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14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rouwenwu
而大多数,在公开场合,他们不过远远的相视一笑,便低头走开,这样的默契配合了四年。
此时的她,已然八岁,出落的越发的精致可爱,那一双眼睛更是是不然纤尘,像误入凡间的精灵。
他脸色微微一红,看着诗句,小声道,“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她眨了眨眼睛,“是指的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么?”
“嗯。”
“这不是说的我们么?”她笑了笑,拿起笔,在纸上将这句话写下来,“我们将永生不离不弃。”
“礼儿,你懂这个是什么意思吗?”听到她如此说,他不由的一惊,声音带着点呵斥。
“知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不离不弃。君便是泱熙然,妾便是花葬礼。”她放下笔,认真的看着他,这是四年来,第一次,看到她表情如此的认真。
那一刻,他不由的底下头,看着拴在手腕上的那只方巾,上面绣着花葬礼的名字。而她的手上也有一张方巾,上面则是他的名字。
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笑容,他凝望着他,告诉自己,会等她到及笄,然后到丞相府提亲。
也在那一日,他知道,这一生能陪他泱熙然的人,除了身前的女子,再无她人。
在四年前,在冰冷刺骨的寒水中,当他将她拥进怀里的那一刻——她已经成了他余生的另一半,那么的紧密相连。
然而那一日分别险些成了永别。泱莫辰继位,仍旧不放心这个呆在宫中的,也是大泱唯一一位的皇子。南疆势力强大,而他竟然被一道圣旨当做质子送往南疆,以表示两国永远建好。
事情的突然,甚至来不急羽见去给她送信,他已经被送上了马车,出了城。
那一日,天空突然降雨,一路泥浆,马车艰难前行,到了十里亭,好几辆马车陷进了泥地,无法向前。也在这时,他听到身后隐隐的呼唤,还有急促的马蹄声中。
羽见策马而来,而她全身湿透,从马上跌落直奔他怀里。
她说,“十年后的今日,我花葬礼,将在这十里亭等你回来迎娶我。此生,非君不嫁,非君不随,永生相伴,誓当不离不弃。”
那是他们的十年之约,为了这个十年之约他一直坚守……
苍白的脸上有隐隐的泪痕,滑落在唇角,琉璃光下,他的笑容如此苦涩和凄楚。
湛碧色的眸子含着氤氲,看着眼前容颜如此熟悉的女子,一时间,他恍惚的以为这是在梦。
七十二枚银针沿着他的脊椎排列而上,路乐乐一直低着头,刘海将倒映出道影子让她的脸看起来忽暗忽明,挡住了强忍在严重却不肯掉下的泪水,还有被她咬的发白的唇。
她不敢抬头望着他,不敢面对这那张会让她心动和心痛的脸,此时,心口有虫子不断的啃食着她,呼吸难耐,压在喉咙里,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原来真的早就认识,原来不仅仅的仇恨,原来竟然藏着那样浓烈而真挚的感情,原来,那条丝巾是这样由来的。
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第一见面,他说,有些事情只能变,但是不准忘记!也因此,她明白泱未然为何当初要将扔进冰冷的池子里了。
手指轻轻的调节好他身上银针的深度和方向,而搭在她腿上的手腕,黑色的血也渐渐变得浅红,毒素正在慢慢的逼出来,他会恢复的。
又过了半响,她将那些银针取出来,开始做最后一步,此时的他,意识更加的模糊,身子在针被拔出来的那一瞬,无力的靠在软榻之上。
“最后一点,你再坚持一下。”她小声的安慰到,深吸了一口气,抓起他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住那流血的伤口,然后将毒素吸吮。
“礼儿……”他骇人大惊,瞬间清醒,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一看见她将最后一丝毒吸了出来,吐在了盆子里。
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他想要阻止,却看到她又低下头,反复着那个动作。
整齐的刘海,密长的睫毛,苍白的笑脸,她脸上有一种让人敬畏的认真和执着。
“好了。”她小声的说道然后用纱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再用牙齿咬断,这才抬起头,露出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看着她因为劳累而苍白的脸,还有沾着血痕唇角,那一瞬,泱未然只觉得有一拔尖锐的锥子打落在心里,那一刻的悸动和震惊,是他从来未有过的。
即便的第一次看见她,即便的当她说此生非君不嫁,都没有此时的那番触动和震撼力。
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神,担忧却带着深深的关切,她的笑,干净无邪,带着医者独有的高贵气息。这是第一次,他在她身上看到另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地方,而这些,不由的让他顿时心跳较快,血液膨胀,甚至……
看着泱未然那复杂而难以理解的眼神,路乐乐安慰的笑道,“不用担心了。毒素我已经给你逼出来……唔!”话还没有说完,手腕突然被对方拉住,整个人身子顿时失去重心,生生的跌进他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会是,他冰凉纤细的手已经捧起她的脸,眼神温柔深情的凝望着自己。
“礼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礼儿。”
他轻声的唤道,容不得她挣扎片刻,深深的吻了下去。
犹如疾风暴雨席卷而来,他又如贪婪的孩子深深的吻着,索取着,像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宝贝,不想放开反而搂得更紧。
而她惊骇的睁大着眼睛,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呼吸就被人截断,就连含着嘴里最后一口气都被对方霸道的夺取,甚至追逐而来,要生生的将她唇舌给擒住。
“呜呜……”她用力的挣扎,整个人都被她圈在怀里,拳头唯有落在他胸膛上,却又不敢太用力。
而他的吻越渐的凶狠,像是要将她生生吞噬下去般,那一片刻她的身体竟然不不由的颤抖起来,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一切那么的突然,一切又那么的不真实。
唇齿间是淡淡的香气,冰凉的有墨竹的味道,疯狂的掠吻之后,感受到了她的惧怕和反抗,他稍稍的松开了她,细细的轻咬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又像是在舔舐伤口的小动物般。密长的睫毛轻拂在她脸上,带来片刻温暖,心里顿时像收到蛊惑般,她竟然失去了反抗。
“礼儿……”额头抵着她的眉心,他闭上眼睛,轻声低喃,“对不起,礼儿,对不起,礼儿!”
怀里的人,悠的睁开眼,听着这两个比针尖还尖锐的字,浑身一个战栗,突然往后挣扎,随即在他唇再度落下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撑在他肩头用力一推,将他整个人都推倒下去。
“咳咳咳……”突来的重击,他有些承受不住,当即匐在榻边痛苦的咳嗽了起来。
路乐乐忍不住想将他扶起来,然而想了想还是将手收了回来,咬着唇看着对方,心里一阵剧痛。
“礼儿!”他抬起头,清美的脸上有一抹痛楚,“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他歉意的说道,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唐突。
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路乐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胸口的疼痛,起身收拾好东西转身欲走。
“等等。”他撑着身子一把拉住她,紧紧的。
路乐乐回头看着他,眼底有隐隐的愤怒,然而看到他苍白的脸,却又不得不掩盖下去。
“可不可以不要走?”他小声的询问道,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满眼的哀求,“留下来,陪我好吗?”
“王爷,你先休息吧,我就这里。兴许半夜还会给扎你针。”她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然,放下银针之类东西扶着他躺下,然后替他盖上被子。
“那你呢?”
“我坐在这里。”她淡淡说道,实习期间这样守在病人身前,是常有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实在也是坚持不住,闭上眼深深的睡了过去,然而拉住路乐乐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那一刻路乐乐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靠在旁边,手却轻轻的将怀里的那张丝巾掏出来,半响,还是悄然的系在他手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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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月光下,无数死灵魂在空中飘浮,泛着淡淡的光晕好像泡沫板好看。
冥上之上,无数的骷髅头堆积成山,足有几十米高,形成一座埃及金字塔形状,诡异而神秘,却又邪气万分,而顶端,则坐一个银发人,手持一支玉笛,轻轻的吹奏起一曲忧伤的歌曲。
夜风揽过,卷起他如丝如缕的银色和翩翩飞扬的袍子,曲调从他漂亮的指尖飞出。那双金色的瞳孔淡了光华,半合着,看起来如雾空濛,溢满了哀伤和惆怅。
曲子突然戛然而止,坐在骷髅顶端的人身子微微一僵,抬手摸向脑后,那鲜血又染红了他的银色和白色袍子。
一千年来,这枚银针都安稳的封在脑后,不曾动过,就便是无意间想起不过是疼痛一阵罢了,然而,近两日竟然越发的怪异,竟然流了鲜血。
为何会这样?可是,他除了那个几个模糊的片段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深深闭上眼,又看到路乐乐站在园中,拿着剑愤怒的看着他。心里顿时一紧,他忙睁开眼,不敢再想下去。
天空,传来翅膀的拍打声,随即一道蓝光上闪过,蓝色的灵鸟化作人形踩着骷髅头上,慢慢的走上去,随即半跪着身子。
“殿下。”珈蓝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忧虑。
“如何了?”他没有回头,而是扬起下颚,看着天空的那轮残月,沉沉的问道。
“水镜显示,果然有人动了汮兮的魂魄!”
“什么?”用力的握紧了手里的玉笛,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什么叫有人动了汮兮的魂魄?”
“汮兮当年被关在地狱,囚禁君上手里。然而,水镜显示,三魂七魄中,汮兮的三魂根本就不在君上手上,而是被人带走了,只留下了七魄关在地狱。”珈蓝的顿了顿,“也或许是,那三魂被君上放了出去。”
“君上!”他默默的念道这个名字,语气既是愤怒又是轻蔑,“你到底要做什么?珈蓝,你说,路乐乐会是汮兮三魂的转世吗?”
“不会!殿下,一个人活着必须有三魂七魄,如果只有三魂她活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的。而路乐乐,她是一个个体,有她自己的灵魂,当日殿下您第一次碰到她不就试探过吗,虽然您只看到一张空白。而且,珈蓝和幻影都没有看出她和汮兮有认识相似的地方。”珈蓝的语气也有些低沉,语速很缓慢,像是陷入了遥远的沉思。
它在殿下身边呆了一千年,而幻影在汮兮死之前是她的神兽,亦没有感觉出两人之间的关联。
珈蓝倒是觉得,路乐乐到有点像当年传说着中的那个人——一舞飞天,踏云来,携风去,天上神乐,悠知我心?
那时还小,它也只记得遗留下来的这首小阙。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果路乐乐不是汮兮,那她到底是谁?为何又会说出汮兮的话?”他起身,长身玉立,衣阙翩翩,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落寞。这个让他深感迷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珈蓝和幻影敢她们并非一个人。”
“哦!”他垂眸,看了珈蓝一样,妖瞳浮起一丝复杂,看起来有些欣慰却有些失落,“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欣慰的是,还好路乐乐不是汮兮,如果是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然而,如果不是……
呵呵呵,妖娆的红唇勾起一丝苦笑,收好玉笛,吩咐道,“珈蓝,你送本宫回正王府。”然后脑海中里浮现出路乐乐持剑斩来的情景,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和憎恶,此时他身子陡然一晃,嘴角有腥苦的液体溢出,不小心沾在指甲上,在死灵魂的光耀下呈暗红色。
“殿下,您受伤了?”珈蓝大惊,像是根本就没有料及到那路乐乐的一剑竟然伤到了殿下。当日在红林一战,若不是满月之日,就算是泱未然也未必是殿下的对手。
而此时……
珈蓝手心不由的溢出了一丝汗水,才猛然想到但是殿下对路乐乐的那一剑没有躲开,而且就连结界都收了起来。也或许是,殿下根本就没有料到当时路乐乐会有那种举动。
“她那一剑可厉害啦。”姬魅夜用调侃的笑道,语气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就像自己学习练剑的孩子,不小心误伤了自己似的。
不过,那眉间的情绪却是如何也骗不过珈蓝的。
“殿下,路乐乐已经爱上了泱未然,我们到底何时行动?”珈蓝紧握着拳头,再次说出这个话。其实,它只是想提醒殿下,不要将路乐乐当成汮兮。
路乐乐到底还是路乐乐。
唇角的不由的凝注随即抿成一条直线,那金瞳也当即闪过一丝杀意,紧紧的绞着珈蓝,“珈蓝,你是在怀疑本宫吗?”
“殿下,珈蓝不敢。”珈蓝跪在地上,微微颔首,语气却有稍有的坚定,“珈蓝只是担心时间不多,如今君上动手,溯月赶回南疆,我们的情况可能不会如此理想。”
“君上?!”他声音突然提高,语气竟然焦急了一分,“快!珈蓝回正王府。”
如果君上真的动手,那第一个,他要对付的应该是路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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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睁开眼睛,才发现天空已经亮了,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屋子,有些刺眼,不由的抬手挡住眼睛,却发现全身都动弹不了。
垂眸仔细一看,路乐乐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慌忙从床上跳起来,然而那只手,却紧紧的圈着她的腰肢,根本无法动弹。
她……她明明是坐在床边的,可,为何此时竟然和泱未然一起躺在了床上,而且,是他拥着她而睡。
意识到两人的暧昧,路乐乐的脸瞬间通红,心里一阵尴尬,然而却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心间蔓延,不由得她仔细瞧着眼前这张一望就容易失神的脸,看着那睫毛上挂着的细碎阳光,柔美的脸部线条,白皙的皮肤,紧抿的薄唇,还有那散落在她身上如墨的发丝……
心里有什么蛊惑着她,让她悄然的探出手指,轻轻的放在他好看的唇上——他好像在笑,一丝满足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温和。
“让本郡主进去,王爷如何了?”门口突然传来若云尖利的声音。
“禀郡主,王爷在休息,说了不得打扰。”羽见的声音挡住了若云。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说着,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看来若云是心有不甘想要硬闯了进来。
而路乐乐也躺不住了,扳开泱未然搂着自己的手,坐了起来,也在此时,她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的鞋袜已经被褪去,而且沾血的外套也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旁边的小榻上,身上唯有一件贴身的肚兜,就连里衣都没有给她留下。
羞愤难当,路乐乐此时大有被吃豆腐却找不到出处的火气,正打算破口大骂,狠狠揍一顿睡得像猪一样的泱未然,却惊奇的发现,她身上那些鞭痕竟然被人仔细上了药,依稀间,药味的淡淡香气还在鼻尖缭绕。心里一软,她高举的手也慢慢的放下来,像是看到了他夜里蹙着眉强忍着咳嗽将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身上的情景。
“哄!”于此时,门突然被撞开,一抹粉色的身影宛若闪电一样冲了进来。
路乐乐一慌,准备跳下床,伸手去抓那几件衣服,将自己裹住,却没想到,腰间的手顿然一用力,反手还将她给捞了回来。
她不得已失去重心再度跌入那人的怀抱,被他再度紧紧钳住。
“花葬礼!”门口响起了若云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回头看去,果真看到若云用那双布满血丝而狰狞的眼睛看着相拥而躺的自己,她的目光有如千把带毒的刀子一眼歹毒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
面对这样的目光,路乐乐竟然有了一种被人捉j在床的尴尬,此时自己衣衫不整,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却不想,身边的人也突然醒了过来,更紧的搂紧了她,还将身侧的被褥扯过来将她藏在自己的怀里。
若云身子一晃,双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眼泪顿时滚落。
“若云。”泱未然的口气有一丝慵懒和不悦,像是不高兴被人打搅了美梦。
“哥哥。”若云颤抖的唤了一声。
“出去!”
“哥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哥哥……”
“出去!”语气骤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便被他抱着,路乐乐都感受一种撞击心里的冷厉和无情。
房间的人,若云,站在门口的羽见甚至包括路乐乐听到这个语气都震惊的反应不过来,或许是没有人会料到一直宠溺若云的泱未然会用这样的口气呵斥她。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将路乐乐脸庞的一缕发丝拂开,泱未然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垂眉瞧着她,微微一笑,温和的问道,“醒了?”
听到这话,若云再也坚持不住,扭头转身跑了出去,而羽见也恭谨的将门关上。
“若云郡主她?”路乐乐有些尴尬的问道。
“没事,平时太宠了她。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将她气回南疆。”他清美的脸上笑容仍旧淡淡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却没有注意到身下之人慢慢僵硬的身体。
路乐乐扭头起身,将旁边的衣服抓住,原来,刚才他这么做是为了故意打击若云,要她跟溯月一起回去。之前溯月提到过,他们现在呆在大泱并不安全,所以,为了考虑到安全问题他们不得不早些赶回去。
而刚才那一幕,就是为了刺激若云。
眉间有一抹苦涩,路乐乐慌忙的穿上衣服突然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礼儿,我让人给你备了新衣服。你身上有伤,现如今是夏日,只能穿冰绸,不然会沾着伤口的。”
路乐乐回头瞥见那一声素白的而且质地漂亮的衣服时,没有丝毫动容,“王爷,妾身不适合穿这么好的衣服。而且,妾身不喜欢白色!”说完,几步跨出了房间,留下愕然的泱未然。
不喜欢白色吗?他楞了楞,想起以前她说,熙然哥哥,你穿白色的最好看了,礼儿也喜欢白色。
她坚决的背影和冷淡的口气,完全就不像昨晚那般严肃认真给他逼毒的花葬礼。
准确的说,现在的她才说真的她,而昨晚,她是医者而他的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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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赶回正院子的时候,看见婢女们都微微颤颤的站在院子中央不敢靠近厢房,而远远的,她便看到门口一片狼藉。
此时,她才想到被她遗忘了一夜的小鸡少爷。
慌忙冲进去,看到屋里被摔得杂乱不堪,而小鸡少爷正穿着睡衣卷发凌乱的趴在窗台边。此时,阳光正好落在窗台,将它轻轻的挵罩,让它的侧脸看起来分外的柔和,下巴枕在双臂上,密长的睫毛挡住了它黑色的眼瞳。
“这么早就醒了?”她笑了笑。
听到声音,小鸡少爷并没有回头,仍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看着窗外。
路乐乐走上去,站直它身后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刚好看到白玉拱桥,心里顿时一震——昨夜在白桥上发生了争斗,而她在那里持剑斩向了鬼姬。
以为必死无疑,却又侥幸逃脱了。
“乐乐。”小鸡少爷轻轻的唤道,奶声奶气的声音竟然透着一份酸楚,“昨晚你去哪里了?”它当然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去了泱未然哪里,他生病了。”路乐乐轻轻的说道,侧身坐在它旁边。
“可是我也生病了。”此时,它才回过头来,睁着一双凄凄艾艾的眸子看着路乐乐,小脸儿苍白的让人怜惜,不见任何血色,就连说话都带着揪心的虚弱。
伸手一摸,它的身体冰凉的骇然,让路乐乐不由的一抖,反手的将它搂在怀里。
“你冷吗?”
“我冷。”它点点头,乖巧的枕在她脖子上,“我等了你很久了,可是你一直没有回来啊,我好冷。”说着,它小小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她怀里缩了缩。
“恩,我以后不丢下你一个人了。”她歉意的说道,突然觉得,此时,怀里的小鸡少爷那样的真实,真实的就像属于她自己的。依稀还记得,它说,我是你捡来的,就是属于对你的。
手指扶着它的后脑,触摸到银针的位置,竟然是血迹斑斑,再向下,才发现它心率有些怪异,心脏处像是受到了某种重击。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她将它掰过来,打算坚持它的心脏处。
“不要!”它嘟嘟嘴,眼里有一丝惊慌,忙止住她要脱它衣服的手。
“为什么不?你看你说话气息有些不稳,而且呼吸还有些沉重。”
“你脱我衣服要负责啊……”小鸡少爷笑了笑
它笑了笑,转移话题,谁料,路乐乐根本就不理它,一掌就打在了它屁股上,抓住它衣服一扯,将耳朵贴在它心脏处。
然而,一时间她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心跳,好像在贴近的那一瞬,心脏停止了跳动。
“你的心跳……”半响,又恢复了正常,一声一声,铿锵而有力,宛若空旷荒漠中,一张凄凉的大鼓在独自演奏。
路乐乐抬起头,目光落在小鸡少爷胸膛处,发现那里竟然有一道隐隐的伤痕。
“小鸡少爷,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伤口?何来的伤口?”小鸡少爷忙低下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胸膛,果真看到一道几乎不可瞧见的淡淡伤痕。
怎么会这样?它为何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道伤。
“你不知道?”路乐乐也惊讶,仔细看了看那伤痕的形状,随即将小鸡少爷翻转过来,竟然在它后背的心脏处也看到了相同的伤痕。
手顿时一抖,路乐乐脑子里唯有一个词:一箭穿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是谁,会如此残忍,竟然一箭穿心,而且,这伤口细小成圆形,和传说中的弓箭类似。
“我真的不知道我身上有这个伤痕。”它有些茫然的答道,抬头望向路乐乐,才发现她的眼眸里一时间竟然浮起一层氤氲将它深深的挵住,里面包含了深切的担忧和心痛,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甚至它也不想追究这伤痕到底怎么带来的,“乐乐,原来看到你担心我。我好开心。”
它咯咯的笑道,将心情直接表述出来,甚至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
原来,有人为自己哭,为自己担忧是这样的美好的事情。
这一箭穿心的疼痛算的了什么?何况,它偷偷的笑了起来,然后不过一瞬面色一沉,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对,一箭穿心!
竟然有人对他姬魅夜一箭穿心……当即世上谁能做到?而且,谁敢对他一箭穿心?哪怕是他千年来最大的强敌君上也做不到,泱未然也不可能?
那……
“王妃。”门口传来婢女的声音,“溯月世子先要启程回南疆,王爷让奴婢来请你一同去送行。”
哦,路乐乐想起溯月今日便要离开,抱着小鸡少爷就走出去。
“我衣服呢?”小鸡少爷厉声吼道。
她竟然敢将不穿衣服的它给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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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灯火摇曳,珍珠琉璃灯将华贵的大殿照的一片雪白,甚至有些刺目,昂贵的苏州帐子层层叠叠,像一层层柔软的墙挡住了里面的光景。
“皇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让人心动的娇媚。
泱莫辰扭头看着身边的女子,淡然的笑答,“清语,朕觉得你今日不一样,是不是有话要对朕说。”眼前的女子格外的美丽,眉眼出有常人所没有的媚态,而且身上总有一股诡异的让人失神的馥郁,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香脂提炼儿出来的。
“你的身上总是很香。”忍不住,泱莫辰赞叹道,目光焦急却不那么集中,神情也恍然的了起来。
“呵呵……皇上果真了解臣妾啊。”花清语笑了笑,将身子靠在泱莫辰身上,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宛若一滩永远没有涟漪的湖水,“王府送来消息说昨夜花葬礼整夜施针竟然将泱未然身上的毒素给逼了出了。”
“哦?”泱莫辰露出一丝惊讶,不过脸色却显得有些疲惫,鼻息间全是花清语那诡异的芬芳,“想不到花葬礼竟然有这个本事。”
“皇上,其实妹妹在那边过的并不好,上次皇上从正王府回来,臣妾看得出皇上一直惦记着礼儿。”酥葱指放在他下巴上,她笑颜如花,“而且臣妾也思念礼儿,倒不如将她接回宫里住一段时间。”
“接回宫?”泱莫辰楞了楞,当然明白花清语的言下之意,而且,那日在王府见到花葬礼,他倒是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想重新了解这个被自己亲自逐出宫的女人。
不过,此事关系到底还是重大,他有些犹豫不决。
“皇上,你一次次的逼泱未然,但是都未见他出手,甚至还真的遣散了那三千男宠,一时间,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借口出兵,攻打南疆。然而南疆宝地,此时南舆国到是对它虎视眈眈的,我们若不出手,那块肥肉就落入了比人的囊中了。”
“贵妃想说什么?”泱莫辰掀起眼眸,不由的吻向了花清语的脖子,却不料她身子往后一样,巧妙的躲开了。
“现如今泱未然已然动心,而且在乎我妹妹得不得了。如果皇上将她留在宫中,我看那泱未然也未必坐得住啊。”她起身走到他身上,柔软的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头。
“这样好?”
“当然,而且是两全其美。皇上就说身子抱恙,听说正王妃针灸医术高明,就请她前来医治,这都是合情合理的。”
泱莫辰点头赞同,眼光早已经在她那芬芳中变得涣散不堪,忍不住将身后的女子拉近怀里,深深的吻下去,不过,还没有触及到花清语的唇,泱莫辰就如石雕一样倒在了地上。
而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此时也恢复了常年的冰冷,看着晕过去的男人,冷哼道,“就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配碰我?”
这世上,她唯独看上了那个人。
而路乐乐被带到宫中,相比他姬魅夜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而此时,见见他了。
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里面那张熟悉的脸,指尖落在眼角,她满意的笑了笑。一千年了,这张脸还是和一千年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千年的期限到了,而他们终于也见面了。
而到时候的姬魅夜会不会瞬间认出她来呢。
而看到她,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姬魅夜,你曾遗忘的,不愿意想起的伤口,就由我来为你一点点的揭开。”犹记得当年在圣湖面前他从她身边冷漠的离开,走向汮兮的情景。
他那样的完美,而汮兮是那样的幸福,呵呵呵,这不过都是他们俩自欺欺人的把戏。
自欺欺人的一枚银针,让他忘记了当年他的疯狂,忘记了那个人给他
一箭穿心的痛苦!可是,她花清语记得,她汮兮记也记得。那是
月重宫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击,南疆皇室历代最大的耻辱!所以,到后来,月重宫和南疆皇室决定销毁一切,关于那张疯狂的战阵和掠夺,还有丑闻,还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那是一场多么惊心动魄的耻辱啊,南疆将会历代蒙羞。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埋葬了一千年的真相,她非常乐意解开,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和回忆中。
拿起画笔,她仔细的临摹着自己的眉眼,让双眸看起来更加的妖艳美丽,一如当年!此时她心里已经开始期待真正的游戏开始了。
“娘娘。”门口传来一个怯弱的声音。
花清语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冷冷吩咐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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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帷幔帘子后面,走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穿过帐子最后跪在花清语的脚下。
“轻歌,你为何还没有走?”放下眉笔,花清语这才回头瞧着轻歌。
“娘娘。”轻歌声音里有一丝恐惧,“奴婢已经将娘娘交代的事情吩咐清楚了。不知道女婢的事情……”此时,因为激动和害怕,轻歌的手都不由的发抖,最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而此时,已经有泪水在她眼眶转动。
“哦。”花清语唇角一勾,手指放在下巴处来回的开发,“你见过鬼姬,难道你就没有向他要吗?”
“啊?”轻歌大惊,抬起头看向花清语,一脸茫然和惊愕。这张脸,在很多年前她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那年,她不过十岁,家中落败,父母双亡,唯独剩下了至亲的哥哥,两人打算进京投靠亲戚,然而路上的颠沛流离却让哥哥身染重病,而她也是奄奄一息,最后晕倒在了破庙里面。
然而等她醒来,哥哥却面带笑容死了,那冰凉的手却紧紧的握住她,。
最后她看到了花清语,这个从雾中走来的女子,手里有有一盏诡异的琉璃灯,昏暗的灯将她的美丽的面容照的忽暗忽明,却是那样的不敢让人直视。
她说,她是地狱灵魂的执灯人,也是传说中的守灵人。
人的灵魂死了,在通往地狱并且重生的路上,都是由她掌管,而轻歌的哥哥刚刚死去!
那年小小的她,一如现在一样跪在花清语的脚下,乞求他不要带走自己的哥哥,然而她却说,你哥哥已经死了,无法复生,不过如果帮她办事,她可以让轻歌看到自己哥哥最后一面。
就是这样,这些年来,她一直被花清语差遣,就希望能有朝一日见到自己的哥哥。
“轻歌,你还记得当时你哥哥死时的表情吗?”花清语坐在铜镜旁,摆弄着那些漂亮的发针,“他走的很安详,嘴角还有隐隐的笑容。那是因为他心愿已了。”
轻歌跪在地上默默的发抖,心里已经有那么一丝不安,此时也只能听着花清语说下去。
“而你也是病入膏肓,然而为何一梦醒来,你安然无恙?知道为什么?”她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因为你哥哥死的时候,有人比我先到一步,将他的灵魂带走——那个人便是鬼姬。”
“鬼姬……”轻歌惊呼全身又是一个冷战。
“是啊!你也知道,鬼姬手下如此多的死灵魂,而且那些死灵魂都愿意将自己的灵魂献给鬼姬,是因为他们签订了契约。契约中,它们生生世世不能再轮回,不能重新做人只为鬼姬效忠,而鬼姬也会实现那些亡灵一个未了的心愿。至于你哥哥……”她转头,看着轻歌,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他希望你能度过那日的死限,然后遇到一位让你衣食无忧的人——鬼姬答应了。所以,后来你遇到了我。”
“娘娘,那轻歌该如何办才好。哥哥灵魂永远被囚禁,我该如何救他?”泪水沿着自己的面颊落下,她几乎泣不成声。
此事,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当日一同患病,自己却无药自愈。鬼姬啊,鬼姬啊,献之魂兮?现如今作为死灵魂的之夜,哥哥是不是也会无助的唱着这些歌呢?
生生世世都不得轮回,生生世世都必须听凭一个魔鬼差遣——行尸走肉,没有自己是思想,成了怪物。
“鬼姬是契约的主宰者,只有一个办法让你哥哥得到解脱,到我手下投胎做人。”
“娘娘请告知轻歌,要如何做,才能让哥哥脱离魔爪。”
“杀死鬼姬。”花清语冷笑道,眼底寒意聚集,“只有鬼姬死了,那些契约才会自动毁灭,而你哥哥也能重新轮回,我也会考虑给他一个好的去处。”
“轻歌何能?请娘娘帮轻歌吧,轻歌杀不了鬼姬。”她不过是一个女子,有高深莫测的功夫,也只能深深掩藏,就算当日对若云,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不过是花清语一句话,她也只能像一个弱智一样默默承受。
若不是当时羽见赶来的及时,她真担心自己会死在若云手下。
“你当然杀不了,但是你身边有一个人能杀死他啊。”花清语起身,嘴角的笑容让人不由的觉得狰狞恐怖,就如在血中颓靡盛开的花,“那个人便是你现在的主子——花葬礼。哦,不,应该是路乐乐。”
其实也不叫路乐乐吧,那个人当年有一个让南疆人命都崇敬的名字,她亦曾是南疆子民最爱戴的人,也是月重宫人人都敬重的人——不过,此时的南疆已经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了,哪怕出生,哪怕名字,哪怕死都不存在了。
因为,她已经成了南疆的一段屈辱,耻不可言的一个人啊。
她的存在只会让皇室甚至让整个南疆都蒙羞,于是,她被人抹去了。
“舞飞天,踏云来,携风去,天上神乐,悠知我心?”空旷的大殿里此时又是一番死寂,唯有铜镜前的女子,孤寂而坐,嘴角笑容苦涩,眼中泪水盈盈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姬,当年你痴狂的唱着这首歌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日大家会轮到这个境地?你成了不能生死,忘记过去的,深陷另一段不属于自己记忆的魔鬼,而亦成了不能生死,只为复仇而活的掌灯人!”
“清语。”突然空寂的大殿中,响起一个低沉而粗噶的声音,犹如鬼魅,让花清语脸色顿时一变,俯身跪在地上。
“君上尊主。”花清语的低声唤道,手不由的在发抖,“您何时赶来了?”
“恩。本尊是百无聊赖,而且发现最近死人甚多,然而被你引导到地狱来的人却是非常的少,所以便来看看,不过却发现,你给我找的这个人身——叫什么名字,哦泱莫辰,好像还不能用。”他语气很淡,却夹带着责怪。
“如尊主所见,泱莫辰现在还能利用,不能杀死,请尊主在等片刻,或许我们能找到更好的人选。至于尊主您说死灵那是因为鬼姬目前为了攻入南疆将它们都收纳了。”
“恩。”那声音长长的拖了一声,听不出是不满还是满意,“鬼姬看来还真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啊,不过本尊也期待他重新攻入南疆的一天,真想看到他匍匐在我脚下求饶的时候。”此时,说道这里,那本来平平淡淡的语调突然尖利起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花清语不再说话,避开这几个人最忌讳的话题。
恨鬼姬的人太多,而首当其冲的不算自己,而是这位君上尊主了。
“尊主,到时候鬼姬必败无疑的。”半响,花清语才淡淡的说道。
“恩。这一点本尊倒是相信你,不然不会让你作为掌灯人了。”君上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带着满足的笑意,“不过,此时本尊在下面无聊的恨,那些人偶娃娃玩着也让本尊腻了。那日听你说了什么花葬礼……”他顿了一下,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思绪,“恩,是你现在的妹妹?也是你安排去对付鬼姬的人吧。”
心口猛的收紧,就如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要被人揭开一样,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格外的平静,“是的,考虑到多重原因,我选择了花葬礼。”
“恩!本尊到是对她很感兴趣。何不换一个人选,将花葬礼留在本尊的身边。”
“不。”她不由得一慌,“尊重,鬼姬已经认定了花葬礼,而且一如我们先前计划的一样进行。如果现在换人,恐怕不行。”
“恩。”那声音轻轻应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那剩下的事情便有你处理。”
殿内帷幔晃动死寂再次包围着整个大殿。
半响花清语才站起来,手脚还在发软。
如果让君上知道此时花葬礼真正的身份,那她也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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