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14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的“凶手”,更该哭天抢地,扬言六月飞霜,血溅三尺什么的……
所以,请按照正常套路走吗?正常套路啊……
沈炝脸上的怒气已经绷到了极限,一直保持着某个表情,其实很累,终于,忍无可忍,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勃然大怒,重喝一声:“沈雁雪,你身为沈府的三小姐,却做出这个大逆不道的事,念在父女一场,为父也不将你送官纠治,你只现在就滚出去,从今往后,你我父女之情,恩断义绝。”
沈雁雪巴了巴唇,晶亮的明眸单纯的眨了眨,不解的问:“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语气平和,没有激动,她真的只是淡淡的询问。
沈炝双拳紧握,自己这么卖力的斥责对方,对方却这么软绵绵的,这种感觉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哭笑不得。勉强撑起不灭的阴鸷,他怒哼一声:“纵子行凶不算大逆不道?对主母不敬不算大逆不道?”
“第一我没有纵子行凶,第二我没有对她不敬。”柔和的女声依旧平静无波,她只在解释,却不是辩驳。
沈炝却不管这么多,只口气炽狂的吼着:“你眼看着你儿子将当家主母推进火炉,你却无闻不问,这不是纵子行凶是什么?不是对主母不敬又是什么?”
沈雁雪黛眉轻佻,扫了一眼窝在沈炝怀里,对她露出一抹挑衅笑意的刘氏,无聊的别开眼,走到椅子边坐下,依旧平和的道:“你错了,如果我真想她死,我不过瞬息的功夫便能让她连吭个气的功夫都没有,事实上我不喜欢烧人,因为她会叫得很吵。”她讨厌那种烧半天都烧不死的感觉,又不是熬汤,不需要文火慢熬。13466116
众人一听,脸色顿时一白。沈炝想到了大门外的场景,下人们想到了那些兵卫们战战兢兢的耳口相传,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只是一双双眼睛里却隐约的透出了微弱寒蝉的恐惧。
小晴天自作多情的想爬上娘亲的膝盖,却被娘无情的一手挥开,小家伙不满的嘟哝着嘴,心里想着娘果然还在生气,舅舅说得没错,女人都是小气的动物。默默的嘀咕一声,他回过头,也跟着轻描淡写的说:“是啊,如果我也想这位奶奶死的话,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茶点里下毒,或者直接用秘制的毒针扎她一针,或者我会直接跳起来拔掉她的脖子,亦或者像对那个不听话的守门哥哥一样,拔掉他的胳膊,让他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她话至此处,一群娇滴滴的小丫头们,脸上的白已经转成了青,就连嘴唇的都开始颤抖了。“不过我不会这么做,你们看,我刚刚只是不小心杀了两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我娘到现在都不理我,所以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最近十天,我都不会杀人了,你们要相信我……”看着在场诸位,他用无比虔诚,无比纯真的表情,真挚而充满感情的承诺着。刘只着那。
坐在椅子上的雁雪闻言,只冷哼一声:“十天?”
小晴天撇嘴挣扎,小脸上露出一丝悲愤,犹豫了很久,他才弱弱的打着商量:“十五天?”
雁雪没说话,但凉薄的视线却准确无误的朝儿子扫去,只扫一眼,便收了回来。
这个充满蔑视的举动,让小晴天终于痛定思痛了,他闭上眼睛,豁出去了:“二十天,二十天。娘,我二十天不会动我的针,不会伤人,连只蚂蚁也不踩死,娘……你别生气了,晴天真的知道错了,晴天长大会好好孝敬娘的,会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娘,让娘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娘……求你别生气了。”看他委曲求全,卑鄙讨好的摸,雁雪仍及不置一词,脸上的冰冷也毫无退却。
众人无语了,众人凝噎了,是不是她错过了什么重点?只是她们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吧……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整齐规律的脚步声,众人抬首,便见远远的,一大群兵卫蜂拥而至,而带头的,正好就是那位刚刚才受尽波折的兵卫头头。
一群兵卫停在屋前的梯下,规规矩矩,等候主子吩咐。
沈炝不想再与沈雁雪母子纠缠,对着外头便说:“三小姐忤逆主母,罪大恶极,将她丢出去,从此本相与她再无父女之情,从今往后,沈府也再无三小姐一人。”
他这声吩咐很清楚,外面的兵卫们也听得很明白,只是一大院子,打眼看去也有五六十人,却愣是没人领命,也没人进去抓人。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刚刚才吃了大亏的兵卫头头虽然明白主子的话便是圣旨,为了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在所不辞,但是就算要鞠躬尽瘁,也要给他们点时间筑造一下心理城墙啊,不能贸贸然的就让他们去跳火坑啊。
那两个门卫的死相至今留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全身发黑,肌肤溃烂,一个满身是血,活生生被人拔下胳膊,死相狰狞可怖……无论如何,要他们这么快的就去重蹈覆辙,的确要给他们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才行。
屋内的雁雪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虽然她不赞同晴天对付那守卫甲的残暴手段,但是默认他对付守卫乙,就是为了给这里的下人一个警惕,她沈雁雪可不是好欺负的。
沈炝见此脸色开始难看,面子开始挂不住了,只得又喝一声:“本相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不进来将她带走。”
兵卫头头迎接着主子的怒气,一咬牙,硬着头皮将身后某个小喽啰丢出去,吼着声音命令:“去将人带出来。”
“什么?!!”那莫名其妙被老大出卖的小喽啰只差没仰天长啸,嚎啕大哭了,要他去?要他去?要他去当第一个炮灰?不要啊,他不要啊。几乎想也没想,他扑通一声跪倒,抱住老大的大腿,神情凄厉的嚎起来:“老大,属下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黄口小儿,你杀我一人,就等于杀我全家啊,老大,属下还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兵卫头头为难的扒拉着脚边的缠绕物,想将他推开。而屋内沈炝一张精睿的老脸早已布满青筋,而仍旧伏在她怀里的刘氏眼睛一眯,眼底划过一丝杀气,一双美艳的眸子霎时便投向那边坐的四平八稳的黛色身影,只是一眼扫过去,却正巧对上对方那平静无波,甚至还略带轻漫的视线。
刘氏一愣,眼底的杀气更甚了,这个野种竟敢挑衅她?
刘氏冷静了一刻,便立即从沈炝怀里爬出来,端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庞,吸吸鼻子,嘤嘤切切的说:“夫君,雁雪到底是你的女儿……”
沈炝看着怀中发妻啜泪的双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放柔了声音,怜惜的道:“可你被这孽女折腾成如此摸样,不给让她明白这沈府到底是谁在做主,只怕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刘氏蹙着眉宇,一脸我见犹怜,却还是凄凄厉厉的道:“难道真要惊动官府吗?雁雪是女儿家,若是名声传出去了,往后还如何自处?”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炝嘴角一笑,听懂了发妻的暗示,便当即抬眸,对着外头兵卫道:“去首城府尹衙门,传本相的话,就说本相府中有个蓄意杀人的凶手,让府尹尽快派人过来。”
一听是跑腿的活,兵卫头头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几乎想也没想,他就大笑着应承:“是,属下马上就去……”说完,顺脚一踢还抱着自己大腿的下属,风一般的跑走了。
沈炝回头,看着仍旧没有半分动静的沈雁雪,冷冷一哼:“本想饶你一命,不想你出丑人前,既然你不愿承在为父最后的恩情,那为父也不与你客气了,庶女欺主母,反了天了,还有你弑杀府中两名守卫,这事儿你别指望本相替你遮盖,你敢做出弑母的孽事,本相便要告诉你什么叫咎由自取,什么又叫虎嘴拔牙。”凌厉的视线饱含了几十年沉浮官场的锐利与精明,既然沈雁雪要与他硬碰硬,他会告诉她,这北江国,到底是他这个丞相大,还是她一区区庶女大。
小紫规规矩矩的站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其实她很想出列为三小姐求情,因为别人没看到,但她看到了,明明就是太太自己吵着要抱小公子,但是应该是她笨手笨脚,手脚无力,所以抱起人后,自己反倒跄踉了身子,撞到了火炉上,而小公子被她这么堪堪一扔,没扔出毛病已经算不错了。可是老爷一进来,就说小公子要弑杀主母,又说三小姐纵子行凶,这不是歪曲事实吗?最让人气愤的是,太太居然也默认了,太太明明是知道实情的,难道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手脚笨,身体虚的事实,就这么污蔑三小姐和小公子吗?太可气了太可气了。
但是小紫只是个洒扫的小丫头,加上今天被三小姐这么一弄,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了,就算往后能活下去,恐怕也免不了被其他下人一顿欺负了,她经常听说一二等的丫头,一不顺眼就会欺负一些小丫头,过分的时候,甚至能活活将人打死,反正一个小丫头,死了丢下井,或是拖出去卖到医馆给大夫当活标本也没人知道……
所以小紫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如果三小姐今天倒了,她只怕也要跟着搭上命。
这么想着,她突然有了勇气,只见她薄弱的身子慢慢渡向三小姐,在一群审视般的视线下,她脸上火红发烫,默默的凑到三小姐身边,俯下头,贴着三小姐的耳畔,她声音颤颤巍巍的说:“要不,就说是我推的太太吧?”
本还想这笨丫头凑过来要干什么,但雁雪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要帮自己“顶罪”?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她极快的冷静下来,眉心微蹙,声音并没多少起伏,依旧凉薄如冰:“为什么?”
小紫扁扁嘴,一脸委屈,却又无处可发的弱声道:“因为要是三小姐死了,我也活不了了,所以,两个人都死,不如只死一个,数量上也比较……划算。”是的,今天一整天她几乎都活死亡的恐惧中她已经看开了……一开始以为会被方妈妈打死,然后以为会被三小姐怕死,接着差点被整个前院儿的丫头们用眼神瞪视……算了算了,她已经累了,就这么破罐破摔吧,死有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过……
她咽了口唾沫,没空顾及三小姐眼底那抹复杂的光,只抖了抖脖子,怯怯的问:“那个,可以选择服毒吗?我……怕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什么的根本是扯淡,她还是想留个全尸,一直都想。
若说刚才雁雪还考虑,要不就直接去趟衙门住几天当度假吧,反正她会在这段时间,利用自己的方法散播谣言,她有把握,短短几天她就能让沈府声名狼藉,甚至让沈炝在朝堂上被其他官员齐齐弹劾,而刘氏,沈云雪,沈安雪,她更会让这三个没有头脑的女人付出最最惨痛的代价,而最后她更要逼得沈炝连带那三个笨女人亲自去衙门请她回府……
但是现在,雁雪犹豫了,若是她离开几天,那这蠢丫头还有命吗?只怕早被人不声不响的干掉了吧。只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傻丫头竟会想帮她顶罪,一个见面才一天,却纯净的比白痴好不到那儿去的小丫头,看她的摸样诺诺弱弱的,思考规律好像也和正常人不同,但是却不料她会有这份胆识。uv9q。
沉吟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她没再看小紫,只是径直站起身来,浑身几乎在霎时间包裹了一层让人无法忽视的庞大气流,她不顾所有人的诧异,一步一步的走向沈炝,沈炝虽说老谋深算,却到底是个文官,乍见沈雁雪这么恐怖的朝他走来,他也不禁惨白了脸色,倒是刘氏,眼底那抹凌厉虽是狠戾,却并没有惧怕。
冷笑一声,雁雪停在这对鹣鲽情深的夫妻面前,阴冷的脸上突然绽出一抹笑痕,那抹笑冰凉阴森,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底发颤。她明眸张扬,须臾间,素手突然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朝刘氏的袭去……
刘氏早有警惕,但却没料到对方的手这么快,她慌忙的往后倒退数步,还没来得及回手,沈雁雪已经再次出手,她的脚步很快,旁人恐怕无法看出她的轻功步伐,但是刘氏却看出来了,这是“崇门”的轻功,只是却不完全是,这轻功里除了“崇门”的气转流派,竟还带着一份她看不透的诡异步数,就在她闪神的片刻,一双冰凉的素手已经扣住了她颈脖,她眼眸一闪,迅速的伸手袭上来,她的指甲就是她的武器,若是没意外,她指甲里的毒只要抓伤沈雁雪肌肤半分,她必定浑身酸软……
就在指甲快要抓上雁雪手背时,雁雪却突然措手不妨的往刘氏肚子上痛击一拳,这一拳力道之大,让刘氏瞬间只感觉眼前一花,甚至差点直接晕过去,她的双手也霎时无力的垂了下来,而就在她还没从剧痛中反应过来时,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力气,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在一寸一寸的被人掠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脖子被挤压的变形声音……
“啊…………”丫头们惊叫迭起,几个胆子小的咚的一声晕倒了。
而沈炝则是背脊发凉的看着眼前这个掐着自己发妻脖子的女人,这真的是他的那个鹌鹑似的女儿吗?这样的气场,这样的手段,用一只手就将人掐得满脸涨红,喘息不动,他害怕了,是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就算是男人,也终究会害怕这种杀人于须臾之间的女人。
在府门口时,他没亲眼看到沈雁雪杀人,事实上她似乎也的确没动手,因此他轻敌了,他以为可以用一般的律条束缚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忘了对方竟敢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下,纵容儿子杀他两个两名守卫,她就不是个会遵循历法的人,要用庶女、主母的身份捆住她不可能,要用自己用惯的那些明争暗斗对付她也不可能,因为她才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只要一不如意,她便直接动手杀了你,就像她现在掐着发妻的脖子一样,她生气了,不高兴了,所以,索性直接杀了你,就算之后真的要受律法处判,她也是和你同归于尽,谁也占不到便宜。
“太太……太太……”方妈妈真的惊呆了,她知道自家太太是有功夫的人,但是三小姐却能轻而易举的将太太掐于手中,就仿若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那寒冽的眼神,那犹如冰冻三尺,毫无生气的表情,什么飘若谪仙,什么卓然气质,她如今看来压根就像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是地府里出来勾魂夺魄的活阎王。“老爷,快叫三小姐停手啊,老爷……”方妈妈一见自家老爷竟然站在一边满脸惊恐的不说话,她急得也不顾什么规矩,抓着老爷的手便开始摇晃。
被方妈妈摇得回了神,沈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沈雁雪,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了你母亲。”
雁雪阴狂的眼神淡淡的瞥过来,她嘴角含着抹冷笑,声音如腊月的冰柱,还泛着寒气:“不是说我弑母吗?那咱们就把这罪名坐实了……”她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残忍的笑痕:“既然你们夫妻情深,杀了她,我再杀了你,又是弑母,又是弑父,这样才热闹,你说是不是……”
沈炝听着她冻入骨髓的声音,吓得连连倒退,眼里的惊惧,与背脊的冷汗,让他感受到史无前例的寒冷,就如十二月的大寒天跳到冰河里,不冻死也冻僵。
雁雪看他如此害怕,手里的力道又深了一分,而就是那一份,就如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氏终于脑袋一偏,晕倒了……
见刘氏闭眼了,一群丫头又尖叫起来,门外的兵卫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对上沈雁雪那寒若冰柱的眼神,外加旁边还有个须臾之间杀了两人的小娃娃,他们谁还敢动?
雁雪似乎还觉得不够用,嘴角的笑意扬得更高了:“或者我再杀了你的两个好女儿……呵,沈炝,若要我沈雁雪死,很容易,拿上你们沈家所有人的命来陪葬吧。”
沈炝只觉得明明被冬靴包裹得暖暖的双脚,此刻却莫名的寒得站不稳,他脚下跄踉,堪堪的跌倒在地,却没人扶他,坐在地上,他脸色青黑交错,双拳紧握,眼睛望着四下被沈雁雪震慑得半点不敢靠前的丫头下人们,再扭头看向门外一众节节倒退的兵卫,他的心凉了,几乎想也没想,他便大声吼道:“我错了,我错了,放开她,求你放开她……”
似乎等的就是这个答案,雁雪倒不矫情,愉快的松开手,刘氏的身子霎时如断了线的风筝,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旁边方妈妈想上去查看,可碍于三小姐的威严却愣是不敢动弹半分。
饶有兴致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狼狈得犹如落水狗般的沈炝,沈雁雪笑得欢快极了,她扭头,对着方妈妈笑着吩咐:“记住,按照你们大小姐的人例,安排人到我这儿伺候,雁芳岭破败七年,管事房也该出钱修葺修葺了,方妈妈,你说是不是?”
方妈妈哪里敢说个不字,只点头如捣蒜般的应承着:“是是是,三小姐的吩咐,老奴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雁雪也不多为难她,只带着恣意的笑靥,状似无聊的叹息:“哎,早乖乖的应了不就完了吗?非要本小姐去趟管事房,又来这前院儿走一遭,今个儿我才第一次回来呢,若是往后天天如此,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她顿了一下,狭促的眼眸眯了起来:“你家太太醒了,记得告诉她,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就她那点不入流的三流功夫,我闭着眼睛也能让她尸骨无存。”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格外柔和,只是那柔和中,却嵌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狂妄。
没人敢再吭声,包括仍旧跌坐在地上的沈炝,众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经过今天,想是没人再敢不要命去招惹这位三小姐了,沈府,只怕也因为她的回归,要彻底变天了……
回头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正无聊的打瞌睡的儿子,再看向那明显已经张着嘴石化的蠢丫头,雁雪笑了一下,这个笑,是真的笑,没有半点凌厉,也没有任何警示,冲着两人,她慵懒的喊道:“还不走?”
小晴天听到娘亲的呼唤,立刻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脸上仍旧挂着谄媚的笑,哈巴狗似的跟上来。而小紫却愣了足足有十秒才反应过来,但老实的她今天一天已经被三小姐的各种冷言冷语压迫惯了,倒是也没挣扎,只悄悄在心底猫爪猫挠一会儿,却还是含泪乖乖跟了上去。
三人一走,空气,似乎一下子畅顺了……
管事房的人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半天功夫,便将整个雁芳岭前前后后的打扫的干干净净,床单被褥什么的都换得整整齐齐,这样子,总算能住人了。
之后方妈妈又亲自带了三十个丫头过来,说是让三小姐自个儿挑中意的,雁雪故意恶劣的挑了十五个看起来最胆战心惊的,那剩下十五个没被挑中的只差被感激涕零,大叹苍天有眼,日后必定吃斋念佛,常伴青灯,终身不嫁了。
而沈家三小姐经过今天,也终于正式的……回归了——
ps:修改花了比较多的时间,所以比平时晚了一小时,不过今天一万二,大家周末愉快哦~~~
姐夫,雁雪敬你
4
十一月的北江国已是冷得犹如置身冰窖,寒风彻骨,冽风涟涟,出了温暖的屋子,便能感觉到外头的刺骨的冷气,哆嗦得让人直缩脖子……因此这一大清早的,作为三小姐的沈雁雪,是不可能起来吃苦受罪的。
也因此,无形的就给各丫头的富余了大量的商讨时间。
商讨什么?
但见雁芳岭的小前堂里,一屋子的丫头不分品阶,不分等级,全凑在一起悉悉索索,叽叽喳喳正讨论着什么,最后,其中一个摸样俏丽,身形娇小的丫头绕了全场人一眼,皱眉问:“小紫呢?”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四下张望,倒是真没看到那个明明身为雁芳岭的一等丫头,却在做三等丫头洒扫工作的小紫,那小紫也算运气好,帮这新来的阎罗三小姐领了一天的路,就破格升级成了一等丫头,不止份例高了不止一倍,连待的巴结她的人都多了,更遑论三小姐明里暗里还护着小紫,更警惕着旁人不许欺负她。
本以为小紫也算是三小姐的心腹了,可三小姐倒是奇怪,明明心里对着小紫好,却偏偏总将她安排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不止不让她靠近自己,甚至还有发配边疆的嫌疑,这一下来,小紫的身份就尴尬了。
她与三小姐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在豪门后院里讨生活的小丫头自然都是有审时度势的眼力见的,见三小姐不表态,她们也不好乱猜,对着小紫也是一不招惹,二不讨好,反正保持远观的态度就对了。
几天下来,小紫倒像是真从她们中间拔了根,没人再有空去搭理那个胆小怯懦,说句话都战战兢兢的小丫头,只是今天这件事,说明了是所有雁芳岭的丫头都要来开会讨论的,却独独差了一个人,也不能怪她们有想法了。
“是不是没人通知她?”容貌普通,几乎算是毫无特色的茹儿淡声问出,一双不算美丽的眸子投向了与小紫同住一间屋的“娇儿”。
娇儿赦红了脸,搅着衣襟带子却不吭声。
这一表情,不用说也知道了必定是这丫头看不过小紫的眼,便在这些小地方暗暗孤立敌视人家。
最先询问的那俏丫头叫“兰儿”,在沈府中也算是个老人了,虽说之前一直都是二品丫头,也不是主子房的下人,却难的懂事识大体,虽说年龄不大,但是心眼却是有的,她蹙了蹙眉,有些愤忿的瞪着娇儿:“这么大的事你瞒着小紫做什么?那成,你要瞒她,那这事儿就你去跟三小姐说。”兰儿直接抛下话,眼底的怒气隐隐波动。
娇儿脸色当即一白,她入府三年,一直都是大院子做事的三等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摸样,而又知老爷是个花心成性的,便一直抱持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思虑,只是却不想,白日梦没做成,倒是被编排到雁芳岭这阎王殿了,眼下她正到处托关系看看能不能使点银子,让人把她弄出去,反正三小姐也从没正眼看过她,应当是记不住她的,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应当也没什么,可是若今日这件事要她去通报,三小姐必定勃然大怒,而自己说不定当场就会身首异处,还提什么出院字了?就算不死,三小姐记了她的脸,往后要走也不容易啊。
娇儿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了,咬着牙故作怜惜的说:“兰、兰儿姐,我是看小紫昨晚累到半夜,不忍心叫她太早起来,若是兰儿姐非要她来,我这就去叫她。”
兰儿脸色未动,不置可否。
娇儿也不等她回答,立刻奔出小前堂,直奔自己与小紫合住的寝屋。
看她一走,屋里有人便开始碎嘴:“说什么心疼小紫,小紫之所以熬到半夜,不就是她将活计全都推给小紫,小紫老实才替她接茬的吗?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这娇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天往管事房走,前前后后的疏通人,就像出院子,不过……哼,方妈妈可会因为她一个区区三等丫头而得罪三小姐?就是她搭上再多的银子,也不过徒劳。结果在管事房受了气,就往同屋的小紫身上撒,她可真出息啊……”
一人一句,倒像是在为小紫抱不平。兰儿没说话,一张世故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倒是茹儿听着冷笑一声,唇角划过一抹讥讽:“这么替小紫不平,怎么没见你们帮她说一句半句的?”
一屋子顿时没了声音,兰儿看了茹儿一眼,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却当即扯出一丝笑,无形的反而冲其他丫头们安抚着说:“茹儿是管事房出来的,脾气大,不过倒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只是你也知道,时局不明,咱们做下人的,保命最重要,谁敢不问缘由的就与人交好?不怕脖子上的脑袋挂不稳吗?”
茹儿自然是知道这个兰儿仗着年资比她们这里的人高些,就把自己当大姐姐了,因此她一开口揶揄这些小的们,这个大姐姐立刻出来帮腔,说是与她解释,实际上不过是拉拢人心,对于这种圆滑世故的手段,茹儿自然不会陌生。
一众丫头听兰儿替她们抱冤,立刻枪口一致对外的附和起来:“是啊,咱们也不是不帮,可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就是,茹儿姐是管事房出来的人,后头有的人照应,不过即便如此,不还是被方妈妈送进了这阎王殿吗?”
“听说管事房的丹姐是方妈妈的干女儿,倒是之前就听说丹姐有些不满咱们茹儿姐,茹儿姐别是被人陷害才出来的吧?”
你一言我一句,矛头齐齐指向了茹儿,而兰儿反倒是收了口,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但凡有野心的丫头,都是想做头头的,而在兰儿看来,虽说她入了雁芳岭这个可怕的地方是让人心颤的,不过三小姐好歹也是小姐,而且由于前几天闹的哪一出,三小姐如今在府里可是比大小姐二小姐面子大多了,若是跟好了三小姐,在这雁芳岭做个大丫头,手里头拿些实权,回头走出去,别的房谁不巴结讨好她,而眼下的这些丫头中,让兰儿最感到危机的,就是这个茹儿,茹儿虽说话凌厉,好似不太讨人喜欢似的,却不可否认是个有才能,有胆识的,就是管事房的人提到这位茹姐姐都是一口一个好,让她实在是不能放心,因此就这众人将她除之而后快也算是个杀人于无形的好法子。
突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茹儿只是笑了笑,脸上并没多大起伏,对她来说,若几个小丫头的两三句能伤她分毫,那她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自己说了一大堆,对方却一副任之听之,淡然处之的摸样,一众丫头顿时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众人忍不住哼了哼,口气也开始变得暴躁了:“咱们里头,除了兰儿姐姐,谁不是犯了错,得罪了人被上头故意遣派过来受罪的,我们是,咱们茹儿姐姐当然也是,也别捅人家脊梁骨了,不过说到底,我们得罪的人不过是偏院子的二三等丫头妈妈,茹儿姐得罪的可是管事房的人,若是论过错大小来排排行,所有人这句茹儿姐倒是说得过去,茹儿姐,这句姐姐,您还撑得住吧……”话里的讥讽味道不言而喻。
一时间,悉悉索索的窃笑声或隐或明的四散响起,倒是让这个本还有些压抑的小前堂莺声脆嘤,好不热闹。
“呵呵,呵呵……”明显却又刻意压制的笑声从人群里冒了出来。
这笑声虽然隐晦,却听得出是把童音,笑音里还带着些稚嫩,众人一下子怔忡了,整个雁芳岭里,若说孩童,不就只有那一个吗?
一时间眼神乱瞟,不过须臾间,便有人满脸惊惧的让开了道,接着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似的,最后大堂中央被隔离了出来,而那里面,就堪堪站了个粉雕玉琢,精灵可爱的小娃娃,小娃娃似乎奇怪大家为何见了他就撤这么远,有点不悦的嘟了嘟粉嫩的小唇,委屈的问:“姐姐们,你们不喜欢晴天吗?”
喜欢?若是普通人看到这么一个金童似的小可爱自然是喜欢得紧的,可是经过几天的洗礼,府中的八卦已经离谱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从最初说小公子徒手杀手,后变成小少爷张口吃人了,虽说她们也在雁芳岭呆了好几天了,可这位小公子之前几日却是日夜缠着三小姐,因此她们也并不了解这位小公子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么阴森恐怖,所有到了这一刻,她们自然下意识的离他有多远就多远,深怕晚走一步,就小命难保。
小晴天眼底的受伤明明白白的,曾今在万紫千红楼,在天蚕酒楼受尽各色美人宠爱的他几时受过这种冤枉气,一时间他悲愤了,嘟哝这小嘴,就仰头看向堂里唯一一个没有渡步离开他的茹儿,一张稚嫩如青桃般的小脸粉嘟嘟的,小嘴撅了起来:“茹儿姐姐也不喜欢晴天吗?”
茹儿闪了闪眸,有点诧异这孩子倒是有颗玲珑心,这么快便记住了她的名字,稍稍怔忡后,她便笑得一片温和:“怎么会,小公子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说话间眼底的笑意倒是很含真诚,让人不觉她是在说谎。
小晴天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笑眯了一张小脸,粉嫩的脸颊染上一抹喜色。旁边的丫头们见此不觉有些后悔,这孩子怎么看都是个五六的小娃娃,说什么杀人吃人的,根本不靠谱。
就在众丫头正深陷在小晴天那入春风般温暖的笑靥中,并在心底将那群传言不实八卦的兵卫们暗骂一百三十几遍时,却突听小家伙突然乐滋滋的问:“那刚才你们说的消息是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娘的?”
一刹那间,刚才的温馨气氛似乎猛然间消失殆尽了……空气里,冒起不明来历的阵阵寒气。
四下寂静,没人再说半句话,就连茹儿也都抿着唇瓣,却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门帘撩开了,众人齐齐偏头一看,就见娇儿气喘吁吁的拉着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小紫冲了进来……
娇儿本想着赶紧过来将功赎罪,却不料一开帘子还没说话,就看到了眼前这诡异的场面,她心底一突,脚底冒起了一股冷冽。
而懵然未知的小紫却兀自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眨了眨,单纯的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她将目光留在大堂中央,鹤立独群的小公子,嘟着小嘴,困惑的问:“不是开会吗?怎么小公子也在?”
众人不语……空气继续静默。
小晴天纯真的眯眯眼,笑着问:“小紫姐姐觉得晴天不能在这儿吗?”
小紫来雁芳岭也有几天了,虽然一直离三小姐和小公子很远,但是倒也不像第一天看到两人那么惊惧惶恐了,她只愣了愣,就憨厚的弯了弯眸子,笑笑说:“是啊,我们丫头开会,小公子来凑什么热闹?”
“嘶……”倒抽气的声音,在静谧如死寂的房间里,格外震响……
众人同时用一种“你死定了,你会死的很惨,你会被五马分尸,再剁成肉酱拿去喂狗”的眼神,同情又佩服的望向小紫。
而小晴天素来顽强而坚毅的纯真无邪笑脸,也在此刻有点土崩瓦解,眼看就有要挂不住的趋势了。
小紫却并未所觉,只是继续认真又无害的看着他,似乎真想知道小公子为何会以如此碍眼的身份,在这里打扰人家丫头们开会呢。
小晴天意味深长的看了小紫很久,久到边上的人都开始狂飙汗,呼吸困难,眼看要倒头晕菜的时候,才听他嘟哝一声,一脸若有所思的道:“我娘说的没错,小紫,跟你认真,就输了。”
“诶?”小紫迷茫的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小晴天叹了口气,挥挥手,露出一脸高深莫测,只是稚嫩的摸样配上那老气横秋的表情,着实让人忍俊不禁,不过眼下这一堆的丫头们可没胆子笑他,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谁敢惹这看不透,猜不明的小主人?
小晴天倒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干干净净的就出了屋子,当他人走了,兰儿才最先回过神,一改刚才面对小公子的惧怕,转而堆起一张笑脸,上前就拉过小紫,一脸温和的说:“小紫啊,今天也不是什么大会,就是你秋云姐姐今个儿身子不舒服,不能在三小姐身边服侍,想你帮个忙,顶她半天。”
一旁莫名其妙被说称不舒服的秋云愣了愣,还是在旁边丫头的示意下,才立刻醒悟,连忙佝着身子,似模似养的咳嗽几下,以显示自己真的挂了彩,伤了风。13466229
兰儿看秋云咳得卖力,回头望着小紫的表情更加真挚了:“小紫你好歹也跟了三小姐一天,你也知道,三小姐身边的人,咱们是不敢随便顶上去的,因此只好拜托你了,你秋云姐平日也待你不薄,你就当帮她一回,也是帮我一回。”这才同院共事几天?明明小紫与秋云连正式接触过都没有,这会儿倒说对人家不薄了,一边的丫头们心里都知道这不过是兰儿拉拢替死鬼的说辞,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有些窘迫,而那秋云,更是羞愧得脸都快贴到胸口了。
小紫瞅了秋云一眼,看秋云那面红耳赤,明显发烧不清的摸样,也不矫情,很爽快的就应道:“好,我帮秋云姐顶。”反正从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后,她就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很淡了,所以此刻看到比自己“弱小”的群众,她自然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英勇豪迈伟大感。
听她答应了,屋里的人便都松了口气,兰儿松气的关头,拉着小紫的手也更亲昵了,再贴着她耳朵说:“还有件事,太太吩咐今早就要跟三小姐说,这事儿本是让秋云是说,不过你接了她的班,就你去说吧……”说着,兰儿身子前倾,趴在小紫的耳畔便嘀嘀咕咕了起来。
小紫听罢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遂活泼的笑笑,脸上没有一丝为难。“好,我知道了,那兰儿姐,我现在就去三小姐屋,看她醒了没有。”
见这丫头傻乎乎的样子,兰儿心底纵然有些愧疚,却还是秉持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自保精神,笑着让她去吧。
今早的会,也因此告了一段落,而小紫的英勇献身精神,相信在这群丫头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标印了。
小紫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乐呵呵的凑到三小姐的房门外,透着窗纸往里头瞅了瞅,见没动静,便乖乖的坐在廊下的石墩儿上,等着三小姐起床。
这大寒的天,雁芳岭又建得比较偏远,地势比较阴凉,风一吹,自然就更冷了,小丫头却没什么大碍似的,只拢拢脖子上的带毛领子,态度仍旧一派逍遥。
小晴天站在回廊拐角,看着那蹲在自家娘亲门口,勤勤恳恳,跟忠诚小狗似的小紫,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才在雁芳岭这群丫头们里头他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他索性跑到外头去打听了,因此,他很容易就从两个过路的小丫头们口中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乍一听到,他也愣住了,犹记得数月前娘在天蚕酒楼杀了那陈建宝后,便直接与他,还有花叔叔下北江国,而在马车上,娘是不高兴的,虽然娘前前后后就那几幅表情,但是作为娘唯一的儿子,娘的一颦一笑所包含的意义,又怎么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呢?
所以,今日他几乎可以预见,若是娘听到那消息,即便脸上不表现出来,心底也定然会有划痕的,而跑去公告这个消息的,偏偏又是小紫这个没头没脑,傻里傻气的小丫头,若是一句话不对头,火上浇油,那这丫头可就倒霉了。
他正思忖着,却听房里起了动静,而小紫自然也听到了,她几乎想也没想,便贴着门扉往里问道:“三小姐可是醒了?”
里头沉吟了半晌,方才飘出个慵懒随意的音调:“嗯。”
小紫连忙又说:“那奴婢马上准备热水过来……”冬天热水凉的快,因此小紫并没是事先准备好洗漱工具,只是确定了三小姐真的醒了,才去备来。
不一会儿小丫头又回来了,此时门扉打开,里头穿着绒厚亵衣,外头披着大披风的雁雪正窝在火炉边,拿着支棍儿拨弄着有些薄弱的火星子,整个人看来犹如慵懒的猫儿,随意自在。
小紫麻利的拧好了毛巾给三小姐递过去,雁雪乍见是这傻丫头,晨起迟钝的脑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怎么是你?”
小紫笑眯眯,一脸纯净无害的道:“秋云姐姐今晨不舒服,兰儿姐姐让我来替她顶半天。”
雁雪眼眸眯了眯,神色看不出喜恶,只接过毛巾,擦起了脸。
之后又漱口,然后她才慢慢吞吞的在小紫的侍奉下穿起厚厚的冬衣,一层一层又一层……
穿好了衣服,小紫又将她引到妆台边坐下,然后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主子梳着青丝,边梳这才边说:“对了三小姐,兰儿姐姐还让奴婢告诉你……是太太那儿吩咐下来的,说是过几日大小姐与二小姐的最后一批聘礼就该送过来了,太太说知道三小姐在南宁呆过,必定对南宁的贵饰珍物一清二楚,因此希望三小姐能陪着一道点算,到底明年开春大小姐与二小姐就要嫁过去了,若是今冬折腾不清这些聘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