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有妻术:关门,放王爷第86部分阅读
妻有妻术:关门,放王爷 作者:rouwenwu
要好生的将养着才是。”明烟淡淡一笑,礼节性的敷衍着,不知道秦侧妃要打探什么,明烟这话说的不尽不实。
穆侧妃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是啊,伤筋动骨是要好生的养着,多熬些骨头汤喝,也是好的。要是缺什么就跟我说,别不吱声。虽然说王府遭了难,东西被抢走了好些,还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
“穆侧母妃有心了,若是有需要明烟自然不会客气的。”明烟堆起满脸的笑容说道,“如今不比以前,经过这一场劫难王府虽然声威更胜以前,可是底子毕竟空了,这些挨千刀贼兵,能将就的就将就些,不能将就的明烟也不会客气的,到时少不了劳烦侧母妃的。”
听着明烟的话穆侧妃轻轻一笑,道:“是啊,这些人真是该挨千刀,居然抢走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不过也有点奇怪,听说王府里也并未进来大量的兵勇,怎么就能少了这么多的东西。”
明烟一愣,这个消息倒是头一次听说,想了想笑道:“侧母妃的意思是……明烟愚钝并未听明白。”
穆侧妃似乎是不经意的瞅了秦侧妃一眼,笑道:“秦姐姐应该明白吧?”
秦侧妃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穆妹妹说话越来越令人摸不到头脑了,这话说得我也晕晕乎乎的,还是说清楚点好。”
穆侧妃呵呵一笑,道:“明不明白的也就这样了,秦姐姐跟郁侧妃这么聪慧之人,兴许一会就想明白了。”说到这里转移了话题,伸手从自己的贴身大丫头上拿过一个锦盒,看着明烟说道:“这是一支百年东北老山参,是昊辰给他弟弟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百年东北老山参有钱难买,就是因为这东西太少了,明烟忙推辞道:“小王爷不过是伤了腿,还没有性命之忧,这么金贵的东西还是请侧母妃送还给二爷,明烟代小王爷谢谢二爷的深情厚谊。”
穆侧妃将盒子放在一旁的高几上,道:“我不过是替人送过来,你若不喜欢只管扔出去,我却不会拿回去的。院子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就先回了,回头再来看看小王爷。”
明烟忙站起身来看着那锦盒闪过一丝无奈,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秦侧妃这时笑道:“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物件,这里是续骨的良药,给小王爷用吧。”
秦侧妃也将一个土黄|色的锦盒放在桌上,站起身来看着明烟说道:“我就先回了,这天眼见的黑了,天黑路滑不好走。”
明烟送两人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穆侧妃早已经披上大氅往雪中走去。秦侧妃接过侍女手中的大氅披在身上,带上风帽,这才看着明烟说道:“过几日就要过年了,不知道小王爷能不能下床走动,毕竟还要参加祭祀,作为王府的继承人总不好偷懒的。”
明烟几不可查的皱起了眉头,转眼间笑道:“这个还要听太医的意思,明言不敢擅作主张。”心里却想到这个时候秦侧妃故意提起新年到开祠堂祭祀一事,又有什么图谋?
☆、562:贼心不死欲翻身
秦侧妃方才的话分明有些蹊跷,作为王府的继承人总不好偷懒?周昊骞伤了腿不能去就成了偷懒?这秦侧妃还真是无时无刻的想着给周昊骞添堵,淡笑一声说道:“侧额母妃这话明烟跟小王爷可不敢领受,小王爷腿伤了举京皆知,新年开祠堂祭祖是件大事情,可是小王爷受伤不能去也是理所当然,怎么侧母妃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小王爷偷懒了?这两种话可是天与地的差别,侧母妃年岁比妾身大的许多,这话该怎么说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年纪轻轻的。”
虚与委蛇是必须的,可是别人明着踩你脸上来,现在的明烟可不是刚入门的新媳妇了,孩子都有了,这说话自然也是硬气了。其实明烟一直都挺硬气,只是别人眼里不这么看,一个女人只有在夫家生下儿子,那才是真正的站住了脚,明烟现在儿女双全,儿子还被册封为王世子,这底气那不是一般的壮。
秦侧妃手里的动作微顿,微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是很快的就消失无踪,抬起头来时就换上平日的笑脸,道:“不过是随口问一句,郁侧妃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有了孩子傍身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看周有是。这是讥讽自己侍子生骄?明烟也不着恼,双眼紧紧的盯着秦侧妃,低声道:“其实秦侧妃的心里跟明镜似地,又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以前的事情你以为就真的做的天衣无缝?只是如今我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可是若是有人紧追不放……可也别怪我不客气。”
秦侧妃脸色微变,冷哼道:“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郁侧妃现如今真是意气风发。”
“夫荣妻贵,小王爷拿命换来的,侧妃的儿子要是也能这般出息,为您挣了脸面,您说话不也是一样硬气?”明烟拿着一根小针,慢慢的戳进了秦侧妃心里那薄弱的地儿。
秦侧妃顿时色变,冷冷的瞅着明烟,道:“真是一张好嘴。”
“承让了,比起侧妃明烟还需要努力学习才是。”明烟嘴角徐徐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
秦侧妃回头看了明烟一眼,转身往外走去,明烟瞧着秦侧妃的背影,轻轻一笑,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回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有的时候就难免失了轻重,没了分寸,越发的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雪花又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天色渐黑,院子里点燃了四角宫灯,晕黄的光芒下看着雪花飘落,倒像是披上了一层金光,模模糊糊的像是金色的雪。
“主子,快进去吧,下雪了,别感了风寒才是。”寄容拿着玉白色狐裘大氅给明烟披上,低声说道。
明烟轻叹一声,看着寄容说道:“雪花如此洁白,人心却这样肮脏,寄容,你说她到底要做什么?周砚已经封了王世子,她的儿子再也没有希望了,难道她还想做什么逆天的事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尤其是到了她这个地位,愈发的觉得争一争还能进一步,不争只能就这么沉寂了。”寄容立在一旁道。
寄容很少说话,总会温和的笑着,这段时间也只是忙着给三个孩子做衣袜,平时甚少出门,不过说出的话倒真是令人深思,这话说得不错,秦侧妃若是不争,她的儿子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一个管庶务打理王府的人,哪里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要是万一真的成功了,做了王府的承爵人,那可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明烟突然想笑,秦侧妃聪明一辈子却干了一件最大的蠢事,那就是不该把她那才华横溢的儿子给隐藏在这宅院子里,既然读了书,就应该考科举,走仕途,自己挣一身功名回来,而不是这样的谋算别人。
说起这一点,秦侧妃倒是不如穆侧妃了,穆侧妃至少还让孩子走仕途,就算是争爵位失败,至少能凭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不至于一败涂地。可是秦侧妃不一样了,她先天性的将自己孩子的前途给掐灭了,就指望着他承爵,一旦失败了,周昊楠在王府再无立身之地,到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王爷活着还能赖在王府里不分家,可是人总是要死的,届时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明烟似乎是想通了,这才觉得手脚有些发凉,转身往屋子走去,寄容忙把手炉添了银霜炭让明烟抱在怀里,又灌了汤婆子给她暖脚,好一顿的忙碌。
周昊骞披着发,汲上鞋,从里面缓缓踱步出来,看着明烟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道:“人都走了?怎么冷成这样?”
“在外面看了会雪,忘了时间,这会子好多了。”明烟不想让周昊骞担心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毕竟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心烦了,便没有水货出来,后院永远是女人的战场,亘古不变。
“方才秦侧妃问,年关祭祀,你能祭祖吗?”明烟淡淡一笑,倒是把这个问题拿了出来,反正这件事情明烟总是要问的。
周昊骞将明烟揽进自己怀里,把她的手放进自己胸口为她暖着,又把汤婆子放在她脚底为她垫好,这才说道:“祭祖是大事,一年中若无大事轻易不得开启,只有年关的时候才能去祭祀,自然是要去的,不禁我去,我儿子也要去的,王府名真言顺的继承人怎么能不去?”
明烟闻言眉眼一弯,道:“女人家不能跟去,你可要照顾好我儿子才是。”
周昊骞点头,又道:“我收到消息,朝中因为如何处置襄亲王与肃亲王又争吵起来,这次可不是简单地吵架,只怕有人贼心不死想要咸鱼翻身呢。”
☆、563:再交手谁主高下
明烟轻笑一声,神色间并无担忧之色,秦侧妃到了这步田地还想着咸鱼翻身拼一把,不要说肃亲王了,这根本不希奇。
“这事儿主要还是看皇上的意思,皇上要是不在乎自己亲儿子的谋逆之事,咱们再着急又有什么用?”明烟冷笑一声,真是想不明白这个宣帝,怎么就这么糊涂虫。
周昊骞眼眸中一道道的利光闪过,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突然说道:“这么大的雪几年未见了,你说这么大雪会不会有什么天灾?”
皇府心是。瑞雪兆丰年,这原是好事,可是这雪要是这么一直的下,那可真就成雪灾了,一旦成灾……各地的折子雪花般的飞来京都,呈于御案之上,倒是救灾就成为大事,只怕是宣帝也没有时间跟功夫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
明烟眉头轻皱,道:“雪灾一来,百姓势必要受苦,战乱刚过,朝廷还是要安抚的好,免得流民过多,举旗造反,可就不是好事了。”
周昊骞没有回答,眼眸眯成一线,望着窗外宫灯下映照的雪花片片如金,拥着明烟的手臂慢慢的收紧,嘴角那一抹笑意越发的沁凉!
一进腊月,人人忙碌起来,战乱后的第一个新年,都要去去晦气沾点喜庆,因此王府里处处挂起了大红灯笼,墙壁重新粉刷一遍,就连屋顶上有些破旧的瓦片也都重新换上了新的,原本是想要用琉璃瓦,远远望去就是如云锦般绚丽多姿,然而在这样的关头,武宁王那谨慎的作风彰显无遗,便将有此提议的周昊楠给训斥了一顿。
“……国家将安,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在这关头自是要小心谨慎,这琉璃瓦虽然是内功之物,若是往年换了也就罢了,皇上未必会苛责。可这当口战乱刚过,襄亲王被软禁,肃亲王被贬斥,咱们武宁王府又因为昊骞平乱有功正在风头尖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你往日的小心谨慎哪里去了?”武宁王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小,斥责周昊楠毫不留情。
周昊楠跪在大厅中央,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老王妃坐在上首,秦侧妃、穆侧妃分坐在左右两边,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垂头不语,明烟也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周昊辰,周昊骞兄弟俩紧挨着坐着,丫头婆子都被赶了出去,大厅里越发的静的令人心颤。qfg。
“儿子知错了,请父亲息怒。原本是想着要过年了,大家在这一场战乱中都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喜庆些去去晦气也是好的,一时间忘记了朝中之事,是儿子的过错。”周昊楠伏于地,声音里满是自责,令人闻之心软。
武宁王看着周昊楠,听到他这么说,长叹一声,道:“常言道创业难守业更难,周家的先祖用鲜血铸就了武宁王府的威名,作为后代子孙就要勤勤勉勉,小心谨慎的维持这份家业。我曾告诫你多次,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切要小心,万万不可张扬跋扈,出头冒尖,百年勋贵之家,自要有咱们的世家气度,不是添置一些俗物就能令人敬畏的。”
周昊楠额头上隐隐的冒了汗,手指紧攥,嘴上却还是说道:“父亲训导的极是,儿子受教了,以后定会万般小心。”
“好了好了,昊楠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紧抓不放了。”老王妃出口说道,看着武宁王又道:“你这个当爹的,平日有时间的时候也多跟你的儿子们好好地谈谈话,非要等到他们犯了错,说起来你也有不是。”
“是,儿子也知错了,母亲莫要生气。以前还不曾感受这么深,这次动乱,着实让儿子心生寒意,以后定会督促三个孩子。”武宁王对着老王妃道。
秦侧妃那一直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时也站起身来,看着武宁王说道:“王爷平日职务繁忙,倒是妾身对孩子疏忽了些,原想着他长大了,做起事情来会更谨慎,没想到犯了这样的大错,王爷要责罚就责罚妾身吧。”
武宁王叹一声,道:“琉璃瓦虽然是皇宫御用之物,只是这十几年来,王宫勋贵之家倒也不少用的,当今圣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都是以前了,现在风声正紧,昊楠管理王府庶务,更要时时知晓朝廷的风向,切不可因为一点小错为王府招来灾难。”
“妾身定会好好的督促昊楠,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大意了。”秦侧妃微垂着头,声音中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悔过,武宁王的神色一软,道:“你坐下吧,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如今王府的声势除了安亲王府再也无人能敌,咱们总要自己约束自己。”
“王爷说的是,王府的风头最近是太盛了一些。”秦侧妃附和着说道,神态间带了一抹清愁,道:“若是惹起皇上猜忌,实在不好,昊楠的确该罚。”
嘴里说着周昊楠该罚,可是提起的偏偏是皇上猜忌,周昊楠有那个本事能让皇帝猜忌吗?不能!能让皇上猜忌的是谁?自然是风头正盛的周昊骞,秦侧妃这一招指桑骂槐够狠的,不经意间的就把周昊骞给告了一状。
明烟抬起头冷冷的瞅了一眼秦侧妃,看来这个女人是打定主意与自己斗到底了,看着她那万分委屈的样子,仿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老王妃这时说道:“你也不用多心,不过是昊楠他老子小心些,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明烟眼眸一闪,老王妃这一句话虽然是极平常的话,可你细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味,秦侧妃多心,王爷过于小心,周昊楠的无心之失,这里面压根就没有周昊骞的事情,也就是老王妃替周昊骞给抹平了,一句话便将秦侧妃方才的话给堵了回去,暗指她多心就是不要让她把什么事情都有意无意的扯到周昊骞的身上。
姜是老的辣,看来老王妃对秦侧妃也是微有疑心了,不过穆侧妃这时一句话不说,倒是让明烟有些奇怪了。
☆、564:再交手谁主高下(二)
明烟细细的观察穆侧妃,就只见她神情有些恹恹的,其实自从战乱结束后回到王府,穆侧妃就有些不对劲,看着明烟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平日子里也不与明烟多有往来,见面也只是淡淡的,以前的时候虽然也这样,可是至少能看到穆侧妃眼睛里跳动的小火苗,可这次明烟只看到不稳定的平静。
么回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穆侧妃现在与秦侧妃对立的心都没有了,明烟想不通,也想不透,又想起穆侧妃送的那支百年人参,还说是周昊辰给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明烟暂且放下心里的疑惑,寻思着等空闲了再找武姨娘说说话,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明烟想要知道,比如说战乱时自己出了城,王府很显然的闯进人来过,那么王府的人呢?都去哪里了?这段时间明烟一直没有顾得上询问这件事情,眼看着年关将到,又要各种忙碌,不由的有些头痛。
“是,儿媳知道了。”秦侧妃恭敬地应道,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老王妃这时看着武宁王说道:“昊骞受了伤,你自己在朝上也多加注意,府里的事情有婉仪跟柔嘉你也不用过多的担心,昊楠虽然有错可也不是多了不得的大事,你也莫生气了,教训也教训了,就让他起来吧,整天的忙着王府的事情一是有个疏漏也是难免的。”
“是。”武宁王应了一声,转身让周昊楠起了身,这才又说道:“母亲也要照顾好身子,儿子还有些个公务要处理,就先回了。”
老王府笑道:“你赶紧的去吧,你在这里杵着我们也不能随便的说笑,你走了我们也恣意了。”
听到老王妃这么一说,武宁王露了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转身去了。
武宁王一走,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松缓了些,不过也没有老王妃说的恣意,毕竟现在情况很是尴尬,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明烟看着老王妃,笑道:“天冷,也没带着几个孩子过来给祖母请安,等改天放晴了,变抱来给祖母看看。”
明烟主动转移了话题,就是不想大家在这么尴尬着,老王妃笑道:“二丫头又闹了没有?”
明烟俏脸微红,轻咳一声说道:“这几天安静多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原来咱们家是有族学的,请来的先生也都是博学鸿儒,可惜后来没办下去,要是留到现在好多了,把宋家的孩子,咱们家的孩子将来放在一块读书识字的也是件好事。”老王妃叹息一声说道。
明烟听到这里倒是眼睛一亮,犹豫地问道:“现在还能重新办起来吗?听说杜清翰夫子已经不在阅微书院了,要是咱们能请来,也是孩子们的福气。砚哥儿长到三四岁就要进学,省的到时候杜先生已经被旁人请走了。博学鸿儒哪一家世家勋贵不是争破头的,杜先生颇有盛名,要请来只怕也不容易。”
老王妃闻言微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也是这个理,只不过战乱过后也不知道杜先生去哪里了,找也不好找的。人要是肯来,咱们给的束修费要高些,一年四季八身衣裳,一日三餐,居住的院子都由咱们自己出,要是有家人也可接来一起,咱们王府地面大,闲置的房子还是有的。”
这条件就是很高了,一般人家都是一年两身衣裳,住宿吃饭都不管的,有的会管三顿饭,不过杜清翰这种博学鸿儒,要是人家请待遇肯定不低的。所以老王妃才说的如此的丰厚。
“杜先生教过我娘家弟弟,对于他的才学是十分仰慕的,要是想要寻到人,我就托我娘家弟弟去问问,他们师生感情很好,阳哥儿牵线搭桥也许行得通。”明烟越想这事越是行得通,这年头请个有节气的夫子相当的不容易。
“行啊,这事合该你操心,既有门路就赶紧的办吧,过了年再去请只怕是晚了,杜先生这样的人少不了人请的。”老王妃笑了,给孩子请启蒙恩师是极为重要的,都看的极重。
自从回来后,阳哥儿过来看过明烟一次,姐弟两个叙了一会话,只是当时王府还挺忙乱,郁府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并没有多聊,现下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明烟想着自己也该回去看看了。
秦侧妃这时站起身来,笑道:“年关近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你只管去忙吧,这里不碍事的。”老王妃说道,秦侧妃也趁机告辞了,明烟又陪着老王妃说了会子话,将了几个孩子的趣事,这才起身告辞。除了翠宁院的大门,明烟裹紧了身上皮裘,然后对白馨说道:“你去武姨娘那边一趟,就说我请她过去说说话。”
白馨点点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雪后的园子里,枯败的花枝上一片雪白,远远望去形状各异煞是可爱。明烟伸手轻轻一碰,花枝上的雪花纷纷凋落,扬起一片雪尘,令人不由的会心一笑,那冰凉的触感,让明烟四处游荡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一路走回了无为居,尽管脚上穿了木屐,可是还是弄得满是泥尘,明烟在纜|乳|芟禄还诵樱蚱鹆肆弊用餮套吡私ァ;赝范粤档溃骸拔胰媚愦蛱氖虑榭纱蛱昧耍俊?br /
怜双点点头,说道:“奴婢问过了,都说没见秦侧妃与穆侧妃有什么争执,现在二人意见不同的时候,以前都是秦侧妃退一步,现在倒是成了穆侧妃退一步,真是令人想不通。”
明烟早就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正要再细细询问,却听到了外面阵阵脚步声传来,心里明白定是武姨娘到了,也好,有些事情是要问一问她的
☆、565:再交手谁主高下(三)
穆话姨了。武姨娘依旧娇艳如初,一身粉白的衣裙映衬的她越发的娇媚,明烟站起身来笑道:“一路走来,路上可冷?”
武姨娘给明烟行了礼,这才说道:“还好,不是很冷,这下了雪园子里倒是真的别有风味,一路行来倒也看了些景。”
明烟轻笑一声,拉着她在榻上坐下,武姨娘摆摆手,忙到:“这哪里婢妾坐的地方,主子赏一个圆凳就成了。”
武姨娘态度坚决,明烟知道她们都是尊卑分明的人也不强求,便说道:“就你小心谨慎,这里又没外人,何必这么多规矩,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武姨娘听到这话抿嘴一笑,这才正色的说道:“要是以前主子让婢坐也就坐了,可是如今小主子封了王世子,主子早晚被封为正妃,这规矩就该立起来,无规矩不成方圆,主子心善,可是有些个奴才却是胆大包天敢欺主背义的。您可不能太心善了,这心善也得看人去,分地方。”
明烟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以前武姨娘可不会说这些话,这是怎么了?
白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紫檀木雕花楼空托盘,上面放着粉彩花蝶纹茶盏,给明烟奉了茶,又给武姨娘奉了茶,这才将托盘放置一边,说道:“武姨娘说的不错,主子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了,这规矩该立的就立起来了,免得被人小看了去。”
“你这丫头怎么也说起这些话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明烟看着白馨说道,总觉得怪怪的。
白馨摇摇头,道:“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奴才嚼舌根罢了。”
明烟听这白馨这么说,心里有些明白了,想必是王府里不知道又有人散播了什么风声,淡淡一笑说道:“莫急,你家主子这般的凶悍,还能吃了亏不成?”
白馨跺跺脚,看这武姨娘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当主子的人还这般的没正经,现在你可知道我整天的提心吊胆的,一点没错了吧?”
武姨娘点点头,看着明烟说道:“主子心里自然是胸有乾坤,不是我等能猜得到的。不知道主子把婢妾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听到这个明烟收敛了神色,然后说道:“的确有点事情找你来问一下,要是去你的院子,被二少夫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说什么,索性把你叫过来,在这院子里也能安心的说话。”
武姨娘点点头,提起二少夫人,她的神色就有些难看,明烟打眼一瞅,心里叹息一声,正妻与宠妾总是水火不容的,想必武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二少夫人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
“我就想知道,穆侧妃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的这么消极?按理说战后重逢,重掌家业,她应该开心才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因由?”明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武姨娘轻叹一声说道:“这事婢妾还真知道一些,可能是因为二爷已经放弃了跟小王爷争夺爵位的事情,让穆侧妃失去了斗志。”
明烟一愣,皱起了眉头,看这武姨娘问道:“放弃?这话怎么说的?”
武姨娘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的有些发紧,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明烟,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主子,今儿个婢妾就把话说明白了,反正这事我原本想着就要告诉您的,只是一直没怎么得空。是这么回事,起先的时候,二爷的确有跟小王爷争夺爵位的心思,那时小王爷示于人的形象不怎么好,二爷是有些看不起小王爷的,这样的人如何能管理王府?再加上从小二爷就认为先王妃夺了穆侧妃的正妃之位,小王爷又夺走了他的世子之位,对于小王爷也是颇多怨恨,可是婢妾敢对天发誓,二爷绝对没有要害小王爷的心思。渐渐地小王爷锋芒渐露,名声大振之后,二爷一开始心里是极不舒服的,可是慢慢的却也觉得小王爷不容易,这次战乱,小王爷更是威名远扬,二爷对小王爷倒是多了敬佩之心。因此,便跟郁侧妃、王爷挑明了,自己不会跟小王爷再争夺爵位了。”
明烟猛的咳嗽一声,刚入口的茶差点吐了出来,白馨忙过来给明烟捶背,拿了帕子擦拭身上的水渍,武姨娘就要帮忙,明烟示意她坐下,喘了口气,这才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被你刚才那句话给吓到了。”qfg。
武姨娘心中有数,垂着头不说话。
明烟这才说道:“没想到王爷居然是鼓励二儿子争夺小儿子的爵位,这倒真是令人稀奇得很。”
武姨娘捏着帕子,有些着急的说道:“主子莫生气,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二爷已经明明确确的退出了,王爷也没有办法的,更何况现在这形势,谁能撼动得了小王爷的地位?”
这话倒是实情,安亲王只要荣登大宝,周昊骞的地位便稳如磐石。可是明烟依旧气不顺,看着武姨娘问道:“难道王爷就这么是非不分?嫡庶不明了?”
武姨娘想了好一会子才说道:“这么说吧,当年王爷没成亲的时候,也是跟穆侧妃一见钟情,就如同小王爷喜欢您一样。可是王爷不敢拒绝圣上的赐婚,又娶了王妃,穆侧妃原本是要做正妃的,谁知道眨眼间变成了侧妃,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主子好福气,小王爷为了您不惜抗旨不娶正妃,当年的王爷可没这样的胆量。也可以这么说,小王爷对这王府没什么感情,爹不疼娘不在,便是皇上一怒之下将王府给查封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王爷不一样,王爷自小在王府里长大,老王妃,老王爷对他很是疼爱,这王府就是他的命根子,哪怕是自己没了性命,也不会让王府受一点的屈辱。
所以当年,王爷是没有小王爷的勇气跟不在乎,可以舍弃王府,他就只能背弃了与穆侧妃的感情,娶了王妃,穆侧妃进府后只能坐侧妃,心里那里能甘愿,与王妃之间也是摩擦甚多。王爷与先王妃感情不怎么和睦,就连小王爷出生后,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您就可以想想在那样的情况下,王爷自然会觉得亏欠穆侧妃良多,又怎么会在意先王妃的孩子,想着把爵位给二爷也是想要弥补穆侧妃母子。”
☆、566:问情由憾字当头
明烟冷笑一声,看着武姨娘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男人就是令人不齿。既对不起穆侧妃母子,也对不起先王妃母子,一个男人既然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正妃,那就不要娶人家,让人家嫁给别人好了,不是一样是正室?既然娶了先王妃,不管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就要好好的对待人家,可他做了什么?不尊重发妻,不重视嫡子,又整日的觉得亏对穆侧妃母子,整天谋算着把爵位给他最喜爱的儿子,置嫡庶于不顾,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明烟真是气坏了,这话脱口就说了出来,武姨娘惊白了脸,忙说道:“主子,这话搁在心里就成了,可千万不能说出来,您能遇上小王爷这么情深意重的男子是福气,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有情有义。”说到这里自嘲一声,苦笑道:“主子没有发觉,婢妾现在的情况跟当年的穆侧妃一样吗?”
明烟一愣,细细一想,果然有几分相似。穆侧妃虽然是侧妃,不过是比妾室好那么一点点,与王爷相爱只能做侧妃。武姨娘与周昊辰……想到这里抬眼看着武姨娘,只见她面色凄苦,一脸的无奈,不由得问道:“你真的喜欢上了二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爷待我情真意切,婢妾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不过主子放心,婢妾是绝对不会出卖小王爷的,若没有小王爷便没有今日的婢妾,这天大的恩情婢妾一辈子也会铭记于心。我与二爷相爱至深,可是头顶上却也压着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善妒,不知道想了多少花招寻婢妾的晦气,若是婢妾也会想将来我如有个孩子,自然也希望他能继承家业,一世荣华。现在想想,当初的穆侧妃只怕是也只这般的想,听说先王妃性格刚烈,不知道当年穆侧妃是不是也跟婢妾一样吃尽了苦头。”武姨娘说着说着便有些眼眶酸涩,不过还是说道:“主子放心,婢妾知道了小王爷的苦处,这一生也不会鼓动自己的孩子去争夺不属于他的东西。”
听着武姨娘的话,明烟心头也说不出的苦涩,劝着她说道:“你也莫要担心,等你有了孩子我自会让他有自己的出息,咱们要开办宗学,待他启蒙的时候自然进学,只要好生的用功,将来走科举仕途,岂不是要比继承家业更有出息?眼光要放长远些,不过二少夫人至今没有身孕,这情况跟小王爷的经历大有不同,二少夫人若是肯愿意善待你的孩子,将来她也是老有所依,又不是傻子,自然想得明白的。”
明烟心里还有个疑问,其实很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什么强烈的概念,方才武姨娘说了一句话,倒是让明烟的那模糊的念头有了些清楚起来,便看着她问道:“你方才说先王妃性格刚强,穆侧妃在她手里吃了亏,这话听谁说的?”在知明是。
武姨娘听到明烟这么问,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说道:“婢妾说错了话,还请主子责罚。”说着就要下跪,明烟忙扶住她,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没责怪你,只是对于先王妃的事情有些好奇,这才问问你,莫要害怕,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听听。”
武姨娘的听到这里这才有些放心,想了想说道:“穆侧妃如今挺待见婢妾,有的时候也会吐露一丝半点,还有些是听二爷说过的。”
明烟的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穆侧妃说先王妃脾气刚烈,在她手下没少吃了亏。可是明烟知道的却不是这样,听周昊骞说过先王妃是个很柔和的人,就连老王妃对先王妃也是极喜欢的,要是先王妃真的是这样刚强的人,定会与老王妃有很多的摩擦,老王妃也不会这么喜欢她了。为什么穆侧妃周昊辰说出的跟周昊骞老外那个非不一样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二爷果真这么说的?”明烟细细的问道。
武姨娘点点头,看着明烟的神色有些不妥,忙说道:“婢妾不是替二爷说话,而是二爷这个人不会轻易的说人是非,倒也算得上君子,他既然这么说,只怕是有些缘由的,听说当年先王妃跟穆侧妃极是不睦,倒是秦侧妃跟先王妃倒是相处的很好,穆侧妃是有个脾气的人这您知道的,兴许两人真的不对眼也是有的。”
秦侧妃……明烟皱起了眉头,秦侧妃这个人还真是无处不在,跟先王妃的关系挺好,老王妃也是对她喜欢有加,偏生穆侧妃既不得老王妃欢心,又不得先王妃待见,想起秦侧妃的所作所为,明烟直觉这里面兴许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也不一定。
不过也许自己是想多了,哪一个女人见到自己的丈夫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偏生这女人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只怕谁的脾气也不会好起来,两人有摩擦也说得过去。
不过只要想到秦侧妃,明烟的这份笃定便少了些,想到这里看着武姨娘说道:“你回去再跟二爷细细的打听下关于先王妃的事情,只是切莫露出痕迹,知不知道?二爷的事情我自会跟小王爷说,要是二爷心里有了这个弟弟,做弟弟的眼睛里也自然会有了哥哥,以后你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武姨娘满脸的惊喜,忙站起身来,说道:“若是真能摒弃前嫌,兄友弟恭,婢妾就是粉身碎骨也甘愿的。”
“我也盼着小王爷能有个膀子,兄弟可以依靠。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亲兄弟更亲的?我知道这里面你也肯定没少费力心劝说二爷,辛苦你了,这次的事情务必还要多多上心才是,有了消息再告诉我。”明烟握着武姨娘的手柔声说道。
☆、567:细思量往事可疑
武姨娘心里真是欢喜得很,眼眶中有泪花浮动,一时忘记了规矩竟反握住明烟的手,说道:“主子放心,婢妾定会好生的问一问,改日有了确切的消息再来给主子回禀。”
明烟点点头道:“你也莫急,这种事情急不得,等到个合适的时机再问,免得二爷疑心,与你们感情不好。”
武姨娘感激的点点头,正欲说话,明烟接口笑道:“只希望你能同二爷恩恩爱爱,天长地久,别的现在也不是最紧要的,寻着机会再问问就是了。”
武姨娘站起身来,身子微微发颤,这一生怎么也想不到,身为一颗棋子最后还能寻到自己的爱情,有一个好的归宿,这辈子也值得了。
明烟亲自将武姨娘送了出去,这个昔日周昊骞培养的一颗棋子,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了,谁会知道周昊辰竟真的会喜欢上武宁儿,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武姨娘走后,明烟转身去看了看三个孩子,睡午觉正香,看了一会叮嘱了奶娘嬷嬷好生的照看,这才悄悄的走了出来。
上午还阳光普照,中午就阴了天,呼呼的小北风刮了起来,吹在脸上冰刀子一般,没一会的功夫雪花就飘了下来,随着风摆动着身姿,在空中旋转飞舞,慢慢的跌进尘埃,挂在树枝树枝,落在房檐。
同样是天上坠落的雪,可是归属地不同,有高高的挂在枝头的,有落在房檐上的,也有归于泥土中的。来自同一个地方,却有不同的归宿。
不由得便想起了郁府中的诸位姐妹,来自同一个家门,如今的境地却大不相同。花自飘零水自流,来自何方去自何方,从来不是你说的算的。纵然明烟重生,纵然她费尽心机为自己铺路,可是这一路走来还不是处处危机。
“主子,您又在这里吹风,小王爷知道了又会心疼了。”白馨给明烟披上大氅,埋怨道。
“你不说又怎么会知道?看着这雪花也是蛮有意思的,好了,进去吧,省得你唠叨。”明烟轻笑道,转身进了屋。
方才在屋外还不觉得,这会子进来了才发现手都冻红了,接过白馨递过来的角柄梅花形紫铜暖手炉半天才暖过来。
白馨这时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是对当年穆侧妃跟先王妃之间的恩怨有怀疑?”
明烟点点头,道:“穆侧妃这个人你也看到了,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很深的心计,却偏又自恃聪明的人。据闻先王妃是一个秉性柔和的女子,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留给穆侧妃的印象却是极其刚强的人,你不觉得这里面很奇怪吗?”
白馨在王府里的时间比明烟长,这时说道:“奴婢也曾听闻过一些,只是一直没有多想过,确实也听府里的老家仆说过先王妃是个心善的人,只不过这些老人这些年是越发的少了。”
明烟看着白馨说道:“秦侧妃此人极有心计,几次与我交锋,都是维持了平局。最初的时候我还曾居于下风去宋府避祸,还不记得?”
白馨自然记得,点点头说道:“那是咱们虽然有点怀疑是秦侧妃使得手脚,可是没有证据,她又做的天衣无缝,还曾在鹿肉中下过药,还曾在咱们经过的小花园里泼水结冰害您差点摔倒,真是罪大恶极,不能原谅。”
明烟点点头,看着白馨说道:“你想想看,这一桩桩一件件,秦侧妃出手神不知鬼不觉,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就连老王妃也是对其信任有加,这样的一个人你想要抓住她的痛脚,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我也在想着为何秦侧妃对先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