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的祸妃第67部分阅读
秦帝的祸妃 作者:rouwenwu
又一次的触怒他?
她倒底懂不懂怎样在这后宫生存?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就算不懂如何来取悦他,至少,也不会在一天之内在他面前重复同一个错误!
就算,她不懂太后曾让他的人生承受着怎样的屈辱与痛苦,难道,她就不曾想过,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生气和反感吗?他甚至不懂她要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当初她为了他可以不惜把她自己卖掉,可是,一转眼,却又要为了靖麟王而一次又一次的伤他?
盛怒之下,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却不知是该一拳打死她,还是该打醒变得莫名的自己。
然而,这一次,他的怒意非但没有让她退步,反而变得更加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说到这里,她犹觉得不解气,继而又道:“你真当我稀罕你的钱吗?我被关在这里和只宠物没什么区别,我要钱有什么用?不过就是想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罢了,既然你觉得我不值,你也可以什么都不用给我,反正,我现在本来就没有人身自由,你若是强逼我做,我也一样会去做的,你又何必假装慷慨?”
他还没怎么样,她竟然就敢跟他大吼大叫?照她这么说来,难道还是他的错吗?他应该为了讨好她而让那个害死自己亲娘的女人和她的儿子一家团聚?她以为她是谁?
他不会阻止她体现她的价值,他绝对会给她足够的机会,但是,她的价值不是用来触怒他,伤害他的。今天换作任何一个人,早就已经命丧他手了,可她却一再利用他的纵容。
她是应该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她的心却总是向着靖麟王?他对她,到底哪一点不如秦玄了?
“就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也曾经是一家人吗?坐在一起吃个饭又怎么了?”面对他的沉默,她语气总算稍稍和缓了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让人无法心平气和。
她以为她在做什么?和事佬?他和那对母子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家人,而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竟然就这样理直气壮的来指责他?
不等他开口,她突然又一脸懊恼的道:“我看我八成是还在梦游,刚才的话我收回,你不用当真,晚安。”
甩下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她转身便往寝殿走,可没走几步,却又倒了回来。
就在他以为她是不是稍有悔意时,却见她拿起那杯他才喝了一口的茶水,头也不回的愤愤离去。
她什么意思?秦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他不答应她的条件,就连茶水也不配喝了吗?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看到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窜进了寝殿,他真有种想要冲过去杀了她的冲动。
看来,他今晚就不该回来。拿起案桌上的奏折,他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再未多作一刻停留,走向他自己的千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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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喽
正文 帝王篇(五十一)
对于深宫中的女人而言,夜晚,是最值得期盼的时刻,却也是最令人失落的时候。每一个日落月升,每一张整妆以待的红颜,日子便在那等待与失望中一天天过去。
或许,这一朝的嫔妃将列为碧落国历朝历代以来最最孤寂的了。不过,身为嫔妃,君王临幸得多与少,却不是她们敢于过问的,即便是心有怨言,也只能算是她们无法深得圣心。不过,对于这后宫的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而言,这样的沉寂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皇上,您又把自己关在书房看书了。”奉九仪手里端着汤盅,绵软的嗓音打破了南书房的宁静。
秦冥闻声抬头,扫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印象里,奉九仪除了盛装时的艳丽,便是淡妆时的脱俗,但今日她这身装扮却有些异于平时。
雪色罗裙将她姣好的身姿展露无遗,以往象征着富贵的发髻竟被垂放下来,只是简单的用一支玉簪挽了挽,柔顺的发尾长长的垂在身后,更添几分女子的婉约。
看到她这身装扮,他脑海里立刻便想起了另一个身影,一个永远喜欢简单却永远活跃着的身影。
自从那天夜里与她决裂后,他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回“清风水榭”了?可是,从小白那里得知的,却是她在“清风水榭”逍遥自在的消息。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将他气走,好落得清静。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身为帝王,被人那样拂了颜面,他总不能就这样说回去就回去。尽管,他是很想冲回去好好教训她一顿,但,他更希望的是挫一挫她的锐气,让她自己在岛上好好反省,不过,很显然,那个女人丝毫没有认识到她的错误,甚至连派个人来打探他的动向都没有。
这样的僵持每多一天,他心里的烦躁便更多添一分,几乎每晚的时光都在看书中打发。不过,他坚信,他的定力绝不会输给她,他倒要看看她能在那岛上坚持多久,他非让她低头不可。
可是,眼下奉九仪的这身穿戴让他无端的又想起了那女人,收起心中翻涌的情绪,他不露声色的道:“皇后这么晚了找朕有事吗?”说话间,他瞥了眼门外,小白正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处,一副有苦难言状。
奉九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柔声笑道:“是臣妾见皇上正用心看书,所以没让白总管禀报。听说您这几天歇得晚,臣妾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叫御膳房煲了些滋补的汤,趁热喝些吧。”
秦冥也懒得计较,视线再度回到书上,道:“有劳皇后了,搁在桌上吧。”
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用心妆扮竟然只换来他冷冷的一瞥,奉九仪脸色微微僵了僵,依言将汤盅放在了桌上,见他没有要再理睬自己的意思,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口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终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了?秦冥合上手中的书,再度看向她,不冷不热的道:“什么事?”
奉九仪垂了垂眸,道:“臣妾身为后宫之首,肩负着掌管后宫,延续皇家子嗣之责,皇上登基多年,宫中尚未有嫔妃诞下皇子皇女,皇上又数月不曾临幸妃嫔,长此以往,不光引人异议,于延续皇家血脉也多有不利,皇上闲暇时却宁愿在书房看书,也不愿去后宫走动,臣妾身为您的皇后,斗胆向您请命,还请皇上顾及碧落国的江山,以及满朝文武对您的期待。”
看她说得这么严重,原来,就是要他临幸嫔妃吗?经她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他是有些日子没有召寝了。
不过,她的这番话也未免太小提大作了,什么时候要子嗣,那是由他决定的,他若不想要,便绝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
毕竟,皇子是皇室权利的象征,而他并不想让他的孩子因为这种利害关系而降生,至少,是在他还没能够完全操纵一切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一个妃子怀上他的子嗣。
所以,奉九仪的这番说词让他微微沉下脸来,“皇后这是在指责朕吗?你是想说,后宫无子嗣是朕的责任?”
这罪名可不轻,奉九仪慌忙应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替皇上和碧落国江山着想,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任初静与皇上闹翻脸,本以为这样至少能让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可想不到的是,这几天她刻意的接近他却总是视而不见,见了也是那几句敷衍的话便不了了之了。
今天,“清风水榭”那边竟然是主子和宫女闹腾到了一块,引得一大堆宫女内侍在日月湖畔围观,想来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想到皇上这些天除了公事,便是待在南书房,竟未传召任何嫔妃,看来,心里还是偏袒着任初静的。
她若是再不出击,皇上真被那女人勾`引了去,她要再想挽回便难了。从来这后宫之中就无一人敢在他面前提及太后的事,而那女人跟皇上闹翻必然是为了此事,皇上若是连这都纵容,可见,她这个皇后在宫里的地位从此便无形中屈人一等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番说词竟遭来他这样的反驳,倒叫她满腹的委屈与怒气无处诉,还得在他面前陪着不是。再怎么说她也是后宫之首,劝导他临幸嫔妃这也有错吗?她甚至没有别的苛求,只要他现在将注意力从任初静身上转移开,就算他临幸的不是自己也无所谓,她已经表现得够娴良淑德了,为什么他对她总是不满意?
冷冷的看着眼前极力掩饰着自己心情的女人,秦冥突然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笑道:“看来,倒是朕误会皇后的一番美意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为了朕的江山后继有人,朕是该多加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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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完啦
正文 帝王篇(五十二)
暧昧的话语里隐含的深意让奉九仪不禁微微红了脸,尤其是秦冥此刻的举动,更是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他毕竟是她在这世间最亲近的男人,是她的夫君,也是一位足以令她仰慕的帝王。
妩媚的凤眸里漾满的期待让她更显得风姿迷人,看着眼前这张风华绝代的红颜,连秦冥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她就不曾激起他心底一丝涟漪?哪怕只是身体本能的情`欲也不曾有,却反而对那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眼前女人的心思倒是提醒了他,也许,适当的妥协并不意味着就是输,就让靖麟王与太后见上一面,对他,也未尝没有好处。毕竟,戏怎么演,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
想到这里,他唇畔的笑意更浓了,轻声道:“那朕今天就如了皇后所愿。”
“皇上”奉九仪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她所愿,自然是希望能留在他的寝殿,为他诞下龙子,他会让她如愿吗?
凝望着眼前一脸欣喜的女人,黑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残酷,秦冥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再没多看她一眼,一边朝书房外走,一边吩咐道:“小白,摆驾清风水榭。”
“皇上”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奉九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调都变了。
秦冥暗自冷笑着,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那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却依旧是淡然清冷的道:“怎么,朕现在想要临幸嫔妃了,皇后又有疑议吗?还是说,朕临幸什么人,还得由你说了算?”
一句话便让奉九仪哑口无言了,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他转身便走入了夜色中。
清冷的夜风让人变得格外的清醒,想到他竟然就这样决定回去找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秦冥突然有些想要直接回“千秋殿”去,但是,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他们总不能一直杠下去。更何况,如果能以退为进,让她对靖麟王彻底死心,那末,他先妥协也算不得什么。
意识到他正在自我安慰,秦冥便恨得直咬牙,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倔傲的女人,他若不主动过去,她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他,不理他了?哼,她想得倒美,他的俸禄可不是让她白拿的!
“皇上,要不要准备菩提香?”小白一路跟随着,见主子情绪飘忽不定,一时间,连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菩提香是皇室密传的薰香,也可以说是一种药物,一种只对女人有效的药。
在这后宫之中,临幸是不可避免的,但,对于皇家而言,为了阻止朝臣外戚的势力增长,有些嫔妃是不宜有孕的,所以,在皇室的秘载里,便有菩提香的配炼秘方,这一点,是除了帝王之外,再无其它人知晓的,当然,像小白这样可以信得过的内侍除外。
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几乎不用他吩咐,每一次小白都会准备。不过,上次大婚那三天,他都没有用菩提香,所以,这一次,连小白也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不用了,以后,朕去清风水榭都不用准备。”他没有多想便开口。
他并没有打算临幸她,所以,自然也没必要浪费那么珍贵的药材,即便是临幸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便被理智掐断,平定下心情,他踏上小船,靠近了那座阔别数日的宫殿。
快到寝殿时,便听到里面竟然传来好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有就寝?
原本以为这会宫女们应该都歇下了,怎么现在全都聚到了他的书房里?当日,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这些下人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让她们看到他这个皇帝自己又不请自来了,这叫他今后还如何在人前立威?
可是,来都来了,难道他要倒回去吗?
“你们放心吧,反正皇上有需要时自然会来找我的,但现在我们先玩游戏好不好?”那个嚣张的声音很刺耳的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她就那么的笃定吗?就因为,是他需要她,而不是她需要他,所以,他这么长时间不来,她也不急?
此刻,他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在宫女面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刹住的脚步再一次朝前走去,很快,便穿过重重帏帐,到了书房门口。
“皇上”一个宫女眼尖的发现了他,正要行礼,那个坐在太师椅中的女人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好啦,现在起谁也不准提皇上,谁提我今晚临幸谁。”
哼!原来他不在的日子,她倒是在这里称起帝来了。
凌厉的眸光让那小宫女骇得跪倒在地,颤声行礼,其它几个人脑子还算正常,立刻便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了一地。
那个背对着他而坐的女人似是终于明白了,僵直着身子从椅子里起来,震惊地转了身。
好些天不见,她的气色倒还不错,一袭简单的罗衣也只有穿在她的身上,才更彰显出那份随意来,清亮的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诧异的神色似乎是在奇怪他此刻的到来。
短暂的对视后,在宫女的提醒下,她总算记起了礼制,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下不了的台阶如今也已经下了,他毕竟是皇帝,没有谁敢笑话他,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崇敬谦卑。正了正声色,面对这一屋子正准备张罗的宫女,他沉声吩咐道:“没你们事了,都下去。”
众人这才齐声应着退出了书房。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时,才发现她竟然在暗自窃笑,难道,是在笑他终于向她低头了吗?
瞥见他的凌厉,她这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应付着道:“皇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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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喽……今天同居小图,米办法,得码那天啊,不过,这边也还是会两更的。
正文 帝王篇(五十三)
到这里来,他当然没指望她舞袖相迎,可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言语却仍是让他心里有如哽上了一根刺般,很不舒服。
看了看书桌上不知用来做什么用途的纸笔的小碟子,他忍不住轻嘲道:“想不到你过得倒是挺逍遥的,看来,朕若再不过来,这里恐怕就要成你的后宫了吧?”
身为一个女人,言行竟然一点束缚也没有,连“临幸”这样的事也可以拿来随口玩笑,也幸亏这是在清风水榭,若是在宫里其它殿内,照她这样口没遮拦,要不了几天,他就得砍下她脑袋。
对于他的嘲讽,她敢只是浅然一笑,道:“我一向都很懂得善待自己的,这里有吃有喝又有人陪,能不逍遥吗?不过你放心,我和你一样,对女人没兴趣。”
这女人,还是依如平时般的嘴硬,一点也没有因为他这段时间的冷落而有半点要讨好他的意思。这一点,他不知道是该佩服她,还是该狠狠教训她一顿。
强忍着心头的不快,他径自入了寝殿,却发现那女人竟没有跟进来,难道,她连这一点最基本的侍候人的常识都不懂吗?
“进来。”他闷声喝着,一边脱着身上的长衫,好一会,才见她磨磨蹭蹭的进了房。
“就寝吧。”本来是想要跟她说那件事的,但是,过来看到她这种态度,临到嘴边的话又改了口。
“可我还不困。”她与他保持着距离,不敢走近,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看来,她还记得那晚和他闹翻的事,她以为,他是来寻仇的?
哼,他当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借着她的话,他顺便说道:“是嘛?那看来明晚在琼玉殿宴请靖麟王你也不必参加了。”
她眼前赫然一亮,继而整个人都冲了过来,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问道:“你是说,你要宴请靖麟王?你同意让他进宫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为了一件事而高兴成这样,看她一脸笑靥如花,他的拳头却悄然握紧,她几时因他而激动过?却偏偏对靖麟王如此特别?
就在他隐忍着怒火时,身前的女人突然凑了上来,在他遂不及防之下,她诱人的红唇已贴上了他的脸。
轻软的唇如同落在了他心里一般,让他身心都感到一丝温暖,如同她唇瓣的温度。
和她上一次诱惑他时的那个甜甜的吻截然不同,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刻,却莫名的让他感受到了她想要传递给他的感激与感动。
未等他回应,她已移开了唇,一脸占到便宜似的得意笑容在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可爱,似是唯恐他会找她算帐一般,她飞快的奔回了她自己那片地界,钻入了被窝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现在可以就寝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自己,但不知为何,心里的怒意却因为她这一吻而化为了无形,虽然与情`欲无关,却让他有种说不清的舒畅。
回想她刚才一吻得逞后不胜娇羞的样子,再看她此刻故作镇定的躺在被窝里偷看着他,或许,她也并不像她表面那样的讨厌他。
这样想来,他的妥协所带来的那丝郁闷总算是平复了,见她仍在偷瞄他,他未着喜怒的警告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脸上是难掩的窃喜,嘴上却驳道:“下次就是你想,我还不乐意呢。”
水眸中的自鸣得意让他感到尊严扫地,而她曲解他的话意,更是令他有些架不住面子,冲她低吼道:“朕说的是靖麟王的事。”
她脸色僵了僵,但只是一瞬,仍又恢复了以往的调皮灵动,心里仍在因着那一个吻得逞而沾沾自得。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他直言不讳的戳穿她的心事,刚才,她是故意亲他的,而不仅仅是一时的冲动,对吗?
他的话让她立刻便红了脸,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道:“你少自以为是。”
他也不与她争辩,只是笑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仿佛被人道中心事一般,她往被子里缩了缩,道:“夜色已深,皇上还当这是夫妻夜话呢?早点睡觉吧。”
看她脸上难已掩饰的羞涩,他好心情的依言闭上了眼睛。
让她喜欢上自己,这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她的眼睛不会再东张西望,她的心,也会安定的留在他这里。
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也颇有些吃惊,进宫前,他不希望和她有任何情感纠葛,是因为他不想将情感牵扯到政事上,可是,事实上,对付这个桀骜不驯的丫头,或许,攻下她的心防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也仅只是这么一恍而过的念头,事实上,他并不想让她承担这份情感所带来的负累。爱一个帝王太累,就像他娘一样,除非,是他先爱上她。
只可惜,在这利欲权势之下,保护一份真爱实在太难,他和她都注定要清醒的面对这残酷的宫廷,而他,更是不能让她有分毫危险,包括可能对她造成危险的任何事。
“那,太后呢?她明天会不会也来赴宴?”沉寂了好一会的夜里突然又冒出来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果然是非惹恼他不可吗?睁眼扫向枕边的人,骇得她原本就只从被窝里露出来的半颗脑袋又往下缩了缩。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发火,只是浅笑道:“明晚你不就知道了?”她既然好奇,他就让她死了这条心。
清透的黑眸睁大了傻傻看着他,暗自揣摩着他为何会对她改变了态度,这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她,唇角的笑意更浓了,道:“你好像很喜欢这样看着朕?”
事实上,他也颇为喜欢被她这样看着。
被道破了心事,她立刻便翻了脸,嗔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你干嘛那么自作多情?”说完,看也不敢看他,便背转身去。
或许,就这样的相处也不错,至少,这样的一辈子,他不会觉得烦闷。
烛灯熄灭,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再度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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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更啦的……悲哀,继续码同居。
正文 帝王篇(五十四)
宴席如预期般进行,靖麟王,太后,奉九仪,任初静,这四个人之间的各怀心事果然让这酒宴变得很有意思。
其实,他也很好奇,摇摆不定的奉九仪再见到她的老情人会是怎样的反应,是理智更多一些?还是情感更多一些?
至于太后,她和秦玄之间的这道沟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消失,更何况,他也不可能给他们母子机会来消除心中的那个结,所以,这次的相见,其实并没有太多意义。
不难看出,秦玄对奉九仪是尚未释怀的,不过,奉九仪的理智与她对秦玄的敌意,还是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身为皇后,她自然懂得如何明哲保身,但是,任初静的所做所为却又让他心里充满了复杂。
她既然知道秦玄的心思都在奉九仪身上,也知道秦玄并不领她这份情,但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处处偏帮着太后和靖麟王,还替他代酒,与他眉来眼去的,简直就没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饶是他拥有看穿人心思的能力,却仍是不敢确定,她对秦玄是不是有着男女之情?如果是,那她昨晚对他做的事又算什么?如果不是,她甘冒着惹恼他的危险,处处明着偏向靖麟王,又是什么动机?
不过,最令他意外的,还是秦玄,他知道他风流在外,也知道他对奉九仪尚未忘情,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弄得心脉俱伤。
对于这个弟弟,虽然他从来没有当他是对手,但因为太后的缘故,他也并不喜欢他。不过,对他,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至少,在这几个皇兄中,他算是才华杰出的一个。
当初知道他对奉九仪的情意时,他并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就是因果,太后当年拆散了他娘和先皇,如今,先皇又拆散了他和奉九仪,这很公平。
但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他心底的伤非但没有痊愈,反而还越来越重,让他也为之震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他也是懂的,不过,造就这一切的人并不是他,所以,他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说,这就是各自的命运。
扫了一眼内室中躺在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他意有所指的看向眼前那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对一旁的白总管道:“现在四弟已醒,又有这一屋子的人照料,朕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小白,摆驾南书房。”
两人的视线这才从内室回转到他身上,见他要走,奉九仪率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走近了他道:“皇上这么晚了还上南书房吗?如今国泰民安,也无什么要紧的政事,皇上又何需如此操劳,不如去臣妾那里,让臣妾为您弹奏一曲,或是陪您对弈几局,您看如何?”
刚才秦玄昏倒时,她脸上明明还有担忧之色,他以为,她此刻的心思应该都在屋里那个男人身上才对。想不到,她竟然还会邀他去品琴对弈?
没有理会她,他的视线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另一个女人,问道:“任贵妃,你呢?”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些许不安,瞄了瞄奉九仪,又看了看他,笑得很是勉强的道:“我想陪大哥说两句话,然后就回清风水榭了。”
他心里微微被什么触动着,说不上来是喜还是怒。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做出的却是两种的选择,奉九仪可以这么快便放下对秦玄的这份担心,而将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可是任初静却明知会惹怒他,还要不怕死的留下来陪伴秦玄。
或许吧,奉九仪毕竟想着的是她的身份,她的家族利益,所以,即便是心里有牵挂,也仍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做出欢颜来取悦他。
而任初静,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妃子,更不存在着要与人争宠,所以,这该死的女人就凭着她自己的性子屡屡挑衅他的忍耐,甚至,是眼看着别的女人要亲近他,她也依旧无动于衷。
就算是不为争宠,在这后宫生存,谁不知道要看他的脸色?她就没有想过她自己的利益吗?她应该很清楚,只要他不高兴,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但,可气的是,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是的,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她的行为动机的。不过有一点还是让他欣赏的,至少,在这宫廷浮华中,她没有遗失她的真性情,所以,即便她做出的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决定,他也不会因此而降罪于她。
只要她保有她的自我,他有信心让她将心思放到他身上来。
想到这里,他唇角的笑意便更深了些,不置可否的道:“既是如此,任贵妃请便。”
说完,没有多看她一眼,他转身便朝外走去。
“皇上”身后,奉九仪一边唤着,一边急赶着好不容易追上了他。
“皇后还有什么事吗?”他顿住脚步,望向眼前的女人,眼里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并不想浪费时间与她做毫无意义的虚与委蛇。
面对秦冥的冷言冷语加冷面孔,奉九仪顿时怔住,刚才还满怀的得意与欣喜此刻全都僵在了脸上,但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机智应对,若无其事的笑道:“您不是要去臣妾那里吗?刚才的酒宴尚未尽兴,不如就让臣妾陪您小酌几杯,平时您忙于政事,臣妾也想借此机会和您谈谈后宫的一些事宜。”
她公事私事一并用上,即便是秦冥没有兴致与她饮酒作乐,至少,谈公事他总不会拒绝。
借着灯笼的光芒,她满怀的期盼在他眼里展露无遗,没有给她任何一丝机会,他冷冷的道:“后宫的事宜,朕不是一向全权交由你处理吗?如果有疑议,明天早朝后朕会抽出时间来听你说说。”
“可是皇上刚才”奉九仪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正要再说些什么,秦冥已连看也没再多看她一眼,道:“皇后早些歇着吧。小白,去南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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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太拼命,今天趴下了
正文 帝王篇(五十五)
快到南书房时,秦冥的脚步缓了下来,对一旁的小白道:“先去书房候着,朕一会回来。”
小白恭敬的应着,也不多话,便提了灯笼消失在前方。
他是不是不应该故作大方的把那个女人留在承云殿?虽然说以秦玄现在的身子,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不敬之事,但,她到底是他的妃子,现在又是晚上,他怎么能容许她跟一个男人待在一起?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行,更何况他们不是。
可是,他已经走了出来,如果现在再回承云殿,岂不是让宫里的人笑话?派人去把她叫回来吗?说不定,她这会已经在回清风水榭的路上了。毕竟,从承云宫走回来,这一路也过去了不少时候,她就算再有什么话,也该说完了吧?
也许,直接命小白去打听一下就行了,他现在出现,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实在有失他帝王的威严。
踌躇间,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一大段路,却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有异样的响动。
好像是草木被什么扒动的声音,动静不大,但对于习武的人而言,已足已惊动他。
这毕竟是后宫,夜里除了巡查侍卫,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走动,更不可能有野兽出没,所以,这动静虽小,却绝非偶然。
走近了些才发现,是什么人正在花圃里忙碌着,看那样子,像是在刨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在掩埋什么,光线很暗,让人看不分明,依稀像是个女子。
不一会,她终于忙完了,重重的吐了口气后,站起身来,乍一转身,便让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让他顷刻变了神色。
“任初静!”他不可遏制的怒声呼喝,刚才,她鬼鬼祟祟的在那花圃里做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她也认出了他来,脸上的震惊不用言喻,随即,整个人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安起来。
“皇上”哀凄的声音与平时的嚣张完全不同,这声“皇上”更是显出了她的反常,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不是都很不怕死的叫他秦冥吗?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他缓缓走近她,沉声问道。
“我我迷路了。”声音越来越小,连头也低了下去。
看她藏在衣服下的手不停的搓动着,还有泥渣在往下掉,他的眉头不由得便皱紧了,“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朕逼供?”
在他的逼视下,她更加慌乱了,转移着话题道:“你不是去和皇后娘娘下棋了吗?皇后娘娘呢?”
她如果真的在意这些事,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点?胸中的怒意更加膨胀了些,他不假思索的便一把捉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现在是朕问你,还是你问朕?”
避无可避了,她终于开始面对现实,一脸柔弱的问道:“坦白是不是可以不受罚?”
她以为他再跟她打商量吗?“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再废话,朕就把你也埋到那花圃里去。”她不要以为他没看到她刚才在做什么。
见被他识破,她的头立刻耸拉下来,老老实实的道:“我的鞋丢了。”
他没有听错吗?视线下意识的便落在了她裙摆处,没有多想,他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那对小足暴露在了裙摆外。
没有了绣鞋的包裹,沾满泥土的罗袜早已看不出颜色来,这让他今晚对她所有的不满与恼怒顷刻全涌了上来,“你最好是跟朕交待清楚。”
一个女人会好端端的把自己脚上的鞋子也弄丢吗?还是说,她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尤其是,她刚从承云殿回来。
她不敢直视他眼中的怒意,微垂着眉眼,答道:“吃饭的时候,我太紧张,所以脱了鞋,后来出事了,便没来得及穿。”
她这理由编得倒是有够牵强的,他也不点破,接着问道:“那刚才呢?你躲在那花圃里埋的又是什么?”
“我看只剩一只鞋,留着也没用,便将它埋了嘛。”她理所当然的应着。
她竟然还敢不说实话?抱住她的手力道一紧,沉声道:“任初静,朕要的不是借口。”
他相信她,才会准她留在承云殿,但,她却欺骗了他。没有多作停留,他直接抱起她走向夜色中。
“喂,你要带我去哪?”她慌乱的挣扎着,眼里已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你最好是闭上嘴!”否则,他不确定是不是要对她采取暴力措施。
他纵容她,让她如愿见了靖麟王,信了她,让她留在了承云殿,但,她实在是令他失望。
“秦冥”她低声唤着,企图唤起他的心软,但这一次,他却无法按捺住心头的怒火。
很快,眼前便是他的千秋殿,他脚下未停,直接将她抱进了温池,一把将她丢了进去,对随之跟来的宫女吩咐道:“把这女人给朕清洗干净再送过来。”
唯恐再留下来自己会克制不住怒火,他转身离开了这个躁热之地。
另一口浴池里,冰凉的地底泉水让他逐渐冷静下来,最近,他的情绪似乎一度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这一切,全是因为那个叫任初静的女人。
以往,不管是他的妃子,还是皇后,不管她们心里有着怎样的反叛念头,哪怕是在他的面前想着别的男人,他也没有过情绪波动,最多,只是用自己的手段剥夺属于她们能给他带来的最大利益,以体现他允许她们存在于他视线的价值。
但,对任初静,他却莫名的无法保持平静,无法忽视她对他的情绪影响,尤其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有种恨不得灭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雄性生命的冲动,那种不容人分享的心情因为她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或许,只是因为她这宫里唯一身份特别的女人,因为她生活的世界与他的差异让他对她产生了好奇,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一样无视他的身份,所以,他才会抓狂,是吗?
该死的,他几时变得这么无聊过?这天下民女多的是,他每一次微服出宫,不也遇到过许多品貌姿色俱佳的?但,他几曾在意过谁?最多,是看到几个气质与他娘相仿的女人时多看了几眼而已。
正文 帝王篇(五十六)
冰凉的泉水渐渐让胸腔里那股沸腾的火焰冷却下来,理智也一点点变得清醒,回想今晚发生的事,的确存有不少漏洞。
毕竟承云殿还有那么多宫女内侍伺候着,秦玄又重伤在床,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而她说是吃饭时脱下来丢的,她埋鞋的地方又正好是在“琼玉殿”外,难道,她并没有说谎?
想到刚才他竟然会冲动得连这最浅显的事实都被忽略,这令他自己也为之震惊。看来,他最近定是疏于修炼,定力大不如从前了。
可是,事情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她大可不必那么惊慌,以她的心思,也绝不会心虚的要埋掉另一只鞋子。
不管怎样,他今晚非好好的审讯她不可。
走出那潭寒水,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倨傲,换了件衣裳,这才缓步踱回寝殿。
帏帐之后,那张大床上的一抹艳红抢眼的吸引了他的视线,让他意外的是,那竟然是被丝巾包裹得好好的任初静,以最标准的嫔妃燕寝的方式呈现在他的龙床之上。
他不过是让那些宫女洗干净她那一身污泥而已,看来,她们是会错他的意了。
也好,她这副姿态,很适合接受挎问。
未做思量,他浅笑着朝她走近,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见他来了,忙哀声求道:“喂,能不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