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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小五第20部分阅读

      秦家小五 作者:rouwenwu

    大宴了七日,宾客幕僚络绎不绝,网罗京中各路显贵权势。

    好一个温柔富贵之乡,花柳繁华地。

    可如蔓却并无太多兴趣,她多次向沈良提及秦家之事,可他皆是草草带过,显然不愿插手,说到最后,便以她可长居京都,不必再回临安受苦为结束。

    几次谈话,皆是不欢而散,如蔓这才意识到,庙堂深沉,官家薄凉。

    即便是在为秦家忧心不安时,如蔓仍是存了私心的,沈府大宴,安子卿定然在应邀之列了。

    可她一届女流,自是不可抛头露面了,眼看寿宴即将过去,最后一日傍晚,沈良忽而来了她的厢房,说带她到一个好去处。

    如蔓起初不肯,可想到有求于人,自然不可忤逆,遂只得温顺地应下了。

    长亭在夕阳之下,颇有天涯落拓的萧索之意,芦苇秋黄,灼灼其熵。

    “过去罢,他在等你。”沈良立在原地,将她向前轻轻一推,“记得只有一个时辰光景,莫要说我不曾告诫于你了。”

    长亭中,素白的衣袍向前微倾,便从抱柱后现了出来,如蔓起初只是将他凝住,可脚步却愈发不听使唤,安子卿双臂一展,径直将她揽入怀中,两人旋身便抵在高高的亭柱之后。

    目光炽烈,相思之苦跗骨,霎时将二人吞没,安子卿喉结动了动,太多的话堆积在胸口,压地喘不过气儿来,他右手紧紧扣住如蔓的后脑,近乎颤抖地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这一吻倾尽全力,似要将如蔓的三魂七魄都吸了出来,狂烈地索取着她每一寸芬芳。

    千言万语,尽数化作无声的缠绵。

    如飞蛾扑火,如蔓只觉得要将这一生的力气都用尽了去,刻骨的思念,只想将他印在血骨中,再无分离。

    粗重的喘息交织,早已分不清彼此,如蔓红唇娇艳欲滴,眸光热切迷离,承受着他一次次地攻占。

    仿佛只有极致的缠绵,方可抵消一切痛楚。

    暮色四合,唯有水鸟扑啦啦从芦苇荡中掠过。

    激烈的情思,逐渐平复,安子卿爱怜地将她裹入怀中,反反复复地低唤着,如蔓反手拥住他略显单薄的身子,一声又一声地应和着。

    不知怎地,分明是佳期如梦,可泪珠子却断了线似的,将安子卿胸前衣襟浸了透。

    “傻丫头,哭个甚么。”他珍重地吻去那泪水,是咸苦的涩味。

    如蔓逐渐清醒,迎上那清冽的眸光,定定道,“当初许下的誓言,我一直都记得,那你呢?”

    安子卿眉心动了动,手上蓦地松开,他将目光投向那一片黑暗,许久才道,“蔓儿,再等我一段时日,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猛地执起如蔓的双手,又一次重复,可如蔓的心却渐渐冷下,这一切不是早已在预想之中了么?

    高高在上的状元郎,待罪在身的商家庶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他踏出临安那一日起,脚下的路便是各走两端,没得回头了。

    可为何此时听他亲口说出,心口却仍是忍不住地抽痛,她不敢去想曾经的点滴,亦不敢奢望日后的光景,只是笑答,“有你这句话,便是三年五年,我也等得。”

    “无需三年,一个月便可,等我音讯…”安子卿的语气太过沉重,如蔓心中的不安隐隐散开,分明是允诺,可她觉得更像是诀别,不可挽回的诀别罢了。

    “我还有一事相求。”如蔓从他怀中挣出,夜风将她裙摆吹动,这样的夜色,注定了不是良辰。

    “只要你说,我便倾力去办。”

    如蔓没有再握住他得手,而是背身道,“秦家一案,望君相助。”

    分离前的吻,更添缠绵,比任何一次都要长久。如蔓只记得,在那弥漫的气息中,她始终喃喃。

    一月之期,盼君归…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尾声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63尘埃落,喜临门

    雨疏疏,风骤骤,一月之期早已模糊,可那人终究是没有再回来。

    “表哥,你今日怎的有空过来?”如蔓偎在暖阁里捧着一册《卿古》,精致的侧脸在烛光中柔和秀美,见沈良进来,遂将书本搁下,扯出一抹笑意。

    沈良嘴角噙着笑意,衣摆簌簌,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冬梅开了,陪表哥去瞧瞧。”

    可如蔓却意兴阑珊,淡淡瞥向窗外,“青眉昨儿替我折了许多插瓶儿,表哥政务繁杂,还是忙要事为好。”

    “你闷在屋子里有几日了?换好衣裳,我在外面候着。”沈良瞧着她心神不宁的模样,烦闷不已,就下了指令。

    如蔓素来知晓他性子,府中上下无人敢忤逆了,自家也不例外。

    夕阳将两人身影无限拉长,长亭外,一高大,一娇小,正停在那日相别的长亭外。

    就连情景也是如此相似。

    “表哥想说甚么,尽管直言,若是关于他,便不必多此一问了的。”如蔓静静背过身,却教沈良将她手臂一把握住,力道有些大,径直将那小身子扳到怀中,沈良抵在她额前,沉沉道,“一月之期,过了多久?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如蔓倔强地答,“不论多久,我都等得。”

    “哦?”沈良忽而将她放开,深眸如点漆,深不见底儿,“即便是圣旨已下,明月郡主即将与状元郎完婚,你也等得?”

    清冷的风拂过面颊,如刀割,生疼。

    如蔓肩头动了动,眼眶酸胀的紧,胸中似教人掏空了一般,竟是不觉得疼…

    自从白瑶那一日来府中找她,那些话儿说的直白,她并非毫无知觉,可真真等到了消息传来,她才彻底明白。

    “留在沈府,做我沈良的妻子,我便全力助你秦家渡过难关。”沈良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蔓猛地扬起小脸儿,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隐在夜色中的脸。

    沈良替她拭去眼泪,将衣袖中的柔荑掌住,任如蔓如何挣扎,亦抽不回,他又一次道,“嫁入沈府,绝不会亏待了你。”

    “我即已答应了他,便会一直等下去,他安子卿何时回来,我便等到何时。”泪珠子从两颊滚落,凄艳的笑,瞧得沈良一阵心惊,“他若不回来,你可有时日等上一辈子?”

    如蔓不语,可神态却很是坚定,沈良见不得她这般执迷不悟的样子,怒气上涌,将她的小手重重甩开,“他不会回来,除了嫁于我,你无从选择,表妹。

    “堂堂丞相公子,可会娶一介商贾庶女为正妻?”如蔓自嘲地轻叹,绕到他面前,翻滚的暮霞,映出那如星的双眸,“我宁愿嫁入寻常百姓家门,也决计不会做高门妾室,我的志向从不在此,表哥,你不必拿我寻乐子,过几日便要回临安去了,谢谢姨母和你的照拂,我自不会忘恩…”

    半轮弯月不知何时上了梢头,而沈良早已离去。

    待到青眉提了灯笼寻来时,如蔓仍是在石凳上坐着,缩成一团,只冲她说了一句话儿,“天凉了,回屋替我煮一碗姜汤罢…”

    京中时疫正行,如蔓却在这当口上病了,迷迷糊糊烧了三日才退下。

    也正是在她缠绵病榻的三日中,明月郡主大婚,十里红绸,风光盛大。

    便是在高墙内,亦能闻得欢快的丝竹喜乐,断断续续地传入她梦里头。

    这京城繁华如梦,她却再不愿停留。

    可就在临行的前一日,又出了事。

    沈良纳妾了,这原本不是甚么稀罕事情,但他纳取之人,竟是秦雨菱。

    秦婉蓉和如蔓赶到她房门外时,秦雨菱如何也不肯开门,只说教她们回去,秦府的事情她自有计较。

    如蔓找到沈良,他正在书房里头上折子,见她来了,便淡淡道,“你放心,我早已修了聘书到秦府,你们老爷太太欢喜的紧,聘礼不消几日就会抵达秦府,我不会亏待了她。”

    “表哥,你可是真心的?四姐姐糊涂,你不该如此…”如蔓站在原地,竟是头一回觉得如此荒唐。

    “你回去罢,若是想来探亲,随时皆可。”沈良始终不曾抬头,如蔓只得点点头,挪步就走。

    那人却忽然在身后唤了一声,“蔓儿。”

    如蔓窈窕的身形顿住,徐徐回头,那因着风寒初愈而消瘦的脸颊,楚楚地教人心疼,“表哥,还有甚么吩咐?”

    沈良从桌前站起,双臂撑在案台上,“留下来罢,即便是在京城等他,也好。 ”

    如蔓却浅浅笑了,那一对儿梨涡更深了些许,“我已没了要等之人,亦无任何牵挂,如今我才明白,回去安生做秦家小姐,才是最好的日子。”

    两人沉默相对了片刻,仍是如蔓福了福身儿,静静地掩了门出去。

    丞相府派了四辆辎车,聘礼丰厚,一路护送着回了临安城。

    秦老爷和大太太在门外迎接时,那神情变得十分客气,如蔓才懵然发觉,自家身份已是不同了。

    经了这半年来,秦家的底子消减不少,这一通折腾下来,委实伤了元气,秦老爷两鬓生了白发,就连府中最美貌的五姨娘也不再年轻了。

    三姨娘将她唤到房里说了一宿的话儿,女儿嫁了人做妾,饶是那高门绮户,终归是个妾室罢了,她一辈子筹划,到底还是走了这条路子。

    如蔓只得捡那些个好处儿宽慰一番,好在三哥儿十分争气,如今在国子监已小露名头。

    这一年冬日格外漫长,如蔓已搬离东厢小院儿,迁到落景园中,那绣房精致华美,比之秦婉蓉的也不差。

    想来也是,秦老爷德蒙丞相相助,又怎敢怠慢了这位表小姐了。

    世事便是如此,跟着那权势地位走,人心又能值几方银钱?

    如蔓十四岁那一年,秦婉蓉风风光光地嫁入了王府,那王行之是个有情义的,婚宴十分隆。

    就在她出阁当日,秦少芳却悄然动身,回了汉江。

    他来告别时,如蔓正领着下人准备红绸,并未发觉他的异样。

    秦少芳许久不曾对她这般温柔地笑过,不知从何时起,两人虽在义夫,却是不常相见。

    “少芳哥哥,怎地不去前厅?这会子忙的紧,王府的轿子就要到了的。”如蔓已然饱满窈窕的身子,裹在梨色的纱裙中,娇美的似一朵盛开的玉芙蓉。

    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终究是长大了。

    “我要往汉江去一趟,小五可会想我?”他半是调侃地倚在门上,如蔓掏出帕子拭了汗,半挽起衣袖,便笑答,“自然是想的。”

    秦少芳走前回望了一眼,少女忙碌的身影,渐渐淡去。

    如蔓不曾想到,这一别,就是许多年。秦少芳辞去了秦家所有职务,只身回了汉江,再也没回临安来。

    亦是后来听王翾偶然间说起,他轻身而去,独独将怜惜一同带走了。

    如蔓走出一绣春时,只觉得春光太好,灼花了眼。

    秦老爷替她请的绣娘、夫子皆是极好的,她如今愈发似个正经的大户闺秀,琴棋书画样样能通,芳名渐盛。

    如蔓十五岁那一年,秦老爷替她大办了及笄之礼,虽不比秦婉蓉当年的排场,可也是足够厚待。

    秦家五小姐才貌双全,已是到了婚配的年岁儿,上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

    大太太替她选过几门,可终归是不大满意,如蔓亦是时常推辞年岁还小,不必急着考虑。

    此事一搁便又是一年匆匆,如蔓已从那豆蔻少女,出落成妩媚动人的二八娇娘,府里上下都赞这五小姐好模样,比当年的二小姐还要俊俏几分。

    端午阖府到清音观进香,京城沈府那里也传来了喜讯,四小姐替侯爷生了个小世子,很得侯爷宠爱。

    晚间大太太将如蔓唤至房里,拉着她到榻上同坐,眉目慈和,“五丫头,你二姐姐已有了归宿,四丫头虽是位份不高,可到底是高门望族,也没受了苦。只是你如今年岁大了,替你寻个好人家,老爷和我才能安心。”

    如蔓点头,“太太说的是,小五如今想明白了,女子总归要觅得良人,这下半辈子才有个依靠。”

    “老爷常赞你懂事,前些日子菱洲有户高姓人家请了红娘来提亲,老爷仔细考察过了,那高家家业富庶,良田宅邸丰厚,且那高家相公一表人才,又是家中独子,是要娶一房正妻过门的。”

    如蔓心中已有思量,静了一会子,便抬眸道,“若是太太老爷中意,小五但听安排。”

    大太太见她默许了,亦是欢喜,遂握了她小手道,“五丫头你放心,不会教你受苦了,待回头择个好日子,我和老爷便同高家定下了。”

    如蔓走出正苑,心里空落落的,养女儿到底还是要嫁出去的,就像那泼出去的水,有去无回。

    脚步漫无目的地,竟是弯弯绕绕,停在了青竹幽门前,许久不曾有人进驻,竹子长得极旺,几要将那屋舍都遮盖了去。

    当年她在此习读时,还时常在后院修剪竹叶,而那人,早已远在庙堂,仕途昌平,想来,这一辈子的缘分,至此,也算尽了。

    晌午在轩窗前贪睡了片刻,恍惚间抬头,却瞧见四姐姐正和三哥儿在回廊下猜诗迷,沈冰在旁偷偷望着三哥儿的侧脸,径自出神。

    花亭外头,秦婉蓉一袭碎花百蝶裙,俏生生地立在花丛中,正折了一枝柳条冲秦少芳挥动,笑颜明艳,而秦少芳忽而回盼,日光下如玉谦和。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怜惜姑娘的曲调宛如莺蹄,从花台上幽幽传来,她掩袖、折腰,风光无限好。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词调婉转,不停地在耳畔回荡,如蔓蓦然惊醒,才发觉,不过是梦了一场。

    现下春光浓浓,庭院深深,清风送来淡薄的桃花儿香。

    高家的八抬大轿来到秦府门前时,如蔓凤冠霞披,红艳似火的盖头遮住了玉容,由喜娘搀扶着上了轿。

    锣鼓喧天,一路皆是洋溢着嫁娶时独有的喜气儿,和秦婉蓉出嫁那日并无多少差别。

    那高家相公她从未见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该如此。

    不知行了多久,头上的配饰压地很沉,过堂、参拜,直到入了新房,她才缓过神来。

    从盖头下摆,依稀能瞧见房中到处火红一片,红烛静静,如蔓一动不动,等待着她未知的夫君。

    不多时,门扉轻轻打开,她只觉得有人缓缓靠近,一袭同样红艳的喜袍映入眼帘。

    屋中始终不曾有人说话儿,喜娘替他们绾了夫妻同心结便掩门而出。

    如蔓渐渐有些局促,即惊慌又忐忑,一想到自此而后,她便要与身旁人相携一世,便有说不出的滋味来。

    盖头从下摆被轻轻撩起,如蔓的小手攥成一团,只听那人道,“娘子,教为夫好生瞧一瞧罢。”

    不等她回话,便将她小巧的下巴徐徐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构思结局,所以一周多没有更,下周本文就会结局~~谢谢筒子们的一路陪伴~~

    ~\(≧▽≦)/~可以打滚求花花么~~~~霸王们都粗来嘛

    ☆、64洞房花烛夜

    清凉淡薄的声音传来时,心底那根久违的情闲砰然一动,何其熟悉而陌生,多少年来隐隐只在梦里。 新嫁娘喜服艳如桃花,那一双清灵的杏目渐渐抬起。如蔓只觉得这一刻如此漫长,穷尽了她数年的韶光,。

    片刻的静默与四下喜庆的氛围,显得这般格格不入。

    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他的手指情难自禁的拂上娇颜,当年情势所迫,他韬光养晦,却不料一别竟足三年。

    当初青涩动人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出落地愈发妩媚,他的小蔓儿终是长大了。从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可以与他执手相依的女子。

    “竟会是你…”如蔓怔忪地由他拥着,温良的触感,清淡的气息,便是闭着眼睛也断不会忘记。

    “是我,”安子卿沉笑着应声,“蔓儿,我并未失约,委屈你等了这样久。”

    此话不说便罢,如蔓闻言,那埋藏数年的苦楚和忍耐,那些不可说与人听的情怀,一发不可收拾。她猛地挣扎出来,小手将他胸膛一推,顶着满鬓钗环,腾地站了起来

    小脸上满是不甘,一双秀眉蹙起了又舒展开,“你当初既是不守信约,今日便不该回来,你可是又要来诳我吗?”

    说着,泪珠子已是不听使唤的落下来,分不清是难过还是欢喜。

    安子卿连忙将她揽住,“再不会教你等了,咱们日后便时时相守,再不分开可好?”

    “不好,你一点都不好,”如蔓哭花了妆面,双手落鼓似的捶打着他宽厚的胸膛,“你的明月郡主呢?做那郡马岂不风流快活,去我这平头百姓来做甚么?回京城去罢,留我独自在临安城,便是终老一世,左右也与你无干!”

    安子卿由她发泄着,心中是慢慢的愧疚和心疼,更多的却是满足,便是教她打着也好过那不得相见的相思之苦。

    真实的将她拥住,就已完满无憾了。他含笑着转过身,利落的褪去喜袍,显出妖媚,道“这里也归你,还请娘子家法处置,为夫心甘情愿。”

    如蔓教他一逗,登时从泪眼中挤出了笑,嘟起小嘴儿,别扭的嗔道,“谁是你娘子?好没脸皮的。 ”

    安子卿却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这会子想反悔晚矣。”

    “我嫁的是高家公子,谁要你来?”

    如蔓虽是口中逞硬,心下早已喜难自已,她从未敢奢求此生能与他共结良缘。

    “家母高氏,我可不就是高家公子了。”安子卿忽而神色一转,弯起眉眼意味深长的贴了过来,“如花美眷,君子好逑,一刻值千金,娘子还不快侍候为夫就寝?”

    如蔓双颊晕红,抿住樱唇不言,良久,才轻轻将他凝住,“这些年在上京过的可还好?”

    安子卿扯开唇角,将数年的艰辛轻描带过,“我闲散惯了,庙堂高深,并不适合我,索性就辞官回家,倒也逍遥自在。”

    如蔓又何尝听不出这话语中淡淡的感慨,可转念思量,似他这般风雅淡泊之人,困于庙堂之上,将一身才华棱角磨平,做那趋炎附势之流,才是真真可惜。

    柔若无骨的小手,爬上他俊秀的脸颊,如蔓贴在他颈窝道:“空负青云志,却不愿意受朝堂羁绊,你心中的苦,我都明白。”

    安子卿将她打横一抱,在满屋红烛中悬了几圈,仍是不舍得放下,“人各有志,我如今抱得美人归,便是神仙也不屑的做。”

    如蔓伏在他胸前,笑道“为官几年,净学了这油嘴滑舌的功夫来,好没正经的。 ”

    “洞房花烛,要正经来何用?我若是正经了,一会子你可就不答应了。”

    他薄唇刷过如蔓的额心,话语中是柔情的挑,逗,如蔓一仰头,便被他噙住唇瓣,要说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

    数年的分离,好似要在这一刻补偿回来,起初那温柔的触碰渐渐变为狂热的吮弄,他动作愈发狂狼,几要将她吞入腹中。

    如蔓眩晕中回应着,勾出小舌喂了过去,她的主动将男人的理智扫荡一空,安子卿大步走向喜床,转手将她放平。

    如蔓头一次经历男女之事,心下不免有些个紧张,“将帐子放下,若是有丫头进来就不好了。”

    “怕甚么,我同自家娘子亲热,她们便只有羡慕的份。”

    如蔓娇嗔着,已是放松下来,从心里到身子已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安子卿低下头,竟是用牙齿要开了身前的大红喜结,层层将她衣衫打开,如蔓低吟一声,被他惹得心情迷乱,她不再满足于被动承受,撑起身子替他宽衣解带,两人便这么纠缠着,直到气喘吁吁,才将喜服褪下。

    如蔓只剩下桃红色的肚兜,更衬得一身雪肌如玉,霞冠早已拆下,如瀑的黑发散在胸前,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又是这般艳色妖娆,他手臂一托,便将那嫩白的娇躯掌在手中,压着香身上贴来。

    滑如凝脂的的肌肤蹭在他紧致的胸膛中,两人皆是舒服的低叹了一声,安子卿埋在她清香的发间,暗哑道:“为师再授你一课,仔细学好了,日后我便要亲自检验的…”

    如蔓细肩一拧,被他抚弄的好不舒服,小手在他腰间一捏,安子卿受用地将他那不安分的小手抓住,缓缓放在那□之上,触到那火热的勃发时,如蔓又惊又羞,忙的往回缩,却被他提回来,浅浅□了几下,“再唤我一声”

    如蔓目光是不是瞟过去,小脸似熟透的蜜桃一般,鲜嫩可口,她轻笑着说,“夫子…”

    浓浓的眷恋早已不复当初的严肃,他低笑,“该改口了,”

    如蔓便乖巧的又道,“夫君…”

    做这如此亲密之事,安子卿早已忍不住,翻身将佳人压到锦被中去,唇舌沿着细嫩的脖颈向下,品尝过每一寸肌肤,吮着那一对愈发丰满的棉||乳|时,如蔓难耐的扭动着身子,羞人的呻吟逸出口中。

    安子卿含着那樱果舍不得吐出,瞧着她逐渐化作一滩春水。

    如蔓感到那火热的唇舌,扫过胸||乳|,停在小腹上,那双手已将腿儿打开,私密的花谷现于眼前。

    她羞得忙地夹住,却被他固定着,维持着诱惑的姿势。

    “娘子,你真美…”他的手指在那处子幽处轻柔捻动,如蔓抬手掩住双眸,声音娇地不成样子,“别摸那里…”

    话才说完,温软的触感登时取代了手指,待她反应过来时,但见他埋首于自家腿窝,竟是舔、弄了起来…

    那刺激太过强烈,教她受不住,小腹阵阵紧缩,在他唇舌爱怜间,体会到了无比的欢愉。

    如蔓再不愿克制,终是攥住锦被,声声吟吁,春水泛滥,安子卿忽而重重一吸,她浑身紧绷着,竟是收缩着抵达了极致。

    安子卿将那花谷又爱怜了一番,才将忍耐许久的欲、望放出,“会有些疼。”

    安子卿吻了吻她的唇,水灵的秀目已是欲、色弥漫。

    “疼的话便咬住我的手臂…”

    如蔓茫然点头,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就着春潮,火热便一挺到底,彻底将那娇媚的人儿贯穿。

    如蔓死死咬住唇,不让呼痛发出声来,安子卿不敢大动,不住地吻她的眉心。

    “动一动罢,我受的住…”双腿缠上,她泪眼朦胧地说。

    精壮的腰线起起伏伏,娇软的身子蚀骨,将他紧紧吸住。

    和心灵的结合,带来无可比拟的快慰。

    “蔓儿,你绞得为夫好生舒服…”他时不时地在耳畔滛、言浪语,如蔓只觉得疼痛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酸麻。

    “慢…慢些…”她轻呼,被撞得来回摆荡。

    一个时辰下来,闻得帐内此起彼伏的娇喘。

    “嗯…太深了…”如蔓撒娇,为何平素里那般清雅的男人,到了床笫间,就似变了个人。

    “乖蔓儿,深了你才会舒服…”他执意不放。

    一盏茶后。

    “腿酸…”如蔓被他折起来,抱在怀里动作。

    “一会子为夫帮你揉揉…”他执意不放。

    如蔓半梦半醒间,又被人撩拨着,她翻身,恰巧落入他臂弯。

    “我累了,再不能了…”她缩成一团,安子卿已然覆了上去,“累了就别动,交给我罢…”

    夜深沉,却遮不去满园春、光。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生平两大快事皆遂了心意,实无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就剩下一个番外就完结啦~~!!!

    小五的幸福生活终于来了~~撒花~~~

    这个温馨的小肉还算可口罢~~~

    ☆、65番外:蔓卿书院二三事

    元戊三年,春日。

    临安城外十里亭郭。

    最是那绿柳春深处,便有朗朗读书声伴着微风儿飘来。

    常言道,临安有三景,不可不至,不到梨园枉说戏,不到乌台愧言馐,不到书院难治学。

    这书院说的便是青柳镇上的蔓卿书院。

    自打三年前创办以来,一举盖过白鹿,三宝等书院,若要问起因由,倒有一段坊间传闻,很是风流。

    据说这授课的夫子却不是个平凡学者,而是那堂堂御前状元郎,青年才俊,生的模样英俊又满腹才学,是以金榜夺魁,很得圣上赏识,打马游京城时,不知引得多少侯门闺秀的青睐。

    那明月郡主艳压群芳,更由圣上赐婚,本来是才子美人的佳话,却不料他竟是辞官回乡,在这小镇上教起了书文。

    传言总是扑朔迷离,谁也不知状元郎究竟是真是假,可但凡见过之人,无不被他的才华风度所折服。

    头一年,这蔓卿书院中十四位门生便考出了十名举人,一时间名声大噪,引得学子趋之若鹜。

    草长莺飞,庭院中花草繁茂,书院木阁便隐在芳草之间,书声鸟鸣,实是风雅。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袭青袍的弱冠少年正手执一根蒿草,斜靠在书桌上,晃头念了几句儿,便将那草头丢到座前那灰袍小生的脖颈中,“哎,李玉,你说这黄金屋自然是功成名就,得利在手的,可读了这许多年的书文,怎地就没瞧见颜如玉了?就拿方家小姐来说,样貌可算得上乘了。”

    那李玉拂了拂肩头,淡定地冲窗外瞧了,用手指弹了弹书面儿,便说,“怎地没有,咱们夫子还不是娶得了小师娘这般貌赛天仙的美人儿?”

    说话之人正是知州家的小公子卫平,两人正说着恰望见一抹梨色倩影,窈窕地打内庭走来,美人儿徐徐侧身,正修剪着那含苞的白玉兰,目光落在她绾起的秀发间,竟是教那些花儿都失了颜色。/

    “你说咱们小师娘到底是不是那甚么郡主的?”卫平饶是见过如蔓几面儿,可仍是爱美之心不减,半是感叹,颇有些恨晚的意味。

    冷不防教人从后面当头敲了一下,他吃痛地扭头,却看到那郑家二公子笑吟吟的撑在头顶,“我说卫平,你就莫要妄想了,别说小师娘这样的人物儿,便是上回元宵节逛灯会时,那被你砸了灯的吴家小姐,可不也没正眼瞧你了?”

    “去,去,去,从你嘴里就得不出一句儿好话,回头我就将你爬墙摘红杏的事情告给那方伯父,有你好滋味儿受了。”

    郑临风却故作神秘的摆摆手,众人便围着桌子凑过去,“我倒是有个小道消息,你们可要听?”

    卫平和李玉将他脑袋一搡,“休要卖弄,快快说来!”

    “嗯,一人一幅渊图阁的墨宝作抵押,咱们结了课就算。”郑临风正说的兴起,竟没瞧见李玉冲他挤眼儿示意。

    “再加一幅王公卿提字的折扇可好?”声音从头顶传来,那郑临风顺口便答:“又吹牛皮,那王公的真迹坊间难求…”

    话未说完,那后半句就噎在喉中,几人相视一望,便齐齐站起行礼,“学生见过夫子!”

    安子卿一袭白袍长身玉立,手执戒尺,正经道:“为师不过是布置课业,你们紧张个甚么!”

    三人一听,心中叫苦连天,这夫子虽从不动恼,可那软处罚,不如赏几十戒尺来得痛快。

    卫平还不忘冲窗外佳人瞧上一眼,心里不知多少回念叨,也不知夫子当年如何将小师娘娶进门儿的,实是可惜,可惜啊!

    “卫平,你就依书中自有颜如玉为题,写三策博论,不许有半句重复之言,不得少于五卷。”安子卿悠然踱步。

    卫平耷拉着头,闷着不吭,其余两人正得意着要瞧他笑话儿,却听夫子又开了口,“郑临风将爬墙摘红杏一事叙述成文,按驳经的格式来,亦不得少于五卷。”

    原来垂头丧气的卫平,登时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玉也没得意多久,“你处罚轻些,就将《道德经》抄上十遍交上来便可。”

    安子卿徐徐踱出了堂门,留的几人叫苦不迭,放下竹帘的片刻,就听郑临风压着声音儿道:“小师娘本是夫子的女学生,你们都猜错了罢!”

    他唇角的笑意加深,厢房外,便从后面将正打理美人蕉的如蔓抱在怀中。

    “大白日里的,也不怕学生们瞧见了。”如蔓虽是如此说,可心里头却甜的紧。

    “那些小公子们可还惦记着你的美色呢,日后不许再到前院去了。”安子卿将她搂的更紧,索性就枕在她肩头上。

    “我可是堂堂书院的女主人,还怕那些小孩子不成?”如蔓婉转娇笑,安子卿便将她双手裹住,缓缓下移,一同覆在小腹上,声音是无比的轻柔,“咱们的儿子真真懂事。”

    如蔓倾身往他怀里靠去,“你怎知是儿子了?”

    “西街的王嫂说,酸儿辣女,你整日闹着要吃乌梅,定然是儿子了。”

    “你竟是去问这个…”如蔓撅着嘴笑了,他却缠得更紧,“沈府来信,说你四姐姐年初时又添了个小世子,去年沈兄正妻病故,如今已经你四姐姐扶了正。”

    如蔓静下来,轻道,“我们家里这些个女眷里,四姐姐算是个有福气的了。”

    他又问:“你从未回过沈府的信,心里可还怨他?”

    如蔓眉目渐渐舒展,“当年确实气他不将真相说与我听,害我孤落地等了三年之久…”

    “我自请到淮安王府做了三年幕僚,榜眼便顶替我做了郡马,咱们虽是走了弯路,可也多亏沈兄从中安排,你才没嫁入旁门,终归是好事。”安子卿将娇妻抱在怀里,舍不得松手。

    微风卷起桃花儿瓣,纷纷落落,一如那天各一方的人儿,终是归于宿命。

    岁月如此祥和,静好。

    如蔓窝在他怀里,满足地低叹,“往事不可追,人各有命,于我而言,能相夫教子,平顺一生便是最大的福分。”

    “还要生一群小娃儿,整日缠着你说故事听。”

    如蔓粉颊生晕,嗔道:“第一胎还没出世呢,你可拿我当甚么了?”

    “自然是拿你当宝贝了!”说着,安子卿已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往屋内走去。

    镂花木门四扇闭合,青纱帐亦解了下来。

    “现下不可…”如蔓娇嗔着不依。

    “无妨,在自家屋里的。”

    “会伤着孩子…”衣衫已是半落。

    安子卿深深一笑,转手将她抱至上面,登时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如蔓羞得紧了,可怎抵得过他?“郎中说了,如今的月份不妨行房中之事。”

    “亏你还为人师表呢…”如蔓被他磨出了火,情不自抑。

    “当年救你落水时,便是如此惹人怜爱。”他动情地诉说。

    “当年初次见你时,可比现下清雅多了。”如蔓嘟起小嘴故意打趣。

    “那娘子可会嫌弃为夫?”

    清浅的笑意,飘了出来,“那便要你等到我熬成了老婆婆,教你想丢也丢不开。”

    “这辈子,我再不会将你放开。”

    春光淡淡,庭院中花草散香,那棵两人当年同手栽植的合欢树,而今亭亭如盖矣。

    (终)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这么久了终于完结,中间因为身体缘故断更了一些时候,给大家道个歉~~

    不过俺滴坑品还是妥妥地~~~希望一直追文到最后的妹纸们出来冒个泡~~

    小甜蜜结尾,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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