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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爱情. 兰芝第20部分阅读

      亲爱的爱情. 兰芝 作者:rouwenwu

    而且,我四哥在中榜之前其实也同你一般,书背的不是太好。但他专攻策论,策论却是写的极好的。我想不如你也这般尝试一番,也该是有功效的,我亦时常来督促你。这样可好?”

    陆少游闻言,侧过脸看她,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九小姐不知,少游幼时曾发过誓言,若今生无才高中,便不娶妻生子,宁愿孤老一生,以示惩处。这般,少游怎可连累了九小姐。”

    饶是穆卿卿那般跳脱的子听了这样的话也愣了愣,她垂眸咬了咬唇,才终是带着几分洒脱的摆摆手道:“无事,无事,我等便是了。”

    这之后,明里暗里,穆卿卿都时常上陆府,看着她的未婚夫念书作赋,她常常气的扬长而去,耳根通红。但第二日,却又殷殷而来。陆少游也渐渐知晓她的脾气,不过是有气撒出来就好了,之后,便如无事一般,也挺可爱。这样日复一日,两年过去,穆卿卿已十八,待字闺中,已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她却毫无忧心,一心等着陆少游。她只想着陆少游虽在背书上有些呆傻,但其他事项上却是明透的,心中只等着他,想他就是考了个最差的名位也是好的。

    却不想,这年陆少游突发急症,误了科举。

    这天夜里,穆卿卿偷偷来到陆少游的卧房,她站在他床前望了他良久,轻叹了声:“呆子。”便走了,那美丽的背影中,年少时的娇俏淡去,多了那么一点点孤冷忧伤。而陆少游在她离开后,缓缓睁开眼,他起身靠坐在床上,睁着眼,就这么坐了一夜。

    这之后,穆卿卿仍是常来,穆家也依旧没有一点微词,又这样日复一日,穆卿卿二十岁这年,终于又到了上京赶考的好日子。陆少游启程之前,穆卿卿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她的眼底依旧明亮如水,身穿艳红的衣裙,依在门旁就这么看着陆少游发呆。

    虽说穷家富路,但一路行走凶险未知。再好的家世,行在路上也该有所掂量才是。这时陆少游已换上一袭半旧的宽袍,洗的却是很干净的,乌黑的长发未梳好,随意的束在肩背上,他整个人清爽不拘,隐约透着几分仙风道骨。

    穆卿卿勾起唇,仍带着几分淘气的从袖里扔出一个香包砸向陆少游,歪着头眼底满是欢喜,嘴里却埋怨道:“你长得这般模样,照理说怎样也不该是个蠢笨的。”这话里带着调笑,却没有不好的心思。语末她自己咯咯笑了几声,又突然抬手极认真的道:“陆少游,那年你落榜,竟要寻短见。我娘回府就叹,‘怎想这三公子长得那般好,却是个无才无骨的。’我却想,你不过只是书读的不好,其他却是好的。后来,陆府有退婚的意思,我拒绝了。我娘那时便说,我也是个莫名痴傻的。两年前,你临考病重,当时我就想,这真是时运不济了。那时我娘算着我的年岁,连连摇头。又说谁家的郎君对我有意,问我是否愿意退婚。她说我为女子,如何也耗不起了。我那天辗转反侧,后来忍不住偷溜进你卧房,我就看着你,看着你。我又想这世上男子,哪个能和你这般,日日容得我这私底下的小孩子脾?于是,第二日,母亲再提向你退婚的意思,我拒绝了。”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次你上京,前路如何,我亦是未知的。你那年和我说,不得高中就终生不娶。我反复想了这么些年,也终是想开了。不娶就不娶了罢……我等着你,栽在你手中便是了。你这次去,亦莫要勉强自己,若是不行,你便回来,我俩便这样,无名无分,也是挺好的。”

    陆少游听到这里,惊诧的抬眼望向她,内心似是经受了巨大的冲击,一双灵秀的眼直直的望着穆卿卿,头一次,久久都未收回。

    送别他的队伍里,穆卿卿扶着陆母站在最前头,温雅的朝他轻轻扬手。她在人前一贯是贤良淑德的样子,一派大家闺秀的端正做派。陆少游不禁想起她私底下那些不为人知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

    第五十章

    宣传片的拍摄大部分的时间都游走在苏州的各个园林里,想来也是沾了‘演员’这个职业的便宜。人家看园林,闹闹呼呼的都是人,享受不到几分宁静致远的美。而在职务的便利下,四下安静,我和傅君颜倒真真体味到了园林的幽远安泰。

    拍摄间隙休息的时候,傅君颜就会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在园林里探险。他往往只是静静的搂着我坐在有树荫遮挡的廊下,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睛休息。而我就那样一边玩着他纤长的手指,一边看着那一片片微微发黄的叶子落下枝干,在空中打几个圈,最后落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又或者微微侧过脸,透过那精致的漏窗,看着那阳光就这样无拘无束地洒进来,而风景就那样潇潇洒洒地溜出去,悄悄地,随意地,和他一起,只觉得岁月安稳,气息宁暖。

    我问傅君颜,那时的少女,会不会借着这漏窗去偷看别家的公子呢?傅君颜伸出指头点点我的额头笑我傻,他说:“我的呆河豚,自家的院子里,哪来的别家的公子啊?”

    我点头皱皱鼻子,觉得也是,在他怀抱里蹭了蹭问:“那怎么办呢?”

    他对上我的眼,指指自己说:“那你就看自家的君颜公子吧……”说着搂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没好气的捶他几下,这人越来越喜欢占便宜了……

    饭局我们从来都是不去的,谁又知道那酒桌后各样的心思?有一次我拿着手提上网,看见了我和傅君颜所谓的与富商的陪酒价码,我看后实在是笑得肚子疼。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还想起这事,也不知道是怎么鬼迷心窍了,那时我掰开傅君颜搂着我腰的手,就猫着身子从房里找来一张白纸,用圆珠笔随便写了个‘一百万元整’,悄悄塞在正熟睡的傅君颜枕头边,然后又钻回被子里偷睡。

    后来傅君颜醒了,他看见那张纸条,先是特别可爱的揉了揉眼睛,再次靠近看清楚之后拿着纸条就哑然失笑。然后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用手指不停地轻轻戳我的脸,还揪我的耳朵,我心里呲牙咧嘴的,可还是坚持装睡,就是被他惹笑了,我也坚决不睁开眼睛。

    “还装呢?”他终于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未睡醒的慵懒和感。这次也不逗我了,伸出长手就直接把我从被子里捞起来,搂着我的腰就装腔作势的打了我几下屁股。我憋着嘴抬头看他,他挑挑眉,晃了晃那张纸,特无辜的睁着好看的眉眼,腻人的说:“顾小姐,咱们做生意讲究诚信的,您这钱给多了。要不,我给你再补几次?包君满意?”说着还微微垂首,暧昧的舔了舔舌,简直妖气冲天……

    我被迷的稀里糊涂,傅君颜开始上下其手才发现事态不妙,抓着他伸进裙摆里的手掌就大喊:“我错了,我错了!公子饶命……呜呜……”他听了也不停手,只是摇摇头认真的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宝贝,做戏得做全啊…”

    我傻了,哼哼唧唧的喊:“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女子!饶命!公子饶命!”

    他听了轻笑,眼底暖意横生,咬着我的鼻尖,暖融的说:“这就更不能停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得伺候好你啊…宝贝…”

    于是,那天我被他整的腰酸背痛,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晕晕乎乎的……为此我深深忏悔,是偶给了他奴役我的借口……所以我也更没胆回嘴说:“敢情你君颜公子就值一张白纸啊你?……”……

    那天市里来了个某某领导的秘书,请我们去和领导吃饭。因为我们身边没有带经纪人,那位秘书就直接找上了傅君颜。他说的很恳切,态度也很殷勤。可傅君颜听了眼也未抬,手里依旧在整理着文件,末了,也只是淡淡的回复说:“不好意思,这些你应该去找导演。”他拒绝的婉转又明显,笑容浅淡到疏离。却不想那秘书听了,却还是继续重复来意,然后站着不走。

    傅君颜这才淡然的认真抬眼看他,微微一垂眸,弯身伸手从一旁拿出一瓶矿泉水,伸手递过去,口里关切的问:“你是口渴了吗?”可结果那秘书估计是给雷晕了,最后竟然就接下矿泉水,晃晃悠悠的走了。我盘着腿坐在一边的靠椅上,看的莫名其妙,又忍不住发笑……

    我问傅君颜,我说:“这怎么回事,怎么就走了啊?傅君颜,要是他还不走呢?你怎么办啊?”傅君颜拿着文件淡淡的答:“这些都是人精,不会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又抬眼看着嘴里吧嗒吧嗒嚼饼干的我,瞥着我眼手边的饼干盒子浅笑着说:“他要是还不走,那就把你的饼干分几块给他吧,我想他再不走,就是又渴又饿了”

    ………

    之后,鬼导没有和我们提过一次饭局的事情,虽然我明明看见那天那个秘书,总是会来剧组找他。后来我才知道,傅君颜每次签合同都有个附加协议,就是只拍戏,不参与任何应酬宣传。我心中冒出三个字,大牌了!重点是他大牌了,却人人都觉得君颜公子是理所应当应该这样的……

    可是我又好奇自己也没有这样的附加合同,鬼导怎么一次也没有来找过我?于是就眨着眼睛仰头望着傅君颜,摇着他的手臂问了好几次。

    傅君颜被我闹的无奈,只好回答我。

    他笑着问我:“你在剧组的时候,谁总跟在你身边?”

    我伸出指头,指指他。

    他笑笑又问:“下戏后,剧组怎么联系你?”

    我指头勾了勾,再指指他。手机掉进平江河,我也一直没去再买,联系我,多半都是用傅君颜的手机。于是,我自己囧了……原来呆河豚是不用翻出公子山的,因为公子山是守护呆河豚的铜墙铁壁……

    傅君颜看我了然,宽慰地摸摸我的头,又说出一句惊悚的话来,他说:“阿鬼是个有才的,就是手不干净。”

    我一听愣了,脑袋里又开始冒金星,垂头看看自己的钱包,脑袋里不停的冒出各种关于手不干净的可行解释,小偷?怪叔叔?猥琐男?……

    傅君颜早知道我的毛病,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笑着说:“别胡思乱想了。”才朝我打了个眼色,俯身对着我耳边说:“阿鬼好赌,虽然这几年戒了。但三年前他在赌场有难,是我救了他。所以,饭局那样的小事,他犯不着劳师动众。”

    “也!你怎么救的他啊?”我好奇宝宝一样双手揽着傅君颜的脖子兴致勃勃的问,心中开始想象我家君颜公子武艺超群,打遍天下无敌手。却见他轻笑,眼角微勾,手指轻轻搓了搓,做了个‘钱’的手势。

    无语……我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耷拉着脸,摸摸鼻子。有钱能把鬼救活是吗?那我家君颜公子超凡的武艺类?……

    陆少游高中回乡这一天,整个苏州城都轰动了,连护城河边都围满了人,老老少少,全是跑来看陆家的这位新科状元郎的。整个苏州城张灯结彩,红灯笼四处飘着,陆少游的高头大马路过一处,一处就放起烟花爆竹,锣鼓声声。

    可陆家门前迎接他的队伍里,穆卿卿却不同于当初送他上京赶考的那一日。在这无比荣耀的日子里,她没有仗着自己未婚妻的身份,站在队伍的最前头。而是不阿谀不奉承,施施然的站在了人群的最后。可陆少游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只见她一袭粉色的裙衫,秀美的容颜因微微垂首而半掩,可光是那隐约可见的红唇就艳色无边,她始终有理有据的站在女眷的最后,平静安然,没有一丝差错。与陆母道了喜,随了礼,不消多久,穆卿卿便伴着母亲搭了软轿回了穆府。

    陆少游始终都暗中注视着穆卿卿,见她这般端雅,装的如此起劲,也不愿扫了她的兴,但离开了这么久,心中实在是想念她与时下闺秀不同的娇俏模样。

    于是,陆少游归家第二日办了谢师宴后,就开始闭门谢客。那天明明是朗朗大晴天,他却差人去房里取了把油纸扇,就那样拎着伞去了穆府。穆家人自然高兴,急忙唤了穆卿卿出来,穆卿卿见了陆少游也是一愣,她总想他刚高中回家该是忙不甚忙的,却不想他们这样快又见面了。

    在穆家家长面前,彼此又是福礼又是问好,两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终于,连下人都摈退了之后,两人相对而视,短暂的静默后,穆卿卿突的娇笑,小脸一扬,映着今日着的黄绿的纱裙更是明媚的很,这才娇贵的哼着气道:“可不劳状元爷大驾光临。倒不知这一届的书生,竟都是比你还蠢笨的。”这话说的娇俏,虽是贬意,却是玩笑。穆卿卿纤纤细指刷着粉色丹扣,打俏的落在陆少游眉间,语音未落,两人就都笑了。

    只见陆少游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稍有褪色的香包,捧在手心道:“九小姐,这香包少游日日摩挲也有些旧了,你替我再做个新的可好?”穆卿卿听了微微抬眼,伸出两指从他手中把香包接过,接在手里,这才看清那显旧的香包竟是她为了赶在他上京时送给他,熬了几夜才绣好的富贵莲。穆卿卿垂眸,难得在人后也斯文的朝陆少游缓缓颔首。

    却听陆少游又道:“这次,九小姐替少游绣上一对鸳鸯吧……”

    穆卿卿这会真是呆愣了,她如何也是想不到陆少游会说这样的话的,半响才兀然抬起脸,一双大眼灵气逼人,握着香包的手却微微颤抖,终是放低声音柔声问:“你这呆子可知,鸳鸯是做何解释的?我逢人子是好的,但不日要是受不住了,变成泼妇妒妇的日子也不是没有的。你切莫让我会错了意,将来闹得苦痛不堪。”

    陆少游听了这话却如松了口气般,淡雅的温文而笑,那眼底清明如流云,好脾气的应道:“九小姐勿恼,鸳鸯,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意。”

    “当真?”

    “若为虚言,天打五雷轰。”

    穆卿卿听后,稍顿,却是媚然而笑,艳若芙蓉,不若平常女儿家忌讳颇多,而是纤指轻抬,指指天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呆子,今日的话莫要忘了。”说着将那香包揣进怀里,一扬眉,灵动逼人。

    陆少游浅笑颔首,望着她眼底宠溺。

    这日,穆卿卿亲送了陆少游出府,却见他突的停下,眼底无辜,抿抿唇望着她道:“九小姐,这可是忘了,少游的伞还搁在厅堂里呢!”

    穆卿卿便是方才觉得他聪慧了几分,如今听了这话,也再次确信这好相貌的郎君,到底是个呆子。无奈摆摆手,神色却是好的,只道:“你莫走了,便在这等着,我替你取来便是。”

    陆少游垂眸,微微颔首。

    把那伞送回陆少游手中,穆卿卿才问:“这样好的天,你带着伞做什么?难不成白日带着伞,便算是能聪慧到未雨绸缪了?”

    陆少游闻言,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眼底灼热而暖人,半响未语,才在穆卿卿的不耐下,缓缓的开口道:“便是九小姐说过的,若是少游他日有出息了,便和书童一般,为少游递一次伞。”说着扬扬手中的纸伞,继续道:“九小姐言必出,行必果。少游谢过了。”

    穆卿卿一听,望着陆少游手中的纸伞,两腮渐渐被侵得泛起桃红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瞪着陆少游,心中万般鼓噪,但碍于在外,又不得发作。只能端着尔雅的笑意,耳根却胀的通红。

    几乎是每天收工,回到酒店,算准安安从幼儿园回家的时间,傅君颜都会往家里打电话。从最初爹地会先接起再转给安安,到现在安安会每天准点的,趴在小启身上,在家里的座机旁边晃荡着小短腿等电话响,一接起电话,小家伙也不等我们说话,就会奶声奶气的先问:“找安安?”接着一旁的小启配音一样的‘汪’一声。

    傅君颜就会好脾气的说:“对,姐夫和姐姐找安安。”然后顾小安就会抱着话筒说:“安安好快乐,安安要在启启身上打滚!”

    只是,这天顾小安的声音特别委屈,接起电话也不说话,只有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傅君颜疑惑又担心的望了我一眼,对着电话那头柔声问:“我们安安怎么了?”

    傅君颜的声音太温柔,顾小安像是受到了鼓动,哼哼唧唧就开始哇的大哭起来。我听着小家伙一喘一喘的哭也揪着疼,小启又在一旁愤怒的汪汪叫。

    我太担心,抓起床头酒店的电话就给爹地打过去,那头电话接起,没等我开口,爹地就朝我劈头盖脸的开始吼:“打电话来干吗?怪我没哄你弟弟是不是?还不是你们惯的?安安摔跤的时候也没喊痛,摔在地上看我一眼就自己爬起来了。可你们一个电话打过来,这孩子屁大点疼就开始哼哼唧唧哭,他一哭,小启就炸毛,你说这狗一生气就产生静电吗?这毛总压不下去算怎么回事?”

    我囧,炸毛的小启……我摸摸鼻子,狗腿的说了句:“爹地辛苦了,爹地你继续给小启压毛哈……”然后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那头傅君颜就一直静静的拿着手机听安安哭,安安的哭声渐渐小了,傅君颜才问:“安安哭累了吗?”

    小家伙唔了一声,糯糯的说:“累……”明白了缘由,又看这孩子傻乎乎的卖乖,我的心情由刚刚的心疼,不知为何就转为有些想发笑…安安是个娇气包………

    “累了就不哭了。”傅君颜听了安安的话淡笑,安抚的开口。我凑过去冲他比了个摔跤的姿势,傅君颜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我的脸,接着对着电话那头的小豆丁问:“那现在就来告诉姐夫,安安为什么哭?”

    “安安爬高高,奶瓶在地上摔跤了,安安捡瓶瓶,跳下来的时候,凳子砸了安安的膝盖,安安也摔跤了,好痛……唔……”听小家伙的语气,又无辜可怜,又气鼓鼓的。我完全可是想象他那可爱的奶泡泡的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真想掐一把……

    “爹地在安安旁边吗?”傅君颜听了轻声问。

    “在。”小家伙很快的回答,抽了抽鼻子接着说:“启启的毛竖起来了,爹地压下去,然后启启的毛又竖起来。他们在玩……”…………还竖着呢?我嘴角抽了抽……

    “安安还疼吗?”傅君颜眼底带着笑意,却温和的问。

    顾小安抽抽搭搭的哼了几声,哈着小嗓门喊:“疼,安安疼……”

    “那安安现在去爹地身边,让爹地抱抱你,亲亲你的膝盖,那样就不疼了。”傅君颜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开口。

    “为什么?”顾小安傻乎乎的问,鼻音让原本可爱的童音更加粘人。

    “因为温暖啊……”傅君颜笑着说,轻声催促道:“安安去试一试,然后告诉姐夫,这样管不管用。”

    “好!”小家伙壮气的喊了一声,电话里,还听见他蹬蹬蹬抬着小腿跑步的声音。

    不一会小家伙回来,快乐的对着电话这头喊:“姐夫,安安真的不疼了耶!”我一直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我走到傅君颜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整个人贴着他的背上,头搭在他肩上,亲了亲他的侧脸。他回首摸摸我的发,接着疑惑般的温声问电话那头的顾小安,他说:“安安,那凳子砸在安安身上,凳子会不会疼呢?”

    小家伙似乎愣了愣,呆呆的答:“凳子没有哭,可是凳子也摔在地上了……”

    “那安安去抱抱它,给它揉揉痛,告诉它‘马上就不痛了。’好不好?”傅君颜温和的诱导着安安。然后,顾小安没有一丝忧郁的乖乖的去做了,并且他很快乐的告诉我们说,自己亲了凳子两下。这么小的他不知道,傅君颜是在教他学会温暖,温暖他人,温暖自己。并且学会体谅,懂得所有的碰撞,都是相互的。而这些深刻的道理,我相信,都会潜移默化的,随着他的成长,深植于他的生命,鲜活他的人生。

    傅君颜说,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是一种社会责任。而与孩子交流玩耍,听孩子说话,是一种德行教育。比如安安问:“姐夫你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他会回答:“姐夫也不知道。”他说家长并不需要神圣化自己,每个人都会有不明白的事情,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要耐心,要真诚。

    而我只是望着他,不禁动容的问:“傅君颜,我实在不能想象,你从小受到了多么好的教育,把你教育的这样的好……”

    他不语,只是神情淡然地垂下稠密的睫毛,靠在我肩头缓声对我说:“抱抱我,抱紧我。”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一刻的他,有那么一点点脆弱。

    也就是这一天,爹地在半个小时候后又打来电话,我听爹地问:“傅君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的狗!为什么到现在毛还一直竖着!”

    傅君颜听了笑,温和的回答:“伯父,你可以抚摸小启。它觉得安全,就不会紧张了。”然后他侧过脸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发,我后知后觉的缩了缩脖子,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爹地又打来电话,他没好气的在那头吼:“摸它也没用,毛还是竖的!”

    傅君颜叹了口气,沉思了半响,才和润的回答:“伯父,那您只能给它洗澡了。”

    我一听,扑哧笑了…也是…哪只落汤狗的毛能竖起来呢?……

    第五十一章

    当所有的前路都铺好,陆家三公子少游终于在状元及第之后,迎娶了穆家的小女儿卿卿。

    这一天,园里的木芙蓉,如锦帐重叠,开的艳丽娇奢。这一天,是陆少游迎娶穆卿卿的日子。

    陆少游和穆卿卿婚礼的这一场戏是不难的,但古时的新娘实在是苦,那满头的簪子明珠,压得我脖子都要断了。这样也就算了,却还要盖着盖头关在那狭小的花轿里,花轿抬起来,再平稳还是颠的慌,这样一路下来,就实在是又憋闷又晕乎。鬼导又是出了名的抵制替身,于是,有的镜头明明拍不到我,但为了整体效果的完美,我还是得身体力行。

    拍完了在花轿游街的这一幕,终于来到陆府门前,剧本里本是要穆卿卿自己走出花轿的,可我的腿却因为在花轿里坐太久而发麻,动也动不了,这就简直让我想哭,因为要是在这里卡了,我又得再受一回罪……

    我这还在自影自怜,却突然感觉一阵清风拂过,傅君颜竟然像知道我的苦楚一样,径自掀起轿帘,弯身把我从轿子里抱了出去,他横抱着我,不着痕迹的拍了拍我的背。然后,就这样抱着我,跨过了剧本里原本应该穆卿卿独自跨的火盆,临时把戏给改了。

    这一场过后,鬼导并没有异议,而是夸傅君颜剧本改的不错。

    傅君颜却只是摇摇头,平静的答:“小爱腿麻了。”剩下鬼导看着我无语的表情,还有剧组众人羡慕到抓狂表情。

    说着傅君颜就轻轻把从怀里我放下来,搀着我的手落地,扶着我让我试着走路,用哄孩子的口气对我说:“走几步就不麻了,不怕。”

    那时候,我想说,我没有怕。可是实在太温暖,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他的手,想永远就这样娇气下去。毕竟,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比被这样无微不至的保护,更幸福的事情呢……

    就是那个新婚夜里,陆少游握着穆卿卿的手,在门前庭间,亲手种下一株枇杷树。

    然后,红绡帐暖,情意绵绵,陆少游与穆卿卿,终是做了交颈鸳鸯。

    新妇给丈夫家人敬了茶,穆卿卿便又回了房里,再度歇息去了。

    日上三竿,陆少游这才好子的来唤穆卿卿起床,他好生的哄:“卿卿,日头高照,可起身了。”

    穆卿卿却不依,半眯着眼侧身望着一身明媚干净的陆少游,慵慵懒懒的道:“我可不起身,莫不是天要下雨了,让我再给你递伞去?”那娇憨的神态,很是勾人心魄,嘴上是埋怨,眼底越是笑着的。

    “哪有你这般记恨的。”陆少游低声轻笑,那笑璀璨多姿,也是个勾人的。

    穆卿卿闻言拍拍床案,抚着自己的发尾道:“我本就是个记仇的,你这呆子如今才知道?”说着掩唇一笑,眨了眨眼道:“你若喊我祖宗奶奶,我就起身。”

    陆少游听了一愣,望她一眼,轻抬眼皮,那眼底清澈波澜,面上竟真的犹豫了起来。穆卿卿见他竟然当真,敛了轻笑,恐这呆子真应了,赶忙伸出手来遮住他的唇,嗲道:“呆子,你便叫了,我仍不应你。”说着,却是乖乖起身,不再为难自家相公了。

    我夜里私下问傅君颜,如果我这样子折腾他,他怎么办?

    他笑着说:“其实叫也是无妨的,情人之间的乐趣,本来就没什么礼法。而且卿卿嫁了少游。”他说着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眨眨眼说:“结婚生子,传宗接代,那之后卿卿本来就是要成祖宗奶奶的。”……他一语双关,卿卿本就是妻子的意思,这话说的,我腾地一下脸颊就烧红了。

    然后他伸出长手搂着我,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摩挲,润滑的舌含着我的耳朵暧昧的问我:“宝贝,要不要做我傅家的祖宗奶奶,给安安添个弟弟?”

    我咬着唇,按着他探进我裙摆里的手,满脸燥红的轻声嗲道:“傅君颜,你不要说出来啦!”

    “嗯,要身体力行。”说着,亲昵的吻上我的眉眼,粘腻而缠绵,我的手伸进他的柔软的发间,任他一点点吻下去垂头望着傅君颜艳色无边的脸,他湿润的唇带着诱人的樱粉色,在夜色里格外诱人,然后他又孩子气的兀自点点头,吻着我胸前笑眯眯的说:“嗯,我们生个孩子,陪安安……”

    陆少游与穆卿卿新婚燕尔,自然是常常腻在一起的。但不久朝廷就给陆少游封了官,应酬公事也渐渐多了起来。

    穆卿卿虽是个娇倔的,却也是懂礼的。她不吵不闹,却机灵的想了个主意,用香薰了许多书签,又在书签上用鸳鸯小字,给自己的夫君写些情话,增添些生活的乐趣。

    同在屋檐下,又本是感情极好,穆卿卿总是算准陆少游应酬公事的时间,私下去书房做这样的文雅事。却不想一日陆少游提早回了家,这做好的书签还未送出,便被陆少游无意给撞见了。陆少游见自家娘子提笔在手,面色娇羞可人,自是好奇的凑上前问:“卿卿在做甚?”

    穆卿卿惊的抬起脸,见是陆少游回来了,登时羞红了脸,手掩着桌案遮着那已写好的书签便是怎么也不肯动。羞恼道:“你这呆子,若不是凭凄凉,肯来么?莫要再看了。”

    陆少游见她这般,也便放了手,却是眼底疑惑道:“卿卿莫不是病了?”

    穆卿卿听了一跺脚,急道:“你这呆子,白日里瞎说些什么?我可是好好的。”

    陆少游见她越说脸上燥的越厉害,更是轻笑。抬袖,伸手在穆卿卿的鼻下探了探,眼底清澈流转似水,微微勾唇道:“卿卿确实病了,卿卿面上红燥,鼻息不稳,此乃思夫之兆也。”

    “你,你……”穆卿卿闻言瞪大眼,慌的直跺脚,耳根刷的通红,双手捂面,满是娇俏。

    这时,陆少游便也看清了那散着花香置在桌案的书签,那上面用极柔秀气的鸳鸯小字写着:“执子之手,承汝之忧。 愿如明烛,为汝之光。永佩此誓,与汝偕老。”

    陆少游缓声细念,只觉眼底一热,他动容的眼,深深的望着穆卿卿,执起那书签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放在心口的位置,捂着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深情无限地道:“吾爱妻亦如是……”演到这里的时候,傅君颜的眼神太真挚情深,剧本里穆卿卿原本是娇滴一笑,我却对着他,感动到双泪垂了……

    那日,穆卿卿的生辰,小娘子向夫君撒娇,说是要夫君送她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于是,早有准备的陆少游便领回一架巧夺天工的拔步床。穆卿卿原始满心欢喜,可见了这拔步床却是又羞又恼,手执着帕子掩唇半天只喃喃道:“你这呆子。”当下羞红了脸,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小两口笑闹了一阵,终于相拥着在床前坐下,穆卿卿这才顺着陆少游深笑的眸子,望向那拔步床头,只见床头刻着几个描金小字,简短,而又质朴,只五个字:“爱你五十年。”

    穆卿卿先是喜上眉梢,感动非常,可眼珠机灵一转却是在夫君怀里嗔道:“你这呆子,怎得连好话也不会说,刻上爱我一世可是苦了你?巴巴的还加上个年限……”说着,打在陆少游胸口的拳头,却棉软无力。

    因为租借场地和取景的缘由,宣传片来来去去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拍摄,当我的戏份全部杀青,傅君颜却还有几场戏需要拍。这几天我也没有跟着傅君颜去剧组,而是临时找了冰上滑冰的教练教一些双人滑的动作,准备《冰舞奇迹》的最后比赛。傅君颜把他的手机留给我,我还趁机翻了翻他的通讯录,大部分全是老外……重点是女很少……河豚很欢快……

    那天我还窝在酒店睡懒觉,组里的化妆师碗碗却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剧情做出了一些细微的改动,希望我去现场补一场戏。说到碗碗真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她明明是傅君颜的化妆师,却总喜欢凑过来和我说话。比如拿着报纸很伤脑筋的问我:“为什么只要一出新闻说你和公子是一对,就马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辟谣新闻啊?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也!”

    又比如他会对着傅君颜发完花痴之后,跑来和我认错,眯起她的月牙眼说:“小爱,小爱,今天公子和我说谢谢了也!我好高兴哦!但是你放心,我会坚决守护你们的哦!”总之,连傅君颜都说,她很可爱。

    我自然乖乖爬起来,打车去剧组所在的藕园。进了藕园我却迷迷糊糊走错路了,结果遇上一队眼尖的旅行团,此团清一色是时下潮流青年,我被拉着拍照签名,他们还不停的问:“小爱你真的和君颜公子是一对吗?”“你们在谈恋爱吗?”“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啊?纠结死我了!”我就一直笑,也不说话。想趁着围观的人还不算多,赶紧开溜……

    后来,一个小女孩还拉着我嘻嘻笑的问:“河豚姐姐,你家公子呢?”然后一个小男生说:“河豚在这,公子也在不远处吧……”囧……我脑中幻化出傅君颜就一开河豚馆的……

    绕了好多路,我才找到拍摄地‘藕园’的西花园的藏书楼。到了现场没见着傅君颜,鬼导也不在,只有几个摄像师和助理在那里闲晃,悠闲的架着机器,也不急。

    碗碗带着银色的半框眼镜在一旁玩着化妆刷,我小声的叫她的名字,她抬头见了我,薄薄的嘴唇一扬,连忙朝我小跑过来,拉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抓着我的手就开始叽叽呱呱的告诉我傅君颜还在东花园的‘双照楼’赶戏,拍完了就和导演过来,让我等一等。

    又拉着我一直笑,说:“小爱你等等哦,化妆师来了再给你换妆哦。”说着又指指一旁简易桌案上开着的手提电脑说:“小爱,你闷不闷,要不你先玩玩我的电脑吧!”我瞟了眼那银白色的电脑,想起现在光是报纸就天天登载的我和傅君颜的报道,绯闻的,否认绯闻的……我小心肝抖了抖,坚定的摇摇头,伸手替她取下来落在头发上的落叶问:“碗碗,修改后的剧本呢?先给我看看吧。”结果碗碗迟钝的摇摇头,朝我摊摊手,犹疑的说:“一会导演会带过来吧……”

    我点点头,轻叹口气,鼓着腮帮子歪着头看一遍的树,好无聊……

    碗碗这时就突然撑着脑袋望向我,仰着脸问我:“小爱,你很无聊吗?那我问你哦!你知道‘耦园’的意思吗?”

    我摸摸鼻子,看着她浅浅勾起的酒窝,心中郁结……叫‘耦园’是因为这里种了很多荷花,所以会结藕吗?我呼了口气,诚实的朝她摇摇头。

    碗碗见我摇头神神秘秘的笑了笑,突然一脸钦羡憧憬的看着我说:“早上来的路上,公子和导演说话的时候我坐在后排就听见了呢!公子说‘耦园’,耦通偶,寓‘夫妇偕隐双栖、啸吟终老之意。’小爱,真的好幸福哦!”我点点头,也觉得胸中有浅浅暖意,但为什么这丫头说好幸福的时候要一直望着我眼冒金星……!!!!!

    等了没多久,傅君颜和鬼导就来了,我很奇怪的是傅君颜今天竟然也是没做古装打扮的,脑袋还没转明白。这时鬼导就已经朝我招手,表情是这些天以来最温和的一次,笑得几乎能掐出花来,他说:“小爱,来,你们先对对戏。”说着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修改后的剧本给我,我看了一眼,这一幕内容很短,台词也少。然后他又递给傅君颜一个胭脂盒。我拉着傅君颜的手臂探头瞅了瞅,他点点我的鼻子,缩了缩手问:“吃东西没有?锅里温的牛奶喝了吗?”我笑,乖乖的点点头。他宠溺摸摸我的发。

    陆少游买了一盒胭脂给自家娘子,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穆卿卿见了自是欢喜的,便拿在手中淡笑着把玩,眼中晶亮。

    我看这胭脂盒也是精品,用的料是极其名贵的黄花梨,盒盖上用掐丝工艺刻了“相随日月长”五字,字体是古拙的小篆,古意盎然,工艺精美,造型雅致,我倒是真的欢喜。

    从来我们试戏的时候,鬼导是不太出声的。可这次他却打断我说:“小爱,收到胭脂盒要打开看看。”

    我点点头,对着傅君颜嘟嘟嘴。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碎发,微微垂首,顿了片刻,抬眸又是温和的笑,暖意顿生。

    按着鬼导的指点,这次我接过胭脂盒,捧着看了看,笑嗔了一声:“呆子!”拇指抚摸着‘相随日月长’那五个字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按理,我本应该用手蘸一点胭脂后,指尖再落在傅君颜唇上调笑。可我却是呆住,手拿着打开的胭脂盒就那么看着发愣,再也表演不下去了。因为,这胭脂盒里,竟然明晃晃的放着一枚钻戒。

    我愣了几秒,才迟钝的抬首看傅君颜,窗边柔软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笑,温暖,真诚,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把我融化,然后他说:“顾宝贝,我们结婚吧……”像是蛊惑一般,那么突兀,又那么自然……

    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阳光太温暖,他的笑太美好,他的话语太腻人,我微微眯起眼,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只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而手上,好重好重……

    他也不等我回答,只安抚的拉起我手,像是怕吓着我似的,从我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走胭脂盒,温柔的,几近膜拜一般的取出戒指轻轻套在我的无名指上,我听他说,声音那么和暖,盟誓一般的:“顾宝贝,嫁给我,或者,我娶你。”

    那声音就像一阵清风,包裹住我,我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泪却不由自主的一滴滴落下,泪眼朦胧中,他把我搂进怀里,我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只感受到傅君颜轻拍着我的背一遍一遍的哄我:“呆河豚,我的宝贝,不哭。”而我心中,只是不停的在回荡一个声音,傅君颜,傅君颜,傅君颜……

    第五十二章

    我像个傻瓜一样抽抽啼啼的躲在傅君颜怀里哭,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鸽子蛋,呆呆的望着傅君颜手里拿着的胭脂盒,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他搂着回了酒店。

    打开房门,房间里却和我出门的时候不一样了。从走廊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