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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完结)第43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如锦并不如早前的那般激动,只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开,慢慢往后退去。等到了觉得和秦枫之间到了安全距离的时候,如锦才开口,“这些道理你既是都明白,为何还要开这种口呢?”

    “秦公子,你心里很清楚,你当初放开了、舍弃了,现在就不可能再拥有。”

    秦枫心里受不住,似是一下子没了理智,大步跨上台阶,便上前拽过如锦一把抱住。

    “秦枫,你疯了……”

    强而有力的双臂环住如锦,紧紧地贴上他的胸膛,如锦似是都能清楚地听见对方慌乱的心跳。使劲费力挣扎了许久,但抱着自己的人似是没有感觉,只是越搂越紧。

    “你做什么,秦枫,放开”

    如锦心里恼怒,脚下直直地就往对方踩去。重重地踩下去,只听得对方吃痛轻哼一声,但手下却并不放松。

    秦枫只觉得自己左脚背被重重一踩,疼得他面容一变,但臂弯中抱着的女孩是那么的美好。从前她对自己笑,对自己撒娇,对自己抱怨,那种负气灵动的神色。想要再见一次,就当真是那么难?

    双臂环住如锦的后背,紧紧地,似是不允许二人之间有一丝空隙。

    “锦儿、锦儿,你就应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不会让你伤心,让你难过。你想要去看花看树,你想去泛舟还是登山,我都陪你去。你不喜欢燕京人性的复杂,我们就离开这儿,我们去个小陈镇,好不好、好不好?”

    秦枫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会有如此自卑的感觉。这一刻,似是只想要听眼前的女孩一个“好”字,一个点头。什么尊严,什么男子主义,统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只要这样,就足够。

    如锦听到最后,竟是连挣扎都忘记了。许是因为听了他的话心有感动,也许是因为没力气了。他竟然说,说离开燕京去小城镇?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他的身份,他肩上的责任,又如何是说舍弃便舍弃的?

    但不管如何,这一刻,他能说出这番话就已属难得。如果,如果原主还在,那个爱他如命的女孩还在,此时或许真的就会点头应下。

    然而,自己并不是她。对于秦枫,如锦没有那样的感情。

    一开始是觉得他自讨苦吃,不尊重对别人的感情、对他的付出,但此时听了这些话,却也慢慢改观了。可及时是这样,对他不反感、不讨厌,但却真的到不了谈情说爱的地步。

    这个瞬间,想来他是真心有悔意的,真心想和从前伴他美好的原主有一个未来。

    自己占了她的身子,却续不下她的这段感情

    对于秦枫,自己只能替原主负了他的情。

    察觉如锦不再挣扎,反应越来越小,秦枫以为如锦是被自己说动了,含笑着就道:“锦儿,你答应了,是不是?”

    如锦轻轻推了推秦枫,后者很顺从地就松开了。

    “秦枫,或许当初你说这些的话,真的还有可能。只是时不待人,此一时彼一时,你说得太晚了。”

    如锦一脸平静,毫不留情硬生生地打碎了秦枫心中所有的期待。

    “为什么会晚?不晚不晚,锦儿,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只要你点一个头,明日我便让我母亲去你府上提亲。真的不晚,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你不能因为我半年的摇摆不定,就直接将我从你生命中踢出,从此不准介入啊”

    秦枫边说边摇着头,“锦儿,你不能这么残忍。你将你过去的美好在我眼前展现,让我对你念念不忘,之后就只准让我在你的世界外徘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在我爱上你之后,无情地直接否定掉我的一切。”

    见如锦不为所动,秦枫继续道:“你不能,真的不能我不信你对我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怕,你担心像上次一样倾心待我之后被我拒绝,被我伤害。锦儿,其实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觉得不该再爱我。不是你真的对我没感觉了,而是你一直遏制着自己对我的情绪。”

    绕老绕去,见秦枫又是往常的那般想法。如锦心中倍感无力,继续往后一退,却撞上了门槛,只好停下,看着他道:“你不要这样。秦枫,相信我,将来进入你世界的那个女孩绝对不会是我。你冷静一点,这样的状态,不该是你。”

    “不、这就是我”

    秦枫容不得如锦对自己的感情质疑一毫,受不了她对自己的不在乎,凑近即道:“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真的”

    “没有用的。”

    如锦脸色也是不好,为难道:“其实你回去想想便会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或许、或许我变了,已经失去了你从前欣赏的那些。如果今日我应了你,等到今后,你日夜对着我,回想的却总是从前,你就会发现,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

    秦枫却只是疯狂地喊道:“你别这么说,我很清楚,我就是要你。薛如锦,我要的人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坚持

    第一百七十三章 坚持

    “没有用的。”

    如锦脸色也是不好,为难道:“其实你回去想想便会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或许、或许我变了,已经失去了你从前欣赏的那些。如果今日我应了你,等到今后,你日夜对着我,回想的却总是从前,你就会发现,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

    秦枫却只是疯狂地喊道:“你别这么说,我很清楚,我就是要你。薛如锦,我要的人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

    如锦苦于无奈,急得只好原地跺脚。这男人怎么就这般说不通的呢?都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愿接受现实。

    秦枫,他不是一向最为理智、最为潇洒,一直以大局为重吗?当初为了他的长姐,为了秦家,都可以娶薛弄熙、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妻。怎么今日就这般心心念念的就不肯松口。

    既然明着劝没有用,不如换个方式?

    如锦伸手让他缓了缓,抿嘴才道:“你听我慢慢说。”

    秦枫极为顺从,点了点头,眼珠子却一直停留在如锦身上。

    如锦往旁边挪了挪步子,这才道:“如果我要你放弃靖安侯府世子的身份,你当真就愿意?”

    秦枫微微一怔,转而却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知你不喜欢同各府打交道应酬,如果今后你为世子夫人,你会活得很累。我不喜欢看你皱眉,舍不得让你劳累。”

    答案出乎意料,如锦表情讪讪,只好伸出手指摸了摸鼻子。心中不得不承认,看来秦枫用情比自己原本预料之中的要深得多。不过秦枫这样从小就被当成未来一家之主培养的男子,如锦就不信他当真能为了自己的私情放弃一切。

    抬头,如锦复问,“如果你母亲不愿意让我进府呢?”

    秦枫似是很难理解,反问道:“怎么会不愿意?”

    如锦冷笑,“你既说当初不是你让送我马车游了燕京城,那自然便是你母亲下的令。她既会那样安排,可见对我是极为不满。你母亲不喜我,凑巧我也是,成日管一个当初害得我声名狼藉的人为婆婆。难道我心里会好受?”

    秦枫想了想才,看着如锦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回道:“我不会委屈你的。母亲那里,我自然能说服。”

    “说服得了一时,说服得了一世吗?你心中清楚,我这种性子,不会是你母亲喜欢的。或许一开始你会护着我,不让我受委屈,但是今后呢?想来你为了你长姐能牺牲自己一生的婚姻,便是个孝顺有担当的人。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为了我一再违背你母亲?”

    秦枫沉下脸,似是真的很为难。

    如锦见状,趁机再道:“都道是出嫁从夫。你定会想等到今后木已成舟,指望着我能委曲求全,受那份委屈容忍一下你母亲,是不是?”

    似是被说到了心中所想,秦枫脸色一白,看着如锦尴尬地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惜,秦公子,我自认为你还不是那个能让我委屈半辈子只为和你相守一生的人。你我年纪轻轻,何必要等到今后做了一对怨偶,才感叹当初做错、选错?”

    如锦说着抬眸又问道:“秦公子,你以为呢?”

    如锦的话很有说服力,不得不说,秦枫被打动了。心中也动摇了,是啊,自己能够为了她而置家中母亲不顾?又真的能为了一个她,而置秦氏一族不顾?

    父亲和母亲对自己都寄予重望,如果自己真的那样走了,该有多伤心?二弟,他成日孩儿心性较重,又如何真能指望上他?

    如锦见秦枫已有动摇,便继续道:“所以,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我的问题。很多事情,你根本就没有考虑清楚。你现在这样冲动的决定,却终究没有想到将会带来的后果。若说,你强同我在了一起,但等到今后遇着了麻烦才开始后悔,倒不如现在就不要一起的好。”

    如锦循循善诱,极为成功地将秦枫往自己的思路上带去。

    秦枫抬头,却见如锦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心里突然蹙起一团怒火,瞪着她就道:“你说了这么多,无疑是想我放开你是不是?你便没有真正想过要给我机会,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如锦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所想,重重地点头,便道:“是,这就是我的本意。”

    秦枫伤心欲绝,她花了这番心思,无疑是要让自己主动放弃。

    她怎么能够这样?都道自己当初对她无情,可现下她的情势,到底是谁比谁无情,谁更残忍一些?

    秦枫似是感叹,似是苦笑便道:“锦儿,你何时变得这般精明,这都不像是你。从前我真的是没有看全你,而你的聪慧,头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却是直为了让我松手。”声音哀戚悠长,透着一股二人都不容忽视的萧索。

    如锦面上波澜不惊,只道:“不过也是怕将来二人都后悔,误了彼此,不如现下就明明白白断干净了好。”

    “断干净?”

    秦枫抓起如锦的手腕,冷冷地就道:“等同我断干净了,你是想同谁在一起?是陈浩宁、陈浩宇,还是唐子默?”

    突然的大声,让如锦忍不住皱了皱眉,手腕却因为他的力道而越发疼痛。

    如锦的性子也被磨光了,抬头忍不住就回道:“秦公子,请你搞清楚情况。现在我同你本就是路归路桥归桥,又有什么瓜葛?”

    秦枫眼神越发显得阴霾,咬牙似是忍了很大的怒气才道:“路归路桥归桥?呵,薛如锦,你可真是将过去撇的干净”

    “难道我们的过去,真的有过什么吗?”

    如锦冷看着秦枫,复又反问:“你又何时当真正视过从前的感情,我又如何真欠过你秦大公子些什么?现在的情形,怎么就似是我理亏了,必须得答应你一般?”

    秦枫语噎,但却是无语反驳。

    说到辜负,还是自己欠了她。

    但想是这么想,秦枫不依不饶地就道:“那便当是我欠了你,我还你。怎么着,我们之间也比那些人的感情深得多吧?”

    秦枫口中的那些人自然是指陈浩宁、陈浩宇和唐子默三人,如锦听得心里也是直窜火苗。他这种口气,说得自己竟是到处勾搭人一般?自己又做了什么天神共愤的事,要受他们轻蔑的眼色?

    手腕晃了晃,秦枫却迟迟不肯松开。心知自己的力道敌不过他,如锦也就放弃了挣扎。自己气也气了,恼也恼了,但激他哄他似是都不管用,道理怎么都说不过去。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如锦不说话,秦枫见了却以为她是默认,心中当真有了别人。才方恢复理智的他一下子又盛怒了起来,手下越发的握紧,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这怎么可以?”

    如锦面色讪讪,看着秦枫道:“我还能说什么?你把什么话都说完了,可有留几句话给我说?”

    如锦心中愤愤,没好气地道:“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你一一举出那些人来,是想做什么?质问我,秦大公子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秦枫似是也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口气有些过激,但心中真是吃了醋来。他想象着方才如锦和唐子默二人单独地在院子里呆了许久,心中就难受。

    却是忘记了,此时自己和如锦也是孤男寡女。

    秦枫便是认为如锦不能同外人有瓜葛,同其他男子有所牵连。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秦枫僵持了好久,最后还是放下了如锦的手。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事实上,也一直都只是他自己纠缠着她,而对方根本就不屑于自己的这份感情。

    “你不是这份意思,是何意思?”

    如锦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皱着眉头就对秦枫问话。想来他不想清楚,自己是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说说、说说,自己和他可不是见一次面纠缠一次吗?

    每次都揪着自己问过去,他不嫌烦,自己生腻了呢。

    秦枫面色赤红,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急得,只盯着如锦道:“我就是想你能和我一起,我能够见到你。真的,就是这样,我没有想逼你,也不是想让你不高兴。便只是这样,难道就这一点,你都不愿意成全?”

    秦枫低声软语,如锦无疑还是很认真的。

    摇了摇头,“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秦公子你再这般,无疑是两个人的悲剧。”

    而自己,并不想同他一起悲剧下去。

    秦枫心知挽回无望,想着却又目光坚定道:“那我也便告知你,即便你不愿意同我回到过去。那今后,由我重新来,让你重新爱上我。”见如锦抬头,秦枫继续道:“我喜欢你,坚持认定你,便是我自己的事了。薛姑娘,你没有资格阻止一个爱你的人,也阻止不了。”

    二人正僵持不下,却听院门口传来一和喝声:“你们在干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围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围

    秦枫面色一变,见着门口那么多人,忙退离了如锦身边。廖氏站在院门口,转头就对身后的董妈妈使了个眼色。董妈妈识趣地一点头,便带人往后退去。

    廖氏只一人走进了院落,满脸愠色。才走到中央,便见着自己女儿走下台阶,面上掠过慌乱,对自己俯身行礼。

    眸中尽是不悦,廖氏只轻轻地瞟了如锦一眼,眼尖地就发现女儿胳膊衣服上的褶皱。抬头,冷眼飞向刚理了衣袍站在一脸淡然站在廊下的秦枫,开口就道:“秦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秦枫走下台阶,对着廖氏礼貌作揖道:“陪家中亲眷来这上香,不巧就遇着了贵府姑娘。”

    这种话,廖氏如何能信?

    自鼻间一哼,廖氏一点都不掩饰心中对秦枫的不满,“这可真是巧,德华寺这般大,怎的就这样遇着了?”

    秦枫一脸从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只恭敬地回道:“想来这便是缘分。”

    站在廖氏身后的如锦听了心下一跳,他是糊涂了还是咋的了?当着母亲的面,也说得出这种失礼的话来抬头,却正好遇上秦枫投来的炯炯目光。

    廖氏顺秦枫的目光看向女儿,心中越发不悦,这不简直就是一个无礼轻浮的纨绔子弟吗?想来外人对秦家世子的传言并不可信,摇摇头,“便是巧遇,也该顾忌一下男女之别,如此同我女儿站在一个廊子下,让人看了难免误会。秦大少爷出自名门,自然懂得礼仪规矩,难不成还要我来提醒?”

    廖氏心中是极力遏制着那股想要发怒的冲动。现下虽是这般情形,但秦枫,自己也是说不得的。廖氏心知自己没有那个立场,故而只能干瞪着对方。

    早前自己居然还听从了大嫂的话,想将锦儿嫁与这样一个男子?即便是相遇说话,用得着这般拉拉扯扯?

    转过身,望着面色也不霁的女儿,廖氏即问道:“锦儿,这是怎么回事?”

    如锦心有愧意,轻轻地就回道:“母亲,是方才带路的小师傅道寺中厢房紧缺,于是才领了女儿到这厢房来。”

    廖氏听了眉头越发的皱紧,大声就喝道:“这是什么话?早前就派了人过来,称咱们要过来上香,如何会没有事先备好厢房,反倒是带你往这儿来?”

    说着转身又瞧了瞧四周,见其余厢房均是静悄悄的。廖氏心下更加认定了是秦枫有意安排,心头蹿出一股怒火,竟是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打自家的女儿的主意?

    如锦听廖氏把话说得这般眼中,抬头张口就要说话。

    廖氏却不等如锦回答,转过身看了秦枫就不客气地道:“秦公子此时这般举动,是意欲何为,难道嫌我家锦儿被你害得还不够惨?”

    秦枫自是看出了廖氏对自己的敌意,心知是因为早前的那桩事,倒也不推脱责任。走前几步作揖道:“薛二夫人,请您息怒。上回的事情,晚辈着实意外,当真不是有意为之。”

    廖氏别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女儿都已经被他害成了那样,不说早前被人指指点点,就是早前回了边关终日还魂不守舍,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可是他呢,如果真的有心,又怎会半年来不管不问?

    如锦站在廖氏身后,望着面容尴尬的秦枫,慢慢就低下了头。

    原主确实被秦枫给害惨了……只是他现在虽有心弥补,也没了那个机会。

    如锦只是好奇,为什么廖氏会好端端地就突然跑来。即便是她上完香议完事了,也该是让人过来请自己过去,而非亲自过来。方才来势汹汹,带着那么多人,想来并不是因为得了风声说自己和秦枫在一起。

    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外人说得好听是偶遇,但说得不好听,可就成了私会。

    这种事情说严重还真的很麻烦,如果母亲知道是这幅场景,为了自己的名声,是绝对不会这样做。

    轻轻摇了摇头,如锦眸子也是一暗。本就不想徒添麻烦,便是既来之则安之,连厢房都省了折腾换了。可此时,到底还是惹出了乱子。

    秦枫被廖氏看得也是很心虚,他确实是存了目的过来见如锦,但是不能明说啊。其实方才突口而出 “缘分”二字,现下就已是觉得不妥。固然他不想再将自己的感情藏着掖着,但终究不能再连累了她的闺名。

    否则,自己只会与她越行越远。

    抬头,望着那旁低着头的女孩,秦枫居然是束手无策。

    廖氏见着这般,心下更是愤怒,斥着就道:“秦公子说不出话了?”果真是默认了么?

    秦枫抬头,还是坚持着方才的话,“便真的是巧遇,薛二夫人请不要误会,晚辈是才至此,方见着令爱。”

    如锦心知她是有意撇清关系,维护自己的名声。但是这么说,便是母亲信了,外面的那么多双眼睛也不会信。悠悠之口难堵,便又是要惹出事来了吗?

    廖氏心下否定了秦枫的话,但此地又不好发作。如果事情闹大了,无疑受损的还是自己女儿。

    几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小和尚慌张的声音,“秦大少爷、秦大少爷。”

    来人是个小和尚,此时甩着僧袖慌张地走近院子,见着里外那么多人先是一怔,转而才看到了廖氏。低头敛行地上前,双手合掌便道:“施主。”

    廖氏信佛,对寺中之人均都礼待几分。此时收了一脸的怒色,克制着情绪也礼貌回道:“小师傅好。”

    秦枫不解的目光望向那个小和尚,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在揣测着来人的动机。

    那小师傅等同廖氏交了礼才看向秦枫,开口就道:“秦施主,小僧方才竟是带错了路,您府上的亲属在最西面的厢房里,切莫见怪。”说着憨厚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道:“都怪我那师弟拉着小僧说话,才给您指错了方向。不想小僧才回头,就不见了你的身影。想您是进了这厢房,过来一瞧,还真的是。”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廖氏,小和尚嘴中又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竟是让您来了女施主的厢房,罪过罪过。”

    秦枫也是明白人,自然顺着他的话接下,“不过才刚踏进。”

    小和尚还是低头闭眼念叨了几句“罪过”,这才转身望着如锦又合掌低头道:“这位女施主,便都是小僧的错,误导了秦施主,唐突了您。”

    如锦配合地摇摇头,“小师傅客气了。”

    廖氏自然也是听出来的名堂,抬头看着秦枫将信将疑道:“靖安侯府夫人当真来了?”

    秦枫早就恢复了以往了沉静,点头既道:“不敢欺瞒薛夫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薛夫人这是不信贫僧说的话吗?”

    那小和尚性子也是个急的,对着廖氏问出这么一句,目光就扫向院外的伸头的众人。似是为了证明些什么,大声地又道:“秦大少爷,秦夫人还等着您呢。这边是女厢房,您可不能久留。”

    秦枫顺势点头,“自然是急着去见母亲才是。”

    说完温文儒雅地对着薛二夫人一作揖,“薛夫人, 晚辈告辞。”目不斜视,就正望着前方跟着小和尚往外。

    院外的众人见着现在的情形,自然消除了早前的猜忌。耳边隐隐地还能听到远去的小和尚同秦枫二人在说着秦夫人求签的事,更是没有再多一丝他想。

    经过了这个一场对话,廖氏心下虽还有怀疑,却已是消了大半。但望着不语的女儿,转身就道:“回府吧。”

    如锦跟上廖氏的脚步,不置一词。董妈妈等人在门口纷纷退开,白芍上前为如锦带好面纱,这才往德华寺的门口走去。

    如锦心中暗暗侥幸,好在是有惊无险。原道是连秦枫,也安排得那般好。

    一直等上了薛府的马车,廖氏才望着如锦道:“方才真的是巧遇?”

    如锦心里想着是点头,抬头却对上母亲关怀的眸子,一下子这扯谎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低了低头,复又抬起,如锦诚实道:“不敢欺瞒母亲,便是他来找了我。”

    廖氏搁在身侧的手蓦然握紧,冷脸道:“他找你做什么?”

    如锦见母亲不愿自己同他有所牵连,心中斟酌了几下,便回道:“也不过才方进来,他、还没对女儿说些什么。”

    那些话可不能告诉廖氏,本就不太平,若是说出来了,怕是对秦枫的成见更大。倒不是如锦存了别的什么心思,但秦枫毕竟是原主心仪的人,而且他确实也是诚心。如果不是自己占了这身子,此时自然是两情相悦的一对。

    既是这样,自己何故还要去母亲面前抹黑他呢?

    廖氏见女儿说的认真,却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你是个女儿家,这种事情要避而远之。早前你同他就有风声传出去,对你的闺誉总是不好。他是男儿身,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担忧,不过总是咱们女方吃亏的。”

    话至此,廖氏突然想到一点,抬头严肃地道:“锦儿,你是不是私下里同他有往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情敌见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情敌见面

    如锦心中一滞,抬头既对廖氏道:“母亲,没有的。女儿今日根本就不知道他也会出现在德华寺,真的”

    廖氏心下微微一定,但仍旧叹气道:“方才听他的话,好似对你也并不是那般无情。说真的,锦儿,你的心中可还念着他?”认真地望着如锦,继续道:“现下你是比从前懂事了许多,但是母亲也不愿委屈你。我虽是不中意秦枫,但若、若你真的……”

    “没有,女儿真的没有存那心思。”

    如锦急忙打断廖氏的话,“女儿同他真的已经过去了~”

    廖氏看着如锦,心中竟是有些心疼,幽幽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对一个男子那般用心。”

    如锦抿嘴,沉默不语。

    “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了董妈妈,不准那些个人回府乱嚼根子。好在后来有德华寺的小师傅作证,这才洗清了你二人的嫌疑。否则,即便是母亲再有能耐,也管不住别人背后里说三道四。”

    “是女儿顾虑不周。”

    听女儿自责,廖氏心里这才好受了些,拉过如锦的手道:“你便是知道这些也无用,别人的心思,总不由咱们控制。唉~真是一段孽缘,当初你对他情深意重,若是他能给个回应,你二人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对这话,如锦倒是说不上什么,只好转了话题道:“母亲,您怎么突然去了厢房?不是说等您同方丈说完事,就让人唤了女儿回府吗?”

    廖氏思及此,放开了如锦的手,绷脸道:“还不是你身边那两个小蹄子造的谣,说是厢房那有人闹事,我这不急得忙赶过去嘛。”

    如锦心中一顿,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呆呆道:“是她们二人说的?”

    “可不是,私下离开主子身边本就是失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地就对我说这话。我只道是你被人欺负了,急急带了人过去,却不巧撞上了那样一幕。”

    廖氏越说越气,“回去定要好好惩治那两个不知轻重的丫头”

    如锦却是说不出一句维护白芍二人的话。

    便是一瞬,如锦觉得手脚冰凉。好似回到了前世的最后一刻,木香指着对着陆氏道冤枉自己有j情的场面。

    ……

    德华寺中,秦枫跟着小和尚一路往西,等到了离方才所出院子很远的地才停下脚步。

    小和尚转过身,不解地望着秦枫即道:“施主,怎么不走了?”

    秦枫打量着面前的人,启唇道:“我府上根本没有人过来上香,又何来的去见亲眷一说?”

    那小和尚见对方说得那般直接,合掌既笑道:“自然是有贵人相助,否则方才您和薛施主如何能脱身?”

    秦枫勾起嘴角,“我想也是,你能对我府上的情况那般清楚,必然是受了别人的吩咐。”

    小和尚不置可否。

    秦枫见此就问道:“既是这样,不知可否告知,你方才话中的贵人是谁?”

    小和尚笑了笑,不答反做了个请的动作,只道:“秦公子去了便知,他就在前方等你。”

    秦枫心下略作思量,这才敛了神往前去。

    走了许久,等见着偏僻处高树下负手背对着站着的一抹熟悉身影,秦枫这才无奈地笑了笑。

    小和尚见此,只静静地退下。

    落叶飘零的树下,唐子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转头,只低低道:“你来了。”

    声音极轻,不过一瞬就被风吹散。

    秦枫走近他几步,也轻轻地说:“原道是你,竟还没有离开。”

    唐子默转过头,望着秦枫笑道:“未见她平安离开,我如何会离开?”

    秦枫面色讷讷,他在暗中解围,倒是自己,差点又一次置她于风浪尖上。二人心照不宣,秦枫如何不明白唐子默对薛如锦的心思。二人从前有过交情,谈不上深,却也不淡。

    虽然有门第家族的束缚,但与唐子默而言,却并不放在心上。自己做事一向有分寸,便是母亲,也不会阻拦自己同秦家兄弟、陈家兄弟往来。

    唐子默望着秦枫,叹气道:“秦枫,你太大意了。那样的场所,如何能那样缠着她?”

    秦枫虽然知道自己方才没有安排周到,可是在唐子默面前,便不想低头。固执地只道:“如何你能见得她,我就见不得?”

    唐子默抿唇一笑,“我见她不过是为了消了她心中的疑惑,而你见她,却只是让她更添忧愁。”

    一话之间,秦枫似是捕捉到了什么,瞪着对方道:“方才我同她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唐子默没有否认。

    秦枫心生恼怒,横眉冷对,“子默,你竟是连什么叫做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都不知道吗?竟然私下里在那里偷听。”

    唐子默面色从容,原地走了几步即道:“并非是我有意要听,只是院门敞开,你觉得那是个谈话的好时机?你竟是连人都不知道安排,难道不知一个差错,你便会害了她”

    说到这,唐子默脸色才真的变了,望着秦枫的眼中竟是指责,“平日里见你倒不是这般,竟然也会有如此儿女情长的时刻。”

    听到对方涉及了自己的情感问题,秦枫不再隐忍,本就很介意他和如锦在一个院子里呆了那么久的心蓦然腾起一团火。秦枫看着唐子默烦躁地就道:“你喜欢她?”

    唐子默也不怪他避开回答自己的话,转过身郑重地就回道:“自然是的。”

    秦枫听得心中一憋,伸出手指着对方,不可容忍地道:“你、你怎么可以喜欢她?”

    侧头,唐子默反问:“怎么就不可以?她还待字闺中,我又为何就不能倾慕她?”

    秦枫咬了咬牙,最后望着唐子默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你爱她?”

    唐子默不以为然,步步逼近着秦枫就道:“如果你爱她,当初会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别人将她当成茶余饭后的话料?如果你真的心中有她,现在还会有我出现的机会?再者,便是真如你方才话中对她所说的那样,她也拒绝了你。”

    这是唐子默心中得意的。她对秦枫根本就没有男女之爱了。

    便只要是她心中无人,自己就有机会。

    这也是早前唐子默最担心的一个方面,都说薛家五姑娘喜欢秦枫。还得自己也一度认为她心有所属,如何能不慌乱?也是因为这样,早前对这份感情也没了几分信心。

    而方才,如锦对秦枫的一番话,无疑是给唐子默吃了颗定心丸,才真正教他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下了。

    也正由于如锦对秦枫的不停拒绝,才让唐子默忍住了那份冲进去将秦枫拉开的冲动。他居然对如锦动手动脚,自己在外面看得可真是咬牙切齿。

    自己从前简直是高看了他,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没了理智。

    “她虽没有答应我,却断不了我对她的心。”

    秦枫说的信誓旦旦,但看在唐子默眼中此时却觉得有些可悲可笑。摇头叹道:“你何必这样揪着她不放,难道不知道你对她的纠缠,无疑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困扰吗?就如方才,在众人面前,你如何不能解释,为她排忧?”

    唐子默看着秦枫的眼中有了怒气,他便就这样头脑发热,便不过后果。

    若非自己在德华寺中还有些人脉,她岂非又受了冤枉?秦枫,只一味地为自己的理由寻借口,不去想如锦愿不愿意,这样的爱,根本就不算是真爱

    唐子默想着,忍不住就劝道:“秦枫,何必还执着呢?放手吧,你只是不甘于她先放下了你而已。”

    听唐子默的话和如锦早前对自己说的简直是如出一辙,秦枫更是激动,冷眼道:“为何是我执着?本就是我先遇着了她,做什么要放手?至于你,唐子默,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便是凭我一心为她着想,便是为我不会去害她、不会让她身置困境的。秦枫,难道这样,你不觉得我比你有资格得多?”

    在这一方面,唐子默也不是会退步的人。现下能为她做的,便是让秦枫知难而退,不要再去扰乱她的世界。

    这也是,自己心中真正所想。

    秦枫早前因为被如锦拒绝,心中早就是烦躁不已,此时见到唐子默,虽然感激他方才的安排。但对于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将自己的窘迫狼狈尽收眼底也是极为不悦的。

    自己一个堂堂侯府世子的尊严,岂容被他窥视?

    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心仪的女孩面前。

    不屈地抬头,秦枫只冷冷道:“他本就该属于我的,唐子默,你何必非要同我强她?”

    “没有人是本该属于你的。如她所说,或许你们二人从前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她已是感情自由的一方。她想要喜欢谁都由她自己决定,你不能因为她之前对你有情,便强要她永远喜欢你,眼中除了你就不能有别人。”

    唐子默似是变得极为耐心,“秦枫,你心中明明很清楚,你同她已是过去,为何还要教她难做?”

    对唐子默的这些话,秦枫完全是无动于衷,只坚持道:“我能让她爱上我一回,便也能让她爱上我第二回”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想通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想通了

    回到薛府,如锦跟着廖氏去了月怑院。将随行的人都遣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董妈妈等几个亲信,廖氏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芍和白英,望着几步处的如锦就道:“锦儿,你先回屋去。”

    如锦却是僵持了一会,转头望着白芍二人,上前几步便对廖氏道:“母亲,女儿也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英并排跪在白芍旁边,此时听了这话忍不住哆嗦着就道:“夫人,姑娘,奴婢们当真不是有心的。”

    廖氏早前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听了这辩解,冷着脸就喝道:“不是有心?你们玩忽职守,竟将姑娘一个人留在厢房?真是孝顺,即便是这般,养你们何用?难道入了府,还不记得自己是谁,连自己的本分都忘了?”

    白英心下慌张,旁边白芍就先磕了个头道:“夫人,奴婢们记得。今日是奴婢们的错,本是得了姑娘的恩典,去前寺为家中老子和娘祈福。只是寺中香客众多,等了好长时间才轮到奴婢们。奴婢和白英也不敢耽误,急急上了香便要折返,也是奴婢二人没有深想,听着有人说后院厢房那有人闹事,就急着想跑过去,不想惊动了夫人。”

    “哼,连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都不懂,简直是反了天平日里我是信任你们二人,这才让你们跟在姑娘身前伺候。真是听风就是雨,若是将事闹大了,后果可是你们担待得起的?”

    廖氏说着眼神狠厉,就道:“你们这种人如何还能留在姑娘身前伺候,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找牙婆子过来。”

    屋子里的人都面色一变,白英早就吓得咬紧双唇,声泪俱下便央求着廖氏,“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旁边白芍也是忍不住打颤,转头看向站着的如锦,开口就唤道:“姑娘……”

    如锦心下矛盾,今天她们二人只要跟了牙婆子走,这辈子无疑就都毁了。然她们到底真的是如话中所说,凑巧听着厢房那出了乱子凑巧撞上了母亲,还是已经回去见到了情形后转身特地请了人来呢?

    这一点,如锦吃不准。

    如锦的沉默,让那边无助求着廖氏的白英更是慌乱,缩着膝盖就跪爬到如锦身边,抓着她的裙角哀戚道:“姑娘,奴婢二人真心不是有意害您的。如果奴婢早知道秦公子在那,便是给奴婢们十个胆,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带了人去。姑娘您心善,平日里待奴婢们好,求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白芍也跟着附和道:“姑娘,奴婢们对您是忠心耿耿。便是有二心,就教奴婢们不得好死。奴婢伺候主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奴婢们的性子姑娘也知道,您允许我们到去拜佛,奴婢同白芍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如锦听着心中动容,却总是很难摆脱前世木香背叛自己的阴影。当初的自己,对她如何又不好了?但她最后还是恩将仇报。

    低头望了望二人,如锦目光复杂。

    廖氏在一旁皱眉,似是嫌二人聒噪,摆手就对屋内的其他众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连你们也不懂规矩了?”

    董妈妈忙看向旁边的人,挥手让她们上前架起白芍二人就要往外。

    董妈妈虽然心中同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