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完结)第38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铃。清脆的铃铛声由风送耳,如锦的心境不由也跟着开朗了起来。
“可是能歇上一会了。别说薛姐姐走不动,就是我,也不想再往前了了。”
旁边传来四姑娘唐秀的抱怨声,如锦转头看她,只见她玫瑰色的衫裙抬起,用手帕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如锦再看向旁边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五姑娘唐悦,她脸上也显得有些疲倦,却并没有出声。
如锦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二位妹妹陪着我走了这么久。”
唐秀还不待回话,唐雪就先道:“薛姐姐同她俩说什么。我这两个妹妹啊,平日里就喜欢呆在屋子里,整日都不出来走动,整个人都懒散了。今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们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说完看向唐秀,唐雪不满地嗔道:“都在自己府上,竟是还走不动。我瞧着你啊,就适合给你一方长榻,好好躺着不动。”
唐秀看了唐雪一眼,反瞪一眼似是耍了性子,“三姐姐就知道说我。我平时是有些不爱运动,但关键时候可比你好。上回同大伯母和母亲去虞山寺上香,我说同你比比谁先到达山顶,最后还不是你落在了最后?”
唐秀鹅蛋般的脸上笑意盈盈,反看着唐雪开始调笑。
如锦见此,难免跟着笑了出来。
唐雪脸色微红,瞥了眼唐秀就辩驳道:“那一回的事情,我说了多少遍,是个意外。且是你调皮,竟让我陪你玩起那种游戏来,平时不见你动,当时走得倒是快。那个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想着取笑我。”
唐秀脸上笑得更欢,看看唐雪又笑上两声,最后直笑得花枝乱颤,撑起了自己的双膝。
如锦发现唐秀同唐雪的关系很明显是极要好亲密的,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脸上虽也挂着淡笑却不出声的唐悦,只见她目光正有意无意地瞥向远处的那座阁楼。
如锦还看着唐悦时,突然就被唐雪拉着往前走,听得旁边的她道:“薛姐姐,你别听她的。秀儿竟是爱胡说八道,是她成日就知道偷懒。改天我必定告知了二婶,让她好好管教你。”边说还边回头。
唐秀收了笑,忙也跟上唐雪的脚步,嘴中嚷嚷道:“好了,三姐,我不拿这事笑话你了。”
“哎,三姐,你可等等我。我下次再也不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母亲。”
身后还传来唐秀断断续续地声音,如锦看着几乎竞走的唐雪,开口道:“三姑娘……”
如锦也有些走不动,谁能跟上她那么快的脚步子?
唐雪停下了脚步,同如锦压根就是自然熟,笑着道:“薛姐姐,你不知道,秀儿她谁都不怕,偏是怕二婶。我每回这么一说,她硬是没辙服软。”
追上脚步的唐秀将手搭在唐雪肩上,央求着道:“哎呦,我的好姐姐,我真的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唐雪转头,睨她一眼不信道:“你哪回不是这么说,可哪回又是真能长得了记性的?”
如锦抿唇,没想到唐秀看着文文静静,居然也是这般活泼好动。
没由来的,竟是让如锦想到了陈雨婷。也是这般风风火火,说话无所顾忌。
唐秀吐了吐舌头,没好再接话。一边的唐悦上前,看着唐雪就劝道:“三姐姐莫怪四姐姐了。”
唐雪不看唐秀,转过身子就道:“好啦,快进去歇歇吧,省的总是抱怨。”
如锦同唐雪走到楼阁前,抬头,只见高挂着的门匾上,是用篆体写的三个字:珠玑阁。
如锦望着,记忆中竟是觉得这三个字很是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出是在哪儿听过了。
旁边唐雪见她停下,神色微微凝重,不解地问道:“薛姐姐,怎么了?”说着抬头顺如锦视线往上一看,见并没有什么,心里才微微松了松。
如锦垂头,淡道:“没什么。”
进了珠玑阁,一楼是常见的厅堂格局,此时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排椅子,没什么杂物。如锦跟着唐雪到了二楼,空旷的正屋间有一张四仙桌,上面摆着茶具,该是平时供人歇脚赏景的地。
至于墙的两边,挂了不少诗词书画。在西南的角落里,更是摆了张书桌,上面零零散散地堆着不少书籍和字帖。
如锦见这桌面,上面的书籍翻至的页面还做着笔记,而旁边搭在笔架上的毫笔尖墨汁未干,狐疑地左右看了看。对着刚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的唐雪,不解地就道:“三姑娘,这儿、可是书房?”
唐雪含笑地回头,摇头答道:“这只是处平常的地,并不是书房。不过薛姐姐真是慧眼,才这么一会功夫,就看出来了这儿的另一个用处。”
“另一个用处?”
唐秀见如锦脸上微有犹豫,笑着接过话道:“薛姐姐莫要紧张,这儿本只是一处休憩停脚的地。后来大家见此处幽幽静,平时偶尔也会过来看书,所以才有了这些。”眼神掠过四周的笔墨纸张。
如锦解了疑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没事的,这儿府上谁都可以过来。瞧,屋内并没有他人,薛姐姐莫要紧张。”
唐雪走到如锦身旁,笑着就拉过她坐在一旁的位上,歇着便道:“姐姐若是不放心,咱们就在此坐上一会,等缓缓就走。”
那旁唐秀很明显有些不愿,脑筋一转就道:“这再往后走可就没什么好玩的地了,离午膳还有一会时间,不如咱们就在这儿玩可好?”
“这儿?玩什么?”
如锦狐疑地看着除了满桌书籍就四下空空的屋子,不解地望向唐秀。
唐秀见此,原地来回走了好几下,突然就面色愉悦道:“不如玩猜谜吧。”
“猜谜?”
“这主意好。薛姐姐想必也是累了,我可不能累着你,否则等会母亲就该说我的不是,怠慢了客人。这样,咱就在这玩猜谜,姐姐说可好?”
唐雪一脸殷切地看着如锦。
如锦见状不好推辞,瞬间也顿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笑着就颔首道:“好”
唐雪嫣然一笑,侧头看向旁边的唐悦,开口道:“那就由五妹妹你先来。”
唐悦点了点头,敛神想了想就开口道:“我这有个成语的谜面,姑且说上一说,让姐姐们笑笑。”
“说吧说吧。”唐秀也坐下,乐呵呵地就催促着。
唐悦这才徐徐开口:“古有传说,都道天上瑶池里的王母娘娘有七个女儿,偏七公主爱上了一个凡人。为了那个男子,最后更是放弃了做神仙的机会,下凡就嫁到了人间。”
话说到这儿,唐悦故作神秘,“我这谜面,便是七仙女嫁出去一个,姐姐们打一成语。”
她的话刚落下,众人便都思索了起来。可不等一会,唐秀就乐呵呵地道:“五妹妹,可是六神无主?”
唐秀脸上颇为得意,昂着头就说出了谜底。
如锦含笑,其实这个谜面,早前自己就听过。陈家二姑娘陈云婷最爱玩各种谜语,无论是字谜还是谜联,又或者是灯谜,很多谜语都是她耳熟能详的。
但或许便是从前养成的习惯,如锦总是不喜欢主动发言。所以即使是现在,即使她一早就知道了谜底,如锦还是没有开口。
见到唐悦点头,唐秀更是激动,笑着对众人道:“接下来我出一个,你们要好好听哦。”
站起身来,唐秀想着才道:“瞳孔遇光能大小,唱起歌来妙妙妙,夜半巡逻不需灯,四处畅行难不倒。”
“你这是什么谜?”
唐雪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唐秀。
后者笑着就道:“是一种动物,姐姐可好好猜猜。”
唐雪一连说了好几个答案,都被唐秀一一否定。唐秀一脸得意,转而看向如锦,“薛姐姐,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如锦不确定地开口:“可是,猫?”
唐秀先是惊讶,转而又是激动,笑着连身后的凳子都往后踢了一脚,大声道:“对呀,薛姐姐你可真是聪明。”
如锦抿唇一笑。
“下来该是薛姐姐出谜面了。”
如锦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字脑海中就随意拣了一个道:“相聚西湖边,泪别断桥前。这是个字谜。”
唐家的三姐妹对这些小游戏显然是兴趣盎然,纷纷说着答案,却被如锦一一都否决。
几次下来,唐秀最耐不住性子,缠着如锦就道:“薛姐姐,是什么,是什么?”
如锦一笑,答道:“是个湘字。”
“哦~”
三人豁然开朗,唐秀见状就又缠着如锦,“姐姐再出一谜,我定然会猜出。”
如锦无奈,只好继续道:“一见钟情,猜的是一句古诗。”
众人又连连猜测,却还是说不出答案,唐秀泄气地道:“姐姐的谜面好难,我们都猜不出来。”
如锦露齿一笑,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她们变得轻快了起来,盈盈道:“谜底是,相看两不厌。”
唐雪佩服地望着如锦,满含笑意道:“原来薛姐姐是个玩谜语的高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谜联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谜联
唐雪停住脚步,望了望如锦又瞧瞧周边,似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解释般就回道:“这是府上的北处,平时来的人少,但这儿的景致可是不错。”
唐雪说完对如锦又关怀道:“薛姐姐可是走累了?竟是我疏忽了,一路都没有找地歇歇脚。喏,前面有座阁楼,咱们上去坐坐就是。”
如锦随着唐雪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到不远处有一处阁楼。那阁楼约莫三层高,四角朝天翘起,左右两方各挂了紫金铜铃。清脆的铃铛声由风送耳,如锦的心境不由也跟着开朗了起来。
“可是能歇上一会了。别说薛姐姐走不动,就是我,也不想再往前了了。”
旁边传来四姑娘唐秀的抱怨声,如锦转头看她,只见她玫瑰色的衫裙抬起,用手帕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如锦再看向旁边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五姑娘唐悦,她脸上也显得有些疲倦,却并没有出声。
如锦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二位妹妹陪着我走了这么久。”
唐秀还不待回话,唐雪就先道:“薛姐姐同她俩说什么。我这两个妹妹啊,平日里就喜欢呆在屋子里,整日都不出来走动,整个人都懒散了。今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们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说完看向唐秀,唐雪不满地嗔道:“都在自己府上,竟是还走不动。我瞧着你啊,就适合给你一方长榻,好好躺着不动。”
唐秀看了唐雪一眼,反瞪一眼似是耍了性子,“三姐姐就知道说我。我平时是有些不爱运动,但关键时候可比你好。上回同大伯母和母亲去虞山寺上香,我说同你比比谁先到达山顶,最后还不是你落在了最后?”
唐秀鹅蛋般的脸上笑意盈盈,反看着唐雪开始调笑。
如锦见此,难免跟着笑了出来。
唐雪脸色微红,瞥了眼唐秀就辩驳道:“那一回的事情,我说了多少遍,是个意外。且是你调皮,竟让我陪你玩起那种游戏来,平时不见你动,当时走得倒是快。那个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想着取笑我。”
唐秀脸上笑得更欢,看看唐雪又笑上两声,最后直笑得花枝乱颤,撑起了自己的双膝。
如锦发现唐秀同唐雪的关系很明显是极要好亲密的,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脸上虽也挂着淡笑却不出声的唐悦,只见她目光正有意无意地瞥向远处的那座阁楼。
如锦还看着唐悦时,突然就被唐雪拉着往前走,听得旁边的她道:“薛姐姐,你别听她的。秀儿竟是爱胡说八道,是她成日就知道偷懒。改天我必定告知了二婶,让她好好管教你。”边说还边回头。
唐秀收了笑,忙也跟上唐雪的脚步,嘴中嚷嚷道:“好了,三姐,我不拿这事笑话你了。”
“哎,三姐,你可等等我。我下次再也不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母亲。”
身后还传来唐秀断断续续地声音,如锦看着几乎竞走的唐雪,开口道:“三姑娘……”
如锦也有些走不动,谁能跟上她那么快的脚步子?
唐雪停下了脚步,同如锦压根就是自然熟,笑着道:“薛姐姐,你不知道,秀儿她谁都不怕,偏是怕二婶。我每回这么一说,她硬是没辙服软。”
追上脚步的唐秀将手搭在唐雪肩上,央求着道:“哎呦,我的好姐姐,我真的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唐雪转头,睨她一眼不信道:“你哪回不是这么说,可哪回又是真能长得了记性的?”
如锦抿唇,没想到唐秀看着文文静静,居然也是这般活泼好动。
没由来的,竟是让如锦想到了陈雨婷。也是这般风风火火,说话无所顾忌。
唐秀吐了吐舌头,没好再接话。一边的唐悦上前,看着唐雪就劝道:“三姐姐莫怪四姐姐了。”
唐雪不看唐秀,转过身子就道:“好啦,快进去歇歇吧,省的总是抱怨。”
如锦同唐雪走到楼阁前,抬头,只见高挂着的门匾上,是用篆体写的三个字:珠玑阁。
如锦望着,记忆中竟是觉得这三个字很是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出是在哪儿听过了。
旁边唐雪见她停下,神色微微凝重,不解地问道:“薛姐姐,怎么了?”说着抬头顺如锦视线往上一看,见并没有什么,心里才微微松了松。
如锦垂头,淡道:“没什么。”
进了珠玑阁,一楼是常见的厅堂格局,此时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排椅子,没什么杂物。如锦跟着唐雪到了二楼,空旷的正屋间有一张四仙桌,上面摆着茶具,该是平时供人歇脚赏景的地。
至于墙的两边,挂了不少诗词书画。在西南的角落里,更是摆了张书桌,上面零零散散地堆着不少书籍和字帖。
如锦见这桌面,上面的书籍翻至的页面还做着笔记,而旁边搭在笔架上的毫笔尖墨汁未干,狐疑地左右看了看。对着刚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的唐雪,不解地就道:“三姑娘,这儿、可是书房?”
唐雪含笑地回头,摇头答道:“这只是处平常的地,并不是书房。不过薛姐姐真是慧眼,才这么一会功夫,就看出来了这儿的另一个用处。”
“另一个用处?”
唐秀见如锦脸上微有犹豫,笑着接过话道:“薛姐姐莫要紧张,这儿本只是一处休憩停脚的地。后来大家见此处幽幽静,平时偶尔也会过来看书,所以才有了这些。”眼神掠过四周的笔墨纸张。
如锦解了疑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没事的,这儿府上谁都可以过来。瞧,屋内并没有他人,薛姐姐莫要紧张。”
唐雪走到如锦身旁,笑着就拉过她坐在一旁的位上,歇着便道:“姐姐若是不放心,咱们就在此坐上一会,等缓缓就走。”
那旁唐秀很明显有些不愿,脑筋一转就道:“这再往后走可就没什么好玩的地了,离午膳还有一会时间,不如咱们就在这儿玩可好?”
“这儿?玩什么?”
如锦狐疑地看着除了满桌书籍就四下空空的屋子,不解地望向唐秀。
唐秀见此,原地来回走了好几下,突然就面色愉悦道:“不如玩猜谜吧。”
“猜谜?”
“这主意好。薛姐姐想必也是累了,我可不能累着你,否则等会母亲就该说我的不是,怠慢了客人。这样,咱就在这玩猜谜,姐姐说可好?”
唐雪一脸殷切地看着如锦。
如锦见状不好推辞,瞬间也顿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笑着就颔首道:“好”
唐雪嫣然一笑,侧头看向旁边的唐悦,开口道:“那就由五妹妹你先来。”
唐悦点了点头,敛神想了想就开口道:“我这有个成语的谜面,姑且说上一说,让姐姐们笑笑。”
“说吧说吧。”唐秀也坐下,乐呵呵地就催促着。
唐悦这才徐徐开口:“古有传说,都道天上瑶池里的王母娘娘有七个女儿,偏七公主爱上了一个凡人。为了那个男子,最后更是放弃了做神仙的机会,下凡就嫁到了人间。”
话说到这儿,唐悦故作神秘,“我这谜面,便是七仙女嫁出去一个,姐姐们打一成语。”
她的话刚落下,众人便都思索了起来。可不等一会,唐秀就乐呵呵地道:“五妹妹,可是六神无主?”
唐秀脸上颇为得意,昂着头就说出了谜底。
如锦含笑,其实这个谜面,早前自己就听过。陈家二姑娘陈云婷最爱玩各种谜语,无论是字谜还是谜联,又或者是灯谜,很多谜语都是她耳熟能详的。
但或许便是从前养成的习惯,如锦总是不喜欢主动发言。所以即使是现在,即使她一早就知道了谜底,如锦还是没有开口。
见到唐悦点头,唐秀更是激动,笑着对众人道:“接下来我出一个,你们要好好听哦。”
站起身来,唐秀想着才道:“瞳孔遇光能大小,唱起歌来妙妙妙,夜半巡逻不需灯,四处畅行难不倒。”
“你这是什么谜?”
唐雪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唐秀。
后者笑着就道:“是一种动物,姐姐可好好猜猜。”
唐雪一连说了好几个答案,都被唐秀一一否定。唐秀一脸得意,转而看向如锦,“薛姐姐,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如锦不确定地开口:“可是,猫?”
唐秀先是惊讶,转而又是激动,笑着连身后的凳子都往后踢了一脚,大声道:“对呀,薛姐姐你可真是聪明。”
如锦抿唇一笑。
“下来该是薛姐姐出谜面了。”
如锦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字脑海中就随意拣了一个道:“相聚西湖边,泪别断桥前。这是个字谜。”
唐家的三姐妹对这些小游戏显然是兴趣盎然,纷纷说着答案,却被如锦一一都否决。
几次下来,唐秀最耐不住性子,缠着如锦就道:“薛姐姐,是什么,是什么?”
如锦一笑,答道:“是个湘字。”
“哦~”
三人豁然开朗,唐秀见状就又缠着如锦,“姐姐再出一谜,我定然会猜出。”
如锦无奈,只好继续道:“一见钟情,猜的是一句古诗。”
众人又连连猜测,却还是说不出答案,唐秀泄气地道:“姐姐的谜面好难,我们都猜不出来。”
如锦露齿一笑,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她们变得轻快了起来,盈盈道:“谜底是,相看两不厌。”
唐雪佩服地望着如锦,满含笑意道:“原来薛姐姐是个玩谜语的高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海棠牡丹
第一百五十五章 海棠牡丹
珠玑阁的二楼,一排窗户四下敞开,阳光毫无遗漏地洒进。西南的书桌前,是站着弯腰写字的唐子默,“春雨连绵妻独宿,秋波荡漾雁一起飞。”边写边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放下手中的笔,唐子默抬起头,嘴角勾起,目光自右往外,天空一片靛蓝,白云悠悠,今日的心情似是极好。转瞬,眼神却渐渐深远,若不是有急事要出去,早上还真不想那么快就离开。
微微摇了摇头,唐子默在心里叹息。可惜可惜,等自己回府的时候,她竟是已经离开了。
“二爷。”
随从甘明走近书桌,哈着腰就谨慎道:“二爷,海棠姑娘来了。”神色小心。
唐子默抬头,眉毛微微一挑,这么快?意料之中地望向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淡道:“让她进来。”
“是。”
随着甘明下楼,慢慢踱步上楼的是个高挑秀丽的粉衣女孩。她微提裙角,等跨完最后一步台阶,并不急着往前,而是站在原地理了理裙摆。等确认衣着没什么失仪,这才走近书桌,福过身行了礼清脆道:“奴婢见过二爷。”
唐子默抬头觑她一眼,“嗯”了一声才站起,负手往窗栏边走去。双手撑着窗柩,瞧着外面熟悉无比的景色,须臾,开口道:“是母亲让你唤我过去?”
海棠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却也不敢怠慢,忙点头就应道:“是的,夫人请您过去,称是有要事相商。”
唐子默只点了点头,双手却禁不住有些无措,抓着窗柩手下的力道渐重。母亲终是要找自己谈话了,这个事……也不知有没有化解的法子。如果说不动母亲,自己又当如何?
忧愁不过片刻,就被唐子默给压了下去。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敢爱不敢认?
缓缓松开了窗柩,唐子默坦然地转过身,面色毅然,“走吧。”说着率先就跨出了步子。
紫色身影掠过身旁,海棠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跳动的特别快,急促强烈的节奏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愣了一会,听脚步声一声声远去,海棠这才回过神,忙快速跟上。
今日的二爷,怎么感觉比往常多了丝情绪?
平日里,二爷总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但是方才,很明显是心有所虑。
唐子默走在前面,心里想着等会见着母亲时的说辞。海棠跟在身后,也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就拿眼神去瞥唐子默的后脑勺。
夫人说了,自己进二爷的院子,那是迟早的事。
这般想着,海棠心中就如吃了蜜一般,满心欢喜。二爷这般优秀的男子,谁见了不倾心?
二人各有所思,轻车熟路地就到了唐夫人的院子,曲意苑。
走到大堂的门口,就见同海棠同样装束的牡丹走了出来。等见着唐子默,恭敬地行了礼后,侧身道:“二爷快进去吧,夫人正等着您呢~”
唐子默颔首,不置一词就走了进去。
牡丹见此,这才将门带上,脸上微有犹豫。转过身看着几步处的海棠,只瞧她目光还停留在紧闭的大门,左右看了看,上前几步拿手肘子捅了捅她,微有责怪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夫人不是说让二爷立即过来吗?”
海棠听得这话,脸色微变,转而睨着对方回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平时去请二爷哪回不得看形势?我刚到珠玑阁的时候,甘明称二爷正在二楼看书,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二爷的脾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哪里敢硬闯?”
牡丹了解地低下头,二爷的性子,是最为催促不得的。除非是他有了心思,不然就是身边的人说上千百遍,也还是没个轻重缓急。不过就是这样随心所欲,事后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他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我同甘明磨了好久,又说是有夫人急事,他这才答应替我上楼通传。”
牡丹笑了笑,心知请二爷不是个简单的差事,道:“好了,我知道你这差事办的辛苦,下次换我去就是。”
海棠听了后半句,心有不愿,含糊地就道:“那倒也没有。”
好歹今日二爷还同自己说了好几句话。唐子默的清冷,是自小就养成的。别看他平常日日清晨都来给唐夫人请安,但与丫头们都不怎么交谈。其实这也不是他对下人有意见,而只是对自己几人,近得夫人身的婢女不怎么热络。
这一点,是海棠牡丹二人都极为纳闷的。二爷平时对底下的人很宽容,待人也和善,但就是对曲意苑里的婢女不喜。
海棠心知自己容貌出众,慢慢的也就养成了清高的性子,平常夫人看重自己,府中妈妈婆子也常夸自己。就是老子和娘,私下里都说,自己这样的模样,就是投错了胎,若是生在别的府上,不是奴籍,一点都不比那些个大家闺秀差。
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却独独入不了他的眼。在二爷眼中,好似同一般的丫鬟婢子没什么区别,过目不上心。等到最近这段日子,就更是莫名其妙,二爷对自己和牡丹几人很是生疏冷淡。
海棠挫败,在二爷眼中,自己就似是洪水猛兽,每回热情地迎上去,他也视而不见。
但单单就是二爷的这种性子,让人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投过去。
再次望了眼那闭着的雕花厅门,海棠不解地看向牡丹,“夫人怎么找二爷这么急?平日里要知道二爷在看书,可从不会派人去打搅。”
牡丹摇摇头,心里也是好奇,咬唇道:“我也不省得。早前薛二夫人和薛姑娘走了之后,三姑娘过来,也不知同夫人是说了写什么。我在外面听着,夫人似是不太高兴,三姑娘一个劲地正让夫人息怒呢~”
“这个事我也听到了。后来三姑娘走了,夫人就让我去请二爷。我现在问的是刚才,夫人有没有表现出什么?”
牡丹想了想,还是摇头,“夫人只留了辛妈妈说话,并不要我在一旁伺候。后来我进屋换茶的时候,听辛妈妈道了一句,劝着夫人,说是如果二爷喜欢,夫人不如就由了他。”
“由了二爷?”
海棠皱眉,紧着抓了牡丹的手臂道:“是什么事,要由了二爷?”
见海棠声音突然提起,牡丹紧张地望了望四下,又回头看看屋子,这才拉着她往旁边去。嘘了一声对海棠瘪嘴道:“你今日怎么这般莽撞,竟是什么都不顾地就在夫人门口嚼二爷的舌根,回头让夫人听着了可还了得?”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海棠自牡丹的钳制里挣脱开来,并未觉得有什么要避免。在曲意苑里,自己深得夫人信任,院子里的人见着自己无不是称一声姑娘或者姐姐,客客气气的态度让海棠难免就骄纵了起来。
再且,夫人从前就打算是将自己给二爷的,否则小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跟着学着认字。
牡丹并无海棠这般多的心思,看着她的眼神中只透着责怪。但见对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牡丹还是开了口道:“我不过是进去送了盏茶,哪能知道的这般了解?”
“那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海棠面露愠色,瞧着牡丹就泄气道:“早知道就让你去传话请二爷,我留下来了。”
牡丹深知海棠性格,平日里她除了在夫人和二爷面前是乖巧温柔,私下里便都是如此。因为此时对她埋怨的态度,牡丹也就见怪不怪。
“你也别急,我虽是不知道,但是辛妈妈定是知道的。你若是真这般好奇,不如就去问了妈妈。”
海棠没好气地白了牡丹一眼,“瞧你这脑子,怪不得平时夫人对你总是微有责骂。辛妈妈是夫人用惯了的人,从来跟夫人都是一条心。夫人只留下她说话,将你都遣了出来,那必然是件大事。我去问她,倒不如直接去告诉夫人,说我有异心得了。”
牡丹被海棠这教训口吻的话噎的也是一恼,转头就道:“夫人平常不经常找二爷么,你怎么这次如此紧张,也真是奇了怪了。”
听牡丹这般说,海棠缓了缓情绪,解释般道:“你是不省得,我方才去珠玑阁见二爷的时候,正见着二爷在写对联呢。”
“对联?”
关乎唐子默,牡丹无疑也是上了心,转身就好奇地看向海棠,“怎么好端端的,二爷写起了对联?”
海棠叹了一声,神色紧张地道:“若是平常的对联也就罢了,偏就是方才三姑娘在屋子里对夫人说的那副对联。”说着沉思一下,慢慢道:“就是那什么来着,春雨连绵妻独宿,秋波荡漾雁一起飞。”
“咦,你是说,薛姑娘对出的那副谜联?”牡丹抵不住唏嘘道。
“可不是,所以我才想,夫人这个时候急急让二爷过来,究竟是什么要紧事。”
牡丹面色一滞,“难道……”
二人相视一眼,很明显都想到了一块去。
对望了两眼,牡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了海棠的手道:“好姐姐,要知道这事,你得去找五姑娘。今日她一直陪着三姑娘、四姑娘招呼薛家小姐,定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海棠面色一喜,“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说完,都不等海棠说下文,转身就往院外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决不退让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决不退让
曲意苑的厅堂里,唐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对着底下站着的唐子默,厉色道:“子默,这可不是儿戏,开不得玩笑”
“母亲,儿子没有听您开玩笑。”
唐子默站得笔直,面上没有一丝动摇。认真的眸子,无疑是透着他心中的坚定。
唐夫人见儿子这般执拗,不满地就道:“子默,上一回,母亲同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听者摇头,“没有,儿子都记得。”
“那你倒是说说,我都同你说了什么”
唐子默嘴角轻扯,言简意赅道:“母亲说的,无疑是让我放弃心中所念。所有的话,也不过就只是这一个意思。但是母亲,难道我们唐府同薛府,就真的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吗?”
余氏听儿子说这话,禁不住就站了起来,先是怒意地望着他,转而不见儿子松口,自己叹了一声才道:“子默,你很清楚二府的形势,为什么还要让母亲为难?”
唐子默对唐夫人一向孝顺,平时也不见有违背什么,但此时却心知自己不能松动、让步。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毕竟世事反复,没必要为了一些无关打紧的事去违背了至亲。
可如果是选自己一辈子的伴侣,这就得另当别说。
那是要同自己过一辈子、厮守白头到老的人。如果只是为了一时逆境而放弃,从而由家族安排,这并不是他想见到的局面。
唐子默不想同自己母亲发生正面冲突,转而弯腰拱手就道:“母亲,儿子未曾想要母亲为难。”
唐夫人站在唐子默身前,“不想?可你现在的表现,方才的言语,不就是这方意思么?”
唐子默摇头,“儿子就是想娶谁,也必不会是强娶。男女婚配,本就该你情我愿。母亲,儿子早前不愿同您说这回事,是不想您操心。这个事情,儿子会自己处理好。”
“那可是薛家的闺女那~”
听唐夫人总是在强调着这一点,唐子默昂头就直视道:“母亲,不过是一个姓氏。我若娶她,自然不管她是出自何府。”
被儿子的话这般反驳,唐夫人怒其不争,大声道:“这只是一个姓氏吗?子默呀,一个姓氏,那代表的可是一个家族。你从小就聪明,一说就通,现在不要同母亲打马虎,你心中知道这后果的严重。”
唐夫人说着,转身又坐回原位,没听到儿子出声,便再道:“你若娶她,不管她出自何府?子默,你这是和谁学的?早前你同陈家、秦家的几个少爷交好,难不成都是他们教的?”
唐夫人颇有种自己优秀无比的儿子被人带坏了的感觉。
唐子默哑笑,他们带坏自己?
“是儿子的真实想法。母亲,我自小就听您安排。就这一桩事,难道您就不能同意儿子一回?”
唐子默满脸期待地望着唐夫人,心中真的是很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支持。
“就这一桩事?”、
唐夫人语音拖长,“就这一桩事,便让母亲头痛不已。”
唐子默怔住,却并不打算退让。
唐夫人摇了摇头,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燕京这么多家闺秀千金,你想要好的,难道会没有,就偏要一个薛如锦?”
唐子默知道,这是一个互相说服的过程。如果自己有一丝松动,母亲就会直接操纵主导。很多瞬间,对薛如锦,自己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但这个时候,自己却不能犹豫。
母亲的性子,唐子默了解。平常就是对着父亲,都能将他打定的硬主意硬说成是她想的方向。
于是,唐子默抬头,极为肯定地就道:“是,我就偏要了她”
唐夫人被气得心口一堵,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对那个女孩上心的?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
“薛家的五姑娘,难道从前你没有听过?外人都是怎么说她的,早前她同秦家世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就是前阵子,也有她和她大姐夫的流言。这样一个女孩,注定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子默,你说你怎么就偏瞧上了她?”
唐子默张口欲言,唐夫人见状却先一步抢道:“你别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早前自秦家那边听得了些话,说什么事情或许不是外人传的那样。还有上回,也就是在我们府上传出去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扭转流言的目的?子默,无风不起浪,你说若是个正经姑娘,怎么就偏传她而不传别人?”
唐子默无话应答,自己的心思早就被母亲看穿了。她观察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自己的心思一直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试探、打听、观察,却一直不动声色。
直到今天,薛五姑娘如母亲所愿到了府上。她让三妹带她来珠玑阁,做这样的安排。唐子默并不是不清楚,但是能怎么办?
他还是出面了,他忍不住自己心底的冲动。不过是一层楼相隔,自己就能见到他,他忍不住。
若要说细细想来,他也不知她是哪里吸引了自己。但就是这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总是萦绕在心头。
现在的自己都还没有机会表明心迹,却先要被母亲止住这份心思?
这如何使得?
他舍不得心中的那份悸动,那份怦然心动。面对她的时候,与平常总是不一样的。她给自己带来很多惊叹、很多意外,就是马蚤动着自己内心,让他时而想念、时而难受,但就是抛不开。
“都是外人的传言,并不可全信。母亲既然知道儿子喜欢,为什么不能换一个角度看她?其实她一点都不必京中您平日见的那些姑娘差,安儿子瞧,反倒是比平常的那些庸脂俗粉更加出色。”
唐夫人听得一怔,这是儿子第一次不假思索脱口就夸一个女孩。此时是个什么状况,儿子满面深情,为了一个薛如锦,竟是将燕京众多千金贵女都纳入了庸脂俗粉系列。难不成儿子的眼中,除了她,就再也入不了其他人?
本来还有些踌躇,或许二府的关系也不是真到了那种不可挽回的地步。虽说现在自己府上能同薛家匹敌,但根基并没有他们府强大,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的。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上,对于薛家,无不是忌惮的。
如今自己将他们当着对手,他们又何尝没有将自家当做劲敌?
唐府是沉寂了数几十年,不过才有了起色,可别惹恼了薛府。本来唐夫人还有心思同丈夫谈谈,但见儿子现如今压根就是一副被薛家女儿迷昏了头的模样。
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着长大的儿子,此时为了儿女情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自己?
唐夫人心里难免介怀。
既然赢的不成,不如就换成软的?
唐夫人抬头,“子默,如果我为你安排了其他亲事,你是不是会直接拒绝?”
唐夫人突然放轻了语调,连带着表情也变得温和。不如方才的激动,就单纯的是询问建议一般。唐子默听后,心里虽是迟疑,却还是道:“母亲,您是晓得的。这亲事,儿子早前就同您说过,我不想娶一个素未谋面然后靠着婚后几十年漫漫日夜的相处,做木偶一般的夫妻。”
说完抬头,坚定地又道:“儿子以为,妻子是娶来过日子的,如果我同她性格合不上,饶是她治家再有本事,也不是我心里想的人。若是想要管事治家,要多少管家要多少管事请了就是。儿子想娶一个自己了解自己满意的女孩,而不是娶了之后,慢慢在去了解彼此。如果性子相合还好,但若是不合,成了一对怨偶怎么办?”
唐夫人本就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听儿子越往后说眉头就又皱了起来,不满道:“哪有你说的这般。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瞧着如今的人家,谁家不是这样?你这想法也不知是从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