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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40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月后便会回来,雁雪还以为他是将云弯弯困在什么穷乡僻壤四个月折磨她,却不想竟然是私下成亲,也是,两人都有抛不开的身份,即便是短暂的相处,四个月,也足够他们甜蜜的回忆一生了。

    只是现在仇钰提前回来了,那么云弯弯呢?

    阿灵眼眶有些泛红,捏着雁雪的手也紧了紧,这才徐徐的说:“在主子赶到天水镇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仇钰抱着弯弯的尸体……嗯,痛哭不止……”

    “尸体?”雁雪猛地跳起来,水眸骤然成利,周身杀气逼人,危险的气流瞬间弥漫在房间内。

    阿灵点了点头,眼底悲痛万分,却还是鼓着一丝勇气,淡淡的道:“主子赶到后,对着弯弯的尸体一番评算,最后将她送到了庄大海那里,说是或许……还可以救……”

    “哐当……”阿灵正说到悲恸处,却又听门外又是一声碎响。

    房中两人骤然一滞,齐齐看向那扇木质的门扉,过了好半晌,才见门扉拉开,小紫苦着一张脸,眼眶红红的对着她们道:“我……我……”

    雁雪有些疲惫的挥挥手,声色虽然想尽量恢复如常,却又因为刚才的震惊,冷意不自知的泄露出来:“回头换个人再来送药吧。”

    听她声音里的冷绝,小紫眼泪登时滑落,转身便跑出下了楼,那断断续续的哭声,让房中两人都不禁对视,却又都无力再去追了。

    一路跑出院子,回到简陋的房间内,房内无人,小紫再也抑制不住,趴在床上便大哭了起来,这一哭,似乎有委屈,又似乎有隐忍。

    突然,只听“吱呀”一声,木质的门扉被推开,一袭紫袍的花一寒站踏了进来……

    床上的小紫没有停止哭泣,却还是抬了抬头,看到俊美若仙的花一寒再次出现时,她一腔委屈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处,她爬起来,抽噎着道:“小姐肯定是嫌我太笨了,要……丢下我了,呜呜呜,我知道自己没用,小姐不要我也是正常的,我不该哭的,哭又有什么用?”说到最后那句“哭又有什么用”时,她的声音明显一颤,夹带了些让人不易察觉的愤怒。

    花一寒闲适的睨着她,看尽她脸上的泪水,最后只云淡风轻的抛下一句:“是吗?我还以为你哭,是听到云弯弯被送往庄大海处,才一时悲恸失常的。”

    小紫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他,问:“什么云弯弯?谁是庄大海?”

    花一寒但笑不语,看着眼前这张茫然小脸,却只是淡淡勾唇:“小紫,你姓什么?”

    “咦?”不懂他为何这么问,小紫眼底更是茫然无辜了。

    见她似乎不打算说出来,花一寒悠然的挑了挑眉:“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这几个月来,为了你,我可是走遍了整个东天国,终于,该查到的还是查到了。”

    “花……花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小紫像是也忘了哭,揉着眼睛,整张小脸都纠在了一起。

    花一寒继续说:“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你不就是等着沈雁雪再次怀孕?你要做的,不就是对付她腹中骨肉,或者,是那团骨肉的生父?”

    “花……花公子?你怎么了?”小紫皱紧了眉,听着眼前之人说的话,只觉得天方夜谭,浑然不懂。“花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小紫啊,我没姓,我娘从小就叫我小紫,娘也没告诉过我我姓什么,所以我才……”

    “唯一的亲人死去的滋味很难受是不是?”花一寒径直道:“宋暮白能将云弯弯送到庄大海那,却对你的姐姐置若罔闻,眼看着她死去,为了他而死去,却无动于衷……你很伤心是不是,很恨他们是不是?所以你也要亲手摧毁他的骨血挚亲,以示报复……”

    “花公子,你真的疯了吗?”说完这句话,小紫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有些同情的看着那张俊逸俏脸,像是在说,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啊,却是个疯子,真可惜。

    ps:终于写完了,表示剧情正在往高嘲进发,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了,也是如此,后面才会更加精彩……下人不是下人,棋子不甘心做棋子……哎,乱啊。

    好了,废话不说了,阿画睡觉去了,大家周日愉快……唔,估计明天会加更,写得出来我就加更。

    刘氏相约

    从床上踏下来,小紫抽噎着鼻子,行到花一寒面前,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道:“花公子,请您让让,我还要去做事……”

    但看着眼前这张似水俏脸,眼睫还滴着泪珠,着实引人爱怜,花一寒微勾唇瓣,表情似笑非笑:“你姓卿,对不对?”

    小紫愁眉紧蹙的摇摇头,一脸无奈:“花公子,我不姓卿,你真的认错人了。”

    “无妨。”花一寒微让开一步,慷慨的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淡淡道:“不承认也无妨,只是你记住,若非要动些不改动的心思,只怕性命早忧。”v72o。

    小紫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睑,一副多说无益的摸样,出了自己的小屋,她几乎头都没回,便绕出了坝子,消失在了转角……

    待她走了,花一寒才眸带深意的扫了眼这简陋粗糙的小房间,嗤笑一记,脚步凌空,一跃而出。

    经过这一事后,连着之后的三日,每次小紫煎药的时候,花一寒总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这让小丫头很抑郁。

    这日,端着刚刚盛好的安胎药,一转头,果然又看到了花一寒。

    仿佛已经习惯了,小紫虽然眉头紧蹙,却没说什么,只默默的看他一眼,便端着药走出小厨房,刚踏进院子,她便看到前头迎面而来个高挺身影,小身子立刻止住,她笑眯眯的看着远处那人走近。

    周子渊一脸淳厚的跑上来,很自然的接过小紫手里的托盘,一脸如沐春风道:“我替你拿。”

    小紫红着脸笑笑,随着他拿去。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到了小角楼下,小紫这才接过托盘,语带羞涩的道:“阿渊哥,我先上去了。”

    周子渊却突然拉住她的手,有些脸红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送你的。”

    “这是什么?”看着那盒子外溶锦缎,看着挺贵气的,小紫便有些局促,她不习惯收人家的贵重礼物,虽然这个人是阿渊哥。

    周子渊也不多解释,将小盒子放到她的托盘里,一扭头就跑了。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小紫噗嗤一笑,目光柔柔的看了看盘里的小盒子,这才踏上了角楼的楼梯。

    小紫一进了房间,就见她家小姐正半倚在小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可一双清丽的眸子却是飘忽的盯着窗外,不知在瞧些什么。小紫放下托盘,面带好奇的走上去,小声气的问:“小姐怎么了?”

    雁雪似这才回神,臻首微转,看她一眼,又垂下眸去,盯着自己的手中的书本,目光深处却仍是满满的恍惚。

    “小姐……”小紫有些不安的又唤了声,再低头看向那本书,却见书上竟然稳妥妥的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不大,只写了零零星星的几个字。“这是……”

    小紫想问,可刚一开口,雁雪突然将书猛地阖上,放置到一边的案几上,对着小紫道:“将药端来我喝。”

    小紫虽然还是好奇,却还是乖乖的去拿了药,雁雪看也没看,咕咚咕咚便喝了,随后眼睛却是盯向了那托盘上质地良好的小锦盒。

    “这是什么?”说话间,她手已经覆上了锦盒,拿着把玩起来。

    小紫当即脸庞一红,忍不住将锦盒抢过来,背在身后却不说话。

    “是你的阿渊哥送的?”雁雪狭促一笑,眼底含着些冷然的意味。

    小紫仍旧不说话,只是耳根子却是都红透了……

    看着她这春情萌动的样子,雁雪掀了掀眼皮,忽而道:“谁都好,怎么偏喜欢上这个人了,小紫,若是我不许你跟他在一起,你会如何?”

    小紫一愣,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唇瓣蠕动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那周子渊不是好人。

    可看着小紫这嫩情迷茫的摸样,雁雪终是没忍心说,她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行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下去吧。”

    “小姐……”小紫拧着眉,呐呐的嘟哝。

    雁雪看她一眼,摇了摇头:“让你下去就下去,我想一个人歇会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紫就是再想刨根问底也只好点点头,退出房间,在捻熟的关上房门,只是房门外的她,一双眸子却是晶亮,她看了看手中的小锦盒,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琉璃的耳坠子,她低低一笑,将耳坠子拿出放在手心里,脸上却半分没有收到心爱人礼物的雀跃感,仿佛这对耳坠子对她来说,比之地上的石头还不如。

    轻寥的春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荡出迷离轻妙的弧度,她淡淡勾唇,目光悠然飘远:“看来发现他有问题的,不止我一个……”

    待小紫离开了屋子,雁雪才环视了一圈房间,房间的格局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因为她再度怀孕,房里多了些东西,比如原本的山水图鉴,成了小娃儿的嘻哈图,房里还到处挂着喜庆的吊穗儿,看着又是乐呵,又是吉祥,而半面墙高的书柜中央还摆了件白玉雕成的送子观音像,寓意着保佑母子平安。

    这些东西都是宋暮白亲自添置的,每晚看到他一个堂堂男子,却面带甜蜜的做这些小女儿家的事,雁雪就想笑,心里头却是甜得入肺。

    但凡是女人,没人不是憧憬着这样的生活,子女绕膝,夫君怜爱,就像全世界的幸福都降临到了她一个人头上,这种满满的甜蜜感,就是圣人也忍不住莞唇。

    想着这段日子的种种,虽然时间不长,却好似经历了很多,雁雪目露柔和,眸光慢慢的转到案几上的那本书,拿起书本,翻开一页,正是那夹着纸条的一页。

    纸条因为被褶皱过,字迹有些陡峭,她将纸条拿起,看了看,脸上的甜美之色,登时被一缕锋亡取代。

    脑中那俊逸温润,翩若谪仙的男子,仿似也因为纸上的皱褶,而变得有些扭曲。

    “弯弯被囚,未时三刻,近郊深林见,仇钰。”纸条上是这么写的。

    云弯弯被囚?她不是重伤被送往庄大海那里了吗?怎么会被囚?又是被谁所囚?

    仇钰用如此方法通信给她,是忌惮她身边那些“保护者”吗?那么,弯弯被囚一事,莫非与宋暮白有关?这几日除了晚上回来与她同睡,白日里,宋暮白都借口有事离开,莫非也是因为此事?

    想到这个可能,雁雪只觉得一阵烦乱,虽然理智告诉她,宋暮白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可过去的经历又提醒着她,那个男人的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是与他娇旎久了,被他盛宠着,连起码的判断之心都没了吗?若此事当真与宋暮白有关,那他不就是违背了对她的诺言?当日,他可是亲口答应过她,绝不会伤害仇钰半分的。

    看到纸条上的时间与地址,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雁雪水眸眯紧,此时已经未时一刻了……

    顺手将纸条塞进书里,再将书本丢到一旁,她紊乱的抚了抚额,沉静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换了原本的衣裳,又在窗外观察了很久,感觉到天邪和臣都隔得很远,她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身形瞬闪,在这光天白日之下,只见一缕白烟飘过,小角楼三楼的回廊上,已经没有半片身影了。

    出了万紫千红楼,绕行过了京城正街,一路她脚步飞快,脸上的表情却隐晦不明,她真怕……真的很怕一切都和她所想所料,相同……

    或许是因为她动作太快,也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的心情太焦急,连后头有条紫色的影子一直与她与影随行,她竟都没有发现。

    赶到纸条所述的地址时,刚好未时三刻,可林子里去没有人,雁雪蹙着眉,绕着杂草横生的石路又往里走了一截,却还是什么人都没看到:“奇怪。”她嘟哝一声,眸色逐渐变深。

    而一抹紫色,也恰时的停在她不远处的树梢上,他闲暇的看着远处的白衣身影,在环视一圈这乱林朦胧,只觉得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晚……

    初识时,她行踪诡异,他一路跟踪,最后他在林子里被狼拦截,那么多狼,怎么打也打不完,最后还是她出手相救,虽然……也是等价交换,不过那晚的一切,他却至今难忘。

    想到这些不算往事,却已经回首无尘的经历,他浅浅微笑,眸中无限怀念。

    “你果然来了。”突然,刺耳又略带熟悉的浅薄音色,打入他的脑海,将他一缕神识召回。

    黑若曜石的眸子越过重重树影,看向那远处之人,待看清之后,花一寒登时身形一滞,眸中戾气乍现。

    竟然是她——

    同样的惊讶的还有一心前来寻求答案的雁雪,她水眸眯紧,目光冷然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至极的雍容脸庞,此人年约半老,却因保养得意,而看来霎时年轻,此时她眉目狠戾,正一脸阴毒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才以泄心头只恨。

    “沈雁雪,你总不会忘了我吧?”那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讽刺一笑,声色尖利。

    雁雪唇瓣一掀,笑得有些冰冷:“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沈夫人,怎么,找我报仇来的?”13611752

    一句“沈夫人”,让眼前妇人霎时悲恸得手脚微颤,她死死的瞪着这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眼底满是恨意:“你杀我夫君,毁我女儿,你以为你可以一直逍遥法外吗?我今日就是来要你的命的。”

    “就凭你?”讥笑一记,雁雪又说:“尚培呢?他打算何时出来?”

    “哼,杀你,我一人足够。”说话间,刘氏已经在手上戴上铁箍,一双纤纤玉手,登时被罩上了两团铁器,那铁器上带着密密麻麻的细小银针,针头呈暗色,明显是淬了毒的。

    雁雪不动声色的偷瞥了四周一圈,见果然没有多余人影,又看刘氏那一脸仇深似海的表情,她心底松了口气,口上却继续讽刺道:“其实你何必杀我,若不是我,你如今能与尚培双宿双栖吗?什么夫君,什么女儿,你若是愿意,大可为尚培再生下些香火,反正,你又不爱沈炝……”

    “住口。”刘氏一声震吼,双眸已然猩红:“你这狠毒的女魔头,我今日势必要杀了你……”说着,拳头袭来,她专攻手上的功夫,因此这一记而来,倒是带这凌然气势,若是换个人,只怕倒是被她这煞气镇住了。

    雁雪微微侧身,轻描淡写的躲过她的攻击,还未显肚的身子游走在树影之间毫无压力,脚下浮动,嘴上却依旧闲闲的说着:“你以仇钰的名义约我出来,必是对仇钰与云弯弯的事所知甚祥,让我猜猜,云弯弯是你们伤的对不对?那么是你还是尚培?”

    刘氏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几分,一招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杀气,像是势必要将眼前之人毁得一寸不剩。

    将她的不语当做默认,雁雪冷笑一记,又继续问:“你们千方百计的找到仇钰,对付云弯弯,看样子你们也很想得到那样东西?那你们又是为谁做事?皇帝?”

    “少废话。”刘氏一记震喝,更是加大马力,却因为雁雪身形快速,游走如风,倒是让她扑了好多空,一时间,她更是怒不可歇,心头的烈火又热了一把。

    “不是吗?”雁雪仍旧自在的说着:“嗯,也对,尚培好歹也是天蚕楼北江分舵的舵主,就是效忠,也不会效忠于皇帝,那么是谁?对了,郭太妃,我可是听说天蚕楼的兴建,都是郭太妃下的主意。”一想到上次见过的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太婆,雁雪眼底就是浓浓的冷意。

    宋暮白虽没跟她说过郭太妃的事,可她身边却还有很多详实内情的人,比如臣,比如阿灵,这两个家伙都是最好套话的,偶尔她与天邪也能攀谈几句,这些人都不敢得罪她,倒是省了她很多麻烦,问话也相当顺利。

    “那么就奇怪了,既然你们是太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云弯弯也是宋暮白的人,如此,你们却偏要伤她,看来你们很懂得拿捏仇钰的软肋,不过你们是不是没想到,关键时刻宋暮白会赶到?呵呵,本来趁势抓住仇钰便是一劳永逸,却平白无故的让宋暮白做了顺水人情,他将云弯弯救了,仇钰对他唯命是从,你们倒成了替他人作嫁裳了,哎,我真是替你们不值……”说着,还唯恐气不死人的叹了口气。

    远处的花一寒看这她那煞有其事,调皮捣蛋的摸样,心里只想笑,又想,是不是因为怀孕,她也多了些童心了,以前的她,可从来都是冷冷冰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与人“开玩笑”。

    嗯,也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果然爱恋中的女子,与以前会截然不同,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那么,这几个月来,她想必,很幸福吧。表紫上怜。

    心头人忍不住有些惆怅,花一寒摩挲着自己的紫色的衣袍带子,身子斜靠在树梢上,想象着那晚,她也是这样甩着脚,欢欢快快的居高临下看着他被群狼攻击,往事一幕幕,明明也不是太久之前的事,却让他生出一股沧海桑田的莫寂感。

    那头刘氏被雁雪戏弄得更加怒发冲冠,雁雪似也玩够了,反正心头的疑惑有了答案,她倒也开心了,于是便笑嘻嘻的道:“你今日要杀我只怕不易,不如这样吧,等你练好了武功,或是找上尚培,再来寻我报仇……”她说至此处,脚步一晃,便是想走……毕竟刘氏在这儿,尚培就算现在不到,估计一会儿也会到,她如今怀有身孕,可不能与他硬拼。

    可她的身形刚往旁边移了几丈,一抬眸,便看到伫立在树影下的黑色身影,她咬牙切齿,心道,真是乌鸦嘴,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还是来了……”后头的刘氏也见到了黑色身影,登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行娉婷的跑到那男子怀里,埋着头就开始抱怨:“我以为你真的不来了,呜呜,这个女人,我势要杀了不可,我不管你与他们有什么协议,我也不管会不会误了大事,我就要杀她,她害死我们两个宝贝女儿,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师兄,为我们的女儿报仇,一定要报仇……”

    黑衣男子爱怜的抚了抚怀中人颤抖的娇躯,又抬头,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几丈之远的沈雁雪,那一眼,饱含了愤恨,仇视,决绝,与淡淡的隐忍,像是在挣扎什么,却又实在挣扎不过。

    雁雪心头大惊,虽然身子依旧伫立不倒,手指却是紧在了一起,上次被尚培所伤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一战,她可是险些命丧黄泉,若不是之后宋暮白出现,她只怕早已魂归西方了。

    ps:第一更,今天非常卡,但是答应了加更,所以应该有一万五,但是写得很慢,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了,只好先发一更出来顶着,还有两更,陆续发出来。

    死了?

    ——与此同时,京城正街——

    宋右眉头紧蹙的步出天蚕楼,心头紊乱的想着,跟了仇钰多日,他却一直平安无事,皇上那边的人马也一直无所动作,甚至天蚕楼附近连个御林军或是赤卫军的监视暗哨都没有,这倒让他更加狐疑了,到底皇上有什么打算?他不打算动仇钰吗?

    正想得出神,突然,迎面来了一人重重的撞了他一下,此人脚步快速,脸色凝重,像是煞有急事。

    被撞得跄踉了半步,宋右本还没甚在意,可一看到撞他人的容貌,他当即眯起眼睛,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的一把将对法拉住,冷着脸道:“方将军可真是狂傲,在京城大街,天子脚下蛮横冲撞,撞了人怎么也不道具歉?”

    方骞被拉着迫于止步,可待看清拉着他的竟是宋右,不禁剑眉深拢,声色严厉的警告道:“放手。”

    宋右也是个火爆的性子,对方服个软他兴许看在对方恐有急事的份上也就算了,可这人做错事还一副狂妄上天的摸样,这他就不服气了,他手上的力道紧了不少,却是继续冷然道:“放?行,认个错就放了你。”

    方骞心头一急,甩袖一挥,索性想强行挣脱……

    可宋右也不是吃素的主,方骞常年武将,擅长大刀阔斧,对轻漫武功却是不甚精通,因此一来一往,自然是宋右占了上风。

    像是受不了他继续拖拖拉拉,方骞眉目一挑,恶狠狠的道:“我要去救雁雪,你给我放开。”军街同上。

    此话一处,宋右也是霎时蹙起了眉,一把将他拽得更紧,焦急的问:“她怎么了?”莫非皇上没对仇钰下手,还是对的沈雁雪动手?

    一想到此处,宋右黑眸颤动,心头某个地方像是突然塌了一般。

    看他这紧张莫名的样子,方骞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出不来,他哼了一声,不甚情愿的道:“我方才去参见皇上,路过上书房,在门口听到……”

    “皇上果然要对付她。”宋右目光登时猩红,眼底像是蕴藏了无尽的怒火,急忙又问:“她在哪里?”

    方骞不说话,只垂目盯着宋右还拽紧自己的手,眼神寓意他——放开。

    宋右这时倒是识趣,立刻松开手指,他一松,方骞立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根本不想搭理他,更不愿告诉他关于雁雪的任何事。

    宋右一愣,料不到他这么j诈,可稍一回神,他就立刻的追上,他轻功虽不算太好,但对付方骞这种门外汉也是够了。

    你跑我追,一来二去,方骞意识到在自己甩不掉宋右,气闷一记,却碍于时间紧迫,不能多加滞留,只好随着他跟,自己则加快步子继续前行。

    宋右发现方骞去的方向竟是城门口,他心头一凛,想着皇上果然好计谋,想到去郊外动手,也是,若是在城内行动,倒是造成百姓恐慌了,呵,真是个明君啊。

    当两人一同跑出城门,又绕了好大一圈,才终于绕进了一丛深林,一进林子,方骞便放慢了脚步,他行军打仗,边境苦寒,他多数时间在野外度过,因此对于这野生间的风吹草动甚是熟悉,不过听风辨声一阵,他便找到了方向,脚步再次加快,往林子更深处跑。

    宋右屏住呼吸,也是一脸肃穆的跟着往前走……

    走了一阵子,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宋右心知到了,目光一偏,越过方骞,看向前方,只见不远处,树影婆娑间,一袭素衫的沈雁雪正表情卓然,背脊笔挺,一脸英姿飒爽的与对面那一对中年夫妇冷目对视。

    环视周围一圈,宋右没发现赤卫军的半片身影,他不禁疑惑,难道皇上这次不是派赤卫军动手?

    方骞自然也看到前方的“夫妇”,他双目颤动一下,突然上前一步,对着那其中妇人,不重不轻的喊了声:“沈伯母。”

    这边刘氏也已经看到方骞了,看他这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又一脸担忧害怕的摸样,她不禁心头一气,她对方骞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一来因为两个女儿都钟情他,还为他耽误青春年华,这让她很看不过去,二来就是这个男人竟然还敢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对她两个宝贝女儿置若罔闻,非但如此,还偏偏要作对似的,喜欢那人尽可夫的孽女沈雁雪,甚至为了这贱女人,要毁掉婚约……想云雪、安雪对他千依百顺,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个男人,着实让她可恨得紧。

    一时间,又想到两个早亡的女儿,刘氏更是悲恸不已,她双手握于两侧,目光冰冷阴狠的出言讽刺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方将军,叫什么伯母?我可担当不起。”

    方骞知道她心中有恨,可眼下情况微妙,他虽然不知沈伯母身边的男人是谁,可看两人依傍紧靠,必定关系斐然,如此,他的眼神也微妙起来:“伯母说笑了,自从沈府一别,便再未见到伯母,伯母若是不嫌弃,可愿到方府一行,家父家母也着实想念伯母。”

    “哼。”刘氏重重一哼:“怎么?怕我伤害你的心上人?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她,那云雪、安雪在你心中又是什么?你与云雪、安雪有婚约在身,却对毁她们性命的杀人凶手一腔温情,方骞,你对得她们吗?又对得起你沈伯父吗?”

    方骞面色不安的看了眼仍旧满面凛然的沈雁雪,咬了咬牙,才缓缓道:“沈伯母,我对雁雪如何,你们看在眼里,云雪、安雪的事我也很难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何不抛开仇恨,为何非要……”

    “废话。”这次说话的是尚培,他声色浓烈,两个字,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如千烽万火,一句话想要将人焚烧殆尽。他目光狠戾阴鸷,瞪着方骞,再吐一句:“说什么,都是废话。”

    方骞骤然一震,将士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中年男子不简单,虽说他穿戴不甚明白,简朴庸实,可不怒而威的气势,却让人望而生畏,这种压迫感,就如他当年第一次见到赤喇时一样,你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喇尔族百年来最霸气的王者,身上所夹带的凛凛狂气,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听到尚培终于肯说话表态了,刘氏欣然一笑,只觉得只要师兄同意,一腔怒火,马上就可以付诸行动了,只要师兄同意,沈雁雪,也马上就可以见阎王了。

    雁雪亦是冷目扫着两人,她指尖微颤,却佯装镇定,冷冷的说:“若是再让我选一次,我依旧会杀尽沈家人,沈夫人,别忘了,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七年的苦,都是你们造成的……”说完这话,她再看向尚培,目光坦然不惧,威武不屈。她在赌,赌尚培不敢动她,毕竟刚才刘氏说了,他们还要“顾全大局”。

    “你说什么?”刘氏张目结舌,显然对她到现在还要耍狂气感到非常愤怒:“好,好,好,你要杀,那你现在就来杀了我,来啊——”

    雁雪冷笑一记,满眼讥讽:“我杀你?哼,你站在他身边,我怎么敢动手,你明知我打不过他尚舵主。”

    刘氏一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亏你还有自知之明,那今日,便注定不是我死,就是你亡了。”话落,她又拉拉尚培的衣袖,一脸悲痛的道:“师兄,女儿的仇,我们必须报。”13611768

    尚培没看她,一双眼睛只是紧紧的与雁雪对视,两人目光相撞,谁也不让谁的对峙着,却是不动声色。

    “师兄。”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出变数。刘氏不禁柳眉一蹙,手指紧了紧,口上也更加严肃了:“难道你忘了两个女儿的死状多么恐怖吗?难道你忘了她们还未曾叫过你爹?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她们?师兄,她们是我们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自从她们死后,我每晚做梦,夜不能寐,以泪洗面,这些你都看在眼里,就算不为疼我,也为疼她们吧,师兄……”

    “好了,我知道——”打断刘氏的喋喋不休,尚培双目阴沉,狠狠的道:“杀女之仇,不可不报。”话落,他突然如离弓之箭,勇射而出,直逼雁雪。

    雁雪心头一颤,刚想出手迎战,身旁两抹身影突然窜出,挡在她前头,她拧眉一看,正是方骞与宋右。

    原来宋右也来了……

    她方才没回头,因此只听方骞说话,却不想跟着他一同来的,竟然是宋右,那么,宋右出手,是否意味着宋暮衡要救她?

    宋右虽然武功高强,可对战尚培却是以卵击石,尚培一身邪门武功,功夫霸道鬼魅,让人防不胜防。

    而方骞更不用说了,他今日没带兵器,只是赤手空拳,连尚培的身都没进,便被刘氏引走对战了。

    刘氏功夫一般,对上方骞倒算是相得益彰,两人一时不分上下,但是宋右、尚培这边确实实力悬殊,很快便拉开了距离。v72e。

    眼见着尚培的毒掌就要袭上宋右了,雁雪眉头一蹙,立刻从袖中掏出短刃,飞快的掷出,尚培立刻防范的退后一步,手中掌风中途移转,却不巧的堪堪的向雁雪扫去的……

    尚培这一掌霸气凌然,带着雷霆万钧的势头,且因他心头愤怒,这一掌也是用尽了全力,因此这实打实的一掌下来,实力可不容忽视。

    雁雪心头大动,袖中第二把短刃再想掷出抵抗,却已经是来不及了,掌力将至,她甚至能感觉到眼前疾风大作,夹带着凛凛风势……

    真是悲哀,救人却将祸水东移,移到了自己身上,还有人比她更倒霉的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后突然一阵疾风刮来,接着,只听肉搏一声,雁雪再回神时,一抹紫色身影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再听“噗”的一声,大片的鲜血从眼前之人口中喷出,那一口,却像是洒进了这人全身的力气……

    “花、花一寒……”雁雪错愕,手指僵硬的下意识接住花一寒欲倒的身子,她双眸瞪圆,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花一寒会在这儿?又为何会出来替她挡下一掌?

    “师兄。”刘氏突然大叫一声,脸色青黑交错。

    尚培立刻回头,竟看到远处正飞身而来一行身影,待看清来者何人后,他眸光阴狠,抓过刘氏,脚尖一点,便跃上了半空,朝着另一方逃奔而去……

    “天邪,臣,抓住他们。”宋暮白一声厉吼,他动作很快,跑在众人前头,若是他自行出手,那尚培、刘氏必然无所遁形,只是此时他没那么心情,他有更担心的事要做。

    天邪和臣隔得老远听到了主子的吩咐,立刻应了一声,加快速度追上尚培两人。

    雁雪紧紧的抱着几乎将全部重要都压在自己的身上的花一寒,整个人还沉溺在错愕中无可自拔,她眸影颤动,手指紧了又紧,看着这张唇角带血的俊颜,银牙都快咬碎了。

    “你……”她张了张口,所发出的,却是无比艰涩的声音,后面的话,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雁儿。”宋暮白目露怜惜的迎上去,扶着她颤抖不止的身子,剑眉紧蹙,脸上表情晦涩不明。

    那方方骞与宋右却是都愣住了,方骞愣住是因为看到久日不见的花一寒突然出现,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明知是险,还甘心去挡,这样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以肉相博,他竟然,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而宋右愣住,却是因为这花一寒他也是认识的,且两人还交过一次手,更可气的是,他还战败。花一寒,江湖人称花公子,擅长偷盗,有天下第一神盗之称,更是个自命风流的采花贼,整日游走花丛,号称片叶不沾身,潇洒风范,迷尽万千少女。这花花公子与沈雁雪如何认识?又如何肯为她,挡下致命一击?

    两人各怀心思,竟都没有上前,脚像扎了根似的,远远凝望。

    “你怎么样?”见雁雪久久不语,只盯着花一寒目光炙热的看个不停,宋暮白眼底划过一丝担忧,转而去问厥然欲倒的花一寒。

    花一寒看他一眼,眼底尽是笑意,鲜血沾染了他胸前大片衣襟,原本的紫色,变成了暗青色,显得过分压抑,仿佛一块石头,沉在人的心底,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很,很好……”因为重伤弥留,花一寒的声音显得有些迷离,过分的轻柔使得雁雪骤然一惊,像是这才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她急忙抓紧花一寒的身子,眼底满是复杂:“你……你这是做什么?花一寒,我问你这是做什么?”

    花一寒黑眸微阖,像是有些累了,但听到她的声音,又强打起精神,费尽力气柔和一笑,口中却是揶揄:“做……做什么?应该是………为你………挡掌吧……”一句话断断续续,越说,声音越小。

    雁雪再也抑制不住了,只觉得眼眶一阵泛红,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罐般,五味杂陈,很多问题想问,很多话想说,可汇到嘴边,却只说了一句:“谁要你多事,我不要你救……我……”话至一半,眼泪却滴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打在怀中人苍白无色的脸上,再顺着他脸庞倾斜的弧度,慢慢滑落……

    她竟然哭了,沈雁雪,竟然哭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认知震撼了所有人,一时间四周接连几道吸气声,就连自认为对雁雪了解甚祥的宋暮白都忍不住错愕,他目光微重的看着花一寒,心头却是一阵泛酸。

    花一寒感受到狭边的温度,又稍稍提了提神,可是胸腔处因为他的勉强而泛起剧烈疼痛,他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惨叫出声,可眼底的迷雾却是越来越重,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还想再仔细看看眼前这女人的泪颜,但终究没有力气了,眼睑完全沉落,他紧拽的手指一松,闭上了眼睛。

    “花一寒,花一寒……”雁雪立刻惊惧的大叫着他,一手轻拍着他的脸颊,身子剧烈颤抖,使劲想将他唤醒……

    可对方却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般,闭紧眼睛半点不动,终于,在不知叫了多少声后,雁雪指尖颤抖着,将食指放到他的鼻息前一探……

    已然,没有半分气息了……

    几乎是下一秒,雁雪只觉得全身血气逆流,接着她下腹一痛,胸腔一闷,身子突然发软,顺势向后倒去。

    宋暮白及时搂紧她的娇躯,连忙探了探脉,确定只是动了胎气,气血逆流,引致昏迷,这才松了口气,可他看向花一寒的目光却晦涩难明。

    他,竟然可以为雁雪挡下尚培一记毒掌,那毒霸道非凡,他是不知尚培的厉害,还是……真的不要命了?

    命,他还有命吗?

    一时间,宋暮白眼里情绪漫天,迟疑了一会儿,他才伸手去探花一寒的脖劲处,指腹下,脖颈的脉动已然不动,这是……死了无疑。

    他,真的死了?

    ps:第二更,一会儿还有一更,估计两小时后,我尽量中午十二点之前更完,卡文最痛苦了。

    造储匣

    当雁雪睁开眼睛时,入目可及的便是熟悉的帷幔床帐,她脑中意识混沌了一秒,突然整个身子拔起,她目光凛然的转眸,一侧首,却正好看到床榻边趴着浅寐的宋暮白。

    似是感受到床榻上人的动静,宋暮白豁然睁眼,立刻对视上雁雪冰冷凛厉的双眸,他紧张的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刚想说话,对方却先一步开口。

    “花一寒呢?”她定定的看着他,一双眸子灼灼其华,炙热发亮。

    宋暮白心头一颤,忍不住将她的手包紧了些,却半晌不语。

    他的沉默,换得雁雪的浑身战栗,玉葱般的手指登时冷如寒冰,她目光惊恐,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他……死了?”

    宋暮白却不回答,只是二话不说,猛地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生生揉进骨髓似的……

    微微的窒息感弥漫鼻息,雁雪却无暇去管,她只瞪大了眼睛,目光空洞的盯着房间中的某处,眼底半点情绪都没有。

    死了?花一寒真的死了,她不是做梦,那一切都发生过,花一寒为她挡了尚培的毒掌,然后……他……死了?

    这个认知让雁雪心底一沉,整个人都像是漏到了一条没有尽头的深渊,下坠的风力让她大脑混沌不明,她却明白那是一种叫做“绝望”的感觉……她身形俱颤,不知沉静了多久,才发觉自己眼眶已经红透,而眼泪正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溶进了宋暮白肩胛处的锦衣里,湿透一片。

    感觉到她的哭泣,宋暮白更加紧致的将她抱着,那狂烈的气息,仿佛要将她生生捏碎。他心疼她此时的伤心,心疼她落泪心酸,却终究不能原谅她为了别的男子而魂断愁肠,或许,花一寒死了也是好的,若是他不死,早晚会成为他们间的障碍,他不会忘记初见时,花一眼已与雁儿是那么合拍,两人的互动是那么温馨,甚至连晴天都说,愿意花一寒当他的爹爹……

    当时,在北江国,幸亏花一寒走了,若是没走,他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抱得美人归?对他来说,花一寒比之方骞,是更加危险的存在,这也是为何明知道花一寒已经回来几天了,他却故意不予理睬,更在知道他不会主动出现在雁雪眼前时,而大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宋暮白抿紧薄唇,在雁雪的耳边低低呢南:“不要哭,不要为了……别人哭。”

    他的声音很小,加上现在雁雪心思紊乱,根本无暇去听,因此哭的人还是黯然的垂泪,心酸的人还是扭曲的心伤。

    两人就这么一直相拥而抱,没说过太多的话,而这份沉静,却是将两人的心情都宣泄无疑,沉闷,黯然,犹如他们现在的心情,痛苦得几乎快断了心肠。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时辰,又像两个时辰,雁雪突然挣扎了一下,宋暮白缓缓放开她,看着她虽然没有再流泪,却黑亮空洞的双眸,他心底一痛,却又有些愤怒。

    雁雪挥开他的手,慢慢缩回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遮住了大片脸颊,她背过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