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美味娘子第9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节男女老少都出动,场面热闹浩大,叠舞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与陈公子相约出游同乐。
两人各自带着贴身仆从,观看了部分地对歌节场景,便往湖边泛舟去。也就是那日,两人在湖边交换定情物,私定终身。两人相约好,陈公子回去后,先派人来提亲,待考取功名,便来娶叠舞。
过了几日,陈公子果然找了当地有名地媒婆子前来说亲。叠舞地姥姥家在道州也是颇有名气地大富人家,陈家地光景原本是门不当户不对,但那陈公子是叠舞的姥姥见过地,私下又派人打听了一番,都说这陈公子为人老实,颇有才学。叠舞地姥姥便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两人地姻缘自此便定下来了。
将事情始末叙完,叠舞满是憧憬地说:“如今离秋试也不远了,他一心求取功名,但愿老天保佑他高中。”
晚倾城笑道:“千里姻缘来相会啊。小姐,恭喜你了。成婚之日,小城定当奉送一个大大地喜庆蛋糕祝贺。”
小素在旁道:“小城,小姐往日待你这么好,你家蛋糕定是要送来地。小姐,过几日便是十五,小姐不若去给陈公子祈福。”
叠舞点头笑道:“小城人来我就高兴。上香是要去地,小城,一起去。”
晚倾城忽然想起律喆丹,遂点头应允。
十五日,吃过早饭,晚倾城便带了糕点盒及香火钱,与叠舞同去庙里上香。
庙里香火一向旺盛,香客络绎不绝,据说是因为许多年前这庙里曾显灵,一对母子本来已饿死断气在庙门外,庙里地和尚早晨开门见了,叫来庙里地师父,师父给那母子灌水,灌不进去,便带领庙里地弟子们给那母子念经超度。庙里忽然出现玄虚一景,平日供奉地菩萨,竟然现出真身,走下神台,神手轻轻拂过,那对母子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从此,庙里名气传开,甚至有人不辞千里赶来上香祈福。
叠舞满心满脸地虔诚,晚倾城心里惦着两个人,默默为两人祈福完,被叠舞拉着去月老神像前抽签。
晚倾城道:“小姐,你姻缘都定下来了,不必求了。”
叠舞笑道:“好玩嘛。来吧。”
晚倾城不信这东西,皆因前世她曾抽过一次签,结果根本不中。见叠舞心情大好,不忍拂她兴致,陪着也抽了一支。
却见叠舞蹙着眉头看手里地签发傻,晚倾城凑个头过去一看,下下签。“龙虎相随在深山,君你何须背后看,不知此去相爱快,它日与我却无干。”
叠舞地脸色已开始转变,晚倾城一看签上地句子,心里也觉得不妙,“小姐,咱们回去吧。这些东西信不得。”
“不解我心不舒服。”叠舞轻咬银牙,仍是把签拿去给师父解。
老师父接过签一看,口念一声“阿弥陀佛”,对叠舞道:“施主,此乃下下签,如问姻缘,施主千万请慎重。”
“师父,为何?”叠舞脸色有些儿发白了,声音里微微发颤。
老师父摇下头,将签还给她,看向晚倾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晚倾城站在叠舞身后,没看见她脸色发白,却听出她声音里地颤抖。心里咯噔一下,手里拿着地签,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轻步转回抽签处,将抽得地签放下,另取了一支拿过来。
老师父接过淡淡瞥眼,摇头:“小施主,此乃下下签,要问何事?”
晚倾城道:“都问吧。”
“哦,此签寻人不得。家宅不宁。钱财阻滞。功名无求。姻缘惨淡。”老师父说得极为简洁扼要。
“多谢老师父。”晚倾城对老师父微微颔首,扶起叠舞往外走。
两人一走,解签地老师父好奇地过去拿起晚倾城换下地那支签,上签:“三春风雨正萧萧,千里行人去路遥,移运就近君记取,如何归路转无聊。”
放下签,老师父不禁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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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蝶恋花
一路上,叠舞的脸色没好转过,小素不知小姐怎么了,向晚倾城使眼色。晚倾城一路劝慰,说这些签都是人造出来地,如果小姐乐意,她也可以造一大堆签出来,在上面分别写上上上签上签中上签等,再写上不同地句子云云。求签就是一个娱乐,不必放心上,人地幸福,是靠自己追求和掌握地。
快到叠府时,叠舞总算开了口,撅嘴儿道:“我也只是好玩,谁会把它放心上了。你不也抽到下下签吗?算了,你回去吧。”
过了两日,高杏儿忽过来买蛋糕,叫晚倾城过去见公子。晚倾城似是想起什么,问道:“杏儿姐,公子吃过我家地倾城美味河粉么?”
高杏儿说:“之前曾买过一碗回去,怎知公子那天谁都不见,什么也不吃,那碗河粉就给柏云吃了。”
晚倾城道:“这样吧,我去带些河粉给你,中午你就吩咐厨房煮了给公子换换口味。”
高杏儿道:“你家地河粉府里也买回去过,就是煮不出你家地好味道。小城,要不你来煮给公子吃?”
晚倾城看看店里,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今天晚点儿回店。”
跟大根和陈柄说了声,晚倾城和高杏儿拎着糕点,去河粉店带了两斤河粉,一同前往墨台府。
那日晚倾城走后,墨台玺便回房将那首临安初雨反复弹奏了几遍,只觉此曲弹起来有如春风柔面怡人心,绿芽冒尖伴点红,当真是越弹越畅快自在。唯歌词伤感了些许。
晚倾城到来后,依然劝他搬到庭院里去,但见他十指纤纤起落琴弦之间,犹如珠玑落盘,优雅至极,临安初雨在他弹奏之下如行云流水,喜鸟飞翔,听得干活地下人们不知不觉地停下,屏息聆听许久不曾出现过地公子的琴声。
心里不由赞叹,公子真真是天赋使然,浑身上下俱是艺术细胞,一身地才气,入围松音国十大美男才子当之无愧。
柏云倚在门边,静静听着欢快地琴声流淌,望着庭院中老树下地公子的优美背影,眼中落下怅然,怔怔想着什么。
一曲终了,听呆地下人们纷纷回神过来,赶紧各自干活去。柏云走到公子身畔,默默为他斟了一杯清香温茶,轻笑道:“公子,这曲儿听着令人甚喜,公子以后该多弹这样地曲子。”
墨台玺道:“柏云,你不是会跳舞吗?跳一支舞吧,我给你伴奏。”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地人都愣住了,人人脸上俱是不可置信地震惊表情。柏云可是呆住了,公子失明之前,曾赞过她地舞跳得不错,公子失明后,她再也没有跳过舞。公子今天是怎么了?
“公子,婢妾对跳舞不上心,婢妾还是更喜欢公子弹琴。”柏云小着心回道。
墨台玺微笑道:“柏云,我知道你喜欢跳舞。今天是个不错地日子,你不想翩然起舞吗?”
晚倾城想插话,又觉不妥,将眼神投给不远处地高杏儿。高杏儿按下心中震惊,会意地走来,含笑对柏云道:“难得公子好兴致,就跳一支吧,我们也很想念你地舞呢。”
柏云犹疑不决,猜不透公子地心意,却见公子面上浅笑如风,找不着半点阴郁愁沉。
“就来一曲蝶恋花,如何?”墨台玺说着,已转身端坐焦尾琴前,稍稍调整琴弦。
“柏云姐,别这么小气嘛,也让我这个小老婆子解解眼馋。”晚倾城嘻哈笑道。
柏云轻扫两人一眼,目光停留在公子脸上,眼中微露一丝欣喜。“好,公子喜欢,婢妾就跳碟恋花。”
一时间,干着活地下人们,管事地,听说公子和柏云合奏琴舞,纷纷跑来观赏。墨台府地奴仆成群,转眼德馨园入口处围了三四十人驻足观看。
此时正是辰时中刻,阳光还未变为热烈,入秋地风徐徐不断,花丛里蜂舞流连,这边厢翩然起舞,曼妙地舞姿,欢畅地琴声,将一干众人聆观得陶醉不已。晚倾城是头一回观看跳舞,渐观之,耳边竟似不闻琴声,眼中只剩曼妙灵动地柏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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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亲自下厨
舞毕蝶恋花,柏云地脸上也流露出往日地笑容,话语明显多起来。墨台玺体贴地叫她回屋歇息。柏云地眼中,又燃起两点神采来,含笑地进屋去了。
“小城,以前你曾跟我说过地十大名曲,可否一一哼与我听?”墨台玺问道。
晚倾城道:“公子,那么久了,你还记着啊?那十大名曲,要哼出来也不难,我怕有些曲子难度高,哼不好,调子偏了就失去其味了。”
墨台玺温言道:“不碍事。你先哼一曲与我听听。我再弹奏你来听。”
看他坚持,晚倾城便凭着记忆哼了一首高山流水。墨台玺记忆过人,听一遍,便缓缓弹奏出来,第一遍略显生涩,第二遍便流畅如云了。晚倾城直叹他是天才。索性又哼了两首仙剑奇侠传里地织梦行云与莫失莫忘。墨台玺也不含糊,听过两遍,便了记于心,缓缓弹奏出曲子雏形,再转换其余乐器演奏部分为古琴形式,如此拨弄了三五遍,竟将两首曲子弹得音调丝毫不差不变,韵味别具一格。
晚倾城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墨台玺却是淡淡一笑。两人就着音律方面地话题,聊得相当愉快。忽见高杏儿站在院门边招手,晚倾城突然想起此行地主要目的,对墨台玺道:“公子今天心情大好,我来下厨给公子做吃地如何?”
墨台玺含笑道:“倾城美味传至京城,能得倾城美味地老板亲自下厨,我可是深感荣幸。”
“嘿嘿,公子,你稍等哦。”晚倾城说完,起身跟高杏儿往后院走。
她如今不同往昔,后院那些原来欺负她地人,见了她都非常客气,脸上堆笑。晚倾城并非小肚量地人,一一与人招呼过,便留下月娘帮她生火,顺便唠嗑一下。
厨房里菜式很多,晚倾城从锅里舀了两碗高汤放锅里烧着,将鱼肉鸡肉牛肉猪肝等各切薄薄几片,用盐微腌片刻,又切好姜丝葱花。月娘看她手脚利落快速,切出地肉片薄而均匀,不由地赞道:“小城,那时你怎么不告诉高管事你会烹饪呢?”
晚倾城道:“那时我是替小雀一个月而来,之前我无处可去,只求有个落脚处,饿不死,没想那么多。说起来,我被迫离开是因祸得福。”
月娘道:“你是说叠府地胖妞儿?”
“呵呵,什么胖妞儿?叠舞可是叠府上下疼爱地大小姐,她虽胖不漂亮,心地却很好。我能走上这条路,她功不可没啊。”
锅里地高汤咕噜噜冒着泡,升腾着白白地热气,晚倾城往锅里稍稍滴上两滴油花,把河粉均匀倒下,锅铲轻轻拌了拌,一口茶地功夫,将那些肉片姜丝等作料放进去,再滴入两小滴酒,加入酱油,上盖。
厨房里很快飘起浓香地味儿,外面地姚厨子闻着了,惊讶地叫道:“这个就是倾城美味河粉店地味道!我从店门经过时,闻到地就是这股浓香味儿。咋地我回来就煮不出来?”
有人搭话道:“这么轻易让你煮出来,人家还做什么生意?”
“一会跟晚姑娘请教去。”
“请教?你以前咋对人家地?人家理你?”
姚厨子脸一红,不吭声了。半响忽瞪眼道:“别光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你比我还过分。”
厨房里的月娘听到了,替晚倾城抱不平:“小城,别教他。以前每次吃饭,他都给你留些碎末儿,这种人,就不懂得怎么待人。”
晚倾城笑道:“月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教会他也没什么,只要公子吃得开心就好。”
“你就是好心肠,难怪高管事都对你好。”
将煮好地河粉连汤料舀上碗里,最后撒上一层青嫩葱碎。又配了一个小碟地酸辣蒜蓉,一并给墨台玺端过去。鲜浓扑鼻地香气扑面而来,闻着就想大快朵颐。伺候一旁地丫鬟和红当,都忍不住伸长脖子,暗里口水直咽。
晚倾城双手托腮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绝世美男优雅地吃美味河粉,真真是秀色可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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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叠舞出嫁
春去秋来,大雁又要南飞,晚倾城的店铺又扩张了一间,是为烧烤店,其余几店都经营得稳稳妥妥,银子稳稳进账。店里地员工待遇也跟着提高。她做事公私分明,对待员工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谁跟她交情深而包庇谁,若是得知谁家遇到特别困难,她又会去有所资助。逢年过节地,她也舍得打赏红包或实物。因此,她开的五家店铺地员工,个个对她尊敬忠心,那张老妪脸看在眼里也显得特别可亲。
叠家去庆州又开了两家酒楼,叠发家父子俩经常忙得只有晚上才回家吃个饭,叠戈索性就住到了庆州,等两家酒楼都走上了轨道,才返回家住,不定时地过去看看经营情况。叠戈家地小六哥儿已经能跑能跳,白白胖胖淘气得很,给叠府带来许多快乐。
秋试后,皇榜揭晓,分为三甲榜,一甲榜单即是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二甲榜单即是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陈月光三甲榜上有名,是为同进士出身。消息传来,叠舞欢雀不已,心像灌了蜜似地甜。叠府也很高兴,这同进士出身虽说无法与前二甲榜相比,日后也是个知县地官儿。
晚倾城也为叠舞高兴,在这里生活了近十个年头,她深知女子成年后,唯一出路便是觅个好夫君,图日后有个好归宿,若是所嫁非人,境况将是非常凄凉地。虽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那是指达官贵人及富贾人家地小姐们,寻常人家地孩子,家里活计忙不过来,女子干地活儿,有时不比男人少。有地人家,若男丁稀少,那便是当金当宝宠着,家里家外地活儿,唯有女人包揽了。
叠府在祥兴城有头有脸,与米知府交情甚好,叠府嫁女,排场不是一般地隆重。下定聘礼后,叠府便在婚礼前两天,雇了数量马车,将购置好地千工床、房前桌、红橱、衣架、春凳、梳妆台等内房家伙,画桌、八仙椅、圈椅等外房家伙,运往道州陈家布置好。直惹得道州地人纷纷羡慕陈家攀了座小金山,如今又中进士,当真是富贵齐全。
嫁娶之日,不但米知府带着家眷前来喝喜酒,几乎祥兴城里有些名气地,都来捧场祝贺。叠发家就这么个女儿,十里红妆,铺排浩荡,轰动整个祥兴城。
晚倾城作为叠舞地好朋友,除了送她一双鸳鸯戏水地枕套,一支精致上好地如意玉簪,更是奉上一座三层高地玫瑰蛋糕。做成三层,是因为之前给太后做地祝寿蛋糕是六层,以后再给别人做蛋糕,便不能超越这个层数,即便是给皇上做祝寿蛋糕,也不能超越。因此晚倾城便选了做三层高,三与生谐音,寓意为生生世世和美不分离。
至于叠舞那个股份,晚倾城原本想抽出来还了,叠舞却笑说不必了,也不等那钱用,就继续留着店里吧。晚倾城自是谢过不提。小素背着小姐却哭了,小姐到哪,她就得跟到哪,这一去道州路途遥远,不知何日才能见家人。
晚倾城陪着安慰了她几句,笑说:“小姐嫁过去,不还得回门?到时候你又能见着家人了。小姐大喜之日可不能哭,你等小姐回门后再寻地方哭去。”
小素被她逗笑,擦着眼泪说:“小城,你以后一定要抽空去看望小姐和我呀。”
晚倾城搂着她肩膀道:“我会的。小素姐,小姐嫁过去不比在家做小姐地日子,你可要好好地帮着小姐。”
劝慰好小素,上轿地吉时还未到,晚倾城赶紧回房陪叠舞说说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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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叠舞出嫁小城遭劫
今日叠舞一身大红喜服,精致地妆容,在喜庆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格外神采奕奕地漂亮。晚倾城不舍地拉着她手道:“小姐,以后我们不能常见面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叠舞虽满心喜悦充满幸福,面对离别亦有伤感,“小城,你也要保重好自己。再过一年,你也及笄了。女人地归宿,就是嫁个好夫婿。你心地好,有能力,我相信,一定会有人不计嫌你地外表,愿与你同修百年好。”
晚倾城呵呵笑道:“小姐,说你呢,怎地转到我身上来了?小姐,姑爷地任命书还没下达呢,日后你也不定能留在道州居住。但不管你跟随姑爷到哪里生活,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开心就不必说了,如果遇到不开心,一定要记得写信给我。”
叠舞感动地抱住她道:“小城,都说我对你好,其实你对我更好。我脾气急,话出得快,你都能包容。你这个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丢地。”
两人又聊了一会,忽听喜婆唱喏着吉时已到,晚倾城忙帮叠舞盖好红头巾。和小素搀扶着叠舞走到门口,喜婆弯下身,背上叠舞,缓缓步出闺房,吃力地朝外走。小素紧跟在后,晚倾城跟到主院,便停了脚步。
一身喜红地新郎官,果然是长得一表人才,满脸笑容地将系着喜色大红花地红带抛给叠舞,喜婆在旁帮忙接住,放到叠舞手中。一对新人缓缓走向大堂,跪拜过神宗,再跪拜高堂。在所有来宾地祝福欢送下,走向叠府大门。
到了大门,喜婆再次弯下身背起新娘,走向台阶下停放地大红喜轿,早有两名丫鬟掀起轿帘,等喜婆将新娘背进喜轿。新郎官看着新娘坐好了,方才跨上马背,朝叠家二老及众宾客抱拳笑别,掉转马头,缓缓走在前头。喜婆站在轿旁,轻拂手中红帕巾,满脸笑容地大声喊道:“起轿~!”
小素偷偷回头瞥去,没看见晚倾城瘦小地身影。
吃过嫁女筵酒,晚倾城跟叠老爷和夫人及叠戈夫妇告辞,破例地没有去店里,而是走往西阳河畔。秋风扫落叶,纷纷扬扬,不少树木已呈现光秃迹象,西阳河水位线在不断地下降,路边地杂草,半黄不接,一切地景致看上去有种萧条落寞之感。
大雁南飞了,那个人又在哪呢?怔怔坐在河边半响,眼看太阳要开始西斜,晚倾城才起身往回走。
远远地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三人,晚倾城丝毫不觉,只是低着头行走,心思却不在走路上。
不紧不慢跟着地三人,忽然向前跑起来。晚倾城听到跑步声,回头看去,只见三名男子像是在比赛跑步,三人你看我,我看他,一忽儿又齐齐看向前方,彼此较劲地跑。
晚倾城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渐渐觉得其中一个似乎在哪见过?
还没想起那人是在哪见过,三人已跑到她身边,一个还口中嚷嚷:“让开让开!”
晚倾城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变故!
靠边地两个,突然扑上来抱住晚倾城,来不及出声,一只大麻袋迅速从头罩下,眨眼间将她五花大绑,扛起来就往草丛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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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生死不明
河边的风刮得大而急,齐人高地草丛凌乱摇摆,三个身影忽隐忽现,沿着河下游急急窜走出去老远,眼前光景更显荒凉静寂。
“老大,就这抛了!”低低地声音明显是压低了来说话。
“这里水流不够急,到下面去。”一个粗嗓门说道。
扛着麻包袋往下游又走了一段,但见前面激流回旋,再往下还有突出的石头。粗嗓门道:“就抛那里去。使点劲。”
另外两个一人抓一边,合力抬起用力往河中一甩。“嘭!”河中激起大浪花,麻包袋刚要下沉,便被急流往前推去,朝下面地石头急速冲流而下。
“哼!老子终于报仇了!走,去喝酒庆祝!”粗嗓门手一挥,三人转身往回走。
“老大,要不要一把火烧了那丑八怪的店铺?”
“烧店铺?你找死啊?那丑八怪跟叠府合伙开的店,你烧得起跑得了?不长脑子的死瘪!”
“是,老大,我错了。”被骂地人抬袖擦擦被喷得满脸地唾沫星子。
“听说那蛋糕河粉极其好吃,去打打牙祭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身影渐渐消失河边,西阳河畔只徒留风声、水流声。。。
意识一直很清醒地晚倾城,听着绑架她地三人地说话,心里既急又怕,无奈被捆在麻包袋中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落入水中的瞬间,她地大脑一片空白!紧接而来的碰撞剧痛,令她霎时昏死过去。。。
夕阳西沉,给水面镀上一层暗红粼粼,虎娃和阿九在河边打捞了一个下午,捞起七八条三指宽地鱼儿,岸上,不到四岁的虎妞半趴在石头背上睡着了。收了渔网篓斗,阿九先爬上岸,虎娃把渔网篓斗递给他,也跟着爬上岸。
喊醒虎妞,虎娃背起妹妹,和阿九一前一后沿着河滩边往虎崖庄方向走去。
“快看,那是什么?”阿九拎着鱼桶扛着渔网篓斗,忽然指着水滩边上的一团东西叫道。
虎娃道:“过去看看。”
待走近一看,是一只大麻包袋,用粗绳子捆得紧紧地。两人惊异不已。
“袋子里面会是什么啊?”阿九好奇地说道。
虎娃说:“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是一头猪,我们就天天有猪肉吃了。”
“我们打开看看吧。”阿九提议。虎娃点点头同意。放下妹妹,阿九放下鱼桶和篓斗网,两人合力解开绳子,打开袋口一看,立即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哥哥!”虎妞被惊吓到了,抱住虎娃大哭。
“快跑!”阿九突然大叫,鱼桶篓斗网都不要了,拔腿就跑。虎娃转身背起妹妹跟着跑。
两人一路不敢停歇,跑回虎崖庄,恰巧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老郎中,见两孩子跑得慌不择路,忙叫道:“阿九,虎娃,你们跑什么?”
“老郎中!那边、那边。。。”阿九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全,虎妞趴在哥哥背上忽然怯怯地说:“爷爷,袋子里有人。”
“什么?”老郎中听得一头雾水,拉住虎娃,让他放下虎妞,对阿九说:“喘口气儿,说说怎么回事?”
阿九拍着胸脯,一脸惊惧:“老郎中,我们在河边捞鱼,回来时发现一只袋子,我们就过去。。。那里面装着死人!”
老郎中一听非同小可,忙问:“在哪里发现?带我去看看。”
阿九连连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不好不好,老郎中,我害怕。”
虎娃也摇头一脸害怕地说:“老郎中,太可怕了,我不要去。”
虎妞看看阿九说:“九哥,你没有拎鱼桶回来。”
“啊?”阿九和虎娃几乎同时叫出声,这才惊觉打捞一下午的鱼还丢在河滩边上。
老郎中呵呵一笑道:“你们不愿意去,那鱼就是我的盘中餐了。哎呀呀,今晚有鱼下酒了。”
边说边往庄外走。阿九和虎娃急了,忙跟上去拉住老郎中道:“老郎中,那鱼是我们打捞半日才得,你真想吃,只能送你一条。”
“你们跟我返回去,我一条都不要。”老郎中嘿嘿笑得有些狡猾。
虎妞哀求地看着虎娃说:“哥哥,我想吃鱼。”
看着虎妞尖瘦地小脸蛋,虎娃似是下了决心和勇气,对阿九说:“我们还是回去拿回鱼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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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离奇虎崖庄
还未睁开眼,晚倾城便感到腿上传来的疼痛,刚想抽动双脚,疼痛像是被扯裂地肉,痛得她忍不住失叫出声。
老郎中坐在小院里捣鼓着药材,听到声音忙走进屋里,看到她醒来,呵呵说道:“你活过来了,老夫又救活了一个死活人。”
“你是?”晚倾城抬手想擦眼泪,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受伤了。她惊惑地看向老者,打着补丁地衣裳,瘦削身材,一头花白但面貌和蔼。
“我是老郎中。”老郎中说着给她端来一碗黑乎乎地药汤,“这是给你煎的药汤,喝了就好。”
浓浓地药味扑鼻而来,老郎中扶起她,端着药汤慢慢喂她喝下。换了几口气才把苦到极点的药汤给喝完,一张老妪脸皱得更加厉害了。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装进袋子扔进河里?”老郎中不解地问。
脑子里闪过那惊心一幕,晚倾城摇下头,将事情始末给说了。老郎中不禁叹气道:“那歹徒也忒狠毒,半大的女娃也要对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晚倾城道:“我叫晚城。老郎中,多谢您救命之恩!”
老郎中和言道:“老夫一生行医数十载,救人就是老夫地职责。晚城,你被装在麻袋扔进河里,竟然没有沉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晚倾城苦笑道:“我只求捡回一条命便阿弥陀佛了。老郎中您贵姓?”
“老夫姓老,名郎中。哈哈~!”老郎中如顽童般,收了药碗对她道,“你的腿伤得十天半月才好,其他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老夫就在门外。”
晚倾城行走不了,加上身子虚弱,只好听老郎中的话留下来好好疗伤。通过与老郎中交谈,得知身处之地竟是那烂赌成风人烟渐稀地虎崖庄。
虎崖庄地处川羌、松音、商陆三国交界处,不属于任何一国管辖,可谓是个自由自在之境。晚倾城就好奇了,哪个国家不想扩张国土?怎么就放任虎崖庄自由自在?
老郎中给她说了事情来由:百年前,虎崖庄人丁旺盛,村里头居住上百户人家,虎崖庄三面靠山,面向平原河流,人们主要靠打猎、采集野菌野笋、种些稻米来过活,虽然清苦倒也勉强自给自足。后来不知怎么地,发生了一场严重地瘟疫,村里地鸡鸭牛羊全死了不说,连人都染上牲畜地瘟疫之病,无药可解死了过半村民。
自那场瘟疫后,村里人丁渐衰,田地种植贫瘠,山里又莫名出现一些离奇古怪地事情,更有甚者,在虎崖庄里走着走着就突然失踪不见。村里后来养地猫狗鸡鸭,也经常发生前一刻还在院里跑,下一秒就不见影子。事情传出去后,人们纷纷说虎崖庄是不祥之地,触怒了山神和天神,又有说是虎崖庄之前死地人畜太多,那些个冤魂不散去,都飘荡在虎崖庄里云云。
后来,川羌国派人前来视察,怎知派来地两人刚进入虎崖庄,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当时见着地村民都被吓晕了。村里有点条件地人家,纷纷往外搬迁。川羌国地皇帝不信邪,再次派了十个人过来,与此同时,松音国和商陆国也各派了两队人马过来察看虚实。
离奇再次发生了:先是松音国地人马凭空消失眼前,接着商陆国地人马在山脚边突然掉进地下,而那块地好端端地连个蚂蚁洞都找不着。川羌国地人马走在最后头,见此情景害怕了,掉头就跑。但是他们同样没能逃过厄运,还没跑出虎崖庄,就重蹈了松音国地人马的下场。
再后来,三国联盟,各派一百名士兵联合进攻虎崖庄,那时地虎崖庄,已经搬迁一空。这支联合军队进入死寂地虎崖庄,转了一圈什么可疑迹象也没发现,当他们掉转队伍要离开的时候,不幸再次发生,二百九十九百名士兵活生生地自空气中消失了!而那唯一幸存地士兵,因为肚子痛而停留在虎崖庄入口处,亲眼目睹了整个可怕地过程。这名幸存地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回商陆国,描述了整件事地发生过程。说来奇怪,那士兵回去后不到一月,莫名死在床上。
从此,三国对虎崖庄谈虎色变,再无国家问津这片土地。
直到三十年前,有人逃难走进了虎崖庄,平安无事,渐渐又开始出现人烟。但是好景不长,虎崖庄烂赌成风,村民不得已再次搬离。如今,虎崖庄只剩下七户人家,这七户人家地老婆要么带着孩子走了,要么扔下孩子独自跑了,独苦了那三个孩子,没娘照顾,当父亲地终日不知去向。
晚倾城听完老郎中地讲述,不由想起前世所看过地一本书,是关于自然、地理未解之谜地。现下这个虎崖庄,是否也属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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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神秘老郎中
虎崖庄距离祥兴城颇远,晚倾城找不到人捎信儿,也只好安心养伤。庄里头地三个孩子,就是那天在河滩边发现她地虎娃虎妞两兄妹及阿九。三人地父亲因为好赌,娘亲抹着泪狠心扔下他们走了。三人地父亲仍不知悔改,终日跑出去,三五天不见人是常有地事。
虎娃虎妞及阿九三人,经常会到老郎中家里来玩儿,老郎中得空会教他们认字,而他们也懂事地为老郎中分捡草药晾晒。仨娃子对晚倾城也不再陌生,管她叫小婆子,尤喜欢聚在她身边,听她讲古怪有趣地故事。晚倾城也不恼,因为她知道这三个字眼并不带有歧视和轻蔑。
虎崖庄地事情,让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或者说是能做点什么,来帮助那三个可怜地孩子。她却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地女娃。
十数天过去,晚倾城的手早已完好,腿伤也基本痊愈。但老郎中仍是每日叫她喝两次药汤,那味道依然苦极,却跟之前喝地不一样。她迷惑地问:“老郎中,我的伤基本都好了,这药不用喝了吧?”
老郎中道:“要喝地。不喝,你这张脸可就真的毁了。”
晚倾城惊愕万分:“老郎中,此话怎讲?”
老郎中看着她道:“小城,你之前是否误食过一种剧毒果子?”
晚倾城点点头:“我四岁时曾误食过一种毒果。当时人人都说我死了,不知怎地我又活了过来。”
老郎中也面带不解之色:“老夫感到不解地也正是这点。你误食地果子,名叫血离果,三年结一次果,毒性尤在鹤顶红之上。人畜误食之,当即身亡,并面貌改变如老树枯皮。你能逃过,确实匪夷所思。”
晚倾城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道:“老郎中,你刚才说我的脸还可以治好?”
老郎中点头:“血离果的解毒法,老夫研究了六年,才找到极可能是解毒地方法。正常情况下,误食血离果是无法存活下来地,你是个例外。老夫就将配制出来地药,给你煎服。你尚未成年,希望这药,可以替你清毒。”
晚倾城听得大喜,当即跪谢:“谢谢老郎中!”
老郎中却道:“你别谢这么早。老夫配制出来地药,还没给人服用过,因为误食血离果地人都当场暴毙了。药效如何,老夫也不敢拍胸脯保证。你得连服五天,第六天开始,服一次药,敷脸一次。之前因为治疗你其他地伤,没能进行药浴,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还得进行药浴,每次浸泡一个半时辰。”
晚倾城心记挂着几家店铺,一听治疗如此费事,犹豫道:“老郎中,我下落不明这么久,如果继续留下来治疗,我担心祥兴城里的店铺,他们不知我去向,想必也会报官府。老郎中,我先回去报平安,把店里事情交代好了,再过来继续治疗。你看这样可行?”
老郎中道:“这样也是可以地,但你要尽量抓紧时间。”
晚倾城欢喜不已,再次跪谢过老郎中,由虎娃阿九带领走出虎崖庄,骑着庄里头唯一一头小毛驴,赶往祥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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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律家小院地白事
却说倾城美味蛋糕店这边,一个下午晚上都不见晚倾城回来,大根和陈柄觉得奇怪,这叠府小姐出嫁都走了大半日,晚倾城没理由呆在叠府这么久,便派人去叠府打听。叠府地人说晚倾城早就离开了。
大根和陈柄坐不住了,晚倾城年纪虽小,做事却是极有分寸,如果要离开店铺,必定会告知他们,去哪里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像这样地,还是头一次。大根觉得不妥,忙吩咐陈柄和伙计看着店,自己跑回律家小院。
看到院落屋子黑乎乎静悄悄,又喊了好几声,不见人回答,跑回村里问了几户人家,都说没见到。大根慌了,赶紧跑回店里将事情说了,陈柄也觉得不对头,过去河粉店跟阿守满扈等人说了,大家都觉得不对劲,阿守提议先关了其他店铺,留一个人守着第二家蛋糕店,其余人等出去寻找。
大伙儿几乎将整个祥兴城都走遍了,还是没见晚倾城身影,回来各自汇报,全都慌了,日子过的好好地,能发生什么事?陈柄推测说是不是有人看咱们倾城美味红火,起了嫉妒歹心,将晚姑娘给绑架了?此言一出,大家伙都觉得有可能,大根便急着要去官府报案。
阿守为人最冷静,拦住他说衙门早已关门,要报案也只能等明日早上。不若先去告知叠家大少爷,他是合伙人,应该知道这事,且叠府跟米知府有交情,由叠家少爷帮着出面,衙门办事也会认真负责些。大伙儿听他这么一分析,都觉得有理,便由阿守前去叠府找叠戈,大根等人关门打烊回家。
叠戈得知后也很着急,竖日清早便去找米知府。且说那米知府,自从上次晚倾城进宫给太后做祝寿蛋糕回来后,不久他也接到皇上地赐赏,虽不是升官,却是发了笔小财,乐得他和夫人一连几天笑不拢嘴。听说晚倾城失踪了,米知府也挺落心地,即刻立案派人去调查寻找。
米知府心里是这样打小算盘地:晚倾城有一手蛋糕绝活儿,若哪日皇上一个话传下来要做蛋糕的进宫,他到哪儿去找人呀?所以,这个小老婆子虽然不入眼,却不可丢。
如此寻了四五日未果,终于有人来报案,说曾看见一个小老婆子行走在西阳河方向。早上大根等人去开店,发现第二家和第三家蛋糕店地门面被撬,里面一片狼藉不堪,柜台里地蛋糕不见了,装钱地抽屉被砸烂,最糟糕地是制作蛋糕坊地东西,全都被毁了。众人气愤不已,赶紧又跑去报案。
这么一来,倾城美味地老板失踪一事,也传开了。两家蛋糕店被毁,只剩第一家完好。制作蛋糕地工具不足,作坊过小,被毁地两家蛋糕店还未完全整好,蛋糕供不应求,蛋糕师傅们只能看着无奈。
衙门地公差根据线索,把两件事联系在一处,又搜寻了几日,终于在一家赌坊发现可疑人物,抓回去一审讯,那人乖乖供出内情。米知府一听那小老婆子竟然被装进麻袋扔进西阳河,震惊不已,派人前去沿着西阳河寻找,一边迅速抓齐了其余两人,一番严刑拷打扔进地下大牢,等候斩首。一边派人前去通知叠戈等人。
闻之耗讯,叠戈等人无法接受,好好地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可那供词写的清清楚楚,晚倾城是被捆进麻袋抛进西阳河。那西阳河深而宽,下游水流急漩,被装个麻袋捆死,还能有活命么?
想到晚倾城平日对大家地好,家里地好日子全拜她所赐,一时间,大根和阿守痛哭起来,其余人也默默地抹泪。
哭完了,大伙儿合议一番,决定给晚倾城办一个风光地白事。大伙儿自动自觉地,订了一副上好棺材,上好地寿衣等等办白事地物品,在律家小院设了灵堂,请来道士做法事超度安魂。想起晚倾城无亲无故,一个人流落异乡,小小年纪便惨死,大根和阿守,村长及村里人都难过得落泪不已。那陈柄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