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斗:正妻不下堂 作者:rouwenwu

    居了。天然抬脚进门，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竟然一丝声音也听不到，这也太诡异了，然不住的回头看了嫣红一眼。

    嫣红也是目瞪口呆，不过还是对着天然说道：“我出去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和乐融融，但是也是有说有笑的，不像现在一丝声音没有。”

    天然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们进去吧。”

    嫣红点点头，忙上前一步打起了帘子，华露扶着天然，华浓和红心绿玉紧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花厅里坐满了人，这满屋子珠光宝气的，直晃得天然眼晕。勉强定住心神，先上前一步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一看到天然就笑了起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说道：“然丫头，你今儿个认认亲戚，这是你玉隐姑姑。”

    天然抬头打量，只见甄玉隐和老太太长的并不太像，都说女儿像爹，可能更像老太爷。身量并不算太高，只比天然高出一点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对浅浅的酒窝，特别惹人注目。

    “见过姑姑。”天然屈身行礼，屈身的同时，她的眼神扫到了对面一双不满的双眼。可能对于老太太没有先介绍天府的人而心生不满吧。

    “快起来吧，每次都听老太太在信里夸你如何的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怪不得前几日我和威北侯夫人见面时，她不停的夸奖你，果然不是虚言。”

    甄玉隐的声音始终都柔柔的，让人听着很舒服，觉得浑身软软的。但是天然却警觉起来，初次见面，这位姑姑就看似无意的提起了威北侯夫人，让天然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姑姑过奖了，天然不敢当。”天然轻轻的笑道，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从这位姑姑的手里抽出来，状似无意的摸了摸鬓边。

    甄玉隐眼睛中微带惊讶，似乎没想到天然会这么做，不过很快的就恢复正常，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天然：“这是姑姑的一点见面礼，知道你平常对老太太很是孝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玩吧。”

    天然又谢过了甄玉隐，这才回到老太太的身边，并把锦盒交给华露拿着。老太太看着天然，又说道：“然丫头，去见见你的几位舅舅和舅妈，大老远来的，又这么多年不见面，总得认认亲戚。”

    老太太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天然没有想到老太太对天府居然这么有怨气。不过还是顺序从的点点头，慢慢的挪步过去。

    左边的圈椅上，第一位坐着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和甄番年纪差不多，一张国字脸，下巴上还留着几缕胡子，看着倒是挺有威严，老太太身边的鲁妈妈在一旁介绍道：“二小姐，这是大舅老爷。”

    原来是母亲的大哥天辰，天然面带微笑，俯身行礼：“见过大舅舅。”

    天辰面色不怎么好看，但是听到天然这么叫他，还是有些激动的说道：“好，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转眼间你走这么大了。”

    天然没有回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多年不见，究竟是为了什么？反正不是因为她，她也不用觉得难过。

    天然只是羞捻的点点头，往下一位走去。紧挨着天辰坐着的，不用介绍天然也知道他定是二舅舅天浩了。果然听到鲁妈妈介绍说：“这是二舅老爷。”

    天然又行了礼，天浩身体有些微颤，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应是就转过了头去掩饰失态。天然觉得很奇怪，这幅摸样是装的还是真的，目前她还不知道。

    在下面坐着一名身穿宝蓝色妆缎缠枝大花刻丝褙子的女人，头梳百缕髻，发髻的右边簪着一朵由五颗拇指大小的珍珠做成的珠花，左边插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凤簪，极为奢侈华贵。她面容白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天然的眼神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味，让天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憷。

    “这是大舅夫人。”鲁妈妈在一旁介绍，声音一如既往的呆板。

    “见过大舅妈。”天然俯身行礼微笑道，那动作落落大方，神态坦然，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大舅舅每年都会念叨你，只是家里太忙，一直没有来看你，你别怪我们。”说着就拿出一个枚红色的锦盒，放进天然的手里，笑道：“这是我你大舅舅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玩吧。”

    天然只觉得手沉甸甸的，忍不住的打开了盒子，这一看，真把她吓了一跳。只见锦盒内整整齐齐的放着比鸽子蛋还有大些的各色宝石，怪不得觉得这么沉呢。

    天然立刻合上盒子，这东西太贵重了，她想要退回去，但是她的大舅妈立刻说道：“你别嫌我们小气，只拿着当个玩意就是了。等他日你舅舅再寻到好的，再送给你打钗做头饰。”

    天然的手僵住了，只得慢慢的收回来，若是她真的换回去了，岂不是让他们笑话她没见过世面？天然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说道：“大舅妈说笑了，这些已经很贵重了，天然谢谢大舅舅和大舅妈的一片心意。”

    大舅妈又说了几句话，转头看着她身边的年轻女子说道：“这是你二舅妈。”

    鹅蛋脸，涓烟眉，樱桃小嘴，丹凤眼。好一个标志的美人！

    “见过二舅妈。”天然忍住心中的波动，弯腰行礼。哪知刚垂下腰就被人扶了起来，只听二舅妈爽朗的笑道：“快起来吧，别行这些虚礼了，让我看看，然丫头就跟大妹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天然倒是有些吃惊这二舅妈倒是一个爽利的性子，和她娇弱的外表看上去极不相称，又是一个意外，天然心里微叹。

    天然还没等反应过来手里又多了一个盒子，幸好她把刚才手里的那个给了华露拿着，否则还真拿不了。这盒子真够大的，足有一尺宽一尺长，沉甸甸的，外面包着明黄|色的丝绸，华丽的很。

    天然真的有些好奇，这里又是什么稀世珍宝了，刚才大舅妈的礼物已经让她吃了一惊，这二舅妈似乎更猛啊，这么大的一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啥？还真有些好奇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二舅夫人

    老太太她们刚才看到大舅妈的见面礼时神色一窒，果然不愧是皇商之家。只有在一旁稳坐的甄玉隐依旧面不改色，慢慢的品茶。

    正当天然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盒子的时候，门口的小丫鬟跑进来说道：“老太太，姑奶奶，各位舅老爷、舅夫人。我家老爷和夫人，还有其他几位小姐来了。”

    天然状似无意的扫过天府各人的脸，只见他们刹那间神色变得有些暗沉，就连他们身后站着的丫头，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目不斜视的垂头看地，天然有些惊讶，天府的规矩还挺大挺严呀，比一般的商贾之家强上百倍了。

    这时甄番和黎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甄番换上了深蓝色的直缀长跑，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倒是黎氏今天打扮的庄重和华丽了许多。

    头上簪着足金累丝五凤嬉戏衔珠步摇，白玉凤首鸟纹簪，还有几颗珍珠做成的珠花戴在发间，但是和大舅夫人发间的珠花一比，不止珍珠的个头上就是成色上也有所不及。

    身上穿着一件大红的闪缎刻丝缠枝花卉描金褙子，当真是令人挪不开眼睛，俗气至极。天然觉得有些好笑，黎氏今天打扮得很出她的意料之外。选了大红色的褙子，是不是她对自己是个继室在天府人面前觉得气短呢？所以刻意选用了大红色，不过就是想告诉别人她是正事罢了。

    天然果然看到了天府众人的不屑之色，心里觉得有些好玩，今儿个是个适合看戏的日子。甄番和黎氏先给老太太请了安，这才和天然的舅舅们相见，虽然有些僵硬，但是到也不失礼数，只不过到了黎氏的时候，压根没个人理会她就是了，那眼神摆明了瞧不起她，直气的黎氏差点破口大骂。

    天然有些佩服，这天府的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就这么直接不理会黎氏，而且那看黎氏的眼神，尤其是扫过她身上的衣衫，那抹嘲弄简直无处可藏。原先她以为，至少面子上会过得去，又一个让她意料之外的惊讶。

    甄番神色有些不虞，但是还是忍住坐到了对面甄大姑奶奶的上首的一张圈椅上，黎氏眼看着甄大姑奶奶并不给她让座，只得压抑心中的火气坐到了她的下首。

    天然这时已经退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手中的锦盒也交给了华浓拿着，刚才她还真别的不想打开了，若是这礼物真的很贵重，那岂不是让甄府再难看一次，所以甄番这个时候来到反而让天然松了口气。

    甄番和黎氏坐好后，金薇带着几个妹妹上来行礼。天然仔细打量，这么久没见她，除了消瘦了一些，也没什么变化，要真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眸子里多了几丝厉色，不时的扫过天然的眼神如同利刃一样，天然并不在意，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并不和她对上。

    甄玉隐也给了每人一样见面礼，只不过不是锦盒装的，而是用荷包，和天然一比自然有上有下。两位舅妈也给了见面礼，只是脸上的表情的淡淡的，也是用荷包装着，表情淡淡的，很明显一看就是应付公事的。

    金薇她们在小锦杌上坐下，端坐一方。看到天然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巧笑倩兮的模样，只有金薇和红薇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和眼中闪过的嫉妒和不甘。天然瞧得分明，却不理会她们。

    天然不理会，不代表别人不理会。只见天然的二舅妈吴氏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说道：“哟，大小姐和四小姐，你们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外甥女啊？她可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众人都刚做好，还没开始寒暄几句，吴氏这么一张嘴，众人的注意力自然就转到了金薇和红薇的身上，只见两人脸色涨红，她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说话。

    “二舅妈，您这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许久没见过二妹妹了，忍不住的多看她两眼，这也有错吗？”金薇哪里受过这种气，反嘴讥讽。

    吴氏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的看了黎氏一眼，眼睛一瞥，说道：“甄府真是好家教，就算在我们商贾之家，长辈们问话也不见哪一个小姐少爷敢这么回话的。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没进过皇宫，但是去过的侯府王府，也没见哪个小姐郡主是这般回话的。当初我们姑奶奶活着的时候，可不见甄府这么没规矩，是不是黎继夫人？”

    天然忍不住的看向了吴氏，这嘴好刁呀。一句黎继夫人，差点让她憋笑到内伤。怪不得人家说，但凡长着丹凤眼的人，一定是伶牙俐齿的，八面玲珑的。瞧她先是以商贾之家和官家作比对，讽刺甄府没规矩。又说自己没见过世面没去过皇宫，但是却也是去过王府侯府的。这么一说，就不会令人看不起她这个商人之妇，这王府侯府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更重要的是，人家是说，王府侯府的小姐们金尊玉贵的也比甄府守规矩。最后一句，我们姑奶奶活着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明显的是说黎氏不会管家，连孩子们都教不好。尤其是那黎继夫人四个字，咬的重重的，充满了讽刺。

    黎氏只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狠狠的看了金薇一眼，这才看着吴氏说道：“若不是有人挑衅在先，金薇也不会坏了规矩，对什么人自然用什么话！”

    老太太横扫了黎氏一眼，压住心头的怒火没说话。甄玉隐淡淡的看了甄番一眼，眼神中满是失望。甄番立刻喝道：“胡说什么！这话也能说得？你平常就是这么教女儿的？难怪金薇骄纵任性，不知悔改！”

    金薇听到甄番的话脸色微白，忙低下头去，再也不说话，生怕下一刻又被关了禁闭。

    黎氏眼中愤愤不平，双拳紧攥，一张脸变得铁青，只看的天然心头大爽，连带着对吴氏也多了丝好感，也许天府的人没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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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大皇商（为留言加更）

    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甄府的颜面，甄番请两位舅老爷去了书房谈话，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一干女眷，气氛反而更诡异起来。

    老太太瞧了众人一眼，眉头微皱看着嫣红问道：“怎么还不上茶？”

    嫣红也不着急，笑着说道：“老太太不要生气，二小姐特意从悠然居拿来了晒制好的枸杞菊花茶，小丫头们着呢光忙着换茶呢。”

    老太太闻言看了天然一眼，脸色稍霁，“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连你们这些丫头也不懂规矩了，免得被人笑话。”

    天然心里哀叹一声，老太太哪里是要茶，分明是在为甄府挽回颜面。黎氏有些得意的看着吴氏，虽然老太太并不待见黎氏，可是终归还是要站在她这一边一致对外。

    大舅妈卢氏，微微一笑，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可不能谦虚，当初我们大姑奶奶活着的时候每次说起您都佩服得不得了，总是对我们说，老太太为人既谦厚又不失庄重，管起家务来那也是井井有条，丝毫不差，阖府上下没有不服的。大姑奶奶还说过，进了甄府的门，碰到您这样的婆婆，是她的福气。”

    天然悄悄地抬起头看着卢氏，心里有些惊讶，大舅妈这嘴皮子也可以啊，而且是极具艺术色彩，拿出她母亲来说事，既捧了老太太，天府也不会丢颜面，和黎氏不是一个等级啊，这战斗力，令人佩服啊！

    天然又瞧瞧老太太，果然见老太太怒气消了些，叹口气说道：“我也是很喜欢云朵那丫头的，既温柔又贤惠，这样的儿媳妇也是难找，只可惜。。。。。。幸好，她还给我留了个然丫头。”

    听到老太太的话，在场的人脸色不一，黎氏已经黑着一张脸，眼中也怒意熔熔，只是碍于脸面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下，这群女人当着她的面不断的提起那死了的人，存心想要气死她。

    金薇脸上一片怒意，银薇双眼中带些悲哀，垂着头默不作声。红薇眼光闪烁不定，眼前的形势她有些吃不准，倒是玉薇、绿薇和蓝薇真心的为天然高兴，脸上一片愉悦。

    卢氏脸上一片严肃，看不出任何的想法，倒是一边的吴氏笑意盈盈，一双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天然，那喜悦之情仿佛要溢出来一样。天然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只为了见到了自己？不至于吧。

    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做声的甄大姑奶奶，神色淡定，这时淡淡的开口：“这些年了也不见两位舅夫人来看看你们心心念念的大姑奶奶的女儿，若是真的关心也不至于连封信也不来吧，这是为什么？”

    老太太神色不动，两位舅夫人神色微变，一旁的黎氏这时倒高兴起来，附和地说道：“我们姑奶奶可说了句公道话，这些年真是连封信也没收到呢。若不是老太太怜惜然丫头把她养在跟前，也不会被并肩王妃一眼相中，如今然丫头成了准世子妃，倒看到你们来往了。”

    天然神色不动，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不语，她也想知道她们怎么回答，黎氏这次倒聪明了，抓住了要害，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受了甄大姑奶奶的点拨，天然对她这个姑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一句话立刻扭转了局面。

    卢氏不语，吴氏自然笑着说道：“黎继夫人说的真对呀，然丫头若不是养在老太太的跟前谁知道现在是个怎生的模样？要说起来也真是我们的不对，这几年来天府的生意越做越大，皇商岂是这么好当的？皇上开口要什么，就是上天入地咱们也得弄到手，否则的话岂不是等着人头落地？前几年大舅老爷接了皇宫的一项大差事，如今整整五年过去了，这才完成了一小半，虽然因此没能来看然丫头，那也是因为咱们知道然丫头养在老太太跟前咱们放得下心，若不是这样，咱们就是用飞的也赶来了，是不是啊？黎继夫人！”

    天然暗乎厉害，直想大呼喝彩，这二舅妈实在太给力了，三言两语不仅为天府挣回了颜面，还狠狠地刺了黎氏一把，又把老太太捧了一回，顺带的让天然也觉得有些舒服了，不似之前那么令人郁闷了。

    天然一瞟只见老太太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模样，反倒是眼中露出一丝凝重，看着卢氏和吴氏的眼神也渐渐不同了，多了丝深究的意味。

    甄大姑奶奶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没想到黎氏一句话就将她的苦心给浪费了，又让甄府落于下风。黎氏的一张脸简直就成了七彩盒，那颜色。。惨不忍睹啊！

    幸好天然一开始也没对黎氏抱有多大希望，只是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败得这么惨，实在是有点丢人。若是水姨娘在这里，只怕天府的人也不会这么嚣张了吧！水姨娘那就是一汪水，一团棉花，绝对滴让你有力无处使，就看这几年和黎氏的斗争中一直稳占上风就明白了。

    “二舅夫人话都让你说光了我还能说什么，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黎氏有些赌气的说道，脸黑如锅底，牙咬的紧紧地，在极力的忍耐着不要当场撒泼。

    甄大姑奶奶轻咳一声，笑着说道：“我倒真没有想到天府居然把皇商做得这么风生水起，据我所知，几个月前四大皇商中的冯家出事了，还牵连甚广，不知道天府有没有受波及？”

    此言一出，屋子里立刻静了下来，天然心里一咯噔，四大皇商，章、冯、路、天，虽然天府居末位，但是实力也不能小觑，分管着皇宫里的宫廷花木、胭脂水粉这一块，这可是块肥油，不少人盯着呢。四大皇商，虽然斗争不断，但是也是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天然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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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路侧妃的娘家（第二次加更）

    天然仔细的观察，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不为所动，显然提前已经知道了。虽然甄大姑奶奶没有登门，但是可以写信来，显然已经提前和老太太通过气了。

    黎氏有些惊喜，得意的看着吴氏。吴氏脸上只是稍微僵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倒是一直不太说话的卢氏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着甄玉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弯弯的弧度，但是说出的话却格外的犀利。

    “甄大姑奶奶知道的倒是清楚，只不过四大皇商虽然一脉相连，但是也并不是捆绑在一起的，各有各的路，互不牵扯。冯家出了事，那是因为冯家自不量力掺进了朝廷政事中，。咱们是商人，商人只管赚钱，别的就不能管，否则的话，五年前天府也不会举家南迁和甄府断了消息。咱们之所以南迁，就是受了皇命。”卢氏言辞侃侃，脸上神色郑重，眼睛中带着一抹坚毅之色。

    甄玉隐浑身一震，眼睛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又想起了临来之前丈夫嘱咐她的话：“天家绝对不可以小看，不只是简单的商贾之家。”如今看来丈夫果然猜对了，天家这些年来毫无消息居然是受了皇命南迁，这就难怪了。

    老太太也是神色复杂，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难道她们真的是误会了？受了皇命南迁，这也就是说，天家如今很受皇上看重，虽是一介商人，可是也不能小看。

    天然这些个小辈都默不作声，除了天然虽然受了震惊但是还能思考之外，其余的几位小姐那里真正的参与过这些个世家大族、朝廷之事，心里早已经没了主张，只得默不作声。倒是金薇和红薇心里还能想到，天府若再得了势，天然岂不是更嚣张？

    天然仔细的思考着，天府五年前奉皇命南迁，五年前恰巧是天氏去世的那一年，五年后天府归来，却又正好是朝廷举兵南征的一年。时局动荡，这个时候天府归来，又有什么深意呢？

    “大舅妈，这五年来你们去了哪里？”天然的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绝对不会令人想到，这么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却会决定着天然的思路。

    “去了四川，成都那里素来富饶，是经商的好地方。”卢氏微微一笑，显然并不忌讳把去过的地方说出来，一来她绝对不会想到天然有着无比聪明的头脑，二来，这也没什么可隐藏的，只要稍加打听就会知道了，当年南迁天府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踪。

    天然的手突然抓紧，指甲深陷进肉里，那敏锐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但是心里的惊涛骇浪却不曾消去。五年前就去了四川蜀中，而且是奉了皇命，战事刚起他们就迅速回来了，这是巧合还是有意？

    天然不得不想到，也许他们就是皇上派到蜀中的先行军，但是他们去究竟是干什么？刚才吴氏已经说过了是为了做一笔大生意，如今五年过去了才完成一小半，皇上究竟是让他们做什么？

    想到这里天然不得不承认，天府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皇商了！

    “蜀锦天下闻名，成都素有锦官城的美称，自然是个好地方，不知道大舅妈有没有给天然带回几匹蜀锦来，也好让天然开开眼界。”天然淡淡一笑，将心理的惊骇强压下去，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她最想要知道，水姨娘和天府究竟有没有关系。

    卢氏略带深意的眼神扫向天然，点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蜀锦金贵，有钱也买不到，所以所带回的并不多。只不过那些东西都还在路上，等箱笼到了自然会给你送过些来赏玩。”

    卢氏这话里的意思明摆着不会给其余的几位小姐，毕竟蜀锦金贵，这也是众所周知，天然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天然就先谢谢大舅妈了。”

    “我们此次来就会在京城置房买地不会走了，这样也好，我们也能时常见到然丫头了。”卢氏笑着说道，看着天然的眼光慢慢的柔和，“我们始终欠然丫头的，还好以后还有机会慢慢的补偿，也总算是了了一块心事。”

    众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变化，原都以为他们不过是来做客，住几天也就会去了，没想到竟然会长期居住，而且还要买房置地，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老太太总算还稳得住，那黎氏早已经有些慌乱了，这对她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甄玉隐依旧一副冷淡的面容，仿佛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反应，但是天然却从她用力攥紧的拳头上看出了异样。

    老太太让人准备了客房，这时说道：“我想你们也都累了，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先去休息一下，午饭的时候再去请两位。”

    卢氏和吴氏也不推辞，确实有些累了，站起身来说道：“劳烦老太太想得这么周到，不如就请然丫头为我们带路如何？”

    老太太岂能说不好？毕竟人家还是舅甥关系呢，转过头看着天然笑道：“然丫头，你跑一趟给你舅妈们带个路，你们舅甥这么多年不见了，也有话要说。去吧。”

    天然站起身来，笑道：“老太太放心，孙女知道了。”

    和老太太告了别，天然带着卢氏、吴氏出了门，一路往落雪院走去。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虽然有着无比亲密的关系，但是这么多年关系一直很冷淡，想要说些什么还真的有些为难。天然静静的走着，华露她们在后面跟着，虽然已经入秋，但是这晌午的阳光却比夏日更炙热，走了一会天然就出了汗。

    一直没有说话的卢氏脚步一块，追到天然的身边，轻叹一口气说道：“知道你如今是准世子妃了，但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知道。章冯路天四大皇商，那路家，就是并肩王府路侧妃的娘家。”

    天然猛的顿住了脚步，一脸惊愕的看着卢氏，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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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天然的困惑

    两位舅妈并没有多说，在天然送她们到了客院后就分开了。天然需要好好的整理下思路，而卢氏和吴氏想必也有事情商量，所以并没有强留天然留下。

    回到了悠然居，天然觉得浑身湿腻的难受，对华露说道：“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澡。”

    华露忙下去准备了，在悠然居有一个老太太专门允许天然私设的小厨房，因为天然喜欢自己倒腾些吃食和药材离不开，不顾黎氏的反对专门设了一个，这倒也方便了天然，比如说，洗个澡可以不用动大厨房直接在小厨房烧水就可以了，既方便又节省时间。

    一炷香后天然就已经泡在了撒满了花瓣的浴桶里，从净房里出来后，天然就已经恢复了冷静，心里不再惊慌。

    她没想到大舅妈居然会告诉她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路侧妃居然是皇商路家的女儿，从这件事情看来，她和路侧妃之间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了。

    天然坐在绣架前拿起针开始飞针走线，刺绣可以让她稳定心神，可以让她更冷静的思考这些事情。

    不管她和天府有什么恩怨，在路侧妃的眼里她们都是一体的，是不可分割的。敏锐的天家可能早已经闻出了这里面的危险，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一来让天然有个防备，二来，就是让天然明白，天府和她已经紧紧的拴在了一起，想要分开，绝无可能。

    想着这些烦心的事情，以前只要一绣花就能心平气静的天然，却无论如何也稳不下来，放下手里的针线，天然站起身来开始踱步，虽然她一直以来很冷静，思维也比较成熟，但是如果事情超出了她的思想范围，她也有些心浮气躁，压抑不下心中的那股躁动。

    天然从没有想过外祖母家居然会有这么强势的背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从五年前奉皇命奔赴四川蜀中，就可以看出当今皇帝绝对是一个高瞻远瞩的明君，五年前就已经想到了今天的战争，未雨绸缪，提前布置。而那身负使命的竟然是她的外祖母家，这一切一切，甚至于都有点让天然怀疑，杜月城是不是也是皇上早已经安排好的棋子，甚至于他的病弱现象都是烟雾弹。

    天然这时还想起了，自己上一次赴白云观的途中受伤，恰巧遇到杜月城，后来沈妈妈曾经无意中说道，那是皇上差遣世子爷去白云观见刘道长。

    她和杜月城的婚姻是因为刘道长而成就的，而这个刘道长似乎满神通广大的，就连皇上也知道他，莫非。。。。。。

    天然立刻摇摇头，轻笑一声，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怎么会知道她一个小小的六品县官之女，绝对不肯能！天然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她现在只想明白两件事情，第一，那就是天府是以什么心态来跟她说这件事情的，第二，那即是一直纠结她的水姨娘的身份，今晚上，不管如何，一定要让水姨娘露个面，他想试探一下她们的反应。

    午饭并没有在一起吃，两位舅妈和舅舅中午急匆匆的出去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这么行色匆匆，反倒令甄府的人也紧张起来。

    “小姐，你没见啊，舅夫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出去的，那架势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红心一边给天然摆饭，一边绘声绘色的描述，嘴角笑意盈盈。

    “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然叹息一声，真是多事之秋，想要安静一下都不可能。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嫣红姐姐说，今天晌午的时候，舅夫人身边的丫头来报的信，只是说中午有急事要出去。嫣红姐姐恰巧亲眼目睹了两位舅夫人一路小跑的摸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这么着急。”红心叹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是向着甄府还是向着天府，两边都小姐的至亲，主子没个准确的态度，做奴婢的也为难呀，汇报个情况也得掂量口气。

    天然眉头微皱，看着对面的华露说道：“你去看看水姨娘在忙什么？如果没吃饭的话，就让她过来和我一起吃顿饭。”

    华露虽然不知道天然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她知道天然已经一上午没怎说话了，因此也不问为什么，转身就去了。

    华浓盛好了粥放到天然的面前，说道：“小姐你放心吧，我已经给我二哥说了，让他跟着舅老爷的行踪，晚点会有消息的，您就先吃点饭吧，别想那么多了。一上午也没见您笑一声，说句话，这样可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饭总得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事情呀。”

    天然闻言一惊，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将就你猴精，有你二哥盯着我就放心了。看来你二哥真不错呀，连你都跟着学聪明了。”

    天然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了下来，沈义山办事情她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华浓这丫头给她的这个意外实在太惊喜了，她居然都忘了这一茬，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胡思乱想他们会去哪里了。

    心情舒畅了，自然就有了胃口，看着天然动了筷子，华浓和红心绿玉这才松了口气，三然相视一笑，忙着给天然布菜。

    不一会儿华露就回来了，笑着对天然说道：“小姐，水姨娘已经用过饭了，她说一会就过来陪小姐说话。”

    天然点点头，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脑海中在思量着怎么样才能让黎氏答应让水姨娘在晚饭的时候出席呢？她得好好的想想，既不能被人发现这是她的意思，还要达到目的，有点难度。

    天然吃完饭后，漱了口，转身进了东稍间歪在榻上，顺手拿过最近常看的九州域志翻到蜀中篇仔细地看起来。上面写的并不十分仔细，天然看得有些迷糊，她想该再找一本比较详细的书籍来。

    “小姐，，水姨娘来了。”华露打开帘子，进来说道。

    天然直起身子来，笑道：“请她进来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水姨娘的态度

    华露掀起帘子来，水姨娘就走了进来，见到天然先行了一个礼，这才笑道：“二小姐好兴致，这个时候还能看得进书去，婢妾佩服。”

    天然随手把书放在身边，又把书签夹在里面，这才笑道：“水姨娘说笑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也就这点消遣，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顶着，我又害怕什么！姨娘，你说是不是？”

    水姨娘听着天然话里有话的话，面不改色的说道：“二小姐真是乐天知命，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有些人，你不能看表面，表面光鲜，内里其实坏透了，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然垂着的眼睑微微一动，水姨娘这是在暗示什么吗？她到底想说什么？“姨娘的话，天然愚钝，不太明白。”

    华露端进茶来，水姨娘刚想张开的嘴又合上了，接过茶来，慢慢的啜了一口。华露放下茶就转身出去了，她知道她们有话说。

    直到华露的身影消失不见，水姨娘这才接着说道：“你大舅妈为人沉稳刚毅，二舅妈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真是极好的搭配，也不知大老天爷怎么想的，这么为天府着想，真是天府的福气。”

    天然心头一震，从两位舅妈进门水姨娘和她们并未见过面，但是却能如此准确的说出她们的性格，仿如亲见，难道她们之前就认识吗？

    “水姨娘怎么知道的？你认识我两位舅妈？”天然的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她看着水姨娘的眼神也变得微微的犀利，天然摸不透水姨娘，她就像一团雾，你伸手去抓，什么都抓不到，但是你站的远远的，她就迷迷蒙蒙在那里，让你心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我未出阁时，曾经听说过她们的大名，我有一个亲人，曾经在她们的手下吃过大亏，差点命丧黄泉，若不是被好心人扶持了一把，只怕早已经变成一捧黄土了。”水姨娘轻轻柔柔的说道，似乎这件事情就是和她无关的一件事情，随便拿出来说嘴而已。

    天然眉头皱的紧紧地，端起茶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吞下肚后，口中方回味着丝丝甘甜。

    “水姨娘的朋友还真是可怜，不过一面之词不足以为信。”天然就事论事，声音中带着丝丝玩味。

    “二小姐就当我随便说说，您听过就忘记了吧。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不记恨了，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有疼她的丈夫，孝顺的女儿，前尘往事已经不重要了。”水姨娘嘴角弯弯，眼睛莹亮，居然有幸福的味道在里面。

    天然身体微僵，双手攥的紧紧地，良久才说道：“水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水姨娘摇摇头，淡淡的一笑，“婢妾只是想报答二小姐的救命之恩，让你多些防备也是好的，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水姨娘还欠我一件事情没有解释，不知道今日天然能否得到答案？”天然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你的对手令你琢磨不透的时候，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水姨娘微垂臻首，淡淡的一笑：“二小姐，今天我不会给你答案的，但是我相信不久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天然猛的抬起头来，水姨娘居然知道她想问关于她娘嫁妆的问题，她一直很想知道，水姨娘怎么会知道她娘的嫁妆里有些什么东西，显然今天不会知道答案了。

    “二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