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凤狂第13部分阅读
末世凤狂 作者:rouwenwu
从冷凤狂站立的地方,到那个山洞大概也只要走一盏茶的功夫而已,但是,就是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异变突生!
山洞之中,一阵窸窣响动,接着一个人影鬼魅一般出山洞冒了出来。
本欲进山洞的冷凤狂,一时僵在了当场:不是吧?这里居然会有人住?
刚刚出来的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还会有别人,一时也愣住了。
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就那么对视。
一个穿着厚厚的狐皮衣,一个穿着狼藉不堪的白袍。
一个一身孤傲之气,一个一身邪魅之韵。
月光洒在二人中间,像是奏着一只小夜曲,美得虚幻,美得朦胧。
“你是什么人?”良久,那身披狐皮衣的孤傲男子,冷声发问。声音就像是这雪山之巅的风,冷冽却清脆。
“你又是什么人?”冷凤狂眉毛一挑,虽是一身狼狈,气势却不输一分。
“我是什么人,干你什么事?”孤傲男子冷削的下巴高高仰起,有一种俯瞰众生的霸气,一个男人的下巴,竟可以好看成这样吗?从来不花痴的冷凤狂,眼神有了一丝迷离。
“你是哪里跑来的小乞丐,怎么会到了这里?”孤傲的男子语气依旧不善,眼神狐疑地打量着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冷凤狂。
声音是很悦耳,可是这话怎么就这么不动听呢?忽然之间,冷凤狂觉得,那个美丽无双的下巴,是那么的——欠扁~
凤眼一沉,冷凤狂哼笑一声:“你这个人脑袋还真是有问题,你见过哪个乞丐会往深山老林跑?”
“你既不是乞丐,为何衣衫褴褛,如此落拓?”孤傲男子眼中现出几分探究的好奇,居然开始和冷凤狂攀谈起来。
“我的事,要你管?”翻翻白眼,冷凤狂不再搭理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男子,越过他就想进山洞。
孤傲男子露出一抹清冷孤绝的笑,伸手拦住她:“这里是我的先发现的,你未经我允许,不能进去。”
毫不客气的送给孤傲男子两记卫生球,冷凤狂飞快出手,迅速地便去格拦着自己的胳膊。
孤傲男子眼中神光一闪,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手掌一翻,便与冷凤狂接上了一招。
一触即分。两人眼中都掠过诧异,看向对方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欣赏。
“伸手不错。”孤傲男子性感魅惑的唇角上挑,勾出一丝柔和的笑。
“彼此。”冷风狂毫无笑意的一笑,语调慵懒。
孤傲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脸溢出丝丝笑意,“看在我这么欣赏你的份上,你可以进山洞。”
冷凤狂笑了一笑,笑容还未散,那孤傲男子已是又开了腔:“但,你这身脏不拉几的衣服,不能进去。”
笑容僵在脸上,冷凤狂满头黑线,分明地开始不高兴了。
“你想怎么样?”冷凤狂不悦开口。
“脱了衣服进去啊?”孤傲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似乎认为,这大冷的天让人家脱了衣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哼!”冷凤狂冷哼一声,再不管这孤傲男子罗里吧嗦的条件,身子一扭,转身就要进洞。她可是已经被冻了一天了,刚才又跟那一群玩命儿的狼斗了半天,现在是又累又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还被这么一个神经病左刁难右刁难,她能好脾气才叫怪。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这是我山洞,你经过我允许了吗?哎!哎!不许进!你听到没有!”孤傲男子急忙维护自己对山洞的所有权,闪身又挡在了冷凤狂跟前。
孤傲男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怫然不悦:“你要我命,也得把衣服脱了才能进去。”
冷凤狂彻底无语,铁青着脸,眼眸幽幽发寒。这个男子看起来似乎也很富贵,为何会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山洞里?
孤傲男子神色冷清,神态孤绝,负着手,亦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样子,冷眼看着冷凤狂即将爆发的憋屈样。
“我没时间给你废话,想让我把衣服脱了,做梦!”冷凤狂开始撒泼,一甩衣袖,身子一个虚晃,避开那个孤傲男子,便往山洞里钻。
“你给我站住!”孤傲男子大喊一声,跳脚便去扯冷凤狂衣袍的后襟。
冷凤狂也不回身,长袖一拂,一股阴冷霸道的风就卷向了那孤傲男子。
孤傲男子眼中再次闪过神光,身子一侧,避开那道疾风,再看时,冷凤狂已经轻巧安然地进了山洞。
恨恨地咬咬牙,孤傲男子有些挫败地摸摸鼻子,冷哼一声,甩手也进了山洞。
身子还没站定,一阵阴风袭来,下意识地一闪身,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擦着他的俊脸飞出了洞口。
俊脸现出怒色,孤傲男子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冷凤狂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身子挪到了山洞里的火堆旁,翻着白眼看他:“你没看出来吗?我想给你破相!”
孤傲男子气得牙根痒痒,这山洞本是自己找来修炼的绝佳之所,现在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占了,你说这小子占就占了吧,还占得一脸理所当然,一脸的蛮横霸道。比在自己家里还气势,自己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的脸色,现在这小子,可真是让自己开了眼了!
气急而笑,孤傲男子非常识趣地不再跟冷凤狂多做纠缠。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孤傲男子好似已经了解了冷凤狂的脾气,又臭又硬,索性也不再和她墨迹,冷声开口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冷凤狂围着篝火烤着湿透的衣袍下摆,头也不抬地答:“过了今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再不好又相见机会。所以,我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
孤傲男子先是一个愣怔,接着似乎有所悟,这一番话说得虽然生冷无情,却极有道理。人生在世,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生若浮萍,聚散无定,谁又能记得谁一辈子呢?对于一个身份,一个名字,又何须执着?
随着孤傲男子想到这一点,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便缓了下来,闷声不响地坐到冷凤狂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你怎么会到这雪山上?”
“被一群疯狗追的。”冷凤狂想都不想脱口就说。
“疯狗?”孤傲男子薄如剑锋的唇角一弯:“这雪山边上有狼倒是真的,疯狗,我倒还没见过。”
呃!冷凤狂扯扯嘴角,自己说被疯狗追得,他还真信,这男子倒是有些可爱。这样一想,心中对男子的敌意不由就减了几分。
“我说,你的衣服都湿了,真得不想换下来?”孤傲男子皱眉看了冷凤狂一眼,再次好心地提醒道。
“不换!”冷凤狂回答的干脆利落。
“嗯,我可以带你去洗个澡,然后给你一套干爽的衣服。”孤傲男子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继续建议道。
“洗澡?”冷凤狂终于转过脸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孤傲男子。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能有地方洗澡?
“离这个山洞不远,有一处温泉……”孤傲男子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似乎为自己说动了冷凤狂感到心满意足。
“温泉?”冷凤狂眼中闪过一丝神光,缓缓重复道。说她不想洗澡,那是不可能的,自昨天被雨浇了,到昨晚跟云城的那些人战得一身臭汗,再到刚才被那些苍狼弄得一身血污,一向喜洁的冷凤狂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只是没有条件好好洗一洗,如今听说可以泡泡温泉,她自然就来了兴致。
“对,说起来你也许会感到奇怪,这个山洞虽然地处雪山正中,却温暖如春,前段时间,我竟然在山洞深处发现了地火……”孤傲男子说起地火,两眼也放出了光。
“地火?”冷凤狂皱眉,愈加被勾起了兴致。
“嗯,地火深藏在地底,雪水流到这里被地火加热,便成了一个天然的温泉。”孤傲男子点点头,接着解释,深怕冷凤狂不明白。
嗯,看来这个男人没有骗自己,这里,是真的有温泉。
长身而起,冷凤狂垂眸看着仍旧懒洋洋烤火的孤傲男子:“带我过去。”
“我很乐意带你过去。”孤傲男子站起身,露出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
冷凤狂抿抿嘴,迟疑了一下,又开了口:“你若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件。”
话还没落,孤傲男子已是在山洞的石床上翻腾开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拎着一套棉布长袍并一件狐裘出来。
“靴子我没有多余的,你就将就穿自己的吧。”孤傲男子捧着衣服,离着冷凤狂十步之遥,远远立定,似乎怕冷凤狂浑身的血污脏了他似的。
“嗯。”对男子的态度,冷凤狂也不介意,淡淡应了一声。
见冷凤狂没有意见,孤傲男子转身出了山洞,当先在前引路。
月光如银,洒了一地,将两个修长的人影拉得老长。
“钟离修洁。我的名字。”孤傲男子没有回身,语气淡淡传到冷凤狂耳中。
冷凤狂恩了一声,轻轻动动唇角:“冬歌自在。我的名字。”现在,对这个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的男子,她还不能完全信任。
“冬歌自在?”轻轻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钟离修洁住了身形,回身细细打量了冷凤狂片刻,展颜一笑:“好名字!”
冷凤狂浅浅一笑,“谬赞!”
那一笑淡若清风,雪光映衬下,愈加显得这个人儿面色匀净,淡雅迷人,钟离修洁不由看得一呆。刚才只顾着和这小子怄气,一直不曾仔细看他,现在,月光下,雪光里,仔细这么一瞧,便是俊美如自己,也不由生出几分嫉妒的感觉。一个男子竟将刚与柔两种气质结合得如此完美,真是造物主的眷顾。
“看够了吧?”冷凤狂扯起唇角,一点儿不客气地挑挑眉。就算自己脸上有点儿血污,这个男人也不至于这样一个劲看着自己吧?
钟离修洁黑眉一展,剑眉一轩:“看够了。”
“那走吧。”冷凤狂接着说。
“当然走。”钟离修洁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难为情,高昂着头,加快了脚步。
雪地上,两道浅浅的脚印,在晚风过处,消散不见。
月光皎白,与雪争辉。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直到冷凤狂的耐心快要磨没的时候,钟离修洁终于住了脚步,用那美丽高贵的下巴一点一处低洼的谷底:“你看,温泉就在那里!”
顺着钟离修洁指点的地方看去,一片迷蒙的水汽萦绕在雪山四周,不用走近,一股热浪已经袭了上来。
“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洗洗。”钟离修洁将一身干净地衣服递给冷凤狂。
冷凤狂接过衣服,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接着说:“你不用等我,回山洞吧!”
“那怎么行?这座雪山上苍狼遍地,若是我走了,你洗澡的时候,来了野狼,你别野狼吃了怎么办?”钟离修洁眉毛一挑,一本正经地说。
冷凤狂一愣,他这话倒是说得有理,刚才自己不就被野狼围攻来着吗?谁知道自己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又跑来一群不长眼的狼?
“可是……”冷凤狂轻轻咬着唇,面现为难神色。
“可是什么?”钟离修洁疑惑,自己都不怕这大晚上的风冷,好心好意为她把风儿,她怎么还推三阻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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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意想不到
“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狼吃掉!”冷凤狂沉吟了一下,抱着钟离修洁的衣服就往谷下走。就算是自己洗澡被野狼撞见,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再杀几头而已,要是自己被色狼盯上,那可就不好脱身了。权衡利弊,冷凤狂还是决定不用钟离修洁一片“好心”。
钟离修洁撇撇嘴角:“不用就算了,以为我愿意看你洗澡呢!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钟离修洁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冷凤狂的身影走到谷底,犹自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快点走?要不然,小心被狗熊吃掉!”冷凤狂头也不回,用同样的话恐吓钟离修洁。
“狗熊?”钟离修洁无语,就是再大的狗熊他也是见过的,除非狗熊成了精否则想吃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所以,钟离修洁理所当然没有被冷凤狂的话吓住,身子一摇,落到谷地碎石后,伸手拍拍上面的积雪,也不嫌石头脏也不嫌石头凉,就那么靠了上去,优哉游哉地开始望着远空月亮。大大的月亮高悬在雪野之上,冷清孤寂,恰如他此时的心情,有些空空落落。
而此时此刻,试过温泉温度的冷凤狂,已是除了衣衫跃下了温泉。
水花四溅,一股暖流瞬间袭遍四骸,说不出的舒爽。
一头乌发在水中飘开,恰如一池水漾,充满魅惑。
莹白如玉的身子,像是一条美人鱼,在温泉中尽情地舒展,每一个动作都慵懒至极……
月光幽幽,淡漠霜华,洒在谷底的温泉水面,映照着如出水芙蓉一样的冷凤狂。
穿上钟离修洁的狐裘白袍,更是衬得冷凤狂的身子单薄瘦弱,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白底黑靴踏着积雪,就那么恍如谪仙下世一样出现在钟离修洁的跟前。
钟离修洁缓缓抬头,看着一袭青丝如墨,一派神态高洁的“冬歌自在”,眼眸间便有了几分别样的神色:“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冷凤狂无声一笑,唇角一挑,语带戏谑:“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当成是对我的夸赞?”
钟离修洁莞尔轻笑:“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可没有这么说。”月光下,那一笑,竟比雪光是纯净。
冷凤狂前笑吟吟,不再多说,迈开步子,朝着山洞走。不得不说,换下那身又脏又湿的衣服,此刻的冷凤狂身子舒服多了。走起路来似乎也更轻灵了许多。
“你穿狐裘很漂亮。”钟离修洁轻声开口,看向冷凤狂的眼光暧昧不明。
“漂亮,我倒希望你夸我两句潇洒。”冷凤狂回身挑眉一笑,笑容自信如风,然而,这笑容仍在脸上,脚下已是一滑,身子便向前跌去。
“冬歌!小心!”钟离修洁没有想太多,伸手就去拉她。
就在冷凤狂要跌倒的瞬间,钟离修洁的手也拉着了她的衣袖,然而因为冷凤狂摔倒的力道太大,两个人终是双双跌倒在雪地上。
两张绝世姿容就那么紧紧地凑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钟离修洁眼中,冷凤狂一脸张皇,冷凤狂眼中,钟离修洁一脸紧张。
隔着柔软的狐裘,钟离修洁鼻尖一个翕动,便闻到了一阵清雅的幽香。
低头看着身下涨红着脸的“冬歌自在”,钟离修洁眸间盛满了笑意:“冬歌,你的身上,为什么这么香呢?”
冷凤狂眸子一闪,一把推开钟离修洁,利索地起身:“要你管?!”
岂料才站住,身子又是一晃,险险又要跌倒。
心头一急,背后鬼泣枪刷的一下便插到了雪地上,在鬼泣枪的支撑之下,冷凤狂站稳了身子,气恼地看了看穿着身上的衣服。
下摆太长了一些……怪不得会踩着衣服……
恨不得在雪地上挖一个地洞钻下去的冷凤狂有些气急败坏地弯下腰,一把扯住衣服下摆,稍一用力,刺啦一声,便把下摆给撕了下来。
“冬歌。”钟离修洁好笑地看着她:“这可是我的衣服。”
“我以后赔给你!”冷凤狂没好气地说完,将手中的碎步条攥着手里,裹着手心就去拔鬼泣枪。
“嗯?”钟离修洁望着雪地上银光隐现、冒着透骨寒意的长枪,眉宇间拂过一丝疑忌:“鬼泣枪?”
冷凤狂心头一动,笑了一笑:“你如何识得?”却不否认。
“哼,鬼泣枪作为莫城之主莫世峰开疆托土的第一件神兵,云天大陆几个人不识得,只是,我却不知道,这件神兵如何会到了你的手里?”钟离修洁似笑非笑噙起嘴角。
“莫城主送的。”冷凤狂倒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回答。
“送的?”钟离修洁声音挑高,充满着不相信的味道。
“送的。”冷凤狂肯定地答。
“莫城主好大的手笔,一送就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给送出来了?”钟离修洁看向冷凤狂的眼神真是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就是,不像某个人,一件衣服还要说是借,小家子气!”冷凤狂转移话题,毫不留情地嘲弄钟离修洁的“小气”。
“我这一件衣服,可一点儿都不比那破枪差!”钟离修洁急扯白脸地开始给自己开脱。
“行行行,人家的是破枪,你的衣服就是金子做的!”冷凤狂扯断衣摆后,走路比先时更快了。
“本来就是金子做的!”钟离修洁负气地接口说:“千年银狐皮毛做成的狐裘,岂不比那破枪要值钱!”
还是那招牌式地点下巴动作,说不出的孤傲离尘,说不出的洒脱不羁。
望着钟离修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儿,冷凤狂哼笑一声,不再理会他,千年的狐裘,倒也是个好东西呢!
说话斗嘴之间两人已是来到了那山洞前面,这一次,钟离修洁倒是大度了很多,爽快地看着冷凤狂先进了山洞,这才晃悠悠进去。
“石床,只有一张。”钟离修洁笑得一脸痞气:“你是睡上来,还是睡地上。”
冷凤狂无语,彻底无语,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要问这么不像男人的问题?只是冷凤狂在这么疑惑的时候,好像忘记了,她自己也穿着男装,也在装男人,所以,没有男人会懂“怜香惜玉”。
“我睡地上。”冷凤狂找了一些干草铺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懒洋洋地摆摆手:“找一个贫苦人家的穷小子,自然比不上你这贵公子身娇体贵,床,还是让给你睡吧!”
这话说得倒是非常的大义凛然,不过,冷凤狂一点儿也没想到这山洞本来就是钟离修洁发现并且布置成这样的,人家才是山洞的主人,此时她说这话,便有些反客为主的味道了。
“这床,本来就是我的。”钟离修洁瞪了一眼坐在蒲草上懒洋洋打着盹的冷凤狂,理所当然地扬起下巴。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冷凤狂眼都不睁,不耐烦地说出这话,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钟离修洁还想说话时,赫然发现,她已经开始私会周公去了。
挫败的一塌肩膀,钟离修洁躺在石床上,头枕着胳膊,瞧着二郎腿歪着头开始看那睡得无所顾忌的某人。
因为雪山气候较冷,她的发还未干,湿漉漉地更是发丝如墨,肌肤欺雪,狭长的羽睫在洁白的颊上投下大片暗影,似乎隐藏着无限的灵动与慧黠,小巧灵动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分明可爱……
冬歌自在?钟离修洁自嘲的一笑,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如此狡猾,却又如此让人着迷?
钟离修洁不傻,雪地上,那几乎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触,他怎么还会不知道面前这个美得魅惑的少年是个女子呢?尤其是那沐浴之后散发的幽幽处子之香,又如何能够瞒得住她的性别?
女人。你到底从哪里来?钟离修洁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目光扫向竖放在冷凤狂身旁的鬼泣枪,心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真的是莫世峰的人?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女,会是莫世峰的什么人呢?
在云城远郊的雪山上兀自酣睡的冷凤狂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好意为了帮助清和、萧洛、容俊脱身而甘愿逃匿到雪山上会带来怎样的巨变,也没有想到,这一觉睡醒之后,云天大陆已是异变突生!
莫城议事大殿,莫世峰脸色铁青地看着安然逃回的三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丢下了凤狂?”
萧洛脸上现出愧色:“属下无能,竟让五弟一个人涉险,请城主责罚!”
莫世峰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阴晴不定起来:“惩罚?作为莫城的五大太保,最看重的是什么。你们不是忘了吧?”
“情同手足,不离不弃!”萧洛头垂得更低了,双手也紧握成拳,指节青白,泛着隐忍。
“可是,你们现在呢?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丢下凤狂?!”莫世峰一拳击在桌上,满面怒色。凤狂,凤狂,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以你的身手,以你的智谋,为何至今未归?莫世峰一向波澜不惊地脸上也有了不易被察觉的焦灼,他现在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派凤狂去涉险,为什么要让她在五太保中立什么威?
“当时情况危急,五弟说人多危险多,让我们先走……”清和嚅喏地开口,深怕自己一个说错,惹得莫世峰震怒。
“哦?”从悔恨中回神,莫世峰冷笑一声,眉峰一剔:“所以,你们就走了?嗯?”后面一个字,爆发前的味道极重。
“城主……”容俊轻唤一声,语带抱怨:“是五弟刚愎自用非要孤军深入,害我们兄弟涉险,这后果,本就该她来担!”
“闭嘴!”萧洛面露怒色,回斥容俊:“若非你们擅自行动,此刻五弟已经射杀了暗帝!”
“嗯?”莫世峰再次挑起眉毛。貌似,这次变故还有隐情?
“萧洛,你说什么?什么擅自行动?”莫世峰语调一转,面上缓了缓。
“没……没什么……”被莫世峰一问,萧洛猛然惊醒,大哥和四弟擅自行动的事儿要是跟城主说了,那大哥和四弟岂还会有命在?
“萧洛,你知道,我一向很倚重你,你怎可欺瞒我?”莫世峰眉眼透出冷森,沉声喝问。
扑通跪倒,萧洛一脸悲愤地摇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城主要罚,便罚了一个,是我眉眼坚持跟五弟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是我做了逃兵,请城主责罚!”
萧洛如此,清和和容俊也站不住了,双双跪倒:“城主,惩罚我们并不急着一时,五弟如今生死未卜,我们该以营救五弟为重才是!”
神色几度变幻,莫世峰赫然一叹,略显疲惫地摆摆手:“你们下去,速速召集人马,随我,即刻赶赴云城!”
一听事情有缓,清和和容俊脸上闪过不易被察觉地喜色,连声道:“我们这就去,一定尽全力把五弟救出来。”
萧洛亦是紧忙起身,深带愧疚:“今日,若是不能救出五弟,我绝不会再一人独逃!”声音像是誓言,话犹在耳,那看似温润,却性烈如刚的二太保已经风一样出了门。
凤狂,凤狂,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一定要等到我去的那一刻,一定!莫世峰紧紧握起拳头,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紧张,第一次,有了牵挂。
三个太保的速度都是极快,可以算是雷厉风行,不过一时三刻,莫城一干精锐便都已被三人召集到了莫城的广场上。
神色凝重地随着三人出了门,莫世峰一语不发,一张脸沉得似水,让人不敢逼视。
直到来到了莫城将士阵前,莫世峰才语调低沉地开了口:“数年来,我莫城虽于云天稳居龙头之势,却一直未对别城有过觊觎之心,可如今,先是柳城城主预谋我五太保性命。所幸,我五太保身手了得,一枪挑了那哈多,让柳彻那厮如意算盘落空,可是,我莫城五太保方为柳城新主,那云城二当家便图谋偷袭于她,如今,气急败坏的云城竟想要与暗帝勾结,欲对我莫城不利。”停顿片刻,莫世峰长长出了一口气:“被我太保发现事情端倪,云城几位主事狗急跳墙,想将我几位太保击杀,五太保一人断后陷在云城,今日,我们若是看着云城害了我五太保,他日,云城的狼子野心,便会直指我莫城。云城伤我太保,便是蔑视我莫城无人。将士们,现在,让我们一起,杀去云城,救出我们莫城骄子五太保冷凤狂,让云城的人知道,我莫城,不是好惹的!从来,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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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横空出世 第六十三章 八方动
听着莫世峰说出沉重的话语,看着莫世峰一脸凝重神色,一干莫城将士心情已是起伏不定。
五太保,那个初入莫城锋芒大露的少年,这样一个象征着莫城荣耀的少年,为了几位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能够安然脱险,只身断后,这样的魅力,这样的胆识,普天之下几人可及?然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位出色的少年,陷在了云城,陷在了云城几位当家的阴谋之下,若真让云城的人,将晨城最为耀眼五太保害了,那从今以后,莫城还如何在这三方大陆上立身!
“救出五太保,铲平云城!”将士的呼喝声,片刻之间,响遏惊云。
“救出凤狂,铲产云城!”莫世峰绷紧的唇冷冷扔出这几个字,目光幽深地望着长空,忽得袍袖一挥,振声道:“传我令,整队出发!”
袍袖裹兵着凌厉气息,将将士的一腔豪气也带动了起来。
万军如一道奔涌的巨龙,须臾出了莫城敞开的城门。
奔在军队最前方的莫世峰一袭宽大白袍,发丝迎风张扬,猎猎风中,那刚毅果决的脸庞上隐晦不明的牵挂弥漫在风里,空气也便洇染上了肃杀。
千军万马奔腾如雷,驰骋间,烟尘蔽日。
而也便是在这一记得,柳城清冷的石墙下,赫连忘忧一脸凝重的眼望东方云空,那时在,朝阳初现,霞蔚见层峦,美若虚幻。
他的身旁,一个黑衣的汉子恭敬而立,等等着赫连忘忧地示下。
良久,似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赫连忘忧终于缓声开口:“你是说,冷凤狂陷在了云城,此记得奔向了雪灵山?”
“正是。”黑认有恭声应道。
“云战天还派人看死了下山的路?”赫连忘忧黑眸微眯,语调阴冷,满是危险味道。
“是。”黑依人依旧如实回答。
“以她本领,根本不需要落荒而云,为何会逃?”赫连忘忧黑眉蹙起,垂眸,狭长的睫毛在莹白的脸上投下两道暗影,好看极了。
“听手底下人手,跟她一直的还有莫城的几个太保。”黑衣人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揣测:“会不会是,为了保护那几个人?”
赫连忘忧唇角一声,脸上浮出一丝淡然的疏离:“为了那样几个葛,她居然以身犯险?”轻轻抬手,揉着眉心,赫连忘忧无奈轻笑:“真不知道我该说她一些什么。”
赫连忘忧的笑,总是那么的吸引人的视线,便是一直跟在赫连忘忧身边的黑认有也未能练出超凡的免疫能力,再次为这笑容所迷惑,呆楞起来。
“密切注视云城那边动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插手她的事情。”赫连忘忧向后倚着石墙,略显倦怠地阖上眼,语调慵懒。我会和莫世峰一样,看着你经历风雨飞翔在云天之上,看着你披荆斩棘,屹立于强者之巅!凤狂,不要让我失望。
“可是,暗帝司徒南那混蛋……”黑认有低低出场,想要说什么,话未出口,赫连忘忧已摆手荫道:“由他胡闹。”沉着脸说完这话,赫连忘忧意味深长一笑:“凤狂,会替我收拾了他。”
黑衣人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一个看似纯良无害如邻家大男孩的赫连忘忧,神色间有就刹那恍惚,主子凭什么能说冷凤狂可以收拾了司徒南?那个小子虽然没有多少本事,却是阴得很,否则,也不会可能会有今日之势,更不可能让主子变成如今的模样,还要时不时身受寒毒折磨!
轻轻咳嗽两声,赫连忘忧淡定一笑,摆摆手:“你云吧。凤狂近日虽不在柳城,柳城留守的这几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被他们看到你,终究是事端。”
黑衣人低头应是,缓缓向后退,片刻间竟是消失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背靠石墙,足足深思了有半个时辰,赫连忘忧眉宇间掠过淡淡忧色,或许,自己该云城看看。
脚步一胎,紫衣流苏随风晃动,流光溢彩,端的风流。
“云哪里?”白衣飘摇如谪仙的三太保乔希坐在城墙上,双手撑着身子,浅笑着看着他。
“找我的狂哥哥。”赫连忘忧红唇一启,回身斜望着乔希,目光清冷且高华。
“一起云。”乔希咧嘴一笑,身子一跃,飘然下了城墙,来到了赫连忘忧身边。
“你一个伤重人士,我可无暇照顾你。”赫连忘忧撇撇嘴,哼了一声,身子瞬间移开丈余。
“我得好得差不多了,不用你照顾。”乔希一笑,顷刻间跟了上云。
“这可是你自己愿意跟的,或是出了什么差池,你自己承担后果,别来怨我!”赫连忘忧扫了乔希一眼,嘟着粉嫩的唇,懒洋洋地道。
“不怨你。”乔希笑得一派淡雅,身子却一点也不停了赫连忘忧。
渐渐的,二人的身影在地平线上成了两个几不可见的黑点。
城楼上,兀自迎风而立的展墨雨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两个人影,神色间全是凝重,你们可以如此正大光明云接近她,而我,却只能这样望着你们吧?
一向不把任何事放在心里的展墨雨脸上第一次有了无奈的神色。好吧,你们都云寻她吧,柳城这个摊子,我会替她好好守住,我会将它守得固若金汤,我会尽我全力为她营造一个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后方,我会让她全身心在云天之上开疆拓土!
墨色衣衫,在渐渐逼近的正午的阳光下黑得干净,黑得透彻,黑得不带不丝杂质,更是衬得展墨雨身如玉树,俊逸非凡。
柳城,这一座刚刚易主的城池,在展墨雨的脚下,巍然而立,绵延博大,沧桑中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似乎昭示着自此柳城新的开局。
在莫世峰、赫连忘忧和乔希缓缓而动之时,云城亦是另一翻局面。
被冷凤狂一箭射掉头盔的暗帝司徒南,静静躺在云城城主的床上,面色至今苍白,斜倚在床,被云天之上众人称为暗帝司徒南的人,沉吟开口:“昨晚那人,便是冷凤狂?”语调中竟掩对冷凤狂的恐惧。
那一箭真的太准了,若不是自己察觉出不妙,下意识的向一旁侧了侧,射掉的就不是自己的头盔,而是自己的脑袋!
“莫城主的五太保、柳城新主、落日城守城之主冷凤狂。”一旁一直沉默无声的云震天缓缓开了口,语气间全是隐忧与疑忌。
冷凤狂昨日表现出来的强势及应变能力,已是远远高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心智,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如今身兼多方要职,四处插手云天之事,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可怕的一个人。”司徒南眼神幽幽望着窗棂,长长吐出一口气,证据仍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悸:“可抓住了她?”
“此时她被困在雪灵山,活得可能性,极小。”
“你能肯定?”司徒南转脸看着云震天,怀疑地问。毕竟,在昨日云城一城的将士连番追剿之下,那人可是一丝不乱的走了,走得潇洒,走得招摇,走得嚣张无比!
“战天已经派将士守住了雪山脚下,除非那小子不一山,一旦下山,逃不过云城将士的眼睛。”云震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几乎咬牙切齿。就在昨天,因为围剿冷凤狂这个小子,跑了莫世峰的其余三个太保!这个损失可是大得很!不在这个小子身上找回来,这买卖岂不是赔大了?
“这样便好。”司徒南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你我之间最终能不能合作,就看你这一次能不能用事实来证明,你是否有实力,值得我与你联手。”
云震天嘿嘿一笑,站起身:“这是自然。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证明给你看,她冷凤狂在我云城眼中不过是一条跳梁小丑,到时后,也成不了大事!”
“我很期待云城主的表现。”司徒南一笑,满是城府与心机。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云震天应了一声,缓步走向门口,开了门,回身又说:“你好好歇歇,歇好之后,我便是我云城取了冷凤狂性命之时!
司徒南笑得深沉:“希望云城主不要让我白白做一场美梦就好。”
“绝对不会。”云震天哈哈一笑,迈出门云:“你大可放心,我云震天可以用性命保证,取冷凤狂性命,手到擒来!”
房门在云震天袍袖一甩间兀自便关上了,斜倚着枕头的司徒南眸间闪过丝丝阴冷,成与败,关乎得可不是云城一家!
无声无息间,暗影里一道人影浮云,语带悲戚:“主子,幽冥二使已然遇害。”
“什么?!”司徒南一拍床板,整个身子几乎都弹了起来,因为震惊,声音有些走调:“是她干得?”怀疑的问道如此的鲜明。
她的身手是好,但是想要取了幽冥二使的性命又谈何容易?可是现在,手下分明来报,幽冥二使遇害了……幽冥二使受自己的指派云为哈多复仇,遭了谁的害,岂非昭然若揭?冷凤狂,冷凤狂,自你杀害了我第一猛将那哈多,咱们的梁子便是种下了,昨晚,你好死不死还射我一箭,惊了我,这个梁子自然是更深了。现在,又被我知道,你杀害了我的幽冥二使,你说,咱们这笔帐该怎么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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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横空出世 第六十四章 局中局
“即刻差人在灵雪山下加固人手,一旦看见冷凤狂下山,速速与云城的人合力将其击杀!”司徒南沉声说着话,眸光闪动间,全是阴谋与算计。
“领命!”黑色的身影恭声答道。
“可还有其他发现?”司徒南略略抬眉有意无意一问。
“莫城城主亲率千军直逼云城,前来营救他的五太保。”黑衣斟酌了片刻,试探着开口。莫世峰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主子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五太保身上,会不会引火自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
“哦?”司徒机来了兴致:“莫世峰对着小太保竟是如此上心?”若真是如此,这其中可大有文章可做了。
“确是。”黑影老实回答。
“如此……”司徒南翻身下床,笑得阴晴不定:“倒是个机会。”
“主子明鉴。”黑影不解。
“即刻放出消息,冷凤狂已经从雪灵山逃了出来,被云城将士缠住,逼到了柳城昙花谷……”司徒南眯缝着眼,眼中聊聊泛着寒芒。
“诱敌深入!”黑影神色一展,脸上现出了喜色,了然笑道:“主子果然高明!”
“不仅是诱敌深入,还要偷天换日!”司徒南缓缓咬着牙:“告诉云震天,派人装人冷凤狂的样子,接近莫世峰,抓住机会,将其一举击毙!”
“主子英明!”黑影再次常常称颂司徒南的计谋之高。的确,一直以来,云天之上属莫世峰实力最为强悍,如今收的五个太保更是一个比一个骁勇,若是能有机会除了莫世峰,在这云天,还不是主子想要怎么样便可怎么样?
“速去!”司徒南急喝一声,眼中精芒大盛,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一样。
“属下这便云办!”
…………
云城西厢房内,云震天、云战天、云慕天在听着司徒南的人将计谋和盘拖出,脸上都露出欣喜之后,若说他们对冷凤狂心存深深的畏惧,对莫世峰便是心存挥之不云的忌惮,若真能像司徒南所预料的那样斩杀了莫世峰,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城主屯兵在雪灵山,莫世峰不会无所察觉,所以,城主还是把兵将撤掉的好。”黑衣人毫无表情的脸上挂着冷漠,冷冰冰主出这话,生涩刺耳,一点儿不比在司徒南那里时恭顺。
“撤掉?跑了冷凤狂怎么办?”云战天第一个站起来急扯白脸地反对,虽然和冷凤狂接触长,但是他对冷凤狂的了解却是一点都不少,诡诈、狡黠、机敏、狠辣,就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