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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爱情. 兰芝第15部分阅读

      亲爱的爱情. 兰芝 作者:rouwenwu

    而返,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不再是那时的青春年少,想起那时老师对我的殷殷期盼,心中隐隐歉疚……

    “老师说什么了?”我问。

    “她说,她这一生,失去你这样的学生,是她最大的遗憾。如果你能一直舞蹈下去,你将会是这世上最好的舞者,没有之一。”

    我轻笑,摇了摇头,“肖恩,我做什么都马马虎虎,半调子。老师那是病急乱投医吧。”

    “确实,我看出来了,你今天的舞蹈动作骗外人倒是可以,骗我可不行。那些动作明显生疏的很!你很久没练过了吧!”她直言,我耸耸肩,朝她点头。

    :她嗤了两声,呼了口气道:“算了!好久不见,我送你个礼吧!我看你胆小的子也丁点没变,一踏在冰面上就紧张的双拳紧握,你是要打拳击吗?我刚刚打听了一下,你的歌迷海宝们队伍很是壮观,来势也很是凶猛。但是,看在咱两从小认识的份上,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你要是真心不想继续,想早早退了少吃点苦,下一场我就给你个最低分,送你走!你说怎么样?”肖恩潘无所谓的歪着头笑。

    我伸手抽下她正要燃的雪茄,指了指怀里的顾小安。她眼角抽了抽,一脸无奈。我摆摆手说:“这比赛我还真的本来是不想来的。只是,你这礼就算了吧!该怎样就怎样,太特意了我心里不舒服。我可不再和你瞎扯了,你吸吧,下回见。”我抱着顾小安起身,朝她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有空的话,带我向老师问好。”

    肖恩潘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但我知道,她会替我传到的。

    《冰舞奇迹》第一期直播之后,报道都比较正面,海宝们也在积极应援,我进bbs潜水的时候,看一资深海宝发言说:“咱女神上冰面的那神情,活像在冰块上待宰的河豚,好可爱,想戳她包子脸啊有没有?”

    “就是因为咱河豚上场之前做了个深呼吸,鼓了个包子脸。所以最后,领走了场上最肥的那个长的像白包子的小青年啊……”我摸摸鼻子,关电脑……

    第三十八章

    对于傅君颜去迪拜工作这件事情,我从最开始就装贤惠的没有多问是去具体拍什么片,要工作多久。我也一直想,只要他愿意告诉我的,我就听。他不说的,任何事情只要他去做,我都无条件支持。表哥也教过我好多次,“男人,并不是你握得越紧,就抓的越牢的。”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我要那么贤惠做什么……嗷呜……

    傅君颜到达迪拜的那天,曾发信息给我报平安。但,几天之后,他的手机就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当爹地从考古队回来,把安安和小启接回别墅,那么大的房子,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突然就显得无比地空旷而孤独。纵然,前世我忍受过漫长的孤独和寂寞,如今,我却再没有那种无尽的忍耐力了。因为,傅君颜早把我宠坏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却依旧联系不上傅君颜。拨他的电话,却听见那句机械的声音一遍遍的回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的心,渐渐涌出太多的不安和担心。我开始什么事都做不好,每天不是下意识地盯着手机发呆,就是打开电脑不停的看傅君颜的微薄,查找傅君颜的新闻。可惜,什么消息都没有。他的微博里,还是原先那张小启的照片,下面写着,“小启也想安安。”我看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偶尔在论坛看见cp党议论我和傅君颜的千百种可能,我也无法像往常一样暗自偷笑出声,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冰舞奇迹》第二场,节目组要求我们每位嘉宾请来圈中好友,坐在一旁的观众席上参加节目。我请了房町越,在打电话给若帆姐的时候,被告知舒爽已经喊她了。正式开始比赛以后,每位参赛选手都没有再被请去同一间滑冰场,而是开始分开排练,训练。舒爽私底下是很关心我的,也不介意什么保密不保密,三天两头打电话问我是在哪。之后往往会端着她的单反出现在我面前,依旧是快门按个不停,但偶尔给我提一些意见,偶尔又比冰舞指导还快一步的跳起来喊:“顾宝贝,错了!错了!”“顾宝贝,拿点胆出来!摔一下会死啊!”当我回答:“会死!”的时候,她就完全不顾形象的大翻白眼。起先我们的相处方式把我的搭档和冰舞指导惊到大跌眼镜,不过后来,也就似乎都习惯了。

    但是,这些日子,舒爽总是拿着单反看着相机里给我抓拍的照片,研究许久,然后抬起头一再反复的问我:“顾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然后眉头紧锁的瞪我,一脸探究。

    我笑,默默无语。我能有什么心事?我的心事是那么的简单,简简单单三个字,傅君颜,傅君颜而已。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很少做梦的。爹地总说,这代表我睡姿很好,睡觉的时候从来没有压到过心脏。可那天夜里我却做噩梦了,我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见傅君颜,我想叫他,想朝他走近,可是没有办法,像是隔着一层薄膜,我像看默剧一般,远远地望着他。傅君颜背对着我,他的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战场,脚下也有血迹未干的尸体,精美细致的脸上森冷一片,挺拔地身子挡住了他身前的男子,他们在说着什么,气氛冷肃骇人。然后,突如其来地,他的后背,被子弹击中,“嘭”的一声,鲜血四溅。“傅君颜!”我惊愕的捂住嘴,接着呼喊着尖叫他的名字,他似有感应的猛然转过头,眼底复杂深邃。

    尖叫着从梦中醒来,我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浑身发抖,冷汗直流。眼泪无法抑制的一滴滴滑落,怎么也停不住。几乎是跌下床,我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跑进那头傅君颜的卧室,拉开他的衣橱,近乎鲁莽地取出他的衬衣,就这样抱在怀里,闻着那熟悉的白麝味,我才觉得安稳。

    缩在角落,心中一遍遍喊,是梦,只是梦。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心中忍不住抱怨,坏蛋傅君颜,怎么可以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我会担心啊……你知不知道?

    《冰舞奇迹》第二场比赛开始的前一天,那是深夜,夜很静,窗外的风有些大,刷刷作响。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是很长的一串陌生号码。我急切地接起,试探的喊:“傅君颜?”

    “嗯,我在。”

    “嗯……”我吸吸鼻子应了一声。

    他那里的信号非常不好,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却依旧可以分辨出他好听的声线,眼泪一颗颗落下来。

    他似乎听见我抽鼻子的声音,叹着气说:“呆宝贝,让你担心了……”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几乎是就不管不顾的哭出声来,嘴里糯糯地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很久以后,当我回想,我都觉得,那语气,像极了妻子在抱怨不回家的丈夫,那样的亲昵,那样的不忌讳,那样的依恋……

    我听他说:“我从迪拜转机,现在在索马里拍片。”声音断断续续,他的声音被遥远的距离和风声撕扯着,让我听不大真切。

    听见他的答复,我几乎是跳起来:“索马里!你明明是去迪拜的,怎么又在索马里?疯子才会去正在打内仗的国家拍片!”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噩梦,更是眉头紧锁,心中愁云密布。

    “嗯,我也这么想。”那头却传来他浅浅的回应,近乎宠溺,然后他又说:“害怕你会担心,才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可我离开家后的每天都在想,自己好像错了。比起让你担心我,让你一个人承受我的消失不见,似乎,是更坏的事情。”

    我在电话这头傻乎乎的点头又摇头,最讨厌傅君颜了……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顾君颜总是这样,我胡说什么,他都应声,都不计较。心中的气恼被他轻易地抚平,只剩下浓浓地担心和害怕,我只好咬着唇问:“你都知道危险还去?傅君颜,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索马里在打内仗啊!傅君颜,枪零弹雨的,咱们不拍了好不好?”

    “呆河豚,怎么说傻话了呢?”他依旧是惯常的口气,轻声的笑了起来。

    我在这头摇首,也不顾吉利不吉利的,带着鼻音哭道:“可是我前天做梦了。梦见你被流弹袭击了,你受了伤,流了好多血。傅君颜,咱们不拍了好不好?我好担心你,咱们不要拍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耳边是风沙的呼啸声,然后我听他一字一句地说:“梦都是反的,小傻瓜,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做梦都信呢?呆宝贝,别哭。我很好,这里也很安全,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和你说话吗?更何况,来这里的,也不光只是我一个人。”

    我抽抽鼻子,瘪着嘴问:“真的?”

    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他接着说:“只是,这里的通信设施被破坏的很严重,很难和外界联系,我没办法打电话给你,你也不要瞎担心知不知道?你要安安心心的,等我回家,我们再一起去苏州,好不好?”他像哄孩子一般一句句说着,语调平稳,温和。若不是泪水落在手臂上,我几乎就要被他蛊惑一般的说服,再想不来其他念头。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喂!傅君颜!傅君颜!喂!喂!”电话就那么断了,我再回拨却接通不了。

    颓然的坐在地上,披了件外套就拿起车钥匙出门,连夜到了当地的夏奇拉酒店用卫星电话打给傅君颜,但还是无法接通。有些无力,有些无奈,有些生气,有些担心。但千般语言,都不过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并且,在那么遥远而危险的地方……中东,那个战争频发的国度,那是一个如此矛盾的地区,文化底蕴深厚,石油丰富,可这又偏偏是战争的动力和源泉。我不愿意,我的男人,在那样的地方。

    实在了无办法,我只好深夜打电话找表哥,表哥无怨无悔的替我左右联系,不久后回拨给我,很疑惑的问:“你这到底是要找谁?我刚刚联系过了,索马里的通讯设备在一个月多以前就已经因为内战完全被破坏了,至今无法和外界联系。他们国内也只有一台非常落后的卫星电话,还不知道在什么势力手里呢!我请了美国使馆的朋友也没有办法。不急的话,宝贝咱等几个月再看看?”我无语,含糊的说:“没办法就算了。”心中却百转千回。

    傅君颜,如果真像表哥说的,在那里和外界联系是那么的难。那你又是,怎么想尽办法,来联系我的?

    心中苦苦的,却又甜甜的……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只好安慰我自己,至少,我知道他是安全的。可到底,还是担心。又忍不住打自己的脑袋瓜子,不争气的东西,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难道要做世界上第一只被自己的梦吓死的河豚?哼!钻进傅君颜的大床,感受这他的味道,我这才,勉强入睡。

    《冰舞奇迹》第二场比赛,我和我的搭档孟东岳合作的并不好,从来成功的代价都是不懈的努力。但偏偏我这些日子魂不守舍,又加上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身上没什么力气。所以到了表演的时候,我不光舞蹈动作连连失误,还拖累搭档孟东岳和我一起在冰面上摔了两跤。现场观众连连惊呼,几位评委更是惊讶的捂住嘴。一曲毕,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到底狼狈成了什么样子。果然,我依旧得了全场最低分,比上回的分数还低……

    肖恩潘甚至失望地连连摇头,轮到她点评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只对着麦克说:“我就不说了。”我想,她应该是看我乱七八糟的舞蹈动作觉得遭罪,都懒得再说我了。之后,我退回观众席上坐在万青和方晴旁边,万青叹了口,无言的望着我。方晴拉着我的手说:“小爱,尽力了就好。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你摔倒了还能继续坚持表演就很了不起了。”我听得心中不是滋味,点了点头,闪躲的到前排找到房町越和徐若帆。

    若帆姐见我朝她走过去,连忙站起身伸手过来拉我,扶着我往下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一遍一遍地问:“小爱,疼不疼?”我摇头,呆呆的望着她,她又说:“我妈也在看直播呢,看你摔跤心疼的不得了。节目结束跟若帆姐回家去好不好?我妈给你揉揉,做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町越哥也在一旁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说:“小爱,我看刚刚就很好。没事的,努力过就好了。”我鼻头一酸,坐不住的点点头,起身回到后台。

    节目的最后,所有选手上台,大屏幕公布最后的成绩和排名。选手的成绩分为评委打分,现场观众打分,手机短息投票,网络投票,四个部分。而本场的最后两名会被当场淘汰出局。

    再次上场之前我在待机室的角落里找到我的搭档孟东岳,他坐着一动不动,盯着脚上的冰鞋。他的格内向而害羞,见我来了,沉默的点点头,和我一起默默上场。只是在经过大屏幕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排列出的评委评分,眼底的失落一晃而过。我看着他憨实的身影就突然有些抱歉,低眉顺目的小声对他说:“对不起……”

    他怔了怔,耳根微微发红,也埋着脸说:“我也对不起,刚刚摔倒的时候没有托住你。”两次摔倒,他总是慢一步伸出手,我都是直接摔在冰面上,连带把他拉倒。但,我们本来就默契不太好,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给我做肉垫。我抿住唇,扬起嘴角朝他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再次回到场上,我已经做好了被淘汰出局的准备。从小爹地就告诉我,没有努力过的人,不配拥有成果。可是,说不遗憾,却是假的。遗憾,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好。而是真正到最后,我才发觉,我从来没有真正为这个比赛努力过,这甚至比努力过后失败还要可怕……

    所以当最后,由于我所得到的手机短信投票,和网络投票分数是全场最高的,反转的以总分第五的成绩免于被淘汰时,相比于孟东岳的满脸惊讶欣喜。我却是再也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滔滔大哭。我到底,是辜负了多少人的期盼和信任?心中的愧疚,羞怯,汹涌而来,他们的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舒爽在第一时间,过来扶住在冰面上哭得几乎站不住的我,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学着我哄安安的模样,她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好了,好了,下一次,我们认真来。顾宝贝,你不要哭了。你能为一个镜头在水里泡十多个小时,这滑冰算什么?”我不听,哭得更来劲,把眼泪蹭在她穿着的男士舞衣上。惹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

    夜里从若帆姐家回来,我更新了一条微博,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表达我所有的感激和羞愧:

    “y satations are to the

    who knew  iperfect and loved 。

    我要感谢的,是他们。

    他们知道我不完美,却依然爱我。”

    第三十九章

    周末去别墅和家人吃饭,爹地亲自下厨做了意大利面,顾小安吃的满脸肉酱,只是小家伙今天超级反常,见我进门也不扑过来抱我,而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启安安静静地窝在最里边的沙发上,小眼睛眨巴眨巴偷偷的瞅我,一脸可怜巴巴。

    我朝小肉团子招招手,说:“安安,过来让姐姐抱抱!”

    他抱着喝了一半的奶瓶子,抬起奶泡泡地小脸偷偷瞅我一眼,把奶瓶往身后一藏,又像小贼似的低下头,腆着脸玩手指。

    我好笑的看着小家伙,走过去揉了揉他黑而柔软的发,轻轻揪了揪他的小脸蛋。小家伙竟然一抖,又悄悄抬眼瞅我,良久,才可怜兮兮地望着我问:“姐姐不会打安安?”

    我皱眉,问他:“我为什么打安安啊?”

    “安安……做错事,姐姐不会打安安?”他睁着大眼睛,一脸企盼,憨憨的小脸望着我。

    “姐姐不打安安!”我笑,想这小家伙又搞什么破坏了?看他往后挪了挪屁股,小身子努力的去挡那半瓶奶,眯着眼揪揪他的小耳朵继续说:“姐姐只罚安安站墙,然后把安安的奶瓶收走。”

    小家伙嘴一瘪,也不藏了,小短手迅速的把奶瓶护在怀里,身子一倒趴在小启身上蹭呀蹭,鼓着腮帮子满脸哭相。小启摇摇尾巴,乌亮的眼珠转向我,竟然用嫌弃的眼神瞟我一眼……

    饭桌上我问爹地:“爹地,顾小安是不是做坏事了?”

    我这不提还不要紧,我一开口,爹地就郑重其事的放下手中的叉子,眉一扬说道:“没有,顾安可比你乖。”说着,抬起眼来,敲了敲桌面问:“顾宝贝,你别只欺负小的,你记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我哪能啊!爹地!人家是公众人物,干不得坏事滴……”我撒娇道,再说我哪欺负小的了!!冤枉啊!

    爹地却根本不买账,藐视我一眼,一副走着瞧的表情,起身往书房走。口里说着:“臭丫头,你给我等着啊……”

    我身板一抖,转头怒视坐在我身旁的小椅子上舔着叉子的顾小安,他见我凶恶的眼神,小胳膊小腿也不晃荡了,肉末沾在鼻头上,无比天真无邪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小脸一耷,嘴里喃喃道:“安安会去站墙的……”我滴汗,心想,耸孩子啊!耸孩子!顾小安这个臭小包子,不会是把我上星期,把收藏柜里那块玉璧摔坏的事情给告密了吧!嗷呜……我也耸了……

    结果爹地从书房拿来的不是被我做贼心虚的藏在收藏柜角落,已经破损的玉璧。而是拿着两本书,我目测,没看出什么名堂。

    爹地哼了哼,他取出压在下面的一本杂志。拿在手里朝我晃了晃,直接扔在我面前。对着封面努了努嘴,指尖重重的戳了几下问:“诺!顾宝贝!你给我解释清楚,顾小安为什么喊这个家伙叫姐夫!”

    姐夫!我囧!迟钝的低下头,看着桌前最新一期的《时代杂志》,杂志封面上的那张照片的背景,几乎称不上是城市。毁灭的房屋,斜倒的电线,不远处的炮火,面带恐惧流亡的人们,整个画面,都充斥着绝望与悲情,完全,是一副末日的景象。却在这样满是炮火乌尘的天地间,傅君颜,身着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旧衣裳,半边脸满是脏污,他纤长的手拿着一顶被子弹打变型,还沾着血迹的军帽。就这样卓然的立于一片荒芜绝望间,他的眼底是那么的清亮明净,满是倔强的眼神深深的望向远方,那么沉寂却那么的有张力,仿佛从他身上,可以看见那一尘不染永不磨灭的希望。

    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抚摸封面上那熟悉无比的人儿。爹地却猛的咳嗽几声,又嫌不够的敲了敲桌面。

    我不情愿地缩回情不自禁的手,抬起脸,讨好的看向爹地说:“爹地,他不叫这家伙,他叫傅君颜。”

    爹地嫌弃的看了我面前的《时代杂志》一眼,冷哼了一声:“我知道!”

    “嘿嘿!”我狗腿的笑,傻呵呵的朝爹地眨了眨眼睛。

    爹地摇摇头,最后抓起杂志,敲在我头上,一副嫌弃的表情道:““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二货!你不也是明星嘛!你不也是天下第一顾宝贝吗?瞧你熊的!想当年我可比你淡定多了!还有!你翅膀硬了啊你!你和他才认识几天就同居了?看他长得好看,傻了是吧?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啊!我的女儿又哪里差了!顾宝贝啊!咱!不能为美色所迷!”最后一句话,爹地重重的叹息道。

    美色……我扑哧一声,没忍住,捂着嘴爆笑了起来。被傅君颜的美色所迷……?……傅君颜的美色……!!……!!原来爹地认证了傅君颜的……美色……

    爹地见我笑,拍拍桌子,祥怒道:“笑,还笑!”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拍了拍胸口道:“不过也没多大的事,要是谈崩了,你就给点钱打发他离开好了……”爹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狗血发言终于震了我一把。

    我无语的开口:“爹地,我是女儿啊!女儿!”哪个父亲会叫自己的女儿去包养男人的啊……还打发……傅君颜……夭寿哦……我要生了这样的胆子,第二天估计就会被君颜公子的粉丝直接打倒,永不翻身…………傅君颜估计也会让我永不翻身……额,我想到哪里去了……

    “女儿怎么了!我肖莫笑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撑破了天有我来顶着!”爹地翘起二郎腿,轻快的说道。

    “得!爹地,你放了你自己这把老骨头吧……”

    爹地看我一眼,点了点头,赞同的道:“也是。”……

    然后他终于清了清嗓子问:“你是来真的?”这次的语气却是认真严肃。

    我点头,却是笑着没好气的说:“你养的女儿会来假的?”又接着解释道:“我们的房子是打通了,可,我们还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傅君颜,很尊重我。”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爹地沉默,点了点头,才难得正色道:“我只是随口在圈里问了问,他傅君颜的风评倒是不错。可,我谁的话都不想信。我也不屑去调查他。宝贝,你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家世,我都不在乎。如果好,就是锦上添花。如果不好,我的女儿依旧能富足安乐。可重要的是,宝贝,不论别人眼里傅君颜是怎样的面貌,作为父亲我却只想问你,在你的眼里,这个傅君颜是个怎么样的?”

    我沉默,前世,爹地没有和我这样深入的对话过,他只是叹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一遍遍说着我怎么那么傻,那么傻。我没有马上回答爹地的问题,而是拿起《时代杂志》翻到傅君颜专访的那一页,笔者只用了贵族两字来评价傅君颜,我看着,勾唇一笑。

    看着那简单而明了的评价,我抬首问爹地:“爹地,小的时候,你教过我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精神,还记得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爹地显然已经看过杂志了,他不屑的瞟了一眼傅君颜的照片,淡淡的说:“勇敢,责任,教养。”

    “呵”我轻笑出声,抚摸着杂志里他的照片,叹息道:“那些,这个男人都有……”

    当把他的专访一字字看下去,文章的最后记者问傅君颜,为什么一向不接受采访的他,这次,会自己邀约接受采访。傅君颜的回答坦荡而又诚恳:“我现在索马里,这里的通讯因为战争完全被破坏,我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只好通过你们,告诉爱我的人,我很平安。”看到这,我的心啊,像被温柔的手心包裹住,眼底涌上热意。

    我把杂志推在一边,俯身趴在桌上,心中百转千回,才喃喃的开口:“爹地,傅君颜这个人啊,我实在说不清,他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做事像山,做人像水。在我心里,他是那么的好,那么的让我心里踏实,哪怕想起他的名字,心就会像煨热了一般,眼底落下泪来。那么多年,我从不明白你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爱妈咪,寂寞那么长,你一个人,却愿意这样孤单的守着,至死方休。”就算是前世,我虽然终于理解了爹地绝望而执着的爱。但为了jay受了那么多罪的我,仍是没有想过,看着那个人,守着那个人,孤单一辈子下去。

    我顿了顿,眼眶红了,嘴边却扬起笑:“可直到爱上傅君颜我才明白,生命中,竟真会有这样一个人,他就那样手捧着一份阳光的温暖,让你生无别恋,死有阪依。”

    “生无别恋,死有阪依……”爹地徐徐的重复道,眼底有动容,他转眼望向一旁桌案上妈咪的照片,不一会,眼眶就红了。他伸手抹了抹眼睛,才再次望向我。

    在我成年以后,他头一次那么慈爱的望向我,周身是平静的气息,不同于往日的随意,他缓缓而慈柔的问道:“他做了什么?让你把话说得这样的重?”

    我想了想,却是笑了,歪着头答:“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啊……”他给的爱,太柔和温润,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让你说不出,道不明……哪里还说得清楚……

    爹地哼了口气,伸出长手拍拍我的脑袋,脸上全是无可奈何,又带着固执,他说:“看吧,你把傅君颜说的那样好,在我看来也不见得有多好。”

    “好!爹地!姐夫很好!”这时,一直没发言的顾小安突然糯糯的插句嘴来。

    小启从脚边的狗粮盆子里探出头来,在原地跳了几步,“汪!汪!”的应的没完……

    我侧过脸,看他小心翼翼的举起小手发言,好笑的瞪他一眼。他小肚子一缩,立马乖乖的坐得直挺挺。又低头对着小启撇嘴,此家伙不理我。继续摇着尾巴,围着安安和爹地吠呀吠。可是爹地扬扬手,它就乖了,脑袋又埋进食粮盆子里,大口嚼起来。

    爹地笑着瞅了一眼顾小安和小启,对上书页中傅君颜的照片,意味深长的开口:“宝贝,如果你真的爱上他了,就放他走,如果他回来了,他永远是你的,如果没回来,他就从来未属于过你。爱情,是强求不来的。”他把书合上,才抬眼望着我淡淡的说:“你更该明白,相爱,是一场温柔的浩劫,并不容易。”

    我点点头,想起年少时的爹地,那绝望的而强求的爱情。又想着牵动我所有情绪的那个人,幸福的苦笑。

    又见爹地挑挑眉,拍拍桌子,恢复傲然的口气道:“你把他说的如何好,我也不觉得是真好。但是,我宽宏大量,静观其变。你可要记住这件事你瞒了我,你爹我出了名的记仇。到时候要是谈崩了,你跑回家哭,我也照样笑话你。听见没有!顾宝贝!”

    哪有老子诅咒女儿谈崩的啊……我扁着嘴,乖乖点头。

    “姐夫给安安泡奶奶!比姐姐好喝!”顾小安这回又探出脑袋,直直的瞅着爹地,大眼睛精灵的咕噜咕噜转。“汪!”小启又抬起小脑袋,白绒绒的毛因为喝了水湿漉漉的。

    两个小家伙的一唱一和,真是想着都好笑。

    我转头,戳了戳他的奶泡泡的小脸,小声抱怨:“顾安你个小坏蛋,还说!你还和我拉过勾勾,说了在外人面前不叫姐夫姐夫的!”哼!

    顾小安天真无邪的缩着脖子转过头来我,苦恼的皱着小眉头说:“可是,爹地不是外人啊……”

    绝倒,小肉团子竟然学精了……接着,头上被爹地打了个爆栗……

    第四十章

    而今,我的桌案上,放着各种各样登载了傅君颜专访或者报道的报纸杂志,就那样可以累成一大摞。渐渐地,几乎每天,我都能借助媒体了解到他的信息。我实在无法说明,脸上的笑意,是怎样的复杂。那些他的粉丝,观众们,也永远无法知道,这轻轻的一张张纸,有怎样的重量。

    但,我知道……

    对于一个甚少愿意接受采访,自己的电影首映宣传也从不参与,甚至前世连颁奖礼都甚少参加的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愿意这样密集的接受媒体的采访。而且是,毫不挑剔的,哪怕只是名不经传的小报,他也接受。于是,娱乐圈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前赴后继的,许多的报社、杂志社都派专员长途跋涉的飞去乱得一塌糊涂的索马里,只是因为傅君颜愿意接受采访实在太是难得。哪怕他这样直白的说,他只是要向外界转达,他平安的信息。

    于是他的粉丝们疯狂了,四处都叹:“君颜公子是如此的爱我们。”我每每看见,都鼓着腮帮子,把那话自动缩减成,“君颜公子,是如此爱我……”

    有一份小报,它的记者,拍下了一张傅君颜穿着军服,坐在战壕里的照片。像是在煤矿里钻了一圈出来,他全身上下已经黑到看不清脸了,甚至看不出表情。只是那一双精致的眼,灿若繁星。照片下的小字写着,“当你再也看不出他的好样貌,才那样深刻的发觉,这个男人,周身的气质,儒雅端方,积石如玉,无可逾越。”而这家报社,一夜之间,众人皆知。

    因后悔而惭愧落泪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我开始发奋用功准备冰舞比赛。为了我的海宝们,也为了那些无条件爱护我的人们。

    人的记忆其实是很神奇的,学过的东西,哪怕忘记了。虽然完全记起谈不上简单,但总会有些印象,慢慢努力,也是能够找回来的。有优势不用的人是傻子。比如那些我已经忘得快差不多的舞蹈功底。所以我腆着脸请肖恩潘帮忙,她很得瑟的说:“看你上回比赛我就觉得你没救了!”然后她又口风一转道:“但我记忆里的顾宝贝每一次舞蹈都动人心魄,顾宝贝,我很想念你那时的样子。”私底下让她这样流氓一般的淑女说出这样温和的话实在太不容易,我甚至感动到鼻头发酸。然后我听见她自己被烟呛住的咳嗽声,果然,她自己都不习惯……

    但到了舞蹈室她却实在是太过给面子了。在我无法下八字咬着牙僵持的瞬间,她整个人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上一压一坐,用力之大,只听骨头咯吱一声。我几乎痛到出现幻觉,那腿不是我的了……肖恩还在抱怨:“你现在的柔软度之差,可见你如何养尊处优!作为一个舞者,太可耻!”

    心中嘀咕,我哪里还是个舞者?但面上还是认真点头认错。

    我特地到冰场去看过一次舒爽排练,她准备的冰上双人舞难度系数之大,让人叹为观止。我实在无法不惊叹道:“你简直就是专业的。”她扬扬眉,站在空无他人的冰场中间对我喊:“这次你做好心理准备,和我比一场了?”

    我点头,朝她笑。只有舒爽看出,我哭,是因为我不曾努力,却被那样的爱护。那是愧疚,因为有负所望,而深深的愧疚。

    她露出一口白牙在冰面上朝我扬手:“顾河豚!那我看好你哦!姐姐我接受你的挑战!”

    实力悬殊这么明显,你还好意思接受我的挑战!我眼角一抽,吸了吸鼻子。把一直站在我腿边拉着我裙摆玩,被栏杆挡住的顾小安抱起来,戳戳小家伙的小手,往冰场中间意气风发的舒爽指了指,顾小安小嘴一咧,看见舒爽,眼底亮晶晶的招着小手高兴大喊:“哥哥!哥哥!安安来了!”

    应声,舒爽脸一僵,一个拘咧,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摔倒在冰面上,她咬着牙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地伸出手,指指我,又颤抖地指指顾小安。最终捶着冰面道:“顾河豚!你狠!”

    然后我听安安满脸好奇地问:“姐姐,哥哥为什么要打洞?”

    …………还没站稳的舒爽再次应声倒地……我听她一声惨叫:“我的老腰喂!”

    我很不厚道的低声笑,低着头嗅了嗅顾小安。顾安安同学,你是我的福星,舒爽的克星……

    《冰舞奇迹》第三场,我和搭档孟东岳的选曲是《加勒比海盗》的ost,曲调激烈豪迈,但大部分的难度动作,还是交给了专业的孟东岳。我的服装是一条不及膝的大红舞裙,腰间系着黑色腰封,卷曲的长发蓬松披散下来。化妆师不停的感叹搭配这个造型,如果我还是曾经的一头金发会更完美。我笑笑没有做声,接下来我还得演古代千金呢!顶着黄头发给苏州做宣传片我是要演胡女吗?加勒比海盗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海盗的大烟熏,孟东岳自然是那副打扮,额上包着一块酡红色的方巾,脸上贴着两撇大胡子,还有厚重的烟熏妆。只是他本来皮肤特别白,这样一打扮下来,我看着直想笑。

    上场之前我和他说:“如果我摔倒了,你要扶我起来,然后继续,不能像上回一样发愣。”

    他点头,呼了口气走到了我前面。

    随着乐声响起,为了寻宝而来到这里的一双男女缓缓登场。他们似舞似斗,这是一场海盗与女人的战斗,一追一逃,定位式步滑,男子自旋。接着,音乐舒缓,坠入爱河的两人,定位滑行,女子的动作变得柔婉而飘灵。渐渐,女子轻拉住男子的手,扬唇一笑,单腿离开冰面,如一只火凤,扬起纤纤素手,接着身体前倾,标准而唯美的后旋滑行。渐渐地,乐声息。

    舞毕,现场掌声雷动,我垂头望着冰面,浅浅呼出一口气。

    作为主持和评委,金云溪笑着问我:“小爱不怕滑冰了?”

    望着她鼓励的眼神,我很没出息的答:“怕。”肖恩一脸哽住的表情,但很快恢复淑女的微笑。

    然后我听她说:“小爱,你给了我们所有人惊喜。和上一场比,今天的你几乎是另外一个人,不长的时间里,你的进步非常大,你们的表演也很有张力。还有我不得不夸你今天的这个造型,非常美,作为女人我还是为你着迷。但是,有的话我还是要说,相比与其他选手,你们至今还没有用过托举的动作,你和东岳的配合不能说不好,看得出你们都在努力配合对方,但似乎又少了一些什么。所以这些,都需要你们私底下去琢磨,去考虑。小爱,我很期待你的下一次演出。”

    舒爽依旧是惊艳全场,又一次全场分数最高。我和搭档拿了第四,顺利进入下一场六进四的角逐。这代表我又得经常出入练舞室,滑冰场。

    很早我就和万青说过,请她关注国际名导怀安复出后的首个新片选角。终于,这天万青给我消息,并且很兴奋的告诉我,怀安导演真的复出了,并且公司还收到了怀安剧组发给我的邀请函,请我参加新片女主角的竞选。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很愉快的答应了下来。前世不知庐山真面目的一部电影,正在徐徐朝我展开大门,说不开心都是假的,我实在是好奇太久了。

    方晴却有些犹豫,她问:“虽然怀安是名导,但到底是怎样的剧本我们也不知道,盲目答应不好吧。”

    我拿着邀请函左看右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就这么肯定我能被选中当女主角?”

    方晴很认真的点头:“从各方面来看,你都是佼佼者。更何况你是女演员,只要你努力,我觉得胜算很大。”

    “什么叫我是女演员?”我一头雾水的歪头问。万青也有志一同疑惑的看向她。

    “圈子里人是多,但真能算得上一线的却不多。要说风头正劲的,从金龙奖开始,既称得上专业,又人气十足的排来排去也超不出十个手指头。这其中就有小爱你一份。但怀安是名导,他选角一向是演员求上门,更何况这是他复出的开山之作,肯定非同凡响。他会发邀请函给你,就可能也发给了其他一线大牌。如果我现在带的是男演员,我就会担心被邀请的演员里是否有傅君颜或者房町越。如果对手是房町越,因为他形象偏冷漠,所以依角色的不同还有竞争的可能。但如果竞争对手里有傅君颜,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男主非他莫属。我就会告诉我的艺人,选角虽然也可以去,但是,最好按着男配角的要求去准备。”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却还是调侃道:“傅君颜有那么好?”

    “说他的戏,他演的戏太真,你会忘记那是个故事。说他的人,圈子里没有anti(反对歌迷)的艺人,只有他傅君颜一个。”方晴感叹道。

    傅君颜是朵花嘛!安安都证实了的。我耸肩,点头赞同,想了想又打岔,撅着嘴问:“难道,我有anti吗?”我也没有好不好!

    万青埋着头轻咳了几声,方晴很认真的回答道:“你是几乎没有anti,但傅君颜是完全没有anti。”好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