,快别哭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好歹也要振作起来。”

    “……还没看到孩子出世。”雨竹泪流的更凶了,含悲泣道:“她盼了许多日子,一面都没见着就去了。”

    她心里酸得很,谢氏严肃冷硬,很少能见到笑容,但她却是个好婆婆,辛辛苦苦斗了一辈子,除了在程氏身上的失误,她做到了一个嫡妻能做到的最好。她一直都没有付出十分的真心,哄着她,讨好她,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是愧疚起来。

    本该是含饴弄孙,过舒心日子的时候啊……

    她忽的想起了一句话——‘蜡炬成灰泪始干’。

    “竹丫儿啊,你莫哭了,好好听娘说。”崔氏叹了口气,谢氏算不错了,女婿那么大的年纪还没个子息,也没见她死命往房里塞人添堵,要是换个人还不定怎样呢。

    “你该知道你婆婆多盼望这孩子……你也快做娘的人了,还当是闺中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么”崔氏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雨竹抽泣着,其实要是崔氏不再身边,她不会哭得这般肆意。

    因为依赖,所以才随心。

    “好了,你是二房的主母,休息好了就跟娘出去。”看雨竹垂头,崔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过还是坚定地拉着她起身,“没的让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腆着脸做主人……没你婆婆压着了,你以后要比她更狠才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