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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乐府第25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事情也是她张罗好的,要谢你谢她才对。”郑佳怡微微一笑,伸手将绿珠扶了起来。

    “五小姐,离忧妹妹,奴婢自是要谢的,只是五小姐能够替奴婢出面,奴婢实在是感激不尽。”绿珠心中自是知道没有离忧,她今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脱身,而且从现在起,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又被给卖了。

    而离忧于她之恩,无异于再生父母,不论是银子还是恩情,她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一个谢字又怎么能表达出来她心中的感激。对于离忧,她没有别的想法,这一辈子,离忧救了她,而她的命从此之后便是离忧的了。

    郑佳怡见状也没有久留,只是安慰绿珠不必太过难过,日后继续留在府中安心当差便是,其他的她自会帮忙打点。随后也没有催着离忧一起回去,而是先行离开了。

    众人送走了郑佳怡,皆将离忧给围了起来,如同欢迎打了胜仗的大英雄一般,甚至于比这个更加热烈。离忧自是不让福儿她们这般,却丝毫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一阵忙乱之后,绿珠终于请众人安静了下来,一副郑重得不能再郑重的样子朝着离忧望去:“离忧,大恩不言谢,今日之事绿珠一辈子记在心中,永不敢忘……”

    还没等绿珠来得及跪下,离忧一把伸手便扶住了她,微笑而道:“不必如此,你若真心谢我,便帮我做一件事就行了。”

    绿珠一听,连忙道:“莫说一件事,就是百件千件,只要是你吩咐的,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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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第四十三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离忧并没有叫绿珠为她做任何实质性的事,而只是让绿珠答应她日后不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要勇敢坚强的生活下去,只有好好的生活才是报答她最好的方法。

    这个世上总会有那么些人、那么些事会在一瞬间感动人心,而离忧这般做,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让人称颂,让人感动,让人铭记于心。她只是走自己想要走的路,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无论何时,只要无愧于心便已足够。

    出洒扫房时,离忧谢绝了众人的好意,没有让任何人送她,此时,她的心温暖而惬意,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感格外让人舒服,生命延续的价值让她有种没有白白重生的感觉,而对她人的援手,亦同样也是对自己的升华。

    不知什么时候,风已经停了下来,一连阴霾了好几天的天气看上去也放开了不少,离忧走在回去的路上,脚步轻快而富有节奏。

    青石小路的前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正站在那里停驻不前,离忧见状,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朝他走去。

    在郑府的其他地方撞到江一鸣,这还真是头一次。他是极少在园中其他地方走动的,这一回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你这是从哪里来?”走到江一鸣身旁,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附近也没人,离忧便动询问了起来。

    江一鸣大老远便看到了离忧的身影,因此才会特意在这岔路口停了下来,等着她。他微微一笑,如同说道着别人的事一般,不在意地说道:“郑家有人想要给我说亲,特意派了人请我过去一趟,这么些年了倒是没想到竟还会有人操心我这些闲事。”

    说亲?离忧心中一动,这才突然意识到江一鸣已经快十八了,放在这个时代那可是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时候。

    “那挺好的呀,你也不算小了,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嘴里这般说,可心中却有那么一些别扭的感觉,离忧也不好多说什么,因此随口应了两句,想看看江一鸣的反应。

    说实话,这么好一潜力股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人家,她还真有些觉得可惜,但人家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却也拿不准,这平时相处得好是好得很,可问题是自己现在才十三,说不定别人只是纯粹将她当成朋友,甚至妹妹一般的亲人看待。好在江一鸣接下来的话倒是让离忧安心了不少。

    “成家立业?对我来说,这些都还早着呢”江一鸣摇了摇头,看向离忧道:“更何况,我自己的婚事是不会让别人做主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了?”离忧心中一阵窃喜,神色也比刚才畅快了不少:“可是,光你拒绝有用吗?他们能同意你自己做主?”

    江一鸣点了点头,语气显得有些冷淡:“这么些年来,他们从来都没过问过我的事,因此现在更是不需要他们操心。更何况,我并不是什么听话的棋子,就算我依言娶了他们想让我娶的人,结果也只会是一团糟。除非是傻子,否则是不可能不打消念头的。“

    “你,你不会就是这样说服他们打消念头的吧?”离忧显然吃惊不已,嘴巴都快张得了o型,没想到江一鸣还如此有魄力,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跟他提亲事一事,估计着被他这么几句话一压,不憋死也得气死。

    “为何不可?”江一鸣的嘴角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神色间显露出了几分少见的痛快:“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实话,向来便是不怎么好听的。”

    离忧一听,心中佩服不已,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大事自然得自己说了算才是真理,又不是他们娶媳妇,喜欢不喜欢的由不得他们。”

    “不过……”说到这,离忧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再次问道:“不过想给你做主的到底是谁呀?”

    这里毕竟是古代,等级社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六常什么的压在人头上如同大山一般,可不是现代文明社会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么简单。在现代这也就是一最基本的权利,可放这里,说不定就成了忤逆,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样的自由,有时甚至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都不一定能够争取到。

    若是一般的叔伯舅姨什么的也就算了,但若是郑老夫人亲自出面的话,那么事情恐怕就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了。

    果然,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江一鸣也没多想,轻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立马印证了离忧的猜测:“是[墨斋小说]郑家老夫人,也就是我的外婆。”

    “真是她呀”离忧略带担心地问道:“那她没生气?没有罚你什么之类的?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这还真是让她有些不太相信,郑老夫人可是整个郑家的泰斗人物,也是家庭权利的象征与化身,违背她的意愿,那就等于是在向整个郑家作对,这郑老夫人能够答应一个毛头小子挑战她的权威吗?

    离忧的意思,江一鸣自然也明白,见她担心自己,连忙答:“放心吧,就算她再不喜我,却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为什么?”这一回离忧是真不明白了,以江一鸣这种寄人篱下的身份,为何如此肯定郑老夫人不敢强迫于他呢?

    “一时半会的也跟你说不清,日后你自会明白的。”江一鸣笑了笑,并没有说明理由。

    许多时候,但凡一些比较隐密之事,他都这般跟离忧解释,离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推脱之词,还是因为时候真的没到。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其胡乱编个理由欺骗于她,倒不如不说的好。

    “我并不是敷衍于你,日后时机成熟,许多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江一鸣如同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离忧的所思所想,他笑着将离忧额上有些凌乱的刘海理了理,继续说道:“外面太冷了,早些回去吧,别冻到了。”

    离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家看中了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还是因为江一鸣刚才那不经意的小动作,她轻咳了一声,点头应道:“嗯,那我先走了,过些天得空了再去看书。”

    说着,她也不等江一鸣回应,抬脚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竟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逃了开来。

    “等等”江一鸣突然出声叫住了刚走了几步的离忧,有些不解地问道:“对了,刚才出来时听到有老夫人院里的丫环在议论着什么,好象还提到了你的名字。你不会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离忧微停片刻,回头笑着应道:“这回,咱也神秘一把,先不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这回只怕是又得出名一次了,你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难,说不定不出一天的工夫,府中上上下下的没几个不知道了。”

    “你呀,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江一鸣眉头微眉,虽然见离忧一脸的笑意,但心中却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是福是祸暂且不知,不过……”离忧轻叹一声,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是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

    江一鸣一听,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朝离忧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离忧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只要觉得应该做,便会去做,这样的她真实得让人欣赏,同时也让人再也无法忘记。望着离忧那渐渐模糊的背影,江一鸣不由得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后便也转身离去。

    回去之后,江一鸣找来了拾儿,让他速去打听一下离忧的事,有什么马上回来禀告。而拾儿也的确回来得很快,并将离忧刚才侠肝义胆,救小姐妹于水火之中的壮举给一五一实的说了一遍。

    谁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一鸣听后也不由得对离忧的勇气与决定而敬佩不已。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事都敢管,也是什么人都不怕得罪,更是什么后果也都承担。

    可她毕竟只是郑府一个奴婢的身份,这事传开了,传到这郑家当家人耳中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对她是福是祸,毕竟个性并不是一个奴婢应该有的东西。

    “拾儿,你去请萧叔过来一趟,我找他有急事。”思索片刻之后,江一鸣这才朝拾儿吩咐着,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打算。

    拾儿自是不会多问,马上应声便退了出去,按吩咐行事去了。

    这里的冬天天气变化得异常之快,昨日明明才刚停了风不久,感觉稍微暖和了一点,没想到隔了一个晚上竟下起了雪来。离忧在现代时住在南方,除了冬天特意跑到北方去看雪以外,很少有机会看到下雪。可打来这里后,这雪倒是变成了冬天的家常菜。

    大清早的闲着无事,郑佳怡竟突发奇想,寻思着一会等雪下得厚实些后,去院子里玩雪。红儿听罢,吓得直吐舌头,以自家小姐的体质,这玩完雪回来不大病一场才怪。与其说是玩雪,倒不如说是玩命来得强。

    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打消了郑佳怡这突然萌生的念头,离忧径直笑笑,心中却不以为然,郑佳怡虽说身子是娇贵了点,但下雪天反倒不算最冷的时候,以玩为运动也不失一种锻炼。

    不过她也没有多嘴说什么,如今红儿这丫头是愈发的厉害起来,莫说管着小姐,有时连她都给管起来,不过这丫头却是一心对她们好,因此只要不是什么太原则的事,离忧倒也随她去了。

    “离忧,你去休息一下补个觉吧,小姐这里有我侍候着呢”趁着郑佳怡发呆的工夫,红儿偷偷拉了拉离忧的袖子,昨晚离忧当值,这么冷的天,外间小榻十有八九是睡不好的。

    “不用了,昨晚小姐说怕冷,让我跟她一起睡的,一个晚上两人都没醒,现在是半点睡意也没有。”离忧笑着道:“还是一并呆这里吧,这里暖和。”

    红儿一听,也偷偷笑了起来:“你倒是好福气,害我昨晚还担心你,怕你冻着了。”

    正说着,门外小丫环进来通报,说是老夫人房里派人来了。郑佳怡这回倒是耳朵灵,马上便回过了神,一边让小丫环快将人请进来,一边用眼神询问离忧与红儿,也不知道老夫人这个时候派人来她这到底有什么事。

    眼下非节非年的,府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按理说老夫人那边是不可能找她有什么事的,想起昨日的事,郑佳怡不由得替离忧担心了起来,只怕今日这大雪天的是来者不善。

    离忧对上了郑佳怡的目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却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笑了笑,示意不必过虑。

    老夫人派来的人很快便进来了,一个十来岁的丫环,看来只不过是个传话人罢了。那丫环给郑佳怡行礼问安之后,便说明了来意,郑老夫人要见离忧,让离忧跟着她现在便过去一趟。

    “你可知奶奶见我屋里的丫环所为何事?”郑佳怡含笑地询问着,示意红儿给那丫环赏了几个小钱。

    丫环假意推脱了一下后便将钱收了起来,一脸笑意地回道:“回五小姐,奴婢也并不太清楚老夫人见离忧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夫人也在那里,而且奴婢还听到老夫人与夫人似乎是在说昨日离忧姑娘在洒扫房办的那件事。”

    果然不出所料,郑佳怡听罢与离忧对视了一眼,随后再次朝那丫环问道:“那依你所见,老夫人见离忧到底是福还是祸?”

    丫环一听,面色顿时有些为难,吱唔了一小会后这才说道:“五小姐,这点奴婢的确不太清楚,奴婢向来都是在外头候着当差的,这里头主子的事就算是有心也是难打听到的,况且老夫人屋里的规矩您也知道,奴婢哪里敢……”

    “行啦,是我问多了。”郑佳怡见状也不再多问,转头朝离忧道:“要不,我与你一并去,若真有什么为难之事,多少也能替你说句公道句。”

    “离忧多谢小姐好意。不过,此事暂且情势不明,小姐还是先别管为好,免得惹得老夫人不开心,反倒连累到您了。”离忧自是觉得不好,若郑佳怡平日在郑老夫人跟前说得上话那还好说,唉,一个不得宠的小姐替一个倒霉丫环求情,想来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反倒白白的再惹人厌。

    郑佳怡一听,微微想了想,继而说道:“如此,那我就先不过去了,真有什么事的话……”

    “五小姐请放心,若是一会老夫人那有什么不对劲的,奴婢一定会马上过来传信,到时五小姐再出面也不迟。”丫环主动请樱,神色之间还带有那么一丝自愿与真诚。

    离忧一听,自是接过话来,亲自道谢:“如此有劳这位姐姐了。”

    “离忧姑娘不必客气,你的事我们一帮子小姐妹都听说了,私底下,大伙都对你敬佩不已呢,能够帮上一点忙,我也是很高兴的。”丫环真言不讳地说着,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离忧心中一阵苦笑,该来的终究是得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然正如刚才那丫环所说,她做的怎么也算得上是件好事,可身份不同,立场便不同,谁知道自己这般出格的举措,在那些个主子眼中又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而此时却也不是多想之际,唯有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好在她并没有签死契,再怎么样郑府也还是得按规矩行事。

    见那丫环出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离忧便不再多说什么,告别郑佳怡,跟着那丫环一起出了门,去老夫人那里见驾。

    老夫人在,夫人在,再加个什么主的话都快赶上三堂会审了,也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离忧心中反倒坦荡得很,没有什么紧张与慌乱。于她而言,不论这时代有什么问题,不论她所作所为是否符合礼教啊,规矩啊,本份什么的,但往天上说破了,大的方面总归是她占着个理,占着个义着的。若真要问她的罪,撑死也就是她失了自己所谓做奴婢的本份,管了些不应该管的事,带了个坏奴婢的头。

    等离忧去到时,原本只有郑老夫人与郑夫人的屋子顿时又多出了两个看热闹的主,二小姐与陈楚含。离忧也不知道这两主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热闹呢,还是想趁机添上一把火,其他人她是不清楚,不过这二小姐,一准会落井下石,借机报复只怕是少不了的。

    进到屋子,离忧一阵子忙碌,给这些个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分别请完安行完礼之后,这才消停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等待着审判与适当的自我辩解。

    而自打离忧进屋后,一屋子人的注意力便都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离忧此时觉得自己倒不像是出名,更像是那只壮到足以杀了过年的猪。

    这万恶的旧社会,连做个好人好事都得提心吊胆,甚至有可能引火上升,都说这现代人的道德日益沦丧,做好事之前都得学会核算成本了,可眼下自己身处的不正是所谓的最注重n理道德的年代呀,怎么做个好事,竟还有如此大的风险,比现代还要可怕得多呀

    离忧心中暗叹,不就是因为一个身份的问题吗?哪天等她翻身了,她一准想怎么做好事就怎么做好事,看谁还敢给她脸子看。不但她自己要做,而且还要建立个见义勇为慈善基金会,专门奖励这些助人为乐之人,专门帮助那些因为做好事而惹上麻烦之人,决不能再让好人蒙冤,再让她这样担惊受怕的经历在别人身上重演。

    多么远大而崇高的理想与抱负啊,离忧偷偷为自己在心底喝彩了起来,可再次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事,却愈发地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老夫人要见她吗?不是老夫人让人找她过来的吗?可如今她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礼也行了,安也请了,为何迟迟没有人出声理她?一屋子的人都只是用不同的眼神打量着她,其他的则一句人句都没有再说。

    行,不说就不说,打量就打量吧,她还不信这些人能看出个花来,反正再怎么样看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既然是人家找她来的,那么有事总会出声的,她现在就是个奴婢,还是个不知道算不算犯了过的奴婢,自是没有半点的主动发言权,省得又给人落了把柄,安上一个自以为是、不懂规矩之名。

    万般无聊之中,离忧只好分析起众人的目光来,就在场之人而言,总共可以归纳成四类,一类是纯粹看热闹型,代表人物如陈楚含,一类是落井下石型,代表人物自是苏谨主子两人,一类是同情型,代表人物如姜姑姑以及老夫人身旁的那个目光看上去很是和蔼的老嬷嬷,而最后一类则是琢磨不透型,代表人物无非就是郑老夫人与郑夫人这两个典型。

    可甭管什么型,总会有一个先出声的,估计着不是落井下石的就是琢磨不透的。离忧没料错,将她晾在一旁差不零的时候,高高在座的郑夫人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你就是离忧?”清脆的瓷器声从那茶沿上传了起来,郑老夫人盖上茶杯的一瞬间,一旁侍候的老嬷嬷,便马上心领神会地接过杯子放好,那样默契的服侍,自然而不带一丝做作的痕迹,看得让其他奴婢自愧不如。

    “回老夫人,奴婢正是。”还以为郑老夫人沉默了这么久会累积多少犀利之言,倒没想到竟如此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叫你过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郑夫人神色平和,看不出什么喜怒,连带着一旁的郑夫人,二小姐也是猜不透此时老夫人的心思,因此也没谁插嘴半句,静静地先看着。

    离忧见状,微微思索了一会,倒也没打算在一个如此精明的老人面前装什么:“回老夫人话,奴婢不敢擅猜老夫人心意,请老夫明示,奴婢自当洗耳恭听。”

    “倒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郑老夫人出乎意料地夸了一句,随后侧目朝一旁的老嬷嬷道:“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起过有个小丫头跟赵家媳妇骂架一事,还差点没打起来,就是这个小丫头吗?”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笑着回道:“是的,老夫人,就是这丫头呢”

    这老嬷嬷是郑老夫人身旁最受器重的韩嬷嬷,听说老夫人嫁过来时便一直在身旁服侍,这几十年来如一日尽心尽力的侍候着,说起来虽也只是一个奴婢,可就连郑老爷郑夫人这样的主都对她礼让三分。

    离忧不由得偷偷望了韩嬷嬷一眼,倒没想到自己的陈年老事竟也被传了上来,不过看这两个老婆子的对话与神情,似乎对她倒也不算是太不利,最少那语气里便没什么火药味与厌恶味。

    “丫头啊,我听说你昨日做了件大事,花了二十两银子将洒扫房的一个奴婢给买了?这奴婢买奴婢,老身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呀”郑老夫人竟笑了出来,看向离忧的目光带着兴趣与考量。

    “老夫人,奴婢昨日的确花了二十两银子帮了一个小姐妹的忙,但却并没有什么买卖什么的意思,只是不愿眼睁睁看她入火坑,因此才借她二十两银子让她日后不必再为这些事烦心。”离忧早就思量好了答复,估计到了郑老夫人有可能问到哪些问题。

    郑老夫人一听,也不理一旁其他人不解的眼神,继续朝离忧问道:“二十两银子对你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以你们的工钱来算,只怕要收回这二十两,还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你这么轻易地借给她,难道就不担心她有没有这能力偿还?”

    离忧见状,亦耐心解释道:“回老夫人,奴婢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不帮她的话,日后良心上会过不去的,至于她有没有这个能力还,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你这口气,倒是个心怀气度不凡的丫头。不过,你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替别人解围?”郑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些,神情再次变得有些看不透:“莫不是这银子你也是从别处不急着花钱的什么人那里借来的?”

    在郑老夫人看来,离忧拿去慷慨替人解围的银子十有八有是找主子拿的,她心中清楚,老五郑佳怡是个没什么主见之人,心肠也弱,眼前这离忧一看便是个相当有主见的厉害角色,打着什么由头在主子那骗出些银子来那是很简单的事。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就又完全不同了,郑佳怡虽平日不怎么得她的心,可好歹也是郑家的小姐,自是由不得身旁的奴婢去牵着鼻子走。对一个奴婢言听计从的,这郑家的脸面都快被丢光了。若置之不管的话,指不定日后这奴婢还得篡使着主子做出什么坏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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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得道者多助

    第四十四章:得道者多助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发生了转变,此时的郑老夫人便犹如一个活的天气预报,瞬息万变,而其他人亦是再自然不过的随着郑老夫人的态度转变而的变化,暗自揣测着,盘算着。

    离忧也不是傻子,很快便从郑老夫人的话中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最被忌讳的是什么。好在事情却也不是郑老夫人所想的那般,再加上早就想好了一套合情合情的说辞,因此心中更是镇定得很。

    “回老夫人话,奴婢借给绿珠的二十两银子并不是跟谁借来的,而是奴婢自己的。”离忧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当初奴婢进府时,机缘巧合下救过原先在洒扫房管事的刘姑姑一次,刘姑姑为人最为恩义,离开郑府时,拿了十五两银子给奴婢做为谢礼。说是留给奴婢日后有什么急用之时可用。姑姑一片好意,奴婢没法推脱,便收了下来。”

    “后来,蒙姑姑恩,奴婢有幸服侍五小姐,五小姐待下人向来宽和,平日里打赏也不少,奴婢将刘姑姑送的银子,加上五小姐平日里打赏的,再凑上自己这么久领的工钱,刚好二十两,这才幸运的解了小姐妹的燃眉之急。”

    不就是要交代一个银子的出处吗?离忧便细细道来,原本想着全托刘姑姑之名,后来想想反倒不妥,还不如眼下这般说来得真实而有信服力。反正潜意识里这老太太也一定认为她得了郑佳怡不少好处,得了郑家不少的便宜,与其留下置疑,倒不如主动提及。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刘家丫头好象是有一次掉进了湖里被人救了起来,倒是没想到救她的人竟会是你。”郑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离忧,倒也不再过问银子出处的事,转而若有所思起来。

    “对了,我听说你家主子也跑去凑热闹掺了一脚,还当了什么见证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呀?”见郑老夫人不出声,丝毫没有显露出明确的态度来,坐在一旁的郑夫人这才淡淡的出声朝离忧问了一句。

    郑夫人向来话不多,不过离忧却发现这人还真是对郑佳怡的事很是上心。当然,这个所谓的上心并不是多么的关心在意,而是有点恨不得四处找麻烦的感觉,此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踩上一脚的机会了。身为主子,替一个奴婢去做什么见证,而且还是洒扫房里甚至于认都不认识的粗使丫头,这说出去绝对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听到郑夫人的问话,郑老夫人略微抬眼看了一下,却也没有出声,跟着一副听离忧如何解释的味道。自己的儿媳,自己清楚,要说这郑家长房儿媳,如今的当家主母,郑老夫人倒也算是满意,只不过人总是没有完人,一向较为公道的郑夫人碰上某些特定的人或事时往往就会显得稍微偏激了一些。

    但正所谓暇不掩茨,只要不是什么触犯底线的大事,郑老夫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得她去,反正最主要的还是整个大家子的利益。

    离忧自然也意识到了郑夫人问这个的目的所在,无非就是想借机找找郑佳怡的晦气,大家闺秀的不好好在闺房里呆着,跑去多管这些个低贱的奴婢之事,郑夫人这个嫡母自然又是找到了借口,可以好好管教一番了。

    “回夫人话,五小姐当见证人一事其实都是奴婢的错。”离忧没有多想,自是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事上,一来这事的确也是她的主意,二来,哪里能让郑夫人抓住漏洞找郑佳怡麻烦。

    “当时奴婢带着银子想去洒扫房,正好被五小姐看到。五小姐担心奴婢被人骗了,便好心提醒奴婢莫让人白诓了银子去。奴婢当时考虑到怕绿珠家人反悔,所以想找个有身份一点的见证人,正好五小姐又在跟前,因此便生了这等心思,求了五小姐。”

    离忧从容不迫地说道:“五小姐向来心地善良,待下人极好,听奴婢说绿珠的事后,经不过奴婢的请求,便答应了做见证人。奴婢当时帮人心切,只考虑到了以五小姐的身份谅绿珠家里人日后也不敢再反悔,可事后才发现,却是忽略了其他,让五小姐有失了身份。”

    说着,她朝郑老夫人望去,一脸后悔地说道:“老夫人,都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全,给五小姐惹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非议,奴婢自知有错,甘受责罚,但请老夫人千万别责怪五小姐。”

    “依我看,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五妹平日里若懂些规矩,哪里会连个奴婢的话都分不清对错好坏,做出些自损身份的事来。”二小姐可算是出声了,借着机会落郑佳怡的井来了。

    平时当着郑佳怡的面,二小姐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奚落,而如今更是不会客气,反正她心中清楚,自己母亲不喜欢郑佳怡那是实打实的,而老夫人亦对那丫头不怎么上心。

    想着上次,那死丫头拿着二十两银子与银钗子过来时的情形,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来给她示威的,真不知道这死丫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学起了这样的招术。不过,她心中也清楚,十有八九是那离忧在后面出的主意,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二小姐现在是对郑佳怡与离忧一并恶心上了,如今逮着机会,不让自己的心舒畅舒畅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奶奶,五妹这样传出去也太丢咱们郑家的脸面了吧,依我看可得好好说说她,省得日后还不知道要给咱们丢多大的人。还有这丫头。”二小姐伸手指了指离忧:“看上去就是个多事的奴才,成日教唆主子做些不顾体统的事,不好好教训教训,迟早得捅大篓子”

    离忧听得真切,没想到二小姐竟如此直白,讨厌的人一个也不忘记扯一把后腿。她也就罢了,在二小姐眼中不过是个奴婢,倒也没什么,可郑佳怡好歹也与她流着同样的血脉的人,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想出声为郑佳怡再争辩几句,离忧却还是闭着嘴没有出声。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下人,这种时候,主子不问,自是没资格擅自说什么的。更何况,就算她奋不顾身说些什么,也是人微力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只是落了二小姐的口实,她这个奴婢真成了成日教唆主子不学好的罪魁祸首了。

    好在离忧选择了以沉默反抗,郑老夫人毕竟不是什么一般的人,所谓言多必失,再者这样的老人最讲的自然是规矩。

    “哟,二丫头今日倒是老成得很呀,知大知小知轻知重的,看来真是长大了,有咱郑家女儿的风范”郑老夫人笑嘻嘻地说着,却并没有接二小姐刚才的话,转而说道:“都十五了,是得让娘好好留意留意,寻门好的婚事了”

    “奶奶您说什么呀,孙女还小,还要多陪您几年呢”二小姐一听,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再说咱们现在在说五妹的事,您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行了,二丫头,你呀也不小了,迟早那也是得嫁人的,再迟几年岂不是给耽误了。”郑老夫人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转而朝一旁的郑夫人道:“你这当母亲的可得上点心,咱们郑家长房嫡女,自然得找户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切不可委屈了二丫头。”

    “是,媳妇定当尽心。”郑夫人连忙领命,随后又赶紧用眼神朝二小姐递了个眼色,让她别再提郑佳怡的事了。

    这郑夫人也是出了名的精,这么多年下来对郑老夫人的习惯也是摸得一清两楚,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今日很明显自己这婆婆似乎并不太想追究郑佳怡多大的责任。

    否则的话,自家女儿这般明显的说,为何老夫人不但不接话,反而还会把话题叉开呢。只怕,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其他的事,因此她自是不再多折腾,先静观其变再说。

    二小姐虽看到了郑夫人的提醒,但心中总还是有些不甘,本想再对郑夫人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苏谨碰了碰她,很明显同样也是暗示她这会不要再追问郑佳怡的事。

    见状,她也不好再多说,只得闷声径直喝起了茶来。

    离忧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顿时反倒更是有了种云里雾里看不清楚的感觉。很显然,郑老夫人这架式显然是不愿意按着二小姐说的这般处理这事,甚至于也是在变相的告诉二小姐,这事不应该她管。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左右了郑老夫人的态度呢?凭郑佳怡本身的影响力自然不可能,而她这个奴婢更是什么也算不上了。

    算了,她也懒得多想,还是静观其变的强。反正郑老夫人不让二小姐在一旁鼓风,这怎么说对她都是好事。

    “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插曲。”见众人都老实本份了,郑老夫人这才又朝离忧道:“听说当时赵家媳妇在一旁跟你对着干,你硬是三言两语逼得她闭上了嘴,不敢多管。这赵家媳妇可不是什么好唬的,难不成你真知道了他家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回老夫人,奴婢平日与赵家媳妇她们界都不搭,哪里可能真清楚那些个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奴婢当时只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胡乱瞎编的,许是赵家媳妇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懒得为了些不关已的事而扯上自己吧,毕竟人言可畏。”

    离忧倒没想到郑老夫人竟问到了这个事,说实话,当时她也只是听说过赵家媳妇男人前些日子去收帐时好象发生了些什么事,具体怎么一回事,哪里清楚。不过是依人性格而猜测的,反正他们那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平日坏事做多了总是会心虚。不论真假,不论赵家媳妇是否确定,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是因为抓住了这种心理,所以她才敢那般理直气壮,那般肯定的威胁赵家媳妇。

    “好一个有胆有谋的丫头,这样的事竟也敢随口拈来,而且竟还生生起到了效果。如此说来,你倒也不尽是张口胡说。”郑老夫人若有所指地说着,同时目光继续停留在离忧身上,虽并没有明言叫离忧回答,但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离忧暗自在心底掂量了一下,估计着郑老夫人这般说到底是何用意,正所谓审时度势,方可万无一失,可眼下却又实在拿不定郑老夫人的真实意图,因此也只能打打太极了。

    “老夫人,这事到底有没有奴婢这个时候可不敢再随口乱说了,当时确实也是一时情急,没想太多后果,还望老夫人明鉴。”

    虽说赵家媳妇那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人家也是有后台的,无凭无据的她自是不会傻到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还来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套路。

    “你这丫头倒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说话做事也有自己的主见,倒是个不错的丫头。”郑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罢了,昨日之事虽然说是有些逾越之处,不过总归也是一副好心肠。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你这功得也不小,我若是为着点规矩而去惩处于你,倒是有些因小失大了。妙英,你说是不是?”

    身旁的韩嬷嬷听郑老夫人问自己,连忙含笑而答:“老夫人素来心善,这可是咱们郑府奴才们天大的福气呀”

    “就你会说话,总哄得我老婆子一天到晚乐呵呵的。”郑老夫人神情倒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与韩嬷嬷说话如同姐妹一般随意,显然对韩嬷嬷果真是相当不同。

    离忧见状,原本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连忙朝郑老夫人行礼道谢:“奴婢谢老夫人不罪之恩,日后定当谨记老夫人的话,任何事都三思而后行。”

    “行啦丫头,你是个聪明人,日后呀,你家小姐还得你多操心,回吧。”郑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离忧一眼,所说之言也听得人有些似懂非懂的,像是另有深意一般,却又似仅仅只不过随口戏言。

    离忧微微愣了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再次道:“奴婢愧不敢当,多谢老夫人,奴婢先行告退。”

    说着,她低头往后退了三步,正欲转身离开,却听二小姐竟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离忧只得止步,抬头看了一眼二小姐,看似恭敬的样子问道:“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二小姐并没有理会离忧,而是转眼看向郑老夫人,撒娇而道:“奶奶,我院里的小厮今年都十八了,去年孙女答应过要给他做主取房媳妇的,依我看,这离忧倒是与那小厮十分般配,奶奶不如赏个恩典将离忧配给我那小厮吧。”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二小姐,而后又都快速的将目光移向了离忧,特别是郑老夫人,目光之中包含了许多的东西,有疑惑、有猜测,同时也有好奇与兴趣。

    离忧第一反应便是这事自己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迟疑,若是等这些个主子先出声讨论起来,哪怕郑老夫人心中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怕到时也落不了什么好。

    “回老夫人,奴婢斗胆,有些事得先说解释一下。”就在郑老夫人即将张嘴的一瞬间,离忧抢先出声了,神色从容,进退有度。

    郑老夫人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说吧。”

    “是”离忧微微含首,从容而道:“老夫人,刚才二小姐的好意,奴婢只能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