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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乐府第23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了东西,可具体丢了什么却并没说明。

    “我的性子你们也清楚,向来待你们不薄,如今出了这等事自是极为难过。”郑佳怡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们好歹侍候了我一场,只要那偷东西之人现在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话,我也不会太加为难,如果死不承认,到时让我找出来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主子到底是主子,哪怕平日性子再软弱可在下人面前终究是主子,郑佳怡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红儿见状,头一个跪了下来,她一脸坚定的朝郑佳怡道:“小姐,奴婢虽并不知道您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但奴婢可以发誓,从来都没有偷拿过小姐任何的东西,还请小姐明鉴”

    其他两个负责打扫屋子的丫环一见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如同红儿一般辩解着,那神情亦是委屈得很,暗道怎么进了个屋子打扫了下就成了贼人了。

    郑佳怡一时间又没了主意,眼前跪着的这三人信誓旦旦的,平时看上去也老实得很,实在是不像偷东西的贼人,而剩下的便只有飞霞与离忧两人,飞霞跟了她这么久了,向来对她忠心得很,而离忧更是应该没有理由去帮二小姐偷她的玉佩。

    “离忧,你说说看,这事到底怎么办?”郑佳怡又是本性流露,干脆抬眼看向离忧,习惯性的问别人的意见。

    离忧知道此时自己亦是嫌疑犯,因此自当避嫌,再者这无凭无证的,让她怎么说怎么做?因此她只得回道:“小姐,奴婢也是这三天内进过屋子的人之一,因此也有嫌疑,所以并不好多说什么,还是请小姐自己明鉴吧。”

    “这”郑佳怡没法,她也知道离忧的性子,应该说的时候自是会说,不想说的时候再问也没有,因此只好将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移向飞霞去了。

    飞霞见状,看了看众人,这才朝郑佳怡道:“小姐,按理说奴婢也是嫌疑人之一,但为了洗清奴婢的嫌疑,奴婢倒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快说。”郑佳怡一听马上便有了主心骨,赶紧催促着飞霞将所谓的办法说出来听听。

    “小姐,依奴婢看,那贼人不拿其他东西,偏偏只拿小姐最为喜爱,最为重视的蝶形玉佩,显然是居心不良,只怕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才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来。”飞霞一副深思熟虚的样子,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奴婢想,这人一定是得了什么好处,因此只要咱们将所有有嫌疑的人的东西全查上一遍,想必是不难找出那个贼人来。”

    离忧猛地抬头看向飞霞,顿时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只不过,却仍旧并没有出声,继续盯着眼前的情况瞧着。

    郑佳怡显然对飞霞所说很是满意,她连连点点头,补充道:“你说得对,玉佩就是这几天丢的,若是贼人得了好处的话,一定还没有来得及转移出去。一会只要搜查一通,看谁的钱财物品有什么出入太大的,又说不明来路的,便一定就是贼人了。到时看她还怎样抵赖”

    “小姐英明,不如趁着这会大伙都在这里赶紧派人去搜吧”飞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一副此事绝对与她无关的样子。而其他人一听,显然也都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赞同,以示自己是清白的。

    唯独离忧没有出声,仍旧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郑佳怡见状,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向离忧,问道:“离忧,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对飞霞提的这个法子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小姐,奴婢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是觉得这法子并不一定能够找出真正的贼人出来。”离忧轻描淡写地说着,却也并没有半点的不满,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为什么?”飞霞微皱眉头朝离忧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洗清自己嫌疑的最佳方法吗?亦或者你是在害怕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离忧,目光之中有怀疑,有惊讶,当然更多的是猜测。

    郑佳怡没有马上出声,而是一副等着离忧解释的样子,在她看来离忧是最不可能拿玉佩的,当然她也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而只是直觉,心中最真实的直觉。

    离忧微微笑了笑,朝飞霞道:“害怕?我怕什么,只是觉得这法子有些问题。大伙想想,如果那贼人真得了什么好处的话,会笨到将银子随身藏着吗?就算如小姐所想,她是没有时间转移,那也不见得一定还得藏在自己身上,自己屋子里,说不定她可以转由其他的小姐妹代为保管,也有可能早就托人将所得的好处给带出府了。毕竟这些根本就花不了多少的时间,而且也并不会多引人注意。”

    “对呀,离忧说得也没错,若真是贼人,哪里会傻傻地等着别人来搜呢?”红儿连连点头,觉得离忧说得很有道理。往日她就觉得她们这些人里最为聪明的就是离忧了,今日看来倒也不假。

    众人纷纷都跟着议论起来,郑佳怡这么一听,自然又是觉得离忧说得在理,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再说又是一向信任的离忧所言,因此更是觉得在理。

    飞霞见众人竟都对离忧的话如此赞同,一时心中很是不满,她沉住气,笑着反驳道:“此话听上去倒是很有道理,可说不定那贼人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呢?小姐,依奴婢看,不论能否找出贼人,搜上一搜总是没什么问题的。最多找不出的话再另想它法。总好过万一让贼人正中下怀,侥幸混了过去。”

    “飞霞说得也对,不论怎么样,搜一搜总是没有损失的,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郑佳怡点了点头,随继看向离忧:“离忧,你说呢?”

    “既然小姐这般说,自是搜搜无妨。”离忧也不多说,这个时候再多说反倒只会显得自己是怕了似的。

    她心中明白,飞霞既然想出了这么个点子,只怕是有所准备的,而且十有八九是冲着她来的。人的眼睛往往是最容易泄露心底秘密的地方,而她刚才则好几次从飞霞看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

    而一会要是真的如她所想的话,那么一切的真相便不言而喻了。离忧在心底暗自笑了笑,好吧,既然如此,那这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郑佳怡见众人都没什么意见了,便喊来其他两个下人分别去飞霞、离忧、红儿和其他二个丫环住的地方去搜查,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马上过来报告。

    红儿几人早已经被郑佳怡叫起了身,老老实实的排好队站在一旁,而离忧也不搞什么特殊,自觉的加入其中一并站着,毕竟现在她也是嫌疑人之一,还是一视同仁一些来得好。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派去搜查的人终于回来了,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鼓鼓的小包袱,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到底是谁的东西。

    “回小姐,奴婢已经按要求全部搜求过,找到了这个,请小姐过目。”下人将手中包袱呈给郑佳怡,郑佳怡见状,朝飞霞示意,让其接下。

    “这是谁的东西?”她朝搜查的人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找到其他的?”

    “回小姐,这是从离忧姑娘的衣柜里找到的。除此之外,其他人的物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下人仔细答道:“奴婢两人一并看到的,里面是二十两银子,还有一根银钗子。”

    那下人的话刚说完,飞霞便快速的将小包打了开来,众人连忙望去,果然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和一支漂亮精细的银钗子,一时间气氛异常诡异,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转移到离忧脸上,满是失望。

    “小姐您看,这不是二小姐的银钗子吗?前些天奴婢还见她戴过的。”飞霞快速将银钗子拿了起来递到郑佳怡面前,一脸的气愤,如同水落石出了一般,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响亮。

    郑佳怡接过钗子细细看了看,果然发现正是二小姐之物,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二十两银子和手中的银钗,然后这才看向离忧,一脸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离忧,你倒是说说看。”

    虽然证据在手,可郑佳怡却仍就不太相信离忧会因为这么些好处而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她也不愿相信,平日里看到的那个坦率、真诚的离忧全是装出来的。

    “离忧,你倒是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平白无故的有这些东西?”红儿有些急了,见离忧一直都没出声,她忍不住催促了起来,心中怎么样也不愿相信离忧便是偷小姐东西的内贼。

    “依我看,她根本就是无法狡辩,铁证如山,就算她再会说也是没用的。”飞霞冷哼一声,相当不屑地道:“离忧,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真是枉费了小姐对你的信任。小姐平日待你可不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整个院子里数对你最好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飞霞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猛的朝离忧浇了过去,其他人都不再出声,脸上神情复杂难辨,郑佳怡也没有出声,目光有些闪烁,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看着。而红儿也不好再出声说什么,眼下她也拿不准这事到底是不是离忧所为,毕竟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了这里。

    而一直没有出声的离忧,听完飞霞的话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她仍旧没有出声,只是那么不在意地笑着,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倒是让人完全看得糊涂了。

    “你笑什么笑,做了这么无耻的事竟还有脸笑得出来”飞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被离忧地举动给气到了。

    “我为什么不能笑?碰到这么好笑的事不笑,莫不是非得让我憋成内伤不成?”离忧终于出声了,脸上的笑意仍就轻松:“对了飞霞姐,难道就凭这二十两银子还有不知来历的钗子便能认定我就是内贼吗?如此早下结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众人一听,顿时都看向了离忧,见她不慌不忙,一脸坦诚的样子,心知离忧这般一定是要开始为自己辩解了,于是都竖起耳朵听着,看看到底会是怎么一回事。

    飞霞见状,倒也不再有所顾忌,上前两步指着离忧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若心中无鬼,为何小姐让你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你却根本无从说起?铁证如山还敢说草率,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抵赖。”

    第三十九章:拆穿阴谋

    第三十九章:拆穿阴谋

    离忧拍的一下拍掉了飞霞快要碰到她鼻尖的手,神色顿时冷了不少,她这人什么都好说,最不喜欢别人对她动手动脚的了。况且今日这事,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士可杀光不可辱,原本她也没想着插上一脚多管闲事的,可如今都陷害到她头上了,自然是不可能白白任人摆布了。

    “飞霞,说归说,你可给我客气点,这事情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你就急着将我当成贼人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是在害怕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将我当成替死鬼不成?”离忧也不着急,她倒想看看飞霞除了这招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招。

    飞霞一听,顿时急了,脱口而道:“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做的,还想赖到别人头上不成?不要以为你能说会道的就可以冤枉好人,小姐在这里呢,可不会由着你这么欺负人”

    “小姐,你看,离忧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所以才会胡搅蛮缠,故意在这里胡说八道。”飞霞边说边向郑佳怡求助,这铁证如山的,她还不信离忧凭张嘴就能抵赖掉。

    郑佳怡看了好一会,一时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只好再次朝离忧道:“离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些,否则你说不清这些东西的来历,我自然也是帮不到你的。”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她不愿意相信离忧便是内贼,可摆在这里的证据却让她无法不信。

    离忧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暗自感叹着郑佳怡的心思真是单纯,这么明显的嫁祸竟然会看不明白。

    “既然小姐这般说,那奴婢自是会好好说。”离忧道:“第一,奴婢可以明确的告诉小姐,您的东西并不是我偷走的。第二,这二十两银子与银钗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因为奴婢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也从来没有见过。事实再明显不过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将东西放到奴婢柜子里,嫁祸奴婢,给她当替死鬼。”

    “笑话,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这些可都是刚刚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人家为什么要拿这么多好东西来嫁祸给你?为什么不是红儿和我,还有她们两人?”飞霞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人,一脸的不信:“依我看,你就别再狡辩了,老老实实的交代,小姐说不定还会念在往日的情份上网开一页,你若再这般不老实,到时将你交到官府,看你说不说”

    “送官府查办?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可听说那里的刑法花样多得去了,真将人送到那里,别说交代事情,只怕之前做过的陈年烂谷子的亏心事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并给说出来。”

    离忧笑着说道:“飞霞,何必这么狠呢?我与你无怨无仇的,就算你真想找个替死鬼,犯得着找上我吗?你真当我这么好欺负,会老老实实当你的替死鬼?”

    “你,你胡说八道,自己做出这等烂事来,竟还敢诬陷我,真是无法无天了”飞霞气得不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飞快地走到郑佳怡跟着,大声说道:“小姐,你可得替奴婢做主呀”

    郑佳怡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可开交,顿时头都有些大了,正为难之际,却见离忧正色而道:“小姐,奴婢有些话要说,等奴婢说完了,相信您自然能够分辨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内贼。”

    郑佳怡见状,自然是再同意不过,而飞霞则一脸的恼火,明显不相信离忧所说之言,在她看来这个臭丫头只不是拖延时间罢了。

    而其他人则纷纷不由得退后了几步,一副仔细旁观的模样,显然,在她们看来,谁是谁非都好,最重要的是不要拖她们下水就行了。

    离忧见状也懒得再与飞霞多打口水仗,直接朝郑佳怡道:“奴婢敢说此话,是因为有三个方面的理由。第一,小姐发现东西丢了以后,找来飞霞,只道东西找不到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而飞霞却一口咬定东西不是她偷的,很显然,她心中有鬼,而且很清楚东西的去向。”

    “这也算理由,不见了不是被偷了,难道还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飞霞冷笑一声,快速反驳着离忧。

    离忧却根本不在意飞霞,继续说道:“第二,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丢的东西现在在哪里,而飞霞则跟小姐说一定是贼人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小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知道贼人跟二小姐有关,所丢的东西与二小姐有关呢?除非她是未卜先知,否则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就是那贼人”

    “这,这,你胡说……”飞霞听到这,脸色陡的一下变得惨白,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小姐,您别听她瞎说,奴婢只是觉得平日二小姐就对那块玉佩十分感兴趣了,所以才会认为是……”

    “第三,飞霞提出搜查的办法,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对的,不过……”离忧根本就没让飞霞说完,继续道:“不过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与她同一个屋子住,她是最方便嫁祸的,况且今日她去库房那么久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红儿唤她回来时,她一定是先行回了趟屋然后才来正屋见小姐的。”

    红儿一听,连忙实话实说,点头道:“没错,飞霞姐回来时的确先回了趟住的屋子,说是喝点水,让我在外头等她,没进去多久便出来了。”

    红儿的话让飞霞更是脸色大变,她破口大骂道:“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我回趟屋子都有问题吗?离忧,我看你就是在瞎扯,就是想蒙蔽小姐的眼睛。”

    “我是不是瞎说你心中清楚,就算是到了官府,单凭这么些不会说话的银子与钗子便想诬陷那也是站不住脚的。”离忧笑着道:“你从一开始便将所有的疑点都往我身上安,所谓的搜查也不过是想让人找到你事先放的东西,让她们成为你的证明人罢了。不过,有一点你倒是疏忽了。”

    “什么?”郑佳怡听到这,反倒没有之前丢东西的愤怒,转而变得对离忧所做的分析感兴趣起来。

    “小姐,奴婢实话也不怕告诉您,奴婢的确有些私藏,但肯定不是这一包东西。”离忧从容说道:“刘姑姑走之前,曾给了奴婢一些银子防身,再加上从小姐这得到的散碎银子的打赏,还有工钱,加起来足足也有差不多二十两银子。除些之外,还有几样小首饰,也是小姐打赏的,奴婢怕露财惹事,便将其放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所以刚才的搜查根本就没有找出来。”

    “哦,是吗?那你到底藏在哪里了?”郑佳怡连忙问着,一脸的好奇。

    离忧想了想,总觉得这次算是露财了,心中有些不是味,好在托了刘姑姑之名,不然真说出郑子风来只怕又会是风云不断。

    “小姐,若没有今日这事,奴婢是不会交代出自己的家底的,说好了,一会我让红儿按我说的地方去找,东西找来了,若无误的话,事后小姐可得赔偿奴婢的精神损失。”离忧也不闲着,这个时候反正都露底了,索性趁机敲一笔。

    郑佳怡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离忧的意思她自是听明白了,于是便爽快应道:“放心,真是这样的话,到时我再赏你五两银子,就当给你添点私房了。”

    离忧满意极了,连忙叫红儿过来,附在耳旁偷偷说了几句,红儿一听,暗自笑了笑,得到郑佳怡的应允后,快速出了正屋,去找离忧所说的私房去了。

    而此时,飞霞的神色已经是慌乱无比,要是真如离忧所说,那么这次的栽赃就不攻自破了,既然那丫头有那么隐蔽的地方藏东西,那么又怎么可能让人找到这二十两银子和二小姐的银钗呢?

    众人皆伸长脖子等着,面上的神情亦各有变化,而郑佳怡则不由得看向有些站立不安的飞霞,心中闪过一阵阵的失望。

    很快,红儿便回来了,手上果真拿了一包东西,她将东西呈到郑佳怡面前,打开来一看,里头果然如离忧所说,有十几两银子,还有一些铜钱,几件小饰物:“小姐,奴婢按离忧所说找到的,那地方果然隐藏,不是她说,还真是找不到。”

    事情到了这里,完全可以说是水落石出了,郑佳怡让红儿将东西还给离忧放好,然后这才朝飞霞道:“飞霞,你还有什么话说?”

    飞霞脚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真冲着郑佳道:“小姐明鉴,就算离忧真是被冤枉的,可这也不能说明是奴婢嫁给祸她的呀,小姐明鉴”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离忧之前就说了,若不是你的话,你怎么会知道这事与二小姐有关?我从二小姐那看到玉佩后回来,除了离忧知道以外,再无第二人知道了”郑佳怡明显失望到了极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小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奴婢真是冤枉的啊,奴婢为什么要帮二小姐偷您的东西呀?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呀”飞霞依旧不死心,一个劲地说着。

    “是啊,你为何如此做?我还想问你呢”郑佳怡一脚将飞霞踢了开来,完全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怜悯,事情已经太明显了,她又不是瞎了,若还被飞霞所说的话而迷惑,那真是太过愚蠢了。

    “小姐,让红儿她们先下去吧,奴婢还有些话要当面问飞霞?”见此时此刻,飞霞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离忧只好拿出手中最后一张王牌。

    原本飞霞若不这般陷害她的话,她真不会想着赶尽杀绝,可如今是别人无义在先,她自是不能妇人之仁,否则日后不是谁都敢欺她?

    更何况,这事明摆着就是二小姐她们心存报复,记恨于上次她没有答应成为她们的内线,因此才特意来个一箭双雕,给她个教训。

    她若不好好反击一下,二小姐她们只怕还真当她是小白,随便可以任人捏来任人杀。

    郑佳怡一听,知道离忧是想给这件事留点余面,毕竟事情出在她这,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家丑不外扬,传出去也只是让人看笑话。

    “你们都出去吧,记住,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跟任何人多说半个字,要是让我知道了谁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我可不会再轻饶她”

    郑佳怡的话让众人都不由得一震,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看了这么久也早就看出来丢东西一事与二小姐可脱不了干系,而二小姐是什么身份,她们自然清楚,出去乱说的话,被人听去可对谁都没有半点好处。

    “小姐放心,奴婢定当谨记。”红儿几人连忙点头,领命而出,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郑佳怡、飞霞还有离忧三人。

    “飞霞,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咱们也别那么死板,讲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咱们今日就来讲讲良心。”离忧一脸平静的朝飞霞道:“我所说的你承不承认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别人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傻子,更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说着,她也没有太在意一旁坐着的郑佳怡,径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盒,这是刚才她让红儿去取她的私房时顺便从飞霞的枕头下拿过来的。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离忧也不着急,不论飞霞承不承认,正如她所说,一切并不重要,因为她也知道,此事只事只能私下解决,郑佳怡只怕也是这样想的。

    飞霞抬眼一看,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离忧手中的东西她又怎么会不认识呢?原本还以为这事可以堪称完美,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一开始便被离忧给识破。

    离忧见飞霞满脸的黯然,便继续说道:“这个是玉脂膏,是治疗外伤最好的药,连疤痕都不会留。这种药膏不但贵,而且咱们这里还没有卖的,只有京城最大的药号才有。我记得五小姐这里并没有这种药,以你的身份竟会有,其来历还需要我挑明了说吗?”

    看到这,郑佳怡再也忍不住了,这药膏她见过,二小姐那里有,二小姐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飞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飞霞替她办事。

    “飞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郑佳怡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这么些年来,除了彩云以外,飞霞便是跟得她最久的人了,她自问向来待飞霞不薄,却没想到这个一向认为忠心的奴婢竟背叛了她。

    飞霞再也不敢抵死不承认了,她知道眼前的一切就算自己再否认也没有用,小姐是不可能看不明白的。而眼下唯有承认,唯有求得五小姐的原谅她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下场可想而知。

    “小姐,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这等错事,请小姐看在奴婢长年侍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飞霞眼泪都流了出来,朝着郑佳怡边磕头边乞求着:“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如实招来”郑佳怡一脸的愤怒,催促着飞霞道出整个实情。

    飞霞此时也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一口气道出了实情。原来飞霞被打伤后的第三天,二小姐身旁的丫环苏谨便偷偷来见过她,她们让飞霞找机会偷出郑佳怡的蝶形玉佩,并趁机将这罪名嫁祸到离忧身上。前些日子她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二天前才将东西给偷偷拿走送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给了飞霞一瓶上好的玉脂膏,另外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做为报酬,飞霞原本心中就对上次无缘无故因为主子而挨打的事心有怨恨,如今又受到利诱,便应了下来,想着反正二小姐她们连脱身的办法都替她想好了,于是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些小小口误和疏忽竟这么快被离忧发现,正所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离忧听了,微微叹了口气,感慨而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就别想着不被人发现。”

    早就知道二小姐与苏谨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之人,果然是一计不成再一计,而且还那么恶毒,故意陷害于她,想来个一石二鸟。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提醒一下郑佳怡的,如今就算明知东西是二小姐让飞霞去偷走的,可单凭飞霞一面之词却是很难再要回玉佩了。

    “离忧,你说我当如何处置她?”望着飞霞不断朝她磕头求饶,郑佳怡心中一阵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询问离忧的意见。

    “小姐,这事奴婢没有发言权,您还是自己决定吧。”离忧自是不会做这种左右人想法的事,否则别到头来反被人怪。

    “飞霞,你去外头跪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郑佳怡叹了一口气:“离忧你也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四十章:有吃有喝有银子

    第四十章:有吃有喝有银子

    飞霞一事,离忧也知道郑佳怡难以决择,一方面是因为飞霞,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二小姐。

    院中各人因得了令,所以当面上谁也不敢议论此事,但背地里却仍就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最终,郑佳怡还是心善,只是让飞霞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下午罢了,然后什么也没说,让人去郑夫人屋里去了一趟,说飞霞服侍主子不周,她不愿再留飞霞在身旁,请郑夫人决定其去留。其他的却也没有再多说。

    郑夫人将事情交给了姜姑姑处理,姜姑姑询问了一下大致原因后,便也没有多问,便将飞霞罚到厨房打杂去了,另外又从其他地方拔了两个小丫环过来,这事也就算是了结了。

    “离忧,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一些。”郑佳怡一脸的茫然,毕竟飞霞跟了她好些年了,如今却一次机会也不给她便将其赶走了。

    离忧重新端了杯茶递到郑佳怡手中:“小姐,您对她已经很仁慈了,换成其他主子,最少也得脱成皮才能走出这里。况且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若再留她在身旁,一则两人之间已经存在了隔阂,二则若无半点惩戒,日后定不可能服众。所以小姐您就别再多自责了,责不在你。”

    听了离忧的话,郑佳怡心中好过多了,只是,一想到那块被二小姐夺走了的玉佩,她的心又是一阵隐隐作疼:“离忧,难道那块玉佩,我真的无法再拿回来了吗?”

    “小姐,至少现在没有办法。”离忧也不是不愿帮忙,只是以现在的情势,想拿回玉佩,简直就是不可能:“毕竟这事二小姐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铺垫,而单凭我们一已之词,实在很难让她退回。就算将此事闹大,就算老爷知道了,他也是没有可能完全肯定二小姐手中的玉佩便是当时送给你母亲亲的那块。更何况,老爷就算明知道是的也是不可能承认的,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二小姐巧取豪夺了。”

    “你说得没错,可我心中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这么些年来,二小姐总是喜欢无缘无故的欺负我、取笑我,这些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将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一块玉佩给夺了去,我就算是再懦弱也不甘心如此受人欺负呀”郑佳怡脸上神情一转,瞬间变得严肃而坚定,那样的勇敢是她从来都有过的。

    这一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第一次没有留泪,第一次想着应该如何去对抗二小姐,也许她自己并没发现她的转变,然而离忧却是注意到了。

    对于郑佳怡的改变,离忧显然很是满意,人往往便是这样,当出现自己在意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人或事时,再懦弱,再无用的人也都会变得勇敢而坚强。她不知道郑佳怡这样的转变能够持续多久,是昙花一现还是由内向外质的飞跃,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这样的转变需要鼓励,更需要支持。

    “小姐,现在没有办法取回玉佩,可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能,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我想日后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属于您的东西一定会回来的。”离忧继续说道:“更何况,现在虽然不能要回玉佩,但并不代表您什么事都不能做,更不代表你不可以向二小姐表达你的不满。”

    “你的意思是?”郑佳怡听到这,猛的抬眼看向离忧,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犹豫:“你是想让我去她那里闹吗?”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自然不是,上门哭闹那是连下下之策都不如的事,不但损不了对方分毫,同时还让自己颜面无存,本来有理之事反倒成了无理取闹。”

    “那当如何?”郑佳怡知道,离忧这么说一定是有了好办法,于是便一脸虚心的询问着,此时此刻,唯有离忧才能让她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

    离忧顿了顿后,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答道:“二小姐不是还有二十两银子和一支杈子在这里吗?小姐不如将东西物归原主,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多说,依奴婢看,最少咱不能让二小姐看低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却也不代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这也算是对二小姐的一个警告,我郑佳怡不再是以前的郑佳怡,连受了欺负都不敢吱声。”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异常的肃静,给人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离忧还没来得及出声肯定,却见郑佳怡再次看向了自己:“离忧,谢谢你”

    “小姐这话说的,奴婢什么都没做,再说,就算怎么样,那也是奴婢的职责。”离忧谦虚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却是对这个谢谢坦然得很。

    “不,我不是单指今日之事。”郑佳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生性内向,遇事胆小怕事,这么些年以来,早就习惯了被二小姐随意欺负,除了回来躲着哭以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可自从你来了以后,你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特别是为人处事的方式与原则。”

    “我性子虽弱,但也不傻,你的用心我都明白,而我亦希望自己能够勇敢坚强起来,希望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不管是你有心的点拨,还是无意的自身影响,总之,跟你相处后我觉得自己的确长进了不少,最少比过去坚强了不少。”郑佳怡说得很实在,丝毫没有半点主子的架子与空的东西,如同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一般,细细地说着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离忧听罢,欣然一笑,对于郑佳怡,她真的有种不同于对待主子的感情,而像是对待一个妹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生阅历的晚辈一般。

    “小姐,你能够有这样的感想,奴婢真的很高兴。说实话,奴婢真觉得你是整个府中最善良最好的主子,只是性格有些软弱,缺少一些主见罢了。”她也坦诚相对,直言不讳道:“小姐日后终究要嫁人,嫁人以后所要面对的人和事更是复杂,太过软弱,没有主见的话,终究会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人都是这样,自强才会强大,别人才不会小瞧于你,更不敢欺负你。”

    “小姐是个好人,可好人并不一定遇到的也全都是好人,唯有学会为人处事之道,好人才能够过上好的日子。”总结性的一句话从离忧嘴里最后说出,虽然有些笼统,但毕竟话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日后还是得靠郑佳怡自己领悟,自己摸索,自己进步。

    郑佳怡终究是聪明的,并不需要离忧说得太多。第二天她便带着那二十两银子与那根银杈子去了二小姐那里,什么也没多说,只道是务归原主,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离忧清楚的看到了二小姐原本那得意而嚣张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阴沉,也许,二小姐做梦也没想到,一向被她踩在脚底下随意欺负的没胆老五,今日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这般来砸她的脸面。

    没过几天,郑佳怡亲自去了趟郑夫人那里,请郑夫人将离忧直接升为二等丫环,将红儿升为三等丫环。郑夫人虽并没有那么爽快答应,但因为郑佳怡这屋此时的确连一个有等级的丫环也没有,因此最后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原本郑夫人是想从她那里拔一个二等丫环过去侍候郑佳怡的,但却被郑佳怡言明婉拒了,说是一则不愿夺母亲大人所爱,二则她也已经习惯了离忧与红儿的服侍。

    郑夫人没有想到一向没有主见的郑佳怡这回心意竟如此坚定,当下便有些意外,总觉得这丫头这段时间变了不少,正巧没过一会郑老爷过去了,碍着郑老爷的面,她也不好在这么些小事上多加为难,因此便应了下来。

    离忧倒不在意自己是几等丫环,不过这次郑佳怡的处事显然又是进步了不少,郑夫人想塞个眼神过来看着郑佳怡,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郑佳怡能当机立断的婉拒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甚至连郑老爷也被她给算了进去,故意找着郑老爷要去的时候提前去郑夫人那,这就无形中让她成功的机率高了不少。

    这一回,离忧还真没有教郑佳怡,看来这人啊,聪不聪明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得有主见、有自信,有必胜的信念,有了这些,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

    红儿升了三等丫环以后,便跟离忧一起轮流在郑佳怡跟前侍候,并且还搬去离忧那屋一起住。

    想着自己已经知道了离忧藏银子的地方,红儿特意让离忧换个地方收东西。可离忧压根就没挪地,只道再也找不出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红儿心知这是离忧对她的信任,因此私底下愈发的对她敬佩起来,两人相处起来可比飞霞跟离忧住一块时好得多。

    转眼就已入冬,虽还没有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但天气早已冷得很,再加上这几天风特别的厉害,主子们没事做,一个个都情愿窝在屋子里烤火取暖,园子各处除了那些个必须当差走动的,其他人都很少出没。

    偏偏这样的日子,还有人惦记着,离忧也不知道这算福还是罪。刚进郑佳怡屋子暖和了一下,便有人过来通报,三少爷那派丫环来传话,指名让离忧过去一趟,说是三少爷有要事要问话。

    离忧一听便知道郑子风那家伙一定是找借口让她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好在通报之人的话郑佳怡并没有听到,因此寻了个借口跟郑佳怡告了个假便赶着寒风过去了。

    刚进郑子风住的那院,却见郑小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着离忧,什么也不说,笑嘻嘻的便拉着她往里走。

    “小西呀,你家主子到底有什么事呀?这么冷的天还特意跑到五小姐那叫我过来。”离忧边跟着走,边打听着,也不知道郑子风这突然发的是什么疯。

    郑小西自是听出了离忧语气中的不满,却也没有停,边走边道:“具体什么事我哪里知道,三少爷可没跟我们这些人说,不过看他心情分外好,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

    听到这话,离忧也不再多问,跟着一并进了正屋。一进屋,顿时暖和了不少,而郑子风正坐在暖炕上喝着热茶,那模样悠闲自在得不得了。

    “离忧,你来了,快过来坐,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郑子风见到离忧,二话不说便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直招呼离忧过去坐:“给,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里还有新做的糕点,你都尝尝。”

    离忧见屋子里头没其他人了,便也不跟他多客气,径直坐下,抱着茶杯暖起手来:“说吧,到底什么事,还特意劳师动众的让人叫我过来。好在五小姐没听到,否则解释起来可真够麻烦的。”

    郑子风一听,不在意地道:“嗨,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家小姐要是听到了,就说是小西找你不就行了。”

    “你倒是马后炮,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让人说是小西找我算了。”离忧边说边用暖和不少的手拈起一块糕点,一口便塞到了嘴里,今日这些东西做得倒精致,一口一个,看上去很是让人有胃口,吃下去味道也不错。

    “好吃吗?”郑子风见状顺手也拈了一个放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味道还不错……放心吧,以后有事找你,我就托是小西的,省得到时给你添麻烦,还能够……。”

    “那今日到底是什么事呀?”离忧喝了一口茶,打断了郑子风的喋喋不休。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总不至于特意叫她过来喝茶吃点心的吧。

    “你猜猜。”郑子风嘿嘿一笑,一脸玩笑地看着离忧,这丫头还真是没良心,这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