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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爱情. 兰芝第16部分阅读

      亲爱的爱情. 兰芝 作者:rouwenwu

    ……我认输……

    我抬头挺胸,回归正题问:“所以呢?”

    方晴笑笑:“但我现在是你顾宝贝的经纪人,在一线女演员里,你如今的号召力相当于男演员部的傅君颜,只要你自己愿意去做,基本没有悬念。只是,我担心剧本。”说着,她询问的转头看向万青。

    万青心领神会,抿了抿唇说道:“怀安导演的剧本一向都捂的比较严实,我只了解到关于男主角的人选,似乎已经内定好了。他们公司并没有进行选角。我也辗转了解到怀安剧组在几个月前已经开始在新疆喀什和青海西宁搭建摄影棚,并且听说,有一部分戏要在沙漠里拍。但具体剧本是怎么样的,涉及什么,我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万青摇头,一脸遗憾。

    我却不禁朝她竖起大拇指,就是前世知道怀安导演的新戏轰轰动动地拍了一半,我也不知道那戏到底是在哪拍的,以怀安导演的为人,消息一定封锁的很死,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万青短时间内就能了解到这么多信息,已经很不错了。

    “那,什么时候去怀安公司竞选?”我问。

    “下个月六号,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方晴说着看向万青,又看着我。

    做什么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又哪有什么好准备的……见她们俩都陷入沉思,我笑着拍拍大腿,站起身,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我挥挥手,拿着车钥匙潇洒离席。

    小剧场:

    关于‘姐夫’的秘密

    事件的最早,顾河豚同学在纠正顾安安小朋友对傅君颜的称呼问题失败后,只好退而求其次和安安勾手指,说;"安安!不要在外人面前叫傅君颜姐夫知不知道?”

    然后顾河豚很猥琐的伸出小拇指,还拉上傅君颜,于是三个人,很幼稚的一起喊:“拉钩上下一百年,不许变。”温润的男声,柔软的女生,奶声奶气的孩子声。

    一日,傅君颜带顾小安认字。

    他抽出写着中文的卡片,指着教顾小安:“这是‘外’字。”

    安安跟着念:“外!”

    然后傅君颜又指着另一张中文卡片说;“这是‘内’字。”

    安安乖乖的跟着念:“内!”

    然后我们的君颜公子进行进一步解释:“外就是外人的外,外人的意思是别的人,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比如,姐姐,姐夫,安安的爹地,就不是外人。上次我们也和姐姐约定,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叫我姐夫对不对?”

    小包子点头,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重复道:“安安不可以在姐姐,姐夫,爹地后面的别的人面前叫姐夫。”

    君颜公子,魅然一笑。摸摸顾小安的脑袋,夸道:“安安真聪明。”

    姐夫夸自己了也!顾小安开心的露出小酒窝,然后,顾安安小朋友死死的记住了,姐夫,姐姐,爹地,不是外人。

    于是,一日,顾小包子拖着小启的前爪在屋子里漫步的时候,对着沙发上看《憾情》影碟的爹地,指着电视剧里的傅君颜大喊一声:“姐夫!姐夫!”

    为了应证,次日,肖爹地同学买来一本时代杂志,顾安安鼓着包子脸,摸着封面上被抹了半脸黑的傅君颜一遍遍的喊:“姐夫!姐夫黑黑!”

    第四十一章

    并没有去特意打扮,素颜,海蓝色长裙,白色高跟鞋,外加茶色墨镜。比较好的待遇是,今天方晴开着保姆车在楼下接我,方晴一面说像你这样去竞选角色,还素颜的女艺人真是少有。一面又堆着笑意,满是认可。方晴这个人,极力推崇做演员就要演技第一,外貌第二。所以她才会如此不避讳的推崇傅君颜,常常叹息,君颜公子有如此美貌,何需如此演技。有如此演技,又何需如此美貌。我常常闻而滴汗,先不说一个男人你说他的长相‘美貌’算是怎么回事!当然这话估计傅君颜自己也听麻木了。就说,我非常担心将来我和傅君颜的关系公开的时候,方晴会不会第一个受刺激疯掉……

    车子开到辉腾国际的总公司门口停下的时候,我愣了愣,张口结舌的指指面前的摩天大楼又看看方晴,疑惑的问:“辉腾国际?来这做什么?不是去怀安导演的选角会吗?”来傅君颜公司做啥啊?来了他公司就能把他从那该死的索马里变回来?我努努嘴,一脸不自禁地愤色。

    方晴被我问的也是一愣,捂住脑袋一脸无奈的看向我问:“小爱,你连怀安导演复出签约的经济公司就是辉腾国际都不知道?”

    “没人和我说啊……”我滴汗,要是知道怀安导演和傅君颜是一个公司的,我还至于当初绕着弯弯让万青去千里寻情报吗?这坑爹的小世界啊!

    下车之后我们直接上了十八楼。指定面试的大会议室门还紧闭着,门前贴着“新剧招募”四个大字。我不禁好笑,这真是怀安的风格,连新电影的名字也不透露一下。

    楼道上站着许多女演员,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三两凑在一起说话的,也有躲在角落补妆的。还有几个名歌星。有些名气的就趾高气扬一些,没名气的有的上前巴结,有的眼底满是期盼暗自躲在角落准备。在这中间我还看见了一个我认识的,徐洁儿。她穿着碎花长裙,妆容精致的搬着小椅子坐在最前面,眼底有傲然之色,正和另外一名圈中的名歌手闲聊着。

    我躲在方晴身后,不愿和别人多打交道,有的时候,多说多错,不说最好。我与方晴对视一眼,方晴是个正派的,也不喜欢弄些小九九,不屑那些弯弯道儿。所以,我们一出电梯就几乎默契地站在队伍的最后,躲在一个凉的角落,双双低头玩着手机游戏,在乌压压的人群中,毫不起眼。

    不一会从会议室里走出两名工作人员,招呼所有的应选者进去。有名气的没名气的,这时候都一窝蜂的往里走,冲的时候还得注意所谓的形象。方晴是个稳子,她不急,默默的看着。我玩着游戏就要冲关,当然也不急,见人进去的差不多了,才跟在最后找了最角落的座位坐下。

    我把手机收进手袋里,这才抬眼看坐在评委主座上的怀安导演,他带着金边眼镜,一双眼不大也不小,也许是近视的原因,即使带着眼镜,偶尔也会眯眼看事物。他看了看表,又眯着眼盯着门口看了一会,似乎在等什么人。又转身和助理说了几句话才敲敲桌面,对着麦克说:“各位好,我是怀安,今天来到这的目的,就是为我的新片,找一个女主角。考题呢!为了公平起见,”他几乎没什么客套,直奔主题,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两个竹筒,接着说:“都在这里面,你们自己上前抽题,根据题目即兴表演。至于,上台的顺序……”

    他顿了顿,笑着说:“就是没有顺序!谁准备好了,谁就上前来抽题表演。而我呢,也没有备选,如果,大家水平都很强,我一时无法抉择,这次的结果,我就会在研究商量之后再单独联系我的那位女主角。但如果,我觉得你们其中的哪位表现的非常ok!让我满意到不需要再看了。我就会叫停,当场宣布她为我这部新戏的女主角也说不定。而剩下的没有上前抽屉表演的各位,就不好意思了。”

    怀安导演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会议室就开始喧哗起来。话说三个女人是一群鸭子,这一屋子女人,简直就是养鸭基地。方晴给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要不你上呗!早出兵早撤退啊!”我摇摇头,隔着墨镜看看四周,低头又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游戏界面,轻声对着她耳边说:“急什么!枪打出头鸟,咱一直躲在最后,可不能现在破功。再说,最近我天天练舞够无聊的,你最近也累了吧,咱先看看。”

    方晴耸耸肩不可置否,小声说:“我就是看你最近又是练舞又是滑冰,想说,早点回去你就能多休息一下。”

    我摆摆手,表示不用。闲下来就会担心傅君颜,还不如忙着,找点事做……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先上台的,自然不是圈中老道的一线二线们,而是一名还在北影读书的女学生。她抽中的题目是“晕倒。”就简简单单晕倒两个字,结果那女学生还真在愣了半响之后闭上眼嘭一声结实摔地上了。方晴没忍住笑,掩着嘴往我身上倒。我看那姑娘揉着屁股站起来的样子,也觉得肉疼!

    ‘傻孩子啊,演员得自己加戏进去啊……剧本也只有台词没有动作表情,要是傻气巴嘞的只念台词,那是朗诵,不是演戏……’谁知我太感同身受竟然不自觉的把这话给小声说了出来,太突兀,引得一直没注意我的,身边的几个女演员诧异的望向我,耳边传来:“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的议论声。我暗自吐了吐舌头,朝方晴笑。

    方晴毫不在乎那些探究的眼神,一本正经的小声对我说:“还傻孩子呢!她比你还大呢!人家刚刚自报家门是21岁,小爱你才十九岁。你也就拎着顾小安的时候算个大孩子……”我无语,无视越来越多朝我看来的目光,带着墨镜,埋头玩手机。

    会议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直没有消停过,这个怀安导演从来都是个奇人,他也一声不吭,任由大家吵,好端端的眯着眼睛在座位上翘腿看着。不知道是轮到第几个演员在表演的时候,全场却突然静了下来,这静极其诡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像约好了一样。顷刻间,会议室里甚至听得清彼此呼吸的声音。

    我诧异的顿住手,还未把游戏关掉,方晴就突然不能自控的抓紧了我的手臂,嘴里喃喃的喊:“天啦天啦……”接着,陆续传来太多人不自禁的惊叹声。不是杀出一匹黑马了吧?绝世美女?谁呀?

    我呼了口气,缓缓抬起脸,跟着大家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了他……傅君颜……

    那个绝魅的男子,手中还拖着离开家那天带着的行李包,身著简单的灰色衬衣,长袖随意地挽起在手臂上,就那样施施然站在玄关处,干净、温润。他的发短了一些,整个人瘦了一些,也晒黑了一些,却依旧俊朗好看,更有一番滋味。

    他走了两步,又下意识的停下,就这么微微侧着头,不偏不倚的,目光没有太多的停留,视线就这么直直朝最角落的我望来,就那么深深的看着我的方向,没有言语,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如暖风拂面。我呆呆的回视他,忘记了惊讶,忘记了欣喜,所有感官,都在这消无声息的对视中,清晰起来,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怦然而强烈的心跳。

    我见他再回首,上前几步,把行李放在一边,已经座在了评委席上,歉意的对怀安颔首说:“抱歉,飞机晚点。”那好听的声线,让整个会议室更加的静默。

    我突然想起那天,信号那么不好,让他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可扑捉,可是我仍然那么清晰的听见他对我说:“你要安安心心的,等我回家。我们再一起去苏州,好不好?”之后,我几乎每天看媒体对他的密集报道,可思念是治不好的,我只是更加想念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的味道。我还想,没几天,就该去苏州准备宣传片的定妆拍摄工作了,还以为,他赶不回来了呢……

    难道,来趟辉腾国际,还真把傅君颜给变回来了?

    有一瞬,我甚至觉得这些都是错觉,是我太想他,幻想他就这样回来了。我后知后觉的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是傅君颜。眨了眨眼,是傅君颜。最后掐了掐自己,眼前还是傅君颜。就在我心里雀跃、欢喜渐盛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落在我右手手臂上,瞬间,我的右手臂上凉凉的,还有些湿。我微微皱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又抬眼看向我右手边坐着的张开嘴合不拢的女演员,不认识!但是……

    我眼角抽了抽,脸部僵硬,在一片寂静中,终于没忍住,炸毛道:“美女,你看傅君颜就看啊!至于流口水吗?流口水!”我纠结的抬着右手半天没动,垂眸呈局部僵硬状,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鼓着包子脸好想哭…哦!好恶心………这么大滴人流口水……还流在我手上……

    方晴起先还伸出手想要拖住我,见拦不住了,泄气的放开,极快的从包里拿出纸巾替我擦手臂,之后又拿着湿纸巾给我再擦了一遍,而我一直在某种自我嫌恶中,耷拉着脸默默无语。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导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原本选来挡脸的大墨镜,刚刚因为要确认傅君颜同学的存在,已经被我摘了。于是四周又是惊呼又是沉默。

    傅君颜这时已经坐在评委席上,也是一脸笑意,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上撑着头,一派闲适安然,伸出手朝我招了招,带着笑缓声说:“好了,呆河豚,别淘气!”那亲昵的语气,让我又气又温心。可是,兜半圈算回去的话,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傅君颜吗?笑!笑什么笑!我鼓着包子脸,就这样对望着他,嗔了他一眼。

    “天啦!真的是顾宝贝!顾宝贝也来了!她脸真小啊!”

    “她化妆了吗?没化妆吗?我的天啦!她的眼睛好美!”

    “我去!本人素颜都这样,我不用比了。”

    “她鼓腮帮子了也!好可爱,好像河豚哦!”……

    “知道她会来我还来干吗啊?这不是找抽吗?”

    “她和君颜公子好熟的样子啊!”

    “他们一同出道,有革命情谊啊……你这都不知道?”

    ……………………这是逆天了吗?

    心中鼓噪,但还是冷处理纷纷扰扰的议论声。我站起身,把手包递给方晴,见自己继傅君颜之后也成了焦点,这情景是再坐不住了,索上前去抽题表演。

    走出座位的时候,悄悄偷瞅了傅君颜一眼,却被他抓了个正着,朝他没好气的吐了吐舌头,他轻笑一声,艳如骄阳。我摸摸鼻子,心中忍不住圈圈叉叉道,要你魅惑众生!要你笑!傅君颜,你就是个妖孽啊有没有!……

    第四十二章

    和其他女演员一样,我先向怀安导演礼貌的鞠了个躬,才自我介绍道:“导演您好,我叫顾宝贝,今年十九,希望能与您合作。”

    怀安导演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傅君颜,又看向我,然后随意的指了指面前的竹筒,说:“你抽题吧。”我点头,也没犹豫,随手就抽了一张。像前头的各位一样再原封不动的把纸条递还给怀安。怀安导演把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却没有像开始一样直接念出题目。而是又转头看向傅君颜,伸出指头撑了撑鼻梁上的眼镜架问:“君颜,搭个戏?”

    傅君颜也不去看纸条上的题目,饶有兴味的望向我,淡笑点头。我直愣的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一个十分滛/荡的声音从脑袋里冒出来,不会是床戏吧………………

    走了几步路,站着说了句话,我的头脑从最开始的发懵、不可置信,到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清醒。谁都不能想象,那个现在坐在评委席上不动声色就颠倒众生的男人,让我心中是多么的幸福,又多么的苦恼。我实在很纠结,下次他出远门,再回来的时候,会又从哪里冒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道:“小爱没准备好的话,导演,我能和君颜哥先来吗?”我回首,见季洁儿已经上前来,仿若和我很熟一样站在我身侧,朝我嫣然笑了笑。

    我无语望天,我什么时候说我没准备好了?我和你很熟吗?这女人太会见缝插针了有么有?

    怀安挑眉看着她,一脸玩味,很高兴的拍手答应道:“那正好,今天来了很多新人,你们一个是圈子里的老手,一个是金龙影后,又都和君颜合作过,你们俩一起和君颜即兴表演吧,让大家学习学习。”这高帽子带的呦……心中蹉跎,又见怀安转头朝傅君颜耸耸肩,试探的喊他的名字:“君颜?”

    傅君颜面上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问:“什么题目?”

    “示爱。”怀安导演说着,迷了眯眼。

    !!!!!!

    我僵着笑朝怀安导演看去,恍惚能看见他镜片后晃动的贼光。满头黑线,不自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气怎么这么臭啊?之后又悲催的想,我为啥要用刚刚中过水枪滴右手……

    抬首时见季洁儿闻言脸上的喜色一晃而过,她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直盯着傅君颜,那含情脉脉眼神让我很想抽她。不禁又想起她原先那句来日方长,我就很想让她时日无多……还当着我的面放电抛眼……!!!

    我偷偷瞟了眼傅君颜,这时他正垂头接过怀安手中的题纸,似没有看见季洁儿的满脸热忱。

    傅君颜有意或无意的漠视态度,让我心里很是舒坦。我像所有的女同胞一样,遇见有人盯梢自己的男人,心中是只奋斗的老母鸡,有戳通地面的雄心壮志。这样越看季洁儿的笑也越不顺眼,河豚我心里很不爽,后果很严重。

    我眯了眯眼,想起前世季洁儿选角时常用的小计量只有一个字,哭!心里就波动着小九九,打定了主意。抬眼,扬起唇角亲热一笑,欢快的开口:“那好啊,就麻烦洁儿姐了。既然是洁儿姐你好心替我解围,那就您先请吧。”

    傅君颜这才放下题纸,抬起眼,清透的看了我一眼,眼底似有几分了然,坐在座位上没动,只是说:“开始吧。”

    季洁儿愣了愣,却很快进入角色,她上前几步,默默垂首,然后幽幽的抬起眼,那眼底已经蓄满泪水,显得无比可怜。她一出道就打着玉女的招牌,柔弱和眼泪是她的老本行,自然不在话下。然后,只见她小心翼翼走上前几步,满是拘谨的抬首看向傅君颜,那眼底,含情脉脉,在泪水的映衬下更是可怜,她带着哭腔道:“我,我爱你啊……”

    从专业的角度看,这表演是不错的。可是,从个人的角度看,宝贝很火大!

    傅君颜静静的听着,半垂着脸,季洁儿的话音落下,他才缓缓抬起眼,默然无声的望向季洁儿,那眼底有琢磨,有探究,缓缓的,就在季洁儿又要说话之际,他突然开口,浅浅的,像冰寒的深泉水,清清冷冷的,他问:“是吗?”

    没有心疼,没有答复,只是淡漠的,冰凉如水的两个字‘是吗?’

    会议室里,有那么一刻窒息般的沉寂。都望向那个刚刚还暖如初阳,顷刻间便寒如烈冬的男人。

    好吧,傅君颜的表现一百分,我要带着老母鸡上场了。

    我朝怀安导演点点头,就弹弹手指,轻佻地对着指尖呼了口气,一步步慢悠悠的走上前,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傅君颜,又转头望向睁着眼哭得异常委屈的季洁儿。打量的绕着她转了几圈,这才伸出小指,戳了戳她的肩,斜着眼冷哼道:“还不滚?”

    季洁儿错愕的抬起脸看我,又欲泣的抬眼望向傅君颜,小声的喊:“君颜哥……”

    我垂眸,转头瞪了一眼傅君颜,他配合的身子一震,做出惧内的表情。心中好笑,他反应还真快。却还是勾起唇角,冷笑着回头,挡在季洁儿面前,朝她的脸吹了口气,冷声问:“君颜哥也是你叫的?”说着,眯着眼朝她勾勾手指。季洁儿却不动,眼底一丝恼怒滑过,却又很快变回她那弱女子该有的表情。

    就破功了?我轻笑,双手搭在胸前,懒洋洋的看着她,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低声冷嘲道:“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说,要是大家都知道,一个娱乐圈的玉女,几次三番夜半去敲傅君颜的房门,人家会怎么想你呢?玉女?”说完,我退开一步,长指半掩着唇,又不客气的笑了几声,那表情要多坏,有多坏。

    “你……”季洁儿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对白,有几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伸手颤巍巍的指着我。似是想起正在即兴对戏,又颤颤巍巍的发抖哭了起来。

    我歪歪头很无辜的看向她,放下手,收起刚刚的表情,扬起下巴,勾唇说道:“季洁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啊?爱偷腥也要找对象。有些人家的男人,惹不得,也不能惹。”说着,我伸手指了指身后一脸泰然纵容的傅君颜:“特别是我家这个,你惹不起!”

    说着,我退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张已经作废的题纸,在手中捏了捏,歪着头,天真无邪的朝季洁儿眨眨眼道:“偌,我这人心眼小,肯定把你撕的渣都不剩。”很快,我就这么专注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像个贪玩的孩子一般撕起了纸条,接着,再掐碎。扬唇一笑,微微扬手,顿时纸屑飞在空中,零零碎碎的飘落在地上。

    演员最怕的就是反应慢,接不住戏,看着还在发愣的季洁儿,我撇撇嘴,心中和她道了个别。

    这时才转脸看向傅君颜,他好像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我,见我转头看他,撅着嘴,瞅着他不动也不说话。他很入戏的挠挠头,站起身,双手随意地插着牛仔裤的口袋,像是犹豫了几秒,才从桌子后走了出来,微微低头,对我讨好的笑了笑。

    “笑什么?”我伸手捶了他一下,僵着脸说:“看我欺负人你很开心?”

    他接了一拳,闷哼一声,一脸很疼的样子,黑如星空的眉眼,望向我,孩子气的缩了缩鼻子,嘴里喊了声:“疼…”

    我僵住,他又接着伸指刮了刮我的鼻头,笑着讨好的问:“调皮鬼,玩得开心吗?”一脸乖顺,纵容我作恶的宠溺模样。

    我没搭理他,只看着他的胸口,想起他刚刚作疼的样子,没好气的道:“装!哪里会疼!”我又伸手戳了他一下,这回却下手很轻,脸上装的满是不在意,却悄悄瞅了他胸口一眼。他刚刚因为疼痛而微微皱眉的样子,太真实太真实。让我不自觉的犹豫,不会是真的疼吧?

    “你说呢?”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扁着嘴说。又委屈的朝我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又可怜,让人好想捏一把。我偷偷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马上进入状态,我冷哼一声,瞥着眼看他:“我说!我说什么?你疼又怎么样?关心你做什么?关心你趁我不在,和哪个女人牵扯上了?”我开始进入纯粹的无理取闹剧情,心中不停默念,宝贝,今天你的角色是刁妇!刁妇!要前后统一,不能烂尾啊……

    傅君颜静了静,我以为我大显神通竟然让他也接不住戏了,却见他的眼底渐渐有了些受伤的神色,终于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我是你的男人,你该关心!”他突然低头,脸贴得我很近,睫毛那么长,微微的翘起,衬得他面冠如玉。又听他放软了声调,有些落寞的说:“你没有看见,我在拒绝她吗?我,从头到尾,都在拒绝她啊。老婆……”语气里满是委屈……

    ……这剧情加的,还老婆……不过,嗯……蛮好听的……

    那落寞的语气,让我的心,也跟着缓不过气来,只想伸出手抚平他是伤痛。我缓缓抬眼看向傅君颜,他真的瘦了,五官却显得更立体好看,那深邃的眼,随时会把人吸进去。“很疼吗?”我情不自禁的柔声痴痴问,刚要伸出手去碰他,窗外缓缓吹来一阵凉风,我这才猛地收回手,鼓着脸,尴尬地瞪着他,摇了摇头,撇过脸部看他,嘴里嘀嘀咕咕道:“看见你拒绝她又怎么样?我才离开家几天啊?我的男人会让我一回来就看着别的女人对他又是表白,又是哭吗?指不定你俩心里还怨着我呢!古话说,但见双泪垂,不知心恨谁!恨的就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吧!我才不喜欢你!我才不爱你!谁爱你啊?我爱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做什么?”我嫌弃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他捧起我的脸,让我对视着他。我抽着鼻子,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嘤嘤的哭道:“坏家伙!我怎么会爱上你!怎么会爱上你!”这时,语调已柔软娇甜。

    终于把爱给示了……爱也可以表的的很婉转滴,双重否定等于肯定。扑进傅君颜怀里的那一刻,我长呼出一口气,偷偷掐了掐他腰上的嫩肉,已示泻火,傅君颜乖乖的承受,面上毫无异样。

    我心中却连连哀叹,君颜公子功力渐甚,差点就把我给迷咯噔了。悲剧……

    我们表演完之后,怀安的总结的发言很是颤人,他自问自答的说:“所以,君颜你是惧内丈夫,小爱是妒妇妻子,洁儿是炮灰小三。”

    我往死里忍笑,无视自己和傅君颜的角色,只想着炮灰小三这四个字,心里拍着巴掌,啊哈哈哈!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最后我们都先退出了会议室,再待下去,会乱套的。

    走廊上,季洁儿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伸手拉住她,不顾她不佳的脸色,状似亲昵地小声对着她耳边说:“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哦!”她死死的瞪着我,等我走远了,还站在走廊上发愣。

    傅君颜按着电梯等我,见我走过去,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朝他眨眨眼,一脸小人得志。

    进了车库,傅君颜客气的朝等在保姆车上的方晴微微点头打招呼,接着说:“你好,麻烦送我和小爱回家。”

    方晴云里雾里,坐在驾驶座上迟钝的点头。

    傅君颜打开后座的车门先扶着我坐进去,才把行李放进来,自己也坐在我身边。这才侧过脸来看我,带着笑意,伸出手揉揉我的发,好气又好笑的点点我的鼻头道:“开心了?”

    我眯着眼笑,对着他点头。

    “真呆,和不相干的人置什么气?”

    我鼓鼓腮帮子:“看她不爽!太烦人了!老缠着你!”

    “嗯。”他点点头,伸手摸摸我的发顶,柔声说:“谢谢。”好像我欺负人胡闹也是理所应当。

    我歪着头望着他,嘟着嘴小声抱怨:“你还知道回来哦!”

    他听着未出声,只是专注的看着我,用那种久别重逢的眷恋神情,暖的像一汪湖水。

    “两个月十七天。”他突然说。

    “什么?”我歪着头,不解的看向他。

    他也歪着头看我,伸出大拇指抚上我的眼,温和的开口:“小爱,这次我离开你两个月十七天,比上次快了一些。”他,又把日子算得清清楚楚了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口中的感情,深得让我无法触摸,只觉得,他那么爱我,那么爱我。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傅君颜,你怎么知道一下飞机就到公司来?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急切的问过之后我才皱皱鼻子,却还是自恋的,小心翼翼的问:“你来,是为了找我的吧?”

    他刮刮我的鼻头,笑着夸我:“真聪明。”才接着,慢条斯理地说:“我离开之前,在会议上见过几次怀安,也参加了他新电影启动的前期准备。当时,我就猜想怀安会给你发邀请函,所以在会议时记下了甄选的日子。还好,你真的在。”

    未仆先知哦……我点点头又望向他。

    “你都瘦了……”我埋怨道。又伸出手,拉了拉他,抿了抿唇,小声说:“傅君颜,你亲亲我。”

    他一愣,接着叹了一声,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唇角。

    我傻笑,歪着头星星亮的瞅着傅君颜,又拉了拉他衣摆,眨着眼说:“傅君颜,你再叫句老婆试试?”

    “不叫。”傅君颜难得的反对,朝我摇摇头。

    我反而奇了,鼓着腮帮子,挑眉道:“为什么?”刚刚都叫了啊……

    他伸出指头戳了戳我鼓着的包子脸,我泄气,听他愉悦的说:“怎么能让你向我求婚呢?”我僵住,抿唇,确定自己被调戏了……

    方晴,并没有我想象中淡定,她始终像个隐形人一样,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回头也没有动,自然车子也没有走。可是,沉浸在小世界的我,当时一点也没有发现……还是傅君颜拍拍我,让我坐好,下车去把方晴从驾驶座上换下来,我才知道我把自己经纪人给刺激了。

    傅君颜很绅士的先把方晴送回家,方晴一路就看着我,再看着我,那默默无语的神态让我很是纠结。

    还好,她快到家的时候,终于恢复了镇定,很认真的说:“虽然,那些cp党都说你和傅君颜最般配。可是,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童话了,这个年代,公主都是和唐僧在一起的。所以,打死我,也想不到你们现实中真的会是一对……”……

    晚上的时候,我收到方晴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小爱,你放心!我会尽到经纪人的责任保护你,也保护好你们相恋的秘密!还有,虽然很冒昧,可是可不可以,帮我要一张傅君颜的签名照。我一直很欣赏他。”

    我回复:“可以,签名照可以,欣赏可以,爱慕不可以。”

    之后,我盯着‘相恋的秘密’这五个字,玩味了好久。

    第四十三章

    夜里的时候口渴,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水喝,我偷懒,没开灯就顺着记忆摸黑走。去的时候没事,回房间的时候却撞上了“一堵墙”。

    然后傅君颜这堵墙开口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在黑暗中接过我手中的水杯,拉起我的手,就这样把我带回房。

    进房间以后,他环顾屋子里,浅笑着问我:“你房里的水壶呢?”

    我鼓着腮帮子,摇摇头,委屈的歪着脑袋说:“不知道到哪去了……”

    傅君颜把两套房子的墙打通以后,就发现我晚上要喝水的时候,会有走夜路不开灯的懒习惯。他说‘什么都好治,就是懒病难治。’于是,为了防止我摔倒,绊倒。他采用了最直接简单的解决方法,买了个粉色的大水壶放我房里,让我夜里少出去就好了……

    可是……几天之前我就找不到它了……我的爱心大水壶!

    傅君颜伸手拍了拍出神的我,把水杯递在我面前,伸出长指晃了晃,我这才想起口渴,也不急着接杯子,望着他宠溺的眼神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才把杯子捧回手上。

    就听他毫无征兆的开口说:“宝贝,明天去把安安接回来吧。”

    我端着杯子又喝了几口水,有些诧异,才抬起眼对着他点点头说:“好啊,明天我去把安安接回来。”

    他摇摇头,专注的望着我的眼睛说:“不是你,是我们一起。”

    “啊……”我举着杯子的手顿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他点点头,笃定的对我笑。

    “可是,傅君颜,我爹地,出名的桀骜不驯,脾气不好也……”

    他不可置否的摇摇头,手伸向我,我也伸出一只手,任他握着。听他接着说,声音温润柔和:“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在一起的。伯父却不知道,他还会让我拐走他的宝贝女儿吗?”我囧,不忍心告诉傅君颜,他一贯疼爱的小家伙,已经把他暴露了……

    只好仰着头皱皱鼻子问他:“那怎么办?”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端着一本正经的开口,却又莞尔一笑,接过已经被我喝光的空水杯,挑着眉说道:“我的呆宝贝哦,这都已经向我求婚了。哎,我不负责也不行啊……”

    “什么啊!”我跺脚,指着他鼻子道:“是你先叫我老婆的!”

    “我叫你什么?”他疑惑的凝望我。

    “你叫我老婆!”!!!!

    他扬扬眉,兴致姣好的问:“你应了吗?”

    “当然应了啊!”还想不认账吗?

    他认真的点点头,笑着说:“所以啊……你都认定是我老婆了,这样委婉的向我求婚,不负责不行啊……”说着说着就笑出声来,他的笑声很好听,如那屋檐上更古的铃角,温纯而快乐。

    “哼!”我收回手,朝他吐舌头,知道自己又被套进去了……傅君颜也由着我,伸出纤长的手指点我的唇,碰上我的舌头,却毫不芥蒂的,甚至感的将那指,覆在自己的唇上,满室生香,妖异撩人。

    他轻轻放开我的手,转身把水杯放在桌案上,背对着我,缓缓说:“你不承认也就算了……”那语气很是落寞。

    “我哪有不承认!”我急了,像欺负了他似的……

    “那就是承认了?”

    ……不带这样的……我扭扭肩膀……

    说着,他突然走近我,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翅,伸出手指,抚上我的眉,无比深情的唤了一声:“老婆……”

    我被迷得晕头转向,痴痴的望向他,他原是极深情的注目着我,却渐渐笑开,终于忍不住,头搭在我肩上,胸膛隐隐震动,哈哈大笑起来。

    我急忙捂住要应声的嘴,暗暗咬牙,抬眼瞪着他!

    爹,知女莫若父啊,你说的没错,偶是被美色所迷……傅君颜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了!

    我呼着气抱怨道:“你就笑吧,明天爹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狠话刚落,我自己心底却咯噔一下。

    想了想,从上到下打量收了笑恢复正经的傅君颜,他也任我看,一脸任君消遣的模样。我拖着腮,有点嫌弃的问:“傅君颜,琴棋书画你都会的,对吧?”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么问是纯粹的浪费表情,摆摆手说:“反正你是万能的,应该什么都会的吧……我可是在怄气哦!我很生气你逗着我玩哦!”我虚张声势的哼了一声,嫌气势不够,咽咽口水道:“我只是好心才告诉你的哦!爹地可能会让你陪他下棋的!他最近得了本古棋谱,还是残本,每天对着棋盘左摆摆,右摆摆,神神叨叨的。不过我和安安才不理他,我还用围棋子教安安下五子棋了呢!”

    我越说越眉飞色舞,傅君颜却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手心,轻声说:“宝贝,我不会下棋……”

    ……不是吧……我错愕抬脸无辜的看着他,哀怨质疑道:“可是!君颜公子,不是应该,什么都会的吗?”

    他笑,微微低下头,指了指自己说:“君颜公子,也是人呀……”说着,有些孩子气的戳了戳自己的脸。

    笑着把我拉近怀里,亲昵地俯身亲吻我的额头,抱了抱我说:“乖,不早了,睡吧。”

    我糯糯的问:“那下棋怎么办?”拉住他要松开我的手,有些焦急。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摸摸我的头,耸耸肩,牵着我回到床边,看我躺下,给我压好被角,关上灯,才又吻我的额头,轻声道:“傻孩子,晚安。”

    第二天早晨,我又喝上了君颜牌牛奶,我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快乐的一个劲的傻笑。傅君颜一直含笑看着我,不一会,伸出大拇指要擦我嘴角的奶沫,我缩缩脖子,喜气洋洋的指了指自己嘴角的奶泡泡。想起上回拍的广告,眼底亮了亮,我歪着头喝了一大口杯里的牛奶,晃着脑袋甜笑着说:“才不擦!这是,每个早晨,爱的味道!”说着眯眯眼,我放下杯子,跳进傅君颜怀里,顶着一嘴的奶沫就往傅君颜脸上亲,他也不躲,任我折腾,只是双手连忙搂着我,扶着不让我摔下去。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我变得不淡定,左右给傅君颜出主意:“要是爹地真让你陪他下棋,你就直说自己不会好了啊。”

    他点点头,我心稍安。

    除了我幼年年纪太小,爹地无法一个人照顾我,所以请过保姆外,家里,从来没有什么佣人。曾经我以为是家里古董太多的缘故,后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