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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24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今日的事我必定会据实上报,你隐瞒武功,本就居心叵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做臣子的分内事,至于你,现在立刻放开她。”

    “我说了你没资格命令我。”宋暮白的声音里透出点点散漫,可拥着雁雪的手臂却紧了紧。

    若是平常,雁雪指定早就挣扎了,可不知怎的,如此相近的靠近宋暮白,她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了梦中所闻的清莲香气,脑子有些浑噩了,那个梦,又一次如此清晰的回放在她脑海里,让她脸颊兀的一红。

    “雁雪,你还好吧?”方骞灵敏的发现了心上人的不适,连忙担忧的问。

    雁雪回神,发现宋暮白也正看着她,心跳突然加快,她咬了咬牙,一把推开宋暮白,站到一旁,故作清冷的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总之……”她看向方骞:“总之你别来这里了,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当没听过,方骞,无论你怎么想,怎么迫使自己接受我,可我还是要告诉你,第一,我变不回去了,就算嫁给你,我也变不回以前的沈雁雪了,第二,现在的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说完,看也不敢看宋暮白,她抬起步子,状似逃亡的走出房间,一出门,就对上小紫担忧的双眸。

    脸上的红潮未退,不敢对视小紫,她只兀自走下楼梯,小紫愣了愣,却也连忙亦步亦履的跟上。

    而房间里,方骞浑身僵硬的盯着敞开的大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雁雪的话,字字锥心,可他却分不清,他是因为她的第一句话而心痛,还是因为她的第二句话而心寒。

    宋暮白看他一眼,眉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了笑,悠哉悠哉的出了房间,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此刻大好的心情,一想到刚才雁雪对方骞那决绝干脆的话语,他就觉得胸腔一片豁然,不过转念间,他又回想当自己踹门进房看到的艳丽场景,带笑的唇瓣抿了起来,他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他不敢想象若是晚一步进去,说不定他们俩就真的亲上了。

    想到这个可能,胸口一阵闷堵,想也没想,他抬脚就往小角楼方向走去,却没发现自己现在的神情活像个吃醋的妒夫。

    站在大厅角落的小晴天看着这一幕,幽幽的冷笑一声,嘴角勾出一缕嘲笑的弧度:“哼,不是不喜欢吗?那紧张个什么劲儿?”

    雁雪回到了小角楼,几句话打发了小紫,便扑进床褥里闷闷的想东想西,她先从床的这头翻滚到那头,再从那头翻滚到床底,再从床底趴在桌子,再从桌边渡到床上,最后窝在软软的床榻里不起来了。

    不知纠结了多久,突然,她重重一锤,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喝道:“可恶,到底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真是假,不知是人是鬼,明明她梦到的是面具男,可是怎么却总盯着宋暮白那混蛋脸红?她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她是在他怀里做的那个奇奇怪怪的梦?所以她就将两人诡异的连接成了一人了?

    “不对不对,这太不科学了。”虽然古代不需要讲求科学,可还是太不对劲了。

    爬出床褥,在屋里渡步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最后她停在桌边,猛地又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掌没用内力,因此她柔嫩的小手击得通红,也不顾手疼,她清亮的眼眸突然厉了起来,再次对着空房间愤怒的咆哮:“戴面具的,有本事你给姑奶奶滚出来……”吼完冷静了半晌,她又不由得苦笑,戴面具的?呵,她现在才发现,她居然连那面具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意思是……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对梦中那个见过一面,却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男人心动了?然后她还神奇的把对梦中男子不明所以的感觉,移情的转嫁给另一个现实中的男人?

    太诡异了,真的太诡异了。

    活了两辈子,她现在还是不得不咬着羞耻心说一句,姐连初恋都没有过啊。

    是啊,对于一个对恋爱一无所知的小清新,因为一个吻而对某人心动,这没问题,可问题是那是个梦,那只是个梦啊,对着梦里的人发情,她有饥渴到那个份上吗?还是她中邪了?upv8。

    对,中邪,那个面具男不就是个不像人又不像鬼的怪物吗?说不定她被下了咒,听说苗人就爱用降头,嗯,一定是降头。

    明明刚刚还在大斥不科学,一转眼又把过错推究到降头身上,这种更加不科学的表现,反而让雁雪心安了些。

    吐了一口气,坐下椅子,再倒了杯茶,一骨碌喝完,嗯,好像舒服点了……不行,再喝一杯……

    “咚咚咚咚……”此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水杯溢满,她没好气的问了声“谁啊?”继续喝茶。

    “我。”门外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可熟悉的声辩率却让差点喷茶。

    勉强咽下那口险些脱口而出的茶水,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放下茶杯,端直身体,她却故作清冷的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睡了。”

    门外沉静了半晌,就在雁雪以为对方走了,她刚准确松一口气时,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她眼底一诧,再回神时,宋暮白已经旁若无人的走进房间,站在了她面前。

    盯着那扇被轻易推开的大门,雁雪暗暗咬牙,竟然忘了上锁……

    “既然还没睡,何必假言推脱呢?雁儿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宋暮白一脸委屈的说,边说,他边兀自在她对面坐下,一双欣长如玉的手撑着自己的下颌,黑若晶石的眼眸随波流转的盯着她。

    他不是改称她“沈姑娘”?怎么这会儿又叫她“雁儿”了?

    咽了口唾沫,雁雪强打起精神,板起脸色,却没去纠正那个称呼,只冷冷的说:“不请自来,还私闯女儿家闺房,玥王可真是能人所不能啊。”

    宋暮白没说话,只一双眸子深深的盯着她,似要将她盯穿似的。

    素来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的雁雪在那烈火般的注视下,终究有些紧张了,她强将目光放在手中的茶杯上,端起杯子,啄了一口,却见对面的男子还不肯说话,皱了皱眉,唯有故作揶揄的寒声道:“你进来就是为了盯着我看?”

    本以为对方这下该说正事了,却不料沉吟了一会儿,宋暮白竟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是。”

    “嗯?”她诧异,双眸睁大。

    宋暮白被她这惊讶的表情逗乐了,笑了一声,弯起眸,再抬眸时却是有些严肃的问:“如果我刚才没冲进去,你是不是就让他吻了?”

    “你就是来问这个?”

    “是。”

    “……”雁雪沉默了。一想到方才在厢房里,她竟因为那一瞬间的失神差点被方骞强吻,她突然有些后怕,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贞操观念应该是看得很淡,可因为她上一世临死前都没谈过恋爱,因此对男女感情之事懂得实在不多。所以如果这一次真的被方骞吻了,她应该会很后悔吧,或者清醒之后她就会下意识的将方骞杀了……

    宋暮白不知道雁雪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见她久久不语,便以为她默认了,心头突然一堵,脸上的笑意登时敛得一干二净,下一秒,俊逸丰神的脸上冒出几丝寒气:“哼,既然愿意让他亲,刚才又说什么推拒的话,若是真想嫁给他,大不了就遂了他的心愿,卖了这万紫千红楼,再把自己打扮成大家闺秀的摸样,讨好公婆,不就如愿以偿的当你的将军夫人了……”语气里的酸味,浓的都能炒菜了。

    可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雁雪却听不出那股酸气,只觉得对方在揶揄讽刺她,她小脸一抬,眼眸厉了起来:“玥王多虑了,我的事,何时轮到你管?”

    宋暮白脸色一僵,还是不甘心的道:“刚才在厢房里你怎么不说,当着方骞的面骂我一顿,他不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如今,请你出去。”

    宋暮白黑眸一眯,神色一变:“怎么,怪我坏你好事了?你就这么喜欢那方骞?”

    “我喜欢谁也不关你玥王的事……”她眼眸一转,看宋暮白气势汹汹的摸样,突然觉的心里一堵,忍不住寒声道:“玥王在我这万紫千红楼也借住多日了,若是没什么事,也该回你的王府了,或者你要继续住也行,烦请移驾到厢房去,按天数算钱交付吧……”

    她竟然赶他走……

    “霍”的一声,宋暮白站起身来,身上的蓝袍衬得他整个人温文尔雅,前提是,若你不去看他脸上那冰冻三尺的表情。

    “沈姑娘既然赶人了,宋某也不好打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可一出门,却见门外正站着一脸深沉的小晴天。愣了一下,他自嘲的勾了勾唇,看着脚边的小人儿道:“现在是你娘亲自赶我,相信你也不会留我了吧。”

    小晴天没说话,只是扬着一双大大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宋暮白。

    宋暮白懒得和这小家伙多说,越过他就便准备下楼……

    他刚下了几步楼梯,身后却响起小家伙稚嫩甜糯的童声,不是对他说,是对房里的沈雁雪说:“娘,我见到我爹了。”

    宋暮白脚步戛然而止,他回过头,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房里的雁雪本正兀自赌气,却突听儿子的声音响起,还夹带着个爆炸性的消息,她微楞,心头一紧,转过头,水眸眯着,声音却瞬间冷了几十度:“你说什么?”

    小家伙双手抱胸,斜倚着门栏,一脸平静的再道:“我说我见到我爹了,嗯,亲爹。”最后两个字,还特别强调。

    雁雪脸上的表情更冷了,沉吟了良久,她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他是谁?”

    小晴天脚下一崴,差点跌倒,勉强站好身子,他无奈的边苦笑边走到娘亲身边,站在离娘一步之遥,有些头疼的道:“娘,这个问题很奇怪耶,你居然问我他是谁,你不认识他吗?那怎么会生下我?”

    雁雪眸影一滞,竟然没什么隐瞒的脱口就道:“没错,我不认识他,至于怎么生下你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舅舅知道我失忆过……”失忆的意思就是说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不是她的错。

    小晴天眼眸一瞪,表情突然凶厉起来:“所以,娘,你以前说什么我爹早死,都是骗我的?”虽然早就知道多半是糊弄的成分多一点,可却没料到全是谎言。

    “嗯。”某女毫无廉耻的再次点头承认:“这么说比较省事。”至少可以避免儿子的追问,老是问她一些她也不知道的事,她其实很困扰。

    小晴天终于放弃了,他趴在椅子上,虚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辜的嘟哝:“那个爹说生下我是个意外,现在娘又说失忆了,这么算起来……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生?”

    看儿子这可怜兮兮的摸样,雁雪倒是有些不忍,她刚伸手准备把儿子抱进怀里,可一转眸,却看到宋暮白一脸深沉的站在门外……

    他还没走?

    愣了一下,雁雪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心里却蔓延着一股失落。

    他听到他们的对话了……知道她连自己和谁上了床,怎么怀孕的都不知道……那么,在他看来,她应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空气一下子沉静了,小晴天忙着自怨自艾没说话,雁雪因为尴尬没说话,宋暮白则是满眼复杂的看着房中的母子俩,也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小家伙懒洋洋的从椅子里爬出来,抖抖凌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道:“我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我没见过我爹。”说完,也不解释什么,拖着慵懒的身子,慢摇摇的出了房间,路过宋暮白身边,小家伙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绕开他,继续慢摇摇的下楼……他要回去冷静一下,今晚的冲击对幼小的他来说很严重……

    晴天走了,宋暮白盯着雁雪又看了很久,这才转身,也下了楼梯。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雁雪心里一阵空洞,她起身,关上房门,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了,她要睡觉……如果,还睡得着的话。

    第二天一早,雁雪便在小紫的陪伴下,鬼使神差的绕到了儿子的小院子前……唔,他知道之前宋暮白都借住在这儿。

    “娘?”小家伙一向起得早,一出房门就看到在院门口走来走去的娘亲,忍不住讶异的唤了声。

    雁雪回眸,干咳一声,慢慢走向儿子,眼神却忽左忽右的飘荡……

    “娘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反复看了看天色,小家伙再三确定现在真的是辰时一刻,才满脸不解的问。

    雁雪又咳了一声,走到儿子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不自在的问:“昨晚你说的事……你说你爹告诉你,你的出生是个意外,所以,你真的见过他了?”

    小晴天一改往日精灵俏皮的摸样,精致的小脸蛋沉了又沉,才仰起头,一脸认真地问:“娘想见他吗?”13544342

    想见吗?其实不太想见,毕竟那人就算有关系,也是和以前的沈雁雪有关系,若以心智来看,与现在的她根本全然无关。

    看娘沉默,小家伙笑了笑,拉住娘的手,纯真无邪的说:“既然不想就不要勉强了,不管他出不出现,不管他是谁,晴天都会永远和娘在一起,他不会对晴天和娘造成影响,如果娘喜欢他,想见他,晴天也喜欢他,接受他,但是娘既然已经说忘了他,不认得他了,那他和咱们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见不见都无所谓。”

    小家伙这一番老成的说辞,倒是让雁雪有些怔忡了,手心感受着儿子暖暖的体温,她笑了笑,将心底那一丝的担忧放下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雁雪始终坚持跟晴天说他爹已经死了,一是不希望儿子总是婆婆妈妈的问个不停,二就是下意识的不希望那个男人再出现,说不定被她这么隔三差五的诅咒,对方真的会被咒死呢。

    还记得她穿越到这里时,见到仇钰,仇钰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己生下孩子,我就饶你性命。”娘过有子。

    是啊,这个孩子是她用性命换来的,就算是别人耕耘,她白捡收获,可她也付出了分娩时那种一级剧痛作为代价了,因此,这孩子她不会放弃,昨晚一听晴天说见到他爹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害怕孩子的爹跟她抢,尽管知道自己可以不折手段的将晴天留住,可总不能真的动手杀了孩子的爹吧?毕竟是生父,若是儿子真的很想见爹,她这么做不是让晴天恨她一辈子?

    担忧了一晚上,加上昨晚和宋暮白那段不愉快,她一整夜几乎都是睁着眼睛过的,因此这会儿天没亮她就迫不及待跑过来了,一来是想确定宋暮白有没有真的离开,二来就是想与儿子谈谈,关于那个爹的事。

    幸亏,儿子还是和她亲,这下子,她总算安心了……

    这件事安心了,还有另一件事呢。

    犹豫了一下,水漾般的眼眸又开始左右上下的扫视院子……又寻了个借口,说今早要和晴天一起用早膳,然后她就在这小院子里,从辰时呆到已时,可却一直没看到宋暮白的半片衣角……

    心底的失落越来越甚,看来,他真的被她赶走了。

    “哎呀,阿渊哥,你怎么在这儿?”门外,小紫的声音突然传来。

    正躺在椅子上看话本的雁雪,与房间内,正鼓捣着一些奇奇怪怪草药的小晴天都听见了,两母子同时向门外望去,就看院门口那儿,一个面容普通,却满脸通红,身穿护院衣服的男子脸红红的抓着一张什么纸,一脸拘谨的递向捧着托盘,正打算进来换茶的小紫。

    “这是什么?”小丫头纯纯一笑,盯着那张纸满脸好奇。

    那被唤作阿渊哥的护院搔了搔头,脸上更红了,却还是鼓起勇气说:“这是……这是戏票,今天晚上酉时,城东戏园子演《西厢记》,我想……我想请你一起看。”

    “西厢记是什么?”单纯的小丫头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是……是一出戏,掌柜的说很好看,很适合……很适合……我们看。”说完“我们看”三个字后,他的脸已经热得可以烧水了。

    小紫顺势放下手里的托盘,接过那张戏票,看了看,突然仰起头,露出一个甜美客人的灿烂笑靥:“好啊,今晚我们去看。”

    “真的?”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周子渊兴奋得差点不能自持,整个身子都因为激动,颤抖不已。

    小紫笑呵呵的看着他这手足无措的摸样,顺手将戏票塞进怀里,弯着眸子说:“阿渊哥请我看戏,是我占便宜,怎么会拒绝呢……”

    小紫话音未落,就见院子外头又来了个丫头,这丫头眉目精灵,一双大眼睛水润明媚,她似乎听到了周子渊与小紫的对话,笑呵呵的走进来,一脸揶揄的道:“哎呀呀,我可看到了,阿渊请小紫看戏,怎么不请我看?阿渊哥,凝芳可不依呢……”

    凝芳?

    一听这熟悉的名字,雁雪顿时眼眸一深,眯起眼睛,她远远的就上下打量起那突然而至的小丫头来,这丫头看摸样倒是精怪可人,肌肤白若凝雪,五官细致讨人喜欢,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满是灵巧。

    凝芳故意调笑了周子渊一阵,周子渊脸皮薄,没说几句就羞得逃之夭夭了,两个丫头笑眯了眼睛,小紫端起托盘,边往屋里走,边问凝芳:“凝芳姐又来找宋公子了?不过今日一早我就在这儿,倒是没看到宋公子,是不是还没起呢?”

    原本在屋内鼓弄草药的小晴天走出内间,状似不经意的对两个丫头道:“他出去了,至于还回不回来,就不一定了。”说到“不一定”三个字时,小家伙还故意瞥了自家娘亲一眼。

    雁雪咳了一声,将视线放回手中的话本。

    “呀,老板。”凝芳最近总往小少爷的院子来,倒是与小少爷不拘谨了,可一进屋,却看到端坐在躺椅上看书的雁雪,立刻挺直了背脊,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的唤道。

    雁雪抬了抬眸,冷冷的看她一眼,随口“嗯”了声,又将视线垂下继续看书……

    不知道为什么,这凝芳虽然长得精巧可人,可雁雪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凝芳似是没料到老板会这么冷淡,一时间有些尴尬,咳了两声,她才吞吞吐吐的说:“那什么……既然宋公子不在,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料雁雪突然冷冰冰,不阴不阳的在后冒出一句:“所谓在其位谋其职,就算是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也有自己的本分,万紫千红楼,不是给你们谈情说爱的场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有个分寸才好……”

    呃?

    这话对谁说的呢?

    小晴天眉毛一挑,看了看小紫,又看了看凝芳,最后目光还是定在凝芳身上,小家伙突然咧嘴一笑,邪恶的眯起眼睛,偏头瞅着自己娘亲……哎,娘啊娘,你真的不想见我爹吗?

    凝芳倒是以为老板这句话说的是小紫,她略带同情的看了小紫一眼,却见小紫正一脸憨厚纯真的换着茶,好像完全没反应过来似的。

    凝芳心底叹了口气,刚想拉着小紫到门外叮嘱一番,可不慎抬眸,却见本正专心致志看书的老板,不知何时抬起了头,而且正用一双如腊月霜柱般逼人的寒冰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凝芳身子一抖,只感觉一股冷风吹进她的衣襟,冷得她几乎跳起来……她再也不敢在房间里停留了,转过头,小丫头撒丫子就跑远了……

    房间里,雁雪继续垂眸看书,小紫欢欢乐乐的换着茶,晴天则回到房间,继续鼓弄他的草药,鼓弄了半天,他又掏出个罐子,从里面取出两只五彩斑驳的毛蜘蛛,轻轻扯断毛蜘蛛的几条腿,趁着蜘蛛伤口了流出绿色的脓液时,将脓液滴进草药堆里,直到把毒蜘蛛体内的脓液全部挤干,他才顺手将干瘪的蜘蛛躯壳丢到一旁,兴致勃勃的继续弄他的脓液草药……

    两个不怕死的男人

    7

    临近中午,雁雪放下手上的书,探头瞅了瞅外面,只见外头寒风猎猎,却并没自己要等的人。

    “娘,我要出去一下,毒蜈蚣和断肠果用完了,需要补货。”说着,小家伙放下卷起的袖子,背起个小布袋子,愉快的准备出门采药。

    雁雪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内间儿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五颜六色,恐怖兮兮的草药,药堆里似乎还夹渣了几只昆虫的尸体,她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问:“你这些东西到底是要用来做什么?”

    他说……嗯……

    刚才是措手不防,这次可没这么容易让他得手了,宋暮白微微侧头,躲过他一拳,趁着他第二拳打过来时,手指微动,在方骞伸直手臂时,轻敲了一下他关节处的|岤道,方骞登时被一股突然而至的麻痹弄得整条手臂都抽搐了。

    宋暮白苦笑,想到自己刚才那么伤害她,这会儿却又自动送上门,这女人的小心眼,记仇又向来的出了名的,此刻见了他,她必会好好的奚落他一顿。

    “我说没有。”某男也捻起了眉,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质问,他觉得根本就是她在鸡蛋里挑骨头。

    心又开始砰砰跳个不停,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却看宋暮白越走越近,他身上的温润莲香若有似无的飘进她的鼻息,终于憋不住了,她冷下脸,有些抱怨似的道:“你一个大男人,擦什么莲香?”就是这古怪莲香,总弄得她心神荡漾。

    “如果他今晚不回来呢?”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晴天去野外,运气好的一天半天就回来了,运气不好的,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会回来,因为这是在南宁境内,所以她很放心晴天随便失踪,毕竟要在京城内对他沈晴天动手脚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这男人,真小气。

    果然,不过须臾,对方便轻启薄唇,声音柔中带温:“到吃药的时辰了。”

    “那与沈雁雪又有何干?”这两者的区别吗?他实在是想不到。就算之前雁雪见过阿灵,可如今阿灵改头换面,扮演着万紫千红楼的一个小丫头,他作为年轻男子,与个青楼丫头说说话,就是被她看见了,也不该起半点疑虑啊。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不能让机会白白溜走……

    雁雪蹙眉,心底忍不住有些憋闷,她霍的拿起没看完的书,闷着头道:“我才懒得看你,你进来等吧。”

    仗着知道了雁雪对自己的心意,宋暮白壮着胆子再次敲敲门,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暧昧声调:“雁儿,你先开开门,外头好冷。”

    难道不是幻觉……

    方骞双拳紧握,愤恨的瞪着宋暮白,恶狠狠的道:“我看到的分明是你强吻她。”

    宋暮白愣了一下,不禁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并无气味,他放下手,睨着雁雪,神色微冷:“怎么,又想到别的法子污蔑我了?我怎会在身上擦香?”

    凝芳咽了口唾沫,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却见主子风一阵的消失了,敞开的大门晃动了两下便归于平静,接着,外面涌进来的寒风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去关门,待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她又裹了裹小袄子,跑到炉子边去点火……嘴里去嘟哝着“主子走了就别来了,别来了,再也别来了……”

    “蹬蹬噔……”急促的脚步声从后而来,在宋暮白正眷恋着这美妙无比的热吻时,他的身子却猛地被强行拉开,接着,一记重拳毫不客气的打在他的下颌……

    宋暮白幽幽的转过脸来,看她一眼,淡淡的道:“若是发现了身份,怎没见他找我。”

    雁雪放下双手,双臂冷冷的抱在一起,抬眸先看了看哀怨的方骞,再看了看凝重的宋暮白,然后突然绽开一个如花般的笑容,对着两人声色缓柔,音调婉约的道:“如果不想我将你们俩丢出去,乖乖放手。”

    可奈何宋暮白却仍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架势,甚至还是保持着一派悠然的道:“马蚤扰打扰的人只怕是你吧?雁儿昨晚不就说了,她不喜你,不会嫁你,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居然又找上门来,将军府的面子难道就这么小?连个亲事都招不了,非要来死皮赖脸的抢别人的女人。”

    宋暮白睁开眼,看着对面张着眸子,淡淡的盯着自己的女人,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沈姑娘要是饿了就去吃吧,在下在这儿等晴天就是了。”

    “是人都爱钱,我只是爱得光明正大一点。”说话间,她已起了身子,走到屋外扫了一圈,却并没看到小紫的身影,这才猛地想起,那丫头今晚约会去了,咬了咬牙,她正想走出院门去随便张罗个丫头送些饭菜过来,却听身后细响,她回过头,便见宋暮白已经站了起来,还正朝她走来。

    雁雪顿时沉默了……好吧,她现在可以完全相信,宋暮白离开,绝对不是因为昨晚与她之间的那段小争吵,肯定,一定,绝对,纯粹是被这小魔头吓跑的……

    几乎想也没想,他便立刻冲到了小角楼,果不其然,三楼的灯亮着,她已经回来了。

    进了屋子,两人静默不语,一个继续看书,一个坐在一边干等,看来两不相干,实则却偷偷注意着彼此,身子连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upzg。

    雁雪声音冰冷,凌厉的眼神像是带着倒钩的尖刃,直直的扎在宋暮白的脸上,过了半晌,她才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你说呢?”

    宋暮白悠然睁眸:“沈姑娘莫非是想请在下吃饭?那不知这顿饭又改怎么算?一个菜一个菜的算钱,还是一颗米一颗米的算钱?”他话语里的揶揄,明显是针对她昨晚说的话。

    “雁雪明白,我与云雪、安雪只是身不由己,我与她的情感,你知道多少?宋暮白,不要再马蚤扰她……你不是说我是皇上的宠臣吗?若你再打扰她,我会让你看看,我这个宠臣对于你而言,到底有没有威慑力。”方骞冷哼一声,声调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致。

    “嗯。”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便回答。

    “谁?”屋内传出个犹如千年寒柱的冰冷女声。

    雁雪又走近一步,这次两人的距离几乎一下子贴紧了,她信手抓过他的手臂,先闻了闻,确定的确有味,便举着他的手臂,凑到他的鼻尖,一双水眸难得的坚定:“你自己闻。”

    可一想到还未分输赢,两双大手又猛地同时一重,毫不畏惧的目光仍旧执拗的看着同一张俏颜,两人都打定了主意,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凝芳正在专心致志的胡思乱想,绵延不绝“意滛”自己的小白菜血泪史,可突然,她一抬眸,竟对上自己主子亮若晶石般的眸子,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呐呐的问:“主子……怎么了?”

    因为冬天天黑得快,就算现在还不到吃晚膳的时辰,可窗外的昏光已经越发不明显了,宋暮白这个举动看似不经意,可雁雪知道,那是因为她在看书,所以他才特地点灯,而且还将屋内所有的蜡烛都点了,这样光线就充足了。

    可在她被尚培重伤的时候,他却亲自冲进客栈去救她,这点他自己都想不通了……已经多少年没去过小畴牢了?为了她,竟然又进去了一次,臣说,取下面具的他比较温柔,可也不至于温柔成一滩水吧?

    苦着一张脸,凝芳悲愤的咬咬唇,委屈的道:“主子,您要非来找属下也行,那能不能躲着点沈雁雪?”

    屋里蓦地沉静了下来,宋暮白心里直打鼓,想到一会儿花四娘应该就会来请她了,或者说不定方骞本人干脆直接冲过来,想到这两种可能,他顿时觉得颜面什么都不重要了,不再犹豫,他豁出去,噙着柔柔的表情,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他对着紧闭的房门,略带委屈的道:“不是一起用晚膳吗?”

    宋暮白却没回答,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目光,有些复杂,又有些苦恼,更多的却是兴奋。

    “什么别人的女人?就算她现在不喜我,她也断不会喜欢你。”这话,方骞说得斩钉截铁。

    凝芳仰头,看着主子那迷迷糊糊的表情,顿时一愣,试探性的问:“主子没和她在一起?”

    凝芳咬了咬牙,犹豫着到底是丢面子重要,还是生命重要,斟酌了良久,她还说觉得小命要紧,于是咽了口血,不甘心的道:“虽然属下没见过沈雁雪杀人时是什么样,但看他儿子的残忍,也能猜测一二了,主子,阿灵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可是杀人功夫还不到家,打不过她的……”终于面子还是丢完了。

    手指微动,当意识到自己的欲望时,他摇了摇头,双手隔绝似的推开怀中的人儿,脸上带着一抹抗拒。

    就在两个大男人在人家当事人的房门外吵得不可开交时,房门突然一下开了,两人还未来得及回神,就感觉无数细小的紫色银针从门内飞射出来,这细细密密的针雨,就如漫天光影,倏地扑面而来……

    而外面,中计的两人无力的看着紧阖的房门,又转首,看向两枚插入木栏的短刃,在微薄的月光照耀下,两枚短刃的刃身反射着黑色的光耀,这就显示出……两枚短刃上都是带了毒的。

    宋暮白脸色一白,对着方骞冷哼一声,叱道:“方将军来得真是时候,非挑人家亲热的当口。”

    似乎发现了他的动机,雁雪冷冷一瞪,阴冷的视线夹杂一丝警告,惹得宋暮白登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啊……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却不想宋暮白只是云淡风轻的撇撇眼,淡漠到:“就是未婚妻,也是七年前的了,现在可轮不到你……再说,雁儿前脚失踪,你后脚就迫不急的与她两位姐姐定亲,现在两个姐姐死了,又跑来想吃回头草,方将军可真是脸皮之厚啊。”

    “还疼吗?”吹了两下,又伸出欣长的手指,缓缓的揉揉,声色里仍是满满的柔情:“要不要上点药,若是肿了可不好。”

    宋暮白稳住身子,却脸色未动,只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一脸狂怒的方骞,淡淡勾唇,脸上却竟是得意之色。

    松开方骞的手,雁雪后退一步,不再看两人,只动手准备关门。

    可若是能更坚定理智一点,他现在就不该坐在这里,到底……他还是个人,总归存有人的情感。

    或者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对她有些感觉的,只是那种感觉可以继续加深吗?毕竟太妃对他的期望可不仅仅只是找到那样东西而已,之后更要推翻宋暮衡,登上大位,每一步都有血有汗,并且不容失败,在这种时候谈感情,不正是给敌人准备一个软肋吗?

    看凝芳脸色发青,一副快要哭了的摸样,宋暮白蹙了起来眉:“怎么了?”

    宋暮白不吭声,只坐在红木圈椅上,透着敞开的窗户,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雪白一片,脸色隐晦不明。

    握紧双拳,她目光突然无比坚定,面色也格外严肃了:“主子难道不知道女人对付情敌的方法可是千变万化的,加上沈雁雪又是个极其凶残的女人,要是落到她手里,属下一定会生不如死的。”一想到沈晴天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她鸡皮疙瘩全冒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眼底的光亮黯了下来,随即又温润的笑了笑,带着一丝潋滟的说:“嗯,或许是从凝芳那儿沾到的,下次我会注意一点。”

    推开房门,习惯性的反手锁上,再回首,却看屋内一位白袍翩翩的俊美男子悠然的坐在窗前,看那架势,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宋暮白想着屋内人现在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却怕雁雪听到发怒,只的别开脸隐忍着笑意,可这一转首,却不偏不倚的看到不远处,正疾步走来的那抹熟悉身影不正是方骞吗?

    凝芳怒了努嘴,“哦”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清晰,她不怕他听不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雁雪看看那楼梯,又看看眼前明显已经有点心虚的宋暮白,突然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宋暮白唇瓣一掀,总算露出了从昨晚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

    可是今早之后,她改观了,在一清二楚的看明那女人阴狠的真面目后,她终于知道自己以前都是被假象蒙蔽了……如果现在如风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冷冷的回她一句“别傻了,这女人不可能是变态两个字就能囊括的”。

    眼下事不宜迟,他必须当机立断,否则迟则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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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一件小事,雁雪心底却窃喜了一下,面上虽没有什么动静,眼睛也一直焦灼在书页上,可她自己知道,从宋暮白进屋开始,她的书页根本一页都没翻动过。

    边走,他还边小心眼的想着:沈雁雪现在喜欢人可是他,连花一寒都知情识趣的自动退场了(作者插花:花一寒才不是退场,人家办正事去了,正事,是会回来的,你少自鸣得意。),这个方骞却牛皮灯笼点不透,一二再再而三的前来纠缠,真是碍眼。

    不料她有此一问,宋暮白错愕一瞬,猛地想起阿灵说她还想多活两年的话,莫非说的就是如今的情形?

    “你要和她打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宋暮白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熟悉的取出蜡烛,火折子,点上烛台,再一个一个的将屋内所有的蜡烛都点燃。

    为何?因为要是被沈雁雪那个小心眼的女人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单独相见,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怎么说现在她也是在万紫千红楼里做丫头,虽然是卧底,但是那个名义上的老板也是可以随时随地,想方设法的捉弄她的,记得上个月如风回来,看到她就义愤填膺,噼里啪啦的把沈雁雪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最后总结出一句话“此女,变态”。好吧,当时她对沈雁雪的感官还停留在广坞府智擒凶手的时候,因此觉得如风必定小题大做了,再加上她看到沈雁雪居然还收留了钟若,顿时更觉得她是好人啊好人。

    对,这女人就是个阴测测的魔鬼,喜欢在人家背后用含毒的冰冷目光瞅着人家不放,还一副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样子……她今早几乎能感受到那女人似乎正用凌厉的眼神一刀一刀的在将她五马分尸……

    “可恶,你可恶……”方骞吼叫一声,整个身子又冲了上来。

    宋暮白愣了一下,才随即嗯道:“我不知你去办货,随口问了花四娘一句。”己又说子。

    屋内再次没了声音……宋暮白转头看了楼下的情敌步伐进度一眼,发现方骞已经进了小坝子,眼看就要上楼了,他不再犹豫,当下运气内力,轻巧的推开门……却不料门倏地一开,门内却传出一声闷哼。

    果然是这样……雁雪只觉得又烦又闷,憋了许久,待原本白皙的脸庞都快要青黑了,她才突然恶狠狠的丢了句:“抱过别人就少来抱我……”,便转身疾步出了小院子。

    他们在做什么?虽然宋暮白的脚没有踏进房间大门,可他们两人站得如此之近做什么?方骞心头一紧,脚下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凝芳怔了一下,有些猜测到了嘴边却又让她给咽了回去,毕竟那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若是事实并非如此,说不定反倒会害了弯弯一条命。

    日渐西斜,看了一整天的书,雁雪有些疲累的敲了敲后仰的脖子,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睁眸,却看到门外站着个人……白衣素装的他站在皑皑雪地之中,身长如玉,气质若竹,半眯着的黑色眼眸里隐约间索绕着一股淡薄之气,让他看来更加飘若谪仙,温润若玉。

    不可否认,看到这一向自大高傲的沈雁雪为自己吃醋,他心里是很开心,很兴奋,甚至很想现在就抱紧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不想把她扯进自己的那些危险事情中,保护她的唯一方法,就是远离她。

    雁雪咽了口唾沫,喉头咕隆一声,正狐疑这男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却猛地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她眼眸一眯,方才的迷情顿时清醒,锐眸透过宋暮白的脖边,看向他身后长长的楼梯,等着后面那人出现。

    “喂,你不饿吗?”倏的,静谧的房间里,闲淡的女声撕裂了空气。

    看她那固执坚毅的表情,宋暮白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想笑,努力憋住,也就顺从得再次闻了闻,可闻了两下,在对方紧密的注视下,他仍旧只耸耸肩,闲散的说:“的确没有。”

    雁雪突然皱起了眉,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丢开他的手,索性抓过他的衣襟已经凑到鼻尖深深一吸,这次味道更浓郁了……

    雁雪右手还挂在自己眼角,对于揉揉眼睛就出现了幻觉这种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