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17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了个皇家子弟吗?你与雁雪初次相遇,不也是雁雪救你性命旦夕,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辈,倒不如梳个髻去当女人算了……”
“…………”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居然互揭疮疤,互相攻击,谁也不让谁的吵了起来。
这样的一幕沈雁雪不知如何反应,方骞只是前任沈雁雪的至亲恋人,宋暮白与她算来也不过萍水相逢,至于花一寒与她关系虽好,但也就停于好友,不过现在听他们三个的口气,却好像都与她有什么感天动地,惊天地泣鬼神的的婵娟过往似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她头疼欲裂之时,那厢沈云雪竟然抓下髻上的银钗,目含愤狂的朝她扑了过来:“沈雁雪,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刘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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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一声娇喝,正吵架的三人,连带四周早已被这场奇妙的晚宴弄得心力交瘁的下人们也猛然回头,却已看一抹蛮横的身影朝稳坐席间的三小姐冲了过去,而她手中的银钗印着烛光,钗尖儿似乎还泛着银色的光……
雁雪几乎头都没回,只感受到一股蛮力压近,柳眉轻扬的一刹那,素手向后,直袭上沈云雪落下的手腕,用力一掰,沈云雪只觉得一阵吃痛,啪嗒一声,银钗落地。
凶器落地,却未让雁雪手下留情,她水眸一眯,手上的力道霎时大了三分……
“啊——”沈云雪一声惨叫,原本忿岔怨怼的俏脸顿时一阵煞白,额上细汗密布。
“沈雁雪,放开她……”刘氏从椅上弹跳而起,二话不说的施手准备攻击沈雁雪。
两母女一起上?
雁雪冷笑,盯着刘氏的目光一片沁凉,趁着刘氏还没袭至,抓着沈云雪的手指轻轻一转,登时,沈云雪几乎是嚎叫出声“啊——”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声脆响,接着,沈云雪整张脸就像骤然丢了血色的宣纸,惨白凄厉,她脸上的狰狞怨怼全都没了,闭上眼睛,只是恍若柳絮般往后倒去……
“云儿!”刘氏手脚迅速的搂着女儿倒落的身子,这一看,才发现女儿已经彻底晕死了过去。再抓起女儿红了一片的手腕,几乎是一刹那,她犹如点火的炮引,所有的怒气猛地全炸了出来:“沈雁雪,你竟然折断她的手腕?”
雁雪看着刘氏眼中的蜂拥怒火,一脸平静的站起身,施施的道:“她偷袭我。”所以死不足惜。
沈炝与沈安雪也纷纷上前查看沈云雪,这一看,两人也都是黑了脸色。
沈安雪抓着亲姐的手,看着上面清清楚楚的五根指印,转过头,对着沈雁雪时已是满脸泪花:“三妹,她是我们的姐姐,你武功了得,她手无缚鸡之力,她根本伤不了你,你为何一定要痛下杀手?”
冷冷的睨着沈安雪,见她目露悲哀,可眼底却几可不闻的划过一丝狠笑,眼角甚至还能抽空若有若无的瞥了一旁的方骞一眼。
雁雪不觉冷笑。
这个女人是工于心计的,这是她早已看出的,刘氏强势凌厉,沈云雪霸道疯狂,而沈安雪,却是这母女三人中,心思最深的,最残忍,最能痛下心肠的。
沈云雪这条手腕算是彻底废了,雁雪下手并未留情,断了筋骨,那就是想接也接不上了,而刘氏虽向来对两个女儿要求严格,却到底是舐犊情深,乍看沈云雪伤长那样,已是已经疯狂,就连与发妻感情淡薄,与女儿关系尔尔的沈炝也不免面露神伤,可沈安雪,却在发生此事后,第一想到的便是向方骞示意。
沈雁雪一直自诩亲情寡淡,待人冷情,却不料这沈安雪已经不止是冷情,简直已经到了无情的地步。
这个蠢钝如猪的大姐对她来说,恐怕也不过是必要时弃车保帅的棋子吧,呵呵,真有意思,这沈家一家,真是太有意思了。
心里想得发笑,雁雪也是真的笑出来了,她唇瓣莞尔,双目灼灼的看着沈安雪那泪如雨下,啜噎欲滴的摸样,淡淡的重复:“我说了,她偷袭我,我不伤她,难道要她伤我吗?”
这个冷淡的回答,相信正中了沈安雪的下怀。
果然,下一秒,雁雪便在她眸底捕捉到了一抹快意,硬是又哽咽了两下,她才一脸痛苦悲哀继续说:“你明明可以将她推开,却选择折断她的手,你不要她伤你,可以有很多方法化解,并不需要,并不需要……”说着,喉头又是一阵热涌。
刘氏紧握双拳,将沈云雪交给两个小丫头,这才踩着端仪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雁雪。
雁雪冷冷的看着她走近,白皙凝玉般的脸上依旧无风无浪,平淡无波。
“沈雁雪……”停在咫尺之前,刘氏咬牙切齿,华贵的服饰头饰,让她看来似乎高人一等,但在雁雪那泠然清静的冷绝气流下,那点优越感,似乎又荡然无存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字一顿,一句话掷地有声,在静谧安逸的餐堂内,显得一清二楚。
“是吗?”雁雪淡笑,嘴角扬起一抹玩味:“我期待。”
这三个字无疑是最大的挑衅,空气里隐隐有谁抽气的声音,却已经无人去寻到底是谁发出的了。
而刘氏似乎也不想与她在废话,冷目侧首命令丫鬟:“将大小姐送回房间,立刻出府请大夫,记住,要最好的大夫。”
丫鬟们不敢置喧,只诺了一声,便扶着早已昏厥的沈云雪出了餐堂,而沈安雪也在若有所思的望了方骞一眼后,跟着离去。最后瞪了雁雪一眼,刘氏也转身出屋。
等三个女人都走了,场面一时寂静无声,沈炝深吸一口气,虽早便想拂袖离去,懒得看这些乱七八糟,可碍于贵客在场,他也不得不压下火气,但还是转头对雁雪有些怨怼的说:“你的事沈府没人管得了,我也管不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是沈雁雪,别怪我没提醒你,到底……你也是姓沈的。”言下之意就是,到底是姐妹,虽然关系不亲,但何苦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
雁雪冷笑一声,眼底闪着一丝狭促,看着沈炝偏过去的侧脸,她叹了口气:“父亲大人,若是您能及早发觉我也是姓沈的,今日的一切,也就不会酿成了。”
她一说完,沈炝登时一双厉眼横扫过来,他虽然怕这个女儿的一些手上功夫,可太到底也是一家之主,一朝之臣,作为长辈或是作为权臣的魄力,可以压制,却不会消失。
一时间,他周身戾气霸现,雁雪却并没理他,只转身,再对儿子轻飘飘的唤一句:“走了。”便旁若无人的出了厅堂大门。
临走前,她也没再看那弄得头疼不已的三个男人。
望着她离去的纤细背影,方骞脸色有些难看,对于刚才她对沈云雪的动作,他虽也觉得太过了,却到底不会责怪她。
而花一寒则是满眼轻蔑的睨了沈炝一眼,刚才雁雪的话虽然简短,却也戳中了要点。没当她是沈家人吗?呵,作茧自缚,他本还不懂为何雁雪特地回来整垮沈家,现在似乎一切都清楚了,这个沈家,曾今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而她那个女人瑕疵必报,如今又实力出众,自然会有秋后算账,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倒是宋暮白脸上依旧噙着若有似无的淡笑,只是若细看,却能发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欣赏,是的,他喜欢这样的沈雁雪,干净,果断。
只是……墨黑色的眸子轻轻扫了身边的花一寒与方骞一眼,心底喟叹,哎,如果对这些碍眼的狂蜂浪蝶,她也能果断一点,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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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沈府,却灯火通明。
而最亮的地方,便要数大小姐的院子了,此刻沈云雪的房间进进出出,丫头下人大夫,来来往往,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整个内府才算平静了下来。
看着床上开始发烧的大女儿,刘氏阴狠的脸上满是愤怒。她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沈雁雪那个贱人,下手好狠,竟害得云儿……终生受残……”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保养得宜的脸庞终究露出了一丝沧桑。
沈安雪看着娘亲悲愤的样子,心底沉吟了一会儿,方才慢慢起身,却是走到床前,亲手为大姐捻着被角,边捻边说:“姐姐好可怜啊,我真宁愿她不要醒来,若是醒来知晓自己终生残障,只怕她会……会想不开。”说着,几滴眼泪又落了出来。
刘氏本已经很烦躁了,又听二女儿喋喋不休,哭哭啼啼,登时脸上也黑了:“你还废话什么?也是你们俩不争气,爱谁不好,偏偏爱上那方家小子,真是孽缘……”
沈安雪被娘一说,也有些气愤了,她站起身来,看着刘氏满含怅然的道:“娘就不是了吗?娘嫁给父亲二十余年,可心底爱的却是尚叔,难道这就不是孽缘?”
“啪!”一声脆响,沈安雪的脸上登时显出五条指印。
沈安雪却并没哭,眼底似也没有半分惊诧,她反倒冷笑一声,微微回首,盯着母亲的怨愤的双眸淡淡的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我与姐姐如此执情,也是受你影响……”
刘氏凤眸一闪,只别开眼去,似是不愿女儿越说越多……
可沈安雪却决定破釜沉舟,自然不会让她逃避,只抓着刘氏的肩膀,眼泛泪光的嚎道:“娘,你就打死我吧,若在生一天,我便非骞哥哥不嫁,我的信念你是知道的,若不想我丢了你的脸,你就打死我吧……”说着说着,啜泣的声音覆盖了原本的话语。
刘氏很是心疼,她一揽手,便将女儿收进怀里,眼眶也有些湿润:“好了好了,娘不说了,乖,娘知道你的心念,你和你大姐都会如愿以偿……”
沈安雪扑在娘亲怀里,耳朵一字不漏的听着娘亲的保证,埋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抽泣了好久,她才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抱着娘亲的胳膊,低低的道:“娘,沈雁雪不能留了,七年前她就该死的,她一回来就把姐姐弄成这样,还有上次您的脖子……总之,我们不能继续冒险了。”
刘氏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她黯了黯眉,心底却还是有些犹豫:“你爹近几日受朝中弹劾,此时弄出太大的动静,只怕会害他……”虽不爱沈炝,却到底夫妻一场,总不能反倒牵连他吧。
沈安雪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路了,她急忙抓紧娘亲的胳膊,急切的道:“爹不会发现的,娘,这次不用你的人,让我去找尚叔,尚叔不会拒绝我的,让尚叔出面,就跟七年前一样。”
看着女儿自信满满的双眸,刘氏突然有些恍惚:“你……”
沈安雪也不隐瞒,直接了当:“娘,我知你不愿以这些事去烦尚叔,七年前也是因为外公骤然离世,舅舅从中挑拨,那队死士不肯归附于你,你无人可用,这才迫使去求的尚叔帮忙……可娘,你别忘了,尚叔本就有责任照顾我们,即便你早已嫁作他人凄,可我与大姐,却是不可磨灭的存在,尚叔有责任成全我与大姐的亲事,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她还如何当我们的爹……”
“嘘……”刘氏急忙按住她女儿的唇,眼底有丝厉色:“不要说了。”
沈安雪自然知道娘的心事,只迭声应着:“好,我不说,不说了,可是娘,此事咱们势必是要求尚叔的,不用你去,我去就好,娘不用觉得为难。”
刘氏有些黯然的垂下眉宇,她自然知道尚培会答应,尚培对她情深意重,就是如今,偶然他们也会见上一面,只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她本就是个强势的女人,从小在刘家受家中姐妹兄弟打压,她是在一个不求自保,便等自杀的环境长大的,刘家是从武林牵入朝堂的家族,家中无论男儿女儿都以武论成,若是不成,等待她的就只有无尽的打罚,从小,她便习惯了自己争取自己要的东西,也就因此,即便如今知道她背后始终有尚培无条件的护航,可她也终究不愿依附。
至于七年前的事,是个意外,当时虽说云雪、安雪喜欢方骞,一心打压沈雁雪,可她当初对方骞也并无好感,若是可以,她并不愿两个女儿嫁同一个男人,而若让沈雁雪嫁给了方骞,情况其实是再好不过的。
只是事有凑巧,偏偏在沈雁雪就快成亲的头一年,她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那月沈炝出使别国,尚培知道后,便来府中找她,两人在书房相见,情到浓时难免有些隐忍不住,却不巧听到书架后声音,一看,竟是沈雁雪那丫头。
如此一来,这丫头的命自是保不住了,只是若就这么将她杀了,对方家可不好交代,毕竟沈家与方家也算是世交……因此无法,她只好在沈炝回来的第一晚,当即做了一场好戏,只是不知两个女儿因为能除掉这眼中钉而兴奋不已,甚至因为嫉妒心,从她这儿偷了迷春散,还派了人准备j滛她……
只是后来,终究让她逃走了,而这次回来,她本一心对付沈雁雪,可试探几天,无论怎么相激,那丫头竟绝口不提撞破她红杏出墙一事,这倒让她有些诧异,因此这几天,她对她也只停留在试探,侦查,偶尔刺激一下的地步,倒是没像第一天那般直接动手了,若是她真要动手,手中死士众多,即便三头六臂,她沈雁雪也是插翅难飞。
见娘思虑良久,沈安雪有些不耐烦了,摇了摇娘亲的手臂,唤道:“娘……”
刘氏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点点头……就算沈雁雪不揭穿她,到底她也害了云雪,这个仇,也是必须报的,而如此,她的死士是不能用的,那么唯一的法子,还是去找尚培。
一听娘答应了,沈安雪心底一豁,想到不久后便能让沈雁雪这个贱人彻底消失,她便觉得心境明朗,看到沈云雪那伤,也觉得伤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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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沈府的客苑可谓是热闹十足,过路的,浇花的,不小心掉了东西进去捡的,总之五花八门,娇影层出不穷,络绎不绝的,却总是想方设法的往客苑里钻。
小紫一脸微笑的从客苑走出来,刚一出来,就对上无数双恶狼似的绿目,她背脊一颤,连忙好声好气的问:“请问各位姐姐,有事吗?”
一个头戴簪花,明显可以打扮过的丫头语带尖酸问:“你进去干什么?”
小紫哆嗦一下,弱弱的举起手中的空食盒,无辜的说:“是小公子吩咐奴婢将尽早新做的芙蓉糕给花公子送来……”
那丫头眼睛立刻一亮:“你看到花公子了?花公子今日可还是穿的紫色袍子?”
“不对,花公子昨日就穿的紫袍,今日该穿白袍了,是白袍吧?白袍比较好看……”
“我还是觉得花公子如果不穿,会更好看……”
霎时,几十双眼睛刷刷刷的射向那个竟敢公然调戏她们白马王子的女人,眼神中的控诉怨怼,让那人咽了个唾沫,急忙的转口:“白袍,白袍好看……”
几十双眼睛这才慢慢转了开去,却又再次对准小鹌鹑似的小紫。
小紫咽了口唾沫,想了半天才说:“白袍……”
众人还想问什么,突然,一个曾在洒扫处与小紫有过交情的小丫头蹭蹭蹭的挤上来,拉着小紫的手,便故作捻熟的道:“小紫啊,姐姐可好多日子没见着你了,你在三小姐处做得开不开心啊?若是不开心可记得告诉姐姐一声,姐姐虽没法子将你弄出来,到底也能抽空去看看你,对了小紫,你们家小公子与花公子似乎颇为捻熟,他是不是每天都让你给花公子送糕点?哎呀,这可耽误你做事吧,要不明天送糕点的差事我帮你做了,你说好不……”
“呸!”听不下去的众人毫不客气的冲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呸了一脸唾沫,再狠声道:“肖想我们家花公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时间群情汹涌起来……
“是啊,让你进去又怎样?莫非你要投怀送抱,下药迷晕花公子吗?你这个恶毒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
“你若敢动花公子一根手指头,我们就剁了你双手双脚……”
“哼,什么花公子,花一寒不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小白脸,哪有我们家玥王面子大,又是王爷……”刘出也无。
“玥王怎么了?柔柔弱弱的,不堪负重,还是方大将军有魄力,人家可是护国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凛凛,之前斩杀赤喇,多国使节都千里迢迢为他庆贺……”
“花公子好……”
“玥王好……”
“方大将军好……”
看着莫名其妙已经开始狗咬狗的一众丫头,小紫咬了咬唇,默默的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溜之大吉。
好不容易逃回雁芳岭,一到门口,她却猛地撞了个人……
“哎哟,好疼……”
小紫一连恍惚,忙垂腰道歉:“对不起秋云姐,我没看到是你……”
秋云抚着自己被撞疼的胸口,鼓着脸睨着小紫:“你怎么?不是让你去客苑送东西,怎么跟鬼追似的逃回来?”
比鬼追还恐怖……
小紫嘟着小嘴,无力的叹了口气,小脸随即垮了下来:“秋云姐,若是明天小公子再让我去送东西,我可不可以不去?”
秋云与春儿一个贴身照料三小姐,一个贴身照料小公子,因此虽说院子里大多杂事安排都是兰儿吩咐,可秋云却也不失为一个人物。
这时,本正在院子里扫雪的茹儿笑着走上来,看着小紫一张包子似的小脸,问道:“怎么了?去送一次东西,就生了这么大的怨岔了?”
小紫的嘴翘得更高了,泪眼汪汪的说:“我刚才还以为我回不来了,守在客苑外头的姐姐们越来越多了,我还看到几个生面孔,还有一两个分明是隔壁陈府的下人,她们居然乔装成我们府的下人跑来围堵客苑,简直太凶残了……”说着,还不忘瑟瑟的打了个寒战。
秋云与茹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楞。
秋云行事较为妥当,年纪也要比这里的人大一点,而且性子温和,通常只做主子吩咐的事,也算是个妥帖的人,因此小丫头们心里那些小九九,她是没有的。
而茹儿更不用说了……
秋云看小紫的确一脸疲惫,有些不忍,加之上次小紫为自己顶班后,两人的关系就渐渐好了起来,斟酌一下,她才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吧,本来换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看咱们院儿里,能换谁?”
秋云这一说,小紫的脸登时更怨念了,是啊,连服侍小公子的春儿都是抱着去看俊男的心思办差的,还有谁像她这么刚正不阿,正直不偏的完成任务呢?
刚这么一想,心头只转了一圈,她就突然仰起头,一双灼热而狂烈的双眸死死的盯住秋云……
秋云心底一寒,连忙摆手:“你别指望我,我……我不去,我要照顾三小姐,要是三小姐找人,你们谁肯去顶?”
这也对,没人比三小姐更可怕了。小紫的脸又黯了下去,却只在一瞬间,她又抬起来,这次的目光是对准面容平凡,一脸微笑的茹儿。
茹儿立刻无奈的摊摊手:“若是我去事情会更严重,你们也知道,我是得罪了管事处才被派遣来雁芳岭的,那堵在客苑外头的,好几个都是管事处的丫头,我一去,她们还不扯着我骂我狐狸精?”
好像也是呢。uzeq。
小紫瞬间惆怅了,只觉得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这种无法的事,秋云和茹儿只安慰她两句便也各自散了。
小紫慢条斯理的走回厨房,将食盒放下,又垂头丧气,摇摇晃晃的刚准备出厨房门,却看到门外多了一双脚。
她停下脚步,缓缓仰头,却猛地对上一张高雅清丽,如水中芙蓉的秀绝脸庞。
“三……三小姐……”她节节后退,直到后背抵着厨房的大长桌,这才刹住脚步,一脸怔忡的看着门外面无表情的绝秀佳人。
雁雪眉心微蹙,樱红的唇瓣缓缓掀开:“有吃的吗?”
“诶?”小紫一愣,可当即对上三小姐凌厉的双眸时,她立刻背脊一直,站直身子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有有有,三小姐要吃什么?”
“随便。”应了一声,她便跨进厨房,找了张凳子随便坐下。
通常小姐的膳食都是从大厨房直接端来的,每天三顿,若要旁的添加,就要自行跟大厨房购买,但是各个院里也有个小厨房,只是这厨房实在是小,加上一般的东西都缺,因此开火的机会倒是不多。
雁雪倒是不知道自己院里的厨房只是摆着好看的,因此肚子饿了,又找不到秋云,便自行来找吃的,她也不是非要人伺候的人,只是之前为了立威,才特地严苛身边的丫头,所以淘厨房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刚到厨房,她便看到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个笨丫头,对方看了她还一副见了鬼的摸样,这让她有些无语,不过前前后后厨房就只有她一人,因此要寻吃的,也只好找她。
那头小紫正勤勤恳恳的点着火,再从柜子里拿出一些东西,不一会儿,微弱的香气便扑鼻而来,雁雪双眸一亮,小紫几下将食物起了锅,往碗里摆好后,便带着一脸畏惧,小心翼翼的渡过来。
“这是什么?”盯着眼前像面条又不似面条,像米粉又不似米粉的东西,雁雪颦眉。
小丫头站的老远,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说:“这是肉粉,是……是东天国一些……边境地区的小吃……”
“东天国?”雁雪倒是去过东天国,只是每次去都是做正事,倒是没几次有闲情逸致品尝地方美食的。这么想着,她就拾起了筷子,夹了两根放进嘴里……
热而不烫,酸而不辣,味道的确不错,口感也较新颖。
“你是东天国的人?”四国鼎立,之间的贸易,百姓的过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如今早已不是那虎视眈眈,四国战乱的年代,四国间反而有种同气连枝,携手并肩的味道。因此对于百姓跨界,倒是诸国都默许的事。
小紫摇摇头,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不是,但是我认识街边肉粉摊的老板娘……”
“……”13481828
呼呼噜噜,不到几下便将整碗肉粉吃完了,雁雪擦了擦嘴,看小丫头还一脸谨慎的站在老远,她不觉有些不虞:“你怕我吃了你?”
小丫头连忙惊恐的瞪圆眼睛,迟疑了两三秒,才急急的摆手:“不是不是,三小鸡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错了,您要怎么惩罚奴婢都行,求您最后给奴婢留口气……”
雁雪嘴角抽了抽,适时的伸出手制止了这丫头的喋喋不休,叹了口气,她有些无奈:“你为什么总以为我要杀你?她看来像是嗜杀成性的人吗?”
小丫头委屈了,默默的噙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的看着三小姐,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这么看着……
雁雪脸色阴了下来:“你真觉得我像嗜血成性的人?”这次的声音有些大了。
小紫还是不说话,她知道她如果承认肯定,三小姐肯定会一气之下,杀她灭口,但是不承认,又好像很违背良心,对不起从小教她“做人要诚实,穷要穷得有骨气”的阿娘,如此,她唯有不动声色,就这么僵持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空气里似乎流淌着一种诡异的气流。
末了,雁雪终究叹叹气,站起身来,拂袖离开。
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小紫则是大松一口气,嘴角扬起死而复生的光明笑意,可她刚笑没两下,外头却又响起一道声音。
“小紫,陪我出去逛街。”
小紫惊愕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过了好半晌,她才木然的托回自己的下巴,一脸惶恐的跨出厨房,就正好看到雪地里,带着一脸恶劣笑意看着自己的三小姐。
她登时后背一凉,只觉得全身的血色都褪了。
跟着三小姐逛街是什么滋味?秋云不知道,春儿不知道,就连小晴天都不知道,当小晴天不知到哪儿去溜达完一圈,怀里捧着成堆成堆的银锭子回来,却没看到自家娘亲时,不由愣了一下,随手抓着一个过路的丫头问:“我娘呢?”
茹儿突然被小晴天抓住,眨眨了眼睛,先淡定的瞥了他怀中的银锭子一眼,再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说:“听说是让小紫陪着去逛街了。”
“逛、街?”小家伙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连怀里的银锭子掉了都没反应过来要捡。
茹儿睨他一眼,弯腰捡起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的银锭子,微妙的看了眼银子底端刻着的“沈”字,默默的将银子放回小家伙的怀里,继续淡定的说:“小公子,您还是先将银子放好吧。”因为……库房丢了银子,现在就算没发觉,过不了多久也终究会发现的。
小晴天愣了愣,看了看怀中的一大堆银锭子,又看了看一脸好整以暇的茹儿,似乎在分析她话中的意思,突然,他小眉头一皱,有些生气的质问:“你以为银子是我偷的?”
茹儿没说话,可眼底的包容的笑意却已经说出的答案。
小晴天气得上蹿下跳,小小的身影跟跳蚤似的翻腾不定:“你你你你你凭什么说银子是我偷的?我没偷,这是库房的财叔跟我打赌输给我的,不信你去问他,我才不会偷银子,我会抢银子,会杀人,会放火,会打扰我舅舅和弯弯姐嘿咻嘿咻,会背着我娘吃鸡腿,但是我不会偷东西……”
看这小家伙气得粉颊鼓鼓,满脸委屈的摸样,茹儿也是一愣,须臾,她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小公子,奴婢错了,奴婢胡说八道的,您别气着身子了。”
小家伙哼了一声,抱着银子气冲冲的跑进房间。
看着他赌气的背影,茹儿苦笑,眼底却又有一丝明媚,看来这孩子还是挺有原则的,这是……像母亲吗?
想到这段日子沈雁雪所闹出的种种事端,茹儿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潋滟:“沈姑娘的确与普通女子不一样,无怪阿灵也为她求情……”
只是……
茹儿望着一片雪白的青石地,眼底又有些迷惑……
方骞已经提了退婚,按理说刘氏那边也该行动了,怎么都几天了还无事发生?莫非……刘氏这次也叫上了尚培?
想到刘氏和尚培的见不得光的关系,茹儿面色一沉,莫非这次……沈雁雪是要直接对战沈炝吗?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她原本只打算让刘氏动手的,虽说刘氏武功不及沈雁雪,但刘氏那队精锐死士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所谓的第二关她本冲着阿灵的面子,打算就让沈雁雪与刘氏拼拼就够了,总归主子没规定她用什么法子,第二关的关卡也全由她定……
心底想着放水,可莫非……终究还是要戳到尚培那儿?
到底是北江分舵的舵主,若是尚培亲自动作的话……只怕,事情可麻烦了。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看来这次如沈雁雪想过关,可要多花点力气了。
小晴天回房放下银子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冲到客苑去,无视院外那一群又一群的大小丫头们,她跑进房间,没一会儿便拉这个白袍,面如冠玉的花一寒出来。
一众守株待兔的丫鬟们登时一片尖叫……
“就说是白袍,真的是白袍,花公子穿白衣服真好看……”
“是好看,但是紫袍更好看……”
“我还是觉得不穿才是最好看的……”
刷刷刷,几十双眼睛再次瞪向那不知死活,出言调戏她们花公子的罪魁祸首,只是没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只说完这句话,罪魁祸首便绕进人群,让人搜寻不到。
那头花一寒一脸无奈的被只到他腰间的小晴天拖着往外走,看到外面这么人,他白皙的脸容闪过丝尴尬:“小晴天,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小晴天这才停下脚步,一脸神秘兮兮的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上来。
花一寒嘴角抽了抽,却还是躬身倾听……
小家伙嘿嘿两声,眯着眼睛阴笑道:“我娘逛街去了,我带你去偶遇……”
“……”
“怎么?去不去?”看他并没露出兴奋激动的表情,小家伙有点不乐意的,小脸也板了起来。
花一寒苦笑,却只得迭迭点头:“去,当然要去……”这孩子可是他最大的筹码,可不能得罪。
“去哪里?”身后,冷不丁的一道温润男声突然传了过来。
两人同时一怔,却听不远处的一众丫头们又开始尖叫了……
“啊,是玥王,是玥王,玥王穿的蓝袍,蓝袍……”
“有眼睛的都看到了,你说点有营养的……”
“玥王今天穿的鞋,和昨天穿的是同一双……”
“……”
宋暮白优哉游哉的走到浑身僵硬的花一寒与小晴天面前,笑嘻嘻的又问:“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小晴天最先回神,连忙夹枪带棒的喝过去:“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去哪里还要告诉你?你就是个王爷,也是南宁国的王爷,这里可是北江国,没人买你的帐。”
花一寒也浅浅的勾出笑痕,淡淡的附和:“可不是,玥王真的优越日子过惯了,倒是忘了这儿可不是你的玥王府。”
宋暮白一脸温柔的眯了眯眼,嘴角带着个恶劣的笑意:“不说我也听见了,雁雪去逛街了,放心,我会去巧遇。”说完,他眼尾上扬,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狭促神色。
可他还没得意完,身后另一道略显厚重的男声又传了过来:“雁雪去逛街了?”
众人回头……只见方骞一脸青袍,眉眼间似乎带了点喜色,原本憔悴的脸容在这几天的调试下,已经渐渐恢复往日光彩。
“啊啊啊,方大将军也出来了……方大将军好英俊啊……”
“方大将军是不是在笑?啊,他笑起来更英俊了……”
“方大将军穿的青袍……”
“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衣服了啊啊啊啊……”
小晴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牵带作用划来出来的三人,精致的小脸白了一下又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方骞并没看两个同为情敌的竞争对手,垮下一步就往外走。
宋暮白温和的笑容霎时收敛,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却也极快的跟了出去。
花一寒狠狠的皱了皱眉,也不落人后的追上前去……
最后,小晴天站在萧冷的庭院中间,小风一会儿,卷起了他一缕黑丝,怔忡半晌,他才一跺脚,愤愤的嘟囔:“下次改用暗号,再也不能直说了……”这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耳尖,太凶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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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是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这个基本上专属于女人的附属词,便不存在于沈雁雪身上,她出了沈家,脚步虽然很慢,但是倒目不斜视的直往一个方向走……
“三小姐……”小紫在后面干跟了大半晌,终于有些憋不住的上前半步,诺诺的问:“小姐咱们要去哪儿?”
雁雪淡淡的眨了眨眼,一脸云淡风轻:“不是说了逛街吗?”
逛街?谁逛街是干走的,连眼尾都不扫一下街边琳琅满目的摊子,或者任何一家首饰衣饰店的?有人这样逛街的吗?这不是逛街,这是走路,这只是在走路……
小紫悲愤的咬了咬唇,缩后小半步,却只得继续满腔激烈的乖乖跟着……
绕了几圈,终于到了目的地,雁雪看着眼前“天蚕酒楼”四个字,清冷的眸子弯了起来。
“三小姐肚子饿了?”不是刚吃完才回来的吗?怎么又饿了?
雁雪未语,只是踏进酒楼,门外的小二一看来客人了,还是个穿着不俗的女客,便殷勤的上前问道:“姑娘几个人呢?”
“两个。”
“坐厅还是坐厢房呢?”
“大厅吧。”她冲着小二笑了笑,又道:“听说你们这儿的须米糕不错,替我上一份。”说着便径直走向一处靠暗的小桌子。
小紫本老实的在后头跟着,却在路过楼梯时,眼角掠过二楼一缕熟悉的身影,她脚步滞了滞,疑光从眼底晃过,一回头却看三小姐已经走到桌边了,她连忙紧脚跟上,犹豫了一下,便说:“三小姐,咱们……换一家吧。”
雁雪淡淡扬眉:“为什么?”
小紫有些拘谨的垂了垂眉,这才附到雁雪耳边,小声的说:“方才奴婢……仿似看到了……二小姐。”
“你是说,看到她,我们就该躲着?”雁雪一笑,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狭促,看着小紫的目光,却饱含戏弄。“我该怕她?”
小紫连忙摇头,本下意识的就要跪下请罪求命,可一看这是外头,倒是压下了下跪的意头,只是脑袋却是越垂越低,嘴上也忍不住的求饶:“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求三小姐莫要生气,不换了不换了,就在这儿,就在这儿……”
看这丫头迭迭慌忙的样子,雁雪忍不住有点得意,一贯被这笨丫头气得不轻,如今找到了法子,却原来戏弄她,比躲着她倒是有趣多了。
想至这里,她眼角又若有所思的朝二楼望去,呵,方才一进门她便看到了沈安雪,或者说,她今日出府,本就是跟踪她来的。
正在这时,小二端了份须米糕来,又奉了茶,伺候了一下,便被雁雪一锭碎银子打发了去。
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轻咬了一下,口齿间味道充盈,甜而腥腻。
仅咬了一口她便放下筷子,脸上却带着点轻蔑。这北江国的须米没有南宁的好,做出的东西,看着虽一样,可口味却差得多,尤其是这须米糕,须米的味道本该寡淡却香甜,而这里的须米糕,满是粉糖的味道,哪里是真正须米的香,加工产品,竟还敢说是正宗。
瞥见三小姐眼底的那抹不屑,小紫不敢吭声,却仍是撇了撇嘴,心里头有些嘀咕。
这小丫头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雁雪一扬眸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问:“怎么盯着我撇嘴?我碍着你眼了?”她故意将话说得严重,就是为了惩罚这丫头之前几次三番让她憋的一肚子气。
果然,小丫头不经吓,一下子又苦了脸,巴巴的撅着小嘴,无辜的说:“奴婢只是觉得三小姐矫情。”
“我……矫情?”雁雪眼神一冽,心叹这丫头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小紫委屈的点点头,盯着那盘须米糕皱皱鼻子:“这须米糕也算是天蚕酒楼的招牌小点了,三小姐吃一口就扔了,还一脸鄙夷,若是这东西当真难吃就算了,可方才三小姐吃奴婢做的肉粉时,却连汤汁都牛饮了,须米糕与肉粉相比尊味千倍,三小姐这会儿不是矫情是什么?”
这丫头是当真觉得她矫情,还是替天蚕酒楼抱不平呢?雁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张秀绝清丽的脸庞倒不知该喜该忧。
喟叹一声,她有气无力的道:“这须米糕我吃过更好的,对次等之物,自然提不起兴,你的肉粉我从未尝过,吃个新鲜也不奇怪,怎么,主子的口味还得跟你交代了?”
小紫忙垂下头,耷拉着脑袋:“奴婢不敢。”
嗔了她一眼,雁雪又望向人流窜动的大厅,似在人搜寻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莫非走了?
这个念头刚过脑海,她便看到一粉衫女子从二楼绕下来,女子虽只露侧脸,但雁雪自然认得她是谁。
沈安雪孑然一身,身边连个丫头都没带,只匆匆从二楼下来,埋着头,像是躲避什么似的就往外走。
雁雪眨了眨眼,目光顺势又回到了二楼,刚巧这时从她这个位置便看到的某间厢房大门打开,接着,一个藏袍男子步了出来,该男子面容深沉,眼底隐有戾光索绕,年纪看来四十来岁,容貌不算太出众,只气势就隐隐让人觉着危险。
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那中年男子眼尾一扫,便与楼下的雁雪四目相对,两人隔空看了半晌,雁雪莞尔一笑,收回视线,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深意。
楼上的人显然也是注意到她了,果不其然,不过须臾,那藏袍中年男子便站到了雁雪的桌子前,小紫乍一见来了个陌生人,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住自家小姐,眼含厉色:“你是什么人?盯着我家小姐看什么?”
一向怯懦怕事的小紫也有胆大的时候啊!
雁雪眼底一片柔和,笑了一下,开口道:“小紫,不得无礼,退下。”
小紫虽心有不愿,可又一想到三小姐是谁啊,不是赤手空拳把大小姐手腕掰断,把太太脖子差点拧断的狠角色吗?还会怕这一两个登徒子?
这么想着,她便有些悻悻然的退开,眼底有些尴尬,自己刚才还跑去出头,不仅班门弄斧,还贻笑大方了。
那藏袍男子看雁雪落落大方,鹰锐的眼角扫了眼桌上只咬了一口的须米糕,眼睛一眯,笑着问:“这糕点可是不和姑娘胃口?”
雁雪摇摇头,眼底一片清明:“师傅的手艺很好,只是原料不好,因此这东西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