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纪第5部分阅读
玲珑纪 作者:rouwenwu
好,我会支持不住的……
“清苑,别相信这个人。”
房门被猛然推开,一股强烈刺骨的风从门口灌了进来,吹起了来人的衣衫,衣诀翩翩,但,杀意凛然。
顺着声音的来源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浚墨?!”
浚墨兀自站在门口,表情冰冷,杀气四溢。我感觉到韶窨依旧搭在我肩上的手指微微收拢,颇有蓄势待发的模样。
“不要相信他。”浚墨分明是在对我说话,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韶窨,“这个男人是个十足的魔鬼,一个魔鬼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他那冷到极致的眼神,让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呵呵。”我诧异地转头,韶窨竟然还能笑得出?“珑儿,你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吗?”他全然无视了浚墨的愤怒和杀气,竟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这样问我。
“多说何义。”剑光一闪,浚墨已然抽出了腰际的长软剑,剑锋直指韶窨。
心上一动,侧身挡在了韶窨的身前,只见浚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刻收住剑势,反身一个侧转,抵在了一旁的屏风上。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异,我仿佛能听见他心里在不住地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依旧神色不改,只是对着浚墨摇摇头,说道:“听他讲完吧。”
半晌,浚墨叹了口气,复又收起了剑,径自做到桌前的凳子上,一言不发。我对他笑笑。浚墨算是默许了吧。
韶窨仍然是那副不把浚墨看在眼里的态度,顺势往贵妃塌上靠了上去,嗓音慵懒中带着诱人的性感。
“纪家有个秘密,多年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我和纪仲奂,其余的都已经死了。其实,我并不是纪王府的独子,多年前,我曾有个双生兄弟,名唤梓夜,只是梓夜自小体弱,不足周岁时便已夭折。我起初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弟弟,随着之后年龄渐长,从奶娘口中无意间泄露出了此事,我才知道真相,不几日,奶娘竟离奇死亡了。之后,再也没人提过这件事。
后来,我通过各方渠道终于了解到,自己的双生弟弟纪梓夜原来并没有死,而是……被纪仲奂用另一种方式培养成了一个杀手。
连纪仲奂都不知道的是,我,居然和梓夜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牵绊,我们二人只要有一人受伤,另一人也会出现同样的伤痛。哼,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双生兄弟间的默契么。
梓夜,就是那个行刺纪司龑的刺客。”
他静静地讲述了这样一个让人咋舌的故事,自始至终却都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呆呆地看了韶窨半晌,心底五味杂陈。
原来韶窨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梓夜,作为一名杀手,必然会经受到各种伤害,也就是说,同样的,韶窨也会因此而无端受伤?
“你不是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死了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浚墨略带沙哑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倒是提醒了我。
我看向韶窨,带着疑惑。
他冷哼一声,嘴角肆意上扬,用一种狂傲至极的态度不屑地说:“我可不是说给你听,我是说给我的珑儿听的。我说过,即便欺骗全天下所有的人,我也不会欺骗珑儿。”
眼看着浚墨温和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隐隐杀机,我无奈地扶着额头,我说你们两个,都给我太平点不行么。
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么,你弟弟梓夜,现在在哪儿?”我问。这个很关键,虽说他是韶窨的弟弟,但毕竟也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啊。
韶窨闭起眼摇摇头,“不知道。”他把目光投向门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除了接收任务,既不和纪仲奂过多接触,也不会与我有密切来往。”
从刚才起,他就一直管自己的父亲叫纪仲奂,如此□裸地直呼其名,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隔阂不成?
良久静默。
浚墨忽然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投也不回地说:“清苑,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韶窨也没拦我,我便径自随浚墨出了去。
跟着浚墨走到了后院的池塘边,他停住了脚步,还是没有回头。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感落墨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
“浚墨……”我低低唤他。
他还是继续留给我背影:“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刺客的事。”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地解释道:“不想让浚墨担心。”
“这不是理由。”他紧紧捏住了拳头。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微微颤抖。
伸出手握住了他捏紧的拳头,他先是身体一僵,随即松开了拳,回过身紧紧地将我拥在怀中,下颚抵住我的脑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我不管皇帝会怎样,我只要你平安就够了。”
我不管皇帝会怎样,我只要你平安就够了……
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浚墨,谢谢,真的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落笔写下的故事总是会与先前设想好的有所不同~哎!现在我是被文里的这群孩儿们捏着鼻子走呀~~!!
另外~最近更文速度会略微慢一点点~
大家记得要给苏苏多多留言撒花呐~~不然偶就米有动力写下去鸟~~
第17章 主谋
夜色高悬。轻轻柔柔的月辉滑落到静静的池塘里,碎成一圈圈涟漪,漂得很远很远。
手指在“凤鸣”上辗转,轻抚弦弦锦瑟,奏出悦耳醉人的曲声。一旁的软榻上,韶窨闭着眼睛坐靠在上面,神情平淡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偷瞄了眼恬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的韶窨。这个男人,慵懒、性感、魅惑,嘴角永远挂着一抹处变不惊的微笑,栗色微卷的长发披撒在他那青色衣衫之上。他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分明对一切都抱以惟恐天下不乱的态度,但他偶尔流露出的情感,着实能将他成熟睿智的心智明明白白地体现出来。
眼光瞥到他手臂上隐约可见斑驳的暗红色痕迹,心里又是一紧。这么多年来,他竟要承受两个人的伤痛。他究竟……是如何成长起来的?
他缓缓睁开双眸,深邃的瞳孔泛着闪烁不明的光彩。
“迷上我了么?”韶窨玩味地勾起嘴角,侧倚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我,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将我的心思看穿。
我啐了他一口,“美得你。”心里却有些隐隐的心虚。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竟没有再拿我打趣。
弦上最后一个音符绕梁许久,渐渐远去。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依旧低着头,眼神在琴弦上来回徘徊,故意不去回应韶窨炽热的目光。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派人去行刺皇上的么?”如同一道惊雷,韶窨的话让我如梦初醒。只记住了刺客是纪梓夜,却忽略了幕后黑手,那个派遣他的人才是最大的隐患啊!
我震惊地抬起头望向韶窨,这么说,他知道是谁?!
“你何必这么吃惊呢,我的珑儿?”他从软榻上直起身子,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既然我知道刺客是梓夜,自然也是知道幕后指使的那个人的。”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只是神秘地一笑。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是谁?”人家这么心急,他倒好,跟我耍起了太极,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来,过来。”我在他的示意下附耳过去,“其实……”
“呀!”我惊叫了一声,羞红了脸。
这个混蛋纪熏夜!我在心里暗骂,脸上却已经红得不像话。他他他……居然咬了我的耳垂?!
而那个始作俑者,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的脸上愈发感觉烫了,此时我们两个保持的姿势——他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我的身侧,而我已靠在了身后的软榻扶手上,退无可退——好不暧昧。
此时此刻,我只想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但转念想起了他手臂上的伤,竟一时不忍出手。
“为我泡杯茶吧。”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耳畔,不禁一阵颤栗。说完,他便真的向后退了退身子,勾着如罂粟般的笑意看着我。
踉跄着从榻上离开,跑到一旁开始泡茶。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危险,不知哪一天,讲不定我就被他吃干抹净了。可是心跳得好快,有种莫名的悸动在胸腔内不安地涌动着。这是怎么了?
用力甩头,一定是被刚才那个死人纪熏夜给惊吓到了。恩,一定是这样的。
“好香。”他举起杯盏轻轻闻了闻,然后小啜一口,回味着恩施玉露在齿颊间留下的淡淡余香。“恩?”他看了我一眼,挑眉问道,“坐那么远做什么?”
吸取了方才的教训,这回我乖乖地坐在了桌前的圆凳上,还是离这个危险地家伙远些的好。
见我一副刺猬似的竖起全身戒备的模样,韶窨依旧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自顾自地又啜了口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看来,这幕后主使终究只能成为一个被湮没的秘密啊。”
我忿忿地瞪他一眼。好家伙,居然拿这个威胁我。算你狠。
“好了,说吧。”我不情不愿地又坐到了软榻上,但还是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你太可爱了,珑儿。”他的笑,如同屋外的朱槿,绽放着鲜红色的妖冶。
“喂,纪熏夜,你有完没完啊?”我实在忍不住了,“能不能拜托你别再卖关子啦?我们现在在说的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诶!”
显然我的抓狂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子沉不住气的撒娇,他只是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太后。”
我一惊。方才的急切情绪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只不由自主地呢喃着:“太后?怎么会?”
这太匪夷所思了,当朝太后,居然派遣王爷的秘密杀手儿子去刺杀皇上,这事,纪仲奂会不知道吗?他知道了能答应吗?毕竟是弑君大罪啊!除非……
想到这儿,我又转向了韶窨,他一脸“你很聪明”的笑容,道出了一个虽然我已经猜到,但还是相当震惊的真相。
纪司龑的生母是环妃,纪司龑出生后不久便因体弱过世,当朝太后则是当年的皇后,未曾育有一儿半女,虽说如此,但在先皇驾崩纪司龑即位之后,她还是名正言顺地坐上了太后的位子。如此想来,太后对小皇帝不念情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没有骨肉之情。
可是,纪仲奂呢?纪仲奂为什么要淌这滩浑水?
“啊!”我一拍脑袋,“你爹和太后?!”
韶窨笑意更甚,深不可测,“没错。太后拉拢了和她早有暧昧之情的纪仲奂。他们……”说到这儿,他冷冷一笑,“早从先皇时期,就已是床第之伴了。”
床第之伴!我背脊开始不由地冒冷汗。天呐,也就是说,太后和王爷早有j、情(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打出来=。=),那么,太后和纪仲奂难道是想弑君篡位么?!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韶窨慢悠悠地点点头:“没错,弑君夺位,他们蓄谋已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哎哟~怎么办呀~最近没啥动力写文呀~
第18章 立场
内心的惴惴不安让我整夜辗转难眠,回想起韶窨所说,忽然有些担心,这件事,是否会牵连到他?
看他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眼底难见一丝波澜,而且,他始终称自己那王爷老爹为纪仲奂,可见,他对他父亲的行为不但并不支持甚至还有些将自己父亲视作路人的态度。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就越是会想些有的没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性循环。
夜中,虽说还是没有完全睡着,但多少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但在如此寂静的深夜,却格外清晰。
稍间,卧榻上也传来轻微的动静。韶窨醒了?
“主子。”一个刻意压低了的难以辨清男女的声音。
“说吧。”然后是韶窨的。
此时我已完全清醒了,但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装睡。
“属下已经查实,纪梓夜现在藏身之处就在天绝门。”什么?天绝门?难道这件事和浚墨也有关联?
“哼,果然是在那里么。”韶窨冷笑道,“端木炯可真是只老狐狸。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端木炯……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啊!他不就是浚墨的父亲嘛!可是,浚墨的父亲应该是已经过世了才对呀,怎么又会牵扯进这件事里?
越想越不对劲,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你是不是开始担心你的那个浚墨了?”声音近在咫尺。
我猛地睁开眼睛,韶窨正坐在床边凝视着我。赶忙翻身坐起,惊愕不已。
他好像猜到了我的的反应似的,伸手捧住了我的脸,“方才你的气息乱了,我便知你已经醒来。不过也好,既然你都听见了,也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
这家伙还是人么……我撇撇嘴角。
“端木炯不是死了吗?”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和疑问。
“诈死。”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倒让我如雷灌顶。
竟然是诈死?!“那浚墨知不知道?”我有些慌乱,天绝门、端木炯,这些事情是浚墨早就知道的,还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韶窨捧住我的脸的手微微一僵,眯起双眼凑近我,道:“就这么关心那个端木浚墨么?”
“是的。我很担心他。”我毫不掩饰地回视他。自我六岁那年至今,浚墨始终陪伴在我身旁,不离不弃,无论他是偶入林家的少年,还是天绝门的门主,他一直在尽他全部的努力保护我爱护我,不让我收到一丝伤害。这样的浚墨,叫我如何不去关心?叫我如何不去担心?
“哼。”这一声冷哼是从韶窨鼻腔里发出来的,他冷冷地扬起嘴角,用那种不屑一顾的笑容深深望着我,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你如此关心他,但你可知,九年前,堂堂一个天绝门的少主,怎么会忽然进了林家到了你的身边?”
怎么可能没想过呢?我自嘲地笑笑,毕竟,人总有好奇心和戒备心的。只是……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我也一度思考过他来到林府可能存在的目的,但是这么多年,他不仅没有做过一件伤害我伤害林家的事情,反而已经像是我的亲人一样了。所以,那些个所谓的疑问,得不得到答案,对我来说,早已没有必要。”
只是一瞬,韶窨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你的心里,只有端木浚墨么?你……”他顿了顿,“终究只关心他一个人么……”
当然不是这样的啊!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都大半夜了还睡不着?”我定定地望着他,“是因为担心你啊,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太后和王爷的事情受到牵连,担心你不知哪日身上又会莫名其妙多出几处伤痕,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扯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韶窨轻抚着我的发丝,启了启唇,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屋里静的只可以听的见我们两人的心跳,如此这般的沉默,竟能让我什么也不想却又让我心跳。
一连过了数日,太后那边始终没有动静,皇上遇刺的事情竟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去,倒是那个纪王爷,最近往东暖阁跑的频率日益见长。我冷笑,哼,恐怕这宫里太平不了多久了。
小皇帝每日依旧上朝、读书,也没有多问什么,有关上次刺客的事也始终绝口不提。但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些与以往不同的内容,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吧,或者说,更是一种霸气凛然的决绝。
忽然产生感叹,人啊,果真是要在残忍的现实中才能成长的么。
趁着空回过一趟林家,几个哥哥都外出了,说是有公事,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哪里来的什么公事。从上官老妈脸上焦躁不安的神情就能看出,背后必然有缘由。
老爷子和林老爹这两只老狐狸深藏不露,平日里还是和没事人一样,实则不知开始为了什么秘密事件而忙碌起来。
整个林府上上下下仿佛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包围着。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缠着我不放的小蝶,我悄悄地独自进了林老爹的书房。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才好。
听到动静,林老爹皱着眉从书案上抬起头:“何人不敲门就擅自进……”一见是我,眉头立即舒展开来,带着些宠溺带着些无奈地搁下笔,“清苑,怎么还是这么没规矩。”
我也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径直走到了他的书案前,开门见山地问:“爹,你是太后这边的,还是皇帝这边的?”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即起身将门窗一一关好,回过头来对我说:“你这丫头,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也不恼,依旧淡定地开口:“你知道我的意思,不然何必这么紧张?”
能够这么放心大胆地和他说这番话,我自然是早有预谋的,虽说林晁华城府颇深老j巨猾,但好歹父女十多年,他的性子我早已了如指掌,与其和他兜圈子想套他话,还不如这么单刀直入来的有效果。
“你知道些什么?”果然,林晁华沉声问道。
“我只知道,太后和纪王爷似乎对皇位虎视眈眈呢。”我如实回答道。
林晁华若有所思,又道:“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林家的立场。”
什么叫做百感交集我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陡然间对林晁华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他竟然背负了如此重大的秘密这么多年,脸上永恒的处变不惊就是为了掩盖心里那个不能被踏足半步的禁区的吧?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居然能够默默忍受这么多年,那得需要多么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啊。
“清苑,我不想把你也扯进上一代的是是非非之中。”林晁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坚定地看着他,“你忘记了么,我也是林家的一员,毕竟,我也是你的女儿。这里,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唉……”他一面叹气一面摇头,“也许,这个真相并非你所能承受的。这样,也无妨吗?”
点头。不带一丝犹豫。
心里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伴随着他深沉而冷冽的声音,渐渐被开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牵扯来牵扯去~隐藏了n多年的惊天大秘密就要出炉啦~~大家敬请期待~哇咔咔~~
不许霸文不留言~~不然小苏苏我不更了~~~~> <
第19章 往事
自从环妃怀了龙裔之后,皇帝三天两头的就往沁兰宫里跑,金银玉器、林罗绸缎、燕窝人参每天都在往环妃宫里送,其他的嫔妃们只能个个看得干瞪眼。
唯有皇后,一如既往地每日去沁兰宫探望环妃,在旁人眼里俨然一副与环妃姐妹情深的样子。
这皇后对环妃简直不是一般二般的好,不仅每天傍晚都要去与环妃攀谈半个时辰左右,还亲手给环妃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做了不少衣裳。
“姐姐,这多不好意思啊,你前些日子才拿了两套衣裳过来,今日又是这么些男娃娃的衣裳,这孩子还没落地呢,也指不定是皇子还是公主呢。姐姐你这样,妹妹实在担待不起啊。”环妃又是感激又是歉疚地捧着皇后亲自送来的衣裳,无所适从。
皇后笑得一脸祥和:“妹妹哪里的话,我敢说呀,你这肚子里一定是个皇子。皇上久无子嗣,现在妹妹肚子里这个可是我们整个天元的希望,别说几件衣裳了,就是拿姐姐这条命去换也是值得的呀。”
如此感人肺腑的一番话,讲的环妃心里一热,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姐姐此番盛情,妹妹无以为报,只盼能够呈姐姐吉言果真诞下龙子,姐姐若不嫌弃,妹妹愿将皇儿过继给姐姐,从此皇儿便尊姐姐为亲母后。”
环妃身子骨弱是宫内上下皆知的事情,此番怀孕不仅让皇上喜笑颜开,更是使宫中人等行事更为小心谨慎,深怕环妃一有个好歹伤及腹中胎儿。当然,环妃她自己也深知,或许以自己的身体只怕难以熬过月子,她将未出世的孩子托付给皇后,一是对皇后的感恩和信任,二是想给自己的皇儿找个强力的依靠,这样她将来撒手人寰之后,自己的孩子才不会在后宫受人欺辱。
怀胎十月,终于到了临盆的那一天。
沁兰宫内一派紧张繁忙,进进出出的御医嬷嬷内监宫女,多的几乎要把沁兰宫的门槛都给踩塌了。
皇帝在产房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心急火燎全写在了脸上。他满脑子都担心着自己的妃子此时状况如何,身子是否吃得消,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能够顺利出世,究竟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
看着皇帝这副焦急的模样,一旁的下人们除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两句,也个个束手无策。好在皇后一直跟在身边,她是个稳重睿智的女人,总能在皇帝情绪最焦躁难安的时刻让他恢复稍稍平和的心态。
产房里不时地发出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叫的皇帝的心都要碎了。
他时不时得就问进出产房的御医“环妃情况如何?”“生了吗?”等等等等。
一旁的皇后适时拉住想要冲进产房的皇帝:“陛下,切不要太过焦急了。妹妹她吉人自有天相,况且这又是皇上的第一位龙子,必定能够顺利生产的。”
“但愿真如皇后所言。”皇帝握紧了皇后拉住他手臂的玉手。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不一会儿就有个御医抱着个襁褓跑了出来,跪倒在皇帝面前高呼:“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皇帝抱过御医手里的襁褓,看见了一个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家伙,龙颜大悦:“哈哈哈!好,这是朕的第一位龙儿啊!这一辈的名字该是拍到司字辈了吧,朕就给皇儿取名司龑,龑者,飞龙在天!传朕旨意,即日起,封纪司龑为太子,其母环妃进阶一品封为环贵妃!”
正当此时,由一名御医从里面出来,神色慌张:“起禀皇上,环妃娘娘……环妃娘娘她……”
“环妃妹妹怎么了?”倒是皇后急切地开口问道。
“环妃娘娘她薨逝了……”御医摇摇头道。
“什么?!”皇帝大惊,不顾众人的阻拦直接就冲了进去,径直跑到环妃床前。而此时,在他面前,只剩下了一副尚且遗留着些许温度的尸体。环妃平静地躺在床上,底下的床单被褥都已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色,鲜艳刺目。
皇帝悲痛交加,泪洒当场。
承蒙上天庇佑,让他老来得子,却怎料代价是夺走了他心爱的妃子。叫他如何能够承受!任凭旁人如何劝慰,他依旧抱着逐渐变冷的环妃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反倒是皇后从容不迫,叫下臣们无需再过勉强皇上,单凭他将心中悲伤发泄掉就好了。然后,她还不仅命人给皇上准备了许多点心食品,还将小皇子带回了她的东暖阁好生照顾。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皇子出生环妃过世的悲喜交加的情绪中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皇后嘴角,那一抹触目惊心的得意微笑。
环妃过世后不足三个月,皇后像皇帝请缨前往羽迦山佛国寺为环妃、小皇子、皇帝还有天元百姓祈福,斋戒一个月。当时的皇帝依旧沉浸在爱妃过世的伤痛中没能走出来,难得皇后知书达理母仪天下,他自然是立即准了奏。同时,因环妃生前将皇儿托付给了皇后,皇帝又不忍皇儿得不到母亲的怜爱,竟也同意了皇后带着小皇子一同去往羽迦山的请求。
话说若干年前,皇后还只是贵人,是年天元屡逢天灾人祸,还是贵人的皇后曾向皇上请命前去羽迦山上的佛国寺祈福,并且不惜带发修行一年。此举动深得皇帝欢心,恰逢后位虚悬已久,待贵人班师回京之后,立即被册封为皇后,从此主宰后宫。
有谁知道,皇后在佛国寺呆了一年究竟是为何?
虽说皇帝拥有天下,还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没有子嗣,这让众人都万分苦恼。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或许是名或许是利,总之,皇帝生不出孩子的秘密还是被皇后给知道了。
原来一直以来,其实都是因为皇帝的原因,所以难有子嗣。谁料想,皇后某一日居然惊恐地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
也许很多人会想,怀有身孕不是件好事吗?可是!这事情坏就坏在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帝的!
还是贵人时的皇后并非艳绝后宫一人独享专宠,独守空房的她与当时进出皇宫的王爷纪仲奂一来二去日久生情,甚至珠胎暗结,这孩子就是纪仲奂的孽种。
要知道,给皇帝头上戴绿帽子可不是好玩儿的,滛(和谐)乱后宫的罪名他纪仲奂能担当得起吗?
心里急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皇后急中生智想了个办法,假借带发修行上山祈福的名义出宫前往羽迦山,实则是在那里安心养胎避人耳目。待到一年期满后,她既已诞下一子,又可获得皇帝欢心。果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再把话题拉扯回来,皇帝缺乏某方面的功能,那么环妃肚子里的种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那当然——也是个孽种!
世间之事再可笑也莫过于此了,堂堂天元朝的皇帝,居然被自己的女人戴了不止一顶绿帽子,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哀。
精明如同皇后,她在第二次前往羽迦山祈福的那一个月里,派人暗中调查,顺着层层线索,发现环妃所生的小皇子根本就是她表哥的孩子。
环妃,本名端木环伶,她的表哥,也就是纪司龑的亲生父亲,正是天绝门的门主——端木炯。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也没想到写啊写啊就写出了这么复杂的关系啊~~救命啊~~小苏苏头痛了~~
话说还有更混乱的~下章揭晓~敬请期待~~
不给俺撒花留言俺就弃文!!!!!
第20章 殇情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居然今天两更了!!!天哪~~~
这一章就是为了虐浚墨而存在的~好就没让浚墨出场了,过年之前,先虐他一把~~哇咔咔~~
错综复杂。
我的脑子里被搅得一团浆糊。
“你是说,纪司龑并非先皇亲生,而且,连皇后都红杏出墙了?”默默地把林晁华所说统统整理了一下,对这个所谓的事实还是有些一时半刻难以接受。
林晁华点了点头。
“那皇后的孩子呢?”不是说她在羽迦山一年就为了生下腹中胎儿吗?那孩子现在又在何处?
“纪王府。”林晁华言简意赅地回答我。
纪王府……纪王府?!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大胆的揣测在心底滋生。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难道是……纪熏夜?”
果不其然!林晁华闻言微微点头。
心中即便早已预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但在真正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不免讶异地说不出话来。韶窨,竟是皇后和王爷的私生子!想起他对王爷以及这一切事件一贯的态度,恐怕,他自己早已知道了这个真相了吧。
对了!我又是一惊。太后和纪仲奂如此太费周章地想要除掉小皇帝,可她太后一介女流垂帘听政已是收到晚班阻难,若是还想要称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纪仲奂,都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即便得到皇位也做不了多少年。既然如此,他们这样处心积虑只能是为了一个人——他们的儿子——纪熏夜。
日暮西陲。
秋风起,夜,微凉。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用百感交集来形容也不为过。心中的诸多疑问得以一一解开,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回到久违了的自己的房间,浚墨早已候在了那里。
“清苑?”他起身迎向我,却发现了我眼底的复杂,“你有心事?”
静静地听完了我的阐述,浚墨平静地表情依旧纹丝不动,他只是垂下了眼数十秒,不知是回忆还是在整理凌乱的记忆,再抬起眼皮的时候,眼底仍然是往日的柔情似水。
如今坐在龙椅之上的小皇帝竟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子,浚墨心里,会怎么想?
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被夜幕浸染,我不得不回流韶园了。回?我忽然被这莫名的字眼怔住了。从什么时候起,流韶园,那个有韶窨的地方,竟已渐渐成为了我的另一个归宿了。
浚墨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没有任何预兆的堵住了即将出门的我。
“浚墨?”我不解地抬头。
语气还是那么淡漠,但他的眼里写满了不甘,“你爱上纪熏夜了吗?”
微微一愣,竟有片刻晃神。
很快又平静下来,我淡淡地看着浚墨,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个重叠的人影:“韶窨他,和浚墨很像呢。”
他蹩眉:“一点都不像。”
我笑笑,摇摇头:“不,很像。韶窨和浚墨,你们都是这么温柔,虽然方式各有不同。可我知道,你们所做的都是在保护我爱惜我。你们……真的很像。”
浚墨却完全笑不出来,白皙的脸庞像是蒙上了一层千年寒冰。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让我不由地惊讶,“如果非得是纪熏夜的话,你还不如嫁给我吧。由我来保护你爱惜你一辈子。”
上帝爷爷,你是不是非得玩些恶作剧才开心呀?
一时间在浚墨的怀抱里有些透不过起来。他紧紧地将我箍在怀里,仿佛我是属于他的所有物,我,无法逃脱,也无法抗拒。
“对不起。”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浚墨已经松开了我夺门而去。
我知道他还在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在出了门后戛然而止,随即“嘭——”的一声,墙壁收到了某种大力撞击而发出的声音。
这个浚墨在做什么傻事?
我赶忙跟着跑了出去,只见墙上出现了道道裂痕,而浚墨紧紧握拳的手上,鲜血直流。
“你在干什么呀?!”心底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赶紧不顾浚墨的任性拉着他回到屋里给他上药包扎。“浚墨,以后你不能再这么作践自己,听到没有!”
这又是何苦?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要不是功夫底子好,恐怕不仅墙壁要开裂,连他的手指头都是根根断裂了!
“你爱他吗?”他只是看着我为他上药,头也不抬。
我手上动作一滞,又接着继续包扎,“手还疼吗?”
他忽然把手抽走,用力抬起了我的脸,我们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四目相对。他又问了一遍:“回答我,你爱他吗?”
怔怔地看着他,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爱,不爱,真的就有这么重要吗?
“那么,如果非要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浚墨似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抓狂边缘。
“浚墨……”试着想要开口安抚他的情绪,却被他打断。
“够了!”
“浚墨?”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的,浚墨的眼里,是满满的就要溢出来的悲伤和绝望。
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透过他的神情,我似乎能看见他那颗有意隐藏,却鲜血淋漓的心。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是浚墨啊,是那个甘愿为我让双手沾满鲜血,风华绝代的温柔男子——浚墨啊!
心头涌起一股想要紧紧拥抱他的冲动。
于是,我伸手抱住了他。
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心跳也不再规律。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浚墨,爱这个字好沉重,我真的不敢轻易开口随意提它。你与我一起走过了那么那么长的路,我一直相信你是最懂我的人。而韶窨,我不否认自己被他吸引了,他就像一朵毒花,虽然明知道危险,却充满了魅惑。大概,我就是这样被蛊惑住了。”
想朱槿一般妖冶,像罂粟一般致命——这就是韶窨。
“你真是……”良久,浚墨缓缓开口,语气又归于平淡,“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居然今天两更了!!!天哪~~~
这一章就是为了虐浚墨而存在的~好就没让浚墨出场了,过年之前,先虐他一把~~哇咔咔~~
第21章 暗涌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码出来了一章啦~第一卷就要进入尾声啦~
宫里风起云涌~马上就要进入收关的紧要时刻啦!!!!
看文不看霸王文!不留言俺就不更!哼!!!!
寻思了许久,还是决定将纪梓夜藏匿于天绝门之事告知浚墨,毕竟他是天绝门的门主,如果由他来干预此事,我想,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我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讲予浚墨听后,他二话不说即刻动身出京,回天绝门亲自彻查此事。
说一点都不担心那必定是假的,但因为对方是浚墨——这个与我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的男人——我深深地相信着他。有他在,任何困难,一定,可以处理妥当的。
朱槿盛开的流韶园,静谧和谐,仿佛外面世界的一切纷争纠葛是非对错都与这里无关。闲适得,宛若现实之中的世外桃源。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软榻上半卧着的瑰丽男子慵懒地闭目养神着,静静聆听凤鸣奏出的技法愈发娴熟的乐曲。与世无争——当下的韶窨只让我想到了这四个字。他妖冶,却无野心;他诡魅,但胸无天下。
“韶窨。”已然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出自韶窨之口的确切的——能让我安心的答案。
他闻声星眸微启。
我停下了手中的弹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问道:“如果有机会,你会希望成为皇帝吗?”
似乎是完全没有意料到我会突然间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他明显一愣,随即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片刻后,只见他睫毛微动,抬起眼来与我对视,用难得认真的语气说道:“那个位子确实是许多人追逐的目标,可是,太寂寞了,不适合我。”我暗暗松了口气,却听他又接着说,“除非,我的珑儿能接受无数后宫佳丽们共享他的夫君,或许,我还能考虑一下。”
看着他那张瞬间又写满戏谑的笑脸,我感觉自己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去死吧你!”我横了他一眼,忍住扁他的冲动,低头抚弄手里的琴不再理他。
嘴上埋汰他是一回事,心上那颗虚悬已久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他既无意称帝,那这事可就好办多了。太后和王爷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龙椅,现在,他们的儿子本人却无心逐鹿天下,呵,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呢?也不知被他们知道了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不过……想起了太后那双毫不掩饰对权力的渴求的眼神,我不禁冷笑。看来每个人心里的打算各有不同呢,究竟是为了扶持新王,还是私欲作祟,相信,很快就能见分晓了吧。
纪司龑……小皇帝坚忍的神情浮现在眼前……放心,既然你是我的学生,我必会尽全力保你平安无疑。
这日进宫,不想小皇帝还未下朝,于是独自坐在致政阁内等待。我这人就是这么个臭毛病,怎么着都闲不住。虽说只是在致政阁附近晃荡几圈,却也能让我感觉身心舒畅不少。呵呵,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当朝为官这种压抑的环境气氛的吧。
边走边看,竟让我不由神色大变。竟然这么快就已经动手了么……哼,难怪最近纪仲奂往东暖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