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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浮生梦第25部分阅读

      千年浮生梦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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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了的东西,恐怕是带不走了。”他苦笑着。

    “恩……”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就放开吧,就当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是已经放不开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那件东西了,没有他,我会睡不着觉的。”

    我无奈的皱皱眉,我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及其还有一件东西要还给他,伸手解下腰间的红玉髓玉佩,“这个还你,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他没接,只是眉头皱起来,“你不要?”

    我点点头。

    “你不要就扔了吧。”他无所谓的说道,有没有搞错,这一看也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竟然要我扔了。

    我尴尬的把玉佩拿在手里,仍也不是不仍也不是,“你不要的话,那我拿去送人了。”我威胁着他,不能每次被他捏的死死的,果然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继续拿着玉佩递给他。

    “你就当真这么不想要?”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笑笑,看上他的眼,他生气起来眼睛越发的闪亮,“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什么,我相信会有很多女子愿意收的,而且都是名门闺秀,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不是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该收的,我身份卑微,没有资格承受太子的这份荣宠,所以太子还是收回去吧。”这块玉佩名叫‘鸢凰’,和另一块刻龙的蓝玉髓是一对,那个叫‘凤鸾’,是朝国皇上和皇后之间的一种信物,象征着无上的权力和尊贵的地位。

    我把玉佩丢到他的怀里,起身向梯子走去,“我不知道如果夕国的护国公主没有这个资格,哪位女子还有这个资格?”他淡淡的语音传过来,波澜不惊。

    我心中一震,微微回头,微笑,“太子殿下,您弄错了,夕国的护国公主是萧若雪,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青楼女子,我叫殷若汐。而萧若雪早在几个月前就死去了,所以现在夕国的护国公主只是一个名号而已。”说完我继续转过脸,准备下去。

    手一把被人拉住,我回过头,他栖近我的脸,“萧若雪,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一字一句,却字字敲到我的心里,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萧若雪,他怎么会知道?

    第二十四章 欲罢不能

    我震惊的甩掉他的手,“我不是萧若雪,萧若雪已经死了。”情绪有点失控,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是依旧没有甩掉他的手,他抓得太紧,我估计我的手腕肯定都青了,他的眼睛深深的看见我的眼睛里,似乎要把我看穿,“我终于知道时星寒为什么说只有当上帝王,才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子了,而且我现在终于有点认同他的作法了。”

    “放手,我说了,我不是萧若雪!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我使劲的拽着生疼的手腕,此刻我只想迅速的逃离眼前的人,他让我透不过一丝气。

    “你还要逃避吗?萧若雪,她十二岁那年我就开始关注她了,夕月盛会上唯一没有传下来的便是那首《十面埋伏》,你怎么会奏?萧若雪十二岁那年买下了“香榭丽舍”,买下了叶芸,叶芸怎么会认一个陌生的女子当幕后老板;萧若雪和白影枫合作过,她的商业头脑,除了她能在十五岁时拥有啸月四分之一的产业,还能有谁?还有白影枫对你的感觉,你以为你们在马车上说的话我不知道吗?还有潮涯,他除了回那么宠溺萧若雪外,还会那样宠溺第二个人吗?你这么才华横溢,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萧若雪出事之后出现?还有你为何千方百计的要为萧家报仇,除了萧若雪还会有谁?那些惊世骇俗的歌、词,曲子、乐器,除了萧若雪还有谁能做出来?哪个女子会大白天跑到丞相府到夜雪湖边哭泣,会爬到雪苑的屋顶上吹风,不要告诉我这都是你在学萧若雪,你还不承认你不是她吗?”

    他的一字一句敲进我的脑子里,我竟露出这么多马脚吗?我一位只要容颜不同,没有人怀疑我的,“我不是她,我和她的容貌一点都不一样。”我坚持着我最后的坚持。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扯掉面纱,“是一点都不一样,我曾经在白影枫那里偷偷的看过画中的女子,这就是我最奇怪的地方,如果说你带的人皮面具,就可以解释,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淡淡的微笑,掩饰我的不安,“很简单,因为我不是萧若雪。”

    他一把把我带向自己,“这个问题,我已经有定论了,不必再纠缠,我认定的事,是不会错的。”

    和他的脸不到一厘米,此刻我知道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确定我就是萧若雪了,“你为什么调查萧若雪?”现在只有转移话题了。

    “夕月盛会后,那个女子名扬四海,起初我只是好奇,那些传过来的诗词,我一直好奇怎样的女子能做出这样的诗词,一直调查着,也没当回事。”

    他淡淡的微笑,“直到听说她要行及笄礼了,我就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能令夕国少年才子和少年经商天才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直到那一天,我在墙上远远的看到她的那一支舞,倾天神舞,在潮涯公子跳的时候,我也见过,当时就很惊奇,但是总觉得少点什么,直到那天看到那个少女跳,才知道为什么叫神舞,那舞有一种神力,我看到所有人沉迷在舞里不能回转,而那个女子伏在地上起不来,有一个白衣男子过去抱起他,我很嫉妒那个男子,我在想,为什么抱住她的不是自己,当时我对自己的感情很惊讶,一路逃似的回到朝国,再也没有去调查她,直到几个月后,传闻她死了,我亲自到绝情崖去看,望着深不见底的深谷,我不信她真的死了,她一定没有死,你看,不是让我等到你了吗?”

    我震惊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他,怪不得他可以确定我就是萧若雪,他竟对我了解如此深,事到如今,我要怎么去否定,“我是萧若雪。”我亲口承认了,“可是你要知道,我不稀罕坐夕国的皇后,也会不屑做你朝国的皇后。”

    他深深的看着我,眼睛里的红色弥漫长一片,这是什么情况,唇上柔软的感觉,他竟然吻我,我拼命的转开头,可是他一手制住我的腰,一手摁住我的后脑,趁着我惊讶之际,舌头灵活的探入我的口中,我的脑袋开始一片空白,任他在唇里翻起巨浪,舌在贝齿间灵活的扫来扫去,纠缠撕咬,他的唇,如此冰凉,透彻到我的心里,我激烈的反抗和他强势的压制,不知道谁的唇流血了,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腔,而此刻我却丢掉了所有的思维,只是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不知道多久,他才放开了我,我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为什么吻我,迄今为止,惟一一个震撼的吻是在梦中的时候,舒傲天霸道报复的吻,而今生,我只是亲人脸颊,别人亲我也是额头和脸颊,除了凌死的时候我吻上他冰冷的唇,可是今天是一种什么状况,才认识几天的人竟然这么对我,我要怎么样,甩他一个耳光吗?可是用得着这么矫情吗?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可以了,你也吻过我了,和你平常的女人应该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要离开了,请别再来烦我。”我转身离开。

    他从身后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的,真的对不起,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开心的对着那些人笑,就是不看我!”他紧紧的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碎了。

    “颜陵毓,放了我,就当放了你自己,你要的我给不起!”我淡淡的重复着事实,爹爹,凌,你们的雪儿给人欺负了,可是你们看得见吗?如果你们还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纠缠不休。

    似乎听见了我说话,他松开了手,我走到屋檐边,顺着梯子爬下去,站在窗外,看着夏家三姐妹静静的收拾着屋子里的一切,要和她们相认吗?可是知道我身份的人会不会迁怒于她们,她们已经为我吃了太多苦,我不要她们再次成为我的软肋,我被要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她们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转身决绝的离开,头一次也不回,这就是殷若汐,萧若雪是不会这样的,所以我说我是殷若汐,真正的殷若汐。

    走出雪苑,经过夜雪湖的时候,我在一次停下脚步,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来看你们,雪儿已经很累了。

    “你真的是她!”有点悲凉,有微微的喜意的声音飘入耳际,我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白影枫的身影,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想知道答案,怎么都来逼我,我不想做萧若雪了,没有了那两个人,我是谁还有什么关系。

    我呆呆的看着湖面,“湖底躺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你要的答案,我只是换一个方式回答你了。

    “真的是你!”他快步的移到我的身边,唇上还有微麻的感觉,不要是肿了吧。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人总归要变得,今天变得认识,明天又会变得不认识了。”我看着湖水呆呆的说着一些自己都有点不懂的话。

    “雪儿。”他牵起我的手,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我才知道自己的手是多么的冰凉刺骨,“你怎么了,这几个月,你到底经历什么事了?”他焦急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紫色的双眸,“爹爹死了,凌死了,娘亲失踪了,我跳崖没有死,但是失明了,毁容了,这些算不算悲惨。”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经历。

    “雪儿,你竟受了如此多的苦。”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

    我突然就傻傻的笑了,“你难过什么,连我这个经历那么多的人都没有难过,都没有哭泣,你为什么难过,为什么?”

    他惊讶的看着我,半晌不说话,“我不要你们的同情,我不要你们的爱情,我不要你们的付出,为什么都强加给我,知不知道这样我活的很累,我费尽心机想要躲掉的东西和人一起蜂拥而来,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不能给你们对等的回报,可是欠着你们,我不忍心,我怎么忍心?我想放开手,可是我放不开,我怎么能放开?”我崩溃的吼完这些话,哭倒在白影枫的怀里。

    美人爹爹,凌,此刻你们就在我的脚下沉睡,要是你们听到雪儿这样指责的话,你们会伤心吗?

    他紧紧的拥着我,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过继给我,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白影枫的时候,他是一个多么意气飞扬的少年,有理想、有抱负,可是认识了我之后,他此刻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平和,如此安于现状,能说我不是一个祸害吗?

    “雪儿不要感觉那么累,使我们让你累着了,对不起。我不要雪儿回报什么,只要天天可以看见雪儿微笑,雪儿撒娇甚至生气发脾气都可以,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可以,我知道雪儿很优秀,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雪儿,可是我只是希望你活着,活着就好……”他很平和的叙述着自己的情感,为什么你又如此宠我,不要让我依赖,不要让我习惯,我已经太脆弱了,以前我还可以逃避,现在我连逃避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我是否要全盘接受呢,任其自然。

    我抬起头,看着他,俊逸的来年旁已不似初见时的瘦魈,稍微有血色了,紫色的双眸此刻都是柔情,“白影枫,你爱我,是吗?”我呆呆的问了一句。

    他的脸上出现一酡绯红,“雪儿,我只是希望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你,永远跟着你的脚步,你迷路了,回头就可以看到我。这样就够了,我宁可这样一直守着你。”

    “好!”我直起身,正对着他,“那你吻我吧。”

    看着他变得更红的脸,似乎没有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我双手攀上他的脖子,闭上双眼,主动的吻上他的唇,软软的,柔柔的,火热之中带着微微的清凉之气,我的舌头探进他的口中,纠缠着他的,起初他还有点发愣,看我完全没有后退的样子,他紧紧的抱住我的腰,低下头开始热烈的回应我,完全的夺回主动权,我们在夜雪湖边忘情的亲吻,抵死的纠缠;

    我不知道此刻湖底的美人爹爹和凌会不会后悔他们擅自为我做的决定,很久过后,我们离开了彼此的唇,我深深的呼吸着,这是今天的第二个吻了,我想尽快的忘掉颜陵毓的吻,他的吻,太灼热了……

    我不知道,我刚才主动吻白影枫他是否看到,最好看到,如果非要我选一个,那我宁愿弥补我欠的最多的那个人,我就是这种人,欠不得别人。

    “枫。”我轻轻的唤了一声,他回过神,看到我,脸又红成一片,“枫,背我回家吧。”

    “恩。”他轻轻的应着,转过身,低下腰,我跳上他的背,他背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出萧府,我不知道我这是算回家,还是离家越来越了,我以后的家,会在哪里?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在这里安家了,永远也不会搬家了。

    斟满一杯红豆酒,不知霜红何处?哪堪秋风冷落,斜阳立尽。

    几度梦回百转千回莫忘人间长相思;

    抱月望月月圆月又缺满语寄飞燕。

    醉中一声笑,月满西楼;

    此景此愁已是三生前。

    第二十五章 平地波澜

    白影枫背着我一路走回醉月楼,我把头深深的伏在他的背上,面纱已经被颜陵毓扯掉了,我尽量把长长的头发甩到前面,遮住我狼狈的容颜,走进醉月楼,到处是惊讶的目光和窃窃的暗语,我不看不闻,任他背着我直回‘弄潮居’,依依姐的事情应该解决了吧,终于有个好归宿了,下来该安排芸姐姐的事了,我真心的希望那两个经历过苦痛的女子可以得到幸福,虽然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白影枫背我进了院子,我抬起头,远远的看见裴逍复杂的眼神,狐狸师傅看在柳树下玩味的看着我们,还有几个暗卫,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被裴逍训了,脸色不怎么大好;都看见吧,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们任何一个人付出哪怕是一点点的东西,做朋友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可是这种关系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我那千疮百孔的心,再也无力承受任何有份量的东西。

    “丫头,你出去也不打声招呼,害我们一院子人跟着担心。”狐狸师傅快步移过来,敲了我一个暴栗,这狐狸现在越来越暴力了,他试图从白影枫的手上接下我,可是白影枫一点都不松手,还是背的紧紧地,一时间三个人的动作僵持住了。

    “枫,放我下来吧。”不理会狐狸师傅瞪大的眼睛,我柔柔的对白影枫说了一句,他慢慢的松手,让我滑落在地上,抬起头,整理好纷飞的长发,看上狐狸师傅错愕的眼神。

    “丫头,你刚才叫他什么?”他激动的看着我。

    我无所谓的笑笑,“叫枫啊,怎么了,不可以啊?”

    他一脸的鄙夷,不知道我此刻想干什么,突然间栖近我,“丫头,你的唇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唇瓣,好像是肿了,应该是颜陵毓弄得,现在回想起刚才他骇人的表情,我心里还后怕,挥挥手,无所谓的甩了句话,“没事,被狗咬了。”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白影枫眼神及其复杂的看着我,绝对是迷茫和困惑的双重眼神,而狐狸师傅则是以探究和玩味的眼神看着白影枫。

    “行了,我累了,去休息了,你们有什么事自己去干吧,不用理会我了。”说完我移步走向房里。

    躺在床上,我分析现下自己的纠葛。颜陵毓他到底想干什么?要我当他的皇后,他那样的人,随便勾勾小指,会有多少女人上勾啊,为什么要选中我,萧若雪真的有那么好吗?

    还有岚夜,来无影去无踪,他又究竟对我抱着什么心态,单纯的把我当成他一时的消遣吗?一个就见了两次面而已的人,还是在我毁容的情况下见到的,为什么他对我如此上心,而他又是什么来历?

    混乱的分析完这两个棘手的人物,其中一个甚至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他能从吴越王爷和国舅那里把兵符盗出来,足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主,他们一个两个究竟有什么目的。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我从床上坐起来,“谁?”

    “我。”清楚短促的回答,我无奈的笑笑,就知道是他,别人都能忍得住,就他非要刨根问底。

    “进来吧。”我起身穿上鞋,坐到桌边,给自己和他倒了一杯茶。

    “汐儿知道我要来吗?”他看着桌上的茶水。

    我端起一杯轻轻的喝着,“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又怎么可能不来呢?不来就不是我的狐狸师傅了,有什么疑问,你问吧?”

    他坐到凳子上,“我知道你今天去哪里了,看你红红的眼圈,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你如此失态。”驾定的语气,还是他最了解我了。

    我看着杯子上的花纹,把头枕在胳膊上,“我只是回了一趟家而已,回家都不可以吗?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们汇报工作吗?”一时之间心里有些郁结,难道以后我连看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汐儿,你现在的情绪还不稳定。”他叹了一口气,“要是皇上知道你还没死的话,怎么会罢手,还有你这副容颜,走出去本身就是一种危险。”

    我稍抬眉眼看着他,这是关心我吗?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都爱护我,可是身体上的伤和心里的伤是不一样的,“我戴着面纱呢,而且今天顺势收拾了两个流氓。”

    “噢!”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汐儿今天打架了,怪不得连嘴唇都肿了。”就知道他调侃我,明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偏偏要逼我说出来吗?

    “嘴唇不是打架弄的,我今天吻人了。”随便丢出去一句,既然你想知道我全告诉你,“很不幸的,在我吻人之前,先被人吻了,所以嘴唇肿了。”

    他瞪得老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我,以为我不敢说吗,再怎么不济我也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开放教育的新女性,一两个吻而已,没什么,他努力的平复了眼中的情绪,“是白影枫?”这是什么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我吻的,是白影枫;吻我的,是颜陵毓。”我淡淡的阐述着事实。

    “颜陵毓?”狐狸师傅惊叫一声,“他不是回国了吗?”

    “我也以为他回国了,可是我坐在雪苑屋顶的时候,他凭空就出现了,前几天,他把‘鸢凰’送给我了,他说他来带走他遗失的东西。”我自嘲的笑笑,我什么时候真成了一件东西了,可是我要是一件东西就好了,被人带到那里,就待在哪里,不会像今天这样,有挣扎,还有无奈,甚至还有很多无可奈何。

    “他把‘鸢凰’给你了!”果然和我料想的语气一样,“你收了?”

    “起初是收了,因为我还没开口拒绝的时候,送的人已经消失了,不过今天还给他了。”我拉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我还不笨,夕国的皇后我不想做,朝国的皇后我依然没兴趣。”

    “那就好。”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可是,他知道我是萧若雪。”这件事,原本我不想告诉你,所有的风浪让我一个人挡,可是我怕我挡不住,我已经太累了。

    “什么?”他又重新抓上了我的手腕,疼,我瑟缩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适,撩上衣袖,我看见手腕青了一圈,颜陵毓那厮手劲可真大,幸好没坏掉。

    “他弄的。”他站起身直接去柜子里找药水。

    我淡淡的笑笑,“上边那一层左边的抽屉,不是他还有谁,白影枫才舍不得弄疼我呢?”

    他拿着药走过来,白了我一眼,安静的给我上药,“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我和你相处那么久,也是好久才确定你的身份。”

    绑上绷带后,他温柔的帮我放下衣袖,“我要是说他是个变态你信吗?夕月盛会后他一直调查我,一点一滴都没有放过,甚至我及笄礼的时候,他还亲自来观礼,只是远远的站在墙上。”我无奈的陈述者从颜陵毓那里听来的点点滴滴,“所以,他几乎和你一样了解我,我再怎么变,容貌、眼睛或许是声音,可是仍有萧若雪的许多习惯,不是吗?要不然你们真的就没办法认出我了,而我也可以逍遥的做个自由人。”

    “怕是他不会轻易罢手。”沉默了良久,他就得出来这么一句总结,“汐儿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重复了一句,“还能怎么办?凉拌呗。”看他迷惑的眼神,我摊摊手,“一个是夕国的皇帝,另一个也即将成为朝国的皇帝,我怎么跟他们斗,不过要是把我逼急了,我让他们自己斗。”

    他惊讶的看着我,“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颜陵毓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会让时星寒知道你活着的。”

    “他不让知道就可以吗?我身边又不是没有人。”鹿死谁手,咱们还要走着瞧呢。

    “你啊!”狐狸师傅点点我的额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我真诚的看着他,“狐狸师傅,你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他们为什么都非我不可呢?要是知道原因,我改,我绝对改到他们讨厌我为止。”我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扑哧一声笑了,然后表情变得很平和,“你就是你,不是别人,改成什么样还是你,只要是你,那么不管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会改变初衷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难道在爱的世界里,真的没有一丝道理可言,喜欢一个人,真的不用任何理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狐狸,说说你吧,今年都二十三四的人了,也算是个大龄青年了,没有安顿下来的打算吗?”我斜着眼睛看他。

    他没想到我突然转变话题,还是他的终身大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看我干嘛?问你话呢,好好回答。”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没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那你觉得芸姐姐怎么样,人呢,样貌咱就不说了,虽没有依依姐那样美,但也是一位佳人,最重要的是身价,芸姐姐的身价现在至少有几百万两,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汐儿想给我做媒?”

    我使劲的点点头,我是相当红娘,一下子解决我最在意的两个人的终身大事,我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去浪迹江湖了,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通通忘掉。

    沉默,压抑的沉默,仿佛空气也不流动了。

    “……到底是什么结论,给个答案,不要考研我的耐性!”我不满意的吼着。

    他站起身,移到我的身边,脸凑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下,没有反应的瞬间,他的唇柔柔的压下来,极尽的温柔,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优雅的慢慢探索,我的脑袋一时短路,微微的张口,他柔软的舌头小心翼翼的探进来,极尽的索取甜蜜,这算什么,他为什么吻我,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呼吸困难了,他放开我的唇,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个动作,说不尽的媚惑,然后低下头,我下意识的转过头,他凑到我的耳边,我听到一句耳语低喃,“我一直在等汐儿长大。”他的舌尖触碰了一下我的耳垂,一阵酥麻的感觉触动全身的神经。

    他直起身,微笑的看了我一眼,风一阵的刮走,拉开门,离去了,是给我留下思考的时间吗?可是这是什么状况,我的狐狸师傅,他一直在等着我吗?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八岁的时候,他极尽能力的折磨我,反而被我整的一塌糊涂;

    九岁的时候,他开始向我屈服,渐渐的开始关心起我;

    十岁的时候,他当我是一个小妹妹,小心的照顾我;

    十一岁的时候,他还是极尽能力的宠溺我;

    十二岁的时候,他离开了,但是叫嚣着会回来找我的;

    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我一句累他在大庭广众下替我跳舞;

    十四岁的时候,他很安心的当我的人身抱枕;

    十五岁的时候,他对着我,绽放最灿烂的微笑。

    我走后,他继续替我守护我心爱的姐妹,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换取她们的安全,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守着我,他知道我还活着的那一刻,紧紧的搂住我,眼睛里是我从未看见过的清亮……

    这么多年,我的眼里有了美人爹爹和凌的存在,竟那么生生的忽略了他的关怀和感情,我是笨还是蠢,为什么每每倒是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才会觉醒,我的eq竟是如此的低吗?

    摸摸还在微微发麻的嘴唇,今天吻了三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同,可是我不知道,我心里还有什么期待吗?凌的吻,在他生命结束的时候,那个吻对我来说只是刺骨的寒冷,生疼的心不停的流血,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头疼,狐狸师傅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原来夜已经很深了,裴逍定定的靠在墙上,自从那件事结束后,他又成了我的忠实守卫,对于他,我又当何去何从,他感觉到我的眼光,抬起头看过来,眼里是少见的柔和似水的神情,我究竟都做了什么,怎么就换得如此多的钟灵俊秀的男子最珍贵的情感,原来在现代世界那么悲惨的我,到了这个世界,这种煎熬却也是一种悲惨……

    “汐主子,小心!”裴逍一声厉喝,我抬头想看清楚,他已经迅速的冲过来,和一个黑衣人交上了手。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的武功,根本不是我这种没有一丝内力,只有简单的防身术的人所能比拟的。

    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窗户里又飞进来一个人,一瞬间就飘在我的身边,一指点出,我已不能动了,“什么人?”我低声问了一句,窗外裴逍还在和那个黑衣人纠缠,屋里的人一瞬间又点了我的哑|岤,我焦急的看着外面,脑后一沉,暂时陷入黑暗。

    是颜陵毓吗?对我真的要用上这种手段吗,可是是不是太快了,才一天的时间,你就决定要亲自动手了吗,我还是低估你了,为什么不问我的意愿,你们强加给我的一切,我受不起,如果今夜的人是你的人,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第二十六章 忘忧谷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只觉得心里恶心,上下律动的节奏弄得我很不舒服,努力的睁开双眼,身上盖着锦被,头顶上是金色的顶棚,柔软的流苏垂下来,在风中瑟瑟的飞舞,这是床吗?可是不是‘弄潮居’的床,我又在哪里?

    想爬起身,可是浑身酸痛,大量一下四周,终于看到一个人,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公子,一身白衣晃的眼睛有点疼,腰间垂下来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抬眼看向他的脸庞,修长的脖颈,白皙干净的皮肤,弯弯的绢烟眉,眼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暗影,此刻他正在闭目养神,秀挺的鼻子,单薄的樱唇,这个男子,长得太好看了,英气之间透着一股灵气,绝非池中之物,他是颜陵毓的手下吗?

    我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被点|岤了,稍微抬下手,幸好能动,看来他们是为我解了|岤道,我微小的动作似乎惊扰到了他,一双淡澄色的杏眼猛然睁开,扫上了我的脸,看见我睁开的眼睛,他似乎微微有点惊讶,不过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淡漠的飘来一句,“你醒了?”声音有些清冷,听着很不舒服。

    我张张口,努力的吐出一个字,“恩。”

    然后我们之间又陷入沉默,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此刻我正处于一辆马车中,从窗户微微透进来的亮光告诉我此刻已经天亮了,虽然我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但是这个季节天亮一般都在七点以后,而昨夜和狐狸师傅聊过之后,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左右,那我已经离开了至少十个小时左右了,心里猛然一惊。

    不知道裴逍怎么样了,他们知道我被人掳走了,现在会慌成什么样,依依姐会不会让时焕词动用朝堂的力量,可是要动用朝堂的力量找一个青楼女子是不可能的,那么我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他们不要找我,还有裴逍和暗卫,掳我的人很明显武功不弱,他们千万不要以身犯险才好……

    心里的想法不断的涌出,脸上的表情应该也在不停的变化吧。

    “放心,你的同伴没事,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掳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轻易伤害无辜。”那个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淡淡的丢给我一句,心里还真是安然多了,裴逍没事就好。

    我又陷入了沉默,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只有马车‘咕噜’的声音一直在律动,单调的重复着。

    “你不问我们为什么掳你,也不问我们要带你去哪里?”过了很久,还是他先沉不住气。

    我淡淡的看着车顶,“问了你会告诉我吗?”他眼睛里有一丝迷惑,“问了你未必会告诉我,至于要到哪里去,到了不就知道了,你们有什么目的,想让我知道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的,我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养养身体,想着怎么离开吧。”

    他轻笑了一声,“离开,我已经试过了,你一丝内力也没有,就凭你,还想离开?”

    我瞥了他一眼,“世事无绝对,不是吗?”

    他止住了笑,“坊间的传闻到还有一些可以相信,琉璃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转过头,不看他,既然他知道我是谁,证明没有掳错人,他们要的就是我,可是我实在想不通最近除了颜陵毓,我还和谁结过梁子,可是他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朝廷上的人,暂时排除颜陵毓派人掳我的嫌疑,可是他们究竟是谁,掳我是为了什么,钱?色?可是都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啊!

    “我是东方逐月,驾车的是西门绝尘。”很久以后他突然给我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心中猛然一惊,其实我这人也挺八卦的,因为这个时代可以供我消遣的人和事实在太少了,所以小的那时候,没事就和夏家三姐妹讲讲江湖,我给他们讲金庸古龙梁羽生,她们则给我讲江湖上生生发生的事,什么弃尘轩的绝尘公子这些日子又惩处了多少恶贼,弄月山庄的逐月公子追了多少地方,终于把天下第一采花大盗“香弄玉”诛杀于剑下,离影阁的南宫公子听说长得可俊俏了,忘忧楼的北辰公子更是神秘……

    虽然我身处朝堂,可是这四个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我却是时时如雷贯耳,童年的生活就是伴着他们四个的故事长大的,总觉得他们跟那些小说一样,都是书里的人,可是今天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此刻竟然和四大世家的两大公子共处一车。

    “两位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想不到四大家族的人也有这种行为的时候。”我的话说的不阴不阳,明显的是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

    “我们做的事,与家族无关,况且只有尘哥继承了家住主之位,我们三个还都是自由之身,二十岁以后才能和家族扯上关系。”他也不生气,不愠不火的解释着。

    不过此刻我的心里多的是迷惑,我什么时候和江湖上扯上关系了,是因为裴家兄妹,还是那七个暗卫?可是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这么迅速的就知道一切,他们的情报网也不会里还到如此地步,就算他们洞悉一切,那也没有必要派出最有地位的下一代接班人来抓我,况且一派还是两位,一切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我抬起眉眼看着眼前清秀的东方逐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是好像一点破绽都没有。

    “姑娘不必这样看着在下,美色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冷不丁的他就丢过来一句。

    我无奈的翻翻白眼,他在想什么呢,色诱?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省的他又以为我动什么歪脑筋。

    走了一天,晚上马车就停在小树林里,生了一堆火,三个人围成一个小圈,我映着火光看清西门绝尘,眉直如剑,目亮如剑,唇薄如剑,整个人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他静静的拨弄这火堆,而东方逐月正在烤几只打回来的野鸡,时不时的扫我一眼,难道是我白天的话起作用了,害怕我逃跑,我在心里轻笑,如果我此刻起身跑的话,估计走不了五步就会被拎回来,他们的轻功,昨天晚上我都见识过了。

    鸡烤好后,他扯给我一只鸡腿,我撕下肉,慢慢的嚼着,真不是一般的难吃,我忍忍咽下去,看见他拿起第二只要烤,不要再折磨我的胃了,“等一下。”

    他停下手,青色的双眸中充满了疑惑,我微微一笑,“还是我来吧。”不理会他,接过他手里的野鸡,起身在旁边摘了一些花瓣,刚才才看清,这里的景色环境还真好,周围很多花都是上好的佳品,将花瓣放入野鸡的肚腹里,再加入些许简单的调料,顺手开始在地下挖坑,用树叶将鸡包好,埋了进去。

    在我起身采花瓣的一瞬间,东方逐月的手已经放到了剑上,刚才他动了杀机,“把火移过来。”我不理他,冲西门绝尘喊道。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剑一样的气息,风凉犀利,不过眼神中没有杀气,他移了一些火过来,我就开始弄我的鸡,过了好一会,我移开火堆,刨开土,拿出了野鸡,掏出肚腹里的花瓣,放到他们两个面前,“尝尝吧。”没人动,怕我下毒吗?不理会他们,我扯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嚼着,刚刚好,肉滑而不腻,花香留于肉中,下咽之后唇齿留香。

    西门绝尘扯下一条腿放入口中慢慢的轻咬,依稀看见他变得很柔和的表情,似乎还有一丝的惊喜,看来他是被东方逐月的破厨艺折磨的久了,对什么都比较敏感;东方逐月一直看着西门绝尘,看他吃了后自己也小心的扯下另一只腿,撕下一块放入嘴里,然后边品尝边回头看着我,满脸的惊讶之情。

    “这里地处荒原,没什么好材料,调料也不齐,两位就凑合着吃吧。”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东方逐月,我就气死你。

    果然,东方逐月的眼神变得更加清亮,“想不到琉璃姑娘的厨艺竟是如此之好,怪不得……”

    西门绝尘看了他一眼,他的话生生的截住,我恼怒的瞪了西门绝尘一眼,知不知道话听一半会急死人的。

    吃完东西后,西门绝尘起身来走到树边,此刻他离开了火光,黑夜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之间他手中多了一支白玉箫,不一会儿,清幽的箫音响起,在漆黑清凉的夜里显得格外嘹亮,东方逐月靠在马车辕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我不知道他吹的什么曲子,可是他的箫音几乎丝毫不逊色于凌的,我本以为今生我再也听不到那么好听的箫音了,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很多时候,静静的看着凌吹箫,我低低的唱着歌,那个场景,不断的在脑子里回旋。

    无意识的,歌声就顺口而出: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

    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仇

    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美人如此多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