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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90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花园,一片高大和密林和杂草将御花园的洞口掩住,别说是向紫云他们,就是向云飞也是第一次看到。

    “爹,这两个洞口原来是相通的!是谁挖的!他们一定是从这里把那些东宫运到东宫陷害太子!”向紫芸不假思索道,突然在枝叶堆里又发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东西,拾起来一看,竟是一串用金丝穿起来的珍珠,“这一定是他们丢下的!”

    “洞口处明显有摩擦的痕迹,平直不弯,洞内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和明显的物体堆放痕迹,从尺寸上看和从东宫挖出的箱子大小很相似!”穆世杰一路细看之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太子就是再笨,也不可能把东西从这里拖到东宫掩埋,要埋直接在东宫就地埋了!埋那么多东西需要多大动静儿!东宫上下并不知情!看来这个洞口的确是关键所在!”向云飞也同意穆世杰的看法,这显然是一桩有预谋的栽赃计划,并自以为天衣无缝。

    “洞口虽被杂草、树木掩盖,又处在偏僻角落,但痕迹却依然明显,怎么说也有两、三年了!”穆世杰仍在观察着洞口墙壁上的痕迹。

    “老穆,你把地形图画下来,我去呈给皇后娘娘一看!”向云飞等穆世杰画好了整个秘道的图样,便返回到两仪宫去见皇后了。

    余悦的病仍不见好,一连几天都歪在榻上不说话,织霞知道他还在为东宫的事儿伤心,倒也没怎么劝,按时看着他用过药后,就等着向云飞来禀报今天勘察的结果。

    “娘娘!”向云飞走入两仪宫偏殿向皇后行了个常礼后,迅速将手中的画纸打开,指着画中长长的秘道说:“这就是在东宫那处花园地下发现的秘道,一直通到御花园的柳林之处,从没有被人发现!臣怀疑是歹人从这里将那些东西送到东宫地下,然后嫁祸太子!”

    “秘道!宫里怎么会有秘道!”织霞手指划过那条长长的甬道,也有些差异。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十七

    织霞把向云飞递上的图纸拿进了寝宫,余悦这时刚刚用过了药,还是没有力气走路,仍旧在榻上歪着闭目养神。

    “悦哥哥,你看这是什么?”织霞坐在余悦身边,将手中的图纸展在他面前,指着那条秘道说:“这是云飞刚刚在东宫后花园,也就是埋藏那些东西的地方发现的一个洞口,直通到御花园的梧桐树林里,洞口长满了杂草,至今才被人发现!云飞怀疑有人从这里将大箱子拖到东宫地下,借此诬陷昭儿!”

    “什么!”余悦一把拽过图纸,双手还在打颤,“胆子也太大了!这是皇宫啊!禁军府里全是死人,被人挖了秘道都不知道!”说完,又咳嗽不止。

    “悦哥哥!”织霞见他动了气,忙给他拍背,又叫人端水、拿手巾忙活儿了好一阵儿才止住咳声。

    “查!让云飞去查……!”余悦还是面红耳赤,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

    “查谁去!云飞说这个洞至少有两、三年了,那些人恐怕早被灭口了!”织霞长叹一声,把图纸收好,同余悦商量道:“还是让云飞先把它堵上吧!这么儿,他带着人正在秘道里查找线索呢!”

    “这皇宫还叫的皇宫吗!地洞都挖出来了!”余悦怎么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金碧辉煌,宁静祥和的皇宫,竟然隐藏着种种危机。

    “悦哥哥,别生气啊!蒋大夫说你不能再生气了!”织霞连忙劝他,很清楚他的病不能再生气,也不便再说下去了。

    “朕能不气嘛!他们竟敢跑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挖地洞,总有一天,两仪宫也要被他们挖了……!”余悦觉得一股血腥热流又涌到了嗓子眼,硬是咽了回去,无力道:“穆世杰不是神探吗?让他去查,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织霞点点头,如果这件事查不清楚,皇宫的隐患可想而知,“昭儿呢?还让他们审吗?”她打量着余悦的表情,希望他能把余昭放出来。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先在大理寺关着吧!”余悦交待完织霞就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

    “臣妾知道了!”织霞只能退下,虽然没有把余昭赦出来,但至少大理寺那我不用再审下去了,就是审,也要等到整个迷团全部解开。

    向云飞仍在宫外门等着,他也希望皇上能把太子放出来,至少是为了女儿,想到女儿,他不禁抿嘴一笑,明明对太子一见钟情,朝思暮想,问起来就是不承认。()

    他倚着汉白玉栏杆,仰面向青天,衣袍在风中烈烈飞舞,思绪随着秋日南飞的雁群而去,时光荏苒,他已经是四十七岁的人了,往日的孩子气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的大男子之态,剑眉入鬓,又眸如星,依旧是那个有着豪气穿云气概的男子。

    “云飞,你在笑什么?”织霞的绛红色长裙飘飘荡荡,刚走出宫门就看到向云飞在对着长天微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开心的事儿。

    “没什么!”向云飞忙掩饰神情,“就是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家那小子跟我要糖人吃!今天早晨却又记错了,以为紫芸要糖人吃,被她数落了一顿!”

    “是这样啊!”织霞也移步到他身边,笑如秋日的芙蓉花般娇美,“也怪不得你!这几天不都是为了昭儿的事儿嘛!谢谢你啊!云飞!”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客气的!对了,皇上怎么说?肯放太子吗?”向云飞见织霞并没有带着喜色,大概也知道了结果。

    “悦哥哥不把事情弄清楚,是不会放昭儿的!我们到那边走走!”织霞和向云飞下了台阶,往东宫的方向而去,边走边说:“他要向天下百姓和朝中交待,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昭儿只能在大理寺度日了!我想想去看看他!这几天来也不知他好不好!”

    “放心,会审那一天,我见到太子了!精神还不错!”向云飞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做母亲的做是这样!有一次,紫芸贪玩儿,带着弟弟一起掉到大水缸,两个孩子烧了三天三夜才好,他娘急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任我怎么劝也不听!”

    “紫芸这个孩子看起来很活泼!以后跟昭儿这个闷闷的孩子在一起,性格互补也不错!”织霞对紫芸配余昭这件婚事,总是很满意。

    “皇后娘娘,您可别见笑,那个孩子可是疯丫头,不像她姐姐和娘的性格,臣就是怕她吓到了太子!还是太子妃文静娴雅,我还真为紫芸担心!”向云飞只好先把女儿的缺点说出来,好让对方做好心理准备。

    “文静娴雅!你说蕴儿啊!”织霞微微一笑,摇头道:“她是被嫂子溺爱坏了,哥哥家三个儿子,就他这么一个女儿!每次和昭儿闹起来,必定是昭儿哄她才罢!这三个孩子以后到了一块,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戏呢!”

    他们只顾着聊天,就连日头渐渐西斜也没有看到,夕阳的光辉打在两个人身上,身影倒影在梧桐树下的池塘中。

    “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紫芸和老穆他们还在秘道里呢!我先过去看看!”向云飞蓦地一抬头,才发现了夕阳的耀眼光华,才想起女儿和手下还在东宫的那条秘道中。

    “紫芸也来了?她也在东宫?”织霞有点儿想见见这个未来的另一个儿媳了。

    “实不相瞒,这孩子很惦念太子!”向云飞无奈的一笑,“还记得吗?去年我过生日,太子来府上玩儿,就紫芸一眼看中了,嘴上却又不承认!”

    “三年前就该办他们的事儿了!谁知晓儿又去了!”织霞把心神从回忆到余晓中抽回来,向他承诺,“等昭儿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就办!”

    “娘娘,臣先告退了!”向云飞有些依依不舍的向皇后告别,刚转过身儿,就看到女儿跟着紫宸殿大总管青玉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十八

    “父亲!父亲!”向紫芸看到爹爹,便一头栽到他怀里痛哭:“穆伯伯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最后遇到了青玉公公……!”

    向云飞心中一惊,扶起女儿问道:“你说什么?穆世杰死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儿,你快说呀!”

    “我……我……!”向紫芸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找不到父亲急的,一时也说不上来。

    “青玉,发生什么事儿!”织霞只好看向青玉。

    “奴才不知道啊!”青玉回禀说:“奴才从两仪宫过回紫宸殿,路上就遇到了向姑娘,哭的跟泪人似的,一直在找向将军,奴才估摸着娘娘和向云飞在一块说话呢!就把她领到这里来了!”

    “爹爹……!”向紫芸平定了情绪后,哽咽道:“刚才……我们都在那条秘道里查看……穆伯伯……一个人朝前面去了……等我们走到哪里时……他就死了……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赵大哥……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向紫芸从怀里摸出一支短箭。

    向云飞一看就知道是暗器,那箭头黑乎乎的,“放下,那箭上有毒!”他立即打落女儿手中的短箭,忙去翻看她的手有没有被割破,历来毒箭都见血封喉,还好没事,向云飞终于放下心来。{}“好大的胆子,竟到皇宫里杀人灭口!娘娘,我先去看看!”向云飞脚不点地的飞奔而去。

    “娘娘……!”向紫芸这时才发现了皇后,仍是惊魂未定。

    “紫芸,来!”织霞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又见紫芸十分害怕,便带着她一起去了紫宸殿。

    穆世杰的确在秘道里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了,向云飞赶到的时候看到了他发黑的尸体,没有了神探,只好先把查访的事儿搁了下来。

    凶手也只有一个,就是汉王余晖,他听到刘晏潜的禀报,就是向云飞和穆世杰查出东宫地下的秘密才派杀手要灭的口,向云飞不好对付,只好把穆世杰杀了。

    太子仍在大理寺幽居,自穆世杰死后就没有再审问过他,现在朝廷上下都在等着皇上拿主意。

    本来就病恹恹的余悦在宫中发现地洞和穆世杰神人暗杀,禁军府又查不出个所以然后,又大生了一场气,病情也加得了不少,身体中的包块越来越痛,四肢浮肿,药物见效慢,又开始偷偷服用道士炼制的金丹,当然是背着皇后和太医服用。

    暗夜里,一名宫妃打扮模样的女子偷偷进入了两仪宫,她扭着细柳一样的纤腰来到寝宫,刚刚想撒娇叫声‘皇上’,却被来祥一个手势止住了。

    “娘娘,皇上身体欠安,您先回去吧!皇后娘娘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皇上养病!”来祥一看是昭荣汪若艳,立即将脸沉了下来。

    “哎哟!来祥公公,拿皇后压本宫呢!凭什么她能和大将军三更半夜的眉来眼去,本宫探望一下皇上都不行!”汪若艳一付赖皮狗似的模样。

    来祥本来想顶她一句,却看到皇上醒来,连忙上前去扶。汪若艳也不甘示弱,抢着和来祥一块侍候。

    “爱妃!”病中的余悦这一个多月来看什么都是灰的,乍见到汪若艳,立即喜上心头,摆摆手令来祥他们下去。

    “皇上,臣妾来服侍您吃药!”汪若艳赶紧端起宫女递上的药碗,细细的吹了起来,等到温温时,才喂余悦吃,献媚道:“臣妾也会喂药啊!皇上怎么不让臣妾再侍候您!弄的臣妾怪想的!”

    “这不是皇后让朕好好养病吗?”余悦一边吃药,一边用手抚摸着汪若艳的粉脸,笑道:“多日不见怪想的!爱妃今晚就别走了!”

    “那敢情好!臣妾也怪想皇上的!就是皇后娘娘不让我们接近您!”汪若艳桃花眼一翻,笑吟吟道:“来的时候,臣妾经过月华门时,一眼看到皇后正跟向大将军聊天呢!深更半夜的有什么好聊的,也不怕被人议论!”

    “你又多心了不是,他们是为了太子事儿!朕让皇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向将军!他们……!”余悦把手伸到汪若艳的衣衫内,坏笑道:“跟你说你也不懂!”

    “臣妾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东宫的事儿吗?”汪若艳起身把所有的帷幕都放下,脱了长大的外衣,钻到余悦的被子里,搂着他道:“东宫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闹的人心惶惶!皇上,您有没有想过立汉王为太子?他人好,待人也好,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她也不知道收了余晖多少好处。

    “晖儿跟你说的?”余悦望着怀里的尤物,却不能相信这话是她能想到的。

    “汉王怎么会说这种话!是臣妾自己瞎想的!皇上生气了?”汪若艳像一只无辜的小猫看着皇上。

    “谁让他不是嫡长子!”余悦一声长叹,其实他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毕竟废太子是一件会动摇朝纲的大事。

    “不是嫡长子怎么了!汉武帝、唐太宗也不是嫡长子!不也开创了盛世吗?”汪若艳散着一头青丝躺在余悦胸膛上,正要说话,手却碰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拿起一看,是装金丹的瓶子,簇眉道:“您还在用这个丹药啊!太医和皇后娘娘不是不让您用……!”

    “不用行吗?一天不吃就疼的厉害!”余悦搂着汪若艳感叹:“还有什么好怕的,朕不是病死,就是被他们气死!朕到底是什么病,皇后和蒋承恩连句实话都没有!”

    “您别这样吗?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汪若艳祼着双臂搂住余悦的脖子,“别管这样了!今晚让臣妾好好伺候您!”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十九

    织霞这一个月多来不是惦记大理寺的太子,说是惦记余悦的病,睡也睡不好,起了个大早儿,刚刚带着人走到两仪宫外,就看到来祥的神色极为不对,从宫门内走出来的蒋承恩也长吁短叹的。

    “蒋太医,怎么了?是不是皇上的病……?”她以为余悦的病又加重了。

    “娘娘,皇上不肯配合,臣也是没办法了!臣毕竟不是神医路铎!”蒋承恩又拿出了老倔脾气,对着皇后大发牢马蚤,“皇上把老臣的话当耳旁风!看来老臣这个御医是做到头儿了!”

    “来祥,你说!”蒋太医的话让织霞更加狐疑,只好寻问余悦的贴身内侍。

    “回娘娘,太医发现了皇上仍在服用丹药,还有……还有……!”来祥也是一夜没睡好,那件红色的大总管袍服也褶皱不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没用!奴才劝不了皇上,皇上昨晚把……汪昭荣留在身边侍寝!”

    织霞一听就知道了蒋太医在为什么生气,丢开众人,只身走入寝宫,看到刚刚诊过脉的余悦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而汪昭荣坐在一旁给他揉腿,见皇后进来,忙跪下请安。

    “霞儿啊!”余悦好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双手放在脐上心下的地方,对织霞说:“吃了药,怎么还是疼的这么厉害!”

    “悦哥哥,你怎么不听太医的劝告!你要真有个什么,我跟昭儿可怎么办!”织霞坐在他的榻边,狠狠瞪了汪若艳一眼。

    “别提他,迟早弑父作乱!”余悦手一摆,被汪若艳挑拨了一夜,现在对余昭已经失望了。

    “悦哥哥……!”织霞就是劝,恐怕余悦现在也听不进去,她把头转向汪昭荣,质问道:“谁让你在这里的?本宫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皇上……!”汪若艳不敢对视皇后的目光,只好开口向余悦求救。

    “闭嘴!”织霞当下大怒,指着汪昭荣说:“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是吗?来人,拉下去杖二十!”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被太监拖起来的汪若艳大声向余悦疾呼。

    太监们一看皇后的脸色那么难看,也不管皇上乐不乐意了,七手八脚将他拽了出去受刑。

    “你这是干什么?你儿子做错事儿,却怪到若艳头上,她不就是昨晚给朕跳了一段舞吗?”当余悦挣扎着坐起来时,汪美人早已看不到了,他气哼哼的指责皇后。

    “跳舞!”织霞看着还在替汪若艳辩白的余悦,笑道:“是在床上跳的吧?悦哥哥还夸她腰软、腿软、身段软对吗?她对悦哥哥说会跳惊鸿舞对吗?”皇后双眉一挑,“就她也配跳惊鸿舞!”

    “你又不肯跳!还不许别人跳!这是什么道理!”余悦冲着织霞嚷的面红耳赤,“朕到底得了什么病,你现在也没句实话!还管这儿管那儿!朕是天子,难道连后宫的女人都不能碰!”

    “正因为你是天子,就应该洁身自爱!”织霞反讽。()

    “朕怎么不洁身自爱了!朕统共就九个儿子,算上去世的晓儿,其中四个都是你生的,朕对你还不好!你拍着良心问问!”余悦喊完这些话,气血一直冲到了头顶上。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进来请安的余晖和余晧一看父母吵的不可开交,走也不是,立也不是。

    “晧儿,我们走!”织霞‘唰’的一声坐起来,也不理余晖,拉起余晧走了出去。

    余悦一看皇后走了,用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

    “父皇!父皇!”余晖连忙上前扶住他,一叠声儿的喊人,“拿水来!拿水来!”

    一杯清水下去后,余悦才缓了过来,靠在榻上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空洞的目光不知看着哪里。

    “父皇,您和母后怎么吵起来了?您病的这么厉害,母后也不知道体谅些!”余晖给父亲擦过了额头的细汗,趁机调拨道:“汪昭荣怎么又把母后惹了!刚才见她被来祥他们拖了下去!”

    “开始是因为太子,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余悦握着儿子的手,叹道:“你母后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记得小时候,父皇说什么她都听,就算做错了事儿,她还帮着隐瞒!唉!”

    “父皇,哥哥的事儿……您是怎么打算的?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了!”余晖察言观色的望着父亲,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父皇真是难住了!云飞说东宫地下的秘道就是有人陷害太子的证据,可又找不到是谁!只能先拖着!”余悦睁开眼睛看着儿子,“他们议论什么?”

    “我们建国以来就没有太子谋反的……!”余晖转头对宫人们说:“你们先下去!”他起身关好宫门,重新跪到余悦榻前,低声道:“父皇,儿臣有一句很想对您说!又怕……!”

    “有什么话起来说!”余悦看着这个和他年轻时酷似的儿子,打从心底里喜爱。

    “儿臣……儿臣……!”余晖犹豫不决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敢问父皇一句,儿臣有资格做太子吗?”

    “晖儿,你……!”余悦似乎不相信听到的话。

    “儿臣知错了!父皇就当儿臣没问过!”余晖忙跪下请罪。

    “起来,父皇又没有怪你!晖儿真的想做太子?”余悦拿起手边的奏折,“这是刑部尚书刘晏潜和朝中十几位大臣联名上的折子,要求父皇立你为太子!暂时被父皇压住了!”

    “儿臣知道自己不如三哥,儿臣就是想为父皇分忧,东宫那里频频出事……!”余晖又偷偷看父亲的表情。

    “晖儿有这个心,真让父皇欣慰!”余悦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很高兴。“你从未表露过,父皇还以为你不愿挑这付重担呢!其实,父皇也不愿意挑着个担子,太累了!父皇是没办法!”

    想到做为帝王的不容易,余悦实在不忍让最喜欢的儿子扛这样的重任。

    “儿臣知道,伯父原本是太子,后来伯父病逝了!皇爷爷才把皇位传给了您!”余晖乖乖一笑。

    “傻孩子!”余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

    冬日的寒风冷的要命,虽然这是在江南,小雪突袭而至,建安城也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大理寺别舍外的一片红梅映雪刹时好看,最角落的一间别屋宇内虽然布置简单却又十分整洁,这里只招待犯了刑法的皇亲国戚,自然有皇家的体面。

    一盆炭火将不大的屋子煨的温暖如春。

    织霞穿着厚重的冬装衣裙,高挽着回凤髻,蛾眉淡扫,就像窗外的红梅一样娇艳,她今天是给儿子送冬衣来了,抚摸着儿子那如美玉般的脸庞,直叹他瘦了不少。

    “母后,您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挺好的!”余昭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能让自己受委屈也不忍心看到母后心疼,把话岔开道:“蕴儿和楚璇他们怎么样了?舅母是不是很担心我们?”

    “三哥,你怎么还是记挂着别人!你自己都……!”余蔓深知哥哥的性格,本来想说自身难保,又看到母亲向她使眼色,马上闭上了嘴巴。

    “蔓儿,不许胡说!你哥哥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织霞拉起儿子的手,宽慰道:“放心吧!昭儿,向将军还在东宫查找线索呢!母后刚刚去看过蕴儿了!她很好!她也托母后问你好不好!”

    织霞看到一天天瘦下去的儿子,心中酸酸的,又不能哭出来。

    “楚璇和东宫侍卫呢?他们是不是还在刑部大牢?没想到因为我一个人连累了那么多人!”余昭低下头,一袭白袍很显的他单薄,黑缎般的头发披双肩两侧,直到妹妹为他披上一件狐裘,才抬起头来。

    “楚璇是庄家的人,刘晏潜不会把他怎么样的!”织霞帮儿子系好狐裘的衣带。

    “父皇好吗?他有没有生我的气?”余昭已有好几个月没见到父亲了。

    “父皇病了!老用张道士的仙丹不肯吃药!母后都跟他吵了好几回!除了四哥他见了谁都来气……!”嘴快的余蔓又赶在母亲前面逞强。

    “蔓儿!别让你哥哥担心!”织霞对这个女儿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后悔带她来大理寺,只好转向余昭劝慰:“太医说你的父皇的病过了年,天暖和就好了!”

    她知道余昭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听到父亲病了,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父皇是什么病?”余昭双眉簇,开始寻问父亲的病情,就像织霞担心的那样。[]

    “伏梁!”织霞很清楚自己怎么编也骗不过自幼博览群书的儿子,只好俱实以对。

    “伏梁!那不是……!”余昭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天下医者最头疼的疾病之一。

    “没大碍!你父皇身体内的包块是温良性的!只要按时吃药……!”想到对金丹十分信任的余悦,织霞只好骗余昭同,“放心吧!有母后看着呢!”

    “舅舅和舅母好吗?有没有牵连到他们?”余昭又想起自己的岳父、岳母。

    “你舅舅是什么人!怎么能牵连到他!避了几天人,又回到禁军府了!”织霞不屑的讥笑,太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哥哥只会明哲保身,还不如外人向云飞。“昭儿,你先别问这些了!东宫的那些东西到底是谁放的?你一直住在东宫,难道就没发现?”

    “母后,清者自清,儿臣一定会没事儿的!”余昭用十分坚定的眼光望向母亲。

    飘了一层细雪的皇宫内,余晖披着一件朝霞般火红的斗篷而来,金冠映雪,他足足比哥哥余昭高了一头,生的仪表非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面似堆琼,皎皎如月,自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派头。

    他直径入了父皇养病的两仪宫,不等来祥禀报,就到了父亲病榻前,几乎每天是这个时辰,不刮风下雪。余悦刚刚用过了金丹止住腹部的疼痛,本来在休息,乍听到有动静,数算着就是爱子到了,睁眼一看,果真如此。

    “父皇今天的气色好多了!还是张道长的仙丹神奇!”余晖像个小孩子一样爬在父亲身边,用手支着脑袋,一脸笑吟吟,“张道长果真是返老还童的仙人,怎比宫里那些太医强多了!”

    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苦苦的药汁,就爱张道长的金丹灵药,自然这么说,哄的父皇也乐呵呵。

    “父皇,母后和七妹到大理寺探望三哥了!上次儿臣想进没进去,看来这个岳同生还买母后的面子!”余晖急忙把刚刚探到的母后行踪禀告父亲。

    “皇后娘娘嘛!再加上混世魔王公主,人家岳同生还怕大理寺被捅个窟窿呢!”余悦想坐起来和儿子说话,可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脸色从苍白变成了腊黄。“晖儿,你也该纳个王妃了!只有两个侧妃怎么行呢?”

    他不知为什么又挂念起了爱子的婚姻大事。

    “没有合适的!”余晖听父亲又说起了王妃,不禁想到了暗恋的余蕴,心中把余昭又恨了一遍。

    “挑花眼了吧!”余悦淡淡一笑,眼神也是那么干涩无神,他伸长枯槁的手拉住爱子,低声说:“晖儿,那件事儿,父皇已经考虑好了!你的确比昭儿合适!父皇要同你母后和朝臣商量过才能……!”

    余悦又咳嗽起来,蹬的腹间脓血的包块生疼,余晖也不叫人,又是拿水,拿手巾的一阵忙活儿。

    余晖把沾了血迹的手帕藏匿到衣袖内,不敢让父亲看到,心中的欢喜也不敢表露在脸上,谦恭道:“多谢父皇对儿臣的信任……不过,母后会同意吗?还有那些大臣,这十九年来,他们可一直把三哥当做太子,儿臣恐怕……!”

    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担心这些,有大权在握,就算支持的人少,早晚也能扳回来。

    “成就大事,就不能东怕西怕!”余悦那里知道爱子的心情,只当他在忐忑不安,劝道:“过几天,父皇就先废掉太子,当然还要和他们商议,还要写一纸诏书,等父皇大行那一天,晖儿可拿出念诵,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父皇当然会满足晖儿这个心愿!对余国来说又不是坏事儿,父皇相信晖儿的魄力和能力!”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一

    余悦的确是很喜欢余晖,太子那里又频频出事儿,他不得不把把余晖考虑做了将来接余国重任之人,这其中有一大半儿是偏心。

    一听有诏书,余晖立即跪下请恩:“多谢父皇,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他左右望了望,献媚道:“怎么没有人陪着您?儿臣去把汪昭荣传来!”

    “不用了!上次被你母后教训怕了,谁还敢来!”余悦立即止住儿子,就是怕皇后回来骂他。

    “母后也真是的,把您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这儿!”余晖替父亲抱怨了一阵儿,才向外面叫来祥。

    “殿下有什么吩咐!”一直在宫门外守候的来祥,身上落了一层雪花。

    “你跟了父皇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父皇生病了这么苦闷,还不去传两个伶俐的后妃陪着解闷!”余晖站起来向来祥斥责,倒有一股未来皇帝的架式。

    “殿下,皇后娘娘……!”来祥唯唯诺诺不敢说。

    “母后问起来,就说是本王命你这样做的!”余晖不容他抬出母亲。

    “遵命!”来祥见汉王都发话了,只好照办。

    “父皇,儿臣还有一句话叮嘱来祥!”余晖笑吟吟的告退出来,追到来祥到廊下,神秘的向他怀里塞了一叠子银票,细声细气的吩咐道:“来祥公公,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以后多替本王看顾父皇,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本王禀报,以后少不了公公的好处!”他拍了拍来祥的胸口,“去吧!找两个年轻漂亮的!”

    “多谢殿下!”来祥恭恭敬敬的告退。

    余晖又陪着父亲说了好一阵儿子话才离开,马不停蹄的去了瑞王府下的私家园林梅园,和舅舅商议这件天大的喜事儿。

    瑞王妃杨氏为了女儿和余昭的事儿,几乎天天和瑞王争论,嫌他不进宫求情,嫌他不动用关系帮余昭解围,哭哭啼啼的把瑞亲王烦的不得了,只好居住在私人花园躲清静。

    此时,他正在饮酒赏雪,突然见余晖来了,还面带笑容,就知道有好事儿发生,摆摆手令侍女们退下,又给余晖温了一杯酒。

    “舅舅,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高兴吗?”余晖一屁股坐在舅舅对面,笑吟吟的说:“父皇同意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还有……舅舅,您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让我去向父皇请命,你就知道父皇一定改立我为太子吗?”

    “你父皇果然够偏心!”瑞亲王古怪的笑了笑,同余晖举杯道:“恭喜了!别忘了舅舅啊!还有蕴儿,你答应过舅舅要立她为皇后的!那孩子可遭罪了,在大理寺这几个月,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被关在大理好几个月的女儿余蕴。{}

    “舅舅,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蕴妹妹这苦不能白吃!他就是我的皇后!”余晖暗恋表妹也有很多年了,眼看太子和表妃一下子都到手了,自然喜上心头。

    “看来舅舅该去为你四处活动了!”余织晟抚着花白的胡须向余晖讲解道:“皇上要真是铁了心废太子,谁也拦不住!你现在要笼络人心,特别是你父皇身边的老臣,像庄锦桭和左德明之流,就别废那个力气,全都是太子的人,忠心耿耿,顽固迂腐!”

    “晖儿明白!”汉王点头称是。

    余织晟思索着继续讲:“舅舅虽说有天下一半儿的兵权!但也不能大意!向云飞可是你父皇、母后的铁杆支持者,你母后也是向着余昭的!这次的关键就是看向云飞!他听你父皇的好说!如果他听你你母后的,我们只好把他弄掉!不容易啊!”

    “舅舅,向将军听父皇的吧!母后是一介女流,他不会听母后的!”余晖却不以为然。

    “不!”瑞亲王老j巨猾,直言道:“向云飞和你母后是故交,当年在梁国时还救过你母后的命呢!这可是桓逍亲口说的!”

    “梁国!母后什么时候去过梁国?”余晖越听越糊涂。

    “噢!很早了!”瑞亲王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连忙改口,“舅舅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关键是向云飞,要把他拉到我们这一边!”

    “舅舅,您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余晖比猴儿还精,一看就知道舅舅向他隐瞒了什么,问道:“难道宫里那些谣传是真的?母后真的……!”他也不便再说下去。

    “说那些不要紧干什么!”瑞亲王瞪了他一眼,“现在是要弄清向云飞听是你父皇的人,还是你母后的人!成败在此一举!”

    “他听父皇的便好,如果不行就……!”余晖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对舅舅说:“我把来祥那老小子买通了!有他通风报信,就算有向云飞也不怕!”

    “来祥,你买通了?”瑞亲王有些不信,“他可是个老狐狸,不是什么人都能……!”

    “您不信?”余晖得意的说:“我刚才塞了一叠子银票给他,那老小子接受了,对我的吩咐也点头称是!他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不知道父皇的心思!我就是将来的皇帝,他现在转向我们这边也很正常!刚才我出宫时,还亲自送我到日华门帮我牵马,恭敬着呢!”

    “你办事儿,我放心,有他倒好了省了我们多少麻烦,不过……!”瑞亲王眯着眼往锦椅中一靠,缓缓道:“再说吧!现在还不急!你父皇到底是什么病?蒋承恩那嘴比铁桶还严!”

    “舅舅,你看这个?”余悦把父亲染了血迹的丝帕拿了出来。

    “哎哟!”瑞亲王当即就站了起来,对着丝帕研究了半天说:“不好!这么严重,都开始吐血了!你父皇这病恐怕不好!”

    “父皇不肯吃药!每天还用张道长的金丹!”余晖怔怔的望着舅舅,“父皇是不是……!张道长可是您推荐给父皇的!”

    “这病见血就不妙!”瑞亲王在花亭下踱来踱去的捉摸了好一阵子才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紧安排,以免临阵时自乱阵脚!向云飞那边有我!你只管每天去哄着你父皇!一定要把他给看牢了!”

    “明白了!”余晖知道事情已到了放手一搏的地步。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二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寒风夹杂着小雪而来,年关接近,建安城比往日更加喧嚣、热闹,可位于正北方的皇宫却没有一点儿要过年的喜庆。

    天子龙体欠安,宫中取消了一切年节大宴,一场比严寒天气还要冷峻的气氛充斥在皇城内外。

    病中的余悦和大臣们几闪商量改换太子的议案,均被惟庄锦桭和左德明为首的重臣们挡了回去,既然大理寺找不出太子谋反的有力证据,太子就是无辜的,再加上庄锦桭是太子太傅,左德明是太子少师,废太子对他们有害无利,议案只好暂且搁了下来。

    余悦身体内的包块已经到药石不救的地步,全身浮肿,消瘦不堪,心窝部的疼痛也只能用药物暂时维持。

    织霞静静坐在榻边,望着病入膏肓的余悦,两行清泪直往下掉,见他动了一下,连忙去端刚刚熬好的药。

    “悦哥哥,我扶你起来吃药!”她和几句宫女很吃力的将余悦扶起来。

    “霞儿……朕后悔没有听你的……朕不该服用那些仙丹……霞儿……你说朕还能好吗?”余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中又传来一阵儿巨痛。

    “只要现在按时用药,也不算太晚!”织霞细细吹着碗中热腾腾的药汁,安慰他道:“臣妾已经让庄爱卿把寻找神医路铎的旨意下达到各州各府了!只要神医一到,自可妙手回春!”

    “他……不是早死了吗?”余悦刚喝了一口药,就觉得很累,好像那股药水一直留在嗓子眼儿里不下行,对织霞摇了摇头。

    “你怎么忘了!三年前,东阳县的大疫还是他的方子医好的!臣妾不也活过来了吗?昭儿见过他!”织霞向余昭解释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又哄他喝了一口。

    “他……会来吗?”余悦看到了一线曙光,才勉强用了小半碗药汁,再也喝不下去了。

    “当然会来!昭儿说他很爱财!他要多少我们给他多少!”织霞和几名宫女又把余悦安顿好,劝慰道:“悦哥哥,你先睡一会儿!”

    病来如山倒,短短几个月,头发白了一大半儿,织霞越看越是心酸。

    “晖儿……今天来过了吗?”余悦却在惦记汉王。

    “来过了!刚刚走!”她握住余悦枯槁的双手,“悦哥哥,还是把昭儿放了吧!你病成这样!又没有太子监国!这国家大事……你真的想立晖儿为太子?”

    她对余悦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以国事为重,不以自己的私心为重,能把余昭放出来。

    “朕……已经决定了!”余悦忍着体内的巨痛,连眼睛都睁不开,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躺在冰窟窿中,“朕……答应了晖儿……再说……昭儿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能管理这样一个大国……你叫庄爱卿……晋见!”

    织霞也弄不清他为什么要传庄锦桭,只好让来祥去通传,自己守在余悦身边寸步不离。

    “皇上!臣见过皇上!”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身着丞相正服的庄锦桭便跪在帷幕外求见。

    织霞示意来祥让他进入寝宫,庄锦桭低着头进入后,又跪倒在余悦榻边。

    “你……现在替朕写……遗诏……朕病的不轻……也好……先做准备!”气喘吁吁的余悦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全。

    “遵旨!”庄锦桭本就是起草朝廷诏书的,皇帝先立下遗诏也很平常,便跪到一旁的书案后做准备。

    “废余昭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居于富阳郡……永世不得回京……立……汉王余晖为太子……朕百年之后……以诏书登基大宝!”余悦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再也不言语了。

    悦哥哥!织霞一听,心中惊了一下,立即与庄锦桭四目相对,见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加盖玉玺……拿给朕过目!”余悦闭着眼睛,又说了一句。

    “不要这样,昭儿没错啊!”织霞淌着眼泪劝道。

    余悦没有回答她,困难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庄锦桭递上的圣旨,又安然闭上了双目。

    悦哥哥!织霞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这是一道旨意……是朕留给皇后的……!”余悦在帎边摸了半天,终于摸到早就准备好的秘旨,“如果……国家真有大事发生……皇后自可便宜行事……这也是悦哥哥留给你的最后礼物!”

    “悦哥哥!”织霞从他枯瘦的手中接过圣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

    “叫晖儿和云飞来见朕……朕要把旨意……去……!”余悦此时就是想趁着自己还明白,要把将来接替江山的人选交待清楚。

    “臣遵旨!皇后娘娘!”庄锦桭暗暗向皇后使了眼色后便退到了帷幕之后。

    织霞知道他有话要说,就把余悦这里交给了来祥等宫人,带着庄丞相向一处幽静的偏殿而来。

    “皇后娘娘!您要拿个主意啊!皇上临时改立太子,必会震动朝纲!”庄丞相一脸惊恐的表情,把声音压的不能再低。

    他是太子太傳,也算太子的老师,如果真要立了汉王,他这个丞相也做到头儿了。

    “怎么拿主意?又能拿什么主意?皇上现在一?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