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19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你会不会原谅我?”
桓逸听得是一头雾水,牵起她的手问道:“骗什么?”他瞅着织霞那躲躲闪闪的目光,觉得很可爱,偷偷在她耳边轻道:“只要爱妃能为朕生下孩子!怎么骗朕都行!”
织霞不敢再看他,眼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根本就没有孩子的腹部,第一次产生了让余国大军快些打进长兴的愿望,她怕有一天会说走了嘴被桓逸发现没有孩子!她更怕事情败露,她不是怕自己大祸临头,她是怕再也见不到余悦,余悦是她这个几月来苦苦支持的最重要信念。
“别多想了!有朕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桓逸下榻穿好了衣物,正准备要走,却又仍不放心,坐在织霞身边道:“听宜中的话按时吃药!如果是个孩子,你就是我大梁国最大的功臣!将来就是朕和皇后,太子的生母!母仪天下!”
织霞点点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她却在心中苦笑,因为他说的自己永远不可能兑现。
桓逸领着永禄等内侍刚刚走出凤仪门没多远,就看到群臣在赵光亭的带领下急匆匆向他这里跑过来,就知道又是前方战事的奏报到来,连忙也向前赶了必步。
赵光亭已升为了兵部尚书,受命于危难时,他‘扑通’一声跪在天子面前,哭道:“余国和夜郎包抄虞城,两头夹击蓝将军和陈、汝两州的二十七万大军……蓝将军被余国姓龙的贼将一枪挑死,二十七万大军被杀得四散纷飞,逃的逃,降的降,早已溃不成军了……只有陈州都督领着一万多人马逃出了重围,逃到晋州投了高同岳……!”
什么!桓逸一听,立即目瞪口呆,脸色苍白,比听到向景隆的那一次更为凄怆,他知道蓝玉昆率领的大军是大梁国最后的精锐之师了,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赵光亭不等桓逸多想,膝行两步爬到他面前道:“陛下,敌军将蓝将军的人头挂在主帅的大旗上,眼看就要打到雍州,兵临长兴城下了,请陛下尽快拿出退敌之策!”
雍州是长兴城最后的一道屏障,桓逸稳定了情绪后,立即下令道:“传令高同岳率晋州之兵会同雍州都督章良栋一定要守住通往长兴的最后一道关口,令武锐及林台两处大营合兵保护长兴城!现在就加固城防!”
赵光亭连连称是,他微微思索了一下道:“陛下,依臣之见!应下召令各州都督、剌史前来勤王!”
“是朕低估了余国的能力,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桓逸开始的确是没有把余国进攻放在心上,直到向景隆父子被围他才正视起来,但为时已晚,大梁国此时已是锋火连天,百姓生灵涂炭,就算能召到各地的勤王之师前来长兴,可他们经过长途跋涉而来,必定疲累不堪,怎么是以逸待劳的余国大军对手,将他们逐一消灭也非难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赵光亭仍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博。
“你去传旨吧!一切都由你做主!”桓逸摆摆手令他们退下,自己去了神龙殿观看地形图,他还是相信大梁国不会就这么倒下去,一定能想出可退余国大军的办法。
正在这时,永禄兴冲冲的进来禀报说燕王桓远带着三万府兵前来相助,已到了日华门外,桓逸大喜过望,亲自出了神龙殿迎接。
燕王桓远是先皇陈贤妃所生,虽然和桓逸不是同母,但平时一向和睦也没什么过节,就连削藩这样的大事他也是一切听从朝廷的安排,一句怨言也没有,深重桓逸的器重。桓远只比桓逸大一岁,天生仪表堂堂,俊眉朗星,自有一种皇族与生俱来的高贵之韵,他处事圆滑,人情世故皆通,就连强悍的辽国人也待他为上宾。
“四哥!多谢你来相助!”桓逸扶起正要跪拜的哥哥,心中为之一动,大梁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些所谓的兄弟还在愤恨削藩一事,一个个竟作壁上观,等着他的笑话,对余国大军来袭不闻不问,仿佛大梁江山与他们无关一般,桓远如此的举动让他大为感激。
桓远义愤填膺道:“陛下,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梁国要是没了,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陛下放心!臣正派遣得力之人和辽人相商呢!臣一定会帮陛下牢牢得守住长兴城!”
桓逸阴沉了许久的脸色还才有了些笑容:“有四哥帮着守长兴城,朕一定是高枕无忧了!”
剪征袍 渔阳鼙鼓动地来十二
半月之后,余国大军就像桓逸和梁国众臣所担心的那样,一鼓作气拿下了雍州诸城,现在已会师于长兴城下。除了余悦和桓逍带去攻打中牟的十五万大军外,长兴城外也有二十几万人马,长兴城已累如危卵。但凭着城墙高大坚固,城池水又深,一时也攻不进去,余织晟只好下令困住长兴城四门,断其粮草、水道,让长兴不攻自破。
又过了十几天,余国大军还是没有要攻城的举动,而被围在城中的百姓、官员们却受不了了,两条渠水已被余军切断,百姓们靠着井水过活也能支撑下去,可粮道已断,城中所有的粮食加在一起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果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下去,长兴城就如余国大军想像中的那样,就不用攻打,也成了一座死城。
长兴城被围的消息传到凌霄深宫,身在凤仪殿内终日不出的织霞也惶惶不安起来,虽然长兴城城高池深,一时间余国大军也攻不进来,但是身为余国郡主的她却日夜难宁,总担心桓逸有一天被逼到绝路之时会反悔向她下毒手,更害怕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即将重逢的余悦,那是她苦苦等了十年才换来的曙光。
贺宜中仍然每天送药过来,可织霞却反感起来那个药的味道,别说喝它,就是闻上一闻,都会觉得恶心的要吐出来,但她不能不硬喝下去,她还要装下去,不能让桓逸发现她根本没有孩子。≈
这一天夜晚,织霞才送走了贺宜中正要反要床榻休息,突然见纱幕之处微微一动,原来是守卫在凤仪门外的宗泽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织霞现在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境地,就连宫女的窃窃私语之声都觉得她们在议论自己,更别说是统领着大内羽林卫的头领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她一边往纱幕中退,一边瞅着四处有没有人在场,此刻正是宫女们用晚饭的时辰,孙嬷嬷和一班宫女们都不在,她心中大惊,端起窗台上的小花盆朝着宗泽用力砸了过去。
宗泽毕竟是有武艺在身的,他很轻工的躲过了花盆,上前一步道:“郡主,你别误会,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织霞靠着纱幕,呆呆地望着他,一向素未平生,他怎么可能相救呢!
“你不信?”宗泽机警的望了望窗外,紧忙对织霞讲道:“跟我走吧!你们余国的大军就在城外,是你哥哥带领的!只要你跟我离开这里去投奔令兄,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织霞只知道长兴城被围,但不知道是自己的亲哥哥打到了城外,心中欣喜道:“真的?我哥哥……!”她立刻又冷静下来,“我不走!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皇上让你来剌探我?”
宗泽心中大急:“郡主,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怀疑我?”他咬了咬牙,把多年来的心思一吐为快,“我很早就喜欢你……就是没有亲近你的机会……所以我……不能看着心爱的女子逢遭不测……!”他快步上前抓住织霞的衣袖道:“刚刚听乾元殿的郡臣在议论着……他们要求陛下将你押到长兴城头去逼余国退兵,长兴城已被割断了粮草,恐怕保不住了,蓝鸿痛失爱子,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织霞现在已是方寸大乱,不知道谁才是真的,也不确定桓逸是不是真要将她押到长兴城头,但是宗泽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长兴城还有武锐及林台两处大营的兵马?”
宗泽对他的举棋不定差点跳了起来:“他们和余国大军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外面的援军又迟迟不到……郡主,你早做决定,趁着现在换班的时辰,我把你带出宫去!”
织霞望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半信半疑道:“你能带我出去?你……!”
宗泽连忙回答:“是!”他仔细的端详着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美’的女子,心中忐忑不安,结结巴巴道“郡主只要答应出去之后能……嫁……给我!”
织霞这才明白了他的意图,淡淡的说了句:“好吧!我答应你!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你把我带走吧!”
宗泽大喜过望,牵起织霞的手向凤仪殿的后门而去,刚刚绕过了凤仪门却听到一位老妇用尖利的嗓音大喊着:抓贼人!
他们的行踪早已被一直监视着凤仪殿的孙嬷嬷觉,顷刻之间被禁军重重包围起来,而桓逸也被孙嬷嬷的心腹宫女请到了这里,来欣赏最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私奔的一幕,他脸色极为阴沉,已到了雷霆万均的阶段。
织霞这才明白了事态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皇上知道她和另一个男子私奔,她不敢再想下去,救生的让她迷失了本性,她用力挣开宗泽的手,扑到天子怀里哭道:“陛下,快救救我!他逼着我出宫和他做那等苟且之事!我不依,他就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怕他伤了腹中的孩子,才被迫跟他来到这里!”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淌。
桓逸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也不知该信谁的,于是先将织霞揽在怀里好生安慰,再令禁军将宗泽捆起来审问。“你说,为什么要掳朕的爱妃出宫?”
宗泽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都怪自己大太意没有防备孙嬷嬷,不仅害了自己又害了织霞,又见暗恋了多年的女子哭得可怜,将头一扬,把所有的罪过都揽了下来。“臣爱慕懿妃娘娘已久,今天又见凤仪殿内无人,所以才生了歹意!不关懿妃娘娘的事儿!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桓逸被他的胆大妄为给气坏了,看着泪水涟涟的织霞不由得一阵阵心痛,正要下旨将宗泽处死,却又想到了宗家乃是大梁数一数二的贵族门阀,现在正是笼络人心之际,长叹了一声,令禁军先将他押到刑部大牢关起来,日后再做定论。
剪征袍 渔阳鼙鼓动地来十三
深夜,凤仪殿寝宫内一盏孤灯幽幽,橘红色的烛晕映着相依两人的身影。
桓逸抱着在他怀中颤栗不止的织霞,心中一阵阵的疼痛,都怪自己这几天只关心国家大事儿去了,才让j人有机可乘差点将她和未出生的孩子带走,千哄万哄将她劝睡了之后,才命贺宜中为她把了把脉,当知道腹中的孩子和爱妃并无大碍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严令孙嬷嬷等宫女照看好织霞和未来的孩子,再出一点儿差错决不轻饶。
等这里的事务处理妥当之后,已是二更时分了,他正要去神龙殿和群臣商议长兴被围一事,却见大臣们在赵光亭的带领下已在凤仪门外等候多时了,就是不见亲舅舅蓝鸿,桓逸知道他为蓝玉昆的死一病不起,只好命永禄代表他去蓝府中慰问,他没有时间亲自去安慰舅舅,因为长兴危在旦夕,如果勤王之师不到,则大梁危矣!
寒风呼啸而来扫着众臣们本就冻得冷冷的身体,桓逸也不忍他们受冻,只好带领群臣来到凤仪殿的外殿落坐,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敌军已经围了长兴城半月有余,我军和敌军也有几次的正面交锋,虽然有惊无险,但如何才能彻底解围呢?”
赵光亭上前一步,奏道:“陛下,日前发往各州府的急报大多都已送到,没有沦陷各州的勤王之师已经在路上了!只是勤王大军离长兴城太远,恐怕还要多一些时日才能到!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长兴城,不可轻易出战,坐等勤王之师到来与其里外夹击敌军!一定可胜!”
桓逸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看来我们只能把守住长兴城放在首位了!现在守长兴城的将领还是陈将军!”
燕王桓远不等赵光亭回答,抢先一步道:“陛下说的没错!现在节制长兴城武锐及林台两处大营兵马的大将军正是陈光祖,他几次三番挡住了余国大规模的进攻……只是……!”桓远意味深长的说:“这个人虽然勇猛,但嗜酒好赌成性,又常常鞭打兵士,军中颇手怨言,不如让其为先锋大将,再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守卫长兴!”
赵光亭却认为桓远的话不可行,力谏道:“陈光祖守卫长兴城多年,又对大梁忠心耿耿,他熟知都城的布防、军备,再说临阵换将恐怕军心生变……!”
桓远据理力争道:“本王也是为大梁国和陛下的安危着想!光有忠心也成不了大事,谁不知陈光祖一向嗜酒无德,本王是担心他喝醉了酒会把守卫长兴城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本王也是担心把都城交给全权交给一个这样的酒徒会坏了大梁的千秋大业!”
“好了!两位爱卿各有道理!只是……!”听哥哥这么一说,桓逸也对陈光祖有点儿放心不了,毕竟长兴城已到了生死关头,他转向燕王道:“四哥,您可有很好的人选?不妨说来听听!”
桓远拱手道:“陛下既然这么信任臣!臣一定会将长兴牢牢守住,以待勤王之师到来后夹击敌军,以大胜告慰祖先的在天之灵!”
众臣一听,原来燕王是来自荐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本也无可厚非,就也没有再说什么,可赵光亭心中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毕竟燕王是皇帝的哥哥,他也不好再往下申辩。≈≈
桓逸也对这个一向稳重得体的哥哥十分放心,向众臣子扫了一眼后,说道上:“你们既然不反对!守长兴城的重任就交给燕王了!陈光祖立即擢升为先锋大将军,归在四哥的帐下听候调用!”他心中自然的宽慰,站起来拍拍哥哥的肩膀道:“长兴交给你朕就放心了!”
桓远向天子躬身道:“陛下,臣已经和辽国谈好了!他们也答应出兵相助,您放心!余国得意不了几天!”
“一切有劳四哥!”桓逸紧紧攥住哥哥的手,两兄弟此时无声胜有声。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随着一声阴森森的语调传来,在场众人光听声音也知道是谁!皇帝的亲舅舅,身为梁国左丞相的蓝鸿大人,他一副花白的胡须,遍身绮罗套在矮胖的身体上,他着扶着永禄的胳膊,挪着病骨支离的身子而来,本以为打倒了楚蔚就可以独揽大梁朝堂,却没想到又痛失爱子,今晚永禄又代天子前来慰问,他也非跟着回宫见驾。
在场的众臣见是丞相到来,纷纷给他行礼,蓝鸿本就阴沉的脸因大受大击更加的难看,活得个没有灵魂的合僵尸,他微微一摆手,令他们坐回原位。
“舅舅,你身体不好!怎么又出来了!你有良策可以退敌?”桓逸也帮着永禄将蓝鸿扶在软椅里,对蓝玉昆的死,他还是很心痛的,毕竟他是舅舅唯一的儿子,也是最信任的大臣之一。
蓝鸿阴阳怪气儿的一笑:“陛下只要请懿妃娘娘往长兴城楼上一站,余国自然会退兵!”老年丧子让他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尤其是知道儿子的头颅还挂在余国主帅的大旗上。
“舅舅你……!”桓逸一听,舅舅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拂袖道:“不行!她腹中的朕的骨肉,万一……刀剑是不长眼的!”
“陛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蓝鸿面无表情道:“长兴城的粮草已撑不了多少时日,万一勤王的救兵迟迟不到呢?也万一余国看在娘娘的面子上肯退兵呢?”
桓逸当即就顶了回去:“这怎么可能!余国不会看在一个女人的面子上退兵的!”他知道舅舅已把对余国人的痛恨转移到织霞身上,他不能坐事不理,因为她腹中有自己的骨肉,因为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蓝鸿凄厉的一笑:“陛下没有试过!怎么就能确定余国不会退兵呢!郡主可是余烨唯一的侄女,也是余国主帅曾经的未婚妻,万一余烨念及亲情呢?万一余悦仍会顾及曾经心上人的性命呢?”
“朕不同意!”桓逸当即否决,就算余烨会顾及亲情,就算余悦会念及青梅竹马之情立刻退兵,他也不会把织霞交给他们,别说她现在有了孩子,就算没有孩子,他也决不会将心爱的女子拱手送给他们。
两旁站立的臣子见他们侄舅之间理论的不可开交,也都不便出来相劝,其实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和蓝鸿一样,大多都抱着和蓝鸿一样的态度,只是没有人敢对天子说而已。
“不会!不会!伯父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退兵的!”一声娇婉柔美的声音打破的此刻的平静,织霞拖着一袭纯白色的衣裙而来,长发飘飘,美目含泪,宛如三月梨花般清丽,又如一泓春水般动人。
剪征袍 渔阳鼙鼓动地来十四
“织霞,你怎么出来了?”桓逸连忙赶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你听错了!我们不是在议论你!快去休息!听话!”
两旁侍立的臣子见到娘娘突然冲了出来,一个个都不敢抬头。
织霞抓着桓逸的衣袖,抽泣道:“你相信我!相信我!伯父不会退兵的!金蝉姐姐和怿哥哥都死了!他也不曾为他们的安危着想!怎么会念及我呢!”
她在寝宫醒了过来,见前殿的灯还亮着,本来以为是桓逸还没有走,一听之下大惊失色。
蓝鸿不等桓逸开口,抢过话道:“娘娘,您没试过!怎么会知道令伯父不会担心您呢?”
织霞望了望蓝鸿又看了看桓逸:“我……我只是猜测……因为……因为……!”
桓逸见织霞的神色恍恍惚惚,忙冲蓝鸿叱责道:“舅舅,别在说了!懿妃有朕的孩子!朕不能让他只身犯险!”
蓝鸿毫不在意的说:“也没有什么犯险的事儿啊!只消娘娘到长兴城头站一站,也不用开口说话在,站一站就行!下面的事儿都由我们做!”他扶着桌子立起来,向桓逸躬身道:“陛下,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娘娘!”
桓逸没有理他,用眼光一扫在场的臣子,一个个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似是不否认蓝鸿的说法,大殿内又陷入了平静这中。()
赵光亭终于憋不住了,上前跪倒在桓逸脚下,叩头道:“陛下,恕臣直言!其实蓝大人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娘娘是余烨的至亲!”
“你……!”桓逸一听立即大怒,“放肆!”
赵光亭避开了盛怒中的天子,又向织霞叩拜道:“娘娘,请您念在长兴城数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上!请您念在我大梁所有百姓的生死存亡上!”说到这里,他突然站了起来,复又对织霞行了一个大礼,“娘娘,如果您的腹中真是一位皇子,将来就是大梁江山的继承人,难道您愿意让他一生下来就陷入战乱纷争中吗?您愿意让他一出生就寄人篱下,甚至有性命之忧吗?”
“我……我……!”织霞被赵光亭的振振有词说的哑口无言,无奈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去求哥哥退兵!”
织霞的话一出口,两旁大臣纷纷跪下叩谢。
“爱妃!”桓逸也被织霞的一片深情打动了,抱着她道:“明天朕和你一起去!”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原燕王桓远叮嘱道:“陛下,明天可先让娘娘将细甲穿在衣内以防万一!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娘娘的安全!”
桓逸点了点头,撇开了众臣子,扶着织霞向凤仪殿的寝宫走去。≈
让织霞和桓逸担心了一整夜的事情终于来到了,长兴城头上满满都是全副武装的大梁士,冬日的阳光无力的照着大地,依然是那么寒冷。
织霞高挽着青丝,穿着厚厚的冬装衣裙,披了一件鹅毛斗蓬,正牵着桓逸的手步上长兴城头,虽然衣内穿了细甲护身,她还是不由得害怕,她怕见到余悦时控制不住情绪,更怕见到故国的亲人,因为金蝉和余怿的死,她无法向故国的亲人交待。
高高的城头,有点让人目眩,离城楼有一之遥时,蓝鸿突然挡住了要同织霞一起登楼的桓逸:“陛下,您要是一起上去!这戏就没法子演了!”
桓逸只好松开织霞的手,连声吩咐保护她安全的燕王桓远:“四哥!你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就算余国不退兵也没有关系!她腹中有朕的孩子!”
“陛下,您就放心吧!”桓远向天子还以信任的眼神,引军士围着织霞登上了高高城头。
织霞迎着冬日冷峻的寒风,极目一望,才知道故国的军队有多么的庞大,连营布满长兴城外,营中的‘余’字的大旗在寒风中飘飘扬扬。
听到信报的余国大军像潮水一样涌到长兴城下,余悦此时正和夜郎国及桓逍在攻打中牟,余军中最大的领袖就成了织霞的亲哥哥,继承了瑞亲王位的余织晟。
蓝鸿站在织霞和桓远身旁冲着城下的余织晟大喊:“小贼,你看清楚了!你的妹妹可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大梁天子限你们三日内退兵,不然就将令妹当着你们余国大军的面千刀万剐!”
织霞乍见到哥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在冷风中飘落。
余织晟没料到妹妹居然还活着,他仰头望着一别十年的妹妹,模样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在马上思索着,他也不可能因为妹妹而丢弃复国的大业。
“元帅,怎么办?”龙将军也策马赶到,仍是盔甲遮着面容,他也稍稍向长兴城头望了一眼,大惊失色道:“果然是郡主!我们该怎么办?”
“把弓给我!”余织晟向龙将军伸出一只手。
龙将军诧异道:“你要干什么?”
余织晟夺过手下兵士的一只雕弓,快速挽弓、搭箭,正冲着长兴城头,离弦的箭‘嗖’的一下飞上了城楼,那只箭不是冲着蓝鸿而去,也不是冲着桓远,更不是冲着守城的兵士,而是冲着他唯一的妹妹而去。
织霞只顾盯着哥哥和余国的千军万马,跟本没有察觉到那只箭是朝她飞过来的。
“小心!”一直保护织霞的燕王桓远眼明手快,把将织霞推开,那只箭‘噔’的一声钉在了织霞身后的住子上。
织霞恰被急步赶来的桓逸接了个正好,才没有摔倒在地,明白了一切的她抱着桓逸大哭,怎么也想不到亲生哥哥竟对她下如此的毒手。
桓逸也在心中气愤不已,气舅舅出的这个馊主意,差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更气余织晟不念一丝的手足之情。
桓远也气不过,一把推开吓得哆哆嗦嗦的蓝鸿,立在城头上大骂:“余织晟,你是不是人?连亲妹妹都不放过!”
余织晟根本就没有理他,吩咐了一声:回营!后,带着余国的军士们又退回到了大营中。
剪征袍 渔阳鼙鼓动地来十五
几天之后,余悦和和阿设也攻下中牟县与余织晟合兵到了一处,而大梁国的勤王之师仍走在通住长兴的官道上。梁国坚守长兴城不出,坐等四方的援军到来,可余国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就是腹背受敌,自取灭亡,他们要赶在梁中勤王之师到来前攻下长兴城,可高耸入云,城高池城的都城却一时间又拿不下来,也只能退回到营中商议。
消停了几天的长兴城仍没有一丝缓和的氛围,就连凌霄宫也不外如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余国大军何时又心血来潮的频频攻城,因为长兴城中的粮食所剩无几,如果救援大军再迟迟不到,恐怕饿火中烧的长兴城百姓也会使这座本就风雨飘摇的都城更加雪上加霜。
入夜,桓逸和衣倒在织霞的身边,哄着她入睡后,却久久不能安歇,他在心中算计着援军到来的时间,他在思索着解救长兴城的办法,他还在考虑着如果抚慰人心惶惶的百姓及官员。他又时不时的望着熟睡中的织霞,虽然在长兴城头有惊无险,但也让她备受打击,毕竟余织晟是她的亲哥哥,连最亲的人都可以丢弃她的生命,她又能去信任谁呢!桓逸叹了一声,爱怜的抚摸着织霞的青丝,甚至偷偷摸了摸她的腹部,因为那里有他未出生的孩子。
宫灯熄灭后,桓逸也渐渐沉入了梦乡,只是没睡多久就被远远的,一声声的,那种厮杀呐喊之声给惊醒了!还有近处的慌乱、嘈杂之声……长兴城在桓远的守卫下不可能被余国攻破,是哪里来的动静?会这么大?他刚刚起身传唤永禄,却见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撞门而入,惊醒了沉睡中的女子。
永禄用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嗓音大喊:“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长兴城被余国的敌军攻破了!他们正在攻打皇宫呢!您快逃吧!”
“什么?”桓逸抱着刚刚醒过来的织霞,似是没有听懂永禄在说什么,“长兴城怎么可能被攻破,下午朕还去巡视了一番,四哥和守城将士甚为尽职尽责!”
永禄望了望了窗外四散而逃的宫女、内侍们,急道:“陛下!你看看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正是四王爷打开了长兴城门迎余国大军入的城!”
“不可能!不可能!四哥他……!”桓逸怎么也不相信是桓远打开了长兴城门,他不可能将祖先留下的基业拱手让给余国人。
“陛下,外面都说是四王爷打开了长兴城门!敌军不费一刀一将而入!”永禄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拿起桓逸的一件狐白袭衣为他披上,“您还是躲躲吧!现在羽林卫正在抵挡敌军,万一皇宫被攻破将不堪设想!”
凤仪殿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守卫皇宫的禁军和余国大军正打得不可开交,听到刀剑交错、厮杀呐喊之声的的众宫女、太监吓得纷纷躲藏,桓逸这才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拉起懵懂的织霞和永禄一起出了凤仪门,漆黑的夜色下北风呼啸,残存的几盏宫灯摇摇荡荡,外面已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所有宫女、内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早已分不请东西南北。
永禄一边将挡住道路的宫女、内侍们退开为天子让路,一边道:“楚大人在建造这座宫殿时曾留下一条通往宫外的秘道,就在云华殿,陛下先从那里逃往宫外,以图后计!老奴已经打发小千子去探路了!”
挽着织霞手臂奔走的桓逸这才想到了原来还有条秘道可以躲避,连忙和永禄一起向云华殿的方向走去,
小千子突然跌跌撞撞而来,扑倒在地,连滚带爬到桓逸他们面前道:“陛下,师傅,不好了!那条秘道里来了一队敌军,见人就杀,奴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们不要去云华殿了!”
最后一丝希望被斩断,四面皆是喊杀之声,外面情况又不明,桓逸只能立在夜幕下的宫苑中,再也拿不出任何的主意,周身皆是乱成一锅粥的宫女大喊之声,羽林卫只不过才区区几千人,如果桓远真投降了余国,那么……他不敢再想下去,喃喃说了一句:“去乾元殿!”
永禄一听,登时吓了一跳,急忙劝道:“不能去那里啊!陛下,余国大军如果真的攻进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您!如果您去了乾元殿,不是直接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吗?”
桓逸没有在理他,牵着织霞的手,穿过四下里乱逃的宫女、内侍们,向乾元殿的方向走去,永禄无奈,叹息了一声,和小千子一前一后的紧跟着。
乾元殿是凌霄宫的正殿,也是天子平时上大朝的宫殿,俗称金銮殿,坐落在皇宫中轴线的最前方,它是这座宫殿群的领袖,是皇宫中最为重要的地方。此刻,这华美的宫殿早已空无一人,而离这里不远的皇宫正门处正激战正酣,震耳欲聋的杀喊之声在这里听得是那样的清晰,让人心惊胆战。
永禄用身上携带的火折点燃了烛火,这座繁华胜极的宫殿又呈现在众人眼前,桓逸拉着织霞坐在金銮殿台阶的红毯中,他在等,究竟在等什么!恐怕他也说不清。
桓逸向永禄师徒吩咐道:“永禄、小千子,你们也逃吧!以免跟着朕惹祸上身!”
永禄含着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天子脚下,抽泣道:“陛下,老奴还能逃到哪里!就算老奴能逃出去,可离了这座皇宫,老奴就像离了水的游鱼,也活不了多久!”
小千子见师傅这么说,也跪下来道:“师傅不走,奴才也不走!”
桓逸见他们态度如此的坚决,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寒冷空旷的大殿只剩下他们四人,这里已经将皇宫内的鸡飞狗跳隔绝了,静静的,只有一盏孤灯闪烁。
“没关系!等哥哥他们打进来,我去向他们求情!求他们放过你们!”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织霞仿佛才从恍惚中醒过来,他望了望永禄师徒,又瞥向了桓逸,她的这句话的确是发自内心,是真诚的。
桓逸和永禄分别沉默不语,只有小千子连连叩头对织霞千恩万谢。
“你们不相信我?”织霞天真的望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相信她,至少她还是余国的郡主,至少她说句话伯父也会听进去。
“你太天真了!”桓逸爱怜的抚摸着织霞的一头长发,凝视着那张灿若朝霞般瑰丽的脸庞,“朕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你回到余国后能将朕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为朕留下这一点儿血脉!你是余烨的侄女,他们一定不敢为难你!”
“那你呢?”织霞听他说的这么凄凉,越来越觉得事态的严重。
东风寒 箫鼓哀吟恸鬼神一
桓逸淡淡的说了一句:“朕会和大梁国共存亡!”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这所大殿,如果真落入了余国人的手里,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不!不!”织霞听到他的决定,心中也惊了一下,抓着桓逸的衣袖道:“你相信我!伯父一定会听我求情的!当初你不是也没有杀他吗?”她觉得桓逸落入了这种地步都是她和金蝉姐姐的错,如果不是她们姐妹日夜缠着他使他荒疏于国事,如果不是金蝉姐姐挑唆他炼制红铅丸,弄得天下百姓怨声载道,盗贼四起,他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桓逸无奈的一声苦笑,十年前余烨曾苦苦哀求去国号、帝号的一幕就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长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伯父不会重蹈朕的覆辙!”他握住织霞的手,“你是余国的郡主,就算他们打到了这里,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答应朕将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养大,朕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求你了!织霞!”
“我……!”织霞被他感动的话已弄得泪水涟涟,真想告诉他腹中并没有孩子,却又怕更伤他的心,只好连连应道:“我会的!我会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伯父杀你的!”
这时,一阵阵如胜利般的高呼声像潮水一样此起彼伏而来,刀剑交错和将士的喊杀之声也骤然而停,那种欢畅的声音划过黑茫茫的夜空,如卷起的千层浪花一样涌到了乾元殿外。≈
永禄急忙打开宫门向外探视,却见长长的御阶之下高举火把的余士正铺天盖地向乾元殿涌来,他转身紧闭宫门,跑回大殿向桓逸禀报:“陛下,他们已经攻破皇宫了!您先到后宫躲避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桓逸没有动一下,还是坐在御阶下,牵着织霞的手,心中仍在期待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余士合力将乾元殿的宫门撞破,蜂拥而入,这里平静的一幕却让他们目瞪口呆。一个头领模样的男子从军伍中挤了过来,拎着刀指了指四人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梁国皇帝在哪里?说出来老子重重有赏!”
小千子被他们手中的刀剑直吓得浑身颤抖,他‘扑通’一声跪在余士面前,指着桓逸道:“他就是梁国皇帝,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听小千子这么一说,那位头领喜上眉梢,连连命手下兵士将他们四个围起来,大笑道:“老子刚打进皇宫就活捉了梁国皇帝,看来离封官加爵不远了!”他朝身后的兵士吩咐道:“去!向元帅他们禀报,就说梁国的皇帝老子在乾元殿呢!已经被老子抓住了!”
“叛徒!”永禄高骂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打小千子,却被余国的众军士杀倒在地,鲜血四溅飞落。()
“啊!”织霞被永禄的惨死之状吓了一跳,一头倒在了桓逸的怀里。
余国的头领正要上前去抓织霞,却听到门外兵士的一声长禀:军师到!他也顾不得织霞和桓逸,忙屁颠儿屁颠儿的上前迎接,一面又陈述着自己的功绩。
桓逍仍是一袭青色长衫,外面套了件苍黄|色的狐袭,漆黑的头发用一条缎带系着,丹凤眼,细长眉,面如美玉,乍看上去就像一位不落凡俗的仙人,他摆摆手令所有军士退下,和弟弟桓遥、桓远一前两后的进入了乾元殿。“五弟,别来无恙?”他望着已到了绝处的弟弟,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
桓逸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连忙抬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三位哥哥就在面前,他有点纳闷:“大哥!二哥!你们?”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二哥、四哥会一起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余国大军会听大哥的指挥。
“楚王殿下!”听到桓逸叫了一声大哥,织霞也从他的怀里支起身子观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不是!一别七年的楚王就站在她的面前,当初他还为自己向悦哥哥弟过信物呢!
桓逍这时才看清了扑在五弟怀中的女子,欣慰道:“郡主,原来你在这里啊!从攻入皇宫的那一刻起,越王像没头苍蝇般在四处的找你呢!”
“悦哥哥在找我!他现在也在皇宫!”织霞推开桓逸的手,移步到桓逍面前,抓着他的衣袖问:“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织霞听到余悦还没有忘记她,还在不停的找着她,心中一恸,泪水顺着娇美的脸庞落了下来。
桓逍连忙吩咐二弟去禀告余悦,一边又连声安慰织霞道:“我已经去通知他了!一会儿就过来了,早知道你在这里……他现在恐怕在后宫内找你呢!”
织霞仍是不停着摇着楚王:“你快去告诉他我在这里!你快点儿让他来找我!”等了十年盼到的重逢之日,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霞儿!
余悦的一声高呼就在耳边,织霞泪眼蒙蒙望向来人,面前的男子早已去掉了往日的稚气,俨然一副成熟稳重之态,面如满月,目若朗星,腰悬长剑,身上的细麟衣甲更显出男子特有的气概,悦哥哥!悦哥哥!织霞呜咽的喃喃自语,飞身扑向分别了整整十年的恋人。
霞儿!霞儿!余悦怀抱着温香软玉,鼻息里是兰薰桂馥的气息,他紧紧抱着一别十年,朝思暮想,曾是他未婚妻的女子,喃喃叫着她的名字,要不是当着桓逍兄弟在场,一定要把思念了十年的女子深深的吻几下,怀中的女子娇丽无限,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点女子的妩媚。
“越王!越王!”桓逍连连叫了几声已陷在温柔内余悦,见他不应自己,干脆大叫了声:“大元帅!”
余悦这才松开了织霞,尴尬的看向楚王:“你……我……!”手指仍牵着织霞的手不肯松开。
桓逍轻叹摇头,用商量的口气道:“我有点家事儿要对五弟讲!您和郡主先移驾到别的地方叙旧?”
“你……自便!”余悦脸上一红,拉起织霞就要走,好腾出空儿来让楚王和桓逸先算旧帐。
“织霞!你……!”桓逸见余悦要带着织霞走,知道再无能力阻拦,可又想到她腹中的血脉,想要再次叮嘱,又怕余悦知道了会难堪从而怪到织霞头上,就没有说出来。
“悦哥哥……我……!”织霞拉住了余悦想为桓逸求情,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张口。
“走!”余悦狠狠瞪了桓逸一眼,牵起织霞朝乾元殿外走去。
东风寒 箫鼓哀吟恸鬼神二
黑沉沉的夜幕下除了冷风之外就是余国的将士,凌霄宫中的宫女、太监被杀的、被抓的不计其数,这座皇宫在余国大军的强势镇压下也稳定了下来。
余悦牵着织霞的手穿过层层向他行礼的军士们一路朝凤仪殿而来,他不知道把织霞带到哪里,他只知道凤仪殿是织霞一直住的地方,大概到了那里她才不会害怕。
“悦弟!妹……妹!”全副武装的余织晟也凑到他们面前,当他看到妹妹时却不敢抬头,长兴城外向妹妹射箭的一幕仍在他眼前,“妹妹,那天哥哥也是没办法!悦弟也和我大吵了一场!”
织霞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余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