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38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彼此眼中看到浓浓的震惊。
“不……不会吧……”宋元均咬了咬牙,一想到十个月后,就有个小号沈晴天出现,他就觉得打从心底寒凉。
显然阿灵三人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因此三人都难以启齿,眼下听到宋元均这一声惊呼,三人对视一眼,眼底全是惆怅……
“我无法现象再出现一个沈晴天……”阿灵沉痛的说。
“怀孕不过一个月,可能会掉……”沉吟了半晌,如风评估起来。
“就算不掉,孩子也可能生出来就夭折……”盯着两人,凌鸳素抿着唇道。
最后,宋元均看着三人,突然结案陈词:“就算先天充足,活了下来,出生后也难保不被沈晴天玩儿死……”
一时间,房间内阴云密布,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除了宋暮白,他无视耳边那些呱噪的声音,只一双眸子惊奇的盯着雁雪尚且平坦的小腹,眼神灼热的几乎要穿透那层薄薄的皮肤,探进肌肤内里去,为人父的感觉,是那么充盈,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却是说不出的悸动,心,似乎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而小元旭还愣愣的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最后他仿似想通了什么,他突然一把抱住旁边的“晴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晴天有了弟弟妹妹了,晴天不要我了,呜哇……晴天,晴天,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宋元均莫名其妙的又被抱住,只觉得头大如斗,怀里那人还抽噎啜泣不停,害得他的青筋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晴天,你不要丢下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我当你弟弟好不好,你让我当你弟弟好不好……”仿佛自己珍视的玩具要被抢走一般,小元旭哭哭啼啼个不停,嘴里还连绵不断的祈求着,若是当了兄弟,晴天就不会抛下他了,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他单方面缠着晴天而已,所以他要当晴天的弟弟,不要雁雪姨姨肚子里那个小弟弟抢走晴天所有的关注力。
听到那句“弟弟”,宋元均原本只算是暴躁的内心,突然变得愤怒了,他一把推开怀中的小人儿,恶狠狠的重敲了一下他的头,恼怒的道:“你没哥哥吗?犯得着当别人的弟弟?还是一个比你小的小娃娃?你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小元旭抽噎着喘着气,眼角挂着泪珠,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熟悉脸庞,只觉得现在的晴天好凶,比上次看到他撕人时还凶,还可怕……
他对对手指,挪了挪步子想过去拉他的衣袖,却见对面的人一甩袖子,闪身跑出了房间,他一急,也跟着跑了出去,眼眶里的泪也越流越凶。
遭报应
雁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撇了眼两个“亲密相拥”的小家伙,看到宋元均那见鬼似的窘迫表情,淡淡的扯了扯唇,心底划过一丝报复的快感,随即进了殿内。
阿灵、如风、凌鸳素三人面面相觑,三人同时看向外头那成群结队的黑压人影,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两个咋咋呼呼闹不停的小家伙身上。
阿灵看着容貌明显不同的“晴天”,眼底闪过一丝郁色,上前一步,拉了拉小元旭的手,好脾气的道:“外头这么冷,先进去吧,你看晴天都冻着了……”
小元旭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了看晴天的装束,他里头穿了什么自己看不清,可外头却是披了件大人的外衫,肥大的衣衫让他本就单薄的身子看来更是弱不胜衣。
“晴天怎么不好好穿着出门,是不是很冷,走,我们进去。”小元旭立刻拉着有些冰凉的小手,可一捏住,却感觉到所触之地的肌肤有些明显的凹凸,他一愣,刚想仔细看清这双小手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可对方却猛的一抽手,转身逃也似的跑进殿内。
小元旭委屈了,小嘴扁了又扁,却还是不甘心的跟着跑进去,边跑边喊:“晴天,你等等我啊,你让我看看你手怎么了……”
阿灵在后头叹了口气,想着此时真正的晴天只怕还在内牢里吃苦,心里便涌出了一股担忧之情,到底相处了几个月,若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抛开那孩子过度凶残不说,晴天确实是个难得的少年天才,当然,若是那孩子平时可以温和一点,可爱一点,真诚一点,善良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走了。”如风似看出了阿灵的恍惚,拉了她袖子一下,转身时,悄然无声的贴着她耳畔嘀咕一句:“若没意外,今夜主子就会进宫,不管你担心什么,有主子在,一切都没问题。”
阿灵一愣,关于那个“计划”的事她没敢告诉如风和凌鸳素,一来是因为屈服在沈雁雪那个变态女人的滛威之下,二来她认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沈雁雪肯告诉她,她就有种被信任的使命感,所以尽力的想护她安全,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犯贱思想,曾让她嫌弃的自我鄙视了一天一夜……可到了第二天,她却又悲催的发现,奴性意识原来已经灌注全身了,她是想逃也逃不了……
但是现在听到如风这明显的关切,虽然不知她在忧心什么,她却及时给她宽慰,这就是姐妹啊姐妹,真是让她感动啊……v5z2。
殿外的寒风徐徐吹着,三人宫女就这么干巴巴的站在玄关处也显得有些诡异,感受到身后那无数无尽的犀利视线,三人心思各异,却还是一起进了大殿,难得的,她们还阖上了正殿大门,像是要隔绝外头那些虎视眈眈侦视目光。
百来殿被御林军重重包围,这一消息不过一夜,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宫深处,某间清幽娴雅,精致典雅的宫殿内,首位之上的雍容妇人眉目含笑,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明明五十多岁的人,却看来四十不到,此刻她的心情很好,手中的翡翠佛珠被闲暇的搁在手边的案几上,听完内侍的回报,她挥了挥手,将人遣了出去,才转首对身旁伺候的老嬷嬷说:“何嬷嬷,你说是不是上天也在帮着本宫?”
那何嬷嬷一身丰腴,双颊鼓鼓的,一双不算大的眼睛附和着主子似的笑成一条缝,嘴上呵呵的说着:“天佑善人,太妃心思良善,上天不帮太妃还帮谁。这也是那女人命苦,非要与太妃对着干,这不就遭报应了……”说完又笑了一记。
听着这位老仆人的奉承,郭太妃不置可否,一双温润慈和的眼眸此时却骤然寒光漓漓,她目光微冷,对视着门外萧冷哆嗦的空气,喃喃的道:“是啊,遭报应,本宫会让那些人……都遭上报应的……”
看着自己主子那让人心凉的冷冽侧脸,何嬷嬷不自觉的打了个颤,心里一慌,急忙道:“主子莫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了,咱们要往前头看,眼下那女人被皇帝桎梏住了,倒是省了咱们的一通功夫,那曲十三的下落虽说现在还藏得紧,但眼下良妃滑胎,皇帝以示恩宠,自然连着几日都去玉芙殿陪她,咱们倒是可以用些药,让良妃好好套套皇帝的话,甭管是曲十三的下落,还是皇帝究竟知道多少那东西的秘密,咱们总得先有个底。”
郭太妃静静的听着,待何嬷嬷说完,她也只轻嗯一声,淡淡的道:“这些事你去办就是了。”说完重新拿起手边的佛珠,无意间的拨动着,眼神对着寂静素然的大殿中央,也不知在想什么。
看主子又发愣了,何嬷嬷心底不忍的挪了两步,步到主子身边,才伸出肥胖的圆掌,贴着主子无意拨动佛珠的手,柔和的道:“主子,别想了。”她知道主子又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二十多年的苦痛,二十多年来的隐忍,早已成了深入骨髓的憎恨,除非挫骨扬灰,否则便注定坠落无间地狱,也是让人永无翻身之日……
“嬷嬷,本宫日日念佛,你说有用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郭太妃有些茫然的看着身侧这个服侍了她四十年的老伙计,迷茫的问。好那皇是。
何嬷嬷眼眶泛红,跟着主子几十年,主子是如何一步一步经历过来的,她比谁都看得清,先帝的无情,后宫的冷眼,一桩桩,一件件,无不痛击着主子的心,一个人的心那么脆弱,那么柔软,哪里经得起如此连番摧残?这一摧残,还就是二十多年,日日煎熬,夜夜受苦,哪一夜,主子是睡安稳的,这串佛珠,不过也就是主子无力坚持时,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最后安慰罢了。
眼中的泪满满洒落,何嬷嬷握紧我这个老主子的手,字字铿锵坚定的说:“会的,会有用的,主子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咱们要颠覆这盛世江山,要让那些人统统付出应有的代价,那是他们的命,是他们要承受的报应,主子没错,一点没错……”
郭太妃迷茫的表情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疲惫,她垂下眸,呐呐的道:“罢了,等到白儿登基那日,我这老太婆随着那堆浑人一同下地狱又如何,地狱业火又怎样,等到心愿了解的那天,本宫甘愿被焚烧殆尽,哪怕永世不得轮回……”
“主子……”何嬷嬷沉痛的呢南。
有的恨,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即便天涯海角,也能追你入扉,让你无所遁形。
对于郭太妃而言,二十几年来所做的一切,每晚每夜所承受的煎熬,无非就是要出那口恶气,郁结成阴,日积夜累,二十年来,一点一滴汇聚的痛苦,到现在,已经有足矣燃烧天际,焚灭一切的力量了,什么也阻止不了她的报复,一个女人,一生最怕的两件事,一是欺骗,二是背叛。
而她,两样都遇到了,先帝骗尽她的真心,叛过他们的誓约……
水能覆舟亦能载舟,爱能柔天蜜地,也能焚天灭地,尤其是女人的爱,更加可怕,执着。
当你发现曾今拥有的一切不过过眼云烟,那些山盟海誓到头来只是昙花一现,心性弱些的,从此消弭一生,沉沦一生,心伤一生,自秽一生。可心性强的,却是因爱生恨,爱有多大,恨就有多大,并且随着日以继夜的恨意加深,这腔怒火得不到宣泄,便越积越多,最后爆发时,就是无人可以抗衡的激流,将人淹没,生生溺死。
就在两主仆沉浸在过去的伤痛回忆时,外头生起了脚步声,何嬷嬷耳尖,当即发现,立刻收住眼泪,擦擦眼角,对着外头大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门外几乎当下便想起了一道男声:“主子,属下尤渊。”13607700
尤渊,他怎么来了?
郭太妃已从混沌中苏醒,她厉眸光亮,示意般的看了何嬷嬷一眼,何嬷嬷立刻点头,对着外头道:“进来吧。”
一袭轻装的尤渊踏了进来,他今日没易容,俊逸若仙的容貌表露无遗,眼眉眼有些阴柔,却并不女气。他躬着身子,静静的伫立在殿下,可不知是不是幻觉,他总觉得着清雅附庸的宫殿内,带着点点悲伤,流窜四周。
“不是让你在万紫千红楼呆着,回来作甚?”太妃柔和的声音轻轻问起,与往常一样,声色音调不无不同,那绵延的温柔,乍听温润,实则却带着点点戾气。
尤渊收敛心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小看上头那个女人,一个被仇恨蒙蔽的女人,她能作什么,能做到什么地步,谁也无法预测,或许她手无缚鸡之力,可她却又很多在世男儿都欠缺的阴狠,是啊,对亲生儿子都能下毒手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了?
弯着背脊,尤渊清亮的声音缓缓溢出:“沈雁雪已多日未回楼中,属下知道她进宫了,请求主子下令,属下在宫中结果了她就是。”
郭太妃柔润的目光霎时一凛,她带着审视心意的看了看殿中之人,她所处的高度看不到下头那人的表情,但她却无法从他那状似恭敬的态度中看到真实的敬意。
果然,这个小人按耐不住了。
“你有把握吗?”她淡淡的问。
尤渊心中大喜,立刻道:“主子放心,属下此次定不复主子期望,这法子,已经在属下心中了。”
“哦,说来听听。”
尤渊突然抬首,一双魅眸因为兴奋而沾染上一丝春光,他一字一顿的道:“借、刀、杀、人。”
郭太妃眉梢微抬,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谁的刀?”
尤渊突然诡秘一笑,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蛊惑:“宋右。”
宋右两个字蹦出时,不止是郭太妃,就连旁边的何嬷嬷也皱起了眉,忍不住道:“宋右乃是皇帝的心腹,就算用,也是为皇帝所用,你要如何收复他?”
尤渊低低一笑,眼中满是自信:“主子可知道,宋右爱上了沈雁雪……”
此话一出,郭太妃原本凛然的双眸,登时射出一缕寒光,她看着尤渊,目光中的阴冷却不是因他那句话的意味,而是她知道,尤渊背着她,竟然已经开始接触那些事了……那些她没有吩咐,他却主动去做的事。
果然,小人就是小人,见缝插针,无孔不入。
感受到太妃眼底的寒意,尤渊有些心惊的立刻垂下头,心中却揣揣不安,不懂自己到底说出了什么。
太妃见他垂头,也佯装不甚在意的向后靠了靠,口气恢复了方才的平和:“既然你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若不让你继续做下去,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罢了,你就去吧,演出好戏给本宫看。”
她刚一话落,尤渊立刻大大一笑,眼底是狂野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了……
待尤渊告退后,何嬷嬷才面露难色,有些不解的问:“主子到底打算……”
郭太妃看她一眼,笑了起来:“何嬷嬷,你说说,这么多年来,白儿对本宫如何?”
何嬷嬷愣了一下,回忆了半晌,眼底有些黯然,却及时被她遮掩住了,她勉强撑起笑意,柔柔的说:“自然是好上天的,主子的何种命令王爷拒绝过,对主子,王爷那是百依百顺的。”
郭太妃冷冷一笑,没有反驳,却自是口气悠然的道:“是啊,百依百顺……只是那份顺从,只因本宫是他生母,本宫说一句,他做一件,本宫不说,他也静静的呆着,对那皇权之位,他根本没任何心思,却一味的遵从本宫的命令,无论是开建天蚕楼,还是寻那东西……他的身子虽然听命于本宫,可他的心,却早已死了。”
“主子……”何嬷嬷不忍,不想她再说下去。
郭太妃却非要继续说:“我听他们说,戴上那张面具,他就不是白儿了,就变成了冰冷摄人的鬼皇,嗯,这本就是本宫乐意所见,本宫要他强大,要他比先帝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出色,要他名正言顺的将那些人全部撵走,坐上那高高至上的九五之位,可是午夜梦回,本宫又如何忍心?……人冷是因为心冷,鬼皇是本宫的傀儡,不是本宫的亲儿,他不是宋暮白,再也不是了……”说到此处,太妃的眼底满是悲恸,双手紧紧抓着那串犹如救命稻草般的佛珠,像是要将它揉入骨髓似的。
“主子,别说了,别再说了……”何嬷嬷跪倒地上,抓紧太妃颤抖得不能自已的冰冷柔荑,拼了命的想让她冷静下来。
郭太妃苦笑一记,垂头看着眼前的老伙计,突然诡秘一笑,那个笑突兀得可怕,阴森得煞人,惊得何嬷嬷倒抽口气,却又及时的压住自己的嘴,不让那口惊诧叫出声来。
“白儿竟然爱上了个女人,还是个如此不堪的女人,不过也多亏了她……何嬷嬷,你说,那女人是死在皇帝的手上好,还是死在本宫的手上好?”
何嬷嬷捂着嘴没有说话,看着主子脸上那阴鸷得可怕的笑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太妃似也没等待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当然是死在皇帝手上好,这样白儿报复的心才会更重一些,即便他不要那皇位,为了复仇,他也势必会将宋暮衡拉下皇位,如此,本宫的目的就达到了,本宫说过,恨是世间上最大的动力,与其让白儿带着沉寂的死心为本宫卖命,为本宫夺下那皇位,不如让他为了自己而斗,人有了目标,才会爆发出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气势,本宫要的就是他那股气势。”说完,仿佛已经预见了美好的将来,太妃又是一笑,这一笑,却带着浅浅的满足。
何嬷嬷放下嘴边的肥手,有些结巴的问:“那主子……为何让尤渊去?”尤渊若是成功了,王爷不就知道是太妃下的手,如此,只怕倒是母子反目……
自从上次尤渊一行人在镜湖边失败后,太妃便没有公然动过沈雁雪,她让尤渊去万紫千红楼监视,却也没让他动手……就是因为冬宴那日,主子发现王爷竟然越狱了,从小到大,王爷第一次越狱,那小畴牢本就关不住他,但他没有一次逃走过,可那次,他逃了,为了去救一个女人,一个身身份不堪的女人,他第一次忤逆了他效忠二十多年的母亲。
听何嬷嬷提到尤渊,太妃只是轻蔑一笑:“他,只是个小人,不足为惧,白儿将阿灵、如风、鸳素都放到那女人身边了,他又如何得逞?只是本宫好奇,这个为了名,为了权,那个连兄弟都可以出卖的阴险小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本宫更好奇的是宋右居然喜欢上那女人了……呵呵,这出戏可好看,倒也是那女人有本事,尚培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天生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妖女。”说到最后四个字,她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头。
何嬷嬷不敢再说话,只老实的跪在一边,却是看着主子阴狠的侧脸,在微微叹息。
一夜众人心
8
当雁雪醒来时,入目所及的就是一张俊逸温润,又带了些欣喜若狂的脸庞……
被这放大的情景吓了一跳,她愣了半晌,才回神过来,却听眼前之人已经说话:“醒了,怎么什么样了?身子还难受吗?想不想吐?想不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或者起来走动走动?”言语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还带着关切慎重。
雁雪刚刚清醒的半分神智,这下是彻底被搅乱了,她眨了眨眼,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脑中拼命回忆着能想起的一切……
嗯,她之前好像身子不舒服,然后就吐了宋暮白一身?可这人怎么一点恼怒的摸样都没有?还一副倒贴大床爬上来献媚的冲着她笑?
心里正大惑不解,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却见他竟突然伸出大掌,将掌心放置她的下腹,轻柔的揉了揉她腹部,眼神对着她,眼底尽是蜜得能滴出水来的柔情。
“你……”这下雁雪是真的吓坏了,这搞什么啊?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们俩不是吵了架还没和好吗?怎么她一觉醒来,突然进度跳跃这么大?这家伙不会脑袋被门就挤了,失忆了吧?
为了确定自己所想,她咬了咬牙,迟疑的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警惕的对着眼前人问:“我是谁?”
宋暮白原本谦和柔顺的脸登时一僵,他紧忙抓住她的手,一脸焦急的问:“你……忘了你自己是谁?”不会吧,知道孕妇脆弱,经不得刺激,却不想只是孕吐失力,从而晕倒而已,也会失忆吗?
感受到对方眼底炽热的光芒,雁雪叹了口气,反复确认对方并没有失忆,那么……谁能告诉她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过是脑子一晕,然后呕吐,昏倒,可一觉醒来却如此奇怪?莫非她又穿越了?
“你是谁?”需要再次确定一下,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又问。
这下宋暮白更惊慌了,捏着她柔荑的大掌又紧了几分,看她的目光更加狂乱炫舞:“你……你忘了我是谁?雁儿,你不要吓我……我是宋暮白……”说完还抿紧了唇,一脸凝重的看着她,深怕她反问“宋暮白是谁”之类的话。
好吧,看来也没有再次穿越,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她昏倒前的世界,眼前这人也还是她昏倒前遇的那人……那么,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她若有所思,眸意深沉却不言不语,宋暮白剑眉紧拢,满脸焦色,不自禁的呢南:“怀孕的女人……都会如此吗?”
怀孕?
清晰的两个字如晴天霹雳,哐当一声砸进雁雪脑子里,她瞪紧双眸,猛地从床上翻起来,巨大的动作太过急促,使得上头的宋暮白不查,两人就这么堪堪的撞在了一起,雁雪的头直接磕上宋暮白的下巴,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捂着下巴,蹙眉看着佳人,却见她正吃痛的揉着脑门一脸隐忍,宋暮白一急,也顾不得自己,忙上前端住她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怎么了?撞到哪里了?疼不疼?”说着揭开她的小手,转而揉搓起她撞伤的洁额。
感受到额上越来越暖,方才的吃痛感也嘎然消失,雁雪疑惑不解的紧盯着眼前人这张放大的焦急脸庞,咽了口唾沫,谨慎的问:“你是不是中邪了?”
“嗯?”宋暮白垂眸,蹙眉看着她。
雁雪捏了捏拳,不得已的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昨晚才吵了架?嗯,刚才还不欢而散……”想到方才自己昏倒,昏倒之间发生的事她却全然不知,不禁她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还是我得了什么绝症?过几天就要死了?所以你对我这么好……”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宋暮白墨眸一敛,轻敲了敲她的头,挑眉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若死了,这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雁雪的目光骤然一厉,脑子似乎因为他刚刚那句话而嗡嗡作响……
她听到了什么?肚里的孩子?孩子?她听到了孩子这两个字……
她肚里……的……孩子?
不禁,她立刻垂头,瞪向自己明明平坦婀娜的腹部,久久不语,像完全没从震惊中惊醒过来似的。
老天,现在是在告诉她……
她……又怀孕了……吗?
想到六年前分娩晴天时那支离破碎,仿佛要将人生生撕裂的痛,她就全身寒凉,背脊也忍不住哆嗦不停……
该死的,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的新时代女性,她居然忘了性事前后避孕这件事……难道就因为是初恋所以忽略这些枝末小节吗?
可恶,可恶,可恶……
巍峨华丽的寝殿房间内,一对准父母,男的面色红润,眉目带笑,嘴角含春,女的如临大敌,背脊湿冷,脸色惨白……两人的心情,心态,均是大相径庭。
当夜幕降临时,百来殿前后左右仍旧有连绵不断的侍卫看守,将这绮丽宫殿,华庄美院巩固得宛若金汤,坚不可摧。
只是这外家上的防范,却防得了明,防不了暗。
介于雁雪怀孕,解救晴天这么高危险的活动自然就落到了孩子他爹头上了,雁雪虽然说万般不愿,还发脾气,扔东西,非要亲自去救。
但碍于身子昏迷刚醒,身子虚乏,一不小心被宋暮白点了|岤,然后对方就施施然的将她交给阿灵三人看管,自己一跳窗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里。
而当夜色过半时,窗外终于再次出现了人影,这次,是一大一小,大的衣袂飘飘,潇洒脱俗,小的浑身破烂,狼狈不堪。
见儿子回来了,雁雪立刻上前捧着儿子的小脸,待看清儿子脸上真有微微的红肿时,她眸中煞气乍现,汹涌的怒火险些将旁边众人吓得不禁一敛。
“娘,我没事,倒是你,你快坐下,你站起来干嘛啊?哎呀,你身上怎么只穿了一件衣裳?再披一件,阿灵,拿件袄子来,看看这手,怎么这么冷?如风,拿双手护去,还有这肚子,怎么扁扁的?娘你没吃饭吗?你没吃饭可是饿着肚子里的弟弟了,鸳素,去吩咐人做些宵夜,别做多了,十个荤菜五个素菜,一粥一汤就够了,快去快去……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当阿灵三人被委以重任之后,果断轰出房间,雁雪那一双怒目就黏在眉目温润,眼带笑意的宋暮白身上,眸光火热,似是要将他焚烧结灰。
这家伙,居然什么都告诉晴天了……
而且……十个荤菜,五个素菜,还有一粥一汤?这还是宵夜?他们是要填鸭吗?
怀孕而已,又不是没怀过……至于吗?
事实证明,当家里有两个男人同时制肘你左右胛骨时,一切的不至于,都变得至于了,雁雪从来没觉得,这对父子这么默契过……两人一左一右,简直将她围得密不透风,她伸伸手指头,两人就齐齐窜上来,瞪着两双大眼看着她,问:“要吃什么?要喝什么?要到那儿去?冷吗?热吗?躺着累了吗?”
雁雪欲哭无泪,她其实……只是要去净房而已……
原计划当晚逃也出宫的计划,因为雁雪的怀孕,而被迫延迟到第二晚,却不知这一延拖,倒是成全了另一些居心叵测的有心人了。
御林军营的都尉书房,宋右沉坐在房内,一双黝黑曾亮的双眸盯着手上的军需用度表,却是怎么看也看不进去。
昨晚,皇上突然命他暂且卸下职务,在书房整理今年一年所需的御林军军需用度表,这些事一贯都是以幕员来做的,怎的这次却非要他?
没给他拒绝与询问的机会,他就被生生推进了都尉书房,甚至从昨夜到今夜,整整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他连书房的门都没出去一步,门外两个宋左的亲兵守卫着,他要什么,他们就拿什么,却是死活不让他出门。
如此,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他或许无所察觉,可一直过了十二个时辰后,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只是为何,他却浑然不知,而门外两人也是死磨硬撬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断然的与他说,此事与他并无干系,只要他好好制表便是了……
思绪拉回,宋右继续看着手上书作了一半的表制,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想着过一会儿,天再暗些,自己也应该出去看看,到底这皇宫出了什么事?
“宋都尉好生闲暇。”骤然,身后一道轻漫悠然的声音在后徐徐响起。
宋右厉眸一闪,人已经拔出宝剑,迅速立身看着身后之人,但见那人一张如月容貌,翩翩男子,摸样形态都有些熟悉,但他却又想不起来曾今哪里见过。
宋右没说话,只是全身战意大开的看着此人,此人来得蹊跷,房间里本就静谧,他却能半点声响不露的骤然出现在他身后,由此可见,此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宋都尉不认识我了?在下尤渊。”那人微微一笑,还礼貌谦和的拱了拱手,一派的潇洒凌然摸样。
“尤渊?”两字只咀嚼半晌,宋右便想了起来,一双黝黑的眸子里射出寒冰般的戾气,对着那军营叛徒,仿佛要用目视将这等乱臣贼子千刀万剐,以祭数十万边战亡魂。
“记起来了?”无视对方眼中的杀气,尤渊仍是一派清幽的问。
宋右冷笑一声,眼角一抹讥讽:“如何想不起来,阁下的大名,整个南宁国都是传唱无数,宋某就是再孤陋寡闻,也该有这点见识。”
“宋都尉似乎很生气。”尤渊低低一笑,转而又说:“所谓各为其主,我投靠的不是宋暮衡,因此也就无缘由对他卖命,我做的是我该做的事,你们示我为叛徒逆贼,另一些人,却是视我为功品赫赫的当世英雄。”
“英雄?就凭你?”宋右不禁笑出声来,眼底的揶揄之色更深了:“鬼鬼祟祟的阴险小人,也敢自称英雄,不自量力。”说完,手中宝剑银光一闪,他英挺的身子已经措手不防的冲了出去,直逼尤渊的胸腔。
尤渊苦笑一记,无奈的闪身避开他的攻击,却是只躲不攻,嘴上你还急忙的道着:“宋都尉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在下今日前来可是一心为了你好,你怎的这么不识抬举?”
宋右眼底的凉意更甚了:“为我?是要拉拢我与你这狗贼勾结叛变吗?我没你那么无耻……”说话间剑锋一转,已变了一种剑法,以新的剑招步伐毫不留情的朝尤渊攻去。
尤渊光是抵抗不反击,渐渐的便有些吃力了,他额冒青筋,眼底闪过一记尖锐,立刻又说:“你就不想知道这一天一夜,皇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宋右,你可知你心爱的女人就要成为刀下亡魂,魂归西方极乐了……”
听到“心爱女子”四字,宋右的剑势明显一滞,趁着这空挡,尤渊立刻急转几下,躲开他几丈远,总算松了口气。
见尤渊急速逃脱,宋右眼眸精光乍现,冷哼一声,剑势再起:“哼,荒唐之言,我哪里什么心爱女子?你要顾左右而言他,也该套个实用的借口……”说着,剑气再次袭向尤渊的死|岤。
尤渊急忙又躲,却是有点不耐了,他唇边讥笑一哼,将话讲开:“连喜欢她都说不出口,堂堂宋都尉也就这点出息,是忌惮她后头的玥王?还是那骁勇善战的铁骑将军方骞?”
“少说废话。”不想听他胡言乱语,宋右杀招循现,显然是要扼制他继续扰乱自己心神。
笑话,他宋右何时有什么心爱女子了?
根本……没有。
被逼得太紧,尤渊再放狠话:“你到底听懂我的话没?你的沈雁雪,就要成为宋暮衡的刀下亡魂了,你却还婆婆妈妈,啰啰嗦嗦,难道你不想救她?”
果然,此言一出,宋右的剑气又顿住了。
尤渊勉强压下心头的烦乱,却不敢离他近了,只隔得远远的继续煽风点火:“你以为他们为何将你软 禁?不过是不想你坏他们好事,一个是你忠心效忠的主子,一个是你同父同母的哥哥,两人却不顾你的感受,筹谋着要将你珍爱的女子杀害,你早就知道宋暮衡招她进宫另有所图,眼下她正九死一生,若是你不出手相救,她就注定下落黄泉,从此这逍遥世间,再无她半片倩影,你真的甘心?”
“够了。”宋右猛地抬头,眼底厉光四射:“我说了,我没什么珍爱女子,不须挑拨离间。”
“没有?”尤渊冷笑,笑中带着一丝古怪:“连你主,你兄,连那隔岸观火的方骞都看出来了,你却径直辩解,外界传言宋都尉是个铁血男儿,却不想原来只是缩头乌龟,连喜欢个人都愧于承认,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堪,那你又高尚到那里去?看着她死,你真的半点遗憾也没有?”
“我说够了——”宋右一声厉喝,剑气像是又要重拾……
屋内的打斗声太大,终究还是惊住了门外的守卫,只见门扉被急急打开,两条熟悉的身影飞快的冲进来,看着房中的情景,两人楞了一下,便齐齐将矛头指向那不速之客:“你是何人?竟敢来御林军营作祟,看我兄弟二人不将你拿下……”说完,那两守卫军便齐齐攻上,对战尤渊。v72。
虽说这些小兵不足为惧,但尤渊实在无意恋战,他又看了眼宋右,丢过来一句:“你好好思虑清楚。”便一挥衣袖,临空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了午夜的朦胧中。
“宋都尉,您没事吧?”其中一个守卫兵见贼人走了,也不急着去追,反而一脸焦急的看着身后之人,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看住宋右都尉,不让他出书房半步,至于那些刺客什么的,宫中能人众人,也轮不到他们操心、
宋右未语,一双眸子却是深了又深,他困乏难受,唯有闭紧眼眸,内心却蜂拥汹荡,纠结不清。
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吗?一个仅见过数面的女人?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他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虽然他性格冲动粗莽,却心中有把标尺,未来的妻子,该是大户人家的贤淑小姐,娶妻进门,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传承香烟……
他从没想过感情一事要如何标新立异,但是他却无法否认,那个女人,那个叫沈雁雪的女人,她的确很特别,比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特别,不是特别的聪明,特别漂亮,而是从她身上,你能看到一股自然流露的凛然气息,她不惧任何人,我行我素,逍遥自在,仿佛这红尘孽世在她眼里,都只是平淡如素,她活得潇洒自在,这样的女人,大气磅礴,怎能不让人心生向往?什目雪些。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烦乱,不自禁的想起刚才那人的话,她就要死了?
是真的吗?皇上要对他动手了?可是为何如此突然?他不是还需要她吗?
前日进宫,他还没来得及换上轻盔执工,一路从城门走进来,就听说良妃娘娘滑胎了,他当时还并未在意……可如今细想,莫非,那滑胎一事,也是她做的?
那女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如此触碰龙之逆鳞,她难道不知道皇上对良妃是特别的?何况他还亲口允诺良妃肚里的若是儿子,便要立为储君……
如此,皇上突然动手就有理可循了。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惆怅,自己若是要离开这小小御林军营不过是小事一桩,门口这两个小喽啰哪里能挡住他?只是,他真的要去救她吗?
说到底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况且他们相交只数泛泛,他真的要去救她吗?
“都尉,您没事吧?”耳边又响起守卫军的小心询问。
宋右突然眸光一闪,以快速的手法点住眼前两人的|岤道,然后闪身,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外,他便感觉到周遭有些不寻常的空气,这是有人埋伏于此。
呵,皇上竟然派影卫监视他,他的面子好大啊,竟能让皇上舍得拿出这些影卫,浪费在他身上。
不过这些人对他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绕了两三下,以敛气法快速躲开了影卫的侦查,身子一晃,他便消失原地不见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回廊转角处,此时半侧出一个眉目如月的俊逸男子,男子一袭晦笑挂在唇边,看着远处消失的人影,不禁得意的翘唇呢南:“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就不知那所谓的美人值不值得你这位英雄背主叛亲?”
夜半的清幽宫殿里,何嬷嬷一脸凌厉的站在门庭下,听着眼前蒙面男子的报告,一张圆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他真这么说?”
那暗夜下围着面巾的男子挺直背脊,声色肯定的道:“是,尤渊寓意,的确是怂恿宋右与皇帝反目……”
何嬷嬷登时咬紧牙唇,声色阴森如暗夜鬼魅:“那小子果然存着这些心思,说什么借刀杀人,不想全是在为他自己筹谋?那个祸害……子然,你找个机会,将他消了。”
对面的男子像是就等她这句话,一听她应允,盖在面巾下的唇当即勾了起来,眼底满是阴狠的接道:“遵……”他应承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清幽大殿内突然走出一抹端庄雍容的肃然身影,他心下大惊,连忙单膝跪地,对着何嬷嬷身后之人叩见道:“属下参见主子。”
听着他骤然的话语,何嬷嬷猛地回身,便看太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她圆胖的脸上,萧冷的阴冷随即敛去,对着太妃疼惜的道:“怎么出来了,主子身子不好,这些小事务须您费心。”
郭太妃一双凤眸淡淡的扫过匍匐在地上那身形熟悉的蒙面男子,悠然启唇:“子然跟着本宫多久了?”
那蒙面男子心头一凛,却还是咬咬牙,老实道:“十二年。”
“已经十二年了啊……”太妃状似朦胧的仰头回忆了一番,才浅盈的笑了一下,眸中慈和温润依旧如常:“自从尤渊投入本宫阵营,你便对他大为不满,本宫知你心中所想,但你亦要记住,本宫身边,你才是最中用,最受本宫青睐的。”
蒙面男子瞬时抬眸,一双刚毅的眸子对上太妃那温和慈润的凤眸时,只觉得心头一股暖流激过,手指紧了又紧。
郭太妃笑了笑,看着他再道:“尤渊不过是个无耻小人,他做什么,做多少,本宫也都看在眼里,有时候要成大事就靠这些小人谋利效劳,本宫不否认他有自己的筹谋,对着那东西,对着那皇位,他的贪婪眷恋全写在了脸上,如此明显,却又如此愚笨,让本宫看得一清二楚,于此,你觉得他还有什么胜算之机吗?”
蒙面男子不说话了,面巾下的唇抿得紧紧的,眸中显出一丝迷茫。
郭太妃上前两步,走至他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温笑道:“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你若真心效忠本宫,就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也就别妄图干涉了,本宫的眼睛,还没瞎到那个份上了……”说完,竟是幽幽一叹。
蒙面男子这下紧张了,他连忙仰头,声色严恳急切的表忠道:“属下明白,属下再不敢胡乱作为,主子莫气,莫气……”
“呵呵,你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行了,散去吧……”郭太妃说着挥挥手,转身不再看跪地之人,只翩然回身,身段清瘦,带着一丝萧索,更多的却是身为太妃尊位的崇高与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