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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乐府第26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倒不是因为对主子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是第一奴婢如今才十三,谈婚论嫁明显早了些,第二,奴婢母亲新逝,三年孝期才刚刚开始,近三年内更是不可谈论这些。第三,奴婢进府中当差,只签了十年活契,并未卖身郑府,十年期限一满便会离开府中,出去寻找亲人,所以这婚事还是得由亲人做主。”

    这话也说得够明白了,同时也够给郑家人面子了,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这二小姐的提议压根就是一屁话,虽然她是主子,可离忧却也不是郑家的人,嫁不嫁的,嫁给谁自是由不得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离忧也不知道这二小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想出这样自作聪明的法子来整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也不过是没有答应替她偷东西而已,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对她怀恨在心吗?

    “二丫头,你这事可就有些没考虑周全了,先不说离忧丫头所说的这些理由个个都在理,光她是你五妹屋里的丫环这一条,你也是没有理由将她指给你的小厮的。”郑老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朝着二小姐道:“刚才还夸你长大明事理了不少,这才多大的工夫就开始犯糊涂了。”

    “奶奶,不就是一个……”二小姐一脸的不服气,嘴巴快嘟到天上去了。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坐在对面的郑夫人给生生打断了。

    “娘,您别理她,这丫头哪里懂什么事,成天就知道胡闹。”郑夫人边笑着朝郑老夫人说着,顺便还偷偷用眼睛瞪了二小姐一眼,警告她别再出声。

    二小姐这会是一肚子的气,只得恶狠狠地瞪着离忧,离忧自是无所谓,权当被只狗盯着,懒得理踩。

    终于出了郑老夫人的院子,离忧长长地舒了口气,总觉得今日之事怪异得要命。这郑老夫人怎么竟这么好说话,这么讲道理,也这么不拘小节起来?

    这事上的世都是有因有果的,她可没自负到会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感动了郑老夫人,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左想右想的就是没有半点的头绪。

    正走着,忽然身后有人叫她,离忧连忙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竟是姜姑姑。自从刘姑姑走后,曾特意交代过她有什么事可以找姜姑姑帮忙后,离忧还从没有去找过姜姑姑。

    “姜姑姑好。”离忧迎上两步,朝姜姑姑道:“姑姑找离忧有事吗?”

    姜姑姑微微点了点头,直接说道:“我是特意借了个空档出来的,一会还得回夫人身旁,免得让夫人心中生疑,所以闲话吗咱们就不多说了。我问你,你可知道今日老夫人这里,你为何能这么轻松的过关?”

    “离忧愚笨,却也知道这其中定是有原因的,否则老夫人也不可能这般好的态度对我这么一个奴婢,而且是一个不太守本份的奴婢。虽并不知详情,但思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姑姑替奴婢说情了。”整个郑府会替她在郑老夫人面前说话的也许就只有姜姑姑了,毕竟也只有她曾受刘姑姑所托。

    姜姑姑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有心,但在老夫人面前却是说不上话的。这说情之人倒真是有,不过却不是我,而是老夫人身旁的韩嬷嬷。虽然并不知道她为何会替你说好话,但她的话老夫人素来是最听的。”

    “当然,这还只是其一。”姜姑姑继续说道:“不论何原因,她替你说话却也只是一个方面,真正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是还是因为你对老夫人而言,很快会有派得上用途的时候。如今她放你一马,不过是给个顺手人情,到时好让你能够一心一意的替她办事。”

    “替她办事?”离忧不由得一惊,脱口而道:“我能够替她办什么事?”

    “这事我也是几日前才听夫人与老夫人说起,原本老夫人并没有明确表态,不过依今日之事来看,只怕老夫人已经做出决定了。”

    姜姑姑顿了顿后,继续说道:“离忧,我知道你性子正,心地好,对五小姐也十分上心,不过,日后老夫人若交代你什么事的话,记住务必还是得按她所说的去做,因为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改变她的决定,反倒只会对你和五小姐都更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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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打探虚实

    第四十五章:打探虚实

    离忧这两天一直有点心神不宁,姜姑姑的话总是像放录音一般不断的在耳畔重复。虽然到如今并没有收到郑老夫人的任何示意,可这事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压在她心中,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承认,她并不是那么无私的人,为了别人宁可牺牲自己,她还没有伟大到那个程度。特别是姜姑姑所说之事让她深深明白,这个社会永远都有着它残酷与无情的一面,而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微弱,弱到许多的事只能学会听天由命。

    可每当看到郑佳怡那充满信任的目光,那满脸天真的笑容时,离忧心中便格外的难受,她总觉得在这件事上,虽然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似乎也应该为这个视自己为最信任的人做些什么才好。

    “离忧,这几天你怎么有点心神不宁的?”待郑佳怡用完午膳,休息下后,红儿将离忧拉回了屋子,关上门来细细询问:“别跟我说没事,你瞒得了小姐,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平日里你的一举一动我是最为关注的了,同不同的自是看得出来。”

    离忧倒没料到竟会被红儿看出自己的异常,原本还认为虽然自己这几天是想得有点多,可好歹场面上却也装得没事人一样。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看来这世上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伸手倒了杯茶递给红儿,离忧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红儿,我自己真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心中有些想法,却也与自己的事无关,所以才会想得多了点。”

    “既然是你担心的事,想必肯定很重要,不过有句话我倒是得提醒你,你这人就是太善心了,见到什么不公不平之事都看不过去,总是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忙。”红儿顿了顿,迟疑着道:“可……可是,你毕竟也不过是个奴婢,能力有限,做什么前还是得多想想自己,别把自己给搭得一干二净。一干二净的也都罢了,切莫再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毕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红儿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这些日子以来,明里暗里离忧做过的许多事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底。说实话,像离忧这样的好人的确让她很佩服,但凡事还是多给自己留点退路才行,毕竟这世上受苦受难的人实在太多了,哪里都顾得过来,更何况,若是日后离忧有个什么难的,又有谁能帮她一把呢,那些受过她恩惠的人,就算想帮,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红儿,你的话我都明白,日后我也会量力而行,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的。”离忧微微一笑,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呀,量力而行既然明知没这个能力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倒不如换个思维,力所以及的让这事尽可能的变得好一些,顺一些,也算是对郑佳怡的一种补偿了。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明明跟我差不多,说话办事什么的却硬是感觉大上一大把年纪,服了你了。”红儿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由得她去,反正离忧又不是傻子,只要她高兴了就好。

    “好红儿,我有点小事要出去一趟,回头小姐要是醒了你帮我说一声。”离忧边说边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外冲了出去。红儿见状,略带无奈地笑了笑,却也随离忧而去。

    离忧出了院,直接往江一鸣那里奔。想来想去,这事还真得找人帮忙才行,而种种迹象表明,江一鸣最为合适。要是她没猜错,这家伙应该并不仅仅只是郑家落魄的寄养儿,他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人脉关系,只不过其他人并不知道罢了。

    今日有些特别,往常这个时候他那里一向都没有谁在,可眼下拾儿却也呆在书房内,两人好象在说着什么,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见离忧来了,江一鸣便先让她自己随意,而后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拾儿,拾儿双手接过后朝江一鸣弯了个腰便什么也没再说,直接退了下去。

    “做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书房的门再次关上后,离忧这才倚到书桌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不会是拿了什么信物送给哪个女孩子吧?”

    江一鸣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略带笑意地回道:“想什么呢,就算真有什么信物也不必那般费力让拾儿去送。“

    “那可不一定,你这人面子薄。”离忧甩了甩头,站好了些道:“算了,不开玩笑,今日找你可是有正事。”

    “什么正事?”江一鸣见状,绕到书桌旁,很是自然地拉着离忧往下边的椅子边走去:“坐下慢慢说。”

    拉着离忧坐下后,江一鸣在她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离忧却显得有些犹豫,眼睛一眨一眨的半天也不出声,似乎是在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有什么就说什么,能让我听明白就行了,不必考虑那么多。”江一鸣微微一笑,还是头一次见到离忧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想来这丫头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为的事了。

    离忧见状,也不再迟疑,抬眼看向江一鸣,很是认真地说道:“一鸣,我问你个事,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回答便当我没有说就行了,当然,若是可以的话……”

    “问吧。”江一鸣点了点头,打断了离忧的顾虑:“你如此郑重的问我,我自当尽可能为你解答。”

    “一鸣,你在外头是不是有一些其他的、大部分人包括郑家人不知道的人脉关系之类的?”离忧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何处问起,考虑到自己今日前来主要的目的,于是便从这里开始当成突破口:“当然,你不必详说内情,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江一鸣微微一笑,并不否认:“是的,想必定是上次带二丫去医治那一回,让你看出了些端倪吧。”

    “太好了”离忧高兴极了,见江一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便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看来我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看样子好象需要帮忙。”江一鸣将自己面前的茶推到离忧面前:“这个我没喝过的。”

    离忧欣然一笑,端起茶快速喝了一下,心中暗道喝过也没关系:“一鸣,你听说过祁洲吴家吗?”

    江一鸣摇了摇头,这祁洲吴家他还真没听说过,也不知道离忧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祁洲离咱们这可不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事情是这样的,祁洲吴家十六年前也算得上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吴家长子在朝为官,官也做得不小,吴家一门那时是风光得很。当年吴家老爷与郑老太爷交情相当之好,听说吴老爷在祁洲还救过郑老太爷一命,两人自此成了忘年交。”

    离忧将从姜姑姑那听到的一一与江一鸣细细道来:“郑老太爷为了报恩,同时也为了笼络吴家,便与吴老爷订下了姻亲,将自家嫡长子日后所生的女儿嫁与吴老爷当时年仅一岁的儿子。这事本来也算是件门当户对的好事,可没曾想到,郑老太爷回来后没多久,吴家却突遭变故,吴老爷没几年便去逝了,而吴家也渐渐家道中落,到现在也就仅仅只算得上普通的清白人家罢了。”

    “郑老太爷当初定婚一事郑家倒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吴家却一直没有再与郑家联系过,因此也没再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当成真了。可前些日子,吴家却突然来信了,说是下月初五,吴家长子便会来郑家提亲,按照当初两家的约定前来下聘,想迎娶吴家小姐过门。”

    说到这,离忧突然停了下来,神情显得有些郁闷。她再次端起茶喝了起来,一来说了半天,润润嗓子,二来也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唉,她这人就是对一些不公之事看不过去,原本人家吴家也是按着婚约来的,照理说郑家就不应该抵赖,可如今这郑老夫人的做法,却是比抵赖还让人觉得恶心。

    见到离忧这般样子,江一鸣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后面剩下的半部分。估计着这事应该与她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瞧她那一副未说便已愤愤不平的样,只怕郑家是没有打算老实按照婚约对吴家。

    放下茶杯,离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按理说,郑老太爷当初跟吴家订婚约时,这所嫁的小姐自然应该是长房嫡女,也就是现在的二小姐才对,可如今郑老太爷不在了,郑家的人觉得吴家现在已经没落,便看不起人家。觉得郑家长房嫡女嫁到吴家的话太过掉了郑家的脸面。可毕竟这又是郑老太爷亲口订下的,有凭有据,不答应的话又担心坏了郑家的名声。”

    “所以郑家准备让五小姐代替原本应该嫁到吴家的二小姐,即履行了婚约,同时也不至于太过辱没了郑家的脸面。”离忧气哼哼地说完最后两句,憋在心中好些天的话总算是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了。

    江一鸣听罢,倒是没有离忧这般愤愤不平,一来这种事倒也不算新鲜,郑家自是做得出来,二来,五小姐与他也从未有过半点实质性的关联,因此他也没有离忧那样大的反应。

    只不过既然离忧这般说,想必她自是在意那五小姐的,而只要是她在意的人或事,他亦不会不理不踩。

    “这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江一鸣心中明白,按理说这样的事在郑家应该属于极为机密的了,别说离忧这样的丫头,就算是一些小姐少爷也未必能够知道,可离忧竟连来龙去脉都一清两楚,显然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打听到的。

    离忧微微眨了眨眼,很是肯定地说道:“这事五小姐还不知道呢,老夫人也没有正式宣布,可是结果却是肯定不会变的了。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夫人身旁的姜姑姑告诉我的,说是到时老夫人有可能会让我做五小姐的思想工作,姜姑姑怕我太自不量力,妄图改变老夫人的决定,引火上身,所以这才特意将事情来胧去脉偷偷告之于我。”

    “姜姑姑是刘姑姑的手帕之交,刘姑姑走时曾拖她关照于我,想是看到我胆大包天,什么事也敢管,所以这才特意提醒我在这事上别犯傻,到时不但帮不上忙,反倒害人害已。”离忧叹了口气:“唉,姜姑姑也是好心,只是我这心里就是替五小姐不值,倒不是嫁给吴家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明明都是郑家的血脉,却偏偏如此受人轻贱,好事想不起她,这样的事倒是头一个让她来顶。”

    江一鸣听罢,微微想了想,这才出声道:“姜姑姑说得没错,郑家的事向来都是按照整体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来处理。以郑家现在的权势,要想继续巩固或者有更大的发展,最好的出路便是找更好的家族联姻。“

    “联姻的话,当然是长房嫡长女的身份才能拿得出手,所以她们自然是不会让二小姐嫁给已经没落,对郑家没有任何价值的吴家。而五小姐则不同,她是庶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嫁到太好的人家,就算嫁了也是不太可能做正室的。因此让她嫁给吴家,即可以保全郑家的名声,又不会损害到郑家的利益,这自然是郑家自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谁都不可能改变这个决定。”

    江一鸣说得很中肯,也分析得十分透彻,在这些大户人家当家人的眼中,婚姻本来就只是用来维系各家族之间利益的一种手段,正因为知道了这些,明白了这些,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来操纵自己的婚姻。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种利益的牺牲者,更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操纵到别人手中。而若想跳开这个利益的怪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让那些心存不轨之人无法控制。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这几天心中才会一直纠结得紧。”离忧一脸可怜的看向江一鸣:“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日别看嘴巴不怎么厚道,可其实这心最看不得别人受罪。再说五小姐这人平日待我也极好,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奴才一般,不但如此还十分的信任我,跟朋友一般与我相处。”

    “那你想如何?”江一鸣心知离忧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真那样的话,那她便不是她了。只不过,如何处理这事才妥当,却也并不容易,正如姜姑姑所劝一般,这事不但是离忧改变不了的,同时他亦是无能为力。

    所以,他倒是想听听离忧的想法,今日她特意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想来她心中已经早有打算,再怎么样离忧也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倒应该不会明知不可而一意为之。

    离忧见江一鸣询问,便将心中所想细细说来:“我这人倒没觉得门户高低对婚姻来说有多重要。其实,对于五小姐来说,日后嫁人是否幸福,关键还是看男方的品行才学。若是个酒囊饭袋,再大的家业也很快会被败光,若人品不行,更是会误了终生。”

    “但若那吴家男儿是个品行端正、有上进心之人,那么就算现在不得志,日后总会有出人头地之时。当然,就算运气不好,一辈子都无出人头地之日,但品性纯良的话,再怎么样也会善待妻儿,虽苦一点,但总归一家人能够和和满满的过日子,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离忧边说边暗自在心中祈祷着吴家大少最好是个品行好一点的人,否则的话,郑佳怡嫁过去这一辈子也算是到头了。郑家的人擅自改变婚约的内容,不嫁嫡女嫁庶女,这本就是显然易见的一种对吴家的轻视,搞不好郑佳怡就成了吴家对郑家不满的出气筒了。

    “你说的这些极为在理,娶妻当娶贤,嫁郎也是一样,自是应该当品德才学放在首位。只不过这些道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想通的,世人往往被权势、金钱蒙住了眼睛,真正看得透的人少之又少。”江一鸣略微停了停,随后才道:“毕竟要嫁的是五小姐,你又怎么知道她也是这般想的?”

    “五小姐生性善良,为人单纯,想法什么的根本不像郑家其他那些主子般功利,我想,只要好好与她交流一下,她定然会想通这些的。”离忧摇了摇头,一脸担心地说道:“可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吴家大少的人品才学,所以,我这才想找人先暗中偷偷去查探一下,这样心中也能安稳一些。”

    “想法倒是不错,难怪一来就问我在外头人脉是否深广。放心,这个我倒是帮得上忙。不过……”江一鸣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询问道:“若吴家大少品行出众还好说,若事与愿为的话,你又当如何?”

    这倒不是江一鸣瞎操心,离忧素来便是做事讲究有备无患的人,没有后招就不是她的风格了。这丫头胆子又大,想法也稀奇古怪得很,只怕若那吴家公子人不像样的话,她把五小姐给弄得离家出走都有可能。

    听到江一鸣如此问,离忧自是明白了这家伙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走极端什么的,不过这回他倒是高估了她,若是自己的事,那不用说拼个死也不会让人如愿,可毕竟郑佳怡还不是能够让她舍生忘死之人,她还不至于这般伟大。

    “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可是相当理智之人,哪有可能做些太极端之事。”

    离忧笑着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若是那吴家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那么就最好不过了,若运气不好,那吴这公子就是个渣,那我就得想办法帮五小姐把那个渣调教得稍微好一些,最少不能让五小姐太过受欺负才行。”

    至于这训夫计划吗,她手中还真是有好几种方案,都是以前无聊时看网上那些八卦资料的心得,据说效果还不错。当然,这点就不必与江一鸣细细道来了了,省得他到时联想非非,有什么心理压力或者阴影之类的就不好了。

    江一鸣看到离忧一脸自信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自己才几岁?还要帮自家小姐想什么训夫方法,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还好,倒不是让他担心的什么太反动、太叛逆的行为,因此倒是因得她去。

    “好,就依你之言,一会我就会安排下去,暗中派人去打探清楚那吴家公子的品行才学什么的,尽量越详细越好,希望他是个正人君子,省得又得让你花费心思教你家小姐什么训夫之道了。”

    江一鸣笑了笑,看着离忧颇为轻松地继续说道:“放心吧,这里离祁洲骑马最多二天半的路程,等到吴家公子正式来郑家提亲时,已经能够打探清楚一切了。”

    “那就好,到时也好有个时间提前做好相对应的准备。”离忧想到这,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一鸣,真是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你怎么又不记得了?”江一鸣摇了摇头,别说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再大的事,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愿意帮她。

    离忧一听,笑着说道:“这谢还是得谢的,就当我替五小姐谢谢你了,放眼整个郑家,她的事,能够愿意帮手的也只有你了。”

    江一鸣见离忧这么说,暗自在心中摇了摇头,他是愿意出手帮忙,但决不是因为郑佳怡,而是冲着离忧。他不想离忧整日为了这事烦心,所以才甘愿帮她分担。这丫头向来聪明,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吗?算了,无所谓吧,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

    “行了,你一天到晚总是操心别人,依我看,这些天得空时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江一鸣也不知道离忧有没有想到自己日后的处境,便干脆直接出声提醒一二。

    “我自己的事?我有什么事好操心的?”离忧这回还真是没想明白过来,不知道江一鸣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四十六章:娶妻娶贤,嫁郎同样

    第四十六章:娶妻娶贤,嫁郎同样

    江一鸣的提醒让离忧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接下来她将何去何从。郑佳怡嫁人以后,这个院子里的丫环们全部都会被打散调到各个不同的地方继续当差,而她亦是如此。

    她并没有签死契,因此不能算是郑家的人,所以决不可能跟着郑佳怡一并陪嫁去吴家,当然,就算是让她陪嫁她也不会去的,毕竟她要的可是以后的自由,哪里能将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呢?所以当初为何打死也不签死契,就是不想被人左右一辈子的自由。

    郑佳怡一走,她又得面临重新分配的问题,洒扫房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那个赵家媳妇现在只怕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再说好歹她现在也是二等丫环了,没犯什么错的话也不可能往粗使丫环那一批里调。

    剩下的便肯定是去某个主子屋里继续当丫环了,若分到个好说话一点的主那还好,若是万一运气不好,分到某些是非之地,那她的好日子可就算是真正到头了。

    比如说那个看她一万个不顺眼的二小姐,想到这,离忧不由得全身一抖,感觉寒气从脚底直往头顶上窜。妈呀,要真这样,那二小姐还不趁机整死她才怪。

    再比如说若是分到大少爷屋里头,那也是个天大的祸事,日后大少奶奶一过门,再加上原本屋里的那些个通房、姨娘什么的各式各样的女人,想想成为炮灰的危险系数绝对超过百分之二百。

    再比如说,若是分到老夫人或者夫人屋里什么的,成天面对那些个精明到死的老妖怪,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呸、呸、呸”离忧想到这,连忙收住胡乱散开的思绪,不让自己继续无限扩展。不可能这么倒霉的,到时这些个什么人员分配什么的不还是得经姜姑姑之手吗,想必姜姑姑也不可能这般狠心,将她往各个狼虎之口推,好歹刘姑姑可是提前替她说过好话的。

    眼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早知道就不听江一鸣那所谓的提醒了,这不是白白让她提前担惊受怕吗?

    日子还得继续,眼看着还差三天便是初五了,离忧总算是从江一鸣那里拿到了关于吴家公子的第一手资料。

    结果还算比较让人满意,江一鸣的人整整在祁洲呆了三天,除了向街坊四邻暗中打探以外,还偷偷的找人试探过那吴家公子,结果证实那些街坊所说却也不假,算得上是个品行才学都相当不错的年轻人。

    而且这吴家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材,性格温厚,家中也无其他妾氏通房之类,这一点更是让离忧相当满意。郑佳怡这一回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吴家公子也算是命好,好在家道中落,否则真娶了那个二小姐的话,估计这家里头也不会有什么安宁之日,更别提其他的了。

    打听清楚了这一些,离忧也安心了不少,正准备找个机会将吴家公子的事偷偷告之郑佳怡之际,半路却被老夫人屋里的丫环给拦住了,说是老夫人叫她去一趟,因此她也只得临时改道。

    看来,自己这临时任命总算是要下来了,离忧心中暗暗猜测,估计着老夫人一会定是想先通过她的嘴,将嫁人一事告之郑佳怡,并且还得让她安抚郑佳怡的情绪,让郑佳怡不出什么乱子,顺从的应下这婚事。

    “离忧丫头,可知道今日唤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呀?”这一回郑老夫人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除了韩姑姑在一旁侍候着以后,连其他小丫环什么的都打发了出去。

    离忧自是推说不知,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立在一旁。摆明了就是让她去当说客吗?要是姜姑姑没提前告诉她,她倒还真是猜不出来。这老婆子眼睛可尖,心可亮着,自己对郑佳怡来说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想来老夫人心中是一清两楚的。

    这些大户人家的老夫人呀,别看平日成天像是什么都不理一样,可那消息灵通得不得了,人家知道的她都知道,人家不知道的她们也能够根椐一点点的端倪,看出个八九分来。整个就是一老狐狸,活成精了。

    离忧最有自知之明,在这种人精面前,从来都不敢耍什么滑头。当然,适当的善意隐瞒除外。

    郑老夫人也不卖关子,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给挑明道:“过几天,祁洲的吴家大少爷便会亲自过来下聘,说来这桩婚事还是好些年前老太爷给定下的。虽然吴家现在家道中落,但却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况且咱郑家也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你啊一会回去跟你家主子将这事好好说一说,别让她有什么情绪想法什么的,你家主子自小心事重,回头别有什么想不通的,切莫任性坏了我郑家名声,也连累到你们这些侍候主子的跟着受罪。”

    “你是个聪明懂事的丫头,好好理顺一下怡丫头的心思,别让她有什么情绪。当然,她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离谱的,我这个做奶奶的,自然会应下,毕竟是人生大事,还是得嫁得风风光光的。这事办得漂亮了,等你家小姐嫁了后,我定帮你找个好的去处,保你在郑府顺顺利利的当完这些年的差。”

    郑老夫人一点也不含糊,这恩威并施的,自是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是来。只不过这事明摆着就是一命令,管郑佳怡愿不愿意,事情却已经成定局。

    虽然郑老夫人并没有说明原本要嫁之人是郑家二小姐,可这种事哪里用得着明说,莫说是五小姐,就连普通的丫环也知道,郑老太爷当年特意定下的婚事怎么可能是五小姐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五小姐这是在替人下嫁呀。

    如果这吴家还是当年的吴家,亦或者更上一层楼了,估计着压根就没五小姐什么事,郑家早就派人去联系吴家,商讨二小姐与吴家公子的婚事了。

    好在离忧事先便有准备,否则的话还真是难那么轻松的应下这差事:“请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生跟五小姐说,五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老太爷亲自定下的婚事,小姐自然不会不愿意的。”

    郑老夫人见状,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又让韩嬷嬷拿了点赏银给离忧:“拿着吧,你先回去跟你家小姐通个气,明日我还是会亲自叫她过来,将这事正式告之于她。”

    “谢老夫人,奴婢先行告退。”离忧领了赏银,行过礼之后,便退了下去,这老夫人屋里她是一刻也不愿多呆,总觉得有种不爽的感觉。

    时间也不多了,过两天吴家公子就要来了,而老夫人也说了明日会正式将事情告之郑佳怡,而她要做的就是安抚好郑佳怡的情绪,在明天,在以后都能够毫无抵触的接受这事,好让郑家那些个当家主子的老脸有地方放。

    回到五小姐那屋后,五小姐正独自在那里弹琴,红儿则在一旁安静的候着,那场面却有几分闲适优雅,让人心生好感。

    一曲终了,郑佳怡这才抬眼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离忧,笑着说道:“离忧,这些日子,我琴艺进展如何?”

    离忧是懂这些的,郑佳怡心中清楚,虽然从未见她弹过,可懂琴之人的眼神一看便知。

    “小姐琴艺本就精湛,这几日心情也不错,因此琴间更是分外轻快自得,听得让人也跟着舒畅无比。”离忧发自内心的夸赞着,郑佳怡在琴艺上的确颇有天赋,与那吴家公子倒也算上是才子佳人子。

    听到离忧的话,郑佳怡的脸上更是笑意盎然,红儿见状也跟着夸道:“离忧说得对,奴婢虽然不懂这些,可每回只要小姐弹琴,便总是能听得出神,这就足够说明咱家小姐琴艺一流了”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再夸了,被旁人听到,还不笑话死。”郑佳怡起身往窗户边上走去,今日天气不错,太阳晒在身上很是暖和,又没有风,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离忧见状,便朝郑佳怡道:“小姐,今日天气好,不如奴婢陪您去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

    “这主意倒不错,这几天我都没怎么走动,人是愈发的懒散了起来。”郑佳怡自是同意。

    本来红儿也准备跟着一块去的,离忧找了个理由将她留了下来,自己单独陪着郑佳怡出了门。毕竟是有些隐密的事要谈,因此自是不想让其他人在场。

    离忧轻轻地扶着郑佳怡,两人在园子内慢慢走着,郑佳怡倒也聪明,见左右无人便轻声说道:“有什么事你便说吧,我知道你是特意叫我出来的。现在这时候没有外人,不必有所顾忌。”

    听到郑佳怡的话,离忧也不多绕弯子,一五一十的将郑家与吴家订婚一事说了出来,并将老夫人的意思也一并挑明了。郑佳怡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那么听着,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可掩饰的黑了下来。

    “她们的算盘真是打得好呀,觉得吴家配不上郑家了,自然舍不得将二小姐给嫁过去。做这种事本就已经背信弃义了却又偏偏装得要面子,随便扔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出去就算了事了,还真是无情到了骨子里”

    郑佳怡眼泪都快气出来了:“我虽是庶出,可好歹也是郑家的骨血,凭什么让我代替原本该嫁的二小姐?她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天生就是好欺负的,觉得我可以这般随意摆布?我不甘心,不甘心”

    “小姐,您先别激动,这事奴婢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离忧停了下来,拉着郑佳怡坐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刚才她只是说了事情的始末,而接下来,她心中真正的话才刚刚开始。

    郑佳怡叹了口气,强行将快要掉下的泪给逼了回去,离忧曾说过,做人要勇敢,眼泪这东西能少掉便少掉:“离忧,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吧,我现在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

    “小姐,咱们先抛开吴家的婚事不说,奴婢只问你,若是嫁人的话,你觉得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离忧认真地望着郑佳怡,渐渐的开始引导她学会真正思索这些所谓的终生大事。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郑佳怡顿时愣住了,离忧的问题并不难,可难就难在这么些年来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些,所以一时之间,她还真是不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见郑佳怡没有出声,离忧也不催促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于家族而言,利益才是联姻最重要的东西,于是乎,权势、财富、名望、地位……这些才是那些当家之人选定亲事最重要的东西。正因为如此,现在已经渐渐没落的吴家才会被郑家所看不起,因此郑家人是绝不可能让堂堂长房嫡女嫁到一个对郑家没有半点好处的吴家。”

    “可是,对真正要嫁的人来说,也是这些东西最为重要吗?”离忧反问着郑佳怡,随后很是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小姐是怎样想的,我并不清楚,可在我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郑佳怡有些迷惑了,其实,在她心底,对那些什么门户、家世什么的并不看重,只不过自己具体在意的是些什么却也并不太清晰。

    离忧见郑佳怡一副深思而不得的样子,便继续引导道:“常言道娶妻当娶贤,同样嫁人也当如此。门户、家世什么的那不过是外在的表象,是家族给予的,说得不好听,跟你要嫁的人并没有半点的关系。若你所嫁之人只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纵使家财万贯也会被挥霍一空,更有甚者,若那人是个无耻下做的小人,那么权势与财富反倒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变得更加不堪。”

    “小姐,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对你好吗?这样的人能够给你幸福吗?嫁给这样的人,你会过得开心吗?”离忧一字一句的问着,郑佳怡并不笨,只不过是太过单纯,这样一针见血的提醒,她就不信还会想不明白。

    郑佳怡听罢,顿时觉得脑子清楚了不少,离忧的话如同一阵清风,让她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维顺了不少,她肯定地摇了摇头,严肃地答道:“不,这样的人什么也给不了我,只能让我这一辈子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痛苦之中。”

    离忧满意地笑了笑,点着头肯定道:“小姐说得好,你不必着急,离忧还有话说。”

    “嗯,你说吧,我认真听着呢”郑佳怡知道离忧是真心为她好,而且看样子只怕是为了她这事花了不少的心思:“离忧,我信你”

    离忧握了握郑佳怡的手,心中很是欣慰,她没有停顿太久,继续说道:“离忧认为,嫁人主要的是要让自己过得幸福。因此,所嫁之人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人本身的品性才学,只要品性才学好的话,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当然,换种想法,就算运气不佳,这一辈子也没有太大的作为,但最少他会对你好,会对这个家负责,就算日子清苦一些,但始终会是幸福的。”

    “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离忧看向郑佳怡,简明扼要地总结道:“外在的东西都不过是个本像,内在的东西才是永恒”

    “我明白了,离忧,我真的明白了。”郑佳怡用力地点着头,十分郑重地说道:“其实,我本就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也并不会因为门户、家道而看不起他人。听了你这一席话,更是明白嫁人最应该看重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可是……”

    说到这,郑佳怡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的沮丧,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看上去格外的柔弱。

    “可是婚事向来都不可能由你自己做主,就像现在,他们让你嫁到吴家,哪怕你心中一百个不甘,到最后却也只能默默接受,对吗?”离忧代替郑佳怡说出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心中亦暗道是时候可以说出吴家公子的情况了。

    郑佳怡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别说在不在意什么家世什么的,这她都由不得已,更何况是挑个品德才学出众之人呢?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呀

    “小姐别担心,实不相瞒,吴家公子的事我已经托人打听得一清两楚,保证不会有什么差错。”离忧笑了起来,轻声安抚道:“放心,那吴公子生得是一表人材,最主要的是品性纯良,才学出众,是个值得拖负终生的良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郑佳怡一脸的惊喜,同时也伴着怀疑,喜的是若真如离忧所说,是个这样好的良人,那她自是称心如意。疑的是也不知道离忧是不是怕她担心,所以特意这般说来宽她心而已。

    “真的,都是真的。”离忧举手对天保证道:“小姐,奴婢发誓,所说之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不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