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15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开春嫁妆的台数定了,也就不好周换了。”小紫说得很轻快,语言里虽没多少对那些聘礼啊,嫁妆的羡慕,却也有女儿家对成亲一事的向往。

    反观雁雪却一张秀脸冰若寒柱,她面无表情的透过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正乖乖巧巧为她梳理着头发的小紫,突然兴致一来,勾唇微笑,淡声的问:“小紫,你说本小姐回府了,这桩轶事,北江国有哪些人知道?”

    小紫先是一愣,弄不懂三小姐为什么问这个,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昨个儿奴婢出街买东西,路过茶馆,听到里头的说书先生将三小姐的事编成书话,一天一话的说摆着了,大街小巷也不乏听到许多关于三小姐的流言,呵呵,还有些妇孺拿三小姐说教她们的孩子呢……”

    “哦?如何说教?”

    小紫回想起昨日听到的重重,不觉噗笑:“一个年轻妇人对调皮的弱龄稚子说‘若你再不乖,娘就将你送到沈府三小姐那儿,让她生吃了你’,另一个老妇对不服家婚的妙龄女儿说‘你当你是沈家三小姐呢?随随便便的就与人私奔?莫非过几年你也要带个没爹的孩子回来巴上娘家?’,还有的说……”小紫正想继续知无不尽言无不尽,却见镜中的三小姐一双水眸正冰冰凉凉的锁着自己。小丫头心头一惊,连忙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立刻噤声,颤着唇,哆哆嗦嗦的求饶:“三小姐,奴婢口无遮拦,你毒哑奴婢吧,但求三小姐消了气,就放过奴婢一条小命……”现在她的要求很低了,毒哑什么,断手断脚什么根本无压力,反正命都不见得保得住,但是如果可以选择,当然放弃声音,放弃手脚,比放弃命好。

    对于这丫头时不时的就用一种“求死”的悲壮心态对战自己的情况,雁雪已经越来越麻木了,但是饶是麻木,每次听到还是会忍不住抽抽嘴角,今天也是,她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心里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和她讲道理,她根本听不懂道理,沈雁雪,你不能残忍的要求灵长类拥有人类的智商啊……”

    心灵治愈完了后,她又恢复一脸漠然,继续问:“既然本小姐如此名声赫赫,如雷贯耳,那你猜南宁国的人,会不会也听过本小姐的奇传轶事了?”

    对于这种牵扯到跨国纠纷的问题,小紫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弱弱的点点头,心里一边揣测着三小姐会用哪种哑药毒她,一边小声气的说:“我阿娘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所以,三小姐的事应该会传很远,南宁国离北江国不远,应该很容易传到的……”

    这话是有双重意思吗?

    雁雪轻轻的握了握双拳,如果不是太清楚这蠢丫头的智商真的很低了,她绝对会怀疑她在故意讽刺她。

    稍微冷静了一下,她还是选择挥挥手,让这朵奇葩远离自己:“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了。”再看下去,她不被这丫头气死,也会自己被自己憋死。事却儿也。

    小紫诧异的睁了睁眸,下意识的道出疑问:“那……三小姐不毒哑我吗?”

    雁雪青筋暴跳,咬牙切齿:“不毒了。”

    “真的?”小丫头明显开心了,却又猛的想到乐极生悲这个词,心里瞬间一凉,看着三小姐的目光多了几分怀疑,审视的问:“不毒,直接杀吗?”

    雁雪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她疲惫的催促,眼底尽是虚弱:“算我拜托你了,离我越远越好,快走吧……”

    狐疑的目光再索绕着三小姐绕了好大一阵,小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却又想到她今天不是顶替秋云姐伺候三小姐吗?可是自己分明说了三小姐不爱听的话,惹三小姐不高兴了,若是再回去,很可能真的被三小姐杀了。所以,没办法了,只能去找兰儿姐,看看还有没有别人能行了。

    刘氏千方百计的想用沈云雪与沈安雪的亲事打击沈雁雪,这个做法若是以这一世的沈雁雪来说,是幼稚的,因为她对方骞根本无感。但是无疑的,却让内心还藏着一抹执念的“前沈雁雪”很悲恸,感受到心底那股不属于自己,却又明显压抑着她心脏的沉痛感,雁雪苦笑一记,抚着胸口,自言自语的保证道:“放心好了,你的方骞就是娶猪娶狗,我也不会让他娶你那两个姐姐,我既说了要沈家之人全部与你陪葬,那你那两个姐姐,也就别想有半天好日子。”

    几天后,聘礼刚进首城城门,刘氏便守在大门口一副趾高气昂的摸样,看沈云雪与沈安雪的眼神,是万般的柔和,万般的和煦,三母女像是完全没看到后面那被她们相邀而来的沈雁雪,可偶尔几抹恶毒的目光,与是挑衅的表情,还是一次一次的投过去。

    雁雪冷眼看着她们如此可笑的做派,心底哼了一声,面上却并未太多起伏,而随着聘礼送进沈府,随之而出现的那个男人,却霎的让刘氏三母女笑不出来了。

    而雁雪,对于方骞的出现,倒是一片清明,就如她那天说的,她回府的消息如此震荡,若是传到南宁国,方骞听到了,必定不远千里也会跑来见她,对于这一点,雁雪还是很有把握的,至少上次在天蚕酒楼,方骞看的她的眼神里,那明显放不下的爱恋,让她记忆犹新。

    而此时,就在这一个未婚夫,与前任未婚妻和后任未婚妻同时相撞的微妙时刻,首城以北的某间客栈房间里,气氛也同样怪诞极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你去看了?”宋暮白笑呵呵的支着下颌,斜眼睨着难得主动跑到房间来找他的花一寒,唇边含着一抹潋滟。

    花一寒脸色煞白,瞪着宋暮白一张狐狸样的笑脸,冷哼一声,气不过的道:“对,我去看了,哼,我就知道那女人没存什么好心思,回个府而已,把声势搞这么大做什么?不就是想引那位方大将军过去吗?现在她可算是如愿以偿了……”话里话外带着的酸味让屏息一旁的红柔都忍不住勾了唇角。

    宋暮白看着花一寒这气势汹汹的摸样,眼眸一眯,口气仍旧淡然的说:“花公子似乎当真喜欢上了雁儿。”

    “雁儿?”花一寒反应极快,立刻抬起头,目露诧然的瞪着宋暮白,这家伙私底下一直用这种称谓称呼她吗?

    宋暮白笑得含蓄,白皙俊美的脸庞上露出半分红霞:“也是我这么唤她而已,让她稍稍亲厚点唤我,她是死也不肯,呵,雁儿就是这个害羞的性子,别看她平日冷若冰霜的摸样,却不想到底是女儿家,心思细腻着呢。”

    花一寒的脸瞬间白了三分,原本樱红的唇瓣,也像是霎时间被抽干了血色,一双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宋暮白,当接触到他眼底的那抹幸福光芒时,他霍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别做出一副你比我更了解她的样子,我与她相识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虽说他与那女人也就认识几个月,可比之这个沐白,倒是足够多了,这,也是他的优势。

    却不想听他这么说,对面的人却是笑得更愉悦了,宋暮白笑过抬眸,眼中蓄满了浓浓的情意:“花公子只怕是不知道,我与雁儿可是早已相识,只是有些误会,上次广坞府时我们便故作不识,其实我与她相交一事,便是晴天也不甚了解,因此倒也不怪花公子……”顿了一下,他又说:“倒是说起来,花公子第一次与她相见是在万紫千红楼吧?恰好,那日我也在二楼呢,而你们出行前往北江前,在天蚕酒楼,我也看到了她,只是知误会未解,她定不愿见我,这才偷偷相随,只到了广坞府才终究与她见面……”宋暮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幽然的目光又投向了花一寒。

    看他说得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的似的,边上的红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心觉得花公子真倒霉,遇到这么个腹黑的精狐狸。

    而花一寒听到他先提起万紫千红楼,再提起那日天蚕酒楼的事,脸上的灰败哪里是万念俱灰可以形容的,先不论当日他是否真的在场,又是否的确与那女人关系匪浅,但他的确知道这些事,这些事他若没经历,那便无异是沈雁雪亲自与他说的。两个解释,无论是哪个,都间接证实,他只怕与沈雁雪,的确相识匪浅。

    一瞬间,心脏上,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的感觉越来越重,花一寒揣紧双拳,脸上苍白却隐忍。

    而宋暮白仍旧笑得云淡风轻的脸,也成了最大的讽刺。

    花一寒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空洞依旧存在,他鼓起自己仅剩的傲气,哼了一声,却不再说什么,只旋身准备离开。

    脚步刚踏,却听后面温润和煦的声音再次响起:“花公子,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与她的事?”

    花一寒双拳揣着更紧了,他脚步不停,甚至速度快了,几乎像是逃离……

    宋暮白叹了口气,表情依旧温润:“花公子心里头记挂着雁儿,难道不想去看她吗?”≮ ≯

    本已经走出房间的花一寒,却听到门内的声音脚步刹停,若说刚才他知道方骞来了,的确有着想去看她的冲动,但如今知道了她与沐白关系匪浅后,那点冲动便被一双无型的大手给捏碎了,一个深情不减的前未婚夫,一个关系斐然,情意不盖的追求者,他呢?他有什么资格跑去找她?从头到尾,不过是他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人家根本没回应他半句,他自得其乐,唤什么“娘子”唤得起劲极了,却不想这在宋暮白眼里,是多大的笑话。

    一瞬间,一股被人耍弄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让他原本就白若宣纸的脸更是霎时又失了一层血色。

    屋内的人没再说话,他也不再停留,脚步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待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宋暮白唇边的那抹笑痕才稍稍收敛,心里想的,却是某个比花一寒更让他碍眼的家伙。

    方骞是吗?好,好一个护国大将军啊,追妻都追到北江国来了……

    “主子……”红柔颦起了眉,看着主子那一脸j佞狡诈的表情,心里只发突。主子不是当沈姑娘是玩物吗?怎么一下子又这么上心了?她愣的半晌功夫,却见主子已又恢复了那万年不变的诡秘微笑,她咯噔一下,心底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也的确没错,因为没过多久,这个不祥,真的应验了……uvbf。

    而当晚,沈府里头,上至沈炝,刘氏等主子,下至伺候前院儿的丫头下人,却都是在一片诡异古怪得过分的低气压中熬过来的。

    餐桌上,因为算是接风宴,因此刚回府的沈三小姐自然也是有幸参加的,餐位摆好后,雁雪牵着儿子的手,无视某道索绕了她整整一天的炙热的视线,规矩的坐到自己的位置,小丫头的立刻为她盖巾,伺候,殷勤程度比之两位嫡小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骞而虽是贵客,按理说应该坐在沈炝的身边,但刘氏不想给沈雁雪任何机会,便主动提到:“年后就是要成亲的人,一家人没那么多客套,就按亲疏的来坐吧,来,云雪、安雪,你们一左一右陪着阿骞,阿骞可是为了这最后一场的聘礼亲自押送而来,这可是他对你们的心意。”

    沈云雪与沈安雪自然懂得娘的意思,立刻笑嘻嘻的一左一右娉婷陪伴左右,而眼角,却一直瞅着始终未说半句话的沈雁雪,提防着她的搅局。

    沈雁雪只安静的为儿子拨弄着餐具,又亲自为她夹了几样菜,看来平平常常,无任何可疑。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一转头,却见她们的未婚夫正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目光紧紧的看着沈雁雪,两人脸色同时一白,还是沈安雪先回神,她立刻殷勤的端起旁边的酒壶,手臂刚好挡住了方骞的目光。

    看不到心爱的女人,方骞黯然垂眸,沈安雪却已经亲自为他斟满了酒杯,笑着说:“骞哥哥,来尝尝这酒,这可是我爹的珍贵藏品,若非今日你来,他可舍不得拿出来开封。”说着,还亲自将酒杯端起,送到未婚夫的唇边,那摸样,十足一个贤妻良母。

    方骞不太自在的接过酒杯,菲薄的唇瓣抿了抿,刚想借酒消愁,仰头饮尽,却听那方,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女声,骤然响起:“的确是好酒。”

    雁雪一说话,气氛霎时凝重了,刘氏一双阴狠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深怕她说出什么胡搅蛮缠的话。而沈炝反倒是一脸平静,看这个三女儿的目光有些复杂,却并不显露。

    至于沈云雪与沈安雪自然是提高警惕,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雁雪看大家这么紧张,冲诸位甜甜一笑,她唇边本就沾着清酒的水渍,这一笑,当真是盈珠红瓣,娇艳欲滴,仿若冰雪大地都被她这一笑春风消尽,融散微溪。

    而方骞也彻底迷失在心爱女子着美若仙人的笑靥里,愣愣的无法回神,一双墨黑色的眸子,深邃如渊。

    雁雪并不顾大家的眼神,只端起酒杯,冲着方骞明媚一笑,轻轻的道:“姐夫,雁雪敬你。”

    短短六个字,却让方骞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脑中某根神经几乎也在霎时断裂成灰,他眼露悲痛,深深的看着对面的嫣然人儿,手指几乎僵得动不了。

    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8

    有的人因为这六个字心如刀割,自然也有人因为这句话而欢欣雀跃,沈云雪与沈安雪就是如此,两姐妹暗暗对视一眼,心底虽然猜不透沈雁雪想做什么,却也难得的因为这个此生最大眼中钉的一句话,而心底窃喜。

    沈雁雪说这句话是她们始料未及的,从一开始她们就提防着她,防范她与方骞会旧情复炽,可她们到忽略了,但凡是女人都有羞耻心,一个连私生子都敢带出来的寡妇,莫非还有脸与她们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相争?就算方骞对她心有余情又如何?这女人的苟且行径传至五湖四海,方家难道还真敢再收这残花败柳?

    如今听雁雪倒是识趣,两人心下对她的怨愤倒是小了一点,沈安雪眼底划过一丝涟漪,却是娇笑着对雁雪道:“三妹这说的哪里话?到底还没成亲,这么快就称呼上了,回头让人笑话了去。”

    雁雪轻嗤一声,眼角若有似无的撇着沈安雪:“二姐真这么觉得?若是姐姐执意,那妹妹可就当真不叫了。”

    沈安雪脸色一滞,心道这小蹄子故意耍着人玩呢。

    沈云雪看亲妹被沈雁雪这小贱人侃凝了口,她便朝雁雪横过去一眼,嘴里故作高贵的说:“三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今日不是,过不了多久这口称呼也就坐实了,早点晚点也不妨事。”

    沈云雪本就是个直肠子,说话脑子一根筋,想到什么口里就丢出了什么,也不过脑子,因此她是没察觉,可这一席话若是落在守规矩的大家闺秀耳里,却是有“急嫁丧德”的味道,让人嗤鼻。

    这门亲事方骞本就是半推半就的,如今一听沈云雪当着雁雪的面儿提出来,心里不快,扭头就瞪她一眼,刚毅的面庞冷成一片,低声斥喝:“女儿家还是留些口舌的好,别让你妹妹跟着你一块儿丢人。”这句妹妹,却不知说的是沈安雪还是沈雁雪。

    沈云雪脸一红,脸子自然挂不住,美艳无双的脸庞扭成一团,贝齿悲愤的咬着下唇,眼看就要反驳,却被自家母亲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刘氏瞅了喜形于色的大女儿一眼,连忙朝二女儿使眼色,自己也当即不冷不热的说:“阿骞,云雪到底是你的未来妻子,这一家人的,说话哪这儿多规矩?若是你不悦听,下头斥她也就是了,也犯不着当着外人的面儿说这些。”说到那句外人时,她就有意无意的瞅了正乖乖坐在一边吃着碗里虾子的小晴天。

    仅是个简单的眼神,一是给了沈雁雪难看,让她知道,就算她是沈家三小姐,可跟着母亲回娘家的儿子,还是个拖油瓶,二是说给方骞听,让方骞看清楚,这女人是连儿子都五六岁,你还对她存什么心思?

    果然,方骞的眼神也随即落到一脸乖顺的小晴天身上,墨黑的色的瞳眸蓄满了痛苦,单是看着这孩子,他便犹如万箭穿心,痴心的心似乎也跟着千疮百孔起来。

    沈雁雪看着这一桌子的明争暗斗,私下较劲,秀绝的脸上仍旧带着合适宜的轻笑,手上的酒杯放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她才微笑着起身,对着沈炝说:“父亲,请容女儿先行告退。”

    这声父亲听得沈炝心惊肉跳的,这三女儿回府一来可从没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过话,他面上一青,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可到底纵横官场几十年,这点自持还是有的,他看了一旁被大女儿二女儿左右夹击的方骞,知道沈雁雪对自己如此礼貌必定也是做给方骞看的,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敢耽搁,只顺势的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的道:“去吧。”

    雁雪回眸,状似是不经意的瞥了方骞一眼,虽只是惊鸿一瞥,可方骞却捕捉到对方眼中的黯然,他心下一紧,想着莫非是刘氏的话,与他介意的眼神让雁雪难堪了?思至此,他眼神也慌张起来,他是不愿伤害雁雪的,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疙瘩,一个小颦眉,他也不愿看到,雁雪,是他想守护一辈子,疼爱一辈子的女人。

    “晴天,不吃了,跟娘回房了。”她声色柔和,看着儿子笨拙的吃相眼底蓄满了柔情。

    小晴天睁着一双大眼睛狐疑的眨巴眨巴,疑惑的问:“为什么?我还没吃完。”

    雁雪并没多解释,只是眼角不安的看了餐桌上的众人一眼,压抑着面上的尴尬,只严肃的低喝:“听话。”

    意识到娘怕是要生气了,晴天不敢耽搁,立刻放下碗筷,乖乖的站起身来,随在娘亲身侧,可水汪汪的大眼眸望着那一桌子的好菜,还是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方骞又是一阵心痛,他急忙起身,还没说话,沈雁雪却已经看都没看他的,牵着儿子转身就走了……

    心在霎时像被人剜了个大坑似的,方骞双拳紧握,内心蜂拥不停。

    见沈雁雪走了,刘氏冷哼一声,又看着明显一脸不舍的方骞,淡淡的道:“阿骞,听说尤渊作为你的副将,却在临阵对敌前背叛了你?”

    方骞木然回神,听到刘氏突然提到那个多年来肝胆相照,却在最后关头临阵倒戈的好兄弟,神色有些不自然。

    刘氏了然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圈,又说:“岳母一介女流,官场沙场的事倒是不懂,不过就是觉得阿骞你看人还是太浅了,尤渊与你一同长大,你尚且看不透他,如今一个七年不见的沈雁雪,你觉得你又能看透她了?或是你觉得她还和以前一样?”说到这里,刘氏竟突然解下脖上的裘围,白皙的脖项上当即露出五根深红的手指印,指着自己的脖子,她口气不觉加重,语中隐含怨怒:“看清楚,这就是那孽女干的,即便如此,你也觉得她还是你七年前的心上人吗?如此嗜血凶残,视人命于无物,回府的第一天便做出阴谋弑母的事儿来,这女人根本是个魔鬼,你却还对她如此恋恋不舍?云雪,安雪性子谦和柔媚,哪里不比那孽女好,你到底是……”

    刘氏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可方骞却兀自盯着那道深红的手指印,目光微沉……过了不知多久,他突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推开椅子,二话不说的冲出餐堂……

    刘氏大惊,不懂未来女婿为何突然离开。

    沈云雪沈安雪自然也惊慌失措,两双美眸同时投向自家母亲,等待她的命令。

    “站着做什么?还不去追?”刘氏蹙眉,眼神锐利如锋。

    沈云雪沈安雪这才提着裙摆,在丫头们的簇拥下急急的冲出餐堂。

    厅内突然寂了下来,刘氏一脸青白交错,玉葱似的手指因为愤怒而紧紧的拽在一起,脸色微微狰狞。

    沈炝闲淡的看着这场戏,无聊的掀了掀眼皮,也没理发妻,只仰头饮了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侧首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今晚太太只怕要忙了,这餐撤了,晚些做些宵夜备着。”

    “是,那老爷今晚留宿于……”小厮眉目不抬,只规矩的问。13481824

    沈炝似考虑了一下,才边往堂外走,边说:“去别苑良姑娘那儿。”说完,也不理身后的刘氏如何,只自顾自的出了前院儿。

    刘氏看着相公那漫然恣意的背影,嘴里嗤笑一声,心底划过一丝冷然,却并没半分妒意,对于沈炝,她早在二十几年前便死心了,而这几十年来,两人相敬如冰,她守的是刘家的声誉,沈炝守的是沈家的名声,大家只可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方骞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没多久便追上了刻意慢行的沈雁雪母子俩,停至两人身后,他呼吸稍有些湍急,不至大声,却也足够让前面的人听闻止步。

    雁雪回过头去,似乎一点也不诧异他会追出来,只黯淡的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问:“这是何必呢?”

    方骞两步上前,停在她咫尺之前,看着那张自己魂牵梦遗了七个年头的清秀脸庞,迟疑了好久,才声色颤抖的说:“难道我真能忘你吗?”

    雁雪目露凄然的抬首,注视着那双深情弥漫的墨眸,苦笑一声,淡淡的别过眼:“时过境迁,相见不如不见。”

    方骞听她这么说,心底一急,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眼神慌乱无措:“这就是你一直不愿认我的原因?在战场,救我于刀下的时候,在天蚕楼,与我错身而过的时候,雁雪,你可知这句‘相见不如不见’,对我来说……好残忍。”

    雁雪不敢看他那双过于沉重的墨眸,只微微挣脱了一下,却扭不开他执拗的双手,只好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神色微动:“方骞,七年时光,我变了很多,可……你却没变,如此……你觉我,还怎么……配得上你?”

    “我不在乎。”几乎想也没想,方骞脱口而出,猛地手臂收紧,将眼前这让自己想足了七年的纤柔身形箍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脖间,他轻轻喘息,声色低迷却执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再经历多少个七年,我忘不了你,该死的,我忘不了你,雁雪,我爱你,现在爱,以前爱,以后也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忘不了你,我爱你,我爱你……”像是为了证明话来的真实性,他搂着她的胳膊又紧了些,几乎快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那种害怕她自此离开的绝望与悲痛,让这个向来温柔以对的男人,也露出了霸道强制的一面。

    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听到这样的告白没有不动心,雁雪默默的被他抱在怀里,越过他的身体,眼神却前所未有的空洞……这个男人爱的不是她,是以前的沈雁雪,是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她一个鹊巢鸠占的外来人,有什么资格听着他的告白?

    这一刻,雁雪突然有点后悔,或许自己不该利用他,不该利用这个本已经可怜到了尽头的男人,不该利用他的出现,来惩罚沈云雪与沈安雪,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像是打定了主意,她开始挣扎,可方骞哪里肯从,手臂依旧死死的将她环住,她一动,他就无比紧张,他承受不起再一次被人推开,承受不了她再一次抛下他,他更不愿她的生命里出现别的男人,不管七年来她经历了什么,不管她如今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开她,雁雪,他的雁雪,他的……妻子。

    黛眉微蹙,她不愿强用内力逼开这个脆弱的男人,只得轻嗔:“你抱得我好疼……”

    方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柔了双臂,慢慢将她松开。

    一获得自由,雁雪便退后一步,眼神慌乱的看他一眼,注视到他眼中那挥不去的浓情时,只觉得心下一颤,牵起身边的儿子,她咬了咬唇,才慌忙的说:“还是算了,方骞,就当我对不起你,我们……你这么算了吧。”说完,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震撼与灰望,不等他再次冲上来,她已先一步拉起儿子转身离开……

    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方骞想追,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怒目回头,对上的却是沈安雪梨花带雨的脸庞……

    “放开。”他咬牙切齿,对着沈安雪,他很难有好心情。

    沈安雪却不放,原本拽着他衣角的手突然改力,双手禁锢,猛地抱住方骞的后腰,悲伤的哭着摇头:“不放不放,死也不放……骞哥哥,你的眼里就只有沈雁雪吗?我呢?大姐呢?我们等你多年,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吗?你已经答应娶我们了,你已经答应了,举国皆知,就在明年开春,我们便是夫妻了……骞哥哥,不要抛弃我们,求求你不要……”

    方骞墨眸里闪过一抹灰暗,垂眸盯着紧搂着自己腰肢的沈安雪,又看向不远处同样眼眶泛红,正盯着他的沈云雪,眼底的漠然越发深邃。

    是啊,已经答应了,若是真的如此坚定信念,既然都等了七年,他为何偏又在最后答应呢?

    是以为雁雪永远不会出现了吗?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信心了吗?既然已经没信心了,如今又哪来的资格挽留她?

    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那幽暗的小径似乎变得很长,长到将七年前如此相爱的两人划分两边,泾渭分明。

    他双拳紧握,眉心深深聚拢……

    雁雪,雁雪,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可能?

    好不容易逃回雁芳岭,雁雪大松口气,连忙冲进房间,再将房门反锁……

    看着娘亲如此心有戚戚的摸样,小晴天撇了撇嘴,不太高兴的说:“娘,你不是要色诱他?怎么又临阵脱逃了?”对于娘亲的计划,小晴天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母子连心,加上他们向来同仇敌忾,因此关于任务上的事,娘亲从不瞒他。

    白了儿子一眼,雁雪咬着唇瓣,殷红的烛光下,她的脸忽明忽暗:“换个法子,不用色诱了。”

    “咦?”小晴天诧然,小馒头似的移到娘亲身边,面露惊异:“娘不是说这是最节省战斗力的方法?怎么又后悔了?莫非……”小家伙顿了一下,看娘的目光有些微妙:“娘真的喜欢上他了?”

    前面做出一副喜欢沐白的样子,后面又说喜欢方骞,中间再挂着个花一寒,这大人的感情生活,可真是变幻莫测啊……

    没理儿子复杂又不堪的目光,雁雪只是盯着那抹烛光,静静的沉下脸来。

    喜欢吗?肯定是不喜欢的,来到这异世整整六年,她最大的追求,就是吃饱喝足,自由自在,带着儿子过逍遥快活的生活,过随心所欲的日子,这就是她人生最大的圆满。

    至于男人,她并不是看不起这个时代的男人,只是还没遇到让她心动的,这个方骞倒是让她有种心脏狂跳的感觉,不过她知道,那不过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罢了,以前的沈雁雪对方骞简直到了非君不嫁,天涯到老的地步,所以那份心跳,都与她这个后来者无关。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黯然,人世界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死相隔,真正的沈雁雪已经死了,而方骞,却还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她,等着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这样的男人,的确让人心疼,不过就算心疼,也不该是她去疼,她自然没有那份爱心去疼……在方骞的生命中,她只会是个过客。他与“以前的沈雁雪”有过最美的曾今,但他的未来,却不会有“现在的沈雁雪”。uze。

    ——————

    今晚注定是个热闹的夜晚,那厢方骞终于被劝回了客房,这厢,沈府的围墙外,就跳进了个黑色的身影,那抹身影似乎对沈府的格局不太熟悉,只是他身手矫健,因此在空中莫名盘旋半天,却没被任何巡逻的兵卫发现……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留在了一方叫做“雁芳岭”的院子外,看着那院匾的“雁”字,抱着一丝揣测,他慢慢步入了进去,走到主房门外……

    房内还燃着烛光,看来房间的主人还没睡,门外的身影突然有些紧张,他握了握拳,犹豫了很久,却终究没推开房门,反而纵身跳上了屋顶。

    几乎在他落定在屋顶的那一霎那,房间内,突然传出个稚嫩可爱的声音:“上面的客人,冬日天凉,还是下来坐吧。”

    听着熟悉的童音,黑影突然嗤笑,是啊,他怎么还往房顶跑?忘了第一次的教训吗?三千六百两的教训啊……血的教训啊……

    “怎么?阁下还要死撑吗?还是等着晴天放暗器呢?”屋内的人又开口了,声音软软糯糯的,若是普通人只怕是嗤之以鼻,可熟悉其手段的人,却不敢轻易尝试。

    黑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跳下房顶,却见房门已然大开,他也不罗嗦,只停滞了一下,方才踏进门槛。

    一进屋,便对上一双诧然惊喜的可爱瞳眸,他微微勾唇,露出和煦的笑脸:“小晴天。”

    小晴天没想到来人会是花一寒,足足愣了三秒,才欢天喜地的冲上去,钻进花一寒的怀里,忙不迭的开始诉苦:“花叔叔晴天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这个沈府好闷啊,一个好玩的人都没有,而且这里的人都好穷,晃荡了好几天,才蓄了几两碎银子,每次看到糊弄来的碎银子,晴天就觉得好萧条,好冷清,好寂寞,好无奈,这种时候,晴天就最想花叔叔,花叔叔,你想不想晴天?有多想?比一百两银子更想吗?那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吧……”

    花一寒抽了抽嘴角,二话故说,毫不客气的将怀里的软娃娃丢开,原本温柔的神色也在霎时冷成一片……

    “花叔叔……”被丢下的小娃娃不满的嘟哝着嘴,盯着这个认识了好几个月的冤大头,小步子又挪到他眼皮底下,继续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花叔叔,你怎么了吗?你都不知道,晴天这几天被娘虐待得有多惨,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暖,还时不时的要充当娘的出气包,这种压迫是实质性的,是强迫性的,花叔叔,晴天现在终于知道你有多重要了,有你在的日子,晴天简直如同生活在天堂,你一走,晴天刷拉一下就沦落到地狱了……花叔叔,你是疼晴天的吧,是疼的吧?是的吧?疼就给我一百两银子吧,让我看着提提神也好,说不定看着看着,我碎裂了一半的琉璃小心肝就不药而愈了……”

    如果说刚才在门外时,花一寒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推门进来,见见这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母子?那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了,他不该进来的……他不该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看那个没良心的冷血女人,和这个没良心的冷血小孩的,他就是个笨蛋也该在上了n次当后学乖了啊?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个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笨蛋,这种笨蛋称之为——笨蛋中的至尊蛋……

    是的,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如果老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今晚就是下毒把自己迷晕,也绝对不会自讨没趣跑到沈府上空绕几十个圈子,特地找这对无良母子……

    对了,母子……

    扫了房间一圈,花一寒眨眨黑曜石般的眸子,不解的垂下头,看着脚边还眼巴巴等着自己拿出一百两银子的小财迷,问道:“你娘呢?”

    小晴天委屈的小脸庞登时露出j佞的邪笑:“嘿嘿嘿……”

    花一寒心里一毛,盯着这孩子诡秘的笑脸,咽了口唾沫,认命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看了看银票上的数字,小晴天突然双手环胸,高傲的别过脑袋,一脸轻蔑的说:“一百两是你疼我,想我,给我压惊的零花钱,至于打听消息……可是额外收费的……”

    心里暗骂了声“财鬼”,花一寒却还是愤愤的伸手进怀,一抽,又抽出一张银票,将两张银票叠在一起,再次递过去……

    于是,小晴天这下终于满意了,短短的手指接过两百两银票,一边故作大款的眯着眼数数,一边笑嘻嘻的说:“我娘去找我外公谋反的证据了,晚点回来。”

    花一寒眼神一敛,不禁脱口而出:“你外公要谋反吗?”民间虽流传沈丞相功高盖主,却未听过他有谋反篡位之意啊,况且谋反也要有兵马,沈丞相一介文官,与多数武将不合,哪里有兵马供用?

    小晴天揣好怀里的私房钱,小眼神鄙视的扫着花一寒,轻描淡写的道:“不谋反就怂恿谋反嘛,没证据就制造证据嘛,否则你以为我跟娘千辛万苦的跑回来干嘛?图这儿油水多?都跟你说了这里的人都穷死了,还不如跟在你身边来钱快,你看我在这儿流窜几天,还不如你给的一个零头,真是愁死我的,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迟早我要破产,到时候谁养我娘啊?”

    花一寒的嘴角再次狠狠的抽了抽……

    “所以你们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外公谋反的证据……唔……”虽然人家并没谋反……好吧,应该是:“为了制造你外公谋反的证据?”

    小晴天一脸单纯的点点头,对于花一寒,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哎,我也觉得太麻烦了,娘既然这么讨厌沈家的人,不如干脆把前门后门都锁了,然后一把火把整个沈府烧了多干净,非要走什么王法路径,费时费力。”

    作为一个小孩子,您能不要随随便便就说放火烧人家全家这种话吗?

    花一寒复杂的扫了小晴天一眼,对于这孩子偏执的生命观,有些无语凝咽,不过沈雁雪回来,真的只是为了整垮沈炝?唔,或者整垮整个沈家?

    想了想,花一寒终于还是问出了半夜不睡觉,特地翻墙跑到沈府来寻找的答案:“那个……方骞今天是不是来了?你娘和他……”话至此处,他竟有些脸红。

    小晴天到底是在万紫千红楼那等烟花之地,男女场所长大的,看花一寒这扭扭捏捏的样子便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小家伙眯了眯眼,恶意的笑了笑:“花叔叔,你吃醋啦?”

    “胡说!”花一寒就像炸毛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他这激动的反映,小晴天登时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的吃醋了?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花一寒脸色越来越红,想他也算是纵横红粉胭脂场多年的情场老手了,加之又是个远近驰名的采花大盗,对女人之事,若说不熟也是骗人的。

    只是……只是这次,他却似乎当真像是动了真情……不仅总是心如鹿撞,看到那女人对别的男人稍稍示好,他就满心不虞,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这种感觉,过了小半辈子,他还从没遇过……纵横花场的花公子居然会动真情,这是不是就叫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前半生流连花丛,后半生就活该等着遭报应……可是偏偏,他难得动情,对方却视若无物,弃之若敝,这让自尊心早被女人养饱的他,如何承受这等一次次的痛击?

    晴天笑够了,抬头看到花一寒满脸潮红,很不自在摸样,虽不自在,他却并未抬步走人,如此可见,他是当真想寻个答案,晴天心底喟叹一声,却还是如了他的心愿:“我娘只怕对那方骞是有些动情,不过……”

    听到沈雁雪当真对方骞余情未消,花一寒晶亮的黑眸顿时黯然,可一句“不过”,又将他沉了一半的心拉回了嗓子眼。

    “不过什么?”他急切的问。

    晴天噙笑,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不过若真要选择,我比较希望你做我爹爹……因为我看得出,你不会欺负我娘。”是的,就算他爱钱,就算娘也爱钱,就是眼前的花一寒不过是个小毛贼,还是个没什么节操,顺带会采花的小毛贼,更是个智商不太高,傻傻愣愣的小毛贼,但是,一分真心,能抵万斤物欲……银两易求,真心难寻。

    花一寒有些诧异的张着唇,愣愣的对视着小晴天似笑非笑的瞳眸,似乎在判定这个眼神是认真还是敷衍?

    没等他探寻出结果,小晴天已经小脸一转,露出个狡黠乖张的神情:“所以花叔叔,你可要加油哦,我是站在你这头的,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还老成持重的拍拍他的手背,仿佛在说“放松点,年轻人,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

    大还在晴。——————

    沈炝书房——

    拿着好不容易寻来的秘信,雁雪顺手塞进袖里,凝眸闭眼,耳听八方,确定书房外方圆五米之内没有人后,她便快步窜出书房,反手阖上房门,明亮如皓月的眸子看了看天边的半月,嘴角嗤起一抹水漾般的笑靥,捏紧袖子,她身形一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