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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也种田第7部分阅读

      女配也种田 作者:rouwenwu

    是还有点银子,回头拿给你先用着,我和你花大叔最近不怎么花钱。”

    刘佳宜心中一暖,花婶子总是说感激刘母教了她一门手艺,对姐弟俩照顾颇多,但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知恩图报的又有多少?单说她自己就绝做不到这个地步,她自私,凉薄,无法向别人伸出手,因为她怕自己伸出手就再也摆脱不到。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觉得能遇到花婶子和五叔公这样的人,是她在这个陌生时代的幸运。

    “有钱呢,没有哪敢盖房子呀!前两天三叔回来了,给了点。”

    “我也听说刘林回来了,原本还想着你们姐弟俩能多个依靠,谁知他没露面就又走了,唉!”

    “没事,有银子就行。我怕把不住,还是早点盖成房子心里才能踏实点。”

    “对,是这个理。”

    接着刘佳宜便直接问能不能在盖房子期间去她家借住一段时间,花婶子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日上中天,三爷爷来到刘家,刘佳宜装好鸡蛋,还揣了二十两银子跟着一起去了二长老家。

    查黄历算日子,最后定下三日后扒房子,六日后动土打地基,忽略二长老老婆对一篮子鸡蛋的嫌弃以及二长老在她离开时小声地嘀咕抠门,刘佳宜对于这么快能开工还是很兴奋。

    中国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对土地和房子的依恋,以前的她做梦都想有套属于自己房子,但是到死都未能实现。穿越之后,在她的潜意识里,这间旧房只是属于刘小弟的,不过现在要盖新房了,从挖地基到落下最后一块砖,都将有属于她的烙印,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有房一族还是很值得骄傲的,可惜这里无人觉得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房子只是每家的必备财产不是么!

    随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刘大那,他是村里手艺最好的泥瓦匠,因为刘小叔提前打过招呼,他已经只是问了些基本的问题。

    “你打算盖土坯房还是砖瓦的?”

    刘佳宜其实早就想好了盖土坯房,她是知道自己多少家底的。但是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早上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冥冥中有种直觉,她这个冬天应该能挣不少钱。于是,冲动之下,豪气万千,

    “青砖大瓦的。良叔,你可记得要给我盖得结实点,我还打算留着给小弟娶媳妇呢!”

    三爷爷在一边欲言又止,深怕刘佳宜不会持家胡乱花钱,刘佳宜连忙对他安抚地笑笑,表示自己有分寸,他也只能叹息一声,不管了。

    刘大先是一愣,没想到刘家竟然还有点家底,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不是?他只是个盖房子的泥腿子而已。而刘佳宜下一句却把他逗乐了,“哟,这要留着当新房啊,那行啊!不过这要当新房的,怎么也要多盖几间不是,二丫有什么想法啊?”

    刘佳宜没有什么设计细胞,于是大手一挥,直接放权,“五间正房,两边都要两间厢房,其他的都跟大伙儿差不多就行,我的要求很简单。哦,对了,我想在卧室砌上炕,不知良叔能不能做?”

    刘大点头,“你还真找对人了,咱们这边没人砌这个,一般人还真不会。我也是年轻的时候跟一个路过的北地人学过,不过,你咋想弄它了?”

    刘佳宜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上次风寒之后就变得有点畏寒,听说火炕暖和,北地人都用它,就也想试试。”

    刘大和三爷爷相互看了眼,看向刘佳宜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怜悯,弄得她摸不着头脑。

    “这二十两银子先放在良叔这,用什么材料尽管买就是了,我也不懂这些,还仰仗良叔多多关照。”

    刘大听得一脸惊奇,“二丫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给你盖得结实耐用。”

    是的,结实耐用,这个年代,这种山村,不管是吃穿住行哪一样,永远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结实耐用。

    刘佳宜对刘大的调侃只是羞涩地笑笑,问道:“良叔,这要盖多长时间?”

    “五间正房,四间厢房,少说得一个月,不过二丫,你盖这么多房,有没有家具啊?要是现打的话,你可得早点跟李木匠说才行,打家具不比盖房子,咱这人手多,他那就他一个人忙活,手上可能还有别人的活计,别到时候房子能住人了,连个椅子桌子都没有。”

    刘佳宜连忙谢道:“啊,多谢良叔提醒了,我还真差点给忘了!”

    三爷爷和刘大都失笑地摇摇头,这二丫性格是变开朗了,只是远不如原来细致了。刘佳宜受了教训,仔细思索着还有何遗忘的,还真让她想起一个,“良叔,我家还没有地窖,能不能请良叔你们盖的时候帮忙顺便挖一个?”

    “地窖?”三爷爷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刘大笑着对他解释道:“这二丫懂得还真不少,地窖咱们这也不常用,不过挖起来简单。就是在挖个地洞,藏粮食的。”

    看着三爷爷恍然大悟,又马上变得像是在说多此一举的表情,刘佳宜真的觉得良叔的解释实在是言简意赅。

    接着又去李木匠家定了家具,因为刘佳宜要砌炕,床就用不到了,少了这个大件,能节省不少时间。剩下的就是些桌子,椅子,木柜,木箱,碗橱,李木匠刚好完成上个委托,正得闲,承诺一个月后肯定能完成。最后刘佳宜又定了书架和书桌,这是为爷爷的遗产以及刘小弟准备的,这个就没时间要求了。

    接着刘佳宜就忙了起来。

    当天她先是把家里少得可怜一点东西都规整起来,又给那些书打包。第二天,带着刘小弟把土豆都种上。第三天搬家,花婶子在家帮她收拾出一间堆杂物的房间,刘小叔和花大叔一起帮忙把包袱,粮食,杂物啥的都运了过去。

    老房子那边开始动工之后,刘佳宜更是忙的不得闲,村里惯例,请帮工除了一天十文钱,还要管中饭,刘佳宜便跟着花婶子从村里的别人家或是去镇上买菜,再借用她家的厨房做大锅饭。

    本来就是老房子了,扒起来很快,不到一天就完事了,剩下的时间便是收拾残留的土坯和茅草什么的,终于有了闲工夫的刘佳宜在琢磨小白狼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她没等来小白狼却等到了一群找麻烦的人。

    ☆、争执

    刘佳宜要盖新房,还是青砖大瓦的。这是刘家村最近几天的热门话题。

    大多听了都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刘家那么穷,盖个茅草房还成,青砖大瓦房是全村最有钱的王家才有呢,这种谣言也有人信?不过有人却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二丫去请刘大了,隔天刘大就到县城拉了一车的青砖回来,现在还在刘家院子里堆着呢!

    这个时代的农民还是很淳朴的,对于弱势群体总是充满同情,时不时关心一下,有余粮的时候再接济接济,这让他们由衷的高兴,仿佛做了件很高尚的事,就是佛祖菩萨也是要保佑自己的。但是当这个众人怜悯的对象一跃成为他们仰望的对象时,情景就立刻不一样了,他们会觉得接受不了,怎么穷小子就能变富?自己做了好事却还是这样?这赌在心口的一口气化成了不忿,化成了嫉妒,可惜道德的枷锁约束着他们无法做出过分的事情,但是他们有自己的方式,于是众人看向刘佳宜的眼神变得奇怪了,关于刘家的舌根也嚼的多了。看吧,在穷乡僻壤就要有穷人的自觉,你有钱了,那对不起,你就只能被孤立,别排斥了。

    可惜刘佳宜实在没有时间去关心村民们现在流行的话题是什么,就是她知道,也不会在意什么,自古都是笑贫不笑娼,而且自己的银子来路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

    刘佳宜是不在意,可有人很在意。

    “孩子他爹,不得了了,这回真是不得了了!”

    刘二叔正在给他的宝贝牛喂草,就听大门嘎吱一声猛然被踹开,自家婆娘端着一盆脏衣服闯了进来,他皱着眉,扔下手里的草料,“瞎嚷嚷啥!整天一惊一乍的,你不是出去洗衣裳了吗,咋有原模原样端回来了?!又想偷懒不成!”

    要是平时,刘二婶铁定要和他辩上三百回合,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可以忽略刘二叔对她的“冒犯”。

    “哎呀,你别管这些了!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可听那边都在说二丫家呢,你猜猜是啥事?”刘二婶也是急脾气,更何况她早就把刘佳宜家的一切都挂上了自家的名头,趁着韩氏病重,在婆婆的默许下把那边值钱的都扒拉回来了,虽然也真不值几个钱。但是现在刘二丫竟然有银子盖房,这可都是她的钱呀,简直就是在剜她的肉!所以她心急如焚,根本不需要刘二叔的响应,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二丫那死妮子竟然要盖房子!还是青砖大瓦房!可恶,没想到那个病歪歪的贱人还留了一手,这么一大笔钱,她竟然到死都没动。好啊,果然是多过书的,脑子活络,这方等咱们都不注意了,那边就盖上了!”

    刘二叔也是一惊,注意力终于从他那个宝贝牛身上移开了,“你说啥?!青砖大瓦房?不可能吧?那时咱们可是仔细找过,他们家真的啥都没了呀!”

    “哎呦,怎么不是真的,老屋这两天都扒干净了,可是不少人过去帮忙了,就瞒着咱家呢!”

    刘二家上下震动,方氏甚至摔了一个茶杯,她就说,那个韩氏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还知道藏东西了!不得不说这一家子的思维之奇特,他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刘佳宜用自家钱盖房子是件再合理不过的事,一致认定这是侵占了他们的利益。

    于是当刘佳宜正在老房子的空地上扒拉东西时,被这一家子堵了个正着。

    刘佳宜一脸茫然,显然并未想到缘由。刘二婶藏不住话,撸袖子叉腰,大嘴一张,方氏赶紧咳嗽几声,刘二叔便会意地拦住老婆,朝方氏努了努嘴,刘二婶只得哼了声,硬是憋了回去,一张脸涨的扭曲。

    这边方氏心平气和地说道:“二丫啊,盖房子这么大的事都没跟家里人说一声?”

    刘佳宜听出来了,这是在打亲情牌,只是,他们之间还有亲情吗?

    方氏眯着眼打量眼前只剩一堆无用垃圾的空地和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上还拿了根木棍的刘佳宜,悠悠道:“你还小,这盖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屋子说扒就扒,被人骗了可咋办?唉,你家现在也没个能顶事的大人,咋不来找奶奶和二叔?那可是全家的家当。”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花家。

    刘佳宜面无表情地听着,其实她很想笑,这方氏还真是没新意,每次都是这一套,先来软的,不行再来硬的,连说辞都不怎么变,难道她真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自家的东西却都搬到人家家里去,到时候要是拿不回来了,你哭都没处哭去!算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嫡亲的二婶,回头把东西都搬你二叔家去,二婶帮你看着。”刘二婶这回脑袋倒是挺灵光,连唬带吓,最后再屈尊降贵状施下恩,没准以前的刘二丫还真吃她这套。

    刘佳宜不说话,低头站着,她现在很烦躁,这些人演戏还演上瘾了!

    三人跑来可不是为了刘家那点可怜的家什,方氏见刘佳宜油盐不进,有些恼火,却还得耐着性子接着说道:“二丫,听说你要盖青砖大瓦的房子?是不是你娘给你留银子了?唉,到底还小,不懂得过日子,那砖瓦房是咱们穷人家住得起的?再说就是你够银子也要想想以后才是,你三叔走时还说要送四郎去读书,这每年的束修可就要不少呀,等几年后他大了,还要娶亲,可都是要银子的。”

    刘佳宜豁然抬头,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三叔不是说让奶奶送小弟去读书的么?他还说四郎将来要是有出息了,那是光耀老刘家的门楣,奶奶一定不会不同意的。奶奶,难道你不打算送他去了?还要我动咱家盖房子的钱!”

    三人没想到刘佳宜会是这个反应,皆是一愣,大家的注意点完全不在一块。方氏很快反应过来,正想反驳说没这回事,却不想看到她略带信任和一点点恐慌的无辜眼神,顿时眼前一亮,有戏!和刘二叔对视一眼,算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暂时忍了!

    刘家老屋比较偏僻,四周都是大片的空地,离得最近的花家也有个百米左右,现在又是饭点,更是没人关注这边。不过方氏几人显然没想到,因为刘佳宜最近的动作太过惹人注目,村里闲来无事的几个八婆八公可是每天都盯着她呢,这边一有动静,那边看热闹的人就都聚集过来了。

    刘佳宜正是算好了时机,她的五官比别人敏锐,远远就看到花婶子过来喊她吃饭,其他地方也已经有人冒头过来瞧热闹,这才有了上面那段话。她吐字清晰,说得条理清楚,比平时的声音更是高出不少,离得稍微近些的都已经听了个大概。

    而方氏几人的反应她也能猜到,为了她手里的银子,估计打算暂时认下,银子到手再赖账。她这么做就是让全村人都知道方氏要掏钱送小弟读书,不管方氏打不打算兑现,她始终都是受益一方。

    方氏正想再接再厉地软化刘佳宜,却被刘二叔拉了拉袖子,她回头才瞧见后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顿时脸色有些黑。

    花婶子站到刘佳宜旁边,摸着她的头发,朝三人冷笑道:“哟,这不是方大娘么,怎么有空来咱们这破地方了?”

    刘二婶眼睛一亮,斗志昂昂,对着花婶子呸了一声,叫道:“咱们要是不来,侄女的银子可都被你们这群外人骗光了!”

    因为都是一个村子的,刘家的事情多少都知道点内情,刘二叔一家子的形象也早就被人们所认清,所以围观群众对刘二婶的话很是不屑,还真讲得出口!

    花婶子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方金花你什么意思?!哼,到底是谁总惦记二丫姐弟的银子,谁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充好人,刘大哥和刘大嫂可都在天上看着呢,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小心天打雷劈!”

    方氏仗着自己是长辈,冷眼撇着花婶子,道:“二丫怎么说也是我嫡亲的孙女,难道我还能害她?银子当然是给咱们这些长辈保管比较安全,省得到时候出什么幺蛾子,等我下去了,没脸见她爹娘。你们哄骗她盖什么青砖大瓦房,有这么败家的么!这可是韩氏最后一点积蓄了,两个孩子以后那还要成亲的!”她不敢再拿刘小弟读书说事了。

    刘佳宜疑惑了,“奶奶,你说什么呢?!银子是三叔给的呀,他说了,都是给我盖房子的,叫我只管用。他还说也给了奶奶不少,以后我和小弟没钱了都只管找你要。”

    刘三叔只回来一个晚上,半夜又走了,村里人只知道他当了官。在村里人眼里,当官的都是有钱人,而且以前刘三叔跟刘父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好,于是刘佳宜的话,大半人都是信的。

    方氏气的仰倒,刘二婶也顾不上刘佳宜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三叔给了婆婆一大笔银子,可是自己却一个铜板都没见到,而刘二叔也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母亲。

    刘佳宜躲在花婶子身后,内心一阵舒爽,三叔啊三叔,反正你也不在家,借用一下没关系的啦!

    其实刘佳宜不知道的是,那五十两是刘三叔这次出来带的全部银子了,他看方氏也不缺银钱,就直接都给了刘佳宜。而方氏因为这认定了刘佳宜在说谎,那五十两便板上钉钉地被冠上了韩氏的名头,反而帮刘三叔避免了被方氏发现他给刘佳宜送银子的危险。

    ☆、盖新房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这女子多是喜欢花钱购物的,消费的时候很舒爽,钱花出去了却多会埋怨自己,刘佳宜也不意外,这段时间着实体验了一把痛并快乐着的具体感受。看着银子如流水一般哗啦啦淌出去,她的心是一钝钝的疼,但是看到为新家购置的家什一件件增加,她又有种难以言语的满足感。

    五十两银子听着很多,其实并不怎么禁使。除了刘大那里先给了二十两的材料钱,就是每天的人工费、饭菜钱,虽然是小数目,但是也架不住每天几百文的撒出去,一个多月下来也要个六七两银子。留下李木匠的工钱,刘佳宜能支配的也就只剩二十两了,这还多亏刘家村临近山林,盖屋打家具所用的木材具可从山上得来。

    刘佳宜想着既然盖了新屋,这里里外外都得合了心意才行,于是她每天都在琢磨着花钱的新途径。锅铲,碗筷,瓢盆,瓦罐等等,每一件她都比对着花家的买来,花妮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时不时地盯着某处发呆,然后第二天就能列出新的需要买的东西。

    等到把花婶子腾出的那件杂物房填了半满之后,她又马不停蹄地买了棉花棉布,要做新的被子被褥床单床罩,村里倒是有人专门做这个的,给些手工费就成。刘佳宜需要自己动手的,就是一人两件的棉衣棉裤亵衣。

    十一月十四,历时一个月零八天,刘家的新屋正式落成。

    李木匠的家具在三天前也完工了,帮忙搬家具的顺手帮她把存在花家的东西也一并都归置了。送走乡亲们,并说明两天后来吃新居宴,刘佳宜也没空打扫一番,就带着刘小弟前前后后参观起来。

    一连五大间坐北朝南的正房,房子按她说的都加大加高了,地上铺的是石板,里面十分宽敞。正中间是堂屋,东边的两间是刘小弟的书房和卧室,西边的则是刘佳宜的卧室和起居室。因为这里有玻璃的存在,她就直接要刘大把窗子凿的大些,窗户的木框里镶上玻璃,比之一般纸糊的窗子,不仅耐用还显得屋里要明亮许多。不过玻璃着实不便宜,仅仅几间房下来,差不多要了四两银子,就是刘大也不禁咂舌,直想让她放弃这败家的念头,可刘佳宜不知怎得就有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情怀,她觉得既然大头都花了,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不会花钱的人是不会挣钱的,于是大手一挥,都按上!

    刘佳宜到房子完工的时候将将把手里的最后一两银子耗尽,还不知冬天的粮食要从哪里来呢,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现在喜悦的心情。

    刘佳宜十分喜爱这种青砖黛瓦的颜色,农家小院映着屋后远处的山水,堪堪一副野趣盎然的泼墨山水画。她站在院子中间,右手边是粮仓和杂物房,杂物房靠外,里面放着些旧家具,要是有人上门,打扫打扫还能做客房。对面西厢的两间则是洗澡间和厨房,刘佳宜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古代人的智慧,这里也是有专门的浴室的,浴桶、木制屏风、专门烧水的锅灶,甚至污水管道都一应俱全,只是平时农家人谁也不会费工夫去盖什么浴室,刘大的手艺多数时候没有用武之地,刘佳宜惊叹之余想到这两个月关于洗澡的痛苦回忆,果断吩咐:“这个绝不能少!”

    因为房子多,三面环绕,围起来的院子就大了不少,姐弟俩卧室朝院子的窗下都种了些东西,刘小弟那边是一丛竹子,边上就原来的那棵桂花树,刘佳宜这边和厨房的夹角处则搭了个葡萄藤的架子,藤下是一片石板地,到了夏天乘凉也是个好地方。屋子靠里院都有走廊,院子里还有一条四通八达的石径,都是从附近的石山上搬下来的大块平板石头,把大门,厢房与正屋都连接起来。石径划分出了几块地,刘佳宜准备种些葱姜蒜之类的调味品,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品位,那些花花草草就算了吧。

    从粮仓和正房中间的小门穿过,就是刘佳宜或买或从山上寻来的几颗枣树,桃树和梨树,菜园则在正屋的后面。之前刘大特地问过,刘佳宜就让他把厕所和猪圈都建在了菜园边上,和屋子隔得有段距离。刘佳宜本来还想和他好好讨论一下厕所的建法,毕竟她只有使用经验却没有建造经验,不过她随后就发现其实完全没自己什么事,后来她才知道这也是沈纭琪杰作之一,这让刘佳宜都想给她送块为人民服务的锦旗了!

    大门两边仍是没有四面都封住的棚子,不过它们现在要高级很多。西边的角落里围了个鸡舍,那些小鸡崽早就长大了,平时都是放出去,等天黑了,它们就会自己回来要吃的,然后钻进棚子睡觉。剩下的地除了放些农具破烂,都在空着,刘佳宜暂时还没想到要做什么用。

    刘小弟很高兴,绕着院子转圈,蹦蹦跳跳地不亦乐乎,良久之后才蹬蹬地跑回刘佳宜旁边,问道:“姐,这真是咱们家?”

    刘佳宜点头,笑道:“你不是天天都来看么,怎么这会儿倒是不信了?”

    刘小弟抓抓脑袋,憨笑:“之前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哪有这会儿看着齐整。嘿嘿,姐,我可看了,咱家的屋子可是全村最好的呢!”

    “那当然了,可是五十两银子盖出来的。”刘佳宜低声叹道,刚刚给了总设计师加包工头刘大一封红包,这下手里的银子可就真的一钱也没有了。

    刘小弟咬牙,“姐,别担心,我马上就能挣钱了,我养你!”

    刘佳宜笑着捏捏他的鼻子,道:“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嘛,再说你要上哪去挣钱?别操心这些,姐要是没法子挣钱能把那五十两都花出去?!放心,有姐在,少不了银子的,来年没准还能把你送到沈夫子的私塾去呢!”

    刘小弟虽不知道姐姐到底有什么挣钱的本事,但他习惯性地相信姐姐的话,哇哦了一声欢呼道:“姐,你说真的?明年我就能去学堂了?”

    方氏不知是不是被刘佳宜那天给刺激的,她年轻的时候看不起自己的秀才丈夫,也不让儿子读书,临老了倒是让孙子去了学堂。就在刘家的房子动工没多久,三郎被送去了沈夫子那里,回来就左右炫耀,对刘小弟更是异常挑衅,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恨得小弟咬牙切齿,可偏偏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所以最近一个月刘小弟狠狠地憋了一股气,从没像现在这样对上学堂如此期待。

    刘佳宜吓唬道:“从今天开始姐要教你认字了,你要是学不好,回头去学堂就听不懂夫子的课,那三郎再笑话你,看你怎么办!”

    其实沈夫子的学堂有两个授课的夫子,一个是他自己,教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算是启蒙教育。另一个则是他的大儿子,据说还是举人来着,这个小沈夫子才是专门教授那些准备举业的少年们四书五经的,所以刘佳宜这话纯粹是在逗刘小弟。

    刘小弟听了她的话却是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问道:“姐,三郎以前也不识字的,那他怎么就能去上学的?”

    小孩子太聪明就不好玩了,唉!

    接下来还有大工程,新屋子新家具里外都要仔细收拾干净了才行。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封在木箱里的书都拿出来,在太阳下晾晒一番,随后才开始打扫屋子的各个角落,擦洗家具,归置卧室和厨房,等到差不多都忙完的时候,正好把晾晒的书本再收回书房的书架上。

    傍晚吃过饭,从兴奋中平静下来的刘佳宜终于有了危机意识,她手指上晃悠着一小串用麻绳穿起的铜钱,这是最后的三百多文了,还要留着明天买菜为后天的待客做准备。

    在她打算盖砖瓦房的时候想的就是冬天卖反季节蔬菜,不过前两天她得到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陈家已经开始建大棚了,据说沈纭琪在上溪村的时候就建过,还跟县城以及附近镇上的大酒楼还有那些大户人家都定了约定。刘佳宜一阵哀嚎,这里虽然没有塑料,可他们有种比较透亮的油布,比之一般的油布更加结实紧密,不怎么透风,搭建大棚很合适,成本不高,于是去年看到巨额利润的上溪村那边的村民今年有好几家都弄了,就是刘家村也有人蠢蠢欲动,到时候市场饱和,卖给谁去?

    刘佳宜有些疑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变得更差了?!

    为自己无缘的财路哀悼的刘佳宜开始想念小白狼了,在她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听帮工的人说有几天总是能看到陌生人在附近出没,这要是城镇还好说,但刘家村几乎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谁有事没事会到这来?

    她直觉跟那个被她救了的人有关,也曾怀疑过小白狼是不是又跟那原主人走了,不过这也是她无法控制的事,刘佳宜只能幻想:要是小白狼还在,并且能变成银狼的话,不知能打到多少猎物,她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张皮子,无数块肉肉在环绕。

    就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炕头的玻璃窗处传来嘣的一声,刘佳宜一惊,哪个倒霉孩子干的!自己这玻璃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她还想让它安安稳稳地寿终正寝呢!

    刘佳宜愤愤地捡起一个木棍,起身往窗户边走去,这时天色已暗,却也能看到些影子,她揭开窗帘,朝外左右瞧了瞧,没发现异样,心里就有些纳闷,这时眼前突然有个灰黑的东西晃过,刘佳宜脑中马上出现了一个白色小家伙的身影。

    她惊喜之下也没顾上两者之间其实在颜色上有着本质区别,就连忙跑去打开门,转到屋后,刚刚拐过屋角就看到屋檐下蜷着一个脏兮兮的团子,刘佳宜有些佩服自己,这样竟然都能认出来!

    刘佳宜过去用木棍拨弄它一下,“怎么没精打采的?!”

    小白狼呜咽一声,抬起头,两只前爪抱住脑袋,露出一双汪汪的大眼睛,里面似乎还包了包眼泪,控诉地盯着刘佳宜,弄得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说着就要去抱它,反正刚刚打扫的时候身上也沾了一层的灰了。

    小白狼不负色狼本性,一上来就使劲地往她怀里蹭,刘佳宜伸手摸摸它的前额,似乎鼓了个小包。她楞了下,想到刚刚那声响,神色奇怪地看了眼怀里的小东西,这倒霉孩子别是直接撞上去了吧?!

    为了它那龟毛的自尊心,刘佳宜只能忍住不乐,转身准备带它回去好好洗个澡,不想它又跳了下去,蹦跶两圈,咬住她的裤脚不放,她只得蹲下,叹气,“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咬裤腿啊!”

    看刘佳宜暂时没走的意思,小白狼才转身钻进菜园,不一会儿就从层层叠叠的露水花藤蔓下拽出一个用各种枯藤缠绕的结结实实的蚕蛹装物体,把东西拖到刘佳宜面前之后,小白狼又是谄媚地拱了拱她。刘佳宜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的?!”

    小白狼接着拱。

    刘佳宜乐了,狠狠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哎呦,出趟门知道给我带礼物了!不错不错,值得嘉奖!”

    抱起小白狼又是一通揉捏,这才提起那个椭圆形形的不知名物体进屋。

    刘小弟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姐姐抱了只小狗,连忙欢喜地上去嚷着要抱,刘佳宜闪身躲过,“等会等会,我先去给它洗洗,然后再给你玩。”

    刘小弟瞅了瞅脏兮兮的小白狼,勉强同意了,不过小白狼却惊悚了,它千辛万苦地回来难道就是要被这个小娃娃摧残的不成?!

    “对了,院子里那包东西你给拆开看看,这可是小家伙送咱们的宝贝。”

    刘小弟一听有宝贝,马上就忘了小狗,转身跑去研究去了。

    刘佳宜收拾好干净的衣物,抱走小白狼朝浴室走去,一边温柔地说道:“小白啊,我记得你以前可是那么大的银狼呢,你能看上眼的东西应该不差的,是吧?唉,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我甚是担心啊!”

    小白狼顿时脑中警铃大响,身体僵硬,任由那只手拂过自己的脖颈,然后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小鬼难缠

    三颗脑袋,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眼前的一小堆首饰,一个满脸惊叹,一个略带迷茫,一个撇嘴不屑。

    “姐,这是玉镯吧,我见里正的老婆带过呢,不过她的没有这个好看。”

    而刘佳宜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她还没从震撼中缓过神。这堆东西虽然少,也就刚刚能把刘母留下的首饰盒填满一半,可就是丝毫不懂的刘佳宜也能看出它们的不凡,那是实打实的真金真银啊,还有那玉簪玉镯,就是县城里的万宝楼也不定有这么好质地的。

    “小白,你去劫富济贫了?!”

    小白狼翻了个白眼,它就知道不能选女人当主人,不仅心理素质差,连智商都有待提高!

    刘佳宜翻了一会儿,捡出一块墨玉,透着光亮处看,其中墨绿流转,虽不算晶莹剔透,也是美玉无瑕了,转而对小白狼笑道:“你从山里转了一圈就弄回了这些,可别是去扒了哪家的坟。”

    见小白狼要炸毛,刘佳宜才严肃地说道:“应该不会有人在深山老林里建坟,你就是想盗墓也没那机会。”

    小白狼龇牙咧嘴一番,伸爪子挠挠胳肢窝,然后窝成一团,闭目养神了。刘佳宜也不管它,笑嘻嘻地接着摆弄手里的玉佩,她发现自己可以从这些玉饰上感受到一股灵动的气息,带着泥土的腥味,还有湿润的水汽,却惟独没有这些死亡的腐气,所以她才确信这不是那个大户人家的收藏,更不是那个坟墓的陪葬。但奇怪的是,这她只能感受到玉饰的气息,对于金银却没有任何感觉。

    除了她手上的墨玉,桌上还有一个翠绿的翡翠镯子,几个玉指环,不少金银的朱钗手钏戒子,十几个大颗珍珠,都是乱七八糟地窝把在一个紫色的匣子里,那匣子看起来倒是普通,却有股隐隐的檀香,刘佳宜摸了摸上面暗紫色的纹理,不免怀疑,这不会就是紫檀木吧?!

    匣子外面裹了层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可能因为被小白狼拖着跑过,只剩下一层灰扑扑的颜色,上面还不知沾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刘佳宜觉得那几件玉制的首饰都没在奔波中碎掉还真是跟自己有缘。

    刘佳宜嘱咐刘小弟,“今天的事千万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不然这些东西可就会被坏人抢走了。”

    刘小弟歪头问道:“坏人是奶奶和二叔他们吗?”

    刘佳宜点头又摇头,“有他们,但是也有别人。你想啊,咱们还小,又没有厉害的亲戚护着,把这屋子盖起来就已经很打眼了,那些心思歪的怕是早就盯着咱们了,可能是碍于三叔,所以才没有来找麻烦。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还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财帛动人心,就算三叔是官,可他现在又不在,那些个胆大不怕的,说不定哪天就要来偷来抢呢!更何况,还有奶奶和二叔二婶,现在他们没空管咱们,等回过味来,咱俩可就要小心了。”

    刘小弟懵懂地点头,他只知道这些东西是小白狼带回来的,却并不明白它们的价值,但是看姐姐的神情,也明白了它们肯定是值钱的,不过应该没有三叔的那包银子多,因为那时候姐姐可是兴奋的手舞足蹈。他哪里知道不能这么判断,上次刘佳宜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子,而那些银子是救急的,自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这回这些东西是很值钱,但是她还需费心思变现,隐藏,那憋屈的感觉也就把欢喜之情打了折。

    刘佳宜苦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小弟虽然小,但绝对听话,嘴也严实,这点她早就验证过了。钱这东西还真是王/八/蛋,没了操心,多了烦心,唉!

    匣子里最贵重的莫过于那块墨玉和一个镶了南珠的金凤钗,刘佳宜把这两件拿了出来,想了想又把玉佩放了回去,还是给小弟留着吧。

    又捡了几件值钱一点的和金钗搁在一起,刘佳宜检查了一下,上面都没有特别的标记,便用一块布包裹起来,准备回头去县里改房契的时候顺便去当铺当掉。

    把银首饰挑出来,这小白狼像是知道她缺钱,带回来的都是样子古板,有重量,能换银子的,刘佳宜打算明天把这些不打眼的银首饰去镇上的当铺先当掉,家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添置呢。

    握着手帕里包着的银镯银戒指刘佳宜心情很好,甚至没用刘小弟要求就承诺给他带镇上最有名的汪记糕点家的芙蓉糕。

    第二天清晨,因为天凉了,赶集的人们就都是等太阳出来才出发。还是全叔的老牛车,刘佳宜挨着三奶奶一起,今天花婶子没有去,她娘家的侄子回来了,昨天就赶回青山村了。

    “二丫,这段时间你可是风光了一把,那屋子盖的,嗤嗤,就是镇上的许多人家也比不上啊!”

    “就是,整整九间砖瓦房呢,这得多少银子啊!刘林可真能干。”

    “那可不是,对侄女都这么大方,也不知道刘家老太太手里握了多少。”

    “要我说啊,刘老太太也是,这年纪也不小了,谁知道哪天就见到不到日头了,还放不下手里那点子银子和地。这不,都一个月了,那家是天天闹腾,真是嫌日子太舒坦了!”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是刘家老三给他娘的养老钱,凭什么给刘老二家啊!对了,二丫,刘老二占着你家那三亩地,还了没呀?”

    “还个屁呀,前段日子种麦子的时候我还见他们一家子在地里忙活呢。”

    “哼,刘家老太太这回算是明白了一回,不能啥好处都让他们家老二得了去啊,这老大老三就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刘佳宜知道今天肯定免不了被盘问,早已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谁知到头来却没了用武之地。这群人实在能自说自话,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谁也没有他们清楚,谁也没有他们明事理。

    刘佳宜能不开口最好,干脆闭目养神,晃晃悠悠中甚至想着自家也买头牛好了,不过她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又没种很多地,买了还不知是谁用呢!

    到了镇上的时候,刘佳宜跟众人分开,转身就往主街走去,那里都是些大商铺,平时村里人赶集是不会来这里的,就像在现代,乡下人赶集只会买摊上的菜,买小店里的衣裳,绝不会进超市买菜,更不会去什么专卖店买衣服鞋子。

    刘佳宜正大光明地左瞧瞧右看看,反正这里能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要是真的躲躲藏藏,还指不定更惹人怀疑。

    她远远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当字在半空中悬挂,走过去,站在门口看了一下,里面没人,倒是和电视上演的挺像,高高的柜台,上面一条条的像是栅栏一样。

    刘佳宜走了进去,站在柜台下,摸出一个银戒指,踮起脚,放了上去,“掌柜的,给看看这值多少银子?”

    那边像是看到没看就直接报出一个数字,“五十文。”

    这枚戒指掂量着怎么也有五钱左右,刘佳宜突然想到当铺都压价压得厉害,自己这些银首饰与其十不得一,为什么不干脆去银楼熔了呢?!

    她抓起戒子转身就走,后面当然没人挽留,当铺从来不缺生意。

    又跑了一趟银楼,刘佳宜才知道自己多么异想天开,银楼做的都是打造首饰的生意,根本没有反向的服务。就算有这项服务,据说自己这枚戒子还不够人家成本的,正当她沮丧的要离开的时候,一个银楼的小哥拦住了她,“这位姑娘,你是要熔银子是吧?”

    刘佳宜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对方,还保持了一些警惕。

    那小哥也不介意,左右看看,把她拉到一个店铺里看不到的角落,这才说道:“这银楼熔银子是要看人的。你也知道,首饰里的那点银子能有多少?熔一次还不够费事的,像那些大买家,楼里给熔,可人家也不缺银子不是,而咱们这种穷人,不仅人家不给熔,就是那费用咱也给不起。”

    刘佳宜低着头,皱眉,这人的话听着像是在讽刺,颇有种义愤填膺,为她打抱不平的感觉,可是他是这银楼里的伙计,人做事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