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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虐弃妃第32部分阅读

      七虐弃妃 作者:rouwenwu

    众人起身垂首,等待皇帝金。垂讪。

    上官玥手携头戴红盖头的轻云染,来到父母面前请安,齐齐跪下:“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起来吧。”皇帝拉起上官玥,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迅速隐去,而皇后则是扶起轻云染,笑容满面的说道:“今天是你们俩的大喜日子,繁文缛节能免则免,父皇和母后,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上官玥面带笑意,看了轻云染一眼,两人齐声说道:“谢父皇、母后。

    这时,公公走上前,尖声提醒道:“皇上,吉时已到,可以主婚了。”

    皇帝笑着点头,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一拜天地!”司仪高方的声音扬起,所有的宾客,齐齐转头,将目光集中到殿中央这时新人身上

    两个人有默契的转过身子,向外面的天地,跪拜叩首。

    “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来,向正堂上的皇帝和皇后跪拜。

    红稠之下,上官玥紧握住轻云染的手,他手心里的湿濡,正昭示着他此刻的紧张,轻云染用小拇指勾勾他的手心,俏皮的安抚了他紧硼的情绪。

    “夫妻对拜…”

    “ 不准拜!”一个让人惊愕万分的怒喝声响起。

    话音一蒂,轻云染只觉一阵冷风袭来,自己的右手,被对方狠狠的钳制住,而上官玥握着她的左手,来自两方的拉力,让她挣脱不了。

    这时,来人掀开了她的盖头。

    轻云染蹙眉抬首,她看到一个满面沧桑慎悴,眼窝深陷,青须遮面,如同一个流浪汉的男子,仔细的打量片刻,她惊诧的瞪大的双眸,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竟是萧宸轩!

    才一个多月,他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对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一脸的悲伤凄楚,眸子里满是黑蒙蒙的压抑感,空洞得让人心碎。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哭泣,也许,是痛苦到极致,也许是悲伤到极致,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平静的,无声的,红着眼眶,从眼角,缓缓流下晶莹的泪水。

    这种沉痛的表情,让她觉得很难受,像是被强大的气压,逼着喘不过气来,咚,猝不及防地,心房猛地震动了几下,同空气中的波纹般扩散开来。

    握着上官玥的手,紧紧的攥住…

    上官坍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芒,清冷的声音响起,寒声威胁道:“萧宸轩,快放开本王的妻子,如若不然,休怪本王无情!”

    萧宸轩没有看他,空洞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逵自看着轻云染,沙哑低嘎的声音,如同破锣一般,“跟我走!”

    四周响起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事情太过突然,让他们惊愕当场。

    正堂上,北辰皇的脸色暗沉如铁,目光阴蛰,冷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抓起来!”

    轻云染心中一惊,眸子掠过一丝慌乱,大喊一声,“慢着!这里是北辰皇朝,他孤身一人在此,可容不得他这个东祈的王爷在这里撤野。

    她迅速挣开上官玥的手,反手扬起,给了萧宸轩一个响亮的耳光,目光冷凝,冷冷喝道:“宸轩,你放尊重点,上次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冥顽不灵。”

    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他走,

    萧宸轩的目光如赤焰般灼烫,红红的血丝布满眼眶,神情癫狂的吼道轻云染:“你是我萧宸轩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另嫁他人。”

    121 一夜白发

    轻云染不断的吸气,胸口因气愤而起伏不平,看了萧宸轩一眼,冷冷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是蓝府的四小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放手!”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四周已经布满了御前侍卫,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他们警觉地盯着萧宸轩的一举一动,伺机行事。

    而萧宸轩显然没有顾忌这些,单枪匹马的闯了进来,只是为了捣乱她的婚礼仪式,纵使他武功再厉害,寡不敌众的道理都不懂吗?

    萧宸轩宛如历经沧桑的脸庞,依旧透着张狂的跋扈与霸气,燃着熊熊怒焰的深幽的黑瞳,丝丝的盯着眼前的轻云染,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红色烈如火焰的喜服,衬着灼灼生辉的凤冠,珠饰下,白皙如玉的小巧脸庞,像是刚开放的一朵琼花,黛眉非画似画,眉心一点朱砂,一双流盼生姿的眼眸,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亭亭玉立的身姿,如袅袅青烟,似潺潺流水,一颦一笑,足以摄人心魄。

    这幅模样,让他不禁想起四年前的洞房花烛夜,那晚的她,也是这般的娇美动人,不同的是,今天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看到他时,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欣喜,四目相对的瞬间,除了惊愕,厌烦外,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疼。

    难道,他们连一点情意都没有吗?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们曾经的甜蜜与美好,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为何这么轻易的抹杀?

    只是短短一个月,她竟然穿着喜服与上管玥拜堂成亲。

    若他再晚来一步,只怕她已嫁作他人妇,不,他不允许,决不允许。

    为了阻止这场婚礼,府外,有数百名死士潜伏等候,只要他一声令下,这里便回血流成河,他值得,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可事已至此,他没得选择。

    他不会让她嫁给别人,不管她现在愿不愿意,就算是抢,也要将她抢回东祈,从此,再也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再也不让她离开。

    萧宸轩想到这,握着她的手腕的手不禁紧了紧,将心中所有怒火重重压住,哑声开口:“跟我走!”

    轻云染心中忍不住冷笑,事到如今,他还有脸开口说出这种话?

    缓缓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直视对方的眼睛,淡淡的开口,嗓音冷漠得连自己都觉得心悸。

    “轩王爷,今天,是我和玥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看到打斗的场面,你要是知趣,就请默默离开,不要扰了拜堂的吉时,我在这里,还得奉劝你一句,正如人死不能复生,已经失去的东西,就不要妄想,它会再回到手中,你该学着释怀……”

    这番话,无疑是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一阵阵滔天汹涌的巨浪,在萧宸轩的心里沸腾翻滚开来,他眼眶发烫,心胆俱碎,轻云染冰冷的眼神,如刀刃般凌迟着他。

    看着呆滞的萧宸轩,轻云染一指一指掰开他的手,不等他做出反应,毫无迟疑的转身,走到上管玥的身边,拉起他的衣袖,微微扬起唇角,笑得云淡风清,“玥,我们继续。”

    皇帝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沉声问道:“玥儿,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上管玥看了轻云染一眼,心中明了,轻儿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萧宸轩安全离开,有人大闹婚礼,已经让父王很是不悦,何况此人,还是东祈国的王爷,素来两国关系紧张,事关国体颜面,依父王的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般想着,眉宇间,不禁浮现一抹纠结之色,突然跪了下去,恳请道:“父王,请您和母后先行移驾回宫,这件事,请交给儿臣自行处理!”

    北辰皇目光锐利的看着上管玥,再将视线移到轻云染身上,不悦的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满室的宾客,脸色愈发黒沉。

    空气渐渐凝固,众人几乎不敢呼吸出声。

    良久,北辰皇冷哼一声,愤怒的一拂袖,携皇后娘娘愤然离去。

    上官玥垂着眸子,眉头深锁,如此一来,父王对轻儿定会存有成见,可是,现在的情形,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轻云染眉心紧拧,眸光幽深暗晦,睫羽低弥的垂了下来,低声道:“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上官玥摇头笑了笑,道:“不关你的事,现在的局面,我早已猜到!”

    骤然转头,看向萧宸轩,眉心不悦的纠结,眼底透出冷冽的寒气,眸光慢慢变得幽暗深沉,“萧宸轩,今天,你若是诚心来祝贺,我上管玥自然是欢迎之至,但如果,你是前来破坏者场婚礼,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萧宸轩的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冰冷死寂,冷冷道:“上管玥,今天就是血洗你宁王府,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上官玥眼中迸射出深冷的寒气,走到萧宸轩面前,抬眸直视:“好大的口气,我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可是,你城外的三千精兵,还需要时间才能抵达于此,而我,只需要一刻就能夺你性命。”

    萧宸轩神情在瞬间震怒无比,冷喝道:“一刻就想取我性命,你的口气未免过于狂妄,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

    说完,他伸手连击两掌,四周突然出现一群黑衣死士,手拿利器,顺手捉住一个人,剑架住脖项上。

    “啊……”

    一阵阵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场面瞬间失控,宾客和下人们四处慌张逃窜,混乱不堪。

    行云和流水第一时间跳出来护驾,与死士们缠打起来。

    萧宸轩竟视人命如草芥,让轻云染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愤然而起的怒喝道:“萧宸轩,这里不是东祈,也不是你轩王府,由不得你如此肆意妄为。

    萧宸轩趁乱跳到轻云染跟前,狂怒拽过她的手腕,”这一次,我是报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若不能带你离开,纵然是死,我都不会瞑目。”

    上官玥快速出手攻向萧宸轩,夺回轻云染,将她拉到身后。

    萧宸轩看着他的动作,眸中喷薄出妒恨的火光,声如冰刃般锐利:“你们要想成亲,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如磐石般沉重的四个字,重重的砸在轻云染的心上。

    上官玥的目光冷到极点,“好,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他眼底那种嗜血般的神情,轻云染从未见过,眼前不禁一阵眩晕,他要杀了萧宸轩,情急之下,她慌乱拽住他的衣袖,“玥,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不要弄的血溅当场……”

    上官玥紧抿薄唇,紧扣住她的肩头,冷声道:“放了他,如今是他不肯退让,轻儿,我答应你,不取他性命便是。”

    抬起头,冷声开口:“萧宸轩,你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话音一落,只听得兵器相撞的声响,许多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将萧宸轩带来的死士,一个个攻破。

    萧宸轩的眸子瞬间染上了血雾,宛如想大开杀戒,冷笑道:“除非她和我一起走,否则,绝不离开。”

    话音一落,他迅速的攻了上来,上官玥冷静应战,他们一个黑衣似夜,一个红衣似火,在喜堂中激烈的打斗起来。

    两个男人毫不示弱的目光,在空中迸射出阵阵火花……

    没过过久,两个人都挂了彩,身上各处剑伤,不断有鲜血飞溅出来,这一次,他们出手,比任何一次都要狠绝,招招致命,以死相搏。

    轻云染的心,开始前所未有的慌乱,造成他们刀刃相见的局面,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这两个男人,不会如此对决,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这场纷争不会发生,不会累及无辜的人。

    “玥,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撕心的呐喊,淹没在惨叫之中,既然,一切因她而起,那就由她来结束吧!如果,她不在了,也许,一切就会化解了。

    轻云染滚烫的眼泪无声的滑落,混乱中,谁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取下了头上凤冠,没有人注意到,她把头上那只尖锐的钗子握在手中。

    一切是该结束了,不应该如此纠缠下去了!

    乌黑如瀑布的长发散乱开来,红色喜服如火焰般刺痛人的眼睛,抬手,钗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用力向心脏的位置扎去,真的好痛,这就是心如刀割,猩红的鲜血,如花绽放在喜服上。

    “不要……”两道撕心裂肺的嘶喊,将所有人都震慑住,纷纷停下了打斗,看着自己的主人发狂似地扑向那名女子。

    萧宸轩呆愣当场,他不愿相信,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跟他走,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中漫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眼睁睁看着她举起钗子,看着她刺向自己,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他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阻止,灵魂仿佛也在那一刻被带走。

    就算他身经百战,冷酷残忍,看惯了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但这一刻,他的心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碎裂开来,迅速的向她扑了过去。

    可是,上官玥却比他早一步,跃到她身旁,将她拥入怀里,见伤口不是很深,立刻拔掉了钗子,然后,迅速点上她的|岤道给她止血,手牢牢按住她的伤口,但是,血水还是从指缝中沁了出来,嫁衣如血……

    上官玥痛心疾首的拥着她,悲痛呢喃:“轻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轻云染勉强自己对他笑了笑,虚弱的说道:“为什么不骂我呢,都是我的错,你骂骂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上官玥眸中泪光浮现,愤怒的叫道:“不是你的错,是他逼你,明明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为什么要纠缠不属于自己的人……”

    轻云染看向萧宸轩,他的神情瞬间变得痛苦万分,低低道:“萧宸轩,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听到上官玥的话,萧宸轩痛苦的闭上眼眸,再睁开时,双眸空洞到绝望的灰暗瞳孔,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她跟前,声似泣血:“这是最后一次,十天后,秋尘山,箫声崖顶,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不到你,我永远不会走……”

    说完,他近似狂乱的大笑起来,带着剩下的死士,迅速消失在他们眼前,不离开,又能如何?他已经,失去了争夺的意义……

    窗外,清冷的月色映在地上,透着薄薄的雪光,散发着透人心沁的冰冷。

    房内,上官玥喂轻云染喝完药,替她盖上被褥,柔声问道:“轻儿,你真的不打算赴约?”

    轻云染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她,“你希望我去吗?”

    上官玥温润的某种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欲言又止:“不是我希望,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约在崖顶,恐怕他……”

    轻云染看着他不坦率的样子,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道:“玥,你记住,我们是拜过堂,成了亲的,你是我的夫君,你有权利,反对我去见别的男子。”

    上官玥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隐隐有些苦涩,“尊重你,也很重要。”

    轻云染莫名有些感动,她微微垂眸,掩去眸中隐隐浮现的泪光,声音有些哽咽:“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值得吗?一直让你付出,这对你不公平!”

    上官玥淡然的笑了笑,淡淡道:“对一个人好,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付出也是心甘情愿,若是计较公平不公平,那不是真正爱一个人。”

    值得和公平?是由他来衡量,若是轻儿心中没有他,又怎么会,觉得对他不公平?

    轻云染释然一笑:“玥,今天你留下来。”

    上官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淡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是睡在外间比较妥当……”

    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实在突然,成亲那日,她刺伤自己,而后,他为她号脉时,意外断出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个孩子,无疑是萧宸轩的!

    所以,他现在比较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轻云染沉默不语,上天真是会开玩笑,这个孩子,她完全没有记忆,是何时有的,横在她和上官玥之间的问题,无疑又多了一项。

    萧宸轩痛苦绝望的眼神,她的心都会随着他的情感起伏,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他的痛苦,他对她的爱,她相信,都是真的!

    可是,每当她心软之时,脑中总会闪过他的残忍与伤害,以及焕儿临死时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会瞬时冷硬起来,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看着她眉宇间浮现的愁色,上官玥十分心疼,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吻得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在还没爱上她之前,对于焕儿,他能视于亲子,那是因为,这是她的过去,他的错误,是没有早点遇上她。

    可是如今,心态不同了,心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心里真的很难受,怎么也无法做到,淡然以对。

    原来,自己并不是无欲无求之人,而是一个深陷情爱的凡夫俗子,终究,甩不掉人的劣根性。

    有她陪在身边,他就应该满足了,不该如此贪心,想到这,双臂用力的拥紧她的身子,只可惜,上天给他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轻云染垂眸,她的心思,还是瞒不了他,她的确很在意。

    萧宸轩说是最后一次,是不是她不去,那就代表以后,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代替,他的死亡。

    她闭上眼眸,耳边不禁回荡起萧宸轩临走前的那句话:我会一直等你,等不到你,我永远不会走……

    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崖顶上。

    夜风吹拂,衣袖飞扬,月光倾洒在他身上,瞬间染上了一抹清冷之意,眸中暗淡的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哀恸,让人心碎。

    萧宸轩的面容依旧憔悴,孤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手中拿着翠绿的玉箫,吹了起来……

    年少时,他极是喜爱吹箫,得知明月死后的那个晚上,他为她吹了一整夜的箫,至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拿起过箫。

    而如今,他重新吹奏,至为了此生最爱的女子,此生,至为她一人吹奏!

    漫漫长夜,亦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他痛苦的低吼一声,蹲了下来,把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之中。

    吹了一整夜的箫,身上的伤口传来灼痛,抓着玉箫的双手,青筋暴凸,像是竭力忍着什么似的,他的喘息声,显得那样的粗重,犹如一个受伤的野兽,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发出绝望的嘶吼。

    这个赌,他输了,输得彻底!

    等了一整夜,她终究是没有来赴约。

    可是,他答应过她的,会一直等下去,一直等到她来为止。

    第二天,他米粒未进,饿了,便吞下天降的雨水,终日坐在那块岩石上,吹着箫,一动不动。

    第三天,扔是不吃不喝,目光空洞和望着上崖的路。

    第四天,他仍未进食,直至气力全无,吹到昏厥,被大雨淋醒。

    已经是第五天了,整整五天五夜,凄婉的箫声哀怨悠长,那凄凉悲惋的曲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清醒的时候,他从未停止吹奏。

    阴云连绵天际,细雨纷纷,好似那流泪滴血的心,正在诉说的衷肠。

    他的手指,因不停的排按箫孔,已经磨得肿大渗血,嘴唇早已干裂爆出血口,翠绿的玉箫上斑斑血迹,他从没有想过停下来。

    这五天五夜里,一直都在不停的吹奏,风停了,雨停了,可是箫声没有停过,泪水也没有停过!

    因为身受重伤和接连着五日的煎熬,身体已经极度的虚弱。

    他深邃幽暗的眼眸,因悲伤而充血,直至无血几近干枯,血泪已干,渐渐的,眼前视物均被血雾罩笼,直至一片漆黑。

    这是第五天的黄昏,如血的夕阳映红了天地,清风泛起雨后的凉意。

    那箫声嘎然而止,他突然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他口鼻中的血沫和唾液都已干枯凝结,极度虚弱失血的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

    迷惘中,耳边却仿佛又有琴声响起,好似佳人仍在吟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那琴声真切似就在耳边,佳人仍在身侧,软香浓语,依旧呢喃在耳边,“染儿,染儿,是你吗?”

    这世间,除了染儿,再没有人可以弹月满西楼,也只有她的琴曲,才会这般动人,只有她的歌声,才能如此让他沉醉其中。

    久久的,没有回音,渐渐的,琴声落了,曲终人散。

    萧宸轩的意识,已接近迷离,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做出任何有意识的动作,他的心血,熬尽了。

    五天五夜,不停歇的吹奏箫音,他是要用那曲声,去倾诉心底的痛苦与悲伤,在绝望中,等待不知何时才会来的爱人。

    这个箫音崖,还有个凄美的传说。

    传闻,有个凡间的书生,他的箫声如同天籁,引得天上的仙女垂青,瞒着天帝,下凡与书生结成连理,不过,没多久,天界发现了此事,天帝下令,将仙女强行带回天庭,留下没有灵魂的凡身在人间,那个傻傻的书生,回到家中,看着已经气绝的妻子,悲痛欲绝,毅然决绝的守在墓前,吹了整整十天的箫声,箫声凄绝悲惋,莫说人闻,就是草木听见,也会为之落泪,顽石听到,也会为之伤心,终于,他的箫声,传到了天后的耳中,为萧曲感动,最后,天后天恩,放仙女下凡,成就了一团佳缘。

    这本事一个没有根据的传说,可是,他偏偏信了这个传闻,以为,会有奇迹出现,是自己太傻,还是咎由自取。

    忽的,他痴痴的笑了,笑容绝望而悲伤,泪水,顺着他暗淡的眸中无声滑落,哀莫大于心死……

    也许,这是他今生,送给染儿最后的礼物,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让人嘶哑的呼唤消殆,“染儿……”

    终于,天亮了,一抹暖阳从天际倾下。

    阳光下,那满头的青丝变成了银发,闪烁着刺眼的碎光。

    一夜白发,三千成雪。

    122 新欢旧爱

    冷肆的寒风,寂静的崖边,一个绝望的男人,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包,颤巍巍的凑到唇边,淡雅清幽的熟悉清香,萦绕在鼻息间,一点点蚕食他的心脏。这里面放着他和她的发,使他们纠缠尘世缘定的结发。

    也许这世上,最让人干藏寸断、醉生梦死、魂牵梦萦的东西,就是男女之情。

    男人空洞无神的黑眸中,仿佛藏着永世不能相见的孤寂与落寞,最后,他干裂的嘴唇轻轻抖动,缓缓的闭上眼眸,手中的东西,也随之悄然陨落。。。。。。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冷嗖嗖的寒风呼啸而过,思绪混沌中的他,似乎回复了些许意识,他的指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寒风里,他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幽幽低叹:“若是一心求死,用这样的方法,未免太痛苦了”。

    那个声音,低沉慈祥,像年长的老人,正在轻声劝慰。萧宸轩本已接近空暝的脑海中,忽然被这道声音唤醒了一些意识。

    他努力的在回忆,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里?

    他感觉自己正躺在地上,脸颊所碰触的是冰冷坚硬的土壤,风中,仿佛有顾似有若无的香气在悠然飘散,这个香气,让他莫名的感到熟悉。

    忽地,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对了,是香包,染儿亲手给他缝制的香包!

    染儿,染儿。。。。。。

    他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他感觉到,自己的胃在猛烈地收缩,那种感觉,不单单是胃部痉挛而引起的疼痛,更像自己的心,被一下子从身体里挖空了。。。。。。

    那是一个人,失去了生命中的挚爱,二季度绝望和悲伤失落,而产生的心痛,是一种叫做万念俱灰的滋味。

    无论是谁,当受到无法承受的痛苦打击,也许选择遗忘,是唯一拯救自己的方法。

    可是,就算是这么的痛苦,他都无法让自己忘记。

    脑海中,过去的一幕幕,每一个片段,每一个画面,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幕幕再现,想起这些事,他的心,再次碎裂,流着鲜血。

    这种痛苦,拼命的撕咬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多希望,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等到梦醒来,一切不好的事,都已经随风而逝,所有的阴霾,都如天上流星,瞬间陨落。

    可是他的希望能实现吗?

    那个沉缓厚重的声音,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在低语:“年轻人,应该充满着对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般凄凉的离去,不会后悔吗?”

    是谁在和他说话?

    后悔吗?

    这一生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伤害了她。

    听说一个人在临死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连幻觉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干裂如树皮的嘴唇,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有话想说,有很多憋在心里的话想倾诉,可是,缺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睁眼看看,究竟是谁在和自己说话,但是他办不到。

    他的脑子,已经无法支配身体做出任何动作,更无法控制那如潮水般痛击在胸口,那如火山喷发半强烈的绝望与悲伤。

    没过多久,萧宸轩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段日子,他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萧宸轩的事,不管怎样,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迷茫,和上官玥好好地相守下去。这是她想做的,至于他的沈青,她是注定要辜负了,并不是不爱,而逝在这样下去,只会增添三个人的痛苦。所以她做了决定,狠心不去赴约。每每想起她都觉得,有种莫名的心痛在残是她的心。她的记忆似乎有个重要的部分缺失了,究竟是什么,她不得可知。

    123 明月来访

    轻云染端着茶盘进了书房,房中没有点烛火,墙壁上镶着一颗很大的夜明珠,莹润的光芒将书房照得亮如白昼。

    一袭白衣的上官玥在莹莹光辉下,显得更加飘逸出尘,修眉下,璀璨女星的黑眸幽深如海,高挺的鼻梁,浅涮的薄唇漾起盈盈笑意。世上独一无二的上官玥,温如暖玉,冷如冰霜,他绝然的气质,胜在那股随时随地都保持的温洇淡然,胜在那令人无法漠视的优雅和尊贵。

    见她走了进来,上官玥放下手中的卷册,温润凝眸,淡然一笑,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清澈如山间溪水的声音,能带给她宁静的感觉轻云染淡淡一笑,她极少看到上官玥在别人面前露出笑容,露出真实佯喜怒哀乐,她知道,他愿把自己的脆弱暴露给其他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十分开心,在她面前,他毫不保留的表现了最真实的自己。

    眉心微微拧起,将茶杯放在桌上,语气带着浓浓的心疼,“你也知道晚了”,

    上官玥微微一愣,脑中的思绪干回百转,一抹轻叹从口中逸出。

    他端起茶杯,低头,嗅着茶香,轻茗一口,茶香在口中四溢,他淡淡一笑,放下杯子,抬眸,示意道:轻儿,过来!”轻云染走了过去,上官玥竟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敏感又暖昧的姿势,让她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即使是做了夫妻。

    可是,她们之间,还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接触。

    沉吟片刻,上官玥淡淡开口,轻儿,我明天要去东祈一趟,你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药王谷找医仙。”

    医仙的脾气古怪固执,他立誓不会出谷,绝对不会为了他而破了誓言,流水去请他出谷,都快二个月了,还没有消息,必然是无功而返。轻云染有些惊讶,而后垂眸,掩去眸中不舍的情绪。

    上官玥握紧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你现在怀有身孕,经受不了长途跤涉的辛苦,对不起,不能带你一起去。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轻云染摇摇头,执起他冰冷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了,只是突然听到要分开,有些不习惯,有些不舍,你身上的寒毒若是不解,我心里也是无法安心的………”

    上官玥沉默片刻,低声道:“虽然路途较为遥远,但是,我会尽量在二个月内赶回来。”

    一年就去一次,在谷中待上半个月,轻云染点点头,二个月,对她来说,时间真的好漫长,她一定会格外想念他,虽然不舍,可是没有办法,他的病要紧。

    白天,他都是靠内力和丹药压抑住,但是,晚上的病情即会加重,最近几天晚上,他的身体冷得出奇,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他才睡到了外间的软榻上,这些话,他都不曾跟她说过,但是,她心里明白。世间之间,能避开生离,却推不开死别。她想他们的感情,如同细水流长,虽不是轰轰烈烈,却也是相知相守,相敬相爱到白头,不需要荣华富贵,亦不求锦衣玉食,只愿平淡一生,相扶到老,若是不能,她只要记得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刻,有了这回忆,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上官玥看着陷入思绪的轻云染,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话:“轻儿,你不后悔吗?”轻云染一怔,眸瞳微微颤动,纤长浓密的睫羽垂下,像蝶翅般投下一道剪影,低声笑同:“玥,我该后悔什么?后悔选择了你,还是后悔自己,没能早一点遇上你?”

    上官玥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并不后悔,我上官玥所做的事,从不会后悔,我只是害怕自已,不能好好的活着陪你“,轻云染淡淡一笑,眸中带着坚定的光芒,峒,所谓的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亦只是漫长的时间沉淀,我最在意的,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头偕老,而是,在有生之年,我们在一起时,真正活过,真正彼此拥有过,即使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我也无愿。”

    上官玥震惊的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她的想法,是这样的义无反顾,他总认为,轻儿也许会恨他,恨他的深情,而后成为她痛苦的根源,“轻儿,谢谢你!”情不自禁的将她抱进怀里,嗅着她发丝中淡淡的馨香气息,像是心中缺失的最重要的部分,回到了他的悬休里,有种充寅的满足感…

    对于世界而言,她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她是他的整个世界。

    上官玥轻抚着她的秀发,心中的愧疚却愈发深重,她比他想象的坚强,即使是他的离开,真的无法将她击垮吗?他不敢肯定!

    他喟叹一声“轻儿,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吗?”轻云染心中的感觉,小手缓缓举起,拥紧上官圳的后背,侧脸靠在她恻胸膛上,这让她安心的宽厂胸怀,是如此生要停靠的地方,心里不禁一阵感动,“玥,我答应你。”

    上官玥放开她,淡淡一笑,提醒道:“好了,你有身子,夜深了,快去休息吧!轻云染一本正经的交代,反问道“那你呢?”

    上官玥淡淡道:“我可能要通宵,有些事必须今天处理完”轻云染眉心皱紧,眸中漾满了心疼之色,“你明天就走,今天又熬夜,身子吃得消吗?”

    上官玥摇头,“不要紧的,此去东祈的路途,睡的时间够久了轻云染微微颦眉,虽然担心,亦是无奈,只得淡淡道:那我去叫人帮你做此宵夜。”

    上官玥点点头,眸中溢满溺死人的深情,淡笑道“去睡吧!”轻云染站了起来,道了声:晚安酬,说完,她俯下身,趁上官玥不注意,在他微润的薄唇上吻了一下,在他还未反应之时,一溜烟的消失在他眼前。

    上官玥目光怔忡,半晌,脸颊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红晕,那抹晚安的余音含在了齿中,手捂着唇,那上面带着她柔软香唇的味道,这是她少有的主动,幸福的笑,犹自在唇边笑开了。

    一觉醒来,轻云染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空,被忱微凉,显然是离开有一会儿。

    缓缓起身,招呼丫鬈进来帮她梳洗。她最近有些嗜睡,怀孕快二个月了,肚子没有特别明显,体态也还算轻盈,宝宝很乖,没有太折腾她,孕吐的情况和其他孕妇比起来,要好得多了

    端坐在梳妆台前,丫鬈玲儿正麻利的帮她梳头。

    突然,窗边飞来一只白鸽,红红的嘴里叼着一朵雪蔷薇,雀跃的在窗边来回晃荡。

    玲儿忍不住扑哧一笑,眯着眼儿,取笑道:“王妃,王爷莫不是用飞鸽传情吧?轻云染的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晕,轻嗔一声,。吻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就你多嘴。”

    玲儿深知轻云染的脾气温和,知道她没未真的动怒,便又多了一句嘴:“您瞧瞧王爷,才走多久啊,就开始想念王妃了。”轻云染眸中含着笑意,挥挥手,示意玲儿退下,起身,缓缓地走了过去,心中暗暗揣测,怎么回事呢?

    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懂得以这样的方式,来逗她欢心。

    蔷薇花,本是五月至九月的花期,如今,已经快临近冬至,这个季节,这样娇弱的花儿,早该已经凋零。

    可是,雪蔷薇不同,即使在隆冬的寒冷季节,也不会受花期的影响,依日故我的绽放自己的美丽,它是从西珏传来的稀有品种,有非常大的药用价值,也用来做治疗寒毒的药!”因为很难养活,所以十分珍贵,价值连城。

    钝白色的花瓣,像是一朵浮云,没有一丝杂色,纯净清透,花瓣上还粘有晶莹的露珠,想来,是刚摘下没多久吧!轻云渠稽稍低首,轻轻一嗅,淡雅的香气四溢,在鼻息间萦绕,久久不散,唇边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眉目都舒展开了。

    一手迅速捉住那白鸽,取下她嘴里的雪蔷薇,递到了玲儿的手里,顺带将白鸽腿环的卷笺也拿了下来。卷笺上飘出丝丝缕缕的墨香,沁人心肿,似乎带着他独有的味道,理开一看,小小的纸上,密密麻麻,竟写着一首情诗: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隽,死同一个符。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难分彼此,无法离弃的地步。

    字字看似情浓,实刖意味深长。

    记起那日,她对他说,情到浓时,相爱的两个人,自然会心意贯通。

    他们之间,是否到了爱这个阶段?

    她心中不禁一颤,眸中微有些湿润,轻抿着唇,取来纸笔,笔尖触纸,心中的念头一转,埋首,动起笔来。

    一切完毕,她将纸各卷进鸽手的脚环中,托着它,向空中一抛,那鸽子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转身,坐到椅子上,倒下一杯温茶,托着茶杯,轻抿一口,眸中漾起幸福的笑意。

    临近晌午十分,轻云染闲来无事,坐在亭院中作画,府中的景色亦是十分美的,可是,上官玥的离开,让她十分想念,有他陪伴去秋尘山的日子。

    画下那夕阳西下,雪海,

    就在这时,一名府中的下人匆匆前来通传“王妃,刚才外面来有人送了封信,说是要给您的……”

    信?谁会给她送信呢,在北辰,却是一个熟悉之人都没有的啊!

    轻云染心中诧异,伸手接过信件,而后打开一看,眉心渐渐敛紧,神情沉了下来,招来贴身丫鬟,交待道:“玲儿,我要出去一趟。”

    玲儿有些惊讶的说道“……王妃,你要出去?不去不行吗?”

    轻云染沉吟片刻,“这个人,也不是非见不可,但是,我想去见上一面。”

    也是时候,解开心中的那道结了。

    玲儿心中一急,想到公子走之前的交待的话,“王妃,公子吩咐说,若是王妃执意要出去,必须带上府中的四大侍卫同行。”

    轻云染疑问道:“他有这么说吗?”

    若是他的交待,必定是有他的道理,前些日子,因为自己的事,上官玥才把太子妃,和大漠可汗的掌上明珠羞辱了一番,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自然是要防着点的。

    玲儿持上官玥交待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是啊,公子交待,在他不在王府的这段日子,王妃最好是府中安心养胎,等他回来之后,再陪王妃”

    轻云染对带着一群人出门是有些反感的,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还是叫上把府中的高手带上,以防万一,“好吧,玲儿,叫上四大侍卫,你和我一起去。”

    玲儿点点头,赶紧退下去布置。

    轻云染眉心拧紧,心里起了很多的疑惑,为什么一切的事情,都绕不开这个明月呢?

    124 黑衣白发

    到了约定的地点,四大侍卫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轻云染心中多少起了几分紧张之感,既然她可以带侍卫前来于此,对方同样可以,只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